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绝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古默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透了,透彻到林梦若是再去怀疑什么,便是庸人自扰了。她扭头,深深地看了眼看似冷漠的容凌,扬唇笑了笑,点了点头。
至少,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的。
“那就让苗青姐当我的表姐吧,这样对别人也好解释,也可以在我那里住下!”
对于苗青,她一直都很欣赏的。这个女子成熟、干练,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自信气息,在最开始,便是一个让林梦羡慕也渴望成为的榜样。她在一开始对林梦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自自然然,大大方方,从未有过丝毫的轻视。就这一点,已经博得了林梦很多的好感。她被容三伯抚养长大,忠于容三伯,当初的所做作为也是无可厚非,再者,当初在听容三伯命令的时候,她也尽可能地帮助了林梦,虽然林梦受到警告,被迫离开了容凌,但却从未怨恨过苗青。所以今日今时,她还是能自自然然地叫出一声“苗青姐”,一如当初。
苗青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容凌又吩咐林梦看着点小佑佑,别让他脱离了她的视线。林梦一一应下,才离开。
容凌皱了皱眉,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床上,看着人去楼空,头一次觉得,一个人的滋味,真是他妈的难受!
*
阮家人对苗青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远方表姐虽然有些怀疑,但不好多说什么。林梦算是这个家地位最高的人,她哪怕胡乱邀请个路人甲来家里住,他们也不好明着赶人。如今这家里一个又一个的,除了阮承辉,基本上,都有受过林梦的恩。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已经有些实权化了!
家里没多余的地方,所以苗青和林梦一起住。大家都是女的,凑一起,睡一个床,也没什么。这样的状况大概要延续些日子,因为容凌那边的调查没有丝毫的突破。
容凌本想着就让这个小女人回去一次,然后隔天就能又过来,可是这小女人心真狠,第二天宁可在阮家窝着,也不来找他。然后,第三天的时候,又和江乘风一起出去了。从苗青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气得不轻。难道他这个伤患在她眼里就这么可有可无,可以这么不闻不问?这个女人搞什么呢!一会儿表现出对他很关心的样子,一会儿,又没心没肺的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林梦的报复!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她也有使性子的权利!没得说,他容凌给她一分好脸色,她就得像只小狗似地,巴巴地围着他讨好!
而和江乘风出去,是因为江乘风要带她去祭拜江破浪。总算,她盼来了这个机会,自然什么都不用考虑,直接带着小佑佑就坐上江乘风的车走了。
大过年的,江乘风的父母在今天回梅吉市的老家探亲去了,所以才给了林梦一个可以进入江家主宅的机会。对于江乘风如此体贴的安排,林梦感激不尽。特意买了些鲜花水果、香烟纸钱,前去祭奠。
如江彦诚这般的政府官员,是不可能在家里立牌位,日日烧香供奉的,所以江破浪的骨灰盒就埋在后院草地里,刻一个小小的墓碑,和外头公墓的样子差不多。
“让我和阿浪单独待一会儿,好吗?”
林梦看着江乘风,眼里蒙上了如纱如雾般的水汽。那一眼,道尽了酸涩,让人心里跟着抽痛。江乘风点了点头,抿着唇,悄然离开。小家伙乖乖地跟在林梦身边,也没敢胡闹,因为他也知道小江叔叔不一般。
林梦一一摆上鲜花水果,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上了香,插到了泥土里。香气开始淡淡升起,伴着袅袅的白雾,让人仿佛进入了一个迷离的环境。她看着墓碑上那张年轻的笑脸,未语泪却先流。
“阿浪,我来看你了。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你……”
轻语,却更像是叹息!
小家伙不太懂,见妈咪哭了,就可怜巴巴地跟着掉泪,小身体依恋地往林梦的怀里钻,仿佛这样就能给妈咪依靠,又或者,这样也能从妈咪那里得到依靠。林梦抱紧了小家伙,泣声,轻轻地向江破浪介绍小佑佑,又让小佑佑重新认识了江破浪,再然后,她轻轻地诉说着她这些年来的境遇……
一个个铜钱模样的纸钱接二连三地燃烧着,逐渐化为灰尘。小家伙坐在草地上,笨拙地学着林梦折着金元宝,折一个,便烧一个,烧给在地下的江破浪。这是林梦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和一个邻居老奶奶学的,至今没忘!
她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鬼魂,是否有轮回转世,但是她一个活人,能为一个死人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正经算来,这谈不上什么迷信,只是一个生者对死者所做的悼念!
天地间一片安静,只剩下了她带着泣音的软软的倾诉声,还有折叠元宝的声音,其他的,就连火苗的燃烧都显得是那么的安静。有一种悲悲的凉,在这个地方渲染开,小家伙感受到了,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顾闷头在那折叠金元宝,用笨拙的小手指,以他自己的方式,诉说对那个勇敢的小叔叔的尊敬和感激。江乘风也感受到了,站在二楼的窗口处,冷肃着那张脸,静默地看着,整个人宛如化成了一座雕像。
所有的人都痛着,这是一个生命过早逝去而必将引起的沉重!
豪门绝恋 第389章 不明危机(13)
香可以烧没,纸钱可以烧没,可是她心里要对他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完!越说,这心也就被扯得越痛!
小家伙垂着脑袋,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了,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也让人心疼。
“佑佑,自己去玩去吧!”林梦伸手,轻轻地扯过小家伙的小腿,揉了起来。跪坐这么久,腿必然是要麻的。
小家伙抬起了小脸,摇了摇头。“我陪妈咪。”
漆黑的大眼睛中,有一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倔犟。
是个贴心的小宝贝!
林梦在心里叹息着,又去揉小家伙的另一条腿,软声道:“小江叔叔刚和妈咪说了,说让你去玩去,不用在这里陪妈咪了。他要和妈咪说悄悄话!”
小家伙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却又好奇地问:“妈咪,小江叔叔怎么都不和佑佑说话?”
林梦失笑,想了想,才回道:“因为小江叔叔和妈咪的感情非常非常好,所以,只有妈咪能听到小江叔叔的话。而佑佑今天才和小江叔叔见上了面,不太熟,所以小江叔叔现在还没和你说话!”
“哦。”小家伙明白地点了点头,天真无邪地说道:“那妈咪,佑佑以后经常来找小江叔叔玩,这样小江叔叔也就认识佑佑了,也就可以和佑佑是很好很好的关系了,到时候,佑佑也要和小江叔叔说悄悄话!”
林梦微微愣了愣,眼里微微地溢出了泪,暗笑孩子的纯真,哪来以后的“经常”!
她把小家伙拉了起来,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将小家伙打发走了。一等小家伙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汹涌的泪终于破了闸,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她抱着江破浪的墓碑,再也控制不住地恸哭出声。那一声声的哀泣,简直令天地都动容!
打发小家伙走,是她不想让小家伙跟着她哭。自己的宝贝儿子,她很了解,到时候肯定会哭嚎得比她还大声,她心疼儿子,不想那样。儿子自己玩去了,她才不需要忍耐,将这些年积累的悲伤、歉疚、懊悔、惭愧、痛苦,一起都发泄了出来。
被别人所救,承受一个别人的生命,这其实很重。这份沉重,有时会不经意地冒出来,差点将她压垮;这份沉重,也会让她突然触景生情,悲泣出声;这份沉重,也会让她有时候辗转反侧,睁眼到天亮……
她如他期望一般,很努力地活着,更好地活着,常常带着笑容,面对这显得有些残酷的人生,可她没法坚强到一直维持这样的心境,于是,总能想起他,会淡淡的伤心,会轻轻地吁叹,也会长久地不能回神,沉浸在哀恸之中不能自拔……
这当中最为悲哀的是,她一直承受着他的好,却从未为他付出些什么,如此不公平,他就去了,留下她,却连报答都不能,更甚至,连来看他一次,都是这般的奢侈。
“傻瓜……你这个傻瓜……”
轻喃着,她只有将那冰冷的墓碑抱得更紧……
*
江母下车的时候,有些浑浑噩噩的。一到老家,看到那些亲朋好友,个个儿女承欢膝下,大家其乐融融,她就有些承受不住,勉强应付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才提前坐车回来了。
自打江破浪走了之后,她的精神就有些不大好了。以前她总是风风火火,一身干劲地围着公司的业务转,这几年,人也颓丧了,连公司都不大去了,更多的时候,则是在后院陪着江破浪絮叨。大夫诊断说,她得了轻微的忧郁症,最好去进行心理治疗,她拒绝了。
她明白自己的情况。小儿子的死,相当于抽走了她体内的一缕魂,让她痛得无以复加,不是简单的治疗就能好的。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人痛苦的事情,她无数次地想,当日,哪怕是她代替小儿子去死了也好,怎么就能让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就这么走了,留下她这个当妈的,只能在回忆里,阵阵抽痛!
她有些恍惚地下了车,揉着眉心,只觉得万分的疲惫,连走路,都变得有些木然。眼看家门就在前方,她长叹了一口气,想起了那埋在后院的小儿子,苦涩犹如涟漪,在她的心头一圈圈地泛滥开。
不经意地偏过了头,她扫了一下此刻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又把头扭了过来,神情麻木地继续向前走,可一脚才抬出,她就怔住了,然后不可思议地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又扭过了头,那力道大得差点都要把脖子给折断。
入眼所及,大树上,是军绿和白蓝相间的一团,迷彩服式样。最上面那黑漆漆的脑袋壳,正是一个小人头。冬天的树,树叶掉尽,枝桠朝天,仿佛一双双绝望得只能祈求上苍的手。而在这一片透着死气的灰色之中,突地出现那一抹军绿,是多么乍眼。这就好像是一抹生命的鲜绿,在这灰暗的天地重生了一般。
枯树,上面爬着一个鲜嫩的小孩,可不正像是生命重生!
江母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热泪缓缓地溢出了眼眶。她站在那儿,哆嗦了起来,都不敢动,生怕会惊吓走这生命。
稚嫩的小孩,只有那小小的一团,双手抱着横向生长的树干,两条小腿则夹着,此番模样像只树袋熊似的。这一幕,竟是这么熟悉,熟悉到让江母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只看到了一张肖似小儿子的脸,正面对着他,那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带着同样的纯真,略略狡黠地冲着她眨巴着。
记忆一下子回溯,时光似乎倒退,也是在那个冬日,调皮的小儿子挂在树上,狡黠地看着大家为了找他团团转,他却闷声不吭地看着,自己偷着在心里乐。在她终于找到他之后,责问他干吗呢, 他却理直气壮地告诉她:“妈妈,我在当树袋熊呢,是不能从树上下来的哦!”
小儿子的眼睛,好黑,犹如一颗黑曜石,几欲将那灰蒙蒙的天空照亮,于是,那一刻,成了永恒,铭刻于她的脑海之中。
她已是分不清了,小心翼翼地靠近,眼泪悄然地滑入她的嘴里,她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却忍不住笑了,一如当年那样。
040
“小淘气,你在干吗呢?”
眼里的小孩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脆声道:“我在当树袋熊哦,是不能从树上下来的哦!”
小孩的眼睛真美,黑亮黑亮的,犹如两颗流星,撞入了江母的心里,一下子就重新燃烧起了她快要死掉的心!
“快下来,小心让你爸看到了!”记忆里的那番话,就这么吐了出来。
“嘿嘿,我爸爸才不会看到呢!”小孩大咧咧地回着,倒挂在树上的小身板晃了晃,这让江母的心微微提了提,低叫了一声:“小心!”
“没事,没事……”小孩无所畏惧地摇了摇脑袋瓜。
“快下来,树上危险!”
小孩歪着头想了想,“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两腿微微一动,身子就这么一甩,就蹿到了树干上,然后手脚并用,像只小猴儿般嗖嗖地沿着枝干往树干爬,然后抱着大树干,往下爬。江母心急,走上了前,一等小家伙落到了她双手可以够得着的地方,就伸出了手,抱住了小家伙。
“小浪!”江母将小家伙抱得很紧,埋头在小家伙的小肩窝里,低声哭泣。
小佑佑皱了皱眉头,想起了在后院哭的妈咪,眼里微微地暗了起来。没有挣扎,他任凭江母抱着,嘴里却稚声安慰她:“阿姨,不要哭,羞羞脸的,不要哭……”
他伸手小手,哄慰似地拍了拍江母的手。江母的记忆一跳,跳到了自己有一次被孩子他爸给气哭,然后小儿子也抓着她的手,让她别哭的情形。于是,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嘴里连连叫着:“小浪,我的乖儿子……小浪……乖儿子……小浪……”
小家伙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求助地拿眼瞄藏于暗处的苗青。苗青耸了耸肩头,那意思是不打算来帮忙。小家伙很是怨怼地看了苗青一眼,然后又拍着江母的手,像个小大人似的稚声哄道:“阿姨,不要哭哦,哭坏了眼睛,会不好的,佑佑也会很难过的哦!”
江母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只顾着哭。
小家伙无奈,挣扎了一下,低叫了一声:“阿姨,你弄疼我了!”
江母这才身形一震,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地蹲下身子,松开了手,放开了怀里紧抱着的小家伙。
“怎么样,哪里疼了?”她急声问。
小家伙咧着小嘴,摇了摇头。“嗯,不疼了!”
江母松了一口气,捧着小家伙的小脸,就亲了一口。
“小浪,你可吓死妈妈了!”
边哭边笑的模样,让被这突如其来的亲亲搞得有点不高兴的小家伙立刻消了怒气,眼里反而升起了担忧。
“阿姨,我不是小浪,我叫佑佑哦,阿姨认错人了哦。小浪长得和佑佑很像吗,要不,佑佑帮阿姨一起找小浪好吗?”
江母嘴角的笑,眼见着凝固了。她的自欺欺人,在这一刻,被孩子天真的话戳破,到此为止了。
面前的孩子,也只是和小浪有点像,但不是小浪,不是小浪啊……
热泪,哗啦啦地从江母的眼里落了下来。她的表情太过悲伤,那眼里的光芒,都快要碎掉似的,小家伙在自家妈咪的身上也见过,所以小家伙也心疼了起来,急忙伸出了小手,笨拙地擦拭江母的眼角。
“阿姨,不哭,不哭,小浪见到你这么哭,一定会很伤心的,会……会心里痛痛的,会……会跟着你哭的,所以,阿姨不要哭,不要哭啊……”
这分明是稚嫩的哄劝,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惊醒了江母。是啊,小儿子最会体贴人的,他要是看到自己这么伤心,他若是地下有知,肯定也会跟着伤心的吧!
不哭,不能哭的,不能哭的!
江母强忍哭泣,抽噎着,急忙去擦拭自己脸上的泪,却不经意地抓住了一只温暖的小手,肉肉的触感,好软,好小。
豪门绝恋 第390章 不明危机(14)
她一怔,因为眼里的泪被抹掉了,所以,她才真真正正地看清了眼前的小家伙,于是,又怔了一下,被这熟悉感所惊诧!原来,刚开始把他错认为是小浪,并不是她的错觉,眼前的这孩子, 眉眼间,确实有小浪的影子,还有他身上的气息,还有他说话的口气,对,还有他说的那些话,都……都好像!
她抓紧了小手,莫名激动。她只知道,不能放开这小孩!
这是缘分,是这个小孩自己跑到她的面前的,又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所以……所以……
她略微有些恍惚,不自觉地将小家伙的手越抓越紧,到最后,都弄疼了他。小家伙微微皱了皱眉头,坚强地隐忍着。他想着,这个阿姨家的小浪不见了,所以阿姨很伤心,也很焦急,所以他要乖一点,要多顺着点阿姨!
到后来,还是江母先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失的。她松开了手,看着小家伙白皙又有肉的小手上留下的三个清晰的指甲印,心里一时间酸酸的又有落泪的冲动。
这孩子,怎么就能这么乖呢,怎么就能这么像小浪呢!小浪小的时候,也皮实,碰了伤,也从来不吭声,只等大人发现了,才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举着伤口凑上前。
“你这孩子,阿姨弄疼了你,怎么不吭声啊!”
江母心疼地举起小家伙的小手,轻轻地吹了吹。
“没事,一点都不疼!”小家伙故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头。他穿着一身迷彩服,这还是前天睡在苏武庄的时候,容凌让人给他买的,以作换洗的,他这样的打扮,又这样的表情,简直就像个顽强的小战士!
江母心神又一恍惚,想起了小儿子小的时候,特愿意偷穿他老爸的警服,也包括迷彩服,然后耷拉着袖子、拖着裤腿一阵横冲猛撞,每每都把他爸的衣服给弄得乱七八糟。当时还没出小孩子的迷彩服,她没法,拿了他爸的一套迷彩服,花了几天的时间着实大修了一下,才给他弄出了一套小迷彩服来,可把小儿子给乐的,整整两个月,天天穿着迷彩服,就不愿意换别的衣服了。衣服实在脏得不行了,他才不舍地脱下,晚上仰着稚嫩的小脸,小小声地求她,让她快点把衣服洗出来,弄干,然后第二天就能穿!
那么,现在这是什么呢?太像了,太多的重合点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江母又一把抱紧了小佑佑,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嘴里急声说着:“来,阿姨带你去上药去!”,脚下也半点不停歇地抱着他往屋里去。她甚至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要留下这个孩子,他是小浪,她得留下他!她的小浪肯定知道妈妈过得不好,所以又回来了,回来找他可怜的妈妈了!
“阿姨,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小家伙愿意在林梦面前当个奶娃,被林梦给宠着,但是在别人面前,他想做个小小男子汉!
江母失笑,压抑许久的心情这一刻变得有些轻松了起来。
“乖,阿姨知道你会走,可是,让阿姨抱会儿好不好,阿姨想多抱着你一会儿。”
“那……”小伙想了想,很体贴地妥协道:“那就只有一会会儿哦!”
还讲条件呢!
真是一个人小鬼大的孩子!
江母嘴角略略带着笑,抱着小家伙进了屋,急匆匆地往沙发走去。她惯性地抬头,先往那一片落地窗看去。这屋子经过了改造,冲着后院草地的,是一大片落地窗,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有这透明的窗户,那么躺在墓地里的小浪就都能看到他们,也不会觉得寂寞。可今天她看到了什么?
江母先是眯了眼,等看清了之后,又瞪大了眼!
是那个女孩!她怎么来了?谁允许她来的!
滔天的愤怒,在她的胸口沸腾而起,这个女孩,她杀了他的儿子,她好好的儿子,就因为这个女孩说没就没了。她不想看到她,一点都不想看到她!她不出手对付她,已经够仁慈了,可她竟敢跑到这个地方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江母被仇恨蒙了眼,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她冲了出去,冲进了后院,声音尖锐地怒喝:“谁准你来的!”
林梦怔愣,从冰冷的墓碑上抬了起了脸,哭得红肿的眼,看见的便是和以前相比,明显苍老了很多的江母!她心里一提,身子跟着一僵,然后慢慢地放下了抱住墓碑的手!
她知道,今天便只能探望到这里了。
江母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愤怒地一脚踢开了墓碑上摆着的鲜花水果等物。
“你这是干吗?你给我们小浪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嫌害他不够吗,他都死了,你还不让他安息吗?”
“不是,我只是来祭奠他……”林梦低低地辩解,心里撕扯般地疼。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小家伙是被江母抱着的,立刻心头一震,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用不着你祭奠!”江母嘶吼,看着林梦的眼睛都生出了血丝。那眼神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林梦非常能理解江父江母对她的仇恨,所以江母这么讨厌她,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现在,她比较担心的是佑佑,她怕江母会把对她的仇恨延伸在孩子的身上,因而做出不利孩子的事情来。
“佑佑!”
林梦上前,伸出了手,打算把小家伙给抱回来。
江母瞳孔一缩,心里又起钝痛,脑袋嗡嗡一响,抬手,用了十分的力,想也不想,一巴掌就朝林梦甩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她大吼,护卫性地将佑佑给抱紧了!
“妈咪——”
“妈——”
小家伙和江乘风的喊声几乎同时出口。江乘风一看到江母进了后院,就知道大事不妙,急忙从二楼跑了下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小家伙瞧着林梦脸上瞬间浮上来的血红的巴掌印,大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了。他扭头,仇恨地瞪着江母,用孩子式的尖锐的声音质问:“你干吗打我妈咪?”
他伸出小手,就要去捶打江母,林梦急喊出声:“佑佑,不要!”
严厉的声音,硬生生地将小家伙的击打动作给阻拦了下来。佑佑觉得很委屈,扁着嘴,不高兴地看着林梦。
江母愣住了,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她怀里抱着的小孩和林梦是怎样的关系!
是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不该是她的孩子啊!他可以是任何人的,但就是不能是她的孩子啊!
林梦趁江母愣神的这时间,急忙将小家伙从江母的怀里给抱了回来。苗青此时也不动声色地插入到了林梦和江母的中间,站在侧边的位置,一副很明显护卫林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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