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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之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吾即正道

    “不需要。”在外人面前维持偶像包袱的牧苏冷冷说。“你们有什么。”

    “只要你需要的,我们什么都有。”淘金者略微仰头,似乎为此自豪。

    “什么都有?”牧苏摩挲着下巴。

    “是的。”




115.年轻公务员竟阻拦顶头上司!
    “游戏头盔有吗?”

    “有。”

    片刻后,牧苏捧着头盔跑去沙发玩儿,女合成人则与淘金者买卖货物。

    淘金者的定价保持着一个还算良心的价位。毕竟不是垄断页,这些淘金者也没兴趣组建商会变为组织。

    另一边,牧苏带上面罩,识别身份后登陆上阀门游戏平台。

    他第一时间进入聊天室发出一条消息:“我回来了!兄弟们有没有想我!”

    “噢天呐……”

    “你回来啦!”

    “……”

    “你去哪里了?消失了好久,节目上是真的吗?”

    “我们正在进行游戏,你可以先等我们一下或者先游戏。还有……欢迎回来。”

    片刻后,聊天室被刷屏。他们都在游戏里,并且很可能在同一个副本。君莫笑最先出声后其余人陆续出现。

    牧苏一脸狐疑发送道:“你们感觉怪怪的……”

    几分钟后,透明桥发出消息:“我们之前商量过了。本身是因为游戏认识的,没必要将现实的问题参杂进来。而且我想这段时间你应该也很焦头烂额,为什么我们还要问来问去烦你呢?”

    话是这么说,他们也很善解人意。

    就是牧苏怎么总有种没法炫耀的不痛快感呢……

    好在没多久卡莲偷偷发来消息,问牧苏这么久去了哪。

    “我去拯救这个世界了,虽然很曲折……但万幸我们成功阻止了世界被毁灭。”牧苏如实道来。

    “唔噗噗,牧苏好厉害呢。”卡莲宠溺回复,只是怎么看都没有当真。

    为什么说真话就没有人信呢?牧苏一脸郁郁拿下面罩,交易已经结束了,淘金者正将杂物打包带上车。这些莉莉和罗威尔不知收集多久的金属共换得7500信用点及一个游戏头盔。

    7500信用点被牧苏尽数换成了能源电池和食物,生活物资。之后淘金者又客气的问牧苏,是否需要继续维持每十五天前往一次的频率。

    牧苏想了想,作为避风港与自己的唯一对接人,接自己的事只能由石岐去办。而她想赶到木卫二起码是一星期后的事了。

    于是牧苏果断答应让他十五天后来。并心怀恶意想象拾荒者十五天后找来,面对空无一人小屋的一幕。

    这是他对淘金者不尊重长者而施加的小小惩戒。

    更换了沙发和床垫,牧苏终于能堂而皇之的开始混吃等死的生活。

    全息屏被牧苏丢给女合成人,让她提升自己的知识水平。而他自己则一贯当起甩手掌柜,扑上充满绒毛味道的床铺进入游戏。

    **与陈旧夹杂在一起的味道钻入鼻中,像是一块侵泡海水的腐烂木头所散发的。

    视野逐渐亮起,在偏暗的程度停下。

    平稳呼吸声周围响起,透明桥五人犹如睡着般倚墙而息。

    小屋中变化很大。窗户被木板钉死,微弱光源透过缝隙渗入小屋。桌椅床架被搬离,取而代之的是支撑起的木架地板,高出水面一截。他们一行人就坐在地板上,远离侵泡水中的苦恼。

    不过变化仅限于此,小屋外依旧是那副鸟不拉屎的荒凉样子。

    他们结束游戏还不知何时,牧苏没耐心等他们,先一步兴致勃勃进入副本。

    【当前进行:单人普通梦境】

    【当前为普通难度,将不会加载特别世界观。】

    【载入中……】

    【游戏愉快】

    ……

    东方天际,朝阳初升。

    叮铃叮铃叮铃

    一只瘦弱青色毛驴脖间,清脆铃儿晃动。脆声弥漫在这林间小径。

    毛驴后拉着一辆破旧板车,车上坐一年轻人,一席干净青色长袍。

    年轻人二十出头年纪,长发输在脑后,黑发黑眸与苍白皮肤很是眨眼。他手持一本书卷,随颠簸身形微晃。

    青驴旁,一名五十余岁老儿正驱赶驴车。

    从小径驶上官道,道路稍好走了些。日头渐升,天气渐渐闷热起来。

    年轻人身子着实虚弱,不过盏茶功夫,额头竟浮现层细密汗珠。他混不在意,暂且小心放下书卷,袖中取出女子样式手帕擦了擦额头,而后珍藏收好,重拾书卷。

    半柱香后,官道前方一片轮廓若隐若现。

    “少爷,费县就在前面两三里了。”

    那老儿回头对着年轻人说。

    年轻人头也不抬,注意力系在那本书上。

    知道自家少爷看起书来就两耳不闻窗外事,老仆苦笑一声:“少爷啊,这费县离我牧府三百余里,此地又是民风剽悍,土匪横行。您作为老爷的独苗……”

    “文叔,你也要来劝我?”那青年抬头,淡漠眸子看着老人。

    老仆轻轻摇头:“老爷说都没用,我一仆人又能说些什么。只是想告诉少爷您一定要小心啊,这费县前几任知县或死或失踪,最好的前任知县也是被发配到边疆。此地很是古怪,少有官员愿意来此。否则您刚考为举人,又怎会如此轻易出仕。”

    “我心中有数。读圣贤书不如行万里路。若读书只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岂不是愧对先贤。”年轻人身形挺直,胸有正气道。

    见少爷如此,老仆不再说什么。

    一炷香后,老仆赶着驴车来至费县。

    不足一丈高的破旧土墙,城门下两名衙役衣冠不整,对过往行人收取过路费。

    很快轮到他们二人。

    “进县一人四枚铜板。”

    衙役拦住他们,站姿懒散。

    老仆奇道:“明明其他人只要两枚,为何我们一人要四枚。”

    一名衙役正了正帽子,脑袋却歪到一边:“车上人一看便是读书人,富贵出身。难道不该多交些铜子?”

    老仆恼怒:“过路费因人而异,这是何道理!”

    “文叔。”年轻人忽然出声劝阻老仆。他展开一旁包袱,取出两样事物托在掌心。

    “我乃本县新上任知县,此乃文书印章,请二位过一过目。”

    那两名衙役相互对视一眼,即不见惶恐也不见敬畏,只是微微站直,敷衍喊道:“知县大人好。”

    而后便恢复原样,一副懒散模样:“一共八文,还请知县大人行个方便。”



116.狗官牧苏
    年轻人不愠不怒,只是平静问他二人:“我的你们也要收么?”

    其中一衙役嘿笑答:“知县老爷,您是本县父母,按理说我们是万不能得罪您的。只是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是本县新上任父母,也得依法不是?还请您不要为难小的。”

    年轻人点点头:“文叔,钱给他们罢。”

    他虽是饱读诗书,却也并非不懂变通的榆木脑袋。

    “少爷这……”老仆欲言又止。

    他黑眸淡淡扫过毫无俱意二人,开口说:“小鬼难缠,等我去县衙领了实职再回头算账也不迟。”

    老仆不甘取下盘缠,数出八文递与衙役。

    后者接过,嬉笑让开条路:“真是谢谢父母了。”

    老仆冷哼一声,驱赶驴车进入城门。

    驴车逐渐驶远,这衙役问同伴:“你说这位老爷能活过多久?”

    “谁知道,那帮子绿林听说就在城南酒楼,那里可是离县衙不远。”

    驴车在夯实的黄土街道上前行,老仆神情忿忿:“他们怎地如此张狂,您已上任本地知县居然还敢收取钱财!”

    年轻人一路打量沿途房屋,随意道:“要么有恃无恐,要么……觉得我在此地待不了几天。”

    行人面有菜色,本该最为繁茂的主街竟不见几间开门商户。

    “待不了几天是什么意思?”

    “看看前几任知县不就知道了。”

    年轻人平静阐述,听在老仆耳中犹如炸雷,浑浊老目泛起水光恳求大喊:“少爷三思啊!老爷可就您这么一颗独苗啊……”

    “我不来,也有旁人来。那些朽木只知剥削百姓,掠夺银两,怎知民众疾苦,怎想为民分忧。”年轻人淡然的就好似事不关己。“文叔,我意已决,休要再劝我了。”

    老仆一脸犹豫忧愁,唉声叹气将年轻人送至县衙。

    有一押司迎来,之后便是一系列文书印章确认。

    县衙上下仅有押司一名吏员,其余大小官员死的死,逃的逃,十几波后再后来便没人敢来了。押司之所以无事,也是因家在本地。

    将不情愿的老仆送走,年轻人取了官服正打算去后衙换上,就有二人扭打着冲入县衙。

    他们浑身狼狈一身鸡毛。押司忙令衙役分开二人,正要轰出他们,二人齐声高喊要报官。

    鸡毛蒜皮的小纠纷。不过是一只老母鸡,王家说是他家养的,李家说是他家养的,为此吵上县衙。

    破破烂烂,久日无人打扫的县衙。

    押司伴左,两名衙役台下撑场。而后便是那两名保管的人及拴在他们脚旁的一只鸡。

    年轻人来不及换官府便走上高台。他抚去椅上灰尘,缓缓落座。

    一片灰尘腾起。落下间,年轻人轻拍惊堂木。

    “堂下二人且将前因后果道来。”

    下一刻,旁观的牧苏眼前一花,已经变为自己坐在高台上。

    副本开始。

    鉴于时隔近一个月回归,牧苏很给面子的没在过场动画里打岔。

    只见王老汉跪地高喊:“俺要告大人”

    啪

    牧苏一排惊堂木,浑身官威一震喝道:“堂下何人,竟胆敢状告本官!”

    “俺没说要告大人……俺、俺……”王老汉吓得一哆嗦,磕磕绊绊辩解,一指身边李老头道:“俺是要告他偷了俺家的鸡!”

    “你放胡扯!”李老头喷回口水。

    二人开始还稍有克制,没一会儿便如菜市场般吵闹起来,伴随老母鸡展翅咯咯叫声。

    牧苏咣咣砸了两下桌案,让他们肃静下来。微微偏头问身旁押司:“师爷,依你看那只鸡是谁的?”

    “呃知县大人,我不是师爷……”

    牧苏大惊失色,惊堂木重重一拍:“无关人等竟然敢擅自在公堂之上逗留,来人呐,拖出去斩了!”

    “我是您的押司啊……”押司连忙辩解,心道这个知县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看去还是一风度翩翩少年郎,怎么这会儿……那眼睛就变成死鱼眼了呢。

    “哦~”牧苏恍然大悟点点头。“所以你倒是说那只鸡是谁的啊?”

    押司哭起脸,试探着问:“不若让他们二人呼唤一番试试?”

    “言之有理。”牧苏一捋长须,然后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便对堂下道:“想证明那鸡是谁的并不难,只要”

    牧苏拉起长音,又倾到押司那边小声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押司不得不重复了一遍。

    牧苏轻咳一声:“只要你二人叫鸡,鸡理谁便是谁的。”

    看似合理,不过鸡又不是狗听人叫唤。老母鸡被放开后任二人如何呼唤,也是不理。前后晃动着脑袋,径直来到一名衙役脚边。

    牧苏震怒,哗啦从令牌盒里掏出一大把令牌就要丢出:“大胆!你们二人竟敢偷衙役的鸡,来人呐,拖出去斩了!”

    “别不要别斩!”押司急得快哭了,扑上去拦住牧苏。“鸡性随意,它定是不听叫唤。不信您问问衙役。”

    “哦?还有这事?”牧苏一脸狐疑,挑眉看向那名衙役,半文半白说:“汝从实说来,本大人为汝做主。”

    那衙役拱手回答:“回知县,这鸡并非小人的。”

    “哦~”牧苏恍然大悟点点头。将手里那把令牌放回原处。

    押司擦着冷汗,心说新知县看着年轻,怎么这么大杀意。前堂就六人这会儿你就要斩三个了。

    他凑到牧苏耳边小声道:“大人,您不要老是把拖出去斩挂在嘴边,我”

    牧苏突然斜楞他一眼,于众人瞠目结舌中踩上椅子,扯着嗓子嚷道:“拖出去斩拖出去斩拖出去斩拖出去斩!我说了你能拿我怎样?”

    押司语无伦次,低首连声道:“不……不……下官不敢……”

    牧苏冷哼一声掀开下摆坐回椅子,重回案情说道:“现在本县已有判断。这只鸡”

    台下二人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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