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GhostFacer
叩拜完毕后,胡宗仁在边上一个背着竹筐的老居士婆婆那儿买了伏包,以及一些纸衣服,接着就又原路返回,过桥来到了水库对面。壁墓周围很多灌木,如果烧香的话,会引起火灾,虽然消防队就在一边但是还是别惹麻烦的好。胡宗仁在让我测算出来的最能够聚集引起的位置,用纸钱做扫把,把地上的枯枝败叶扫尽,点香点烛,接着将钱纸撕成z字形,扬于空中,然后把那些纸做的一副均匀那围绕着香烛,接着又取出自己身上的宣纸,几次对折之后,他把那些纸撕成了一个个手拉着手的小人模样,依然平放在地上。
接着胡宗仁手持黄裱纸,用右手捏指决做笔,写了一份牒文,说是要发配到此地城隍,请城隍出面带走这些冤魂小鬼,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那个小女孩。我看胡宗仁这招来得有点猛,于是问他说你要不要考虑下,再怎么可恶,终究是个小孩儿啊。胡宗仁说,你别着急,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他说,这些没人认领,没人祭拜的鬼魂,走到哪里下场都是一样,与其让它们被城隍捉拿,受苦受难,还不如让我帮它们一把,少受点苦。说完,胡宗仁又把自己昨天手指上的伤口给抠破,在每个小纸人的身上,分别点上一点鲜血。
胡宗仁说,他们离人道已远,以我道家人的血,助其修炼吧。如此这般折腾了一上午,直到我再度走到壁墓边上,尽可能挨个用罗盘检查那些壁墓,却发现此刻却没有了丝毫鬼魂的踪迹。
事后我再次慷慨解囊,兑现了我的承诺,我请大家吃了烤羊,当然,这个费用最终还是让韩经理给我们连同佣金一道支付了。韩经理从头到尾都跟在我们身边,知道我们不会骗人,所以付钱的时候也特别爽快。
忙完一切,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们告诉韩经理,今天晚上如果没有异状的话,就说明没问题了,否则就给我们打电话。然后我们去了下诊所,稍微检查了一下伤口和我扭伤的手指。在送大家回家的路上,大家很久都没有说话,赵婧让我们把她送到一个地方好打车就行,于是我把她扔到了红旗河沟的车站附近,她下车后正想离去,胡宗仁摇下车窗,叫住了赵婧,然后对她说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胡宗仁,瑶山派的。
怪道胡宗仁 第一百零八章.【案十六】外企高管
你可曾有过在某一个时间段里,特别惧怕一种东西甚至你并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长什么样,但是却因为从未见过而畏惧
我有过。
我记得在我大约几岁大的时候,那时候已经开始一个人单独睡一个房间里了。那个年代,居住环境不如现在这么好,买房子还得看户型有选择,当初我爹妈作为厂子里的工人,只能住在筒子楼的职工宿舍里。所以在那个时候,我的房间是非常小的,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小床,以及一个用木板钉起来的小衣柜。
我的房间靠近窗边,窗子外头就能够直接看到厂里的职工医院。在当时那个年代,像我爹妈这样的兵工厂性质的单位,通常都会给职工的配套设施做得比较完善,例如我们上学有子弟校,我们有专门的职工电影院,还有职工医院,甚至还有殡仪馆。所以当我开窗后能够直接看到殡仪馆,在小时候还不是特别懂得。不过总听见那院子里有人哭哭啼啼的,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死了人。
所以我从小就害怕死亡,害怕那种因为死亡带来的悲伤和诡异的安静。
有时候晚上睡觉,如果没能够刚上床就睡着的话,我往往会睁着眼睛自己在床上玩很久,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里,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能够引起我的注意,所以我必须承认,小时候我最害怕的地方,就是我的床底下,和衣柜里。
我也不记得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觉得我的衣柜里和床底下有怪物,它们会趁我睡着的时候来到我的床边,悄悄的伤害我。尤其是我的衣柜,因为我曾不止一次听到有声音从里头传出来,但是我至今也无法分辨那到底是不是错觉。不过我始终没有忘记当时那种自己吓唬自己的感觉,好几次,我都仿佛能看到衣柜即将打开,然后从里边爬出来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青面獠牙。为什么是古装,我得解释一下,因为那段日子,电视机开始流行,于是我特别痴迷当时选择余地不多的一部电视剧,叫做西游记,里边那些妖魔鬼怪,不少都是女人。而终于有一次我吓得自己受不了了,于是大半夜在床上呼天抢地的大叫起来,装作一副我做了噩梦的样子,把我爸爸给叫到了我的房间里。我说我的衣柜里有鬼,我说我害怕。但是我爸爸却让我从床上下来,然后逼着我走到衣柜跟前,要我打开衣柜。
我当时并不能理解我爸爸的做法,我甚至还以为他故意为难我是因为我闹了他睡觉,百般不情愿之下,我鼓起勇气打开了我的衣柜。爸爸问我,里边有鬼吗我说没有。我爸爸说那你现在还害怕吗我说不怕了,都知道里边没东西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爸爸跟我说,记住,当你害怕一样东西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面对它。
那是我爸爸跟我说的最早的一系列让我记忆深刻的话,从那以后,我甚至还用这招在半夜检查了我的床底,发现除了有一窝耗子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于是基本上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不断用这个方式提醒自己要勇敢,直到长大成人。
谈恋爱以后,我把我的这个故事告诉了彩姐,因为她也会害怕一些东西,例如有一段时间她始终认为我们家那个大得没有天理的衣柜里有个在哭泣的女人,直到我让她打开衣柜,她才从此不怕了。而我今天要说的这个,还真就跟衣柜有关,不过这次衣柜里不再只有衣服,还有了些别的东西。
那天晚上送了赵婧打车以后,我顺便也把胡宗仁丢在了一个好坐车的地方,因为要我驱车那么远从江北送他会南岸,我认为那是对93号汽油的一种不尊重,于是任凭胡宗仁下车后怎么拍打窗户或是比出中指,我始终没有停下踩油门的那只脚,扬长而去时,我还故意赛车式地连续轰了脚空油,好让他感受下我“棒极了2010”那强劲的发动机。回家休息了两三天后,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电话并不是胡宗仁打来的,而是赵婧。虽然我知道赵婧肯定是有我的电话号码的,但是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胡宗仁惹出来的,我充其量算是好哥们帮一把,这有事再怎么也不该直接找到我才对。于是我在电话里问赵婧有何贵干的时候,她说胡宗仁不接她电话了。我笑着说他当然不接你电话了,可能是害怕被他老婆揍吧。因为那几天胡宗仁曾给我发信息说他已经开始抽时间去看酒店了,准备尽快把婚礼给办了,好让自己踏实下来。付韵妮的脾气我们是很了解的,安静的时候像个少女,发飙的时候就是更年期了。所以肯定胡宗仁是跟付韵妮说过不少关于赵婧的事,并且付韵妮因此对赵婧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不准胡宗仁接电话。
赵婧说,可是不接电话那可不行啊,这案子都是奔着他去的。我对赵婧说,那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啊,我看起来像胡宗仁吗赵婧说,时间紧迫,我只能先把事情跟你交代一下,你们关系好,你打电话给他,他就一定会接的。我故意逗她说,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要帮你转达这句话赵婧愣了,没有说话,显然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于是我接着对她说,行了,你有事就说事吧。
赵婧说,新的委托是这样的,雇主是一个外资企业的海归高管,岁数不大,独居。最近家里有点不干净,找了师傅来看过也没找到具体问题。之前一个月出现几次,最近这段时间一个礼拜都出现好几次,他已经用睡袋在车里睡了一个多星期了,不敢回家。我问赵婧,是租的房子还是买的房子赵婧说这她就不知道了,家里闹鬼,那属于阳宅的事,我寻思着好像不怎么难搞,于是就马上联系胡宗仁,谁知道他不接我电话。我哼了一声说,你别跟我说什么好搞了,事实证明,之前的十几个案子,都是一个比一个更难搞,这才刚过一半的数量我和胡宗仁都受伤好几次了,谁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谁知道你们轩辕会的那帮老家伙是不是一个比一个变态啊。
说起轩辕会,我就突然心情不好了。
赵婧没有正面回应我这句话,只是跟我说,她跟事主约定的时间是今天晚上6点半一起边吃边说这件事,我问她为什么要拖到那个时候,吃完就是晚上了,晚上可没白天好调查。赵婧说她也问了,对方的回答是,因为白天要上班。我说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竟然还要上班,我们就活该伺候他的时间了对吧。赵婧说,那也没办法,这些事情找到总会,总会找到了我,躲不掉,也没法躲掉。
虽然赵婧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是她的确说的是实话,就算胡宗仁打死不接电话,这件事终究需要他来解决,还剩余了九个案子,想躲基本是没门的。于是我对赵婧说我知道了,我这就给胡宗仁打电话。挂上电话后我就打给了胡宗仁,他接了电话第一句就是,你总算是打电话来了,怎么样,新的案子是什么我问他你怎么知道赵婧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这不废话吗,我的电话都快让她给打爆了,我当然知道她会找你。我骂他说你知道你他妈还不接电话。胡宗仁大声咳嗽了一声,然后轻声说,我不敢啊那语气,就好像想要传递情报的地下党员一样。
我不免觉得好笑,于是我把赵婧跟我说的情况转述给了胡宗仁,并且告诉了他晚饭的时间和地点,让他自己想办法跟付韵妮请假。
尽管我不知道挂上电话之后胡宗仁和付韵妮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胡宗仁终究还是准时出现在了我们约定的时间地点里。只不过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瘀痕,然后看见我的时候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一下,满脸飞红。所以我猜测,那个瘀痕,大概是付韵妮专门留下的。赵婧看到胡宗仁脖子上的痕迹后,也是故意忍住不笑。胡宗仁和赵婧之间本来就互相没有多大好感,此番见面,两人更是连话都不说一句。在等到赵婧说的那个海归高管后,他一脸倦容,看上去接近四十岁的样子,尽管看上去很疲惫,我猜测那是因为在车里睡了一个礼拜造成的,但是依旧非常客气的邀请我们入座,排场讲究,这让我有点不自在。
赵婧对那位先生介绍了我和胡宗仁,然后说我们都是这边比较有名气的师傅,所以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再荒诞都无妨。那位先生叹了口气说,这件事说起来很惭愧,我接受了接近二十年的科学教育,学业事业都非常顺利,到头来,居然栽在了这样的事情上边。胡宗仁问他,先生你怎么称呼啊他说他姓杜,本地人,英国名牌大学留学归来,目前在一家非常有名的跨国物流公司担任中方管理总监。
杜先生喝了一口茶以后说,找各位来是希望请各位待会饭后到我那个房子去看看,这一到晚上,各种怪声从衣柜和床头传出来,起初我以为是墙壁里的管道发出的声音,可是自从这声音出现后,我就整晚睡不踏实,做恶梦那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我确实亲眼看到了那些东西。
我们当然知道是什么东西,于是胡宗仁直接问,男的女的
怪道胡宗仁 第一百零九章.【案十六】奇怪声响
听见胡宗仁这么直切主题,杜先生好像有点诧异。于是他下意识的看了赵婧一眼,意思是果真是内行人。然后他对胡宗仁说,是个穿白衣服,只有脸,没有五官,卷发的女人。
我和胡宗仁一听这杜先生描绘得如此具体,说明这次撞鬼的经理对于他来说不但是匪夷所思,甚至是刻骨铭心的,否则不可能记得如此清楚。但是他提到没有脸,这我倒是真没有料到。通常我们遇到的鬼魂或多或少都和生前的状态有一定直接的联系,也就是说,如果有影像资料或者照片的话,认识这个这个鬼魂生前活人的人,是基本能够一眼就认出来的。不过也有个别鬼魂会因为躲避或是自己本身不愿意,而不肯以真实面貌示人,就好像前段时间,我和胡宗仁帮助那个私人侦探在解放碑办理的那个案子一样,那个女鬼,就是把自己捏造为一个美貌的女人以达到迷惑活人的效果。但是这种没有脸的,又是为了表达什么呢。
许多年前我曾经看过一部周星驰的电影,叫什么名字我给忘记了,其中有一个大反派的角色,就是一个没有脸的男人。而在我们民间的传说里,也对于这种没有脸的人有过一定的记载。例如临安府志里曾经记载过一些清代以前各地的奇闻轶事,其中就包括一些鬼怪之说,这本书我阅读的是一个清朝文人的修订本,大量的古文弄得我这个高中辍学的小青年那段日子真像一爪就把这书给撕掉。但是那书是师傅的师傅传下来的,我要是撕了,估计师傅就得把我给撕了,而这本书当中,除了对民间传说中的各种大类别下的鬼怪有所记载之外,例如饿死鬼,吊死鬼,缢鬼等大类别,还对一些介乎于鬼魂与妖魔之间的物种有一定说明,这当中就有一个,称之为“无颜鬼”。
颜面颜面嘛,所以没有脸,在那本书里就称之为“无颜”。这种物种形成据说非常特殊,它本身是一些负面情绪的综合体,例如惭愧,自卑,寂寞等等。临安志府里曾这样描绘这类鬼魂,如果翻译成现在的白话大致上是这个意思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各种不同的情绪左右着人的表情,而人恰好又是生命中表情和情感最为丰富的一个族群,例如大怒和生气,都是属于“愤怒”的范畴,但是在脸上表情的体现却不大相同,微笑和大笑也同属“笑”,但是表达的方式和激烈程度也大不一样,所以说当一些过度负面的情绪集中聚集到一个鬼魂的身上的时候,那么它会渐渐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只有脸型和轮廓,却没有五官的样子。
此外对于这类鬼魂还有一些描述,但大多数都是后人们的臆想猜测,没有实际考证过。而早前有号称遭遇过这类鬼魂的师傅们,也都纷纷留下手记,但却对它的描述大不一样,因为没有五官,所以区分男女只能从发型或者体形来区分,因为没有表情,所以我们无法猜测它是喜是怒,并且根据死者生前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在外表上也很难达成一致,但是我看到的几乎所有对于无颜鬼的描绘,大家纷纷都会提到这样几个共同点,一是它们会想法子主动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它的负面情绪中,其中有一样是寂寞,寂寞就分很多种了,有人寂寞是想要找乐子,有人寂寞却是只希望找个人陪着,哪怕不说话。二是它们通常不会主动去伤害人,这又来自于它负面情绪中的自卑,想要和人接触,却害怕和人接触,而矛盾本身也是一种负面的信息。第三,这类鬼魂没有固定的脾性,基本上算是疯子,但是一旦触怒,那就基本上凶多吉少了。
但是即便如此,有了丰富的理论知识作为依据,我依然从未见过这样的鬼魂,甚至连我的师傅都没有见过。
胡宗仁请杜先生把事情的经过讲得尽可能仔细一点,因为他说得越仔细,我们也就少绕些弯子。杜先生告诉我们说,事情的起初大概是从一年之前开始的,当时自己也是刚刚接了房子,小区是新小区,于是风风火火的委托了一个装修公司来装修,自己由于工作繁忙,所以没办法一直盯着施工进度,所以那几个月的时间里,自己一直都住在别处。胡宗仁打断他问,你当时住在哪里杜先生说,回国后很快就应聘了这个工作,收入还不错,所以早些年的时候,自己也按揭了另一套房子,由于觉得年纪已经开始慢慢大了,所以也想换个大房子,看看是不是该结婚了。
胡宗仁点点头,示意杜先生继续说。杜先生说,自己的新房子装修了好几个月,装修完毕后自己也非常满意,于是结算了工钱,又在新房里放上柚子皮白醋之类的除味,窗户也都打开透气,就这么又搁置了两个月,自己才请了搬家公司搬过去住了,刚住进去的时候,距离现在差不多刚好一年。
杜先生说,可是住进去之后没有多久,他老觉得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床头的方向总传来一阵怪声,持续短短几秒钟,就那一下,然后一整晚都会安安静静的。我问他那声音是什么样的能不能形容一下。杜先生说他的床是那种实木床,床头是木料的,贴齐墙壁,那种声音就很像是有人用五个手指甲呈爪状在抓挠木料一样的声音。说完,杜先生伸出自己的手,在我们吃饭的餐桌上轻轻的匀速挠了一下,发出一个连贯的但清晰的声音。
杜先生接着说,由于是新小区,自己这么拖拖拉拉的装修也都赶上成了第一批入驻的业主,而与此同时,同楼的很多家也都在装修。杜先生说,由于自己卧室朝向大小的原因,当吃在装修的时候,特别把床头的这面墙朝里侧多挖了9公分,原本18公分的墙只剩下了一半,所以当前面几次他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还以为是别家装修的时候传来的声音,或者是墙后管道里发出的声音,也没在意,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以后,那声音突然消失了,有时候一个月只出现了一次,但是那一次还偏偏就让他听见了。不过越到后来,那声音出现的次数也就越频繁了。
杜先生说,自己搬新家,许多东西都换了新的,所以一开始屋里还比较空,这么大半年下来,一些该添置的东西也差不多齐了,所以只有更多的时间来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动静,最奇怪的是,他渐渐发现那声音出现是有规律的,不管自己多晚睡觉,那声音总是会在自己躺到床上,玩玩手机看看书,取下眼镜闭上眼睛正打算酝酿睡意的几分钟之后出现,而那个时候自己通常并没有睡着,但是心却非常安静,所以对于这种声音的出现,自己一下子就可以察觉到。
他接着说,从那个时候开始,那声音渐渐开始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从最初的一个月一次,变成半个月一次,接着变成每周一次,到上个月的时候,竟然每个礼拜都出现好几次,有时候一天都三四次。胡宗仁笑着说,挠木板挠上瘾了是吧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看没人附和他,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继续问杜先生,后来怎么样了。杜先生说,那段时间有时候自己还专门等着那个声音出现,想找出具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结果好不容易让自己听到了一次,声音就是从自己床头的木料上传出来的。胡宗仁问他你为什么确定是那儿。杜先生说,因为他在听到声音后,自己用手挠了一下木板,发现声音其实是一样的。
杜先生说,但是当时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过分的蹊跷,因为那声音毕竟很小,还不足以影响自己休息,心想大概是新家具,木料膨胀之类的情况。但是渐渐的,不止是床头,有时候自己床边另一侧的衣柜里,也会突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木板上一样,不过那个声音从来没有和床头的声音一起出现过,都是相互隔开的。
胡宗仁问他,那你当时就没打开衣柜检查检查吗杜先生说,当然检查过了,他们家衣柜分上下两层,上层高度稍微小一点,用来放自己夏天的衣服和一些能够折叠起来的衣服,下层的孔教较高,有一根横向的不锈钢棍子,是用来挂那些羽绒服西装什么的,而在底下那层的地面木板上,自己还摆放了床单,睡衣等东西。衣柜的门是滑拉式的,从这个方面来看的话,能够发出那一声闷响,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木板上才对,而现在衣柜里能够直接接触到木板的,就只有门,背壁和上下层的隔板了。
杜先生说,如果是撞门,我听到的声音不会是闷响。如果是撞背壁,那背后就是实心墙,声音也不会像这样,只有那层隔板了,但是会有什么东西能够违反地心引力,从下往上撞呢。
杜先生告诉我们,自从他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他就开始有些害怕了。
怪道胡宗仁 第一百一十章.【案十六】夜半惊魂
杜先生接着说,在那以后的时间里,每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出现后,他的感觉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从最初的毫不在意,变成了胡思乱想。
胡宗仁问杜先生说,你的家里或是身边的好友或者在乎的人当中,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最近这几年去世了我知道胡宗仁为什么要这么问,因为考虑到杜先生的房子是一个新修的小区,假如是因为小区开建的时候动到了人家的坟墓的话,那不该只有他一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才对。我们一直都坚信事出有因,既然单单只找到了杜先生,那么我们优先要考虑的,就是认识杜先生的人。
杜先生想了想说,年前自己的爷爷和外公都相继去世了,生前和自己关系确实很亲密,但是无论如何,这两个老人都不可能变成鬼来吓唬自己才对。况且之后自己亲眼看见的那个,是个女人。胡宗仁问杜先生,那情况开始变严重,就是在这之后的时间才开始的对吧杜先生说是的,到了最近这几个月,变得特别严重,加上自己心里又胡思乱想,所以导致压力特别大,晚上睡觉根本睡不踏实。于是他就把这个情况跟自己的母亲说了。
杜先生告诉我们说,他的母亲是学佛很多年的人,心地慈悲,在听说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是非常担心自己的儿子,于是就再三叮嘱让儿子一定要找人来破除这件事。加上这一年,恰好又是杜先生的本命年,不管是学佛的还是学道的,对于本命年的太岁之说都是特别在意的。在加上杜先生自己也觉得蹊跷,反正找人来看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于是他就托人打听了一个较场口一带的师傅,结果那个师傅挑了个日子来家里看了以后,就立刻告诉他,你们家里有亡人,这个亡人就是对着你来的,如果你不加以制止的话,会慢慢蚕食你的精气,最后让你耗尽而亡。那个师傅还说了,这个亡人,是个女人。
我问杜先生说,在那个师傅跟你说这些话之前,你是不是已经见过那个女人了杜先生摇摇头说不是,在那之前虽然声音出现得特别频繁,但是只有声音而已,自己从未见过那些东西,所以这个师傅当初跟他这么说的时候,他坦言自己也是将信将疑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因为玩弄一些常人不懂的手艺而行骗的人太多,名声早就被搞臭了,于是他自己觉得反正也没花多少钱,既然这个师傅这么说,那么自己还是就这么信吧,对于这些事,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自己多个防备总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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