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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GhostFacer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胡宗仁再次打来电话跟我说,那个黄老师约他出来,要给咱们支付这一次的酬金。我原本说你自己去就行了,回头你随便给我点就行了。胡宗仁却跟我说,你难道就不想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来吗我这才想到,原来我们即使是通过了这次考验,我们却还没能找到那个把业务介绍给胡宗仁的人。而事实上这个人却对于我们尤其是胡宗仁来说相当关键。于是我对胡宗仁说好,我也来。
黄老师约我们的地方依旧在上次办事前我们碰面的地方,黄老师对我们说,学校领导对于这件事就不方便亲自出面了,于是全权委托他来办好,说完他拿出一个口袋,那个口袋很像是快餐店外卖的纸口袋。里边装着这次的现金,从袋子鼓胀的程度来看,应该还是比较可观的。胡宗仁结果钱袋以后,就开始盘问黄老师,希望他能够把这次最终把胡宗仁介绍给他的那位介绍人说一下,可谁知道黄老师说什么都不肯,一个劲跟我们打马虎眼,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和胡宗仁如果按照社会阅历来说,肯定是比眼前这个一辈子都教书的老师丰富得多,所以他的那点小伎俩根本就瞒不过我们。胡宗仁见黄老师实在不肯说,于是就把眼睛望向我,那意思似乎是在说,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动粗吗作为我个人来说,我还挺喜欢黄老师这个人的,虽然我们之间仅仅是寻常的雇佣关系。但是问题摆在这里,黄老师也许是我们近期遇到的所有人当中,最容易找到关于轩辕会和八极印线索的一个纽带式的人物。于是我对胡宗仁点点头,意思是说,没办法了,既然死磨硬泡问不出来,咱们还真的暴力一点了。
于是我就这么问了黄老师一句,我说黄老师,你知道吗如果你不肯跟我们说出你那个朋友的朋友到底是谁的话,我们可能会因此遇到很大的麻烦。我们虽然拿了你的钱,但怎么说也是帮了你的忙不是吗所以还请你别遮遮掩掩了,直接告诉我们吧。我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黄老师,你那些打马虎眼的伎俩对我们俩没用,我们不吃你这套。可谁知黄老师听我这么一说,却面露难色的笑了笑,然后摇摇头,低头端起了茶杯。
胡宗仁站起身来,走到黄老师身边,一把抓住黄老师的茶杯口,然后用力夺走,放在桌上。接着胡宗仁就坐在黄老师的身边,歪着头盯着黄老师。这就是在威胁了,尽管胡宗仁一句话也没说,黄老师苦笑着说,两位小兄弟,实在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而是对方特别交待了,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来,你想想看,人家帮我一个忙,我实在没理由再把别人给卖了是吧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有点不耐烦了,于是我站起来走到胡宗仁认辩,一把拉起他的衣服,指着胡宗仁背上的八极印对黄老师说,黄老师你看清楚,认识这个东西吗这个就是另一群人想要阴我这傻兄弟的招数,而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把我们介绍给你的那个人,就极有可能是这件事的知情者,你虽然不想惹是生非,但是你已经是这件事当中的一环了,你是躲不掉的,就当是帮我们一个忙,告诉我们吧。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已经因为焦急和无可奈何,甚至有点央求的语气了。
黄老师叹了口气说,唉,劳烦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个厕所回来再说。说完他就起身离去了,但是等了很久都没回来,胡宗仁问我说,要不要我去厕所看看我揉了揉眉骨,摇头对他说,不用去了,他肯定溜了。实际上在黄老师离席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之所以没拦下他,一方面是因为你有什么理由不让人家上厕所,人身监禁也不至于到这地步,更何况这又不是在监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即便是他逃跑了我们也不害怕,因为他工作的地方我们可是知道的,连办公室是哪间,坐在哪个位置上我们都知道,所以他起码不至于为了躲我们连几十年的工作都不要了。而且,他害怕我们报复,多过我们害怕他不说实话。
我对胡宗仁说,咱们别等了,走吧。他问我去哪儿,我说回家啊还能去哪他说难道咱们就不去学校找他了么我说你要找也不急着这一天,今天他既然肯出来见我们,那就表示他今天是比较闲的,这会回学校去,你可未必找得到人啊。于是我们叫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说刚才那位老先生已经结过了。我们这才离去。
可是就在我们走到楼下之后,胡宗仁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信息的声音,胡宗仁摸出了看了看,然后把手机递给我,信息正是黄老师发来的,信息的前半部分是在向我们道歉,请我们原谅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掉了,后半部分就给了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姓马的名字。并且告诉我们说,希望我们联系此人的时候,尽可能的为他避嫌就行了。
胡宗仁笑着说,看来这当老师的人真是不一样啊,挺有正义感的。我说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号码那头那个姓马的究竟是何方人物,咱们都还没谱呢。胡宗仁晃了晃手机对我说,那咱们打还是不打
打啊,当然要打。
看了看时间,上午11点。这个时间段来说,既不会有人在休息,也不会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于是我和胡宗仁回到车上,关上车门车窗,把手机的模式换到了免提,以免待会咱们相互沟通出现偏差。胡宗仁就按照黄老师的那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电话大约响了四、五声之后,咔嚓一声,有人接起了电话,然后对我们说了一声“喂”对方的声音比较低沉而且沙哑,从声音上来判断,至少也是40岁以上,而且感觉是那种不怎么好说话的人。胡宗仁却在此刻慌慌张张的挂上了电话。
我对他这突然的做法感到非常不解,于是我瞪着眼问他,你这是什么情况啊你要找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一句话不说就挂电话,你有病啊。胡宗仁嘿嘿嘿的傻笑着跟我说,不是,感觉好刺激哦,跟做间谍似的。我大声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如果这家伙真是这次要害你的人当中的一员怎么办,你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吗我有点生气,因为我实在没料到胡宗仁竟然在这个当口还这么贪玩。
胡宗仁说,对哈,要是待会我再打过去人家关机了怎么办我骂着说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你脑仁是不是就鼻屎那么大一点啊胡宗仁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傻是天生的还是家族遗传啊你小时候你妈是不是有事没事就用钝器打你脑袋啊胡宗仁冲着我不耐烦的说,哎呀你别骂了,我再打一个不就完了吗,要是打不通了你再骂我成不成
没等我答应,他继续以免提的模式拨打了过去。咔嚓一声后,我们听见对方接起了电话,但却没有发出声音。于是我和胡宗仁在电话这头,就跟对方这样无声地僵持了起来。我对胡宗仁点点头,意思是你有话赶紧说,胡宗仁张开嘴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在电话那头说道,你就是胡宗仁对吧
对方这么一问,反倒让我和胡宗仁有点措手不及。胡宗仁竟然开始有点结结巴巴的说,啊就就是我,你就是那个马师傅对吧我痛苦的摇摇头,因为胡宗仁此刻的气势,已经先输了一半。
对方却冷笑了一声,然后说,你到底还是自己找来了啊





怪道胡宗仁 第四十六章.棺材
胡宗仁在电话里跟对方说,学校里的那个案子,就是你故意推到我这里来让我做的对不对你也是轩辕会的敢问是哪一派的胡宗仁这话就说得大气多了,道家分支多得数不清,轩辕会又是个专属于道家的社团集会,既然这次处理学校的案子和身上的八极印有关,那对方自然是和轩辕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对方在电话里说,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凑巧帮忙把你身上的八极印和这件事关联了起来而已。胡宗仁问道,什么叫做关联起来对方说,就是算定了你某时某刻当有一关要过,而这一关,如果我不来加以关联,那就成了你自己的造化。过不过得去,这只关系到你自己而已。但既然我手上有了这么个案子,于是就关联到了你身上罢了。我忍不住开口问,这么说来,当初给胡宗仁身上放置八极印,你也是参与其中的
对方听到了我的声音,又是一声冷笑,然后说,你果然还是找了个帮手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说话这位,就应当是姚老前辈说的那个巫家臭小子吧我这一辈子许多人骂过我是臭小子,所以也不多这一声,倒是对方说的这个“姚老前辈”,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迅速的回想了一遍但凡我所认识的所有堪称老前辈的人,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姓姚的。于是我回答他说,我是李诣凡,胡宗仁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他说,好,真够义气,这才第三关,还有剩下的五关,闯过去了,再来跟我炫耀你们的友情吧。
胡宗仁大声说,你到底是谁啊躲在暗处放枪,有种的跟老子明刀明枪的来对方说,我姓马,这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如果想要找到我,就保证你们的手机不要没电吧。说完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胡宗仁突然又抓起电话,打了出去。我只听见他带着焦急的语气打给了黄老师,问黄老师说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果你不方便的透露的话,能不能把那位介绍马师傅认识的“朋友”告诉我们一下联系方式。黄老师大概是隔着电话也察觉到了胡宗仁的焦急,于是这回他没继续刁难我们,而是在胡宗仁挂断电话后,很快就发来了一条信息。
根据黄老师早前说的,他找到胡宗仁,是因为朋友的朋友介绍的,而最尽头的这个“朋友”就是今天打电话的马师傅。而黄老师也把中间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了我们,于是胡宗仁就迫不及待地打了过去。但是结果是令人遗憾的,电话里那个人说,自己和马师傅也算不上是很熟的朋友,只是之前自己家里出了点事,曾经找马师傅帮忙咨询了一下,知道马师傅是懂行的能人,仅此而已,接触交往都很少。当胡宗仁再更进一步去询问的时候,对方就开始一问三不知了。挂上电话之后,胡宗仁又再次接到了一条消息,而这条消息,就是那位马师傅发来的。
信息的内容,是一个地址,而这个地址我是熟悉的。因为曾经有较长的一段时间,我经常往那一带跑。信息上的这个地方,在化龙桥某村某号。看到地址的时候,我对胡宗仁说,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一整年的时间我们俩跟刹无道闹得沸沸扬扬,这件事最早的开始就跟这信息上的地址有一定关系。于是我简单的给胡宗仁说明了一下当初我按照司徒师傅的吩咐,在距离化龙桥不远的地方找到魏先生的防空洞和他的祭坛的事,我说现在时间还挺早,咱们就直接去那个地方找找看吧,既然马师傅把地址都告诉咱们了,肯定是要让咱们去那儿找一样什么东西,这可能就是你背上八极印坤位的线索。
胡宗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俩就开车朝着化龙桥方向走去。
化龙桥算是重庆的一个老地名了,相传早年靖难之役的时候,建文帝曾经逃难到重庆,锦衣卫的追杀让他无处可逃,只能藏身于寺庙之中,这里的寺庙,就是指的如今位于重庆沙坪坝区磁器口古镇的“宝轮寺”,而宝轮寺的前称,就叫做“龙隐寺”,指的是建文帝在这座寺庙中隐居。而建文帝逃难到龙隐寺的途中,经过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化龙桥。化龙桥曾经有一段古老的城墙,但是由于年岁太久而荒废于杂草灌木中,即便是在那一带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也很少有人知道城墙根的具体位置。相传建文帝在经过城门的时候,为了不让守城的官兵认出自己来,就在出城之前向佛祖祷告,结果佛祖显灵,让他漫天过海的出了城。于是后来这个地方,就被人们称之为“化龙桥”。
而在抗战年间,因为重庆特殊的地形,化龙桥一带多以高低不平的小丘陵覆盖,日本人因为重庆位于长江的上游,剑阁蜀道的南侧,从哪一面进来都会困难重重,于是至始至终都没能打到四川境内,重庆当时作为抗战时期的陪读,许多政要名流包括蒋介石都在重庆,还有不少军工企业,于是日本人心想既然陆军打不进来,那么我就轰炸吧,也能大大打击当时中国国民政府的气势。于是就开始了对重庆长达数年的零星轰炸,为防止被炸死,重庆几乎所有的山体里,都挖了防空洞,而防空洞最为集中的,就是化龙桥一带。
所以在我和胡宗仁赶过去之前,我就隐隐觉得这个地址,其实是一个防空洞。因为尽管那一带老房子特别多,但大多不会只在地址上标注某某村某某号,而是应当是某某村,某某社,某某号,按照重庆地理的习惯,这种号数单独存在的,要么是临街的门面,要么就是转为民用的防空洞。
我和胡宗仁在化龙桥附近四处打听,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这个地方,果然,那儿是一个防空洞。准确的说,那是一排并列在路边的防空洞,周围的洞子都出租给了商户用于经营摩托车配件或是维修等生意。这类防空洞里边相对比较短,挖得不算很深,而且是重庆最老一批的民防工程,但正因为那时候的人善良老实,所以这洞子半个多世纪也都没有出现过垮塌的危险。当我们到达时,那个地址上所指的防空洞,已经紧紧锁上了卷帘门,周围的商户都还开着,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破门而入了。胡宗仁提议,要不先打个电话给那个马师傅吧,既然他叫咱们来这个地方,总没理由让咱们空手而归吧。我抬头看了看防空洞口子上方的招牌,招牌上原本应有的喷绘布已经被人撕扯下来了,撕掉的印子还挺新的,想必时间不会很久。考虑到待会可能要偷偷想法子撬开门,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去寻味周围商户,这家店以前是做什么的。
胡宗仁电话打通以后,告诉马师傅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但是锁上门了,大白天也不可能让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撬锁,想让马师傅给个提示,或者如果他在里边的话就赶紧开门,不要磨磨蹭蹭的。马师傅则叹气一口,一副胡宗仁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觉,然后对胡宗仁说,钥匙藏在卷帘门的门缝地下,你们起码也该先找找了再打电话来吧,真是丢你师傅的人哦。说完他又挂了电话,胡宗仁再打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关机了。
我个头比胡宗仁矮一点,于是我让胡宗仁帮我在外边盯着,我就趴下身子在门缝里摸着。从门缝里,我看到了光亮,这说明洞子里是没关灯的,同时似乎也是在告诉我,这是有人故意开了灯锁了门,在等我和胡宗仁到来。摸到钥匙之后我就蹲了起来,然后就打开了卷帘门。
我和胡宗仁一闪而入的进了洞里,然后我迅速把门给拉下,但并没有锁上。转身看洞子内部的情况时,整个洞子里空空如也,地面上有柜子被搬走后的痕迹,墙上贴着一张2007年的日历,顶部有一个昏黄的白炽灯晃悠着,我和胡宗仁的影子也跟着摇晃,就在正对着白炽灯的地面上,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用红色绸布盖上,电脑键盘大小的盒子。
胡宗仁正准备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被我给拦住了。我说你别着急,没准里头有鬼。按照我的经验,这类防空洞里,在尽头处都有一个小的暗洞才是,暗洞通常会挖到山体里,所以偶尔能有地下水,即便是没有,也能因此给整个防空洞足够的湿气。可是当我找到暗洞的时候,却发现被水泥混砖,牢牢的封死了。从水泥凝固的程度来看,起码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这才退回到胡宗仁身边,说咱们打开看看这是什么。
由于我和胡宗仁都是被人下过阴招的人,所以难免有点杯弓蛇影的。胡宗仁找来一根香,当成棍子一般,挑起盒子上的红绸布,我这才看清,绸布下是一口棕红色,棺材状的骨灰盒。棺材对于中国人的含义是很别致的,本来有“升官发财”的祥意,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骨灰盒都会采用这种形状,是为了眷佑后人,升官发财。
胡宗仁问我,这棺材里会不会我一打开就飞出好多暗器来啊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张纪中的电视机看多了啊他嘿嘿一笑,然后我俩就蹲下把那个棺材盖打开。
打开以后,看到里边的几样东西,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个塑料的洋娃娃,就是我这个岁数的人小时候玩过的那种洋娃娃,眼睛还会随着站立或躺平而自己睁开或闭上的那种。而奇怪的是,这个洋娃娃其中的一只眼睛已经不见了,剩下了黑漆漆的眼洞,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我仔细看了看,那些深色的部分,如果没猜错,应当是干掉的血渍。除了缺失了一只眼睛以外,仔细看看,这个洋娃娃还少了一只手指和右脚的脚掌。洋娃娃在盒子里的姿势,就好像是一个人躺在棺材里一般,而洋娃娃额头上贴着一张符,这张符我和胡宗仁都认识,就是一般寻常用来封印灵魂的符。洋娃娃的手环抱在它的腹部,手下压着一张红色的纸。胡宗仁看了我一眼,伸手抽出那张纸,我们看见上面写着几行字
“洪崖洞的洞,东水门的门。虎头岩的岩,江北城的城。”




怪道胡宗仁 第四十七章.玄黄与苍门
看到这几行字的时候,我和胡宗仁不由得对望了一眼。要知道,鄙人这一生,最痛恨的可就是猜谜游戏。而且每次我和胡宗仁一块遇到高手阻拦的时候,往往都给我们这么几句看起来像诗,却又偏偏狗屁不通的句子。一年之前,我们挨个破解付韵妮老爹付强留下的局时,就让我痛苦不堪。
话虽这么说,但我们还是得猜这些话的意思。从字面上来看,这是一个简单的排列组合,把重庆的几个老地名,用类似诗歌的方式串联起来。胡宗仁不是重庆人,但是在重庆待了这么长时间,大多数这样的地方他还是认识的。于是胡宗仁跟我说,这洪崖洞的洞,是不是在说,洪崖洞那个喷出水来的洞子里藏了什么东西啊这东水门的门,是不是也表示这个门背后,有什么东西,是下一个指引我们的线索吗
我白了他一眼,对他说,洪崖洞早就变味了,现在是商业区,去那儿的人除了看看江景以外,基本就是冲着吃的东西去的,哪有什么洞,早年商贾、吊脚楼、小孩子拦在半山腰找水喝的场景,都这年代了你莫非还能看到我这可真不是在打击胡宗仁,洪崖洞作为外地人来重庆一个必选的旅游目的地之一,往往都是看了美好的宣传片,而产生了一种非常虚妄的幻想,结果通常都是抱着希望而来,带着失望而归。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洪崖洞就已经被规划开发了,而从那个时候开始,那种老山城打着更,有满脸皱纹的老人卷起裤腿挑着扁担的场景只能从那些电视剧里面追忆了。如今的洪崖洞,充斥着各种针对外地人的项目,例如什么美食荟萃,或是巴渝工艺品展销会等等,我身为一个地道的重庆人,虽然也偶尔会去洪崖洞,那也绝对是冲着那儿美味的烤肉串和鸡翅膀去的,那满脸涂黑的张飞牛肉,和那川腔大锤的老街糍粑,早已成为一种旅游的表演项目了。
我接着跟胡宗仁说,这东水门,是重庆的一道老城门,地方大概在湖广会馆一带,但据我所知,那儿也不过就是个石头城门而已,边上立了个碑刻,这空荡荡一眼就能看个全部的门洞子,哪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藏在里边啊我接着跟胡宗仁分析后边的两句,这虎头岩的岩,虎头岩这个地方是前些年修建嘉华大桥和高九路的时候才新设立的一个地名呀,因为炸山挖隧道的时候,山的形状看上去很像是一个老虎的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该是这样,而且虎头岩地方范围比较广,而且算是一个交通要道,这样的地方人流量车流量都会相对比较大,在这样的地方藏东西,只怕是你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给找了去。
我摇了摇头,接着说,而这江北城的城,那范围可就更大了。江北城是以前和渝中区的重庆老城隔江相望的一座小城,也有城墙,古时候甚至在城里还有驻军和衙门,地方够大了吧连明玉珍都是埋在那儿的。再说了,现在哪还有什么江北城啊挖得都差不多了,变成中央公园和科技馆大剧院了,每天都有不少人到那里摧毁草坪,且不说真能藏得住什么东西,这光是那个范围,就够的找几天几夜了。
这几行句子,被我一一这么分析了一次,然后依次来推翻。这对于我来说,似乎这几句话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且还有几件很重要而且我们无法忽视的事为什么留下这几行字的人,要选择一个棺木造型的骨灰盒为什么要在棺材上盖上红色的绸布为什么棺材里躺着一个残缺不全的洋娃娃又为什么这洋娃娃的额头却莫名其妙贴了一张道符
胡宗仁突然大声说,这会不会是有人又给咱们下了套子吧逗着咱们去钻圈套他的声音本来就很洪亮,再加上防空洞里回音比较大,他这一嗓子,还真是让我惊了一下。于是我有些担心了,胡宗仁的担心并不是没有可能,要不然为什么那个马师傅故意告诉了我们地址,却在我们找来的时候,不见其人,之见到这么个留下的东西呢那不是在指引我们是什么于是我摸出我的罗盘,在原本就不算很大的防空洞里来回巡查了好多圈,以确保我已经检查过这个范围内的每一个角落,但除了那口棺材和里边的洋娃娃之外,我根本没发现任何灵动的现象。而洋娃娃身上有一种正在奋力挣扎,但却因为受到束缚而无能为力的灵动,尽管我知道那个附身在洋娃娃体内的鬼魂暂时是出不来的,却也不免有些担心,因为眼前的这一切看上去,怎么说都像是没安好心的样子。
胡宗仁对我说,要不这样吧,咱们先把这些东西拍个照,然后再想办法带走。这回既然连你这么聪明的人都想不出答案的话,咱们就只能麻烦别人了,我说谁啊他说当然是司徒先生啊,他这么博学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猜透这当中的玄机了吧。你想想当初付强这么厉害,还不是让司徒师傅一个个给想法子破解了,这轩辕会的人,再牛也牛不过付强的,你要知道,真正厉害的人,是不会拉帮结派的,比如说我,哈哈哈。
有时候我是真佩服胡宗仁这种大神经的人,和他在一起混的日子里,他总给我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命不是命似的。遇到什么事都大着胆子冲,而且在冲之前还不给自己把后路想好,幸好他本人得到了瑶山道法的嫡传,底子够扎实,要真是个半桶水的话,估计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不过他这样的家伙能顺利活到今天还真是奇迹啊。所以当胡宗仁发出那自满的哈哈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鄙视了他一下,然后跟他说,你就别在我面前跟我吹牛了,咱们俩都是属于在最低的阶段混口饭吃的家伙,咱都别觉得自己厉害,真厉害的话,你也不会被人整得这副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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