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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衣有风
天如镜戴着手环的那只手平举,宝石顿时发射出一束发散的蓝光,将两个人一齐笼罩住。
在蓝光之中,楚玉没有任何不适,虽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但在这光芒之中,她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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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止还是活了下来,虚弱苍白的外表下,以一种强硬而坚韧的姿态,保存了一线生机。
他的呼吸心跳增强了一些,体温也在慢慢回升,但是只有一点,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他一直一直没有醒来。
他好像中了睡眠的魔法,就那样苍白而沉静地安睡着,不知道是否在等待公主的亲吻。
不苏醒,但也不死去。
就好像时间的光轮,独独在他身上停留息止。
容止停了下来,楚玉停了下来,公主府也停了下来。
地道已经挖通到外苑的边缘,只需要再朝上方挖个五六丈,便能够通向外界,但是楚玉却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走,假如她离开,便是一定要带着容止走的,可是带走了他,应该如何照料?现在容止的生命每天就用药材吊着,他昏迷前曾经开出养气养身的方子,现在那些药材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假如离开了公主府,虽说不至于立即断药,但是少了公主府财力和权势的支撑,她哪里去找那些源源不断的药材?
因此曾经的脱身计划,因为意料之外的事情,不得不搁浅下来。
容止昏迷后的第二日夜里,天气骤然变冷,建康城内降下了今年第一场冬雪,纤柔而轻盈的雪花自墨蓝苍穹上飘摇而下,映着月光点缀深沉的夜色,给地面笼罩上一层晶莹的霜雪银白。
而沐雪园,此刻也沐着雪花,静静地静静静地,仿佛随着它的主人一并沉沉睡下,只不时有雪花簇簇落下的声响,那么静瑟,也那么的幽远。
而公主府外,一条无人的巷子里,沐着深沉的夜色与飘零而下的雪花,一袭红影飞快地踏雪而行,乍一看去,好似须臾掠过的红色流星,只留下虚幻不真的残影,伴随着飞溅的冰雪碎屑,薄薄一层雪地上留下来串浅浅的足印。
那条红影一直疾奔到一栋宅院外才停下脚步,站定之后望着门上的牌匾,楚园两个字依旧飘逸飞扬,但是牌匾上的漆已经有少许脱落,已经不复昔日气象。
这里早已经被荒废弃置,却被拿来做了他用。
花错只在门口略一停顿,抖落衣衫和发髻的冰凉雪珠,才踏足步入,走入竹林之中,他不意外地看到了那背对着他的身穿斗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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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 二百零六章 未知的偏差
“叫我来何事?”约莫是天气寒冷的缘故,那人身上裹了厚厚的衣裳,显得有些臃肿,也约莫是等了有些时候,他的语气有些不善:“我还须办公子交代的事,有什么事你便快说吧。”
花错叹了口气,道:“你什么都不必做了,因为天如镜已经出手救了阿止,现在他的身子已经好转。”他将事情前后给那人说了一遍。
虽然不晓得天如镜是怎么做的,他踏入屋中时看到满床鲜血也很是恐怖,但是探其脉象,却是前所未有的有力,几年来从未这样有力过。久病成良医,花错曾自己重伤几年,熏陶着学了不少医理,虽然比起容止尚且不及,但是基本诊脉什么的还是会的。
那人冷然道:“这又如何?你叫我出来,就是告诉我这些?只要公子不曾醒来,我便绝不停下,更何况,纵然公子醒了,我想必也乐于见到我按他的吩咐办事。”
花错想了想问道:“阿止究竟让你做什么?你们神神秘秘的弄那些暗语,我根本看不懂。”原本他忧心容止身体,无心关心这些杂事,但是现在容止已经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他也稍稍分出来一些旁的心思。
那人想了想,觉得花错也算是容止的心腹臂助,加上武功极佳,倘若有他帮手,或许能轻便不少,便简单地说了说:“公子来自北魏。”
他才说出这么一句,花错的手便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他动作很不起眼,因此也没被觉察。
那人继续道:“公子几年前便已经在南朝各处安插心腹,有带兵的将领,也有潜伏在亲王身边的谋士……”
他说着说着。语调逐渐扬起,显然是有些难以抑制兴奋激昂之意,得知了容止的全盘安排后,他便禁不住为之心醉神迷,这是什么样的谋算啊,看似不经意的安排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紧接着一步,一环扣着一环,扣住了这天下的半壁江山。
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生命悬在微不可闻的呼吸里,身后恢宏凌厉的刀锋,却浩荡无匹地向四周疾厉展开。
纵然足不出户,纵然昏睡不醒,但呼吸之间犹可杀人,转瞬之间犹可倾覆。
在那人说到引诱刘彧等人出手暗杀刘子业,接着挟立另外一位亲王以大义之名讨伐时,花错神情微变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天下大乱?”
那人不以为然道:“乱就乱了吧,与我又有什么干系?这刘氏的王朝。乱一些有什么不好的?”
花错却很是在意:“假如南朝大乱,岂不是给了北魏入侵的机会?”
那人笑道:“就是要给北魏入侵的机会啊,倘若局面大乱。也只有公子醒来这一途才能稳住局面,以倾国的安危来威胁天如镜,这岂不是更妙?”虽然他尚且不知道在这个无解的死局之下,容止打算如何扭转乾坤,但是他对容止有着莫大的信心,只要容止说可以,那么便一定可以。
以一人或者几人来权衡,这个价值太小了。也太微不足道了,容止直接将整个国家作为自己的人质,以此来威胁天如镜,而倾国混乱的局势,这绝不是天如镜能够凭着一己之力扭转的。
结合各方面的讯息,容止细细研究过天如月与天如镜的行为模式,发现唯一能动摇他们的,便是这江山大局。他便以这所谓大局来一场豪迈赌博。
那人低下头,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每当审视容止的全盘计划,他便打心底地感到敬畏,容止和他的差距。并不是对待一件事的计谋高低,而是胸怀与器量的差距。假如他是一杯水,那么容止便是滔滔江海。
这手法手法狠毒而浩大,直接拿一个国家的前途,来赌自己的生死。
谁敢开这样巨大的赌局?
谁又能有这样的冷酷无情,他人生死,家国荣辱,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盘棋局,或者一份筹码。
那人正说着,忽然颈后一痛,他惊骇扭头,却见花错面无表情地抬着手,手指并拢成刀。
“我不能让你如此作为。”花错轻声道,“倘若容止还未获救,我也许会同意帮你赌上一赌,但是此时不同,纵然出身草莽,我也终究是南朝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掀起大乱,令北魏平白得利。”
他顿了一下,又道:“方才我没有跟你说,公主用什么法子换取了天如镜的出手,纵然你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如何感怀,但是她待容止至此,至少我要回报她一些。就算是为了公主,我也不能让你得手。”他是亲眼看着那过程的人,所受到的震动远比旁人要来得巨大。
他知道那人已经被他打晕,失去意识,此时该是听不到他所言,但花错依旧不住地往下说,好像不说话,便不足以平复他波动的心绪:“等容止醒来,我会向他告罪,但是我也要问他一些事,否则我心中不得安宁。”
“公主曾经有些话,却是说对了,我对容止所知,实在太少。”少得简直接近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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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废楚园里所发生的事情,楚玉一无所知,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间接地影响了什么人,又间接地影响了什么事,而因为间接影响的人和事,又将对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容止一直沉睡着,每天只用补药来维持生命,但是奇异的是,他却没有继续瘦削下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出来一种夺人心魄的魅力。
他的脸容并没有多少变化,五官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眉宇之间却微微舒展开来,好像长期被囚困的凤凰,终于得脱出牢笼,舒展开绚烂的羽翼。
他的脸容依旧是如雪一般的白,可是雪白之外,却又焕发着极为清润柔和的光彩,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一天比一天的生动鲜亮起来。
就连有时候楚玉来看容止,甚至会忍不住看得出神。
容止一直不醒,这原让楚玉有些担忧,但是看他原本瘦得几乎只剩下骨架子的身躯反倒多了点肉,缓慢显出些健康的兆头,她也逐渐放下心来。




凤囚凰 二百零七章 此去应无路
雪一场接着一场的下,霜冬如刀剑严逼,刘子业的暴戾也在这季节里达到了极致,他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稍有不顺便疯狂噬咬,他甚至下旨赐死了因为他行为日渐出格,忍不住进言规劝的沈庆之,在沈庆之辞官之后便让沈庆之的侄儿沈攸之带去一杯毒酒。
楚玉听说此事后,只是略一吃惊,便不去理会。刘子业在自毁长城,虽说沈庆之为人刚直对他多有约束,但是这个人不会背叛,有他在,将会是刘子业安全的一道屏障。可惜刘子业自己毁了这道屏障。
倘若是从前,楚玉也许会去阻止,现在她却无心多管闲事,刘子业要自己往黄泉的入口狂奔,她又何必阻拦?
然而沈庆之之死,楚玉所不知道的,却是有些内情。
沈庆之的侄子沈攸之几年前被叔父阻拦了一场升官,早就怀恨在心,又被身旁侍从撺掇了一下,便几次向刘子业说沈庆之的不好,终于给他等到了这么个机会,最后以一杯毒酒鸠死了身经百战的威武将领。
那侍从的名字叫做沈光左,据说是沈家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但是只有极少的人晓得,他原来是从公主府出去的。
在花错阻止之前,容止的计划已然起步,花错只阻止了剩下的步骤。
应该发动的,有一部分发动了,有一部分却没有发动,原本精巧的环环相扣的设计被预想不到的外力粗暴摧毁,反而形成一个错漏百出的尴尬局面。
而所有跃跃欲动的棋子,因为一下子失去了主宰着的那只手,各自不安起来,有的按兵不动,有的急躁冒进。
原本编织得细密的。面面俱到的,无所不在无所不到至的罗网,如今却是千疮百孔,容止的安排,需要环环相扣,有时候甚至需要一件微小的事去引发另一件微小的事,以此构成连锁反应,以曲折迂回的方式达成目的。
但是失去了代他执行计划的人,这个局面虽然也是乱了。却不是按照他所预想的方式而乱,本应该先增强地方兵力,进一步削弱中央,以免中央太强,地方太弱,才能进一步延长乱局,但是因为花错的插手,均势尚未及形成,便遭到了破坏。
容止看不到,阻止不了。
楚玉一直牢记着那个日子。十一月二十九日,那应该是刘子业丧命的日子,随着时间的逼近。纵然容止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她也不得不为了离开做准备了。
她原本是想等容止什么时候醒来了再走,因为容止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睡熟了一般,可是随着时日的推移,这个愿望已经显得不太现实。
在十一月二十七日中午,楚玉总算是准备停当,决意入夜便与桓远一行人离开公主府,流桑阿蛮花错柳色以及昏迷的容止。一个都不能少。
在此之前,楚玉已经找来了所有人,包括花错和柳色,跟他们说了要走的事,她自然不会说是预知了政变和自己的死亡才要走的,只道刘子业越来越凶残暴戾,她与刘子业此刻又已经离心,指不定什么时候也遭殃。还是提早远走为妙。
近半月来公主府外苑何戢的守卫松懈不少,在花错以及府内自己人的鼎力协助下,路上所需的物件已经提前备好,马车行李自是不可少,而黄金珠宝滋补药材也一应俱全。由来去自如的花错在几天之前先带到城外去。
今天晚上就要离开,楚玉心中忐忑。微微不安,等待天黑之际,却接到何戢带来的刘子业的旨意:入宫。
刘子业要见她,今天,现在,马上。
楚玉闻言一怔,暗忖不知道为什么刘子业又想要见她了,她跟刘子业,大约有两个月没见着了吧?
这时候召见,又是怎么一回事?
去了,不知道会有什么事等着她,可倘若此时不去,说不定会触怒刘子业,反倒更加不妙。现在她和刘子业的关系可不比从前,就算刘子业不杀她,拿她身边的人泄愤也是可能的——粉黛便是先例。
接着换衣服的机会,楚玉告诉桓远,假如她能在晚上戌时(晚七点正到九点正)回来那是最好,倘若回不来,那么接下来亥时,也便是九点正,依然按照原定计划,桓远等人走。
楚玉说出这些话后,桓远却神情微沉,迟迟没有应声,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道:“那么,公主呢?”假如他们走了,她又当如何?虽说他们也可以逃离后再让花错回来接人,可是假如这期间发生什么变故,又该如何?
楚玉无奈道:“建康不是久留之地,本来便该早早离开,但因我的私心耽搁这么久,今夜不能再留了。”她今天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总觉得会出事,甚至也怀疑过是不是刘子业打算对她下杀手了,但这个时候刘子业既然要见她,甚至何戢还带着人来迎接,她想要逃跑也是困难,执意不从反而会连累其他人。
这些心中所想,楚玉自然不会对桓远说起,费了一番口舌总算是说服桓远先行离开,但是桓远也与她约定,出城之后便让花错立即返回来寻找她,倘若她三日内不曾与他们会合,他们也不会远离建康,而是会返回来寻找。
楚玉这边说服了桓远,接着却到书房写了一封信交给他,让他递给花错。
信中写的却是请花错在二十九日夜之后,说什么也要迫桓远离开,绑着他也好,打晕他也好,说什么也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是否能找到她,并不是第一要务。
一封信匆匆写完,楚玉便封口交付给桓远,让他记得亲手转交,桓远是端方谦和的君子,她给花错的信,他定然不会私下拆开来看,对这一点,楚玉十分放心。
处理完一些,她才换好衣装,施施然走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何戢,对上他焦躁的双眼时,她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不管此番前去,是何等路途,艰辛还是死亡,她都要走下去。




凤囚凰 二百零八章 夜来竹林堂
楚玉方来这时代的时候,所见的山阴公主的生活,是十分奢华的,只不过她实在不惯那些,便让人一切从简,除非特别必要,平素都一人在屋子里用饭,衣裳的数量亦是做了节制。
而她从前进宫见刘子业,后者除非是才刚刚退朝,一般都穿着常服,但是今天傍晚,步入华林园竹林堂,楚玉瞧见刘子业时,却发现他身上的衣衫意外的庄重。
少有见刘子业这幅打扮,现在也不是刚退朝的时候,楚玉有些奇怪,但她与刘子业之间已经不是从前那样可以随意说话,因此她心中纵然疑虑着,也不曾开口询问。
天气寒冷,刘子业坐在竹林堂主殿内的首座,他身下垫着足有三寸高的锦垫,肩膀上披了件厚厚的黑色毛皮大氅,衬得他的脸容十分苍白,他狭长的眼角微微发红,看上去似乎是没怎么睡好。
见到楚玉,刘子业挥退在一旁服侍的宫人,竹林堂大殿内便只剩下这对血缘意义上的姐弟,楚玉看着刘子业,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但也不想上前去行礼,便就这么站着。
刘子业的神情有些古怪,目中流露出来仿佛想要说些什么的意味,可是嘴唇动一下,却没有开口。
虽然穿着庄重,但是小皇帝很快就坐没坐相,他两条腿并拢屈在身前,微微弓身,双臂环过双腿,手肘支在身前的长案上,而十根手指绞缠在一起,很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他偶尔垂敛眼眸,又时不时抬眼飞快地瞥楚玉一眼。
刘子业既然愿意这么耗着,楚玉也乐意陪着他耗,她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一派沉静,心思却早早地飘飞到了宫外,暗想希望桓远他们最好能快些走,她人在宫中,能分散走何戢的一部分注意力,那边逃走也应方便一些。
正胡四乱想着,楚玉渐渐感觉寒气渗透衣衫,冰冰凉地钻进肌肤骨头里,忍不住缩了一下肩膀。她来时匆忙,衣衫稍嫌单薄,坐马车上虽然有暖炉,但进入宫门后走这一路,热气已然散去,再在这空寂宽大的殿内久站不动,全身都通透的凉了。
刘子业再一次抬眼时,正好瞧见楚玉这个细微的动作,见她冻着了,一下子什么都忘了。他慌忙站起来,抬脚跨过桌案,三两步来到楚玉身前。脱下大氅披在楚玉身上,嘴上一边迭声抱怨:“阿姐你怎么穿得这么少?真是的,冻坏了怎么办?”
他絮絮叨叨的,抱怨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他们正在冷战,手上动作陡然停下,拿着大氅却不知道应该是放手让楚玉披着,还是板起威严拿回来。
只不过,现在拿回来。也不能抹杀他方才的动作。
低下头扁了扁嘴唇,刘子业还是轻轻地给楚玉披了衣,十分笨拙的,帮她拉好领子。
刘子业显然不是个惯常伺候人的主,手底下没轻没重,他怕领口系得不严让冷风漏进去,便用力地系紧,勒得楚玉险些喘不过气来。等发现楚玉不舒服后,他又赶忙拉开,拉开了又觉得不够严实,于是忍不住又紧了紧……
如此反复几次,楚玉给他折腾得直想翻白眼。若不是明白瞧见刘子业脸上的焦急神色,她几乎要以为他就想这么勒死她。忍了一会刘子业还在折腾,楚玉叹了口气,抬手一把抓住刘子业的手:“算了。”
刘子业悻悻地放开手来,正要唤人进来代劳,楚玉一摆手自力更生,毛皮大氅是从刘子业身上取下来的,里层都被他的体温捂热,因此穿在楚玉身上后,她也很快感受到了温暖,这温暖是从刘子业身上传递过来的。
楚玉看着刘子业,这个少年脸色苍白瘦削,眼睛红红的,对上她的目光时,有些不知所措,立即又别开视线,楚玉心里叹息一声,低声道:“子业,多谢。”她没有再如往常一样称他陛下,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刘子业又扁了扁嘴,目光闪动有点想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一把拉住楚玉的手,只觉入手冰凉,便拿自己的手来回摩挲,好一会儿,他低下头,道:“阿姐,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期期艾艾地求和,楚玉闻言又是一叹:“我怎么敢生你的气?”生杀予夺的权利,从来都掌握在他的手上,真是笑话,她有什么资格跟他怄气?
刘子业眼睛更红了,他的声音又低又快:“骗人!你眼下便是在怨我!”等了一会儿等不到楚玉安抚他的声音,他心中更为委屈难过:他是皇帝啊,阿姐就不肯说好听的话哄哄他么?
分明是阿姐的错,她怎么可以想着离开他,在别处躲藏起来?
楚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将手从他掌下抽出来,又犹豫片刻才拍上他的肩膀:“从前的事,就当作不曾发生,别再提了。”
横竖她马上便要离开,便顺着一会他的意思吧,横竖她也没办法为死去的人报仇,这时候跟他怄气很没意义。
心里如此想着,楚玉面上也浮现一些笑意:“今天你寻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刘子业见楚玉终于松口,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喜悦的红晕,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道:“我实在太想阿姐了,倒是没什么事。对了,阿姐要不要待会留下来?近几日宫中闹鬼,我打算在竹林堂做一场法事,驱鬼。”他穿得这么庄重,也是为了这个。
——帝于华林园竹堂射鬼。
楚玉心中猛地一突,脑海中便浮现了早已经背熟了的,事关她生死存亡的一段话。
眼看着刘子业就要叫人进来,楚玉做了个阻拦的手势,问道:“陛下,宗越将军呢?”虽然说她非常不喜欢宗越的阴狠毒辣,但是这人至少是确定对刘子业忠诚的。
刘子业想了想道:“哦,近日有人谋反,我让宗将军和其他几位将军出城检阅军队去了,过些日子朕要御驾亲征。”他的口气轻描淡写,完全没将谋反那人放在眼里。
——唯有直皞将军宋越、谭金、童太一等数人为其腹心……是夕,越等并外宿。
楚玉微微张大眼睛,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林木呢?”越捷飞和天如镜的师兄,保护刘子业的贴身影子,他在不在?
刘子业不以为意道:“他今日向我告假,一个时辰前已然离开皇宫,阿姐找他们可是有事?”
楚玉摇了摇头,接着便看见刘子业唤人进来,做各种举办法事的摆设。
若有所悟,她全身僵硬,几乎动弹不得。
——佃夫、道儿因结寿寂之等殒废帝于后堂,十一月二十九日夜也。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七日。
可是她记得,那段记载中的日期是十一月二十九日。
怎么会是今天?(未完待续,)




凤囚凰 二百零九章 竹林堂射鬼
眼看着竹林堂里里外外画好了驱鬼用的幡,幡上画着楚玉看不懂的鬼画符,不一会儿太监华愿儿入内禀告,说是巫师已经集齐,正与天如镜一道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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