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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乘坐马车回南府时,南宝衣靠在萧弈怀中,闭着眼睛道:“二哥哥,其实还有几个疑点我没弄清楚。温知凝并非滥杀无辜之人,她不可能会在城里埋炸药。”
萧弈淡淡解释:“天枢禀报,埋炸药的人是魏少谦。那厮一向丧尽天良,自打青阳走后,就更是疯疯癫癫。做出这种事,不稀奇。”
“原来是他……”
南宝衣颇有些无语。
她又道:“上元夜,那些假扮成伶人的刺客,其实就是当年温家豢养的私兵吧?温家被抄之后,他们被沈皇后流放北疆当做戍边苦力。
“只是我不明白,温知凝区区女子,哪怕联合寒门子弟,恐怕也没有本事把他们救回长安。能够悄无声息把他们救回来,又安排他们假扮伶人在上元夜闹事的,会是谁呢?”
萧弈屈指,缓缓叩击矮案。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人影。
他眉头紧锁,神色不大好看。
南宝衣没注意到他的表情。
她坐端正了,倒上一盏热杏仁茶:“那夜出事之前,我在街上遇见了季蓁蓁,她提醒我当心。如今想来,她嫁的赵庆,正是当初带头闹事的寒门书生,我曾在司隶衙门外面见过的。她提醒了我,我应该亲自向她登门道谢。再和赵庆谈一谈,看看能否把他拉到咱们的阵营里。”
寒门虽然比不上士族,但寒门里的读书人却值得拉拢。
萧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随口应和了两句。
南宝衣是个行动派。
第二日清晨,她就备上厚礼,去濛山书院拜访季蓁蓁。
还没出正月,书院里寥寥无人。
穿过种着嶙峋古松的庭院,她登上台阶,但见昔日书院里的侍女仆从都不知去向,雕花游廊里积了不少灰尘,竟也无人打理。
大婚时张贴的大红囍字,被寒风吹得卷起一角,悬挂在廊下的红绸歪歪扭扭地掉落在地,生出些许热闹过后的苍凉感。
南宝衣蹙着眉尖,轻叩门扉:“季小娘子——”
话未说完,槅扇突然被打开。
赵庆怒气冲冲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似乎是没料到会有来客,赵庆连忙敛去狰狞之色,勉强浮起风雅笑容:“南大人,你有何贵干?”
他的怒容和笑容扭曲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怪异。
南宝衣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虽是白天,可屋子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只能隐约听见女子的啜泣。
是季蓁蓁在哭。
南宝衣隐隐猜到些什么,眼底掠过阴冷暗芒。
她面不改色,微笑道:“错过了赵郎君和季小娘子的大婚,今日特意前来拜访。我能进去见见季小娘子吗?”
赵庆迟疑:“这……”
南宝衣还带了余味和尝心。
尝心不是省油灯,立刻讥讽道:“我家主子想进去拜访闺中好友,赵郎君怎的却不肯?男子理应大度,你这般小气,将来恐怕成不了大事!”
不知那句话戳到了赵庆的痛点,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狰狞扭曲。
然而他很快遏制住怒意,皮笑肉不笑道:“蓁蓁今日生病不舒服,恐怕见不了客。我会转告她,南大人今日曾来拜访过。南大人,请下山吧?”
南宝衣面无表情:“尝心。”
尝心冷笑一声,一拳把赵庆捶倒在地!
南宝衣敛了敛裙裾,从容踏进门槛。
屋子里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光影昏惑,隐约可见书架倒塌,茶盏破碎,满地狼藉。
里屋,季蓁蓁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乌黑的秀发散落在地,袖管挽起半截,衣领被撕开,裙摆毫无尊严地堆叠在腰间,白嫩的肌肤上全是殴打出来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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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33章 不过是打了你一顿,和什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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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怔怔看着她。
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怒,从脚底窜上脊梁,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声音发颤:“卷帘。”
余味连忙卷起窗畔竹帘。
冬日的光影照进来,蜷缩在地板上的少女,伤痕累累,脸颊红肿,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
南宝衣眼眶发红。
她强忍泪意,扶起季蓁蓁:“季小娘子……”
季蓁蓁伏在她怀中,泪水沾湿了南宝衣的衣襟,泣不成声道:“小道长,我,我父亲,昨夜,过世了……”
她是那么痛苦那么艰难,才说出这完整的一句话。
她自幼和父亲在书院里相依为命,对她而言,父亲就是一片天。
南宝衣也曾经历过失去娘亲的痛苦,因此十分理解季蓁蓁。
她吩咐余味打热水进来,亲自帮季蓁蓁处理了各处伤口,又给她擦干净小脸,关切道:“怎得这么突然?”
“父亲身体本就不好,倒也在意料之中。”季蓁蓁泪流满面,又咬牙切齿道,“我想为父亲办葬礼,可是赵庆说,还没出正月,不适宜操办丧事,否则会从风水上影响他的仕途。他想潦草葬了我父亲,我不依,他就……”
她垂下眼睫。
泪珠子顺着双腮滚落,打湿了素色裙摆。
南宝衣大开眼界。
赵庆,是什么品种的妖魔鬼怪?
明明是入赘到濛山书院的,却连给岳丈办丧礼都嫌晦气!
她气得心绞痛,直截了当道:“和离吧。”
季蓁蓁诧异:“什么?”
“和离。”
季蓁蓁不敢置信:“可他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也是父亲为我挑选的夫婿。我与他才成亲不到一个月,如果和离,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我?”
“怕什么?你又不是靠天下人的口碑吃饭,何必在意他们?”
季蓁蓁捏着手帕,依旧沉吟不决。
南宝衣双手捧脸。
从前季蓁蓁是个很有主意也很有灵气的姑娘,怎么嫁了赵庆,就变得如此胆怯?
等待了半盏茶的时间,季蓁蓁认真问道:“小道长,我若和离,你会看不起我吗?会嫌弃我不干不净吗?”
“怎么会?”南宝衣挑眉,“我敬佩你的勇敢都来不及,才不会嫌弃你!”
余味也附和道:“季山长在九泉之下,想必也会心疼季小娘子被人欺负。小娘子和离,再正确不过。”
季蓁蓁抹去泪花。
她低声道:“起初,我很不情愿嫁给他。可他跪在我父亲病榻前再三发誓,一定会护我周全,护濛山书院周全。书院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我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我想守住书院,因此才选择嫁给他。可是,父亲才刚离世,他就对我拳打脚踢,今后恐怕会更加过分吧?”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小道长,我要与他和离!”
她能想明白,南宝衣很欢喜。
她握住季蓁蓁的手,温声道:“我祖母一向喜欢你,要不你先随我回南府小住?等到解决了和离的事情,再搬回书院也不迟。”
“多谢小道长好意。”季蓁蓁勉强笑了笑,“只是濛山书院是我爹爹的心血,我必须亲自守着才安心。我会把赵庆赶出去的。”
南宝衣见她如此坚定,只得叮嘱道:“如果遇见麻烦,就派人下山找我,我一定会尽快赶过来。”
南宝衣走后。
晕倒在地的赵庆,慢慢苏醒。
他揉着脑袋,跌跌撞撞走进内室。
季蓁蓁已经收拾干净,穿孝服端坐在窗边,桌案上用黄铜镇纸压着一封刚写好的和离书。
她抬头:“我要与你和离,你签字画押吧。”
“和离?”赵庆愣了愣,“我不过是打了你一顿,和什么离?夫妻之间,拌嘴打架再正常不过,怎么就至于和离呢?是不是南宝衣教唆你的?我一向说她是个妖女,让你和她疏远关系,你偏偏不听!”
季蓁蓁眼眶又红了。
她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脸骂小道长?”
赵庆暴怒:“季蓁蓁,你是不是又想尝拳头了?!我是你夫君,是赵太尉的私生子,嫁给我,是你三生有幸!”
“这样的三生有幸我不要,我要与你和离!”
“啪!”
赵庆突然三两步冲上前,狠狠给了季蓁蓁一耳光。
季蓁蓁捂着脸,趴在花几上泪流不止:“什么赵家私生子,赵庆,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了赵太尉看得起你,你跑来濛山书院想混出个名堂,借着为皇太子萧宁翻案的机会,你上蹿下跳出游行示威的馊主意,让自己成为寒门子弟的首领。赵庆,你居心叵测、机关算尽,你不要脸!”
被拆穿秘密,赵庆怒不可遏。
他抓住季蓁蓁的头发,不由分说地给了她两巴掌:“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就说!我要和离,我要所有寒门子弟,都看清楚你的嘴脸!”
季蓁蓁使劲儿推开他。
她哭着往外跑。
赵庆心中害怕。
如果季蓁蓁满身是伤地出现在人前,那么他高洁致远的名声就会被毁,他的前程将会止步于此,不仅士族子弟看不起他,寒门子弟也会看不起!
他急忙拽住季蓁蓁的衣袖,果断地跪在她脚边。
他哀求道:“蓁蓁、蓁蓁,我与你开玩笑呢!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间,我比你更痛十倍百倍呢!我,我都是为了你好……要不,要不你打我,你来打我啊!”
他捏着季蓁蓁的手,使劲儿往自己脸上掌掴。
季蓁蓁惊恐不已,急忙抽回手以袖掩面。
她害怕地后退两步,却看见赵庆自个儿抡自个儿巴掌,一边抡一边喊道:“蓁蓁,你看我,我也挨打了!挨打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啊,夫妻之间总免不了磕磕绊绊,你就原谅我吧!”
季蓁蓁呼吸急促,快要吐了。
她再没见过,比赵庆更加恶心的男人!
从前瞧着也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怎么皮囊底下如此丑陋?
她摇头,目光坚定:“我要与你和离。我一点都不想再与你待下去!”
少女匆匆往屋外走。
她的态度是那么坚定。
赵庆背对着她,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俊脸上的神情逐渐狰狞。
“季蓁蓁,这是你逼我的。”
……
转眼,已是萧子重和温知凝的头七。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34章 孤愿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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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
南宝衣特意拣了条梨花白的上襦,又在鬓角簪了一朵白色珠花。
她跪坐在席垫上,给阿弱的发髻绑上白布条。
小家伙看着铜镜,有些困扰:“阿娘,院子里的侍女说,正月间应该穿戴喜庆,可您为何要给我绑上白布条呀?”
南宝衣亲了亲他白嫩嫩的脸蛋:“因为有很重要的人离开了阿弱,所以阿弱才要穿着素服,以表哀思。‘凡丧必有服,所以为至痛饰也’,就是这个道理。”
小家伙摸了摸白布条,懵懂地点点头:“阿弱记下了。”
乘马车出长安,沿官道一路行至骊山西绣岭。
萧弈扶着南宝衣下了马车,又把阿弱抱下来。
行至坟冢前,梅花瓣纷纷扬扬,犹如一片香雪海。
南宝衣在墓碑前摆上丰盛的饭菜和美酒,又牵着阿弱,郑重地祭拜萧子重和温知凝。
“南大人!”
不远处突然传来轻呼。
南宝衣回眸望去。
以裴家大郎君为首,那群曾在上元夜醉花阴聚首过的贵族子弟,纷纷乘坐马车赶来。
周家大郎温声道:“拜祭这种事,怎能少了我们?当年,我与子重一起入国子监读书,有过同窗之谊。最后一程,我理应前来相送!”
当今世上,百姓认定人死之后的第七天,是返魂回家的日子。
因此,至亲好友会在这一天送死者最后一程。
宁晚舟的长姐宁渝,眼圈泛红湿润:“知凝妹妹生前,我没能好好照顾她,我对不起温彤姐姐,心中十分愧疚。今日最后一程,我也是一定要来相送的。”
南宝衣看着他们,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泛上柔软的暖意。
梅花瓣纷纷扬扬,温柔地落在酒菜上。
众人立在坟冢前,无言地倾洒杯中酒水,以祭奠故去的好友。
祭拜完,南宝衣望向萧弈。
男人正眺望不远处的烽火台。
她道:“二哥哥,要登上去看看吗?”
“自打回到长安,还不曾欣赏过萧家的江山。”萧弈面色淡然,“突然很想看看,皇兄和子重他们曾经眺望过的山河。”
——但凡萧家忠臣,请随孤出征!
子重穷途末路之际,高呼的话语仍旧回荡在耳畔。
可惜,地方世家诸侯无一人响应。
萧弈想看看烽火台外的山河城镇。
想看看所谓的大雍江山,是否还是他萧家的江山。
裴子期等人也想再登烽火台。
于是一群年轻男女,携手往烽火台上而去。
山路和台阶十分陡峭。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众人才终于登上烽火台。
南宝衣已是汗流浃背。
她抬袖擦了把汗。
迎面而来的风带着早春的清寒。
举目四望,远处的长安古城巍峨磅礴,四通八道的官道往天尽头延伸而去,极尽帝国皇城的繁华。
天尽头山峦起伏河川纵横,交叉处隐隐可见坐落着一座座城镇。
几只白鹤沿着玉带似的河流一路往东翱翔,更有大雁成群结队,北迁故土而来。
天高地远。
一切都是那么辽阔……
南宝珠震撼道:“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壮观的锦绣江山!站在这里,仿佛连呼吸都轻松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打开了一样,就连心胸也莫名变得宽大仁慈……”
珠珠形容得很贴切。
南宝衣想着,轻声道:“不知道当年,皇太子和皇嫂嫂他们登上烽火台时,是怎样的心情?”
裴子期等人,闻言怔住。
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卷。
秋色已浓。
当年他们初次登上烽火台,各自累得汗流浃背。
可是在看见瑰丽的黄昏日落时,他们便又兴奋起来,觉得这一趟十分值得。
山河壮阔,他们情不自禁地各抒胸臆,畅谈起志向。
有说香车美人招摇过市的,有说长醉不醒逍遥竹林的,也有立志著书立说名垂千古的,愿投身商海做生意富甲一方的。
他们嘻嘻哈哈,互相打趣。
等到他们都说完了,温彤含笑望向萧宁:“殿下的志向是什么?”
那温润如玉的皇太子,高冠大袖,眉目如画。
他负手站在烽火台上,俯瞰江山:“孤愿君临天下。”
众人愣住。
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刚刚的轻松气氛突然一扫而无。
“君临天下”这种话,非常大逆不道啊!
温彤担忧:“殿下——”
萧宁坚定道:“孤想改变那个暮气沉沉的朝堂,孤想缔造一个属于世家和寒门的共同盛世,孤想让圣人所言的大同,重现人间。诸位可否放弃彼此志向,辅佐在孤左右,成就一代国之重器?”
年轻的皇太子,向他们伸出了邀请的手。
那个黄昏,山河肃穆,过境的长风也染上了少年血气。
众人惊愕无言时,萧子重率先站了出来。
红衣少年玩世不恭,倚靠在城墙边,拍着胸脯笑道:“皇兄,从今往后,我的命就归你了,只要你开口,我万死不辞!你看不惯那朝堂,咱们推翻了就是!我萧子重愿当马前卒,送你直上青云,君临天下!”
一句“直上青云,君临天下”,点燃了年轻人的热血。
那个秋意浓的黄昏,年少的君臣们,在烽火台上达成了死生契阔的约定……
“君临天下。”
萧弈品着这个词,俯瞰着遥远的长安城,眉目沉沉。
裴子期从回忆中苏醒。
他抬头,注视着萧弈的背影。
在锦官城长大的二皇子,玄衣猎猎,身姿高挺。
恍惚中,和皇太子竟有两三分相像……
他突然撩袍跪地,振袖拱手:“裴子期,愿效忠萧氏皇族,为萧家忠臣!”
其他人互相对视,眼底掠过激动。
他们纷纷效仿,跟着跪倒在地。
“周霆声,愿效忠萧氏皇族,为萧家忠臣!”
“……”
梅花瓣如雪霰,吹过遥远的青山绿水。
春日迟迟。
阿弱玩着自己的小手手,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他突然瞅见城墙的砖缝里,生长着一株嫩黄色的迎春花。
他撅着小屁股蹲下,小心翼翼地摘下鲜嫩的花朵。
他捧着花花,小心翼翼地瞄向裴小娘子。
她待在裴家大郎君的腿边,牵着哥哥的袖角,白嫩小脸十分严肃,正倾听大人们说话。
他走过去,把迎春花簪在裴小娘子的发髻上。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835章 南宝衣脸颊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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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衣不经意地回眸。
裴家小娘子鼓着白嫩嫩的脸蛋,不悦地朝阿弱吐了下舌头。
春风过境。
梅花已经凋零,可小娘子发髻上的迎春花却悄然绽放,像是春日里最鲜活的希望。
她看着阿弱和裴家小娘子,突然展颜一笑。
萧弈握住她的手:“娇娇在笑什么?”
“二哥哥,春天到了,我好像看见了很多很多的希望。”
……
从烽火台下来时,有小童抱着书卷,在山下安静等待。
看见他们,小童笑吟吟上前,礼貌地作揖行礼。
他脆声道:“谢姑姑邀请诸位前往醉花阴,有要事相商。”
谢姑姑?
南宝衣挑眉。
她记得,当初还是谢阿楼指点她进入司隶衙门的。
她找他们做什么呢?
醉花阴。
这座酒楼重新装饰过,拆去了鎏金高台、珠帘帐幔、轻浮壁画等物,桌椅板凳全部搬空,添上了书架、博古架、笔墨纸砚、棋案,俨然是一座雅致的书楼。
雕花楼梯上,谢阿楼轻摇团扇,款款而来。
她端庄含笑:“我一直在关注最近的事态,诸位能够聚首,想必都有着铲除沈皇后,匡扶江山社稷的决心。我花重金买下了醉花阴,并改造成了一座书社,今后这里就是咱们秘密聚会的地方。为了防止被沈皇后的耳目发现,密道也好,密室也罢,我都已经安排妥当。”
众人对视。
谢阿楼在长安城是很有名气的,先祖是鼎鼎大名的开国功臣,只是一生未曾娶妻,最后从家族旁支过继了一个孩子。
谢家虽然不参与朝堂政事,可两百多年来,金陵游的面子,便是皇帝也得给上两分。
看她今日这番举动,料想应该是站在萧家皇族这一边了。
裴家小郎君赞叹:“谢姑姑真是贴心!”
谢阿楼微笑着接受了他的赞誉,又望向萧弈。
萧弈淡淡颔首,以表谢意。
有谢阿楼帮忙掩护,更容易瞒过沈姜的耳目。
何必拒绝?
一时间,郎君们都登上高楼,去密室中详谈朝堂政事。
楼上还设了牌桌、花房等风雅场所,女子们对政事不感兴趣,便以宁家长姐为首,颇有兴致地上去赏花玩耍。
南宝衣乘坐马车来回折腾,胸口闷得慌,懒得参与那些事,只坐在大堂吃茶歇息。
谢阿楼坐在她对面,铺纸研墨,感慨道:“听说了三殿下和温家小娘子的故事,我真是泪湿枕巾,彻夜未眠。南大人,我打算为他们著书立说,写一则凄美动人的传说,让他们流芳千古!”
南宝衣瞟了眼她纸上密密麻麻的小楷。
她眼尖,一眼瞅见了自己的名字。
她连忙道:“诶,你前面写了啥?”
她手快。
谢阿楼猝不及防,被她拿去了稿纸。
谢阿楼心虚不已,连忙伸手去夺:“没写什么呀,你快还给我!”
南宝衣抱着稿纸绕到红漆圆柱子后,一边躲她,一边照着稿纸念诵:“……只见房中燃着两截红烛,南宝衣被褪去襦裙小衫,娇羞地躺在被衾之间,肌肤凝白如玉,那两颗——”
南宝衣戛然而止,瞬间脸颊爆红。
她不敢置信地往后翻,满纸都是不堪入目的词汇,连二哥哥的那什么都描写得细致入微,仿佛谢阿楼亲眼见过似的!
谢阿楼趁她害臊,一把抢回稿纸。
她宝贝似的搂在怀里,红着脸道:“别人的东西,你乱看什么呀……好了吧,现在尴尬了吧?”
南宝衣复杂地看她一眼:“你也好意思说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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