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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GhostFacer
姚老道人捂着自己流血的脖子,虽然表情痛苦,但是看来并无大碍。刚才杨师傅一上场就下了黑手,这无疑对在场的全部人包括我们和刹无道的师傅们,都是一个下马威。他慢吞吞的说话,不卑不亢,却没有给人留下丝毫反驳质疑的余地。姚老道人说,如今我轩辕会出此败类,还让各位同道见笑了,本门不幸哪杨师傅笑了笑说,不管在什么帮派门派,都免不了出一些行为相左的份子,这跟你毫无关系,你不用自责,今天在场的人,谁也不会看你们轩辕会的笑话,如果谁要是拿这件事取笑诋毁,姓杨的第一个不放过他。
这些话是说给我们其他人听的,那意思就是,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就等于不给他杨师傅面子,以后惹来了麻烦就自己兜着吧的意思。于是在杨师傅说完这句后,我明显听见了站在我身边的胡宗仁吞了一口大大的口水。杨师傅接着对姚老道人说,姚师傅,我们的前辈彼此交好,这份情义自当是延续下去,这次,我就当是一个误会,既然现在已经物归原主,这件事咱们就当作没发生过。说完他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铜骨朵和判官笔,然后又说,不过在下有个小小的请求,还请姚师傅你务必也给我姓杨的一个面子。
从他们对话的口气听来,这二人虽然可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在此之前彼此的身份是听说过的,所以一边文绉绉的客气着,一边又要求人家给面子。姚老道人说,杨师傅你言重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你尽管说,只要不伤天害理,只要不作奸犯科,轩辕会自当给你这个面子。杨师傅说,好,姚师傅可真是个爽快人。说完他转身,看着我和胡宗仁,最后把目光留在了胡宗仁的身上。他指着胡宗仁说,这个年轻人,原本与我们白莲教毫无瓜葛,但是阴差阳错,成了我们的绊脚石,还打伤了我几个弟子,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你们轩辕会给了这个年轻人一些考验。姚师傅看着胡宗仁,然后默默点头,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他虽然没有关系,但是毕竟是因他而起,而胡宗仁这么多年一来,无论哪次跟人家结怨,我最不乏听见的其中一个理由就是,他打伤了别人的人。杨师傅接着说,本来白莲教你们也知道,算是恩怨分明,也算是瑕疵必报。这个年轻人打伤我们的人,我本来应该给他施以惩戒,让他长点记性,将来别这么刚愎自用,遇见谁都去惹他的语气加重,好像是在批评胡宗仁,胡宗仁不敢说话,而是无奈的低下了头。杨师傅又说,但是话说回来,毕竟这东西也是他找到的,甚至是他促成了这次我们找回本门的宝物,所以以前有什么恩恩怨怨,江湖儿女,也就不加计较了。
但是这个时候付韵妮却不开心了,她本来就是个泼辣的女人,听杨师傅这么指指点点的说自己丈夫,于是她站出来说,哟,杨师傅,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天晚上我男人当了你们的导盲犬,帮你们找找到了你们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的东西,还挨了你们一顿揍,受伤流血,那可是你们先动手的吧,凭什么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你不计较我还计较呢杨师傅听到以后哈哈大笑说,这位小妹妹,想必是付强师傅的独生女吧然后他对着付韵妮身后的一群刹无道师傅拱手行礼,大声说道,这次劳烦各位跋涉而来,姓杨的给各位赔不是了,我这几个弟子,天性不高,人也不聪明,有时候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打打杀杀的日子早就离我们很远了,这次和胡宗仁之间,更多的也是因为被利用而造成的误会,如果你一定是要我一句话的话,那也没问题。说完他对着我和胡宗仁拱手,然后说了句,两位朋友,那天出手重了点,给你们赔罪了。
我靠这算哪门子赔罪,别忘了那天晚上是我们最后把你们四个家伙收拾了好嘛但是这个杨师傅气势很强,我却没敢把这些话说出口,成了个怂包。很快杨师傅又说,这件事我说就到此为止,如果你们认为我白莲教做得不地道,那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讨个说法,我的住址想必你们二位也是知道的了,就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这个死老头,说话这么嚣张,而且他的言下之意,首先他是认识付强的,也许两人之前还有过一些交往。再者那天我和胡宗仁跟踪他的弟子而找到他,这件事他竟然也发现了,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能够找到我们埋下的骨朵,而有装作不知道一样跟着我们来了成都。虽然我不清楚他具体是怎么察觉到我们的,但是我已经对这个老头有种敬畏感,害怕占了多数,如果是我的话,既然人家都说算了,还还是真的算了吧,缠斗下去,我和胡宗仁可一点便宜都捞不着,保不准当初那四个人挨揍,都又是一个故意设下的局呢
胡宗仁赶紧拉了拉付韵妮,然后低声说你别说了,这件事我们也有冲动的地方,大家都吃亏了,算了吧。看来胡宗仁这种不怕死的家伙也跟着害怕了。付韵妮在大家面前都是一个泼辣的个性,但是自从结婚以后,却变得一度非常听胡宗仁的话,也许是要在外人面前给胡宗仁面子,于是她也就没再说话了。杨师傅接着对姚老道人说,我向你请求一件事,这两个年轻人,放他们一马,今后不要在为难他们了,如果你给我面子的话。言下之意,如果今后轩辕会再为难我们,那就是不给他面子。姚老道人看了看胡宗仁,然后点点头。
杨师傅一拍大腿说,那就没什么多余的事了,剩下的,就是看你们怎么处置这个家伙了。姚师傅,虽是你门下的人,但是这件事牵动了整个白莲教,你如果下不了手,我来帮你要个公道如何
姚老道人看了看在一边狼狈不堪的马道人,然后看了看杨师傅,接着又看了看身边围着的这些弟子,然后说,下手就不必了,这是我的门人,我自然有法子处置。就不劳烦你了。语气生硬,但也没有示弱。杨师傅也就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弟子站到了一边,准备看热闹。姚老道人说,那这个败类给我捆了,我换件衣服,送去天师洞
胡宗仁赶紧说道,姚老前辈,别急,我还有话要问他。





怪道胡宗仁 第二十章.折磨
姚老道人看着胡宗仁,还是答应了他。因为这件事毕竟直接牵扯到的人就是胡宗仁了。但是胡宗仁在得到姚老道人的允许后,并没有直接走到马道人身边,而是退回走到了杨师傅的身边。他对杨师傅说,杨师傅,你要的骨朵,虽然不是我亲手交给你的,但也算是我帮你们找回来的,我胡宗仁无名之辈,但这件事上,也算是帮了你们白莲教一把,之前有过的不愉快,如你所说,咱们就一笔勾销,但是我想要请求你一件事,我现在要问这个马道人一点情况,如果他死不开口,请你用你们的方式,帮我一把。
胡宗仁这话一说,首先惊呆了的是我,因为我没料到胡宗仁居然还有这一手。然后有些诧异的,就是姚老道人,但是姚老道人并没有出言阻拦,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这件事往小了说是门生的行为不规,往大了说,轩辕会也有很大的责任。于是他皱眉垂头,却没有阻止胡宗仁。
杨师傅答应了,并对身边的一个弟子说,你跟着这个年轻人,他想要你怎么帮他,你照做就是。那个弟子站出来,正是那个之前在河神庙就已经被打得很惨的家伙。他跟着胡宗仁走到了马道人的跟前,胡宗仁对马道人说,现在你就别耍花招了,快告诉我,赵婧人在哪儿。被打得晕头转向的马道人斜着眼睛望着胡宗仁,然后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在胡宗仁的身上。换做平日里,如果有人敢这么对胡宗仁的话,估计已经让他给ko了。但是胡宗仁这次却忍了下来,他说,只要你老实说了,我保证,不会再追究你对我们大家做过些什么,我甚至还会帮你求情,让你的惩戒轻一点。马道人显然是不信,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胡宗仁。胡宗仁这时候伸出手一把捏住马道人的下巴,胡宗仁的手比较大,拇指和其余四根手指分别捏着马道人双颊,使劲朝着中间挤压,马道人为了缓解痛苦,开始拼命张大嘴巴,由于他的双手被其他弟子给控制住了,于是只能摇晃脑袋想要挣脱,胡宗仁大声问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要怪我对你下黑手说完他松开了手。马道人瞪视着胡宗仁,但是并没有屈服的意思。胡宗仁对身边那位白莲教的师傅说,这位哥们儿,先前有些误会,给你赔罪了,现在这家伙不肯配合,禁锢了一个我们的朋友,如果这家伙被带去了天师洞,此后我们想要找到我们的朋友,就难上加难了。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那个白莲教的师傅虽然和胡宗仁不对路子,但是眼下的情况,他还是非常识大体的。于是点点头,胡宗仁说,我知道你们白莲教,对于那些人渣败类,一向都下得去手,你能不能给我个法子,让这家伙受点苦头,我不要他的性命,只要他把人关在哪儿告诉我就行。胡宗仁这句话刚说完,那位师傅就露出一种诡异的微笑,那微笑的意思仿佛是在说,你小子这下算是找对人了。不得不说,他的笑,除了让人不舒服以外,甚至有点变态。
于是他走到内厅的一侧,那儿放着一个饮水机。他在饮水机跟前的托盘上,找来了两个玻璃杯子,大约就是桔子大小的口径,然后回到了胡宗仁跟前,把两个杯子口朝上,并列放着。接着咬破了自己的右手中指,先各自滴了几滴指血在杯子里,然后将两个被子拿起来,合拢在一起,继而用手上的伤口,在两个杯子上,贯连着画了一道符。
符的内容我就不做解释了,虽然符法很多,其原理也都大同小异,即便是从未见过这个符,通常也能够从画符人的起笔和收尾,以及符头符胆符脚加以区分,可以大致无误的推测出这个符咒的作用和功效。这个接连两次都被我们揍得很狼狈的白莲教师傅,此刻画下的符,是在引鬼,而且这个鬼有可能是天地之间的任何一个,如放任不管也完全无害,因为它们能对人构成的影响几乎感觉不到,画在杯子上,肯定是要把那些游散在周围四分五裂的鬼魂聚集在杯子里,如果说一个两个无法伤害活人,那么成百上千个,同时聚集,那可就不好说了。
我觉得有点不妥,于是走到胡宗仁的身边告诉胡宗仁,还是手下留情吧,赵婧也算是轩辕会的人,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就不要插手了。但是胡宗仁却阻拦了我,然后看着我认真的说,既然是兄弟,你就要相信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于是我不说话了,退到一边,我虽然也知道马道人罪有应得,但是我们谁也没有擅自惩处别人的权利,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走到付韵妮身边,付韵妮看着我,我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我一生见过不少次折磨人的方式,甚至连我自己都被人折磨过。对于玄学领域的人来说,基本上会用精神上的摧残更多过于肉体。但是眼前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这也是整件事情中,我认为胡宗仁做得最没分寸,最不妥当的一件事。在那位白莲教师傅施咒之后,很快两个平放在一起的被子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就好像电话调成了震动一般。然后里边的血迹,开始好像有风在吹动一样,开始在杯子底下沿着毫无逻辑的方向打转。血液和水不同,虽然都是液体,但是粘稠度更高,被子原本是个密闭的环境,是不受风的,这就是为什么外头即便刮了很大的风,但是如果在杯子地步点上蜡烛,蜡烛却能够不受风力影响是一个道理。而底下的血迹开始流动,这意味着有股力量此刻正集中在了杯子里面,正在对杯子里唯一的东西,那几滴血造成影响。
我曾经说过,玄学师傅们的血,往往也有着不一样的力量,虽然我们谁都没有去证实过这个力量究竟有多大,但是既然是介乎于阴阳之间的人群,全身上下的每一样东西,都有着桥梁的作用。在杯子里的血游走了一阵后,杯子的内壁开始好像结雾一样,开始慢慢看不清。这个时候,那位师傅双手分别托举着一个杯子,并没有好像我们平常喝水一样是用抓握的,而是摊平在手掌心。他带着杯子走到了胡宗仁身边,然后对胡宗仁说,你把他的衣服撩起来。
大冬天的,大家都穿得比较厚实,即便是马道人外头套了一件道袍,里头也是一样有保暖衣的。胡宗仁笑了笑,开始解开马道人的道袍,接着从肚子开始,把马道人的一副给撩了起来。这一幕看上去很变态,就好像胡宗仁即将要对马道人下手一样。当衣服撩起来以后,白莲教的师傅走到跟前,把两个杯子分别盖在了马道人的两个奶头上。
就在盖上的一瞬间,他的肌肤开始收紧,就好像拔火罐似的,于是杯子就牢牢实实的贴在了马道人的胸部。如果不知道其中厉害的人,大概以为这是一出什么性虐待的戏码,但是实际上不是的。胸部是有肌肉的,而且也是离脏器最近的地方,尤其是心脏。马道人在被盖上了杯子以后,就开始惊慌的呼喊说你们要干什么,快放下来随着杯子缩紧,透明杯子里,原本那层霜气竟然来说渐渐散开,我们看到从杯子里原本的血迹上,开始冒出一阵阵不知道是黑沙还是黑烟的东西,细细的一股,随意摆动。胡宗仁对着那位师傅点点头,白莲教师傅就开始双手合十,闭目念咒,随着咒语,那团黑雾越来越躁动,开始不断朝着马道人的胸部撞击,马道人很惊慌,然后对胡宗仁说,你快让他停下停下胡宗仁没理他,继续冷漠的看着。没过一会儿,马道人竟然开始惊声尖叫起来,那声音非常惨烈,吓得连付韵妮都忍不住朝着我身后缩了一下。接着我看到杯子里的黑雾在渐渐减少,却不断有血开始有如泉涌一般流淌到了杯子了。
马道人哭丧着大声说,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赵婧现在就在某某路的某某宾馆,房间是422,有个人守着,你们现在去就能够找到她钥匙就在我的裤子兜里快放了我快放了我马道人拼命挣扎着,就连那些死死抓住他身体的弟子们,也都因为不忍直视这一幕,而把头给扭了过去。
胡宗仁对那白莲教师傅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那位师傅停止念咒,马道人如释重负一般,瘫软坐到地上。我看到这一幕,觉得很恶心,于是再一次冲到胡宗仁身边对他说,行了,差不多就够了,你把人弄死了怎么办。胡宗仁依旧没理我,而是伸手到马道人的包里,摸到了钥匙,然后越过我,丢给了付韵妮,让付韵妮带点人,按照地址找过去。付韵妮自然是对胡宗仁言听计从,与她带了几个刹无道师傅一起出去了,留下二十多个,保护着我和胡宗仁。
胡宗仁拍拍手,然后拔下了马道人胸口的玻璃杯,拔掉的时候,马道人依然疼得惨叫出来。我在杯子取下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胸部已经基本上烂掉了,就好像绞肉机一样,血肉模糊。胡宗仁对姚老道人说,姚老前辈,我要问的话已经问完了,你这就把他带走,任凭你处置吧。马道人慌张的带着哭腔对胡宗仁说,可是可是你答应过我如果我告诉你,你就帮我求情的
“我撒谎”胡宗仁冲着马道人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怪道胡宗仁 第二十一章.葬礼(大结局) 加更,谢谢参差00荇菜的皇冠
胡宗仁这一声怒吼,算是给自己解气了,也算是对马道人用他自己的方式施以惩戒了。姚老道人非常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对几个弟子挥挥手,那几个弟子就把已经脱力的马道人给拉走了。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看到马道人,至于他的结局,毫无疑问,必然是很惨的。不过我们谁也没去打听,也不愿意知道。马道人精明了一辈子,到最好栽在了自己的贪婪上。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风之后,然后脚拖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远的时候,胡宗仁看着顶上的房梁,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作为战友加兄弟,即便对胡宗仁先前的一些做法无法认同,但是此刻我还是走到他身边对他说,行了,你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先坐下歇会儿吧。我让胡宗仁在地上随便找了个蒲团坐下后,接着就走到了姚老道人身边,我对他说,姚老前辈,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原本简单的事情也随之而变得复杂了,您现在还觉得当初对我们的考验,是有意义的吗
姚老道人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我说,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虽然我原本不该身在其中,你也一直拿我当个巫家臭小子看。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们的考验,因为这些考验,让我们变得更加坚强,也更加团结,我们开始知道现在多么来之不易,在经历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以后,或许安稳过日子,才是我们今后要走的路了吧。姚老道人看着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接着对他说,我是小角色,斗胆请您放过我们,胡宗仁是肯定不会加入轩辕会的,我更加不可能。让我们年轻人自己去闯自己的天下吧,别再难为我们了。姚老道人长叹一口气,然后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一样的结果了。你们虽然没有完成第二十四个案子,但是在我看来,你们做到了一件更加了不起的事。你们懂得分辨是非曲直,知道善恶终有轮回,对于你们二位这样年纪的年轻人来说,非常难得。我答应你,从此咱们各走各的路,今后如果需要轩辕会帮忙的,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下头的人还肯听我的,那么我们一定会帮助你们。
我拱手致谢,我并非道人,但此番却行了个道礼。转头看胡宗仁满怀心事的坐在地上,我也不愿意去打扰他,想来他和姚老道人,也不会有什么话好聊。于是我必须替胡宗仁招呼一下跟着一起来的刹无道师傅们。我走到大家跟前,一一跟大家致谢握手,他们当中有的人因为不用动手斗法打架而感到庆幸,也有的在为了大老远来一趟却没能帮上忙感到不开心。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一个劲的递烟,一个劲的说好话,眼前的这群师傅,都是卖了付强的面子而来,胡宗仁是付强的女婿,虽然平日里素无瓜葛,毕竟此番也算有恩于我们。于是我不断的重复着感谢的言辞,因为我知道,眼前的这群师傅,或许今天以后我们就一辈子不会再有任何联络,甚至不会记得他们的样子。
又在这里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途中姚老道人很少说话,而是在坐了没多久以后,就嘱咐身边的弟子扶着自己回房休息去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想来对这个老道士算得上是打击极大,我们也不是喜欢揭人疮疤的人,也就没有多问。不过姚老道人在离开的时候对我们说,希望我们能够在成都多呆几天,让他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在成都的一切花销,统统由他负责。我们口上客气的答应,但是谁都知道,这将是我们这次在成都最后的时间,毕竟道不同,也就不相为谋了。
在姚老道人离去以后,轩辕会香堂的这个内厅,就被我们一群并非轩辕会的人占据着。刹无道的师傅们各自聊着自己的话题,我则是坐在胡宗仁身边陪着。胡宗仁这期间一言不发,这几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光是胡宗仁,甚至连我,都觉得恍如隔世一样,在此之前我们每天都在猜测下一个案子到底是什么,如今案子结束了,我们的生活也将要恢复正常,尽管我们没能够成为历史上那第四个通过二十四案考验的人,但这突如其来的轻松,却让我们有些难以适从,甚至有些难以相信。
于是我们至今也不知道,到底那天白莲教的人,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埋在菜地里的铜骨朵,因为从那天开始,我们和这群人也再也没有见面,也没有联络。不过经由这次,我算是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惹谁,都别惹白莲教,否则马道人身上遭受的苦头,光是想一下,就会觉得可怕。
两个小时后,已经临近中午,眼看到了饭点,我就带着刹无道的师傅们到外边的餐馆吃饭。胡宗仁却没跟着我们一起,而是呆呆傻傻的坐在香堂上,继续扮出一副忧郁的模样。但是在我们吃完饭回到香堂里的时候,发现付韵妮和其余的师傅已经带着赵婧回来了。其中两个师傅身上有伤,看样子在搭救赵婧的时候,似乎是发生了一场打斗。赵婧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赵婧了,她瘦了很多,也颓废了很多,头发凌乱,原本那英姿飒爽的道姑模样已经不见了,即便是看见我,她也没有表露出什么高兴的神色,而是一个劲的抽噎,这期间胡宗仁在一边无奈的看着,付韵妮则一直搂着赵婧的肩膀,在安慰她。我问付韵妮,她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么变成这样了。付韵妮皱眉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找到她的时候,是宾馆里两个相通的房间,马道人身上的钥匙,是最外侧的那一道门的。里头有一个光头男人,赵婧则被锁在里屋里。师傅们和那个男人很快就发生了冲突,然后顺利制服了那个人,这才从那个男人身上找到钥匙,救出了赵婧。付韵妮跟我说,救出她的时候,她已经就是这个样子了,问她什么也不肯说,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她坐在床边蜷缩着腿一个劲的哭。
我走到赵婧身边,蹲下看着她。她的眼睛里即便充盈了泪水,也依旧能够看到满眼的血丝。深深的黑眼圈,似乎是很久没有安稳睡过了,而她的脸上有些伤痕,不知道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还是被那个男人给打伤的,鉴于赵婧是个漂亮又年轻的女人,所以我还是有一些非常不好的预感,但是我没问,赵婧也不说。
我跟胡宗仁商量,说还是让赵婧先跟我回去吧,家里有彩姐照顾,等她好一点再说。胡宗仁却说,不用了,赵婧还是先跟着他们回家去,因为这件事毕竟因为胡宗仁而起,他大概认为不管赵婧在这期间到底发生过一些什么,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自己是有责任的。付韵妮也赞成胡宗仁的说法,她告诉我你家彩姐又不是我们行里人,还是不参与的好。我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多个人也就多双筷子嘛。既然他们这么坚持,我也就答应了。
等付韵妮他们吃完午饭,我们就开始回重庆。持续了这么多个月的争斗,终于在一场鸦雀无声中结尾。姚老道人要我们多玩几天,但是当我们跨出轩辕会香堂大门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场永不见面的不辞而别了。半个月后,胡宗仁告诉我,赵婧已经恢复了不少,能说话了,精神也好很多了,于是就自己离开了。我问胡宗仁,你们问她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胡宗仁却告诉我,她不说,每次问她,她就一副受到刺激的模样,所以不敢再问了。我说那好吧,过几天,我再打电话给她。
而事实上是,从那天以后,我无论怎么拨打赵婧的电话,都永远处在一个已停机的状态。我甚至还托人打听过一个20多岁,净明派,师傅是某某某的道姑,却一无所获,她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没人知道她的下落,好不容易查到了她的住所,却早已退租。赵婧就这么从此彻底消失在我们的生活里,时至今日,我们也不知道在那段与她失联的日子里,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而从此逃离了我们的圈子,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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