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魂记

只是阴着脸 道：“不是我不懂，是我太仁慈，从小父亲就让我记住‘英雄成败多傲骨，男儿长存仁义心’，仁义就 不能残暴，就算有一天我是天下第一了，我也不会用这些去争名夺利。”
念儿又仔细看了看君无双，点点头：“好是好，不过好像很难做到，否则那些仙道高修为何总是你争我夺的。”
顿了一顿：“好了，什么仁义不仁义的，反正现在也用不到，还是赶紧往回走要紧，我还是感觉‘通灵笔谈’上说的天机，并不是这里的杀戮，估计还有别的说法。”
“哦，赶紧走！这里的事，是不是‘通灵笔谈’里说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的书箱还在寺里，是得赶紧 回去。” 君无双点头说着。
此刻仙道对君无双来讲，也很朦胧，完全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至于神境修炼中人是否读过“君子义”，是否存有仁义心，就更不得而知了。
眼下最关键的是要回到“大德禅寺”，还不仅仅是因为书箱 在那里，还因为那间简陋的禅房，此时已经成了他唯一的住所。
往回走，念儿走得并不快，只是紧跟在君无双身后，双手紧紧抱着凤头琴，右手轻轻抚在纤细的琴弦之上，只要轻轻一动，凌厉的琴音就会怦然发动。
经历过刚才的厮杀，念儿明显是提高了警惕。此时风刮树丛摇晃不停，她真担心树丛茂密的地方还隐藏着什么杀手。
君无双虽然大步走着，但心里依旧还是很矛盾。对从小就接触到的“仁义心”感到很朦胧。心里有事，倒是对周围的环境并不敏感。
这时，他想起在“仙鬼集缘录”看到过一则故事。
说是一个道士善心很大，每年都定出月份下山入 世救人，救的多是一些被鬼怪缠身的濒死之人，积下很深的阳世福报。
最后在成仙入圣之时，突然鬼怪 妖魔蜂拥而出，控诉道士为自己的私心，伤害了大量冤鬼魔魂，最后难免又是一场大战，引得天地昏暗，伤及众多无辜，也落得两败俱伤。
此时君无双想起这则故事，突然感到眼前朦胧，心里忐忑！
“有仁义心是要救人，可救人还不能伤及别的东西，否则会伤害到更多的人，那又该怎么救？在这 里明明是对的，可是在另一个场景又是错的……”
“诶呦！”
君无双正在思虑，突然脚下一绊，一个趔斜，手一带，差点儿没把在后面走的念儿推倒。
“呀！怎么了你？”念儿急忙回身把君无双扶住。
“那是什么鬼东西，软乎乎的，不像是石头。”君无双指着把他绊倒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什么鬼东西？放心吧，这里是‘大德禅寺’的地域，轻易是不会有鬼怪的，鬼怪可都聪明得很。”念儿带笑说着。
君无双蹲下身细看了看，越看越感到蹊跷，深吸了两口气，仗着胆子，慢慢向那个黑乎乎东西靠近。
“呀！”
君无双终于看得清，原来是个裸体的死人，已经一丝不挂，面容也极度扭曲，头皮和长发，很多都被烧焦了，凝固在一起。从整体轮廓上看，断定这个死人就是刚才被围攻的那个人，依稀记得叫“潇湘散人”。
“死了？”君无双失声道。
“哎呀，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吧。”念儿捂着鼻子。
君无双虽然极度恐惧，但他没有走，他心里感觉能和欧阳正一对着干的都是好人。若真的死了，掩埋了，也算是一点尊重，一份仁心。
又走近两步，已经是站在尸体的旁边，看得也更清楚了。
见潇湘散人死的很是古怪，身上皮肤都变得焦脆，如同树皮一样苍老，显出琥珀一样的颜色，皮下的肌肉组织，全都收缩凝结，简直就剩下一张皮，包着棱角分明的骨头。
五官都已经挪了位置，只有左耳上面，那个金灿灿的大耳环，依旧挂在已经近似风干的耳朵上，也像是没了生机，一动不动。
“真的死了，连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君无双此时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端详了尸体很大一会，从头到脚看了个遍，黑夜里对着死人看，这可是从前你想都不敢想的。
发现自己变了不少，已经对死亡有些麻木了，或者说是看淡了，生命转瞬即逝，就像花开花落，谁又能阻挡得了。
“什么宝贝，死了都不肯放开？”
朦胧中，潇湘散人蜷曲的右手，还紧紧握着一个东西。刚想去碰，又急忙把手缩了回来。真担心那只手会突然抓住他不放。
念儿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君无双脸上一红，心中暗道：“英雄成败多傲骨！若是连胆量都没有，哪里来的‘傲骨’？再说也不能让个小丫头看扁了！”
君无双一咬牙，双手一起伸出去，抓住那只干瘪的手，使劲把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一使劲儿，感觉手指上的皮肤在往下掉，如同墙皮上面的沙土。好在刚死不久，手指还没有完全僵硬，很容易就掰开了。
念儿诶呀了一声，捂着嘴躲到一边去了。
君无双扫了她一眼，显得傲气十足：“怕什么，不就是一只死人的手吗，大惊小怪的，连这都不敢碰，还修什么仙道啊。再说这个人都被烧糊了，没有尸臭，只有焦香，不信你过来尝尝！”
说到这里，君无双做出一个抓起皮肤碎屑往嘴里放的动作。
“你……你恶心死了！”
念儿娇嗔一声，又像是被火烧似的往后退出几步，一甩脸，看向别的地方。
君无双一愣，忽然感到自己的玩笑开大了，急忙解释道：“你以为我真吃啊？我没那么傻！是吓唬你呢！谁让你总说我书呆子了！说过份的话，是要遭报应的！”
念儿忽然往回走了两步，急促地说道：“我就是说！书呆子！书呆子！书呆子！你吃吧，有本事把整个尸体都抱回去，天天吃！夜夜吃……”说到此处，念儿突然哽噎不语，随即又弯腰咯咯的笑了起来。
君无双看了她片刻，摇摇头，嘴角动了动，却没再说话，只顾干自己的事情。
当手指全部掰开，瞬间一团灵动的紫气映入眼帘，却又很模糊。
君无双又使劲儿眨了眨眼，隐隐可见那个东西，是一只鼻烟壶大小的葫芦，表面一层绒毛清晰可见，就如同新生的“葫芦”一般鲜嫩。在紫色气体围绕下，显得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俗之物。
“‘紫晶龙啸葫’！”
君无双猛然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丢失的“紫晶龙啸葫”真的是在这个人的手里。看来那个晏子涛没说瞎话。
“这明明是自己家的镇宅之宝，以前丢了，没想到真的是被潇湘散人偷走了？偷就偷吧，看在他已经死了，还是和自己仇家血战而死的份上，原谅他了，更重要的是，已经物归原主了。”
君无双激动地把“紫晶龙啸葫”放到怀里。
一转眼，又眼神凝聚，紧盯着那只干瘪耳朵上的金耳环看得入神。从颜色上看，澄青黄色，绝对是纯度相当高的金子。方寸大小，边缘整齐，这正是君无双修炼所需要的。
“这个金环子不错呀，用来训练神境修为正好，大小也合适，比教头那里的金环子结实多了。”
君无双刚要伸手去拿，又如被火烧一般，急忙把手缩了回来。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细汗。扫了一眼念儿，见她并没看向他这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嘀咕：
“不行！以前听人说过，死人的东西大多不吉利，至少沾染一些晦气。再说这么做也太不光明磊落了。”
“可我现在身无分文，去哪里买这么标准的金环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面对那些修为高深的杀手，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掉了。管他晦气不晦气， 晦气不会死人，没本事才真会被杀死。”
君无双深吸一口气，又使劲儿往地上碎了一口：“不光明磊落？就自己眼前的处境，随时都有可能 被杀掉！还一无所有，温饱都解决不了，还磊落的了吗？”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还是先拿走吧，若是日后 修炼有成，再还给他不就行了吗！这也算是仁义了。”
君无双越想越底气十足，伸手就去往下拽那金耳环。
“你想干啥！？”
一个沉闷、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尸体的嘴里传了出来。





戮魂记 第十二章 七弦掠魂琴
“呀！”
君无双舌头根一麻，摆手档在面前，往后一缩身坐到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死人居然还能说话？
那个死人不但会说话，紧接着还忽悠一下坐了起来,死盯盯的看着他。
在坐起来的过程中，身上的皮肤不断崩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如同苍老的树皮，噼啪往下掉渣，骨骼也发出明显的摩擦声。全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儿，在十步外都能闻到。
“诈尸了？”
君无双头皮一紧，想起身跑开，可是在这一瞬间竟然手足无措，仅是本能身体后仰，呆愣愣的看着！
随即急忙在地上一划拉，摸了一圈儿，最后抓起一根木棍，横在面前。
虽然木棍都已经腐朽，一掰就会断，但心里还是 踏实不少，紧张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
须臾，君无双心里又犯嘀咕：“不会呀！听老人们说过，只有猫在尸体上跳过才会诈尸，这里又没有猫！是真的没死？”
一闪念的思虑过后，君无双刚想再仔细看个究竟，念儿却突然喊道：“你快闪开！让我来对付！”
随着娇柔话音，念儿纤手扫过琴弦，瞬间一道琴音激荡而起，直冲向潇湘散人。
琴音分七种音色，破空而起，隐约可以看到在空气中荡起如澜水影，如同在水中快速游动的剑鱼，清丽流畅，从潇湘散人胸前一荡而过。
君无双虽然不太懂武功仙道的法门，但也感觉到这股琴音很有杀伤力，想去阻止，可琴音如电闪一般迅速，根本来不及。
急得他一跺脚：“这是为何，这个人都成了这个样子，已经够凄惨的了，你怎么还这样对他？这琴音厉不厉害？”。
念儿一愣，随即把脸甩向一边，道：“厉害，当然厉害，能伤人，也能杀妖魔，对付诈尸更不在话下。看刚才把你吓得那样儿，我完全是为了救你，懂不懂？还埋怨起我了呢！知道这样，干脆就把你吓死得了！”
就在这时，潇湘散人用力咳了一声，好像从嗓子里磕出一个东西，用力吐了出去。
又清了清嗓子才突然说道：“你们嘚啵什么呢？真是麻烦！那个小姑娘！你居然有‘七弦掠魂琴’，莫非你是‘葛轩’的后人？” 潇湘散人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念儿一下就愣在那里，她本来以为是真的诈尸，怕伤害到君无双，没有细想就急速出手。此时一听说话声音，知道这个人是真的没死。而且还不怕她的摄魂琴音，更惊人的是还叫出她这把凤头琴的名字，这真让她吃惊不小。
“你居然不怕我的断魂琴音？”念儿喃喃发问。
潇湘散人咳了两声，又扭了扭头，才说道：“小姑娘，不是我不怕，仙神道中，谁不知道‘七弦断魂琴’是 上等法器，厉害非常！”
“不过你那琴音只对魂魄有杀伤力，我已经是将死之人，魂魄崩裂，仅剩下丝毫而 已，飘渺的很，捉拿不住！不过说回来了，还是你修为不够啊，若是再提高几个层次，我就再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念儿看这个人虽然将死，但思维还是清晰，几句话说出自己的弱点，真为一时鲁莽感到不好意思。
尴尬的吐了下舌头，抿了抿嘴唇，喃喃道：“其实……其实我早就知道摄魂琴音伤不到你，我只不过是借机向您请教而已。你这么彪悍，筋骨硬朗，说魂魄崩裂，不过是逗我们晚辈玩儿罢了！”
又向君无双娇哼了一声，低声道：“不管你了！”然后 一个纵身，跃上旁边一处高岗。
潇湘散人下意识的看了看干瘪的身体，自语道：“筋骨硬朗还算说的贴切，但彪悍就谈不上了。”
又长出了一口气，一指君无双：“你是谁？是‘晏子涛’那个奸贼的侍卫？”
“啊——！不不！不是！” 君无双连连摆手。
“我看也不像是，胆子这么小，晏子涛才不会用你这种废物。那你是谁？为何要偷走我的‘紫晶龙啸葫’？还想打我这耳环的主意！”
君无双一时无语，脸上一阵懵懂，心想：“‘紫晶龙啸葫’本来就是自己家的宝物，怎么就成了他的东西了？看来只有实话实说，说出自己是谁才能让他服气，他和欧阳正一是对头，反正和他说了实话也没关系。念儿也没在身边，看不到。”
随即说道：“我……我是皇城君府的‘君无双’。”
“你是谁？‘君品弘’是你爹？” 潇湘散人明显一惊。
“嗯！是的。”
君无双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一伸手，把刻有“君府”字样的腰牌拿了出来，在潇湘散人眼前晃了晃。
当初君家贬职，这块统帅府的腰牌本来是要上交的，可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上交，就稀里糊涂飞出了皇城， 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潇湘散人使劲儿抬了抬眼皮，仔细打量君无双一番，见君无双虽然此时粗布衣衫，但却遮挡不住一 股清秀之气，和长期身居豪门，养成的一种特有的气质，这可是谁也装不出来的。
随即点了点头：“哼哼，真是冤家路窄，因果报应啊，我偷……不不！是拿了出来，你又偷了回去。嘿嘿，扯平了！”
“不，不能说是扯平了！”君无双皱着眉头说着，“你那是偷，我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文韬’中说‘行相近，其性远矣。’我们的行为是不一样的，有天壤之别。”
“去去去！反正都差不多！哪里那些废话！”潇湘散人很不耐烦。
顿了一顿，又凝神道：“诶，不对呀，按说你们这些当大官的，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你发现了我， 为什么不尽快去报告‘晏子涛’那个坏种，还在这里摸来摸去的？”
君无双心里猛一激灵。
“这个潇湘散人，也真是够厉害的，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儿了，居然还是十分机敏。”
“不好，若是这个潇湘散人，把自己和晏子涛扯在一起，以他此时的处境，肯定不会让自己活着，他想下杀手，自己保准儿死定了！”
想到此，君无双一摇头：“不！我是不会那么做的，因为此时皇城，已经没有君府了，我的父母也 都已经遇害仙逝，我是逃出来的，我和他们的仇怨比你深！明白了吗？”
潇湘散人猛地一仰头，身体往起一挺，又是一阵骨骼摩擦声。
“什么！都遇害了！哦！我说在我偷，不不！是拿‘紫晶龙啸葫’的时候，看见那么多国师的杀手 侍卫埋伏在周围，当时我还以为是对我来的呢！”
“真是世事难测呀！连刚正不阿的君老爷子都遭到他的杀戮，看来这个老贼的气数真是快尽了，离死不远了！”
君无双频频点着头，表示赞赏。
经过自己一番解释，已经把自己从欧阳正一的阵营里摘出来，心里稍微安稳一些。
“不，还是不对！你拿回‘紫晶龙啸葫’我不说啥，可你刚才明明是想把我的‘耳环’硬拽下去， 曾经整天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你难道还稀罕这点金子？” 潇湘散人紧紧盯着君无双说道。
君无双瞬间有些尴尬，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
以前锦衣玉食不假，可那都是从前的事了，现在自己和穷光蛋没什么区别，估计从今以后，想吃 顿窝头咸菜都困难。不过想要那个耳环，的确不是为了金子，而是看上了它的作用。
“其实，我要那耳环是为了修炼仙道神境，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躲躲藏藏的吧，仇要报，更要去挽救那些受到欺凌的人们。所以我就想把它拽……不不!是想轻轻拿下来。”君无双怯生生的说着。




戮魂记 第十三章 神、魔
潇湘散人直愣愣看着君无双，突然干笑一声，道：“轻轻拿下来？挽救众生？很好！有点像我以前的脾气，看来你是真心想要修炼神境秘法了！”
“嗯，真心的！”
“能看上这个金环子，看来你对神境的修炼步骤，也有一些了解了？”
“嗯！从筑基到圆融都了解一些。”
君无双说的虽然含蓄，但却明显有些得意的神情。
他相信自己虽然没修炼过，更谈不上修为，但理论还是有的。虽然当初并有很认真听教头讲解，但平时读书多，记性好，一些重要内容，几乎可以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那后九层呢？你也知道吗？”
君无双点点头：“我在书上看到过，说是只有进入后九个层次，才能获得无上神通，游走六界，遨 游万千界域，才是万物的主宰。”
顿了顿，又道：“不过，难道……难道还真有其它界域？”
君无双以前道听途说过，也在“仙鬼集缘录”中看到过这种说法。
在现实中，也的确听说某个“银号”的掌柜，出去游玩就再也没有回来；某府的衙役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当时就有人说是他们都是在不经意间，碰到其它界域之门，进入了其它的界域，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尽管君无双听到过很多这方面的传说，但从来没全信过，此时听潇湘散人说起来，还是感觉有些半信半疑。不禁随口问了一句。
“那是当然，在整个宇宙中，同时存在着很多界域，共存却不共知，相邻却又如天涯”
“一个界域的任何变动，往往又会给另一个界域带来或多或少的影响，甚至成为千古之谜。而在各 个界域之间，却又可以通过修为，和要诀相互渗透，去感悟新的神秘。”
“而在我们人界之中，虽然有九九八十一门之分，但大多都不成器，能在万界随意游走的，也只有‘九仙、十神，六魔’，简称仙神魔三大道门，仙分九派，神有十门，魔也有六大派系。他们中的佼佼者，才有这个本事！”
潇湘散人说的头头是道，繁而不乱，一看就是仙道中颇有建树的人物。
“还有这等神人？我怎么从没见过！”君无双随口说着。
潇湘散人猛然一蹬眼，身体一抖，干瘪的身躯一动嘎嘎作响，显然是心潮澎湃到了极点。
潇湘散人调整一下气息，才说道：“见过？哼哼，不但你没见过，连我也没见过。这等人物都是世 外高修，和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眼界比我们宽广又何止千万倍！”
“俗话说‘人以类聚’，等到了那个层次，你才能窥得端倪，领略玄妙，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 风范！”
“咳咳咳！”
潇湘散人清了清喉咙，又继续说道：“我们所在的“无极王朝”不过是恒河沙数而已，仅仅是最底层，上不了数的那么一块儿小地方。”
“太祖自称大帝，不过是在模仿仙神极圣的称呼，为了听起来好听罢了，其实他也就是个凡人，小人物一个！生命短暂，苦闷无常，在高修眼里，他就是蝼蚁，就是飞蛾！弹指之间见生死，脆弱的很啊！”
一口气说下来，潇湘散人连咳了几声，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了。扁平的前胸急剧起伏着，干脆的硬皮啪啪往下掉。
君无双听得神驰九霄，如痴如呆，不停地咽唾沫。近似自语的说道：“原来，连人人都俯首称臣的 太祖大帝，都是这么不堪一击，那我们的命，岂不更是脆弱？难怪会遭到这种不测！说没就没了。”
潇湘散人并不理会他说什么，只顾自己继续念叨着：
“从上古时期到现在，能够修炼到超凡入圣，出入各个界域的无量高修，也只有‘九仙、十神，六魔’中的极圣而已。”
“还有神魔！？”
君无双对“仙道”是不以为然，修仙成道，长生不死，几乎家喻户晓！唯有对“神、魔”这两个称呼，存有本能的猜忌。感觉那都是很遥远，非常灵异的东西。
“当然有！”不过这里的神，不是天道的神。天道的神，是轮回中的一道，天人与生俱来的神通， 就和我们天生就会说话一样平常，寿命很长，但也有劫数。”
“我说的神，是修炼的一个派别，区别在于，他们不是从神境层次入手修炼，而是依靠符咒，和大 波若密宗手印，直接进入‘九个脉轮’开发。因为这些人不通过肉体磨炼，刚开始身体都很弱，所以也就不参与任何争斗，看上去和凡俗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一旦激活脉轮，神通无限放大，就可以出天入地，操纵生死，煞气却是霸道至极！”
“不过虽然‘神道’中人，道法高深，但行事都极为隐蔽，就连包容万象的‘万域全书’里面，也很少记载！哎，很遗憾！”
潇湘散人长出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听得有些发呆的君无双，继续说道：
“至于‘魔道’，就要比‘神道’好理解多了！”
“当神境修炼到高级境界，心念最为重要，受到‘贪嗔痴恨，喜怒哀乐’的影响，修炼出的法力性质会大有不同，往往在此时就会产生分化。”
“事实上，也总有一些修炼者会分化出去，因为他们与大众的气脉性质不同，又都行事怪异、残 暴，残暴的简直无法想象，所以人们就把这些修炼者称为‘魔’。”
“其实这仅仅是一个称呼，根本就不能简单的说好坏，很多时候魔亦非魔，非魔亦魔，魔中也有善 类，仙神也常暴戾！说到底，都是为自己的利益罢了！哼哼，利益，让他们争去吧，反正我是解脱了！”
潇湘散人虽然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