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第一仙

??像现在，远处那一座血腥战场，就是两个修行势力为抢夺一座灵山，爆发了一场血腥冲突，留下了满地的焦土和尸骸。
??“也不知道，大周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
??元恒有些担忧。
??修士之间的厮杀，就像神仙打架，会殃及这世俗中的寻常之辈，给整个世俗世界造成极大的冲击和影响。
??大周只是边陲小国，一旦也发生这般动荡，注定也将是一派烽火连天，生灵涂炭的景象。
??“大势如此，谁也奈何不得，唯顺势而上，壮大自身，才能在接下来的岁月中站稳脚步，拥有问鼎大世的本钱。”
??苏奕淡淡道。
??这样的场面，他前世见得太多了，自然不奇怪。
??“苏兄你看。”
??月诗蝉忽地出声，一对清眸望向远处战场。
??月光下，就见一道身影蹑手蹑脚地来到那横尸遍野的血色战场中。
??仔细看，那赫然是一个十多岁的布袍少年，手中拎着一个血色小鼎。
??来到战场后，少年先是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盘膝而坐，将血色小鼎放在身前。
??他双手掐诀，唇中念念有词。
??肉眼可见，那战场之中，忽地掀起一阵阴风，煞气弥漫。
??紧跟着，那战场内分布的尸骸中，有着一道道残魂阴影浮现而出，如受到牵引般，掠入少年身前的血色小鼎内。
??“这少年小小年纪却不学好，竟要收集阴魂残魄来修行，这和歪魔邪道有什么区别？”
??元恒皱眉。
??“眼见不一定为真，且再看看。”
??苏奕若有所思。
??元恒一怔，难道自己误会了？
??时间点滴流逝。
??整个战场中，煞雾弥漫，鬼影重重，不知多少阴魂残魄被布袍少年身前的血色小鼎吸走。
??忽地，极远处夜空中掠来一群绚烂的遁光。
??那是一群修士，气势汹汹。
??人还没到，便有一道怒喝声在这夜色中远远传来：
??“大胆！是何人敢在此修炼邪门秘术！？”





剑道第一仙 第五百九十八章 罪不至死？
??大喝声激荡夜空。
??战场中的布袍少年脸色骤变，第一时间收起血色小鼎，转身就逃。
??轰！
??一道剑光斩落，如雷电般迅疾。
??布袍少年闪避，那剑气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身影斩在地上。
??地面顿时裂开一道百尺长的裂缝，泥土翻飞。
??嗖嗖嗖！
??当布袍少年还要再逃时，七八道身影已横空出现在场中，挡在布袍少年的退路上。
??“原来是个小小邪修。”
??为首的是一个华袍中年，柳须飘然，威势十足。
??其他人眸子如电，皆锁定在布袍少年身上。
??那等可怖的压力，让得布袍少年脸色大变，道：“各位前辈，你们误会了，我并不是邪修。”
??“不是邪修，为何要在此收集残魂阴魄？”
??一个紫裳女子冷笑开口。
??布袍少年解释道：“我若不把这些鬼物搜集带走，等它们成了气候，就会祸乱人间，荼毒百姓。”
??“呵，好一个尖牙利嘴的小东西，真当我等看不出，你所动用的宝物和秘术，皆是邪道法门，到了此时，还敢狡辩！”
??为首的华袍中年冷哼。
??“师兄，无须和这等小魔头废话，杀了便是！”
??紫裳女子说着，抬手一道掌心雷朝少年拍去。
??轰！
??雷霆夭矫，霸道慑人。
??布袍少年脸色大变，第一时间催动血色小鼎抵挡。
??铛！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中，布袍少年连同他的血色小鼎皆倒飞出去，跌落在数丈之外的地面上。
??布袍少年咳出一口血，脸色惨白，明显遭受到重创。
??“咦，这件邪宝不简单啊。”
??紫裳女子有些意外。
??以她那聚星境层次的道行，杀布袍少年这等辟谷境小角色，和捏死一只蝼蚁也没什么区别。
??可现在，却被布袍少年以血色小鼎挡住了！
??华袍中年等人也都将目光看向那血色小鼎，有些意外。
??布袍少年修为稀松寻常，并不放在他们眼中，反倒是这血色小鼎，引起了他们注意。
??这时候，布袍少年爬起身躯，擦掉唇角鲜血，大声道：“我虽修炼邪法，但我行的是堂堂正正之事，想的是如何为世间化解灾祸。你们呢，一见面就对我喊打喊杀，根本不听我解释，这和邪魔外道何异？”
??少年满腔怒火，充斥言辞之间。
??“混账东西，还敢诋毁我等，跪下！”
??一个灰袍男子冷哼，隔空一掌拍下。
??轰！
??一只十丈范围的黑色掌印横空，朝布袍少年笼罩而去。
??“开！”
??少年大喝，浑身气血暴涌。
??便见那血色小鼎大放光明，从鼎口内涌出一片璀璨的白色光霞，竟是硬生生将那一道十丈范围的黑色掌印挡住。
??可少年终究修为太低，遭受到这等冲击，身影一个踉跄，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七窍淌血，面白如纸。
??这让华袍中年等人愈发意外。
??这少年明明极为不堪，可却接二连三凭借那血色小鼎逃过打击，这无疑很不可思议。
??“你们这些家伙，有修为在身，被世人尊奉为陆地神仙，可面目和行径却和邪魔外道一般卑劣，令人不耻，今日我就是死，也看不起你们这种人！”
??少年艰难爬起身体，大声喝斥。
??他负伤很重，身影都在摇摇晃晃，可竟是看不到一丝惧色，浑身充斥着一股不屈不挠般的气势。
??这让华袍中年等人脸色有些难看。
??“混账东西，明明是个小魔崽子，还敢这般叫嚣，杀了你便是为世间除害！”
??紫裳女子袖袍一挥，一道炫亮的闪电从天而降，带着毁灭般的气息，劈向少年。
??少年尝试催动血色小鼎，可却因为受伤太重而无法办到，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他不怕死。
??只不过就这般被误解为小魔头，总让他内心很憋屈。
??“这……或许才是修行界的真面目吧，不分善恶，不分黑白，弱肉强食，根本……不讲道理的……”
??少年闭上了眼睛。
??砰！
??爆鸣响起。
??场中响起一阵惊呼。
??布袍少年疑惑睁眼，登时就看到，身前立着一个身影雄峻的男子，直似一座小山般，屹立在那，给人以无可撼动之感。
??“小家伙，没事了。”
??男子扭头，朝少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正是元恒。
??布袍少年怔怔道：“前辈为何要救我，就不担心我是一个邪修么？”
??元恒面露一丝惭愧，感慨道：“之前时候，我的确差点误会了你，但现在，哪还会这般想。”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掺合我们玄合道宗的事情？”
??不远处，华袍中年等人眉头皱起，看着元恒这个不速之客。
??“我看不惯你们的行径，所以要来帮这个小家伙。”
??元恒神色平静，目光扫视华袍中年等人。
??“可笑，阁下难道没看出，那小东西修的是邪法？”
??紫裳女子冷冷道。
??“若这般分好坏的话，我身为妖修，岂不是也成了你们眼中十恶不赦之辈？”
??元恒沉声道。
??华袍中年等人瞳孔微凝，眼前那家伙是一个妖修！？
??紫裳女子皱眉道：“看来，阁下今夜是非要和我等过不去了？”
??元恒面无表情道：“只要你们一起跪下去给这位小友道歉，我可以不计较你们之前的过错。”
??华袍中年等人对视一眼，都不禁笑起来。
??一个聚星境层次的妖修，竟敢这般威胁他们？
??简直是不知死活！
??“我倒要看看，你这妖修够不够资格掺合此事！”
??一个灰袍男子掠出，抬手催动一口飞剑，朝元恒斩去。
??喀嚓！
??元恒挥拳，一击之间，便将飞剑轰碎，碎屑横飞。
??灰袍男子遭受反噬，猛地咳出一口血来，神色骇然。
??“这……”
??华袍中年等人皆被惊到，脸色齐齐变了。
??布袍少年等瞪大眼睛，好强！！
??“够不够资格？”
??元恒面无表情开口。
??“一起上，灭了这孽障！”
??华袍中年一声大喝，率先出击。
??他祭出一柄银色长剑，隔空斩来，剑光如雪，光耀夜空。
??其他人也纷纷出手。
??七位修士，三个聚星境，四个元府境，皆催动宝物和秘术，在这一刻对元恒进行围攻。
??那等一幕，让布袍少年惊得失声叫道：“前辈莫要管我，快逃！”
??却见元恒咧嘴一笑，道：“好孩子！”
??声音刚响起，他悍然出击。
??轰！
??其雄峻的身影蓦地涌现滔天的妖气，威势如远古神兽玄武般，令得风云色变。
??轰隆！
??诸般宝物和秘法密匝匝轰击过来，可却连元恒的防御都不曾破开，皆被阻挡在其身影一尺之外。
??这一幕，当即震撼全场。
??也就在此时，元恒动了，施展玄武霸世印，挥手之间，力若神山横空，势若蛮神出征！
??砰砰砰！
??场中响起一阵惨叫声，就见华袍中年等人的身影如沙包似的，被一一镇压，有的皮开肉绽，有的骨骼断裂，有的大口咳血，有的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仅仅眨眼间而已，七位来自玄合道宗的修士，便被尽数镇压！
??那摧枯拉朽的一幕，让布袍少年瞠目结舌，心潮澎湃，直似目睹一尊神祇出手。
??弹指间，横扫六合！
??“阁下，我等有眼无珠，不识神人在前，还望阁下饶恕我等。”
??华袍中年仓惶大叫。
??其他人也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次踢到铁板了！
??元恒目光看向布袍少年，道：“小友，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们？”
??一句话，让华袍中年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布袍少年，意识到这少年的答复，将要决定他们的生死！
??一时间，他们皆露出哀求之色，纷纷出声求饶。
??“小友，之前是我等错了，还请小友放我等一条生路，为弥补过错，我等愿交出身上所有宝物！”
??“还请小友开恩！”
??“小友，求你了！”
??……看着这些之前还高高在上，视自己若蝼蚁般的大人物们，此刻却惶惶如犬，跪地乞求。
??这让布袍少年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好半响，少年问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你们……就这般怕死？”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华袍中年等人一时语塞。
??这一幕，也让元恒心生感慨，这少年，明显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否则，断不会问出这等话来。
??或许正因为少年自身并不怕死，所以……才会为此感到不解吧？
??“前辈，我没有资格处置他们，还请您来做主。”
??布袍少年目光看向元恒。
??元恒再问：“那你觉得，他们该不该死？”
??布袍少年沉默半响，低声道：“他们也是因为误会我是邪魔外道，才会对我喊打喊杀，便是有错，应该……也罪不至死。”
??顿了顿，他苦涩说道：“归根到底，是我太弱了，若我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他们……自然也不敢像之前那般对待我。”
??华袍中年等人则长松口气，布袍少年的话，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可就在此时，一道淡然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罪不至死？错了，对待敌人，断不能有任何一丝仁慈。别忘了，这次若不是我们，你小子可就没命了！”
??声音还在回荡，一道颀长的身影凭空出现。
??皎洁月光下，他青袍猎猎，如若谪仙临尘。




剑道第一仙 第五百九十九章 黑白善恶 大道之辨
华袍中年等人脸色大变，皆怒目看向苏奕这个不速之客，恨得直咬牙。
眼见就将逃过一劫，却被人横插一脚，这让他们焉能不怒？
“主人！”
元恒肃然见礼。
布袍少年心中一震，难以置信。
在他眼中，苏奕年龄充其量比他大几岁而已，勉强算得上同龄人。
可谁能想象，这少年竟会是眼前那位前辈的主人！？
这一幕，也让华袍中年等人如被人浇了盆冷水，满腔的怒火皆化作乌有，浑然发寒，如坠冰窟。
主人！？
他们也被元恒的尊称惊到。
苏奕可没有理会这些，目光看向布袍少年，随口道：“你去亲手杀了他们。”
“我……”
布袍少年犹豫。
苏奕道：“你若不这么做，我们立刻就走，断不会再插手此事，那时候，你觉得他们会否杀了你泄气？”
布袍少年浑身一震。
“不会！我们可以发誓，绝不会这么做！”
华袍中年他们仓惶大叫。
“现在不会，以后呢？”
元恒冷笑，“你们或许碍于誓言，不会亲自动手，可难道就不能假借他人之手这么做？”
他这明显是在提醒布袍少年该怎么做。
苏奕瞥了元恒一眼。
元恒顿时闭嘴，低声道：“主人，我只担心这位小友犯糊涂。”
苏奕目光看向布袍少年，“该你做抉择了。”
布袍少年顿时感到扑面而来的压力，神色明灭不定。
半响，他一咬牙，似做出决断，踏步上前，就要动手。
“和他们拼了！”
华袍中年大吼。
苏奕袖袍一挥，一片剑气闪现。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七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
干脆利索。
这血腥的一幕，刺激得布袍少年呆滞在那，失魂落魄。
苏奕没有多说什么，拿出酒葫芦饮了一口，静静等待。
许久，布袍少年抬起头，望向苏奕，躬身见礼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受教了！”
苏奕道：“哦，你明白了什么？”
“对待敌人，不可留一丝恻隐之心。”
布袍少年道。
“还差一点。”
苏奕摇头，“对我辈修士而言，从来没有规矩可言，也向来没有法度可依，这也就意味着，这世上的事情，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善恶也从来难有定论，你要和敌人讲道理，就得有讲道理的本钱。”
布袍少年神色明灭不定，似隐隐明白了，可却又似愈发糊涂了。
这才是最正常的反应。
一个人的认知，终究不是一席话就能彻底改变。
世上大道理很多，可知易行难。
“前辈，您是说，唯有足够强大，才能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么？”
布袍少年问。
苏奕指了指少年心口，道：“这和强弱无关，我只是告诉你，在修行路上，所谓善恶的尺度、黑白的界限，只能靠你自己的心境来坚守和评判。”
“就如今夜，我帮你杀敌，在你眼中，我自然是好人，可在你的敌人眼中，我便是恶人，这等情况下，所谓的善恶、黑白、是非，站在不同的立场，就会有不同的标准。”
说到这，苏奕心生感慨，道：“曾有一个老魔头说过这样一番话，世人皆称我为魔，可在我眼中，那些敌人，又何尝不是魔？立场不同罢了，这便是大道之争。”
“佛门中有个老和尚，说他若为佛，便渡天下众生为佛，他若为魔，则渡天下众生为魔，为何会如此？还是立场的问题。各大道统之间的冲突和争执，也是由此而来。”
说到这，苏奕叹道，“这就是修行界，没有规矩、没有法度，一切善恶黑白，最终不免要靠拳头来解决。”
元恒不由意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主人如此长篇大论的讲道理。
仔细品味，他却不由暗暗点头，修行界的事情，的确如此！
布袍少年眼神恍惚，苏奕那一番话，给他的认知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让他一时愈发惘然了。
他下意识问道：“若就这般善恶不分，黑白不明，真的……好么？”
苏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行善当然是好事，否则，我为何要今夜来救你？我之前所言，便是告诉你，在这善恶不分、黑白不明的修行路上，你要做的，是认清现实之后，再去坚守本心。”
“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对待敌人时，尚存恻隐之心。”
说罢，苏奕摸了摸鼻子，自嘲道：“就这样吧，我可不想当一个像陈平安那样喜欢讲道理的人。你不曾经历风雨和磨练，听了也不甚明白，经历过的人，也不需要听。”
元恒不由疑惑，陈平安是谁？
但很显然，苏奕这时候已不愿再谈这些。
布袍少年深呼吸一口气，道：“前辈，我会记住您的话，现在我或许还不甚明白，但以后，我一定会弄个一清二楚！”
看着少年那认真坚定的神色，苏奕心中一动，拿出一个玉简，将一门传承镌刻其中，递了过去。
“这玉简中，是一门邪道传承，名唤‘玄胎众魔篇’，比你现在所修炼的秘诀高深不知多少，最是考验心性。”
苏奕将玉简递给布袍少年，眼神深邃，“记好了，坚守本心，否则，修炼此传承，必让你坠入魔道。当然，你可以选择不修炼。”
“元恒，我们该走了。”
说罢，苏奕转身而去。
元恒连忙跟上。
布袍少年拿着玉简，满脸恍惚，只感觉今日所经历之事，就和做梦一般匪夷所思。
远远地，元恒的声音忽地传来：
“小友，你叫什么名字？”
“沈砺。”
布袍少年下意识回答了一声，旋即连忙道：“敢问两位前辈尊姓大名？”
只是，话音落下时，这如墨般的夜色中，早不见了苏奕和元恒的身影。
少年呆呆伫足片刻，轻声喃喃道：“今夜，我沈砺怕是遇到了真正的神仙……”
……
寒夜深沉，月光皎洁。
苏奕一行人继续启程赶路。
月诗蝉、葛谦他们都已从元恒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尤其当得知苏奕说的那番话之后，各有不一样的触动。
“苏大人，您之前为何要赐那沈砺一门……魔功？”
葛谦有些不解。
“世间任何流派，无论佛、儒、道、妖、鬼、魔，亦或者是其他道统，在修炼一道上，并无高低之分。”
苏奕随口道，“修炼佛道传承，不见得人人皆可立地成佛慈悲为怀，同样，修炼魔功并不意味着会成为十恶不赦的魔头。”
“善恶黑白之辨，只论心境与行径，勘破了这一点，才能博采众长，化诸天万法为己所用，到那时候，才能够真正明白，何谓大道之‘大’。”
说着，他目光看向葛谦，道：“就比如你，继承的乃是妖道传承，和沈砺修炼魔功又有什么不同？”
葛谦登时沉默了，陷入久久的思忖中。
“再想下去，只会影响你的道心。”
苏奕提醒道。
葛谦悚然一惊，脸色微变。
“苏兄，这是何故？”
这时候，连月诗蝉也忍不住问。
“任何牵扯到大道的争论，皆会在潜意识中影响本心。”
苏奕随口道，“大道求索，一定要自己去体会和感悟，执守本心，才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条大道。”
月诗蝉若有所思。
就这般闲聊着，一行人已飞掠过重重群山。
“去那座庙宇歇一歇，天亮再启程。”
两个时辰后，苏奕目光一扫，看到一座山岭半山腰位置，有着一座废弃的破旧庙宇，当即带着众人飞掠过去。
破庙很寻常，蛛网遍布，神像早已倾塌，明显荒废许久。
元恒和白问晴亲手清扫了一下，点燃篝火，又在地上扑上一层柔软兽皮，这才请苏奕落座。
已是凌晨，夜色愈发深沉，远远传来一阵阵妖兽嘶吼声，显得格外渗人。
这自然吓不到苏奕等人。
苏奕盘膝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