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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匠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蟋与蝉
他没能和那些人一样看见蒯天雀的脸。
但是,他却借着低头的机会,看清了蒯天雀的手。
紧跟着,赵晨星面漏惊讶。
因为他发现,蒯天雀的手……其实是比她的脸,还有别的其它部位,更有看头和研究价值的……
蒯天雀的手,与众不同……
在与蒯天雀擦身而过的瞬间,赵晨星看见蒯天雀的双手上捆绑着厚厚的绷带。
那些绷带中浸透着一种淡红色的液体,从蒯天雀的手掌一直细细密密的缠绕到她的手指头肚以下。
除此之外,赵晨星还发现,蒯天雀身上的香水味道异常浓郁。
似乎……她是想用香水掩盖掉身上某种不正常的味道。
“……”赵晨星紧紧皱着眉头。
和蒯天雀的擦身而过只是一闪而逝的,期间蒯天雀这位大会长果然没有认出赵晨星。
但是蒯天雀却也成功引起了赵晨星格外的注意和思考……
特别是那女人手上的微红色绷带,让赵晨星想起了一些老家的事情……
记得还是在赵晨星没出徒的时候,赵晨星的爹总是在他做完木工后,弄一种药汤洗手。
这种药汤,是用木匠过去常用的鱼胶加红花和蛋清,再和酒精配制出来的。
这种药汤的药味很重,颜色微红,和蒯天雀手上绷带的颜色很像。
赵晨星用它们洗过手后,手上很难以清理掉的污泥油渍不但能够全部溶解脱离,而且手指关节还能消除肿胀感,更有说不出的舒服。
当时,赵晨星的父亲告诉赵晨星,说这是一个《鲁班经》中没有记叙的偏方,具有活血化瘀的功效,经常使用可以防止匠人的手指变粗,变形,所以赵晨星以后有机会要多用才能护住手。
当时,赵晨星在听过父亲的话后,是满心疑问的。
因为木匠不同于一般工作,是流动作业,工作的地方不一定有水,更不一定有锅熬药的条件。
所以说,就算是有药材和配方,这种保护手的方法用起来也非常不方便啊!
当年,赵晨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而自己的父亲,也确实给出了他一个权衡的方法……
父亲告诉赵晨星,如果实在没有条件的话,赵晨星可以把那些熬煮出来的药水浇灌在绷带上晾干……
而后,没事的时候,把那种绷带缠绕在洗干净的手臂上便能够起到相同的作用了……
听完这药方的神奇使用方法,赵晨星更加好奇。
因此,他问自己的父亲,说“这个鲁班经里没有的秘方,我们赵家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对问,赵晨星的父亲也是一筹莫展。
他只是笼统的告诉赵晨星,这是赵晨星的爷爷赵狗带在燕京城做木工时,一位要好的朋友私下教的……
……许多年之后的赵晨星,依旧记得这个将绷带缠绕在手上的秘方。
只是进城之后,被高强度工作压榨到极致的他,已经没有时间,也懒得煮那么麻烦的护手药了。
但是即便如此,赵晨星却是永远也忘不了父亲说过的话的。
特别……是看见蒯天雀居然在用同一种药膏的时候……
因为过去的回忆,赵晨星很快对蒯天雀的手产生了奇异的联想。
难道说……当年教会赵晨星爷爷的朋友,就是蒯家的祖先么?
“……”赵晨星对于这个猜测,有点儿怀疑。
因为毕竟,赵晨星的爷爷今年一百一十多岁了。
他这个年龄,能和蒯家人结交的朋友,恐怕也只有蒯天雀的太爷爷,蒯三奇了。
但蒯三奇赵晨星是有些了解的。
通过早先雷旺财的口,赵晨星知道,这人是早年时盘踞在燕京的一条地头蛇。
他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手里有大批军火,杀人和杀虫子没有区别。
这样的人,纵然木工技艺再高,也是不会和赵晨星爷爷这样的寻常匠师称兄道弟的吧……
而且怎么可能还把家传的养手秘方也告诉对方呢?
赵晨星这一系列的疑问,并没有详细而合理的解答。
但是,这让他对于燕京城蒯家的兴趣却是越来越浓厚了。
至少通过蒯天雀的手,赵晨星感觉的到,这蒯家人和自己的祖父辈之间是有某种线可以联系起来的。
也因为这种联系,蒯天雀在鬼市时,才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赵晨星爷爷的机关木作买下来,进行某种研究……
就在赵晨星寻思蒯天雀这个女人时,这个女人也在寻找着赵家的后人和技艺……
“有意思!”赵晨星小声嘀咕,同时将目光望向了台上。
从此,他会更加留意蒯天雀的一举一动的。
在赵晨星的注视下,蒯天雀挂着金色带子的会员卡,上了主席台的位置。
而后,蒯天雀和所有在场的一级会员亲切的打了招呼,便和她的弟弟坐在距离王大刀不远的地方。
王大刀比蒯天雀高出一个头不止,所以看她时处处俯视,显得很不在乎。
而蒯天雀则端庄而立,期间除了和一些在她身边的元老会员打招呼之外在没有别的动作……
双方,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僵持状态……
这……姑且算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宁静吧……





九品匠师 第九十三章:口辩
蒯天雀就坐十几分钟之后,这木艺协会剩下的那些挂着黄色会员证的核心会员终于到齐了。
这个时候,整个木工大会堂里坐了近百号人,显得人头攒动,气氛压抑。
待人们坐好位置之后,赵晨星看见蒯天雀和主席台上的几个人讨论了几句,而后便拿起桌子上的话筒,略微清了清嗓子,站到主席台最前面。
她面带微笑,冲台下几乎都是头一次与会的三四等级会员笑着说道:
“诸位木艺协会的新老朋友,大家好!我是本协会的现任会长蒯天雀,现在我宣布,咱们本季度的作品品鉴会,正式开始!”
女孩的讲话中规中矩,彬彬有礼,非常得体大方。
但在蒯天雀的开场白刚刚进行的时候,一旁主席台内闭目养神的王大刀,猛然睁开了眼睛!
“等等!”他大吼道。
王大刀说话中气十足,纵然他没有拿话筒,但是喊出来的声音也足够响亮。满屋子的人都听见了不说,还盖过了蒯天雀的声音。
随着王大刀的喊话,蒯天雀的讲话不得被停止了。
而后,蒯天雀扭身过去,表情温婉平静,眼神阴冷不屑的质问王大刀:“王叔,您有什么事情么?”
“当然有!”王大刀毫不客气问道:“这次品鉴会上,咱们比什么?”
“夜壶……”蒯天雀出人意料的回答道:“你也可以叫它马桶……”
“我呸!”王大刀一脸愤怒不屑。
火气十足的拿起桌子上的话筒,冲在坐的新老会员大叫道:
“大伙儿都听听,咱们木艺协会在蒯大小姐的领导下堕落成什么样子了!竟然靠做马桶来决定胜负和技术优劣!说出去不嫌臊得慌么?这是一个会长能说出来的话么?!”
王大刀气势逼人,说话声音本就大,再加上话筒和扩音设备的传导,他几乎把每个人的耳朵都震的嗡鸣,房梁上的土也掉下来不少。
在王大刀喊话完毕后,蒯天雀伸出手,掏了掏耳朵,而后拿起话筒质问王大刀:“这么说,王叔,认为我不合适当会长喽?”
“对!”王大刀说话间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
而后,他冲一脸惊愕的人群大笑道:“这会长的席位就得有本事的人当!王某不才,还是自认有些本事的!请看!”
说话间,王大刀伸向裤子里的手猛然拽了出来。
而后,这大会里所有人看见一阵放光,自王大刀两条腿之间的地方闪烁!
紧跟着,一个又粗又长还透明的……奖杯被他揪了出来。
那是一只水晶的奖杯,奖杯上写着三个大大的字迹。
“天功奖”
王大刀手捧着这奖杯,冲所有人大笑道:“这是我有能力的正明!三年以来!我是协会里第一个捧回天功奖杯的会员!我雕刻的猪八戒背媳妇和老牛吃嫩草两幅作品,都作为国礼,都赠送给了米国总统的夫人!”
说话间,王大刀大手一挥,指着蒯天雀,顺便在场的所有会员说道:“你们!谁有这样的本事和技术!”
“……”王大刀的话震耳欲聋,继续把房梁上的土震了下来。
他这一番话,可谓把自己拔高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因此,王大刀也把所有现场的人都得罪了。
赵晨星知道,人这东西,都是有自尊的。
你王大刀本事再大,在拔高自己的同时,还捎带脚的踩别人就是不对的了。
“谁有这样的本事?”这不就是群嘲么?!王大龙的智商也太差了。
也因此,以王大刀的智商,赵晨星百分之一百断定,王大刀不是这次“夺权”的主要推手。
?他只是一只出头鸟,是被人派出来给蒯天雀添堵的,而且就算是蒯天雀栽在他手里,以这货的“嘲讽体质”,也绝不可能坐稳会长的位置。
真正的幕后,还另有其人……
王大刀把压箱底的天功奖奖杯都拿出来了。
这显然把整个会议都推上了一个高潮。
因此,大家在王大刀发完飙后,都将眼光集中在蒯天雀的身上,只等着这个眼神不好的女人接招了。
相对于肝火虚旺的王大刀,蒯天雀“柔情”的很。
她标致的脸上划过一丝笑容,然后冲王大刀问道:“王叔,你现在就想换掉我这个会长了?”
“没错!”王大刀点了点头。
“好!”蒯天雀又继续微笑,旋即问道:“但是在一年多前,我刚当上这个会长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呢?”
“这……”王大刀闻言,突然语顿……
在一阵沉默中,蒯天雀语气平缓,但又毫不留情说道:“因为你们需要我的钱!需要蒯家的钱!”
“……”
赵晨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的出来,在坐的那些一二等级的老会员脸上都漏出了龌龊而不安的神色。
面对着这种不安,蒯天雀继续冲王大刀攻击道:“这个协会本来是个冷衙门,一百多年了始终半死不活!眼看着维持不下去了!是我进行了商业化改革,让有技术的找到平台,有平台的找到技术,让大家都有钱赚,让你的身价翻倍!”
毫不客气的,蒯天雀又当着那些新会员的面子说道:“现在见协会能涨身价,能挣钱,您王叔就眼红了!所以想和我抢位置了!是吧!”
蒯天雀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大家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感叹,这小妮子的嘴……还真敢说呀!
诚然,蒯天雀的话,都是实话,是这个协会中每一个既得利益者的真实想法。
但是,换做别人,没有一个人敢当着面,尤其是当着这么多新会员的面子吼出来的。
这太有损协会的形象了,而且……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
这也是把自己往刀尖上推的节奏呀!
不过,虽然同样是走极端的路子,赵晨星却感觉,蒯天雀的做事,比王大刀靠谱多了!
因为蒯天雀的话,无形中拉拢了刚刚入会的三四级会员,又等于给自己和协会做了一个“广而告之”。
这丫头的潜台词就是,“我能力强!跟着我,有肉吃,跟着王大刀,只能被踩!”
想着这些,赵晨星笑了。
这女人剑走偏锋,好为极端,形式刁钻,但是却又善于心机。
这样的女人,算得上奇女子了……




九品匠师 第九十四章:奇女子
蒯天雀那一番非常刺骨的话,让王大刀顿时哑口了。
但就在形势渐渐向着有利于蒯天雀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原本坐在王大刀身边的一位白发老人突然开口了。
那个老人同样戴着金色带子的会员证,但因为离赵晨星太远的原因,赵晨星并看不见那证件上的名字。
老人发鬓乌黑,显然保养很好,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他的胡子带着微微的红色,显得非常个性。
在王大刀哑口的时候,那老人拿过话筒,突然冲蒯天雀笑着说道:“蒯会长对于本协会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咱们这个协会呀,是一个技术导向性的协会。我感觉应该是有技术高的人来担任会长为好。”
红胡子老头一发话,那些道貌岸然,刚刚还在红脸的一等会员们立刻随声应承。
“对对对!咱们是木艺协会,不是木商协会……”
“这年头,能者多劳,但是也不能忘本呀!”
“王大刀是协会中不多的天功奖得主,而且正直壮年,非常适合……”
“对对对!蒯大小姐太年轻,再说,你们蒯家人都当了三代木艺协会会长了,也该退位让贤了……”
“……”听着那红胡子老男人趁机带头的一阵反对之声,蒯天雀面色微微低沉。
而后,她笑容再次泛起。
女人昂起头,冲那位红胡子的老头问道:“宽伯,您的意思是,谁的本事大,谁当会长?”
“嗯!”被叫做宽伯的红胡子老头笑道:“这个匠人嘛!没有本事,怎么能被叫做匠人呢。所以有木技的人当会长,天经地义。”
听着宽伯的话,在场下的那些三四等级的会员,面上不由的都为蒯天雀泛起了一层担心。
蒯天雀太年轻了,看样子也就是十七八岁,她怎么可能是得过天功奖的王大刀的对手呢?
这明显是这些人串通好了,要以己之长攻她之短呀。
别看那位帮王大刀说话的宽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但是他言辞之间的杀伤力,明显是要大过王大刀的。
甚至有可能,拿王大刀当枪使唤的人就是这位宽伯也犹未可知。
在宽伯怂恿完了之后,蒯天雀又是一阵面色冷静的沉默。
紧跟着,这姑娘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也好,这本来就是木艺协会的秋季品鉴会,既然宽伯和众位前辈认为技术高的人能当我们协会的会长,那么我就和王叔在品鉴会之前,先行切磋一下,交流交流吧。”
虽然把关乎前途命运的一次比试说的这么委婉,但是蒯天雀那字里行间的火药味道却是藏不住了。
而在说完话后,蒯天雀又扭头过去,冲着她身后的弟弟蒯天赐点了点头。
而后,会意的蒯天赐带着两个铁杆扭身从会议室的侧门出去,没多久又端着两块木头走了回来。
蒯天赐拿回来的两块木头,各自有十几厘米高,是随型的水曲柳材。外边被打磨的很光亮,木纹深深浅浅,好像水流波涛的条纹一般,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
看着这木材,赵晨星意识到,对于今天的这个场面,蒯天雀姐弟俩也是有些准备的。
当弟弟把那两块木头拿过来之后,蒯天雀冲王大刀和在坐的一众会员说道:“各位,我这里正好有两块六十年生的水曲柳,本来想做两个雕件送给我爷爷……
“……但是今天既然碰巧遇见这种切磋技艺的事情,那么我就贡献出来,和王叔切磋一下吧。”
别看蒯天雀管王大刀一口一个“叔”的叫。
但是她字里行间不卑不亢,处处展示着超过她年龄的机敏和分寸。
这种步步为营的说辞,让王大刀无可拒绝。
而且,这位得过天功奖的得主,似乎对于自己的本事也颇为自信。
所以,在蒯天雀提出邀战的要求后,这家伙几乎想都没想的点头说道:“好!我和你比试,你就说,这两块水曲柳,要怎么个比试法儿吧?!”
听着王大刀的质问,蒯天雀微微皱着眉头,思考了间隙。
而后她回答王大龙:“王叔,这水曲柳不算软,体积又大,如果咱们两个按照常规的雕刻方法,雕刻一个摆件或者印章出来,恐怕一天也做不完……”
“……既然这样,咱们就做一些快点儿的,能够在一个钟头左右的时间里完成的雕刻,如何?”
“嗯,一个钟头,水曲柳……”王大龙皱眉思考,而后回答道:“咱们在这水曲柳上刻字儿怎么样?”
听着王大龙的话,一旁的蒯天赐赶紧点头说道:“好!比刻字!在场的诸位委员,会员当见证人,时间一个钟头,谁在这水曲柳头上刻画的字多,咱们就算谁赢!”
说话间,蒯天赐又不忘了向台下那些刚入会便看见了如此“龌龊”内斗的会员们问道:“诸位,你们说好不好啊?!”
新来的会员对于这协会里的人并不熟悉,而且王大刀过于自以为是,很多人也都看他不顺眼。
因此,在蒯天雀的弟弟提出这个问题时,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是”!
也伴随着这一声“是”,这次比赛的内容无可更改的定了下来。
在之后,比试切磋的双方由各自手下去准备雕刻的用具和工具台了,台下那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家伙们则纷纷议论起了蒯天雀所出的这个比试项目。
光老板是不很懂得雕刻的。
因此遇见这样的场面,他便对赵晨星问道:“我说晨星,这蒯天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在个木头段儿上刻字,谁刻的字多谁就赢?这什么讲究。”
光老板问话的时候,赵晨星也早已在仔细思考这个看似普通,实则刁钻的题目来了。
而在听到光老板的不解后,赵晨星也依照自己的判断进行了一下解答。
想了有一段时间之后,赵晨星上来就首先告诉光老板说道:“这蒯天雀的心思很毒,从题目到选材,看似很不经意,可实际上处处都把王大刀算计的死死的。我估计王大刀会输的裤子也不剩的。”




九品匠师 第九十五章:比试
赵晨星感觉,蒯天雀诱导王大刀在木头上刻字,这其实是一种很取巧的比试办法。
这个办法的核心选择,是谁刻的字多。
因为刻字相对于雕刻、木雕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刻字是“单元性”的,而且还有规则和规定时间,所以易于记数评判。
在这种情况下,刻字的数量多少,成了衡量雕工本领的重要指标。
这样以来虽然直观但是也将王大刀二十多年的,从业经验上的优势被蒯天雀从某种程度上拉平了。
毕竟,字只要能看清,认得出就成,没有精气神上的要求。
当然,如果说刻字没有任何技巧和经验也不是很对的。
因为在一块木头上刻字的多少,又和料财的选择,木质的松软,事先的规划,刀功的规整和手臂的臂力有综合的关系。
光老板听着赵晨星的分析,皱了皱眉头说道:“按照你的分析,我还是感觉蒯天雀很危险呀……”
“……刚才,那小妮子让王大刀先选木料,这样就失去了先手,王大刀一米八几的个子,肌肉又大,手厚的和铁板一样,显然雕刻上的力气也很足啊。”
说话间,光老板看着那两块花纹明显,凹凸不一的木头说道:“我看在木头上刻字,最重要的就是手力!”
“嗯……”赵晨星点头,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因素,您光老板都看见了,那么蒯天雀不可能看不见,所以我估计她还做了别的布置,会让自己反败为胜的。”
“哦!”光老板恍然,而后扭过头去,看着蒯天雀,一脸期待说道:“那可就有的看了……”
在光老板和赵晨星讨论局势的时候,在主席台上的比试也开始按部就班的干了起来。
一堆负责组织的一二等级会员将主席台上的座椅清退掉一批,而后又将两张单独的,略微大一些的木工工作桌抬上来。
紧跟着,人们将王大刀和蒯天雀各自选定的水曲柳木放在两个台子上,又为他们准备了雕刻刀,画料笔,台钳等雕刻用的辅助工具。
完成一切之后,辅助工作的人员走下了台,而后王大刀和蒯天雀走上台位,隔着桌子,相对而视。
在严肃的气氛下,木艺协会里的两股势力空前对立了起来……
略微沉默了一小会儿后,那位红胡子的宽伯伯走上了台。
而后,他看了看手上的表,冲蒯天雀和王大刀说道:“这个会长,大刀呀!我宽某人不才想当个见证人,现在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十点半,你们就以我的口号为开始,一起雕字吧?”
听着姓宽的话,王大刀点了点头,口气洪亮的喊道:“没问题!”
蒯天雀声音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说道:“那麻烦您了!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哦?”正准备计时的宽老头一愣,旋即问道:“会长还有什么话?”
对问,蒯天雀提问道:“这个世界上的字,雕刻是有多有少的,我刻一个一字算一个字,你刻一个十字也算一个字,但无形中你就会比我多刻出一个比划,这样不公平。”
“确实不公平……”王大刀闻言点头,而后说道:“咱们该统一刻一样的字出来!”
“嗯……”蒯天雀说话间,环顾四周,而后提议道:“所以我提议,咱们就刻喻皓的《木经》吧?”
赵晨星知道,《木经》是宋代大匠师喻皓的著作,原本是匠人中除了《鲁班经》之外最重要的著作之一,但是因为北宋末年的战火,木经几乎全部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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