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过境乱我心曲林宜应寒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姜小牙
声音似是从下面传来,惊落竹叶无数。
白茶听得一震,立刻在应景时的怀里转了个身,面向他,“什么声音”
应景时面色凝重地搂住她,冷声道,“好像是枪声。”
“什么”
白茶惊呆地睁大眼,景区里怎么会有枪声
正想着,更加巨大的爆炸声从山下传来,白茶感觉到脚下的神坛和护栏都在震动,应景时一把拉住她往里走,然后按住她的脑袋蹲下来,将她搂进怀里,大掌贴上她的耳朵……
“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哪里爆炸了”
白茶难以置信地问道。
那边陶桃的尖叫声传来,显然也是一片混乱。
“砰——”
爆炸声连续响起。
白茶被震得差点摔倒,被应景时强行拉住,她用力地往应景时的怀里靠,“是不是叶桦的大伯还是派人过来了”
上一个人是乌龙,这个才是真的
“有可能。”
应景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生活在和平环境的白茶见过最恶的行凶工具也只是造成车祸的汽车,这又是枪又是炸弹的,更像是电影中的警匪情节,让她一阵发慌。
应景时蹲着,伸手去拿手机,这动作让白茶以为他要去查看情况,急忙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不行,你不能走,太危险了,你说过要陪在我身边的,或者要走一起走。”
应景时低眸,就对上她紧张却义无反顾的目光。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胸口的位置震了震,“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
“砰——”
与此同时,又是一阵爆炸声传来,地动山摇。
白茶几乎有种错觉,这神坛随时会被炸倒,脸上一片苍白,她没听清他说的话,因此仍是紧张至极地看着他,怕他一个人离开。
应景时蹲在她面前,抬起手抚上她的脸,人慢慢靠近,直到薄唇吻上她的唇角,他闭上眼,在爆炸声中一字一字说道,“不管是琐碎争吵,还是天灾**,我都不会放过你,你的名字,隔了世都得刻在我的心脏上。”
这一回,白茶听清楚了。
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又红了,用力地点头,“我也是。”
他只记两个字,那她就只记三个字。
应景时,这三个字,就是她的宿命。
这样说着话,白茶忽然间没有那么害怕了,她趁着爆炸声停顿的间隙站起来,坚定地道,“现在要做什么,我跟你一起。”
应景时跟着她站起来,凝视着她的面容,从容颌首,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拨打电话。
……
a市神坛爆炸事件很快就上了新闻热门头条。
白茶、应景时一行人都在神坛山顶,事发时各自抱住就近的建筑避难,因此都没出什么大事,最多都是一些擦伤。
但应家的保镖就没有那么幸运,当时所有保镖在抓了一个乌龙后有所松懈,正在逐步撤离神坛,却不想真正的风暴此刻才来袭,仅管都穿了防护,但重伤者仍不在少数。
a市最大的医院里临时增加许多床位,就为救治应家的保镖。
白茶站在急救室的透明玻璃外,看着里边血肉模糊的施救场景,第一次直面感受到大家族之间斗争的残酷。
第1559章 到底是谁下的黑手(2)
原来有些东西离她这么近。
随后,白茶便投入到搬运医用物资的医护人员队伍中。
不一会儿,林慕、陶桃、凌宇、万程也都过来帮忙。
“白茶。”
应景时的声音忽然传来。
白茶转头,就见应景时穿过忙碌的医护人员朝她走过来,大衣披在身上,右手抬着,从手掌到手腕处绑着纱布。
那是在爆炸震动中护她才受的伤。
白茶连忙迎上去,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样”
“我这只是小伤,养两天就好。”应景时不在意地道,将她拉到一旁,问道,“你见到叶桦了么”
白茶点点头,“他跟我说,他回去查明情况,如果真是他大伯动的手,该叶家负起的责任一定会负。”
当时在神坛上近乎是兵荒马乱,警车、救护车全体出动,应景时坐在一旁接受简单的伤口处理,叶桦没找到他,就同她说的,随即就离开了,连警cha问话也没顾上。
“嗯。”
应景时颌首,“抓了不少人,我现在要去看看警局那边的情况,你……”
“我不去了,我在这陪护下伤者吧。”
白茶摇头,她是想和应景时在一起,但这个时刻她对勾心斗角的阴谋又派不上什么推理的用处,还不如在这里照顾伤患。
“好。”应景时单手拥了拥她,低沉地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嗯。”
白茶拥住他,手指攥紧他背后的大衣,“你要小心些,暗杀搞得这么大规模,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谁知道那只黑手准备什么时候再袭过来。
“我知道,你身边我已经加了大量的保镖暗中保护,不用担心,但也不要去过份私密的地方,他们会找不到你。”应景时叮嘱她。
“明白。”
白茶点头,目送着应景时离开医院,心里有些沉重。
本来以为只是个乌龙,也只有乌龙,没想到一切都如应景时和他父亲所言,没那么简单。
……
半个月后,应家保镖们的伤情都稳定下来,都是一群身体素质极强、对变故极为敏锐的人,因此避免了人员死亡。
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白茶在a市帮忙照顾伤患半个月后,才返回帝城。
她同林慕一起回的帝城,两人的出租车停在应家外面的路边,由应家内部的车接送进去。
出了这样的暗杀事件,两人的心情都难好起来,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应家大屋前,一排的罗马柱矗立笔直,像威武的士兵守护着这个家,白茶推开车门下来,和林慕往里走去。
佣人们向她们点头问好。
两人走进大门,庞大的厅里从踏进去就是气氛肃穆,白茶抬眸看去,看到应家许多人坐在会客的区域,包括应寒年和应景时。
应景时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手上的纱布已经取下。
白茶走近时正听他道,“我还是倾向于不是叶家人动的手。”
坐在他对面的牧景洛闻言坐直了身体,抬起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面色凝重地道,“但现在,没有任何人的动机比叶家会更强烈,你不能因为信任一个叶桦就信任整个叶家,叶桦现在还年轻,他对于叶家那些有话语权的人来说是必要的存在,也是拿不了事的存在。”
“……”
白茶和林慕互看一眼,看来,牧景洛和应景时两人意见相左。
应寒年坐在沙发的正中央,人慵懒地往后靠去,一条腿跷起,面无表情地听着堂兄弟两个在那里讨论,好久才转了转手上戴的银戒。
白茶走过去,朝中间沙发上坐着的应寒年、牧羡光、姜祈星低了低头。
应寒年抬起手随意一挥,算是应了她这一礼。
“我去找我妈。”林慕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跑了。
白茶走到应景时身边,应景时睨向她,嗓音略低,带着几分疲惫,“回来了”
“嗯。”
她点头,应景时比她提前回来两天,她低下头,就看到他右手手腕腕处留下的一道微浅痕迹,那是伤后疤痕,已经处理得相当仔细,还是留下痕迹。
他当时还不让她看怎么处理伤口,一直捂着手说小擦伤,小小的擦伤哪会留下疤痕。
唯一庆幸的,是上一世的车祸结果没有重蹈覆辙,他人还在这里。
应景时站起来要让她坐,白茶直接往沙发扶手上一坐,低声道,“你们说你们的,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叶家。
应景时见状,也没再起来,坐在那里看向应寒年的方向,“我判断叶家不是这次的黑手,并非通过叶桦一句调查了不是,就全然信他。这些年,叶家几乎都在爸您的掌控中,爆炸、枪械、大量杀手这样的调动不可能逃得过您的眼睛,除非下面办事的人个个能力不行,亦或被叶家收买。”
有道理,这次的暗杀动静这么大,又不像当初找两辆车来撞那么简单。
那到底是谁下的黑手
牧景洛听着,镜片后的双眼有所动摇。
姜祈星坐在那里,开口道,“景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的事不是叶家所做……”
应景时坐在那里,嗓音低沉地接上后半句,“那事情就更复杂诡异了。”
“……”
白茶听着这一声心里一震。
“不仅复杂,而且解释不通。”牧景洛还是坚持自己的理论,“除了叶家,没有谁对应家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搞爆炸这么大的动静来杀你,都只是一些商业上的对手,杀了你最多只是图个报复痛快,对集团根本没有本质上的伤害。”
是,杀了应景时,应寒年没了儿子,应氏未来确实是堪忧,但商人都重眼前利,应景时还没成为继承人,就急急的杀了,于集团无碍,怎么看都是图报复快感多过商业对家搞事。
“你说的也有道理。”牧羡光点头,“但还是没法解释,叶家这么大的调动能逃过我们的眼睛。”
“有个事情你们忽略了。”
一直不出声的应寒年忽然坐直身体,唇角掀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字字锐利,“为什么对方……一定要杀我应寒年的儿子”
第1560章 景洛篇(1)
闻言,众人的神情各异。
应景时抿紧了唇,只见应寒年抬起手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声线冷冽,“之前景时说的车祸的确存在应家疏忽的可能性,下手很简单;但这一次,他身边保镖林立,由祈星亲自出马布控全局,对方还是不肯收手,选择派出大量杀手和炸弹,不惜炸山都想要他的命。”
“……”
白茶听得心里一寒,也就是说,对方是不管有没有人护在应景时的身侧,都要杀他。
那应景时……不是太危险了
“这个我也考虑过。”牧景洛坐在那里道,“所以我更认为景时先抓的那个乌龙是烟雾弹,在叶桦上山、抓过乌龙后,趁保镖们有所松懈甚至一部分都已经撤离时才选择真正动手。”
若不是姜祈星指挥得当,大家在撤离时突然受袭,肯定会乱作一团,伤亡不会少,用炸弹开路,直指应景时也是眨眼间的事。
“我不否定那个乌龙是烟雾弹,但我还是认为不是叶家动的手。”应景时沉声说道,“现在的叶家,不敢有这样的大动作,除非是自寻死路。”
“到底是什么人,一定要杀寒哥的儿子”
姜祈星沉声道,一双眼直直地看向应景时,想在他身上看到旁人的动机。
“而且选择在我们给叶家布局的时间点上下手,下手得如此放肆,更像是笃定我应寒年就算查也查不到他头上,只会栽在叶家身上,有替死鬼在,自然就能行事随意。”应寒年道。
听这话的意思,他是相信自己儿子的判断。
牧景洛对应寒年尊崇至极,见他有这样的定论,便不再坚持自己的,道,“那谁会知道这能栽在叶家身上知道对叶家布局的也就……自己人”
说到最后,牧景洛镜片后面的双眸狠狠一震。
这查到最后,竟要查自己人了
“……”
白茶也是一怔,不会吧,应家从上到下都这么和谐,会有人吃里扒外、包藏祸心
“自己人也得查,这次行动那么多保镖在,全都知情,景洛,你去好好查一查。”牧羡光道。
“不能查,至少现在不行,这次保镖们受伤不在少数,这个时候查他们会寒了人心。”应景时低沉地开口,他是亲眼看到那些保镖伤得有多严重,这个时候根本不适合调查。
“不查,你的小命一直悬在线上,你让我们做长辈的怎么放心”
牧羡光皱着眉头道。
“能搞这么大动作的人身份绝不普通,又非得杀景时,除了报复还会有什么动机”姜祈星想着,面色忽然一沉,转眸睨一眼应寒年。
应寒年看向他,显然知道姜祈星在想什么,掀了掀长睫,暗示他别再继续说下去。
“……”
姜祈星选择沉默。
他不说,但一旁的牧羡光选择顺着这个想法往下思考,“还能有什么动机除了叶家的报复顺理成章,其它动机都难说,景时就交过这么一个女朋友,不可能是情爱杀机。那难道是利益冲突景时的xg是在他独立名下,对方动手根本不需要从我们家知道什么消息,还搞嫁祸,这完全说不通,除非是我们自己家跟景时起利益冲突的……”
说到最后,整个厅里都静默下来。
明明这个厅庞大到空旷,可白茶坐在那里,硬是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窒息。
牧羡光向来在家随意,不是不思考,只是不擅长藏着掖着,因此这话说出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猛地坐直身体,脸色一片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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