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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匠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蟋与蝉
九品匠师
作者:蟋与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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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匠师 作品相关《十九-3.1》
《九品匠师:先导篇》
第一章:赵家楼往事
故事从一位老人开始讲起。
那位老人,今年已经活了110多岁,光年龄就已经堪称人间传奇,又据说因为老人家刚出生时是喝狗奶续命长大的,所以有一个非常喜感的名字,叫赵狗带。
狗带爷年轻的时候,原本是鲁南沂蒙山中,赵家楼村的佃户,亲爹死的早,家中有一个瞎了眼睛的老妈,是个穷到连不打补丁的裤子都没见过的“泥腿子”。
家里穷,又没什么田产,所以从八岁起,赵狗带便离了老家,靠着给邻村的地主家看羊圈,打短工过活。
帮有地主管羊的人,那时候又叫“羊倌”。
羊倌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没着没落。每天早晨比羊起的早,晚上比狗睡的晚,就是躺下了还得睁只眼闭只眼,防着偷羊扒圈的贼匪或者狼狈,碰见雇主混蛋的,还会被人家克扣工钱或者整。
而偏偏不巧的是,赵狗带当年碰见的雇主,就是那样一位爱整人的混蛋。
在赵狗带10岁腊月的某天夜里,沂蒙山区很下了一场大雪,一尺多厚的“雪被子”压垮了赵狗带闩羊的圈门,寒风又将受惊的羊群吹的七零八落。
后来,赵狗带虽然极力抢救,将溃羊收敛,但依旧有一只母羊不见了踪迹,而这……一下子成了他的雇主整他的理由。
赵狗带当年的雇主,是个老烟鬼,也是沂蒙有名的恶霸,仗着有几把枪,很是欺男霸女,横行十里八村,人又极度迷信,据说出门走路,先迈那只脚也得算一卦再定,所以被十里八村的村民,叫了一个“信天翁”的外号。
当赵狗带丢羊的事情传到这位信天翁的耳中后,那位叼着大烟枪的恶霸把脸一横,对赵狗带说,那只肥羊本来是选中了给祖宗当祭品的,他丢了自然是罪大恶极,应该将他乱棍打死才解恨!
信天翁的话,自然把十岁的狗带吓了个半死,可是没曾想那家伙发完恨后,又话锋一转,说看在是腊月里近年关的份儿上,网开一面,给赵狗带两条出路,让他自己选。
而后,信天翁伸出两根指头,把这两条出路一一道来:
第一,赵狗带进山里把羊找回来,大家相安无事。
第二,由赵狗带来代替那只母羊,在大年初一当“祭品”,去祠堂做接引祖宗的‘接引童男’来供奉主家的祖宗。
对于这两个代偿,赵狗带都一一想过。
当年的狗带虽然只十岁,但是他也知道,寒冬腊月天进山找羊,基本是找死,且不说能不能找到走丢的山羊,就是山里那些潜伏的豺狼恶兽,精怪孤鬼,也足够他受的。
综合下来,自己当祭品,在祠堂当“祭品童男”便是唯一的选项了,而且以活人当祭品这件事情除了比较安全以外,也是有相当的来由和好处的。
在过去,北方农村有老句话叫“端起饺子,想起老子”,意思就是吃饺子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老人和祖先来。
所以,那时的大户人家,大年初一除了吃饺子道喜之外,还要在祠堂和祖坟里大兴祭祀,传承孝道,告慰先人,彰显富贵,而祭祀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穷奢极欲。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赵狗带所在的沂蒙山区兴起过一阵拿童男女当“祭品”的风潮。
那个时候的地主老财们认为,拿活人祭祀才是对祖宗的最高礼遇,更是彰显自己财力的炫耀。
当然,毕竟社会是进步的,就算是拿童男女当祭品,那也不会杀掉或者生吃,而是让孩童在斋戒沐浴之后,坐在盘子里于祖宗的牌位前,从初一坐到初三了事。
不打不骂,坐上三天还有吃的,这听上去是个不错的差事,可问题是那个时候的人非常迷信,都认为这样的祭祀会害掉孩子的阳寿,甚至还有凶险的说法称,当过祭品的孩子会被鬼盯上,基本上都活不过正月十五的雪夜,便会离奇的死亡云云,传的是玄乎其玄……
也因此,但凡能揭开锅的人家,绝会不拿自家的娃子干这种损阴德的勾当,而没人干,反过来又导致有钱大户们更以这种“生人祭祀”的方法为荣……
如此恶性循环之下,也无怪乎那“信天翁”会对赵狗带提出这样的要求了。
虽然都说当祭品会损阳寿,但是赵狗带被逼上了绝路,自然管不得那些有得没得的传闻,而且地主老财家吃的好,也正迎合了小孩子的口腹之欲。
一拍两合之下,赵狗带便同意当了“祭品”,他从腊月二十八开始吃了三天菜饭后,便被恶霸家的仆人们披上红花,和猪头,牛脸等物一起扛着,摆进了人家的祠堂……
祠堂这种地方,排位林立鬼气森森,纵然正月初一红灯高照,人声鼎沸,可是在太阳西斜,人去屋空之后,那股压制不住的阴气便如诈尸般窜了出来,般迅速覆盖了祠堂的每一个角落。
在静到掉下一根针都听的见的屋子里,赵狗带盘腿坐在恶霸家祖宗的牌位前,盯着忽明忽暗的蜡烛,看着殿门外的太阳渐渐西沉,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升起。
死寂的夜,开始了……




九品匠师 作品相关《十九-3.2》
《九品匠师:先导篇》
第二章:祠堂
烛火缥缈的祠堂冷夜里,赵狗带独自一人和猪头,牛首齐坐在供桌上。
到了下半夜,那祠堂外的阴风更甚,天上乌云滚滚,还飘散起了雪花,雪花夹杂在呼啸的北风中,透过祠堂的大门和缝隙,直吹进赵狗带的脖子,吹的他嘴唇子发紫发麻。
到底不是那些死透的牺牲和木头的牌位,在“北风爷”面前,小狗带很快于那供桌上坐不住了。
阴冷中,赵狗带跳下了供桌,找了个背风的角落,裹了一张抄满佛经的“引魂幡”,避开风,打着抖,瞌睡了起来。
在混混沌沌的睡梦间,赵狗带半饥半饱,睡也睡不踏实,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还做了个噩梦,梦见那些祠堂里信天翁家的木质牌位,都变成了一个个绿脸婆娑的小人!
那些人,瞪着他笑,露着红色的獠牙和舌头,互相交头接耳,在……商量着吃他身体的那个部位!
眼看着有鬼要害自己,赵狗带挣扎着猛然从混沌中惊醒,而后带着满头毛汗,心有余悸的望向那祠堂的牌位和供桌!
紧跟着,他发现那些木质的牌位……依旧是牌位,可是原本应该有猪牛牺牲和各类贡品的桌子上……却多了一个略微与他等高的白色人影!
鬼怪的噩梦连带着白色的影子,这样的刺激让小狗带的神经瞬间崩溃了,这小家伙在四下无人的祠堂里大喊了一声“鬼呀!”,便不顾一切的爬起身,往祠堂外跑去。
亡命夺路,如风似箭,可就在赵狗带即将跑到大祠堂的门口时,却发现那只影子……不知道何时,又堵在了祠堂的门口!
这一下,赵狗带进退无门了。
前边是甩不脱的“白鬼”,身后阴气森森的牌位,赵狗带被夹在中间,瘫爬在地,颤颤巍巍,既不敢抬头,也不敢闭眼。
不过很快,在那烛火微光和雪夜反影之下,赵狗带由下到上,还是看清了那影子的真身。
紧跟着,他愕异无比。
原来此时,立在小狗带面前的,并不是什么绿脸的死鬼,而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似的,十岁女娃。
狗带所见,这娃娃穿着布底草鞋,麻裤麻衣,略显单薄的身上还反套着一件白皮的坎肩,显得非常暖萌。
女孩子一张小脸,更是生的白净,眉黑眼圆,自带可爱,丝毫看不出想象之中的鬼气。
可爱的女孩,让赵狗带的忐忑心思略微平静了一些,而后他撞着胆子问那女孩道:“你……是谁?”
对问,女孩微微的笑着,却反问赵狗带说他们朝夕相处,为什么见了面反倒认不出来了?直把赵狗带搞得云中雾里,不知所以。
眼看着赵狗带一脸懵逼的样子,那女孩也不卖关子,她径直告诉赵狗带说,她……就是赵狗带于腊月风雪里放丢的那只母羊,今天……是来报恩的。
“母羊?!”赵狗带闻言愕然,一脸的狐疑。
而后小狗带带着十二分的不解,问那自称母羊的小女孩,说她明明是个人,怎么说自己是只羊呢?况且就算是羊,他也只是在风雪中,走丢了它而已,又何来什么恩情呢?
对问,那母羊笑着解释说,自己是来阳间渡劫的精怪,原本注定是要在信天翁家的牌位前当做牺牲,挨上一刀的。
可没曾想阴错阳差,赵狗带代替自己当了牺牲,受了这一劫,因此她“以人代劫”修成正果,现在才有了人形,今日出来,就是来感谢赵狗带的“代劫之恩”。
母羊的话,十岁的赵狗带听的懵懵懂懂,不过“报恩”这两个字的含义,狗带却也还是有自己的理解的。
打很小的时候,赵狗带便听村子里那些说书人讲过关于妖精报恩的种种神奇,像什么许仙救白蛇,柳毅救龙女,王太常救狐仙,每一个故事的结尾都会是一个大圆满的结果。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似乎救了妖精的男人最后都会得到超出他们预计的回报,金银美女不在话下,明显是一件低风险高回报的美妙事情。
现在,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竟然降临在了赵狗带的身上,这怎么能不让他感觉莫名兴奋呢?
带着期待,年小的赵狗带直问那母羊精能给他什么好处,是几十锭金子,深藏孤山的异宝,还是当他的夫人,回去生娃。
对于赵狗带的期问,那母羊淡然一笑,只是回答道:“我能给恩公你的……只是让你活!”
“让我活?!”狗带十二分不解道:“可我活的好好的。”
听着狗带的不解,母羊冰冷的回道:“恩公不自知么?你马上就要死了,信天翁选你当接引童男……就是为了要你命的。”
信天翁……要赵狗带的命,这样的话,可是惊破了一个十岁孩子的想象。
面对着一脸不解的赵狗带,母羊用迫切简单的言辞,向他讲了的信天翁家,所谓生人当祭品的“真相”!
原来,沂蒙山中让活人小孩当祭品供奉的风潮,其实是信天翁这个恶霸,一手策划出来的。
信天翁这个老家伙,极端迷信不说,前些年还得了很重的肺痨,在医药无救的情况下,便不知道从哪儿得了一个续命的鬼法儿,每年要杀掉一个孩子,用他们的人血做成一种药膏,和在大烟里吸食续命。
也因此,每年正月,当他的人血烟膏告竭的时候,这家伙便又会找一个孩童残害致死,往复循环。
当然,老这么平白无故杀童男,难免会引起十里八村的怀疑和愤怒,所以老奸巨猾的信天翁便编造了一个祭祀生人会损阳寿的幌子,散布四方。
这样以来,他找活人明祀,而后又在暗地里把人家的孩子搞死,便有了挡箭牌,而且孩子死的越发诡异,便越是证明他布置的那些谣言所言非虚。
几年下来,信天翁得血续命的事情无人怀疑,可是那些凶险的传闻,也终究是越来越凶,越来越恶。
所以到了今年,终于彻底没人愿意把孩子交给信天翁,去做什么“接引童男”的工作了。
也因此,这信天翁才会在万般无奈之下,引诱赵狗带当了这份差事。
而在当完童男之后,等待狗带的,则一定是一个离奇的,被人抽干了血的死法而已!
说完这些,那母羊又特别指点道:“我和恩公说的话,句句属实,如若不信,你将这信天翁家,祠堂左数第二个牌位移开,便能看见些东西,证明我的话了!”
遵循着母羊的提示,赵狗带颤颤巍巍,走到信天翁家的牌位前,将那左数第二个牌位移动开。
紧跟着,他听见自己面前的供桌下发生了一些响动,仿佛是什么机关被释放出来的动静一般。
那一阵响动过后,赵狗带怀揣着好奇,低头下去,望向帷幔覆盖的供桌下边……
在那帷幔的下边他……看见了六颗人头!
这六颗人头,被人藏在一处供桌下的暗格里,从东至西,依次排列,都是八九岁孩儿的脑袋。
这一颗颗人头,裹着蜡,上着白装,被人为的塑造成僵硬阴森的笑,仿佛雕刻一般。
那六颗小孩脑袋的笑容,和赵狗带脸上的惊恐形成着清晰的对比。
这时,母羊又低声告诉狗带,说这六颗人头便是信天翁残害致死的六个孩子了,因为信天翁过分心虚,才将他孩子的孩子偷偷用蜡做成“干尸”放在暗格子里供奉起来,以平息冤鬼的愤怒。
母羊精的话,听得狗带脸都白了,于是他急忙下跪,求问化解的办法。
对问,母羊告诉狗带说,这信天翁作恶多端,但命不该绝,她道行低微,也拿这种恶人没有办法,赵狗带要想活命,就趁着这月黑风高大雪夜,赶紧跑路吧。
对于母羊的话,赵狗带听的是欲哭无泪的。
想他个十岁的娃娃,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而且他家里还有个瞎眼的母亲,又能去哪里呢?
综合下来,赵狗带自知自己就是那种“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存在,纵然知道了即将到来的危机,依照他的能力,却也是没有能力与决心去化解的。
也因此,十岁的小狗带无奈冲母羊卖起了难处,只求她看在渡劫的情面上,无论如何帮他想一个躲过这阴灾的安稳法子,保全自己和瞎眼老母的性命。
赵狗带求的恳切,小母羊便也真动了心思,在沉默中思索了瞬间后,那十岁的女娃深叹了一口气,冲赵狗带又说了一个法子。
一个……连母羊精都没有十足把握的法子。




九品匠师 作品相关《十九-3.3》
第三章:人头
那母羊说,如果赵狗带想不挪窝就躲过这次劫难,那么在正月初四一早,他当完祭品之后,就要快点儿跑到村东头的一座石桥边,去找一个人。
在那里,狗带会碰见一位要饭的落魄乞丐。
羊精吩咐狗带,看见那个乞丐后,不管如何都一定要抱住此人的腿,乞求救命,任凭那人提出什么样的非分要求,责难,他也要答应照办,只有这样,那人才会出手相救。
到时候,只要此人出手,那么依仗那人的能力,赵狗带自然能安心躲过这次劫难,甚至还会枯木逢春,时来运转。
母羊说完那些话之后,便不再言语什么,赵狗带想再问些细节时,那小姑娘却突然走出了祠堂,而后迅速消失在了雪夜北风之间。
眼看着救命的走了,赵狗带自然想去追,可当他刚迈开腿,却又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死拽着自己的身体,不让他移动分毫。
对此,赵狗带本能的回头过去,却发现羁绊他的……是那六个死孩子的人头!
那六颗裹蜡的头颅,不知何时跳出了暗匣,正紧紧的咬着自己的衣裤!
他们依旧僵硬的笑着,口中还不断央求赵狗带“加入他们”“留下来玩”。
六颗干尸人头的话,吓了赵狗带一个踉跄,而后他挣扎着倒在地上,却再不省人事……
一早,裹着经幡的赵狗带被鸡鸣声从梦呓惊醒了,在那一场如幻还真的噩梦过后,他第一件事情便是按照母羊的说法,撬动信天翁家祠堂的第二块牌位,去寻找有没有那个梦中所见的暗格和六颗人头。
而当牌位拿起,机关落地的一瞬间后,赵狗带面对着那六颗诡异微笑的头颅,便彻底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大年初四的一早,赵狗带从供桌上刚下来后,便谢绝了主家答谢的早点,以回老家探亲为由,急匆匆往村东头的石桥处跑去。
在那石桥的桥洞之下,赵狗带也果然见到了一个乞丐。
那位乞丐,五六十岁光景,人老面黄,却没有胡子,脸上自左眼至右颚有一道骇人至极的烧疤,换做平日,绝对能让小孩子看的哇哇大哭。
此时的老乞,就坐在无雪的阴冷桥洞下避风,浑身上下衣着单薄,只抱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裹发抖,他看着赵狗带,也是一阵诧异不解。
这样来路不明又失魂落魄的人,怎么看也不像个“高人”,可事情到了要命的份子上,小狗带没有选择和怀疑的余地。
于是乎,赵狗带见到那乞丐之后,便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按照羊精的教导,一边磕头,一边冲那老人喊着救命。
起初,对于赵狗带的哭喊,那老乞是意外而决绝的,他不停的摆手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高人,更不能救你的命……”
但后来,那老乞丐耐不住小狗带的央求,便又说“我救你的命可以,但你必须自断一手,以为报酬。”
耳听着这老乞丐过分的要求,小狗带怔了一下,而后他猛然想起了母羊精的吩咐,便又狠了狠心,从地上拿起了一块石头,说话就要往自己的左手上砸去“明志”。
眼看着赵狗带要废掉自己的左手,在千钧一发之间,那老乞丐却又突然变卦,出手制止了赵狗带的行动。
而后,那老家伙带着令人揣测不透的笑容,说他可以帮赵狗带躲过这一劫,但是赵狗带必须要答应这老人两件事情才成。
说话间,那老人告诉赵狗带,说自己是个撂倒汉子,无端惹了官司还被人追杀,急需落脚,所以救了赵狗带之后,狗带必须和亲爹一样供养自己,或两三月,或两三年,或一辈子……
当然,这期间老乞丐也不会亏待赵狗带,他也会教给狗带一门叫“梁学”的手艺,以发家糊口。
第二,那乞丐又说自己罪大恶极,不愿再提起自己以前的名字,所以让赵狗带在未来的相处中,无论如何也不要打听自己的本名,互相之间,只以师徒相称,否则的话,稍有越制,他便会翻脸不认人,让赵狗带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这两个要求,赵狗带没的选择,所以在老人说完之后,他根本没过脑子,便一口咬定了下来。
就这样,赵狗带请动了老乞丐,而后那乞丐微笑着缠开了自己抱着的布包,并且告诉赵狗带,说他的性命与转机,就在那布包之内!
说话间,老乞丐已然将手伸进了布包,而后从里边拿出了……一具木偶!
这一具木偶,小半人大,被老乞丐折叠一团,放在其中,老乞将那木偶震颤开之后,赵狗带这才看清,这木偶由某种深淡红色,散着微香的木片做成。
此物机关链接,精巧非常,五官四肢一应俱全,可以说是鬼斧神工之做。
而且尤为特殊的是,在这木偶心脏的部分,还有个单独镶嵌的凹坑,凹坑里边有块鹅卵大的蓝色石头,依稀上还刻着些字,显得古谱明艳,神秘非凡。
纵然赵狗带是个文盲,可是当时,在那蓝色石头和周遭的禁锢上,他还是依稀辨认出了“十九”,这两个他勉强能够看出的小字。
刻着“十九”的木偶被老人拿出之后,迅速被老人披上了一件鲜红色的衣裤,而后那老者在寒冬天气中伸出手,嚼破自己的中指,冲那木偶的心房处滴灌了几滴鲜血!
说来怪极,就在那些血液渗透进木偶的衣物和“心房”之中后,那偶子便“唰”的一声立了起来,披着红袍,直挺挺立在地上,连着机关的双眼也慢慢睁开,黑瞳直勾勾盯着一脸惊愕的狗带。
眼看着木偶“活了”,受不了这刺激的赵狗带“哇”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接连喊着“闹鬼,闹鬼”!
在赵狗带叫喊的时候,那位始作俑的老人却是淡定的很。
他只是平静的告诉赵狗带,这叫“断木炼偶”之术,是机关术,不是什么阴邪鬼魅,让他不用惧怕,况且赵狗带那劫难的具体解决,还得仰仗这只木偶的。
老人的话,让赵狗带的心镇静了三分,也让他对于老头子所说的梁学有了三分期待。
在那种莫名的期待里,赵六明按照老乞的吩咐,静静的围着那木偶,于桥洞里等“时机”。
就这样,二人一偶,如木雕般坐着,直等到月上三竿,风阴冰硬的时候,那只木偶才在那老乞诡异的微笑中,再次移动,带着“格吧格吧”的关节响动声,消失在了凄凉的夜中……
那一夜,赵狗带未曾合眼。
第二天,信天翁家传来了噩耗,据说昨晚不知何时,那老恶霸全家一十九口,都被挖了心肝,就连只有三个月大的孙子也没被放过。
后来又有传闻说,在那天晚上三更,有人看见在信天翁家的屋顶上,有红衣女鬼挑梁而笑,踏着雪线,缥缈阴森。
当然,传闻只是传闻,真正的情况……赵狗带也不知道,更不敢知道。
在之后,赵狗带履行自己的诺言,与那老人回了自家的村子,拜了师父,如亲爹一般供养,期间几年学艺,从没问过那老人的真名,而那老人,也如约教导了赵狗带所谓“梁学”上的手艺。
至此,赵狗带便算是有了门傍身的手艺,从而走上了一条与赵家楼村民族亲们,截然不同的道路。
些许年后,那一脸烧疤的老人不辞而别,只给赵家留了一卷《鲁班经》作为念想,而赵狗带在老人走后几年,也因为战乱流离,被迫离开了鲁南老家赵家楼。
后来,赵狗带一路靠着手艺走南闯北,又经过了许多风雨,人过半百之后,才凭借着一点儿积蓄,于冀中,易县,向天山下的灵应村,买媳妇安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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