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GhostFacer
于是我跑到梯子下边,让胡宗仁和铁松子师傅他们都靠边站着,尽可能多的把门洞的位置给我留出来。我正对着东水门的门洞,一直朝后退,直到我的背后就是另一段城墙根做基石加固后的堡坎,我才停下来。从我所站的地方为,目光穿过城门洞,尽量往远处看去。
门洞的尽头处,是一截废弃的半弧形的新修的仿古城墙,这段城墙上边我就太熟悉了,就是我那个朋友的朋友开的江湖菜馆。那堵城墙新修并没有多长时间,砖的接缝处都是用水泥填平了的,而且通过这道门的几乎所有人的一个必经之路,如果东西藏在那上边,稍微眼尖一点的人就肯定立刻能够发现,而我一个如此眼尖的人都没看到,说明这个地方肯定不是。
于是我反方向走去,穿过门洞,背靠在那堵新修的城墙上,透过门洞望向我之间靠着背的堡坎。这段堡坎的底座就是东水门的一段老城墙,上边布满了青苔,由于距离地面较高,所以我看那堵城墙的角度是一个俯视的角度。靠近地面大约有一个半人的高度,是当初市政做过防止滑坡处理的,光秃秃的一个堡坎,一目了然,但堡坎上边,老城墙却没有填补缝隙,早年那些不知道什么原因留下的豁口不少,而且是个转交,正对着我的这一面,也就三米左右的宽度。
不可否认的说,这个地方如果是我的话,藏了东西在这儿想必我会比较放心的。于是我优异的视力再度发挥作用,我开始慢慢平移位置,开始在那些缝隙豁口里,寻找着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果然,在我平移到靠近我的右手侧的时候,从夹角的位置,我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个红色的东西在缝隙里。
当下我的所站的位置,恰好是靠近城门洞的墙壁这一侧,有蜘蛛网,还有些潮湿和垃圾堆。我计算了一下,不管是从码头方向上去湖广会馆,还是从湖广会馆的方向下来,人能够绕这么大的半径走到我目前的位置应该不会有很多人,而墨绿色青苔石头缝中间那红色的东西,在刻意去看的时候,还是挺容易发现的。毕竟红和绿这两种颜色,反差比较大。于是我对胡宗仁招了招手,说你看看那地方,那个红色的东西,像不像咱们之前在洪崖洞里找到的那个红布包
铁松子师傅和付韵妮也跟着凑过来看,大家看到红色东西的时候,都显得很兴奋,虽然我们还没取出来,但是我们心里都知道,我们这行需要太多的猜测假设,更需要运气。
确定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之后,我却开始有点犯难了。这个藏着红色东西的地方距离地面大约有5米高,也就是说两个姚明加起来还得踮脚都不一定拿得到。在那上边是被附近居民砌起来的砖墙,砖墙的顶部是碎掉的玻璃渣子啤酒瓶等,用水泥镶嵌在墙壁的顶端。这说明墙里边是人家的私人地盘,镶嵌玻璃是为了防止那些翻墙进去偷东西的贼。本来吧这其实也难不到人,偷偷把那些玻璃渣子给敲掉就行了,尤其是当我和胡宗仁大多数时候职业的属性和贼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要命的是,藏红色东西的位置,距离那面砖墙顶部的位置差不多也有接近三米的高度,而这三米之下就是另一个五米,那意味着如果我们当中的谁从墙上顺着爬下去的话,稍微不注意,就会摔成傻逼。
这大白天的,估计翻墙也不大现实。我开始琢磨当初那几个轩辕会的道士是怎么把这东西给放上去的。这周围除了墙还是墙,连想办法从侧面落脚的机会都没有。这时候铁松子突然问我,你有多高,我说1米75啊,他又问胡宗仁有多高,他说1米8我说你放屁你明明只有1米78他说好吧那是因为岁数大了缩了点。铁松子摸着他那光生生连胡茬都没有的尖下巴说,你说你们俩叠起来,怎么也得有3米多了吧,咱们再去买个叉棍,这不就够了吗
叉棍在重庆这边的意思就是用来撑住挂衣服的衣架,好让衣服能够挂高一点的竹棍状的东西,一般也就大半个人的高度。可是在我和胡宗仁还没答应的时候,铁松子师傅已经挽着付韵妮蹦蹦跳跳的朝着马路边那些卖日用品的批发小门市走去了。我愣了一会,然后对胡宗仁说,咱俩怎么叠啊胡宗仁也没回过神来呢,他结结巴巴的说,大概就是我踩在你肩膀上这样吧我说不可能我决不允许别人踩我的肩膀,这是我的原则。胡宗仁说,那你踩我也行。我说铁松子和你女人是不是忘了你脸比较长这件事啊,起码要锐减半米啊胡宗仁说哪有那么长,那咱们让他们多买一根
我点头,因为我觉得此刻的胡宗仁比我还聪明。于是胡宗仁高声对着远处的铁松子和付韵妮喊道,你们多买一根回来,再买点绳子,把叉棍给接在一起
过了一小会,他们就买了回来。于是我和胡宗仁一方面要忍受过往路人那种看杂技的眼光,我踩在胡宗仁的肩膀上,我们俩都还得尽可能的保持平衡,我把两根接在一起的叉棍尽可能的伸远,由于胡宗仁一直在下边摇摇晃晃的,我好几次都差点摔下来,试了好几次,我才慢慢掌握诀窍,把石头缝的那个红色东西给掏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赶紧让胡宗仁慢慢蹲下,直到我认为一个我不会摔倒的距离,我就跳了下来,我们俩顶着烈日忙活了半天,早已汗流浃背,于是我们坐在石梯上气喘吁吁的。这时候铁松子师傅突然说,呀我怎么没想到多买几根叉棍呀,这样不就可以伸得更长吗,咱们站着就能掏下来了啊
我和胡宗仁听到以后,鼻子一酸,然后痛苦地抱头。
怪道胡宗仁 第六十六章.打油诗
又坐着歇了歇,我和胡宗仁才站起身来,我则摸出罗盘慢慢朝着掉在地上的红色东西走过去。因为我们都不确定里边装的是什么,所以自从它掉落下来开始,大家只是围在周围,并没有人上去捡起它。
这也是一个红布叠起来四四方方的小包,样子很像是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看到,中药铺的抓药师傅做好的药包一样。大小也是差不多巴掌那样大,和第一次我们找到的红布不同,在洪崖洞里找到的那个,更像是盖头似的盖着,这个却用草黄色的麻绳在四边捆了一圈。我端着罗盘,趁着没人路过的时候,迅速蹲下凑向了地上的红布包,罗盘上没有丝毫反应,于是我正打算伸手把它捡起来的时候,铁松子师傅忽然拦住我说,你别急,让我再试试。
于是我退到一边,铁松子师傅伸手到自己道袍的怀里,摸了一小把米粒出来,他的米粒和我平日里虽然用的不是同一种,但是用途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铁松子师傅是个外表低调内心奢华的人,他选择了比较昂贵的糯米罢了,而我则是最便宜的本地糙米。铁松子师傅把抓着米的手伸到距离红布包大约一尺距离的上方,开始缓缓的让米粒顺着自己的手滑落出来,掉在红布包上,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依然连一粒米也没有留在红布包上。
这套手法不只是铁松子师傅,很多道家人甚至是佛家人都有问米的习惯,甚至包括我自己。我们选择的米粒算是供过菩萨天尊或是祖师爷的,在我们看来,这些米具备了一定的感知鬼魂的能力。所以同样的道理,鬼魂碰到这些米的时候,也会本能的抗拒,这就好比有火星子飞到我们身上,我们会完全本能的躲开一样。而在之前洪崖洞的红布上,就找到了隐藏在布料缝隙里的泥印,用于暂时封闭鬼魂的动静,我在准备去捡起地上红布包的时候,却完全忘记了这一点。而铁松子师傅撒的一把米,连一粒都没能停留在红布上,这说明这个红布包里的东西,依然是有鬼魂的。我的罗盘测不到,完全只是因为对方也曾经在这张红布上做了手脚的关系罢了。
铁松子师傅啧啧的摇头说,阴险啊,摆明了要你们来找到,找到了又阴你们一招,太损了。我问铁松子师傅,那现在这玩意怎么处理铁松子师傅没回答,只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红布包,他动作虽然不快,但是我们大家都没料到他会直接这么徒手去拿,我们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的时候,他已经把红布包托在掌心里了。
他看我们一个个这么惊讶,反倒笑了起来。铁松子师傅说,你们放心,这红布包里肯定是有鬼的,但是出不来。他指着捆住红布包的那些草黄色的绳子说,你们仔细看这绳子,这不是普通麻绳,这里边嵌了金丝线的,在我们道家,其中有几个门派是有这样东西的,其作用大概跟你们常用的红绳差不多,也是用作缚灵的,不过这类绳子一般用在法事上比较多,例如捆绑尸体的手脚,或是乡下地方需要迁坟,在把棺材抬起放下的时候,都要在棺材四周捆上绳子,目的就是为了不让阴魂外漏。
胡宗仁问铁松子师傅,那现在怎么办,肯定咱们几个是不能轻易拆开了,但是不拆开怎么能得知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铁松子摆了摆手,然后说,你们都别着急,让我先看看再说。尽管和铁松子师傅之间并没有交往过多,但是因为司徒师傅的关系,我们几个相处起来还是不会有陌生感的。而且我和胡宗仁都知道,铁松子师傅的手艺可能比起司徒师傅来是略微逊了一筹,但比我和胡宗仁搭上付韵妮三个人恐怕都要厉害。因为这行门槛低,只要有心人,遇到好师傅了就可以学。而师傅手艺的好坏直接决定了徒弟出师以后起步层次的高低。剩下的,就是靠着年复一年的积累和领悟。我们并不像那些武侠小说里描绘的那样,会因为不断练功而导致内力深厚什么的,我和10年前的我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手艺更熟练了而已,学的东西更多些了而已,对许多事情的感悟更深刻了而已。
铁松子师傅把布包翻转过来,在接缝处,露出一根红色的小尼龙绳,这种绳子一般是用在书签上的。铁松子把眼睛凑近了仔细看了看说,这绳子拴住的是一张卡片,要不咱们抽出来看看胡宗仁问铁松子说,那你这么抽出来会不会把里边的那个鬼魂给放出来看样子经历了几天前的那次惊险,胡宗仁也开始变得小心了一点。铁松子师傅说,不会哈,这张卡就是要让咱们看的。说完,他就一下子把那张卡从红布包接缝处的缝隙里取了出来。
这是一张两面都是白色底子的卡片,其中的一面画着一个八极印,其各个极位及连线的方式,都和胡宗仁目前背上的一模一样,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胡宗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铁松子师傅看了胡宗仁一眼,意思是你别紧张,反正都这样了最差也不过如此了。接着把卡片给翻转了过来,上边是几行字,红色的毛笔字,从颜色和味道来判断的话,这是朱砂。
朱砂是道家人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尤其是师承有符箓术的道家。朱砂常常被当作是书写符咒的颜料。朱砂本是一种矿物,呈暗红色,朱砂一直以来都以颜色保存时间长而得到很多书法家或是画家的喜爱,对于书符的道士更是如此。道符的精髓就是画符的本身,例如一个地方贴了一张符,若然采用的颜料掉色的话,那么效力也就会随之而减退。而朱砂本身是一种带有辟邪性质的矿物,用酒化掉之后即可为墨,且力量大增。朱砂有毒,所以非专业人士一般很少使用,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逢年过节或是家人团聚的时候,家长们总是喜欢用口红在我们的额头上点一个红点,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让孩子看上去更可爱讨喜,而事实上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口红的成分里,就含有少量朱砂,所以朱砂点额,也同样有一定驱邪退鬼的作用。
我对于书法没有多少研究,就单从字来看,留下这张卡片和红布包的人,写的字还真是算不错,自己清晰,棱角分明,显然也是最近不久才放上去的,很有可能是我和胡宗仁在朝天门遇险之后的事,卡片大约有半张扑克牌的大小,上边写着
“二极相连天地间,十年生聚祸延绵。四面楚歌唱归途,孝子坟前空留连。”
当我看到这首诗的时候,突然脑子里跟装满了各自烦躁,要知道我虽然语文成绩念书那会儿还不错,但我最痛恨的就是诗歌。胡宗仁果然忍不住了,他哇哇大叫道,我靠,这他妈又是什么意思每次都写诗来考考考,这些穷酸老道士是不是都这个德行啊胡宗仁骂起劲了一下收不住,他甚至以一种找死的方式对付韵妮说,你老爹也是,当初每个地方给我们留一首诗,哪那么爱吟诗啊,又不是李白
因为这句话,胡宗仁付出的代价是屁股上被付韵妮狠狠踹了一脚。
铁松子师傅皱着眉头琢磨着这首诗,我也在思考着。从字面上来看,这是一首比较悲壮也充满消极怨怼的诗,所谓二极相连,天和地本来是各占一半永不相连,按照传说里的说法,是盘古开辟了天地,但是在那之前,天地却的确是相连的。而相连的结果就是当时的世界是一片混沌,所以这一句应当是在说天地间一派乱世景象的意思。第二句,十年生聚,我大概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差不多是在讲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花了许多年时间来养精蓄锐然后报仇雪恨的意思。所以这个词后边接上“祸延绵”就比较容易理解了,战乱嘛,肯定只能是祸了,不过我并不懂这前两句用在当下是不是在影射什么,虽然现在很多人对生活充满抱怨,但绝不至于到达祸延绵的地步。而接下来那句就更惨了,四面楚歌表示被包围,从而阻断了回家的路,因为乱世的关系,孝子无法尽孝,而只能在父母的坟前舍不得走,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整首诗给我的感觉挺不好的,太过于压抑,想当年陆游写诗也是恰逢乱世,人家都还挺励志的,这首诗却怎么听上去这么让人绝望呢于是我把我对这首诗的理解和想法告诉了铁松子师傅,论研读估计,我和铁松子师傅可谓相距十万八千里,所以我说出口的时候,完全是一个请教的姿态。铁松子听完我的分析后,其实还是默默赞许了一下,这让我有些得意,证明我思考的大方向是不错的。但是铁松子师傅说,这第一句我倒不像你这么认为,我却认为这里的二极,恰恰指的是胡宗仁背上八极印中,艮和坤这二极。
铁松子说完,就翻过卡片,指了指上边的八极印对我说,这就是这里画上八极印的意思。
怪道胡宗仁 第六十七章.二十四孝
铁松子师傅接着说,既然这些东西是留着专门给我们看的,八极变幻莫测,这个世界上肯定不止一个八极印,但是按照这样相连方式的,目前肯定只有胡宗仁一个人。所以我觉得此处的二极相连,就是在特指胡宗仁,既然如此,那后边的天地间三个字,则代表着此前你们在朝天门市场上遇到的那桩鬼事,则是把这整次八极印的考验,分了天地。
我问铁松子,分天地的什么意思啊铁松子笑着问我,你小时候有没有跟别的小屁孩玩过一个游戏,叫“栽土地”我说当然玩过啊,就是两个人在泥巴边上画一个正方形然后均分成两半,在自己这边用小刀或竹签以飞飞镖的形式连镖三下,如果全部都在自己的土地上的话,就可以在对方的土地上再飞一镖,然后再分割,玩这个游戏我可是笑傲全社区他们没人是我的对手,还有,我不是小屁孩。铁松子师傅笑着说,没错,就是这个游戏,既然有对手,那就一定会分输赢。你们对弈的双方,其实在此刻就好像天地一样,彼此共存但又没办法互不侵犯。铁松子师傅解释说道,一方变强另一方自然变弱,这就好像咱们和轩辕会的关系一样,既然受制于八极印的考验规则,那这就肯定是有一个虚拟的范围在,而这个范围内,只有两方互为对手的人,这句诗里的天地间,其实,就是指的八极之内,各分天地。
铁松子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一点。他接着说,第二句,第三句的意思,其实你解释得是不错的,但你忽略了一点,就是这首诗虽然假借了越王勾践和楚王项羽这两个完全不同时代的人的遭遇,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同样在经历战乱。试想一下,轩辕会的人为什么在总共四句的诗歌里,特别用两句来烘托战乱呢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时候,他就自问自答的说,那是因为为了影射四川和重庆历史上的战争。
我扁着嘴巴不服气的说,你既然知道答案就直说嘛何必要自问自答呢,再说,原句有影射的含义我也猜到了啊只是我不知道在影射什么罢了。铁松子师傅接着说,川地史上的战乱有很多,但轩辕会的人选择了这个地方留下这首诗,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跟这坡坡顶上的湖广会馆有些关系吗
铁松子师傅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到,诗句的第三局,四面楚歌唱归途,为什么是归途呢那是不是因为他们家乡并不在这里如果是家在远方的人的话,那重庆历史上就只有这么一次,就是之前和铁松子师傅提到过的,湖广填四川。而湖广会馆,也正是因此而为这些外省迁徙来重庆的人们,建立的一个望乡思乡的场所。
铁松子师傅说,这湖广会馆啊,在明清时期曾是享誉川地的八省会馆之一,许多全国各地二来的商贾们,因为在这一带做生意,以至于财力雄厚,为了不忘本,纪念祖宗,也为了给陆续从各地而来的其他同行一个相聚的场所,于是这些大商贾们,兴建了属于各自祖籍的会馆,例如江西会馆,福建会馆,广东会馆等等。这八省会馆里,财力最为雄厚的就是江西会馆和湖广会馆了。而江西会馆当时还有一个别称,叫做万寿宫,而所谓的万寿宫,供奉的是江西本地的“福神”,这个福神的名字叫许真君,其本身是晋代时期一个道法非常高深的道士,曾以降服蛟龙而闻名天下。铁松子师傅看了我们一眼说,当然,这是不是真的就谁也不知道了。
铁松子师傅带着自豪的口吻说,你们大概不相信,为什么许多宗祠会馆都会选择用道家的思想来加以传承延续,因为几乎在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道家人所做出的贡献都是非同凡响的。胡宗仁抢过话来说,没错,就比如什么丘处机,吕洞宾,这些可都是大人物啊我白了胡宗仁一眼说,人家当然是大人物,不过人家是因为道法高深,这些老道士对历史有什么贡献啊那丘处机还一度变相的帮助了蒙古人入侵了我大中华呢铁松子师傅说,所谓贡献,气死和本身道法的高深程度没有太大关系,也不见得每个有高深道法的人,都懂得打鬼之术,这抓鬼打鬼的事儿啊,毕竟还是太小众了。
铁松子师傅接着对我说,刚才你说的丘处机,实际上还是偏激了一点,丘处机虽然辅佐过蒙古人,但是那是为了让当时只懂蛮力而不懂仁义的蒙古人更好的统治中国,使得百姓们少遭受点苦难,所谓的“曲线救国”。在这个角度上来说,他还是有功劳的。而你们都知道刘伯温吧我们三个都望着铁松子师傅点点头,好像几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铁松子师傅开始得意的说,元末刘伯温辅佐朱元璋抗击蒙古人,最终让天下重新回到炎黄子孙手里,这刘伯温,可就是以为非常有名的道家人物。
铁松子师傅接着说,还不只是刘伯温和丘处机,隋朝瓦岗的徐茂公,辅佐唐王夺取天下,开辟盛世,被赐予国姓李;再往前说,东晋的谢安,位及宰相,精通儒、佛、道,更是一位玄学大师,巧用计谋,吓得苻坚草木皆兵,在淝水之战中大获全胜,避免了汉族被盘踞北方的氐羌前秦灭族的危险;再往前说,诸葛亮娶了黄月英,而黄月英是黄承彦的女儿,黄承彦却是道家先祖黄帝的后人,因而诸葛亮获得了“奇门遁甲之术”,辅佐刘备巩固蜀国政权;此外还有张良辅佐刘邦,姜子牙助周伐纣,巫山神女帮助大禹治水,九天玄女帮助黄帝统一中原等等,而张良、姜子牙、巫山神女和九天玄女,这些都是道家的人物,道家人几乎在历史上屡屡担当最为重要,重要到可以扭转乾坤的角色。
铁松子师傅说完这番话后,我突然觉得很惊讶,因为我自身本来是知道这些人的一些故事的,虽然我算不上特别了解,但我却直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尽然全都是清一色的道家人。
铁松子师傅接着说,不仅是这江西会馆的万寿宫,甚至连咱们顶上的这个湖广会馆,他也是比较偏重道家的。因为湖广会馆在早前还有个别称,叫做禹王宫。我说我知道,因为禹王的老婆涂氏嘛,现在那涂山顶上都还有个涂山寺呢,之前司徒老爷子曾经带着我们在那儿结识了惟诚法师,那是个佛庙,但却也拜真武大帝,属于佛道合一的吧。铁松子师傅笑着说,这里的禹王宫和涂山没太大关联,只是纯粹的禹王宫而已。我说大禹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道家人吧,佛庙里也有不少是供奉禹王的啊。铁松子师傅冲着胡宗仁扬了扬下巴,说,你们瑶山派请神送神,最常用的一招是什么
胡宗仁想了想说,当然是北斗七星步啊,道家人应该大多数都会这个吧。铁松子师傅笑着说,那北斗七星步,还有个名字是什么胡宗仁支支吾吾的说,步罡踏斗铁松子师傅说,没错,你可知道这是谁创立的吗胡宗仁一拍巴掌大声说,我知道了是大禹创下的,这还有个俗称脚禹王步
铁松子师傅看着我,然后摊开自己的双手,掌心里的红布包在风中飘荡着。他那眼神的意思似乎是在说,你看吧,就说你小子见识短浅。铁松子师傅说,禹王步是比较常用的一种步调,目的在于聚气凝神,祛邪扶正。而湖广会馆几乎每年都会有祭拜大禹的法会,期间的道士做法,必跳的一种步子就是禹王步。
铁松子师傅见我们都没反驳,大概是以为我们都懂了,于是接着指着卡片上的最后一句说,这一句,孝子坟前空留连,这里很巧妙,轩辕会的人用的词是“留连”而非“流连”,这俩词尽管意思上差不多,但却还是有些微妙差异。例如“留连”,更多指的是留恋,舍不得,去了又回的意思,而“流连”,则多了一份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那就意味着即便是孝子,再怎么舍不得,也还是要离开,再见之时却遥遥无期。
铁松子师傅叹了口气说,这湖广会馆这些年变成一个旅游景点,对外展示当初鼎盛时期的会馆文化,馆内的东西保存得非常完好,几个戏台子都还在呢。我说我当然知道啊,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铁松子师傅接着说,我在想既然轩辕会选择了把东西藏在这里,尽管字面上写的是“东水门”,却用两句来影射湖广填四川,把方向带向上头的湖广会馆,肯定是馆内有什么东西与之有所关联,可是我能想到的,除了馆内的禹王像和那些浮雕绘画之外,还真不知道他们在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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