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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之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吾即正道

    牧苏喘了几口,趴在台阶边缘,屏住呼吸凝神听去。

    【你不由凝神听去,渐渐地,有什么声音从仿佛深渊的幽暗中传来。】

    在牧苏未能分辨出声音是何物时,低语已经好心地提示。

    【坑底传来潮汐才有的海浪声,似乎离你不太远了。】

    见已经接近坑底,牧苏神情一振,咬住提灯把手,故技重施扒住台阶边缘,然后松手。

    啪

    脚底黏糊糊的触感隔着鞋子传来。

    一层淤泥出现在脚下。混合着海藻与鳞片。

    牧苏忽然嗅了嗅。

    浓郁的腥味钻入鼻中。

    ……

    【你走向卧房,冥冥之中你感觉到一切的关键就在那里。】

    透明桥略一犹豫,捡起她的琉璃水杯往楼上卧房走去,她想看看这道声音的目的是什么。

    潜意识中她怀疑自己还在游戏中。但她还不能确定。

    推开门,门对面是一整面落地窗,火星荒凉景色映入眼帘,零星圆形建筑分散在大地。蓝色落日的一半消失在远处丘陵。

    【你突然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出三样东西。不由走过去。】

    透明桥望向书桌上多出的三样东西,走到近前。

    她很确定这三样东西都不存在于家中,她也从未见过。

    一个泛黄日记本,一个白色封皮,纸页潮湿黏在一起的日记本。以及一份报告。

    透明桥伸向离手最近的报告。

    【湿漉漉的日记本的纸页要烂了,你下意识将其拿起,小心翻开。】

    搁在报告上方的手僵住,又挪向白色封皮的日记本,将它翻开。

    潦草字迹出现在纸上。

    手上的香烟在对我笑。又下雨了,很大的雨声,比昨天要大。它们飘在窗外,要我出去玩。我拉上窗帘,那是陷阱。床底的爪子又伸出来了,我把猎户点着了,他开心地在笑,房间很亮,爪子又缩回去了。火很重要,没有光很危险。光是亮的,暗是黑的。影子在四处乱窜,我用鱼叉扎住它,它老实了。床在打瞌睡,我也困了,猎户也困了。我爬上床,床把我推了下来。毛衣在衣柜窥探,它又在织毛衣了,我穿不下,是给其他毛衣穿的。响起了敲门声,闹钟回来了。我让它快点走,不然天不会亮,它要我的眼睛,我给了它,他在骗了我。它没有走,天一直是黑的。它躲了起来,不让我找到。

    ……

    一页看完,诡异的描述让她有些发冷,更多的是不解。

    她轻碾开黏在一起的纸张,翻到第二页。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待在有光的地方




04.杯子笑,人坏掉
    一股寒意袭遍全身。

    逐渐潦草的字迹,乃至到最后乱写乱画戳破纸页都表明了书写日记的人的精神状况。

    【感到疑惑的你拿起了报告,里面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透明桥应声将报告拿起翻开。

    ……

    嗤

    哗啦

    牧苏落到最后一层台阶。

    口中的吊灯摇晃,生锈关节吱呀响着。

    脚下不再是石质台阶,而是偏软的砂砾。

    他听到了日夜响彻的海浪声与海边独有的味道,难以言喻。

    正面台阶的牧苏回身看了一眼,他出现在一片漆黑的沙滩上。

    天是黑的,不见星空,也不见其他的。就像一个初学画画的儿童用黑色画笔涂满了天空。

    理应看不见东西,但牧苏可以一眼望去整个沙滩,笼罩在漆黑下的沙滩。

    这很奇怪。

    还有一点很奇怪。

    在发现淤泥之后牧苏又下了三十层台阶,也就是将近八十米的高度。

    可以确定的是,潮水绝对涨不到那里。那么问题来了,那潮湿的、来自海底最深处的淤泥从何而来。

    牧苏松口取下油灯,嫌弃地将把手上的口水擦掉,抖了抖震得发麻的脚掌。

    油灯本该早就熄灭了,但仍保持着弱小的光亮照亮周围,不见它消退。让牧苏嘀咕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核能油灯吧。

    很快他转移注意,望向幽暗笼罩下的海边,

    图忽然发现,几百米的海滩处立着一抹轮廓阴影。

    是个木屋。

    ……

    警方发现这起恶**件是在一个星期后。

    一名附近村落的村民报警,他的父亲去山中打猎一个礼拜没有归来。警方与村民组成的巡山队伍在搜便整座山后发现了位于山后海岸边的这栋小屋。

    在门外闻到强烈的腐臭味后警方决定破门而入。

    现场情形惨不忍睹,小屋地板上是一具烧焦的尸体,口中被塞下一只火把,在周围发现尚未烧完的绳索碎絮,尸体有挣扎的痕迹,可以判断被害人是在被束缚的情况下点燃。

    对烧焦的尸体体型进行比对,确认为报警村民的父亲。

    床边靠坐一具干瘦尸体。男,年龄大致在三十岁上下。双腿被一只鱼叉插住固定在地板。双眼被扣出塞进闹钟里。死亡时间与烧焦尸体相近。

    因为雨季连日大雨,小屋潮湿发霉,这对警方搜集证物很不利。在警方仔细搜查现场后在位于墙角的衣柜发现一具新的尸体。

    尸体死亡时间较长已处于巨人观状态,无法分辨具体样貌。男性,上身一件棕色毛衣。事后调查小镇,有居民反映此人是流浪汉,已经消失了两个礼拜。该言论无法核实,但失踪事件与死亡时间大致吻合。

    在将所有证物收集后警方确认床边尸体就是犯罪嫌疑人。通过将被撕碎丢在垃圾桶的证件拼合后我们确认了嫌疑人的身份。并且找到位于小镇上他的父母。

    从嫌疑人的父亲那里了解,其儿子在两周前,也就是案发一周前没有任何异样,曾经在邮局的同时也反映他性格很好,没有精神问题。其家族也没有遗传史。但从两周前捡到那本日记后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阅读到这里,透明桥微微一顿。目光移动,焦距落在一旁的泛黄日记。

    管家机器人打扫地面的声音顺着敞开的门从楼下传来,她微微呼出一口气,继续看下去。

    那本泛黄日记是在嫌疑人从海边小屋中取回,也就是凶案现场。具其父回忆,就在阅读日记得那天晚上,他好像忽然看到幻觉,说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其父当时没有在意,因为房间隔音不好。或许是隔壁的说话声或收音机声。之后的精神状况开始急转直下,经常会自言自语,并称听到海浪的声音与低语声。

    第二天,嫌疑人失踪。

    因为嫌疑人在邮局上班,经常早早离开几日不回来,因此其父并没有太过担心。直至警方找了上门。

    案件再此停顿,没有丝毫进展,表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发疯,杀了一名猎户与流浪汉。但警方不这么认为,怀疑此事可能与邪教有关。

    报告到此结束,最后面还有一行记号笔写划的痕迹,并在结尾留下一道颜色很深的点,似乎写它的警员正感到疑惑。

    [奇怪,为什么嫌疑人没有巨人观。]

    报告后面还有一页附录,是法医拍摄的现场照片、嫌疑人照片以及解剖数据。

    透明桥扫了一眼就把它盖上放回原处。她现在感觉心跳很快,手心额头有些虚汗,贸然看下去会吓到自己,失去正常判断的能力。

    楼下的清扫声已经消失了。卧房很安静,只有外界风沙拍打落地窗的细微声响。平时这种声音能让她赶到安心的,不知为何现在让她有些焦躁。

    泛着蓝色的夕阳已经消失在丘陵后,智能卧房自动亮起卧室灯光,只是依旧昏暗。

    她无法抑制自己对泛黄笔记的好奇,但因为低语久久没有响起,而有些不安。于是透明桥又翻开白色日记,将日记与报告对照。

    【你感觉更加疑惑了。】

    久违的低语声来临。

    【那道声音是谁?它让我看这些东西的意义是什么?这东西又是怎样出现在我的家中?我究竟是在游戏里,还是现实?你的脑海被疑惑与恐慌塞满。】

    透明桥手脚有些冰凉,僵在原地。

    她被完全的看透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害怕与紧张只能让事情恶化。

    【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你这么告诫着自己。然后你更加慌乱了,你无法理解这道声音是怎么看透自己的想法。】

    透明桥深吸口气,果断唤出了视界,准备联络警方。

    无论是大脑出问题,还是视界中了病毒,现在都不是她能解决的了。

    【你不知道,但你决定迈出一步。你翻开了最后一本日记。】

    低语再次响起,让透明桥微微一顿,目光落在泛黄日记上。

    想了想,她把日记捧起。

    日记一指厚,带着难以言喻的腥味。她不由又拿远了些。保持一个可以看清字,同时不会被腥味熏到的距离。

    昏暗照明灯中,日记被翻到第一页。

    突然,手中的杯子对她笑了起来。



05.我坑我自己
    【那里有个木屋,你心想或许有人会在那里,或许那里的人知道什么。】

    “怕不是个人吧。”牧苏嘲讽一句,还是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过去。

    油灯仅照亮周身一米远。再向外就是诡异的幽暗又能朦胧视物的情形。

    木屋离海边有十几米远,于是牧苏也离海边十几米。临到近前,牧苏微微举高油灯,打量大半藏于幽暗的木屋。

    木屋底部架空,离地不足一米,用支架撑起用以面对涨潮。背面是一架木梯。

    透过手臂粗细的支架,牧苏忽然注意到一艘木船倒扣在离木屋不远的海岸边。

    【你发现了一条船,或许之后用的上。但现在你只想去木屋看看。】

    低语阻拦着牧苏,要阻止他以自己的意愿自由行动。

    牧苏收回目光,他倒要看看声音要搞什么幺蛾子。

    【但你走近后你失望了。你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人居住的现象。但你还是决定进去,里面或许有什么可以解释现在的情形。】

    牧苏蹲下抓了一把沙子揣入怀中,以备不时之需施展忍术沙暴送葬,然后才迈步踩上木梯。

    吱呀

    老旧潮湿的木梯发出的声音被海浪掩盖。

    吱呀声中,牧苏走到最后一层台阶,想也没想就伸手推开木门。

    吱呀

    远比木梯响亮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牧苏拿着油灯迈入门内,反手关上了门。

    木屋不大,在摆下书桌床铺和柜子后空处只能让一人周转开。

    门前有一处被烧焦痕迹,书桌上方就是窗户,正对海边。

    床榻前有一圈黑印。像是被涂画又像是烧焦,离近仔细看去是一个孔洞,幽深不见底。

    似乎有来自深渊的风吹上来。

    减弱的海浪声隐隐透进木屋。

    与之一同的还有木梯被踩动的吱呀声

    嗯?

    正打算研究孔洞的牧苏疑惑望向木门。

    叩叩叩

    三声不快不慢的敲击声在寂静木屋中响起。

    “谁啊?”牧苏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一点也看不出情景气氛不对。把油灯放到桌上就反身去开门。

    吱呀

    木门被拉开,海浪声重新清晰。伴随的是门前尚未消散的腥味。

    牧苏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又缩回头关上了门,转身研究幽深不见底的孔洞。

    【你在地板上看到一个大洞。这很奇怪。非常奇怪。进来时,你明明看到小屋底部是空的。你内心的疑惑逐渐加深了。】

    一颗脑袋趴在洞口正上方。

    “喂出来!”

    牧苏大喊一声,在只有他一人的木屋玩了一个只有他一人懂的梗。

    久久未有回音,牧苏忍不住一颗作死的心了,头上脚下开始往孔洞里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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