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GhostFacer
我去厨房打了一碗水后回到卧室关上门,掀起了床上的床单,露出了床垫。床垫上有一层塑料纸,还没撕开。胡宗仁开始起灵,原本小曼已经混沌了很久的灵魂在起灵的时候重新清醒了很多。胡宗仁对郑先生说,有话就说吧,这是最后一次你能直接跟她对话的机会了,将来想说话,就只能摸着她的墓碑说了。郑先生沉默了很久,然后默默流泪了。但他并没有痛哭出来,而是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小曼,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胡宗仁对我点点头,于是我把碗里的水,倒了一点在床垫的胶纸上。渐渐的,水形成了几个字,就像是有人用手指沾着水写字一般,虽然很快就干了,但我还是清楚的看到,小曼用水渍写下了“要快乐,我爱你”六个字。
看到这六个字的时候,郑先生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跪在地板上,身体趴在床垫上,想要伸手去碰那几个字,却有舍不得,痛哭了出来。
我也揉了揉鼻子,然后对胡宗仁说,那咱们开始吧。胡宗仁持续念咒送魂,直到把小曼的灵魂彻底送走以后,他从袋子里拿出那条裤子,然后烧掉,将灰烬收集在八卦袋里。
当天完事之后我们就立刻收到了酬金,因为夫妻俩对我们的办事方式还是很满意,于是没少给。我们出门的时候已经快接近晚饭的饭点了,于是说好了要吃水上漂,那就一定得吃。吃饭的时候胡宗仁问我,这案子也不算很难啊,为什么用这个来考验呢我告诉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后边一定会越来越难。
第二天接到齐小姐的电话,她是特意打电话来感谢我们的,说郑先生已经跟单位说好了,下个月就调回重庆来,谢谢我们了。
我挂上电话后,满意的笑了。
怪道胡宗仁 第六章.【案二】女鬼上身
早在1997年的时候,一个名叫卡梅隆的导演创作了一部名为泰坦尼克号的电影。我其实并不是第一批观众,因为那个时候我才16岁,懵懂无知,对于爱情的事情也觉得无非就是一样男女搭配的组合罢了。很迟钝,我知道,我一直都不是个早熟的孩子。所以当我去电影院看这部饱受争议的电影的时候,是跟一群男生一块去看的。而通过这场电影,我才知道原来在别人的车里叉叉圈圈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我是指,别人的车里。我还明白了原来掌握了画画这项技能往往能够让人少走很多弯路,例如有漂亮姑娘肯在你跟前脱得一丝不挂,所以多年来我苦练画功,但直到今天,我画得最好的依然是符。
于是我不得不说,当年的这部电影算是给了我一个启蒙,对于女人,对于性。从那以后我常常混迹于五里店一带各大录像厅里,就为了等那些正经片子放完以后,老板会很善解人意的放点令人热血澎湃的片子。从那以后的多年时间里,我通过录像带、dvd、bt等工具认识了很多女人,她们的名字大多是四个字或者以上,而且我发现当她们穿上衣服后我基本就分不出来了。
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阐明观念,因为在我看来大多数男人的追求都是一致的,当然也有个别力不从心的人,原本我以为这些装出一副不好色的家伙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直到我遇到了一位姓张的先生。
在从齐小姐家里处理完事情以后大约一个礼拜,胡宗仁在电话里告诉我,轩辕会的人曾在这期间给他打过电话。说已经收到第一件案子的回馈了,姚师傅表示了赞许,要咱们不要得意,好玩的还在后边。我只记得当时我哼了一声,在我们看来这些从各个角度折射世间百态的故事,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好玩而已。此后没两天胡宗仁又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新案子来了,途径也是差不多的,雇主打电话到先前马道人的电话上,被轩辕会的人截住了,觉得这能算是一个考验,于是就把案子移交给了胡宗仁。所以目前看来,轩辕会反倒成了一个灵异事件应急处理热线了,搞得跟个中介似的。
我问胡宗仁,这回又是什么情况,胡宗仁说我现在出门朝着你那儿走,情况什么的咱们路上再说吧,这一路还挺远的。我问他有多远,他告诉我,在遂宁呢。
遂宁在重庆的西北面,紧挨着重庆但是属于四川省。在成南和渝遂两条高速通车以后,如果我开车去成都的话,一般都要从遂宁经过,车程也就2个小时左右,非常方便。而遂宁地方虽小,却是个非常有情调的小城。如果想要烧香拜佛,那肯定是个非常不错的去处,因为遂宁是观音菩萨的故乡,而遂宁的灵泉寺,则是我个人认可为数不多的灵验庙子。如果是要玩得奔放点,还可以去死海,虽然是人造的,但是那些沙滩上火辣身材的姑娘们,也肯定是一道风景。遂宁的美食也是我难忘的一样东西,例如凉粉凉面,豆腐干,土豆片之类。
我跟彩姐打了招呼,她知道最近这段日子我和胡宗仁肯定会比较忙碌,反正也不是没钱赚,加上胡宗仁算大半个自己家人了,彩姐对于我们的事还是支持的。胡宗仁上车以后,就告诉了我这次事情的大致经过。
他说在电话里很多话也说不明白,得靠猜,所以咱们还是得现场检查才能得出结论。他告诉我说,打来电话的是个姓周的大姐,估计岁数比我俩大一些,说自己老公最近人不大对头,前一阵还好好的,最近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心疯了。倒也不是那种拿刀砍人之类的疯法,就是举止怪异,腔调奇怪,娘里娘气的,还常常偷偷用周大姐的化妆品自己化妆。我问他,那她老公多大岁数了胡宗仁说他也不知道,估计跟周大姐差不多,快四十了吧。于是我脑子里开始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已经处于中年的精壮男子汉,非常陶醉的坐在镜子跟前,涂口红,扑粉底,画眉毛等,这种场景我曾经在霸王别姬里见过,但我认为周大姐的老公绝对没有张国荣那种风华绝代的容颜。所以基本上毫无美感可言,还让我一边开车一边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因为在我小时候比较调皮,所以常常会欺负别的小朋友,而我最喜欢欺负的,就是那种从小明明是个儿子但是却妹里妹气的,这种孩子,我们一般称呼他为“假女”,这两个字里包含了嘲笑和鄙视,甚至都不爱和这样的孩子玩。长大后虽然对待这类人有了改观,但是还是比较难以习惯,尊重归尊重,但是我还是认为男人该有男人的样儿才对。胡宗仁接着跟我说,周大姐还说,他老公脾气本来不怎么很好,比较易怒,但是自从变得怪异以后,竟然每天晚上还要跟她一起在客厅看那些家长里短的肥皂剧,有时候还伸手掩着嘴呵呵呵的笑着。我打断胡宗仁说,那不是铁松咳咳,你接着说。
胡宗仁接着说,周大姐特别提到一点,就是她老公以前在家里都比较大大咧咧的,觉得反正家里就两口子,孩子还小都是爷爷奶奶在带,所以洗澡或是上厕所尤其是小便的时候基本上是不关门的,但是在那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洗澡了,而且撒尿的时候,也开始蹲着撒。起初她还以为是不是老公拉肚子了,但是每次都看到他蹲下后撒完尿,还要拿一片卫生纸来擦擦。我问胡宗仁这是什么意思啊,胡宗仁说他也不明白,但是周大姐的意思基本上就是,她老公已经变得不是自己的老公了,非但如此,感觉还变得像个女人了。
我最直接想到的,就是鬼上身,也基本上判断是这样的情况。因为在我看来突然之间的性情大变要么是生活上遇到了无法承受的巨大挫折,要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鬼上身了。于是我问胡宗仁,那个周大姐的老公,现在是在家里对吗胡宗仁说是啊,要不为什么让咱们慌慌张张赶过去呢我说好,那咱们抓紧点。
车开到遂宁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临近中午了,也就意味着如果当天我们俩不能解决事情的话,很可能今晚就回不了重庆了。所以中午也没特别去找什么吃的,随便在街边吃了点东西就给周大姐打电话,一路问路问到了她们家。
从小区的新旧程度来看,这是个新修没多少年的小区,而且应该不算很便宜的楼楼盘,越少这样小地方的人,恰恰越是藏龙卧虎富人挺多。遂宁有一条叫做涪江的小河,周大姐的家就在河边不远处的一个高层小区,也算是江景房了。老远还能看见一座大桥,这样的房子在重庆肯定是能卖个好价钱的,所以我一点也没担心这次的报酬会很低。周大姐把我们带进屋子以后,就对我们做了个小声一点的手势,大概是在说自己的老公还在家里,别吵着他了。当我们到沙发上坐下后,周大姐蹑手蹑脚的去关上了屋里的房门后,才给我们倒了一杯水。
周大姐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但是打扮还是挺时尚的,毕竟也比我们俩大不了多少岁。我和胡宗仁出生的时候,她也就是个少先队员罢了。她右手上戴了一串很温润的老玉玉髓质地的手镯,从玉质来看,如果不是传家宝的话,就肯定是很值钱的东西。家里的摆设和大多数他们这个岁数的人崇尚的装修风格一致,也没有明显的风水冲突的地方,财神爷的位置也是放对了的,而且从烧尽的香的样子来看,我们来的当天还烧了一次,这表面这家人平日里是有拜神的习惯的。而引起我注意的,是一进屋以后,家里弥漫着一股中草药的味道,虽然也没有很浓郁,但是能明显区分出来。心想可能他们家前阵子有人在吃中药吧,于是我意识到这个家庭拜神、信中药,是比较传统的家庭类型。
周大姐坐下以后对我们说,不好意思这么唐突叫你们来,我老公姓张,我们夫妻俩是做生意的,自打他一出了这档子事,这生意也只好交给工人们暂时帮忙做着,两个礼拜了,我烧香拜佛多少次了,一点用都没有。也不敢让孩子回家,怕孩子被吓到,还没办法招呼亲戚朋友到家里来,这种事让人家看见了传开多不好。我也找人看过水碗,说他是被女鬼上了身,在慢慢等着吸干我家老张的气血,然后才肯离开。
我看了胡宗仁一眼说,如果真是害人的鬼的话,那我们可要查查清楚了才能有结论哦,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水碗师傅是不是靠得住,照张先生现在的情况,有点常识的人都会觉得是女鬼上身,这没什么好稀奇的。你老公还有别的很奇怪的举动吗在他变成这样之前。
周大姐想了想,然后说,自己夫妻间感情一直平平淡淡的,但是在变成这样之前的一个多星期时间里,张先生却突然好像变得很精力充沛的感觉。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脸一红,可能觉得跟我们两个小弟弟说这些事有点难以启齿。胡宗仁对周大姐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可是什么都听说过的。
周大姐说,那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张先生突然变得性欲很强,而且特别让人难忘。说完这句,周大姐就低下头搓着自己的手指。
胡宗仁楞了一下,然后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这个还真没听说过
怪道胡宗仁 第七章.【案二】诡异红枣
周大姐没有说话,而我也确实不好意思问她。这种很私密的事情,有时候点到即止就行了。因为从周大姐的话语中我能够感觉到,她之所以觉得自己的老公突然之间在那方面变得很威猛的话,那证明在此之前,张先生其实也并不怎么样。于是我想到了进屋的时候闻到的那股子中药味,于是我就问周大姐,你们家里是不是在这之前谁生病了,怎么家里一股熬药汤的味道呢周大姐说,要说生病到也算不上,是张先生之前有一天回家,手里拧着一些中药,说这个是补药,让周大姐没事就给他熬来喝,周大姐当时还问了张先生,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了,张先生说,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这岁数大一些了以后,人就容易虚。而且中药副作用低,当成保健吧,也不是什么很猛的药材。
我问周大姐,我能看看张先生带回来的那些药材吗不会都熬完吃光了吧。周大姐说,还剩了好多呢,在阳台上呢我带你去看吧。于是我们站起身来跟着周大姐走到阳台上。阳台的形状不怎么规则,较宽的一侧靠墙的位置摆了一个类似书柜的柜子,上边放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例如胶带,废报纸,月饼盒子之类的。柜子的一侧、阳台栏杆的外边就是空调的机箱,而机箱顶上,晒着一些南瓜子,还有几包敞开封口正在晒的中药。
我对于中药的研究很浅薄,只是因为师傅是云南人,有时候常常会带着我们到山里去给一些穷苦人家解决麻烦。云南的气候比较湿热,尤其是夏天,山上野兽蛇虫较多,所以师傅会时常教我辨识一些基本的药材。而云南本是滇药产地,所以草药比较丰富齐全。我翻开那几个装满药材的口袋,仔细辨认了一下。有金樱子,枸杞,鹿茸,红枣,海马,肉桂,巴戟天等等,这些确实是滋身润气的,而且每一味药材的用途都非常广泛,例如金樱子,它就有治疗神经衰弱补气养神的功效,而鹿茸海马这些都算得上是相对名贵的药材了,都是补物,而看了一阵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些药材都有一个共同的药性,那就是补肾壮阳。
于是我明白了,周大姐羞于启齿的“难忘事件”,肯定和张先生喝由这些药材煎出的药汤,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吃药或是吃补品,怎么会把好端端一个大男人,吃得女鬼上身于是我问周大姐,那你老公从变得让你难忘之后到他性情大变之前之间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俩还做过那些让人难忘的事情吗周大姐说,原本她一直对丈夫的改变觉得很满意,并且每天都很期待,可是从老公开始出现那些女态之后,就再也没碰过自己了。我问周大姐,这期间,他也一直在服用药汤吗周大姐说,之前一直在吃,但是变娘了以后就没吃了,那之后我一把汤药端给他,他就掩着鼻子说恶心不喝了,没办法只能倒掉了。说完周大姐指着空调机箱上那些剩下的药材说,你看,还剩下这么多,丢了也不是,留着也不是,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们退回屋里,我开始用罗盘寻找着,令我不解的是,整间屋子里干干净净,一点灵异反应都没有。于是我把我看到的结果告诉了胡宗仁,胡宗仁说,有时候鬼上身,只能在被上身的那个人身上查到反应,毕竟是鬼魂借用了身体,来行动和触碰其他物体的,都是张先生本人了,当然没有反应了。胡宗仁又说,不过你想要知道张先生是不是真的鬼上身的话,还得他同意让你查他才行啊,要不然就只能用蛮力了,可我也没办法确定自己打得过那个鬼啊,而且我最怕就是女鬼了。
胡宗仁说得没错,不光他怕,我都很怕。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猛的厉害的,基本上都是女鬼。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女鬼总是比男鬼来得厉害,可能是女人更容易想不开一些事情的缘故吧。于是我对周大姐说,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进去看看你家老公,他变成这样之后,有没有做出过什么攻击性的事情例如打你,对你咆哮之类的。周大姐说这倒是没有,丈夫脾气原本不算很好,但是变成这样以后,反倒对自己挺温和的,就是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自己害怕不说,还觉得非常别扭。
我们再次站起身来朝着张先生的房间走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周大姐对我们低声说,你们待会进去别说话,让我跟他说一会了来,我怕他不认识你们不肯配合。所以我明白了,直到现在,周大姐也没在心里死心塌地的相信自己先生是鬼上身了,不过既然这个案子是轩辕会转给我们的,那么结果肯定是注定了的。周大姐说完就轻轻扭开了房间的门,慢慢推开后,我被吓了一跳。
门里黑漆漆的,也拉上了窗帘,但是窗帘并不是完全遮光的那种,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光亮。门的方向是从外向内开的,所以当门只打开了一尺距离的时候,我是完全看不清屋里有些什么东西的。可是当门再打开一点后,我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离门不到一尺的位置,笔挺的站着,双手垂放在腿边双脚并拢,面无表情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从门里看着我们。
这一下确实是把我吓了一跳,我忍不住朝身后退了一下,没注意就踩到了胡宗仁的脚,而且我开始习惯性的伸手到包包里,打算这家伙要是再靠近一步的话我就一把坟土给他迎面撒过去。很显然张先生的这个举动把周大姐也吓了一跳,我指的是,真的跳了一下起来。她捂着胸口对张先生说,老公,你啷个回事嘛,不声不响的站在这里,好黑人哟
黑人,在四川话里就是吓人的意思。
门打开后走廊上的灯光照射了进去,于是我就能更仔细的看清张先生的样子。他的颧骨有点高,皮肤看上去还是听粗糙的,因为这种做生意的男人嘛,很难养成保养的习惯。但是让我觉得诡异的是,正如周大姐说的那样,张先生是化了妆的。他的嘴唇涂成了鲜红的颜色,脸上还扑了些白色的粉末。他的眼睛不大,但是上下都画了眼线,画的还挺不均匀的,看上去很奇怪,他的嘴唇上和下巴有些红色的小点点,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张先生穿着睡衣,两只脚上只有一只脚穿了袜子,那袜子还是底朝天反着穿的。总之,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张先生的这副尊容,肯定会在脑子里蹦出三个字不正常。而对于我来说,张先生除了不正常,还多了一份诡异。
张先生用那种夹杂着假嗓,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我,要去解手。中间停顿了一下,但是眼睛一直看着我和胡宗仁,他如果不是平日里就是这副表情的话,那肯定是对我和胡宗仁充满了戒心。他踮着脚从我和胡宗仁身边经过,我闻到了一股化妆品的香味。从他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知道,他百分之百是鬼上身。我甚至还省去了让胡宗仁抓住他,我用罗盘来测的这一环,因为绝大多数鬼上身的人也有个共同点,就是他们一定是踮着脚走路。这是一个比较常用的判断标准,再配合上这个人最近变得很奇怪的话,那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了。
张先生直接进了厕所里,然后关上了门。我问周大姐,他嘴巴上的那些红点点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女人都流行这样化妆了吗周大姐告诉我,那哪是什么化妆啊,那是他自己用镊子拔掉自己的胡子,留下的血疤我说张先生以前都不用刮胡刀什么的吗周大姐说要用啊,第一次看到他用镊子拔的时候我还专门跟他说用刮胡刀,他不肯听啊,而且他的胡子长得又快,基本上每天都要拔一次,阻止又阻止不了,这就变成血疤了。我光是想着都疼,说话间,张先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阴阳怪气的问周大姐,他们俩是什么人啊。
周大姐赶紧说,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听说你最近弄了点中药,很好用,就来看看是什么药,他们也要去抓药。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心想虽然这周大姐是在撒谎忽悠张先生,但是这么一来直接把我和胡宗仁都比作了菜鸟,这种感觉还是非常不爽的,要知道,我们可都是很生猛的家伙。
张先生好像是没听见周大姐的这句话一样,他继续用那种很怪异的音调说,我不喜欢他们,让他们快点走。这一句话说得还挺平静的,但是在周大姐还没回答他的时候,他又说我不喜欢他们,让他们快点走这次语气加重了,接着又一次又一次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语气越来越强,我们知道这是因为“它”可能已经察觉到我和胡宗仁是来收拾它的了,胡宗仁凑到我耳朵边说,一遍一遍的念,他是个复读机么。
张先生继续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崩溃的嚎着,到最后已经是完全的男声了。并且开始用双手抓着耳朵边的头发用力朝上扯,看上去眼角都被拉高了不少,像个狐狸得罪得罪。然后突然往地上一坐,双腿开始拼命的蹬着,我和胡宗仁都觉得再这样嘶吼下去,可能把张先生原本的身体摧残了不说,还把体内的那个东西逼急了也说不定,要知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狗急了还跳墙了。
于是我伸手准备去按住张先生的双腿,却被他结结实实的一脚蹬在了我的鼻梁上,那一脚相当用力,我只觉得眼前一白一黑,然后泪水就完全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不止是眼泪,还有鼻血,而张先生在挣脱后,就直接朝着阳台跑去。我对胡宗仁说你别管我你快跟上去,胡宗仁和周大姐都跟着跑去了阳台,我歇了歇,心想我挺拔的鼻梁啊我真是对不住你,摸出卫生纸塞住鼻子,然后跟着走去了阳台。
到了阳台却发现,张先生侧靠在栏杆上,样子很是妩媚,就好像完全不记得刚才那一脚似的,伸手从那中药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然后塞进嘴巴里,非常享受的嚼着。
那是红枣。
怪道胡宗仁 第八章.【案二】顺藤摸瓜
红枣,我想应该每个人都吃过,我更是对红枣的口感难以抗拒。红枣本身具有养胃健脾,补气养血的功效,以前每次我去外头献血车献完血以后,回到家彩姐总会让我多吃点红枣补补。原本是一种好水果,好药材,但是此刻在张先生的举动下,却显得那么诡异。
我悄悄问胡宗仁,会不会是这个枣子出了什么问题。胡宗仁皱着眉对我说,这不应该啊,咱们都见过不少附身的例子,但是什么鬼会蠢到附身在一粒枣子上啊,这还真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事。我也确实想不通,但是看见张先生侧着身子靠在栏杆上,那种惬意自得的模样,心里总感觉这个男人的反常行为,多半跟他嘴里嚼着的红枣有密切的关系,最起码,他应该是吃了这些药材的药汤之后,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早前检查药材的时候,我曾注意到别的药材数量都还挺多的。可是这枣子却挺少,而且在塑料口袋里,还专门放了一层薄薄的纸,纸上有些油腻状的东西,红枣易出油,想必那纸是专门用来吸油的,就跟以前的老月饼外边包的那层纸一样。我扯出鼻子里的卫生纸,鼻血已经没有流了,然后走到周大姐身边对她说,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把你老公先带离阳台一下,我想仔细检查一下这里的这堆药材。然后我转头对胡宗仁说,刚才检查屋子的时候,谁想得到这些药材没准还有点问题呢
周大姐点点头,然后走到张先生身边,伸手抚摸着张先生的背,那样子就好像在给一匹马捋鬃毛似的,然后凑到张先生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张先生先是扭捏的晃动了一下腰,然后发出那种不情愿的“嗯”的声音,接着吮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就挽着周大姐的手腕进屋了。周大姐在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对我们做了个口型,那口型的意思是,你们弄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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