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朕的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宸妃
长长的头发又黄又乱,几乎几年都没剪过了,蓬松打结的垂在脑袋上,被遮住大半的那张小脸更是脏兮兮的不像话,黑不溜秋的看不清五官模样,也不知道他到底长的什么样。
他到底是多久没有好好的洗过澡了?
脏,乱,瘦骨嶙峋,眼神冷酷,恐怖的不像一个小孩子,倒像个蓄谋已久要吃人的冷血者,浑身带着锋利的毒刺。他咬紧泛起血渍的薄薄下唇,在无情的鞭子抽打下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低着头,捏着沾满污浊的小拳头除了闷哼忍受,只一味的冷笑,什么话也不说。
被打的破烂翻起的碎片下,露出小孩小小的身体,瘦的骨头全都看的出来,好像身上根本就没有营养似的,一点肉也没有。倒是他的皮肤该死的白,是那种带着深深的病态,被折磨不见天日的苍白。
在这苍白的皮肤下,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的是小身体上一道道伤痕,或新或旧,一道道一个个的,或是长条,或是疤。若是一个正常的人见了,恐怕忍不住要惊呼一声: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像是被虐待了很久似的,满身伤痕。
而这个可怜又没人会可怜的孩子,就是两年前大盛皇朝被废黜的皇孙——萧乾生。
是啊,他的亲身父王都不管他了,他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谁还会忌惮他心疼他?
六岁的孩子想到这个问题突然咧开嘴角,对着眼前已经把打骂自己当成枯燥的当差时光里的乐趣的衙役们,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虽然眼窝深陷,但是并不能遮住他勾人凤眼里满是不屑的光芒。
这些蠢货,再怎么欺负自己,还不是被他一下子毒死了四五个?
想想他也不过是趁着他们都不在,偷偷的捉住一只刚刚被他踩死的老蜈蚣,按住老蜈蚣发黑的脊背,将蜈蚣僵硬的身体下隐藏的液体全部滴入那些酒坛里。于是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那些打骂了他两年的蠢货就浑身发青的倒在地上,眼睛都来不及闭上。
哼!居然才死了五个,太少了!
小孩望着眼前还在对自己挥舞着鞭子的粗壮男人们,心里冷笑,慢慢来,只要他们没有弄死他,他就会找尽法子来弄死他们!狗屁的衙役,狗屁的大人,还不是那个没用的样,一个一个的全部死了才好!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六岁小孩脑子里装着这样的想法,旁人或许会惊讶的嘴都合不拢,可是对于这个浑身是伤的肮脏小孩而言,他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他就是想要这里的人全部死光,一个都不要留,因为在这两年来,他已经在他们手里遭遇了太多的折磨。
冬天往他身上泼冷水,冰的他十个手指头和十个脚趾头都长了冻疮,稍有不顺心,不管是谁,他都会狠狠的挨他们一顿打骂,鞭子抽是小事情了,他刚开始还会痛的惨叫不已,现在居然依旧习惯到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若是哪天有几个酒鬼喝醉了,他还会被他们当成沙包乱踢乱揍,甚至用烧的发红的铁块贴在他的后背上,烫的他皮肤烧裂,至今都还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疤痕。
手指长的尖针在身上乱扎算什么,用开水烫他的双手算什么,故意把活生生的蟑螂塞进他的喉咙里算什么,逼着他给他们一个个含那种恶心的东西算什么,至少他还活着,只要能活下去,小孩什么也不怕。
可是他最怕的,就是饿的活不下去了。
兴许是见他一个人被仍在牢里无人问津,被废黜的父王都不要他不管他,这些平时在贪官刺史的眼皮子底下受了气,任人差使的下贱衙役们心里不平,于是就拿他打骂折磨出气。
这还不算,后来不知道是谁想起来的法子,居然时不时的扣压他的饭粮,虽然都是些残馊剩饭,但是两三天不吃还是会饿的他头昏脑涨神志不清的。
饿着饿着饿怕了,开始小孩会奄奄一息的缩在冰冷的墙角,拼命的舔舐着长满灰烬的墙面,不管是灰烬还是蜘蛛网,或者是青苔脏土,只要是能咽下去的东西他都吃。墙面被他久而久之舔的干干净净。
后来还被饿的厉害,小孩没有多余的墙壁可以舔了,他就在阴暗潮湿的地面发现了一种好东西,这种或大或小的,或能飞,或能跑,长着各种翅膀和脚的小东子真是个好东西,因为它们也能吃。
有时候是土里面长长的蠕动着的土色东西,有时候是墙壁飞快的跑动着的黑色东西,虽然它们长的各式各样,塞进嘴里也又苦又酸,还不知有一股什么难闻的味道,但是还好,它们都能填饱他的肚子,都能不让他饿的胃腹抽筋。
最重要的是,它们都能保证他不会被饿死,不会像他的母妃那样悲惨不值的死去。
就算没有任何人关心他的死活,就算他现在除了被囚禁被欺辱一无所有,但是六岁的孩子冷酷的坚持着。他的命异常珍贵,他是天子的后裔,他以后会有顶了天的福气,没有人能轻易的让他死去。
所有欺负过他的人,只要他还没死,他就要他们全部,死!
记得有一次,一个长的肥头大脑的囚犯被关进来,听说他有一种很特殊的恶心爱好,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就是被衙役们安排和那个囚犯关在一起。
开始的时候小孩还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虽然同样被打骂了几次,可是这些小手段他都习惯了,唯一让他恐惧的是那个电闪雷鸣的夜里,那个肥胖丑陋的男人就像疯了一样,突然将他按在乌黑的地面,撕扯着他的裤子。
他吓傻了,以前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事,用来排泄的地方突然被男人恶心的碰触着,四周守夜的衙役们突然围了上来,在牢房外面望着他们哈哈大笑,嘴里说着恶心污秽的话。
他们说“操他!”“你不是就喜欢这口吗?”“干死这个兔崽子给我们看看!”
小孩这才知道原来两个男人之间也可以做这样恶心的事,心脏害怕的无以复加。身上的男人呼吸浑浊,满脸横肉的脸上冒出热汗,这些汗都随着他激动的动作而滴到了他身上。
深度的恐惧和反胃感让他痛不欲生,没有呼救,已经他呼救是没有用的,这里的衙役和刺史都是一样的,毫不在乎他的死活,以折磨他为乐趣。
在双腿被疯狂失控的男人蛮力分开时,小孩终于绝望了,害怕的一口咬上男人的颈项,咬住那根大动脉狠狠的撕扯开来,然后用自己从未剪过的锋利指甲狠狠的戳进男人泛着狼光的眼睛。
随着男人的一声凄厉惨叫,他庞大的身躯终于从他身上倒下,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他第一次弄死了欺辱自己的男人,那一刻他才知道这种滋味原来是这么的好,开心的快要上天了。
就像小时候还在东宫时,母妃为他穿上了西域进贡来的细毛暖袄,心脏快乐膨胀的不像话。
后来小孩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极度毁灭之后的复仇感,他爱上了杀死自己敌人的滋味。仅管他才六岁,仅管在他弄死那个囚犯后被刺史下令狠狠的揍了一顿,可是他就是爱上了这种灰色迷人的乐感。
他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温度和感觉,他只要活着,为了以后苟且偷生的活着,就算有一次他饿的受不了,什么小东西也没抓到,最后抓到了一只刚刚生下来的小老鼠,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它活生生的塞进嘴里。
因为这样能让他活下去。
“你这个臭小子,还不说话!你还端着小皇孙的架子呢!”挥舞着鞭子的衙役停下来,活动着自己酸软的手腕,朝小孩身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老子告诉你,京里最近传来消息,你的祖母周皇后已经病逝了,皇上最宠爱的孙贵妃上个月刚刚被你的皇爷爷立为皇后。为了庆祝孙皇后上位,皇上下令大赦天下,可就是没有赦免你和你的废父王,你说这是为什么?”
“哈哈,还能是因为什么啊!”另一个长相尖酸的衙役接过话,眼神嘲讽:“人家孙皇后是什么世家,她受的是什么宠爱,咱们民间这样额小衙役都有所耳闻还能不厉害吗?皇上摆明了是要彻底废弃你和你的父亲,你们已经是毫无前途可言的阶下囚了,新太子现在都两岁了,还轮得到你们做梦吗?”
“就是啊,你这小子现在就算是被老子弄死在牢里,也没人知道吧。”
“干脆弄死你得了!你们这些皇家公子,我呸,算个屁啊!关在这里两年了都不见半点好转的风声,肯定是没希望了,你还不会做什么回京的美梦吧?哈哈哈……”
羞辱的话毫不留情的从耳边呼啸闪过。
捏紧拳头,小孩什么也不说,依旧咧着嘴无声的冷笑,闪亮漆黑的大眼睛就像抹上了毒药,直直的射在人身上,又好像在慢慢的研究你的死期和死法。
那是一种完全不符合他年纪的眼神,冷酷犀利,不带半点温度,嗜血深沉的让人心惊。
温正道刚踏进大牢时,就被这样一双眼睛深深的吓住,复杂的望着小孩身体上残酷的现状,心里阵阵不忍和怜惜。
这个被吊在木桩上由最低级的衙役抽打到衣不蔽体的残瘦孩子,还是传说中那个尊贵无比的皇太孙吗?
重生之朕的男人 第四章 :温府初遇
初春的季节,温度依旧像冬日般下降的很厉害,干燥的空气里漂浮的都是阴沉的味道,明明才是上午,冷风习习的府邸硬是笼罩在一片深郁之中。人们身上还穿着冬季厚厚的棉衣,可若是离开屋子来到外头,身子骨依旧会觉得阵阵发冷。
宽阔的大庭院里,栽满了半大不小的梨树下,梨树在春风里长的郁郁葱葱,树丛里点缀着一树树白色美丽的梨花。
风一吹,梨花吱呀一阵颤抖,很快便会有朵朵的白色小花坠落树枝,落在树下仰头站着的男孩身上。
男孩年纪约莫十岁,站在一棵最大的梨花树下,仰头着迷的望着头顶美丽的花树,似乎也被满院的梨花深深吸引。
看男孩身板儿发育的不错,强而不弱,全身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袍,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眼高挑,五官极为俊帅端正,拼凑在那张介于半大孩子的脸庞上,显得异常的英气勃勃。
“子慕,快过来,看你落了一身的花瓣呢。”吱呀一身,内堂的门帘被人掀起,一位面容温婉的年轻夫人从里头走出来,笑眯眯的走到男孩身旁,“怎么站在院子里?外头很冷呢。”
“娘。”温子慕回头望见是自己的娘亲,赶紧迎上去,帅气的眉眼间微微的笑着,透着一股超乎年纪的稳重感觉。“我在这里等爹爹回来。福伯说爹爹马上就要回府了。”
知道儿子非常想念已经一年多没见面的夫君,汪夫人摇摇头,温柔的笑道:“你爹是要回来了,可你这傻孩子也不必站在这里吹冷风等啊。”
汪夫人说完吩咐身后的丫鬟们取过一个火盆放在庭院里的石凳旁,牵着儿子的手就和他坐在石桌边。
丫鬟们捧着几个果盘上来,里头都是一些水果和瓜子甜点,如今放在石桌上,又送上了一壶热茶。汪夫人和儿子一起围着坐,笑谈间倒也不至于太过冷清。
温子慕上午才随母亲汪夫人从老家来到鄂州,他的爹爹就是鄂州府新上任的刺史温正道。
温家祖上是几代的书香门第,温正道就是通过科举高中状元踏入仕途的,偏偏唯一的儿子温子慕不像他,对于祖上一直推崇的读经研书,温子慕打小就不甚精通,只一味的喜欢学拳舞剑。
别看他才十岁,通身的本领随武学师傅学的好极了,一人对付三四个成年人都不在话下。
温正道膝下就这有这么一个独子,见他喜武不喜文虽然心里失望,倒也不强求,如今命人将妻儿都迁来鄂州,也只希望一家子人都能够团团圆圆的生活在一起。
丫鬟们奉上来的果盘里放了几个苹果,逆时节的东西来之不易,汪夫人知道儿子爱吃便取过刀子要为他削皮,温子慕见了连忙懂事的自己拿过去,说了一句自己来便拿着小刀小心翼翼的削着苹果皮。
一个大大的苹果被他削了一半时,温府的大门终于开了,温正道带着几个小人从外头走进来。乍一看,温正道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爹!”温子慕马上捏着苹果冲出来,一把扑上爹爹的腰抱着,欢喜的仰头说道:“爹爹总算回来了,子慕好想爹爹!”
温正道放下怀里的黑团团,弯腰就把儿子抱起来甩了几个圈,伸手举高儿子掂了掂,笑道:“一年多没见,子慕好像又长高了?而且还重了!”回头见了微笑着过来的夫人,温柔的点头唤道:“夫人。”
汪夫人十分贴心的抱下儿子,“夫君,你公事繁忙想必是累了,快些进内堂去坐下歇歇,我去吩咐下人们开膳。”
温正道摇头笑道:“我不累。”说着又摸摸温子慕的脸,乐呵呵的说:“我的儿子又长英俊了,像个小男子汉了!”
温子慕害羞的红了脸,抿着嘴羞涩的说:“爹爹笑我,子慕本来就是小男子汉!”
温正道闻言哈哈大笑。
温子慕不好意思的想要去牵爹爹的手回屋里,没想到却看到了爹爹的身旁正站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孩子,一身烂灰布披在身上,头发又长又脏,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吓的他差点“啊”的一声叫出来。
还以为是哪里的小乞丐,温子慕拉拉爹爹的手,低声问道:“爹,这个小乞丐是谁啊?”穿的这么破破烂烂的,好可怜!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温子慕觉得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对面那个小乞丐原本像是蒙了一层灰的眼睛似乎闪了闪,突然变的亮晶晶的吓人,就跟要吃了他似的死盯着他。
温正道摇头一笑,捏捏儿子的脸蛋说:“子慕,这个孩子可不是小乞丐,他是我们温府的小客人,今后要暂时的住在我们家的,他叫……对了,小殿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听到在问自己的话,萧乾生将凶狠的目光从对面那个长的很英俊的大男孩身上移开,心里却依旧在狠狠的骂他,竟然敢说他是乞丐,他才是乞丐!他们全家都是乞丐!
如果不是他的父亲是鄂州府的刺史,他们能够给他提供舒适全新的生活,他才不会跟他爹回府,也保证一定会狠狠的扑上去咬死他!
至于他的名字,萧乾生不打算开口告诉任何人,不是因为他的名字有什么好稀罕的,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额,小殿下?”温正道没想到这个小皇孙会不搭理自己,摸摸鼻子只得转身跟儿子叮嘱。
“子慕,你听好了,小殿下今年才六岁,比你要小,以后就是你的弟弟了,你要把小殿下当自己的弟弟疼爱。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你都要先让给小殿下,要陪着小殿下玩知道吗?”
“弟弟?”从小就盼着能有个弟弟陪玩的温子慕闻言闪亮的眼眸一灿,连忙望一眼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小黑人,见他的确比自己要矮一截,应该可以当自己的弟弟吧,于是高兴单纯的直点头。
“是,子慕知道!”
汪夫人觉得奇怪,不知道夫君口里的小殿下到底是谁:“夫君?这……”
“夫人莫急,我晚上再细细的告诉你。”温正道在汪夫人耳后低语,想了想后不放心,还是把她拉到一旁的梨花树下,将小皇孙的来历和经过娓娓道来。
这头,温子慕和萧乾生还站在一起,面面相觑。
温子慕虽然打小就调皮捣蛋,但是在家人面前一直都乖巧懂事,如今听爹爹说要自己照顾这个小黑人,又说以后就是他的弟弟了,他便真的把萧乾生当成了自己的新弟弟。
虽然奇怪为什么小黑人一直低着头站在原地,既不说话也不动弹,但是看他那么小,温子慕还是单纯的喜欢他的。
“喂,你怎么不告诉爹爹你叫什么名字?”温子慕脸上露出帅帅的笑容,慢慢的凑近萧乾生身旁。
萧乾生头也未抬,直接无视他,只是把自己的小身子往另一边移了移,那意思就是很明显的不希望温子慕靠近自己。
温子慕见之连忙停住自己的脚步,摸摸鼻子继续说:“我叫温子慕,温暖的温,子曰的子,羡慕的慕,你以后可以叫我子慕哥哥,爹爹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弟弟,我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
笨蛋,如果什么事都只要你爹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怎么不叫你爹说我还是以前的皇太孙?小孩心里有太多复杂的情感,这些情感超出了他的年纪和心智,冷笑一声,他还是没有理会温子慕明显的讨好。
温子慕有些心灰意冷,觉得这个小弟弟好像不太惹人喜欢啊,不像以前老家隔壁二狗的弟弟,小小的,软软的,总爱缠着二狗跑前跑后,可没把他羡慕的要死。如果不是自己娘亲身体一直不好,他也早就有了一个真弟弟了。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温子慕低声咬着唇,语气软软的说:“你如果不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我以后要怎么叫你?”
萧乾生忍不住对旁边翻了个凌厉的白眼。他能不能不要吵?一张嘴说个不停的烦死了!
“你怎么都不说话?”这个小黑人真不讨喜,他都快要不喜欢这个他了!
温子慕失望的叹口气,想了想突然心里一动,连忙跑到石桌边,拿过自己刚刚削好的一个苹果就跑回来,笑的一脸暖暖的凑到萧乾生跟前。“给你。”
萧乾生抬头,入眼的是比自己大四岁的俊秀脸庞,再看自己面前那个削好的大苹果,双眼猛的戒备起来,心里微微也有些奇怪。
他为什么会给他吃的,还会对着他笑,是不是又像以前地牢里的那些衙役一样,突然给他东西吃,其实是在里面下了泻药?
心里这么想着,小孩没有半丝犹豫的抬起眼恨恨的瞪着眼前的小哥哥,一把抓住他的手,张嘴便狠狠的咬上去!”
“啊——!”温子慕痛的一声大叫,手里的苹果瞬间落在地上砸的稀烂,吃力的将自己的手臂从小孩嘴里抽出来,低头一看,手腕处光滑的皮肤居然已经被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齿印,上面已经冒出了丝丝血迹。
惊愕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质问:“你为什么咬我?”
小孩咧开薄薄的嘴角,遮住半边的脸蛋突然上露出阴冷而嚣张的笑容,一字一顿冷冷回道:“你才是乞丐!”
温子慕:“……”
庭院里,两个小男孩就这么互相揣着敌意的对站着,一个戒备深深,一个委屈不已。身后,梨花树郁郁葱葱的一树一树盛开。在这春光冷冽中,他们第一次相见,温子慕十岁,萧乾生六岁。
温子慕一直都记得,那时的萧乾生还不是以后那个绝美凌厉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盛皇帝,他脏兮兮的,小小的,瘦瘦的。他欢喜的递给他一个刚刚削好的苹果,而他呢?
他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在他的手腕处,那排淡淡的牙齿印一直都在,至死未消。
重生之朕的男人 第五章 :寒夜未眠
家里多了个比自己小的弟弟,温子慕开始还挺高兴的,原以为这个小孩真的会像爹爹说的是他新得的小玩伴,没想到这个小玩伴根本就不惹人疼爱。
见他的第一面就在他的手腕处狠狠咬了一口不说,如今他在他家都住了快半个月,他都没见他一次,也没有听到他说过一句话。
小孩性子似乎很奇怪,他不喜欢出门见人,不喜欢开口说话,总是呆在爹爹特意为他安排的千寻楼里,不管是白天晚上都见不着他踏出小楼一步,平时也不让丫鬟下人们靠近。只有到了三餐吃饭时间才会打开二楼的后门,让丫鬟们把饭菜飞快的送进去,却也要她们马上出来。
至今为止,除了他的爹娘,温子慕还从未见过府里有第二个人见过小孩一面,更别提是他了。
爹爹跟他说过,让他不要随便跑去找小孩玩。温子慕不明白,既然小孩是他的弟弟,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玩?小孩之所以不愿意出来见人,肯定是第一次到他家住着不习惯。
这么想,温子慕便好几次在大白天里偷偷的从千寻楼的后门里溜进去,一路寻找着小孩的身影。最后每次都让他失望极了。大白天的,小孩居然还在睡觉。
他整个小身子都缩在被窝里,一丝缝隙都不露,看起来小小瘦瘦的格外惹人疼爱,温子慕蹑手蹑脚的进去,却连小孩的脸蛋到底长什么样都看不到,整个人觉得没劲透了。
真想不通这大白天的时间,小孩怎么每次都还赖在床上!
温子慕有次试着跟娘亲抱怨了一下,希望娘亲能让小孩出楼来跟他玩,娘亲却搂着他柔柔的笑,说道:“子慕,咱们府上住着的这个小弟弟只是暂时住在咱们家的,他是一个很特殊的小客人,他不喜欢什么,娘亲和爹爹都不能勉强他啊。他如果不愿意跟你玩,你可不能逼他哦。”
温子慕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心里却不懂为什么那个小孩很特殊,他觉得他跟他一样啊,一样都是男孩子,而且都是半大不小的男孩子。他再问,娘亲却不跟他说了,只道等爹爹从天陷山的北殿回来再跟他好好的解释。
天陷山,北殿,温子慕听爹爹说过这个地方。
爹爹说那里幽禁着一个皇宫里的贵人,好像是前皇后的废太子。小孩来家里的第一个晚上,爹爹就说要去那里拜访一下,真搞不懂那个废太子跟小孩有什么关系。
小孩实在是太神秘了,来他家住着就跟没他这个人存在似的,久而久之一天天过去,欢喜劲热切的温子慕也慢慢平静下来。平时他随爹娘住在府里的前院里,鲜少到后方的千寻楼去,倒是让他渐渐的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没有见着面的小男孩。
这天上午,温子慕一人实在是无聊,跟着教书先生念完了这天的书,蹦蹦哒哒的跑到前院爹娘房里去,一路跑进密室才听到爹爹的声音,好像是在跟娘亲说着什么话——
“小皇孙现在真是可怜,我去北殿找了废太子,废太子是知道小皇孙在地牢里的遭遇的,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把小皇孙接过去,说是他自己自身难保,不想再多管闲事了。”一边沉重的说话,爹爹好像在一边叹息。“依夫人看,这可怎么办才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