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仙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晨风沧岳
“桃花渡······万年柔情苦······”柳牵浪为之动容。心中暗道,沧桑修真,梦做神仙,可做了神仙又如何!师叔如此高修为,早已是半仙之躯,却仍然有解不开的心结,唉!
幽怨的歌声在群山中回荡,悲悲切切。彩色光住更加快速的旋转着。突然一声催天裂地的轰响,桃花渡在夜空中砰然爆炸。各色光华一阵疯狂交织闪烁涨缩后,终于还是静了下来。
各色光华聚成一朵大大的艳粉桃花,桃花在宁静的夜空中久久徘徊,之后向黑暗中飘去,似有无限不舍。桃花之中,一个美丽少女正在抚弄一把七弦古琴。琴音淙淙,恰似桃花渡的潺潺流水,充满憧憬和遐想。身侧不远一个玄衣少年,左手后背,右手执书弯在眼前,正在踱步吟咏。玄衣少年,不时深情的注视着少女,而少女也时时侧目情郎,俏脸含羞,秋波闪闪。偶或四目相对,更是说不出的怜爱。
曲终人散,花陨香飘散,冷月怜星寒。琼山千万里,难留望月仙!
过去了,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消失的桃花渡,此时已是桃树葱葱,落英缤纷了,依然那么美,那么香气袭人,而且更加的和谐,有谁还记得曾经的往事多呢!往事如烟,今事如尘,消失该是最好的结局吧!,也许是在逃避,但至少少份悲伤,少分无助。
柳牵浪双目含泪,但终于没有流下来,因为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竟然存在太多太多的悲伤和无奈,而这些悲伤和无奈显然不会在乎眼泪的,那么只有逆天而上,改变生命中千千万万个不可能,才不至于总是出现师叔一样的悲剧。
月华下百丈高空柳牵浪倔强的傲立着,如帝王如君临天下,目光凝望着桃花渡消失的方向,陷入思索。思绪中一直在思考那日恩师授功后的神秘夺招魂神剑的人。另外青石山庄眼下如何了,别有几分惦记。
九天仙缘 第六十六章 招魂天兆
烟波浩渺的四大天洋,无日无夜的汹涌着,看不到边际,也找不到尽头。无边无涯,天茫地昏,玄玄意象如亘古洪荒。浩浩之中墨影隐隐,这便是传说中的生灵绮地,其上峰峦叠嶂,傲峰突起,终日云涛滚荡,恰似万龙腾挪,此山正是传说中的龙云山。十二竞天峰巍峨屹立着,山云相和,一派茫茫。
孔雀崖。
地质构造别有一番风味。山峰东侧陡峭如削,形成万丈绝崖。崖壁怪木丛生,曲曲弯弯,似条条虬龙盘蟒。崖下惊涛阵阵,拍崖浪花朵朵,恰与崖壁飞瀑相映成趣。
而山峰其他地方却是另一番景象,多是修竹成林,佳木成行,缀满奇花异草,美艳芳香,不时泠泠山鸟脆鸣。山风习习,温润舒爽。倘若天公作美,艳阳高天,更是一番滋味。
远远看向孔雀崖,整座山峰立在浪花之中,西高东低,上尖下阔,像极了孔雀,故而有这么个叫法。又因为孔雀崖四面环水,是一个小岛,沉浸在袅袅浪花云烟之中,又叫幻雀屿。与孔雀崖相连的还有众多略低一些的山峰,彼此共隐云雾间。无论大小山峰,其上都是楼阁处处,檐飞壁翘,青砖绿瓦,石阶叠叠,极是宏伟壮观。
此时正是深夜,幽蓝天幕上,纤云悠悠。皓月清辉静静地泻在孔雀崖上。点点寒星执着的注视着孔雀崖的一草一木。山峰东部绝壁上一幢端雅的竹楼内,依然亮着烛光。
室内,一位红色锦衣夫人静静地坐在一把镂刻考究的紫檀椅上,表情温雅而静穆。目光现出无限的关切与体贴,眼波闪动中映着身际两个俏丽的少女身影。左侧的少女一袭绿色裳,微微低着头。右侧的少女一身鹅黄裙衣,面容娟秀,目含柔意。
“环儿,自你受伤以来已是十多日了,现在感觉如何了?”锦衣夫人轻声问道,同时温和的注视着绿衣少女。
绿衣少女抬起头,微声道:“回师父的话,秀环身体已无大碍了,多谢师父挂记。都怪徒儿不好,不该偷着下山看热闹,差点惹了大祸。”
“呵呵,我的傻徒儿,为师何时怪罪过你呀!你们年纪还小,没经历什么江湖风波,做事缺少经验,犯些错误,为师不会怪你们的。只是这次实在太危险了,险些丢了性命,叫为师真是后怕,以后做什么事千万要小心谨慎才是。”锦衣夫人笑嗔道。
“是!”绿衣少女脆声道。调皮的大眼睛看到师父没生什么气,圆圆的脸上充满了笑意,说话的声调也高了起来。俊脸一笑两个大酒窝便更显得聪明调皮了。身旁的的黄衣少女见小师妹又活跃了起来,面容也轻松起来。盈盈眸中汪汪生笑意,轻轻云发缕缕鬓边飞。
绿衣少女心中念叨着:还是师父默情娘娘好,当初幸亏没拜絮空大师为师,看她那冷冰冰的样子就害怕。这绿衣少女心里正瞎琢磨呢,就听默情娘娘道:“传言招魂神剑非常怪异,凡是冒犯之人,必然饮血方休,而对你们两个小孩子却如此敬畏,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说完,默情娘娘凝视着师姐妹两个,陷入沉思。
看着师父从沉思中抬起头,绿衣少女脆声道:“我们也非常奇怪,那叫什么招魂神剑的,真是神奇,最初不过是一把几寸长的小红剑,就像一条红色小鱼儿,突然之间就暴涨千万倍,直横苍空,足有百丈之大。而且周身烈焰飞腾,丹华闪耀,威力无极,仅仅是剑气便把我远远斥飞而去。如今想起来那力道好像仍未曾消失一般。多亏岚盈师姐及时相救,否则······”绿衣少女感激的望了一眼黄衣少女。
黄衣少女微微向师父一点头,目光转向绿衣少女,微笑道:“绣环师妹无须挂怀,我们姐妹同甘共苦,岂非一日了。妹妹的痛就是姐姐的伤,我们同命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必言谢。”绿衣少女更加动情的道:“姐姐说的对,我们姐妹同心,同甘苦,共患难。只是这次,如此劳累了姐姐,又害得师父大伤元气为我疗伤,绣环心里实在愧疚。”说完,重又深深埋下了头。
“环儿,无须自责什么了,往事如烟,随他去吧。此次经历是祸亦是福啊。至少我们了解了一点招魂神剑的下落,这是几千年来天大的大事。记住,以后不要过于贪玩,勤心修炼,修仙之路充满着崎岖变数,必须付出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才能有所突破。他日有缘,说不定在遇到什么仙器法宝,降为己用也未可知。”默情娘娘安慰道。
“是!记下了师父,徒儿一定不负您的教导,以后再也不随便下山了,专心修炼。”说着话,绿衣少女还使劲的咬了咬嘴唇。
默情娘娘和岚盈见了,心里很是好笑,心道,也就是说说吧,不转身就忘,就算听话了。
师徒二人交换眼神窃笑之际,绿衣少女又道:“有些事我不太明白,不知该不该说。”
“呵呵,我的妹妹,有什么话是你不该说的,快说吧,别卖关子了。”身侧黄衣少女打趣道。
绿衣少女看到默情娘娘也微微点头,露出两个大酒窝,目光神秘的道:“我有三件事不太明白,第一,那日我偷偷下山去青石山庄月牙湖去玩耍,无意间听几个孩子说山庄东侧倾天河岸,倾天柏上来了个奇人,便偷偷去了,想一探究竟。那个奇人非常厉害,我离他千米之外就被他发现了。更奇怪的是,他竟然知道我是玄灵门的人。第二,就是那个有招魂神剑的少年,那日我在月牙湖看到的几个孩子中,就有他一个。他怎么会得到招魂神剑呢?在哪里得到的呢?第三,那少年,还不只有招魂神剑,另外还有三件宝物,那三件宝物,连师姐都不认得。第四,那少年怎么会跑到万丈险崖上的。第五······”
黄衣少女忍不住了乐出了声,笑道:“绣环,不是三件事吗?你都说几件了?”绿衣少女略一回忆红着脸看向师父。默情娘娘注视着绿衣少女,示意她接着说下去。绿衣少女,大眼睛眨了半天道:“师父,没别的了。”
看着爱徒调皮的样子,默情娘娘真想笑,但终于没笑出来,徒儿调皮单纯,但她说的情况绝非儿戏。目光投向窗外,黑暗中几丝冷冷的月光透过树梢射进来,伴着她静静的思索。
九天仙缘 第六十六章 竹楼惊闻
幽静的竹楼,一点烛光在夜的怀里吟哦着一丝惆怅,那点丹红的色彩吸引着师徒三人的目光。那红色似梦如幻,每个人都想透过那梦那幻看到清晰的底色,然而三人微微倾斜的身姿告诉我们,那梦那幻一时还无法醒来。有些闷热,默情娘娘走到窗前,轻轻推开虚掩的窗户。顿时室内清爽了许多。习风携着芳香,月色伴着清凉。
回头,看着俊俏的徒儿,一丝快慰,几分忧愁的道:“想来那个倾天柏上的奇人和我们玄灵门倒应该有些渊源的,难道他会是?”默情娘娘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接着道:“依环儿的说法,那神秘少年应该是青石山庄的人。但据为师了解,青石山庄不过住着五姓仙侯的几个修为一般的清柳国护陵使者。按理他们怎么会有如此神秘的后人呢?他们又怎会得到招魂神剑呢?这实在令人费解。噢,对了,你们说他还有另外三件宝物,怎么之前没听你们说过?”
一直仔细听师傅说话的黄衣少女接道:“那日奉师父之命下山去寻小师妹,在回来的路上偶遇那神秘少年的。当时我和绣环妹妹御剑在空,正朝孔雀崖方向飞奔,突然看到远远一处险崖之上闪着几个彩色光球,煞是诡异神秘。一共有三个彩色光球,红色的,艳红似血,而且或浓或淡,不断变化。紫的,雍容华贵,内蕴无限烟涛,隐隐在跳荡。还有一个最漂亮的光球,像彩虹一样,七种颜色相互交融着,充满着诱惑。除此之外,三个光球之中有一团离奇黑漆之色,在黑夜中都比较突出,不知是何物。我们一时好奇,便御剑飞去,隐在暗处偷看。当我们近前一看,险崖之上跪着一个少年,当时雷雨交加,少年竟丝毫不加以遮掩,捶足顿胸,似乎非常伤心。险崖上,树倒石崩,狼籍一片,显然有过搏斗痕迹。少年眼前,四个奇物在跳跃,四个奇物外面都罩着光圈,异常耀眼。其中一个十分像师父您描述的传说中的招魂神剑。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十分确定,但当绣环突然出手欲夺的时候,神剑出现异变,才让我完全确信那条红小鱼似的小剑就是传说中的招魂神剑。
而另外三件宝物,一个是七彩虹色的小球,一个是紫色的圆形琥珀,还有一本黑色的古卷。只见四个宝物都仅寸余大小,外面光球表面雨水流转,使色彩更加璀璨夺目。一团殷红,一色祥紫,一种玄色,一丽彩虹。他们彼此交相辉映,穿梭跳动,似在嬉戏,似在交流,玄妙而可人。只可惜,除了招魂神剑,其它宝物我都不认识。”黄衣少女声音停下,目光似乎还停留在记忆里,目光里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与神往。
听着黄衣少女的回忆,默情娘娘美丽的面容渐渐失去了温和之色,充满讶然和不解。黄衣少女话音刚落,默情娘娘竟然猛然而起,转身凝望窗外久久不语。
默情娘娘暗自沉吟,自己在玄灵门掌管门内历代仙卷灵器法宝事务,又经恩师精心栽陪,对天下神兵异器,玄妙法诀几乎无所不知。适才听岚盈徒儿所说实在是震惊非常。这四件宝物都在灵器之上,早已在天下间绝迹多年,何以突然之间出现,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那个紫色琥珀叫不死心魄,有缘降服并炼化它的人将会心跳永恒不息,达到无死之境,只可惜洪荒以来还不曾听说有谁降服过它,一般修仙之人连见到他的缘分都没有。不说别人,自己就不曾见识过。
七色彩球叫七彩虹魂,传说是东天彩练女在彩虹中修炼化仙而去后留下的仙器。能助人绝境逢生,并可以吞噬一切阴晦之气,化昏暗为光明,万千魔尊厉鬼闻之丧胆。
而那本玄色小书就更为诡异莫测了,在修仙界因无人识得他的庐山真面,称之为无痕天卷。言外之意,没有人见过它的痕迹。听前辈师祖说过,它《叫灭界天书》,不过也说不清它的来历。只是传言,能看懂此书之人,定会突破三间九域,洞悉宇宙间一切玄机神奇,臻于无生无死之境,与宇宙同在,知往岁而识未来,醒庸碌而喻先知。
这一切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天下仙兵神器本来就绝无仅有的那么有数的几件而已。一个莫名少年怎会同时拥有四件!而四件宝物,并非只是仙家之物,不死心魄,《灭界天书》传言都是魔派的至上法宝。正邪之物都在一个少年手里,这说明了什么?这如何能让人信服,可事实······
默情娘娘双目射出两道异芒,与苍茫天宇中冷月寒星的寒光相会,几分冰冷,几分怖意。流水般的月色,洗练着孔雀崖大大小小的山峰,雾晕中的山脊蠢蠢欲动,似长梦苍龙被梦惊醒,蓄势待发。默情娘娘本就娇媚白皙的面容,此时有些苍白,有些冰傲,转过身专注的看着徒儿。
两位少女还算从未见过师父如此严肃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噤若寒蝉的立在那里。也不知熬过了多久,默情娘娘渐渐恢复了温和的面容,抚着黄衣少女的肩头道;“岚盈,多亏那日你就会了绣环,否则何止绣环的性命,恐怕要天下大乱了。为师真该好好谢谢你的。”说完,默情娘娘仔细的打量着黄衣少女,似乎以前从不认识一样。
两位少女皆是一惊,深感师父内心一定强烈压抑着什么。一向温文典雅的师父此时竟然泪光盈盈。月光下,滴落的泪,闪着清宁的色彩,每一次闪耀,两位少女心中都是一颤。多年的师徒情谊,早已如同母女,心息相通。见恩师如此动容,两位少女也是鼻中酸楚。
黄衣少女道:“师父切莫如此说,做姐姐的照顾妹妹理所应当,师父何必挂怀再心。”
默情娘娘,注视着二人,微微点头道:“看到你们姐妹相敬相惜,为师就宽心多了。”说着,将两个爱徒轻轻搂入怀里。
屋外阵阵山风划过,树木摇晃着,明丽的月色不知何时罩上了一层阴云,月色显得朦胧而失去了些许皎洁。
一阵师徒相拥后,两个少女告别师父离去了,竹楼内唯留下一个思索的锦衣夫人。
“招魂现,天下乱。魔域狂,天界颠。”
默情娘娘心中默默地回忆着传言中的这十二个字,虽然只有十二个字,却觉得怎么也读不完。
夜,神秘的夜。默情娘娘走出屋外,向爱徒住的地方望了一眼,然后划一道神光射向了天宇,如一道流星。
九天仙缘 第六十八章 就要竟花
玉雕冰影痕,香透满乾坤。黎月露挽风,婆娑倾古今。
柳河东望着心爱的君兰芸香突然不知为什么想到了这首诗。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召唤,这君兰芸香和一年前晨雾中见到的一株黎月草有着莫名的相似。那是怎么一种相似,是君的味道还是那淡淡的幽香。
翠绿的君兰芸香的茎叶,如晶莹剔透的翡翠傲然的直指苍空,茎叶之上三朵蓝色奇花儿,似云中仙鹤,嘶鸣畅翔,又像彩蝶于翠湖翩翩。花朵泛着华贵的层层紫色光晕,和着射入花房的月色,整个花房沉浸在淡淡的紫色梦幻里。更甭说那缕缕馨雅的芳香了,这段时光里,柳河东日日陪伴着君兰芸香,大有脱胎换骨的感觉。直觉胸中无凡事,念中幽幽云纤纤。“玉雕冰影痕,香透满乾坤。黎月露挽风,婆娑倾古今。呵呵,呵呵······”柳河东一遍遍吟咏着,胸中无限感慨,眼中几分湿意。再过几日就是竟花节了,上天垂爱,让我柳河东得此瑰宝,出人投地的日子终于到了,今后再也没人笑话自己是庶族了。
淡淡紫色光晕流动的墙角,一个柳河东无法看到的身影,听到柳河东如此一遍遍的吟咏那首诗,俏丽的身形有些颤抖,金发下秀丽的双目滴滴落下泪来。口中吟哦着:“恩人啊!恩人!我能帮了你,可我无力帮助山庄中的所有人啊!你知道吗?几天后······”呜咽中那个柳河东看不到的身影化作云霭消失在了淡淡的,紫色光晕中。
看到爹爹疲倦却又无比兴奋的表情,一旁的柳娟呵呵笑道:“爹!今年竟花大赛冠军一定会是您的。我偷偷的看过了所有参赛的奇花异草,没有一个胜过爹爹的。”
“噢?哈哈,乖女儿,别逗爹爹开心了。谁不知道,竟花节参赛前的作品是保密的,你怎么能看到别人的花儿呢!就像咱家的君兰芸香,除了咱家人,没人知道的,就连你程叔叔来,都避开不看的。”
“哦!”柳娟轻轻喔了一声,心道,忘了爹爹哪知道自己还有元神出窍的本事。当然也不敢说出来,爹爹是一个正道人士,知道自己会这等伎俩一定会视为邪魔歪道的。于是,立在一旁静静地陪爹爹赏花儿,不时为爹爹斟上一杯醇酒。
夜已深了,但柳河东毫无睡意。凝视着君兰芸香的目光转向女儿道:“娟儿你去睡吧,已经很晚了,爹爹想出去走走。”
看着爹爹步出青石小院,柳娟也走出了花房,送目远天,残月亏山,星寒雾暗,看着这些,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总是没底儿一样。微微皱起眉头,俏丽的脸上一丝冰冷,一丝孤傲,一丝恨意。晚风习习,纤手轻轻抚弄着发缕,闪动的眸子看向程远方的家,心问,他睡了么?这阵子柳叶刃峰剑法已被他练得出神入化了,绝不在自己之下。两人自创的泪心剑法,今晚再改进改进也将大功告成了。想到这,柳娟禁不住兴奋,一向冷傲的面容静夜布满了微笑。缕缕花香伴着柳娟的轻盈的步履回到了房间。
坐在床前,习惯的看看娘的房间,还亮着灯,弟弟牵浪的房间仍是黝黑的一片。会去哪儿呢?最近山庄之中总是无缘无故的丢孩子,难道弟弟也······“唉!”柳娟轻轻叹了口。随手从床底掏出一个木盒,打开,一对白色的珠子顿时射出万道霞光,房间耀如白昼。柳娟自语着:“快些回来吧,娘想得你都快疯了。我还打算把这对通灵璀璨送给你的,那对蓝色的让诗风妹妹抢去不给了,不过,那对珠子还真喜欢她······”看了一会儿,柳娟收好盒子,和衣睡下了。睡梦中奔向了那个向往的黄色星球。
排排石案泛着青色的光芒,在月色下微微有些动荡,似乎还有层层淡蓝的色调。鬼火,柳河东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个感觉,连自己都打了个激灵。不知为什么,平日里那么熟悉的菜案,今夜看起来那么像一台台棺材,这种感觉竟挥之不去。柳河东强制自己不去看那些青石菜案,然而越是控制,那种感觉就越强烈。只好将目光投向天涯小筑和竟花祠堂。
天涯小筑一派灯火通明,显然为明日的竟花节兴奋地无法入睡,干脆通宵欢闹。耳际传来阵阵欢笑声,歌声,行酒令的声音。柳河东快步向倾天河走去。
站在倾天河大桥上,听着轰轰的江涛,柳河东也是心滔翻涌。这段时间青石山庄极是不太平,先是南宫听断和程东来两位长老离奇死亡,接着东方长老变疯了,继而五姓宗祠灵物翠齿灵犀双牙被盗,山庄十几名少年奇怪失踪,这究竟是怎么了!柳河东隐隐觉得山庄似乎有更大的灾难发生,这一切只是开始。
最让柳河东揪心的是,自己心爱的儿子牵浪也失踪了,十几天来看着爱妻风月儿整日以泪洗面,心里无限怜惜,可又无言劝止。也许女儿说得对。浪儿是最先失踪的,其他失踪的的少年和浪儿有一样的穿戴,总是一身白衣,而且最近还在失踪这样的少年。这说明浪儿是他们的目标,现在依然未抓到。如果真如娟儿所说,情况既令人欣喜也令人担忧。喜的是浪儿尚未落入敌人之手,忧的是浪儿的处境十分危险,随时有被抓的可能。片片腾飞的浪花溅在倾天河大桥上,又溅在柳河东的脸上,衣襟上,丝丝凉意未曾打断柳河东对儿子的挂念。举首遥望,透过层层氤氲注视着流动的月色,心中默默祈祷:“我的浪儿,爹爹相信你一会逢凶化吉的,像往常一样,爹爹回家的时候,突然就看见面你从房间走出来,逗着风儿玩儿!”
倾天河似乎有些怒意,更大的一朵浪花飞起,这次没有溅在桥上,直直的落在了柳河东的衣襟上,一股冰冷霎时唤回迷茫中的思索。柳河东动了动,目光朝龙云山庄方向望去,蓦地桥对侧一个浑身泛着紫色的身影飘然而至,紫色身影旁边,立着一个陌生的面孔,一身锦缎银色装扮,极尽华贵,面容洁净,双目闪电,手里把玩着一个红色的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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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仙缘 第六十九章 神灵煮酒
两股劲风袭来,一股刚猛,一个阴柔,随即二人驻足眼前,紫色衣者不是别人,正是龙云山庄的庄主谭天鹰。不待谭天鹰言语,手中玩玉物的银色华衣的人道:“呦!这就是谭老弟说的柳兄弟吧。真是耳闻不如亲见,果真仪表非凡,全身透着仙气儿。怪不得,谭老弟总是把你挂在嘴边呢,呵呵。”
柳河东闻目光中流离着疑惑,点头微微向二人一礼。谭天鹰看着柳河东哈哈笑道:“河东老弟莫怪,这是为兄的挚友清柳国特使,以前不曾来过,所以你没见过。不过,他对你不陌生,我和他经常谈起你的。他非常仰慕你的一双巧手,栽得一手好花儿,善种妙品佳果。这次他从清柳国不远千里而来,参加今年贵庄的竟花盛会,就是想在竟花大会上选一批奇花仙草,带回国都进献。当然做为感谢,清柳国特使也为贵庄带来了大批珍贵的财物。促成此事还要多麻烦河东老弟费心呢。哈哈,哈哈。”
柳河东忙又揖道:“幸会!幸会!我先代表鄙庄上下感谢尊使对竟花节的关注。”
借着清冷的月光,公公真人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心中微微有些诧异。这人明明是个江湖武者,怎么会浑身透着仙气呢,难道他身边有奇异法宝不成。那也不对,对于武者,再好的仙器法宝也如同俗物,没什么用的。手中不停地揉搓着火龙龟,黑暗中如一团跳动的火焰。据谭天鹰所说,他不过是五姓仙侯的庶族子孙,应该不会什么仙法,这一点看得出来。那他身上的气息怎么如此怪异,公公真人还真有些迷惑了。仍旧一边细细的偷眼打量着柳河东,一边听着轰隆隆的涛声思索着。
公公真人的异常岂能逃过谭天鹰的眼睛,黑暗中,谭天鹰傲然立在倾天河上,放目滚滚龙云山,浩瀚波涛在胸中奔涌,旋飞的浪花落在眼前激起落下,然后再激起。每一次清冷都会提醒着自己复辟椰国大业的使命,不做亡国的没落王子。机会终于来了,决心终于下了,过了今夜,也许祖辈心底几千年的梦就要实现了。一切的迷雾都会在打开那座神奇的翡翠陵而真相大白,迷雾中定然会重新矗立起一座庄严地宫殿,一座椰国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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