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之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吾即正道
“一名少年家境贫寒,十二三岁年纪却有一名卧病在床的老母要养。于是只能期盼学的一身武艺,可以成为捕快或是镖师,可对?”
公羊克颔首,此事费县不少人知道,并非隐秘。
牧苏继而道:“恰在这时,少年遇到了孙家家主。少年生的唇红齿白,孙家家主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有一次他知你身世,便招你入府作为二儿子书童,对吧?”
公羊克点头,是这样没错。
牧苏黑眸微眯:“哪只那孙家家主有断袖之癖。觊觎你的身子。表面为书童,实则为**。你为家中老母,不得不忍辱负重。直到你考取童生,再成为秀才。一天天长大,孙家家主一日日体力不支。这才停下魔爪。是也不是?”
百姓们一片哗然,杂乱交谈声传入耳。公羊克紧蹦牙齿,面色难看:“不是……”
倘若孙家还有活人,一定会破口大骂牧苏含血喷人。
透明桥轻叹一声。
她居然以为牧苏失踪了一个月,现在回来已经恢复正常了。
是自己太天真了。牧苏的病治不了了。
牧苏却仍继续道:“然而你却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孙家家主。一日恩爱之中。却被他的大儿子撞见。他要求孙家家主将你赶离。孙家家主纵然不舍也只能答应。当得知这些后,你因爱生恨。故在昨夜将孙家满门全部杀死,可曾有错!”
“你血口喷人!”面对牧苏的抹黑,公羊克无法再克制,愠怒喊道。
“是么……”牧苏冷笑。“来人,传人证上堂!”
半晌没人理他。押司看不下去了,起身凑到牧苏耳边,小声道:“大人,哪里有什么人证。”
“什么!?人证畏惧不敢作证!?”牧苏大惊失色:“暂时休庭,待我去看看如何。”
说罢他丢下满堂议论,就这么离开大堂。
押司无奈维持一番秩序,而后也回到后堂查看。便见到牧苏正抓着一个衙役嘱咐:“你打扮一下扮成乞儿。然后就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小声交谈计谋有一半会用这样那样代替。
“大人,您要让我哪样?”衙役一脸茫然。他就听到牧苏这样那样了。
牧苏眼睛一瞪:“你怎么这么蠢,到时候你就……”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小声交谈计谋有另一半会用窃窃私语声代替。
“大人我听不清啊。”衙役哭丧着脸。
牧苏面无表情:“来人,拖出去斩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衙役连连大叫,吞了口口水试探着问:“您是要让小的……作伪证。”
“算你听得懂人话。”牧苏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我再给你写首诗,你背下来,然后在堂上……”
……
重回大堂,窃窃私语逐渐静下。牧苏坐下先是一排惊堂木,而后冷喝:“真没想到你居然敢收买人证,但你可知人都是有良知的?传乞儿二狗上堂!”
很快,一名破衣烂衫,满身泥垢灰尘的瘦小男子走到堂下下跪叩首。
“将你那日所见之事从实道来吧。”
假扮乞丐的衙役连忙回答:“那日我在孙府墙根下乘凉,听到了孙家家主和公羊克的争吵声。”
“胡说,你怎么能听出谁的声音。”牧苏故作嗔怒。
乞丐惶恐:“起先不知,争吵一阵后他们声音又和好如初你侬我侬。小人实在好奇,便爬上墙头去看,就看到……”
125.牧轩大校
“你胡说!”公羊克想要冲去,被一直留意的捕头制服压在地上。
他双目赤红挣扎抬起头大喊:“大人!此人在胡说,我根本没有!”
“扰乱公堂,掌嘴。”牧苏皱眉,神色不喜。
有衙役上前,用巴掌大的木牌抽公孙克嘴巴。啪声中留下深深红印。公羊克闷哼一声,温热血液四溅,
望这一幕,连衙外的嗡嗡声也少上许多。 手机端::
五下后捕头同衙役推开,粘稠血夜混合口涎滴落。
“你继续。”牧苏对吓坏的乞丐说。
衙役点了点头,发颤说道:“就看到公羊克依偎在孙家家主怀中……公羊克还在念了首诗……”
一旁押司脸上满是意味难明。
又是无理推断,又是伪证,除了屈打成招这位大人把不该做的都做了。
“哦?不知是何诗啊。”牧苏装作很有兴趣问道。对一群古代人就没必要玩长者梗了,那太丧心病狂。
“小人记性差,那首诗好像是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嘶……”押司倒吸口凉气,这诗……美啊。
公羊克略显狰狞可怖的脸庞怔住,同样在回味这诗中意味。
相同一幕出现在围观百姓中少数几人身上。
大部分人听不懂,只能听出什么情啊爱啊的,是说孙家家主和公羊克苟且的诗罢了。
押司所受冲击更甚,他可是亲眼见牧苏告诉衙役怎么说的。这岂不是说这诗乃牧苏所做……
他偷偷看去牧苏,就见后者抱起双臂,一脸傲然。
要不是时间不够,本大人把唐诗宋词中华上下五千年都抄给你们听。
“金风玉露……朝朝暮暮……噗”公羊克喃喃重复几句,突然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喷血。
一样样莫须有罪名扣在头上,再加上这首诗,几乎不可能翻案。
这不是屈打成招,而是指鹿为马。
“好诗,看来公羊克文采斐然啊。可惜……”牧苏感叹摇头,就好像真的惋惜一般。
“公羊克,如今人证已经证实你与孙家家主关系亲密。你有何话要说?”
公羊克齿间漏风行礼道:“事关清誉,就请允许晚辈言说了。”
“不允。”
公羊克一滞。
押司也一滞。
不是你让人说的吗?怎么又不让了???
牧苏继而道:“那么让本官推断一下。你与孙家家主多年的不正常关系让你二人心生情愫,还作诗与他听。孰料此事被孙家大少爷所知。他担心你争夺孙家财产,便将此事公开,并邀你昨夜去他家解决此事。”
衙外百姓听得入迷,站在一旁的捕头虎视眈眈。
“昨日你赴约前去,孰料孙家之人口出秽言侮辱你。旧日最爱也对你所受侮辱无动于衷。忍无可忍,你袭击了孙家家主。”
“当匕首刺入他的胸膛,往日最爱倒入你的怀中,你眼眶满含血泪,仰天怒吼,苍天为何要这么对你!你以为他会恨你,但当他的手掌抚上你的脸颊,平静眼眸只有”
“咳哼……”衙役轻咳一声提醒牧苏。他说的太详细了……
“总之”牧苏声音从做作的煽情恢复如常,看向怔然的公羊克:“本官倒也能理解。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其他人。冤有头债有主,归根结底此事只于孙家家主及大儿子有关。可你不该杀害其他人,更不该为了泄愤,将那不过十二岁的孙家幼女残忍奸杀,将数百两黄金洗劫一空,如此行径,罪不容诛!”
公羊克牙齿紧绷,血沫喷出急急辩解道:“我昨晚只是将他们杀死除此外什么都没做!!!”
“哦~你昨晚”牧苏拉长声音。
衙外也随公羊克出口,一片哗然荡来。
如今公羊克亲口说出,那么一切都尘埃落定。
“肃静,肃静。”押司喊道,压下一众议论纷纷声。
只听公羊克说道:“只是一切并不是大人所说那样。从幼时成为书童,孙家就一直欺我辱我,哪怕考上童生和秀才也是如此。借一些盘缠,进京研读待明年参加科考,谁知他们不借钱也就罢了,大肆嘲笑我,还出言辱我母亲。晚辈忍无可忍……”
“你的一身武艺何处而来。”牧苏问。
公羊克答:“晚辈始终未曾停止练武。”
牧苏点着头:“文武双全心有傲骨。被人辱骂后热血上涌行冲动之事……如此看来倒是有理有据。你还有何要说的?”
“没有。”公羊克拜服。
“也就是说你认罪了?”
“晚辈……承认。”公羊克轻叹一声。
牧苏颔首,高声念道:“公羊克杀害孙家一十三口人,证据确凿,押入大牢待秋后问斩。退朝。”
“遵旨……啊?”押司愣住。
“知县大人请等一下!”衙役上前拖走公羊克,这时他忽然抬起头急急道。“恳请大人为我洗清不白之冤。”
牧苏语气懒散,随意道:“十三个人都杀了,你还想在乎这名誉?至于那诗嘛,就当本官送你的了。”
公羊克听出话中意味,心中大惊:“这诗莫非是大”
牧苏开口打断,对一旁记录的押司道:“以后每月给其母送去食物,莫让老人挨饿。”
一切话语咽回肚子,公羊克双目含泪,哽咽道:“谢……大人!”
案情解决,牧苏却还有事要做。趁着百姓未散去牧苏问押司:“费县如今赋税多少。”
“回大人,交易税十取一,税粮十取七。”
“怎么这么多!免了。”牧苏袖袍一挥,轻描淡写说道。
“这可是朝廷要求的啊……”押司焦急道,不解牧苏又发的什么疯。
牧苏反问:“是了,京城要三,百姓却要交七是何道理?”
“这……”押司他还想说什么,被牧苏不耐烦阻止。
“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苟且,只要本官还在费县一天,这税便一日不涨。”
不待押司讲明利害关系劝阻,却见衙外数百名百姓齐齐跪下,黑压压一片人头。
他们杂乱,却又满含感激的大喊回荡整条长街。
“谢青天大老爷!谢青天大老爷!谢青天大老爷!”
126.包龙苏
“大人,那个故事……”
退堂后,二人回到后堂。押司迫不及待说道,他有太多疑问了。
“编的。”牧苏语气平淡的就好似问晚上吃啥。
“编的!?”押司心中一颤。“那孙家等人的清誉……”
牧苏眼睛一斜:“是名誉重要还是凶手伏法重要。”
是这么说没错……押司还是觉得不妥:“若大人您认错了凶手怎么办?”
牧苏神秘一笑:“不可能认错。”
完美的判案x3
孙家一十三口灭门惨案,完美解决。
【想不到还可以这样……好帅气!】
【也只有在普通难度能利用一下了。困难和噩梦系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的。】
“我表现的怎么样?”牧苏问两个观众。
他觉得自己全程都保持了最大克制。当初陈月的诱惑都没起这么大的作用。
“大人断案如神,下官钦佩。”押司以为是在问自己,连忙行礼回答。然后就见牧苏一副看疯子的眼神快步离开。
“这……”押司愣住。
【和平时没啥区别。】
【嗯嗯,一样帅气!】
【卡莲你够了啊……】
县衙外的百姓逐渐散去。他们交头接耳,脸上犹带着振奋和高兴。他们想的很简单,既然新知县都发话了哪能有假。
其中一道身影步伐匆匆,他脚步稳健,似有武艺在身。一路穿行来至城南,过了石桥径直踏入赏春院。 手机端::
二楼房间,里面几道身影正商谈事宜。房门突然被推开引得他们持械戒备。但见来人,又松懈下来。
“怎么了?”一名妇女问他。
这名一身麻布的中年男人翻身关上门,匀了几口气,将县衙见闻如实道来。
“还有此事?”
众人微惊。
中年男人点头道:“这个新来的知县或与旁的知县不同。”
其余人还在消化先前所带来的冲击。一上任便立刻去掉重税……
“或许是障眼法呢。”一道冰冷之声惊醒他们。抱剑女子冷笑说道。“让你们放松警惕以为他是好官,而后突然露出爪牙……”
“此人或许是个清官。”老者忽然出声打断她。“但别忘我们要做的事。”
老者似乎地位极高。一开口便无人敢言。
中年男人问道:“那这狗……这知县还要杀吗。”
“如今林家已非当年林家,需要依附商朝苟延残喘。大小官员更是只知敛财而不顾百姓死活。就算新知县是个好官又如何,别忘了我等计划。”老者沉声说道。“此事一出,原先同意与我等一起的百姓势必有一部分要打退堂鼓。这节骨突然跳来一个新知县……就怕是京城有所察觉啊。”
房间陷入死寂。在这之中,老者定下牧苏的命运:“我们不能因小失大。婉如,今晚计划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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