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意千重
安老太心花怒放,发令让薛氏再备酒席,闹闹地招呼着众人吃喝,算是扫除之前的晦气,从此要交好运的意思。安怡要按规矩扮羞,只能独自坐在屋子里吃饭,因见自己也得了一壶酒,便笑了:“谁让你们送来的?”
欣欣笑道:“老太太特意吩咐的,老太太说了,这种时候,想必姑娘也很想喝上一杯。”
安怡失笑,十分认真地斟了一杯酒,高高举起敬祝已经死去的叩真子,再斟一杯酒,祭给死去多年的小丫鬟婉儿,再给远方的吴菁斟了一杯酒,遥祝吴菁一路平安。最后再斟一杯酒,祭给死去的黄昭。
欣欣不解:“姑娘干嘛左一杯右一杯地倒在地上哇,多可惜呢,您要是不喜欢喝,赏给婢子喝呗。”
安怡还未开口,兰嫂已经了欣欣一巴掌,骂道:“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懂就莫要张口,罚你去厨房帮忙,想好了再回来。”
欣欣顿时委屈极了,可怜巴巴地看向安怡,安怡也不理她,淡淡道:“估计她是不想随我一同出门。”
欣欣这回听懂了,如果自己再不争气,那便不要跟去国公府了,便一抹眼泪,干脆利落地转往外走:“婢子这就去厨房帮忙,忙完了再来和姑娘认错。”去不了多少时候就又回来了,神色古怪地道:“姑娘,那位安怀公子在外头等着,说是想见姑娘。”
“不见。”安怡理也不理,安怀此来为的不是监狱里的田氏,就是为了自家的前途,要不然就是为了被赶出去的父子三人。总以为要她高抬贵手放过他们才能回到从前,却不知道是根源就在自己上。
欣欣急道:“可是他说,如果您不肯见他,别怪他不客气。”
安怡微笑着道:“你也告诉他,聪明勿被聪明误,如果他不想今后的子太难过,尽可以来试试。”
欣欣虽然不懂得这里头究竟有些什么隐,却很乐意去传达这样威风的话,然后高高兴兴地回来告诉安怡:“那位安怀公子听完之后,一直没说话,就这样走了。”
这样大好的子,不该为这些人这些事影响心,安怡斟了两杯酒,招呼兰嫂坐下:“你来陪我喝一杯吧,这些年来你辛苦了。”忠厚本分都不算什么,最难得的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都尽心尽力。
兰嫂有些不好意思地在下首坐了,举起酒杯:“婢子先敬姑娘吧,恭贺姑娘大喜。”
安怡一饮而尽,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忍不住泪盈眶,不想给兰嫂看见了,便以手遮眼,笑道:“肖老先生和崔先生呢?不要忘记也给他们送去一桌好菜并一壶好酒。咱们家能有今,多亏有他二人鼎力相助。”
兰嫂忙起道:“这个是应该,婢子这就去安排。”
屋内只剩了安怡一人,她趴在桌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擦净眼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三之后,田氏的案子判了下来,判的三千里流放。鉴于她将关于安九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并指证张欣和田均才是处心积虑加以谋害的真凶,谢满棠没有太过为难她,由着她一路流放,自去吃她的苦头。毕竟此时田家已经败落并自顾不暇,安保凤又已经休妻,天还凉薄无比,两家人都不太可能给她更多照拂,她能不能活着走到流放之地还是个未知数。
平太太请了族人听戏赏梅,这件事便成了最大的新闻,素心和安怡咬耳朵:“顺天府这次判案很快,据说是王司业跑到圣上面前去哭求诉冤,所以谁也不敢手下留,何况真是墙倒众人推,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帮她说的。就连安怀也没有去看过她,昨押送人犯上路,我和我哥哥恰巧经过,正好瞧见了,别家都有人相送,送钱送物,再请托官差照顾,唯她一人孤零零的,短短一段子看着已是老得不成了。我瞧着真是可怜。”
素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安怡的神:“姐姐不会怪我多事吧?我不过是觉着她活到这份上也真可怜,为什么凤叔父就一点事都没有?这件事和他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安怡道:“你觉得她可怜,那是你心善,我有什么可怪你的?她的对错是非,已经有目共睹,我更没什么可说的。”至于安保凤么,还真是没天理,但她相信,这自私冷漠的男人决然不会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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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 第499章 没了
素心得了安怡的保证,很是高兴,那话也如流水一般地说个不停:“九姐姐真是死得冤枉,虽然那个姓田的和姓张的都不肯承认,却也经不住这么多的人证物证,听说顺天府已经选定了子,就要开棺验尸。【首发】他们都说里头的不是九姐姐,而是九姐姐边的一个丫头,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安怡不予置评:“打开看过不就知道了?”
素心犹豫片刻,轻声道:“也不知道九姐姐究竟是被弄去了哪里。”她边的丫头使劲拉了她的袖子一下,她赶紧道:“我不是故意说这些给姐姐听的,只是觉得姐姐被牵扯进这件事里去,早年也得过九姐姐照顾,想必会对这事儿多几分关注。其他人我也不敢和她们说,所以就多了几句嘴,若是有冒犯的地方,姐姐不要和我计较。”
安怡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面不改色地道:“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对这件事很是关注。不提九姐姐当年如何,只就事论事,我就不乐意看到恶人逍遥自在,他们既然作恶,就该被惩罚,相信每一个心里有正义的人都会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换而言之,和她有不同想法甚至于是责怪她的人就是心里没有正义的。这个远房堂姐很有些意思,不但强悍,而且机巧,素心哑然失笑,见几个堂姐妹竖起耳朵偷听,便故意问道:“我听说姐姐那不但叫人来救了张氏,还把自己的狐裘给她御寒,又是为了什么呢?”
安怡坦然笑道:“因为我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的,害得我不明不白地背负wū名,就这么简单。”至于那什么舍不得张欣就这样简单死去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吓唬小姑娘们了。
素心便道:“也就是说,流言就是流言,姐姐不怕?”
安怡正气凛然:“正是。”
那几个小姑娘便都顾左右而言他,说起了其他的事。
除去关于田氏的事引起太多关注,安侯府因为老夫人病重未曾赴宴之外,今平太太办的这个赏梅宴是十分成功的,薛氏和安老太倍受吹捧,走到哪里都要被人说上几次恭喜,安怡也因为有素心的全程陪同照顾而过得比较开心。
天气寒凉,申时过后众人便逐渐离去,安老太也率了薛氏等人和平太太告辞:“多谢你的招待,今真是过得愉快。”
平太太即便心中暗自得意,也要谦虚几句,两下里正在客气时,一个婆子遮遮掩掩的走进来,瞧着就是有事的样子,平太太连忙把安怡一家子送上了车。
安老太回味着今的闹,倒也有几分真心感谢平太太:“我们一家子终究是没有平侄儿一家子在京中经营的时间长,人面也没她熟,今多亏了她,才能让那些乱嚼舌头的人有机会瞧瞧咱们家如今的光景,该闭嘴的闭了嘴。我瞅着她方才是有事的样子,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帮上忙。”
安怡便吩咐兰嫂:“让人去打听。”
今这事儿还真不是平太太家里的事,因此等到众人回到家中,消息也就传来了,原来是安保凤出了事。纵然他抢先休弃了田氏,也没能逃过一个失德不孝之罪,之前挂着的闲职被撤,连功名也被革除了,现在安家三房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安悯活了下来,安怀的庶吉士也还在,父子三人可以依靠分得的那点祖产勉强度。
安老太实在恨极了这家子,虚假意地叹道:“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安怀那孩子心高气傲,眼睛生在头顶上,也不知道还好意思去见同学么?就算是他脸皮厚忍下来,熬到将来点官,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差事吧?”
薛氏笑笑:“总要过子的。”
安老太道:“是呀,总是要过子的,总不能为了这个就一头碰死掉。只是这兄弟俩的亲事真是难了,实际一点呢还能找个不错的姑娘,若还是挑三拣四的,那是真没办法了。”
说话间,外头又传来了消息:“安侯老夫人没了!老爷让太太准备奠仪,明早亲自过去一趟呢。”
薛氏别扭地道:“去做什么,招人恨么?”
安老太便训她:“这就是你不懂事了,好歹也是族人,你若不去,人家便要说咱们家失礼,咱们去了,他们要给我们脸色看,那便是他们无礼。去吧。”
安怡从旁边站起来:“我陪着母亲去吧。”
薛氏不想要她露面:“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他们家还不知多恨你呢。”
安怡道:“那里可是豺狼窝,我若不去,只怕母亲挡不住。何况我总不能一直藏着不露面的,别人越把这事儿当成事儿,我就越要不将这事儿当成事儿才好。”她想要去见甘嬷嬷。安老夫人那天和她说的那一席话,终究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她不愿意再去见朱侧妃,却需要将此事了结,若是甘嬷嬷乐意,便能将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事告诉她。
薛氏还要再劝,安保良进来道:“让她去吧,我也带着安愉去长长见识。不管他们家为人处事如何,有事时族人就该上门相帮,不然风气便要坏了。现在让人瞧着咱们家是怎么做事的,将来肯帮忙的人才会多。将来怡儿出嫁,家里就安愉一个人支撑门户,不教会他为人处世,不让他和族人熟悉起来,他会很艰难的。”
薛氏便不再言语,跟着安怡一起准备了上等的奠仪。次清早,一家子起了个大早,除去安老太外,其他人全都往安侯府去。安侯府已经换了白灯笼,门上贴着白纸,里里外外哭声一片,进出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勉强还算闹。
安二老爷正在前门迎客,看见安保良一家子都来了不由十分意外,却也没有失礼,亲自将一家子迎入灵堂,给安侯老夫人烧过香行过礼后,就有人来将安怡和薛氏领到一旁歇息。
此时天色尚早,安侯老夫人平时为人尖酸不厚道,安氏一族的女眷在场帮忙的并不多,多的是她的娘家人和安侯府已经出嫁了的姑们。因此安怡与薛氏才刚落座,就迎来了好几道仇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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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 第500章 要做一个骄横的人
薛氏被盯得坐立不安,红着脸垂着眼不敢吭气,倒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的。(首发)安怡却是无所谓,谁看她,她就气势十足地看回去,谁瞪她,她便也看得那个人自动垂下眼去。
见她如此嚣张,便有人忍耐不住,安十最先发难,高声冷笑道:“我可算是长见识了,这世道啊,越不要脸越过得好。”
薛氏顿时气得不行,有心想要辩白几句,又觉得当众和一群年轻媳妇吵架实在是太掉份,便低着头生闷气,都叫安怡不要来了,她偏要来,这真是自己找气受。
安怡反倒不接招,自喝着茶,不时和相熟的人轻言细语地说上两句。安十忍耐不住,纵声喝道:“说你呢,安怡!你害得我们家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还好意思来?难道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的么?”
安怡这才撩起眼皮子,淡淡地道:“原来十姐姐说的是我,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见有闹可看,众人等便都jīng神起来。安十见新昌伯世子夫人安大小姐神色平静地喝着茶,罔若未闻,心里便有了底,越发嚣张:“说的就是你,你别以为自己侥幸得封了个乡君,有了一门好亲事就了不起。我告诉你,那是贵人不知道你的真面目,若是知道了,你便要被打回原形,什么都不是!”
安怡道:“既然十姐姐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还不得不问十姐姐几句话了,你说我把你们家害成这个样子,那是害成什么样子了?我怎么害的?为什么要害?你得说清楚给大家听,不然就有诬赖的嫌疑。”
安十不由语塞,这事儿真要从头说起来,那便要从安悯大闹金鱼巷开始说,但那事儿宫中的贵人已经定了基调,就是安悯做错了;再说后头田氏的事,更是田氏都被判了流刑,自然更是田氏的错了;若是去提已经死去的安九,更是家里人无无义的真实写照。可是,分明这一切都是因安怡而起的,若不是安怡,安侯府应该还和从前一样的平静,大伯父的宗长之位不会这样岌岌可危,三房不会这样惨,老夫人还该活着,府里的名声也不至于这样糟糕,害得她在外头都抬不起头来。
见安十被憋得说不出话来,安大小姐这才冷冷地道:“十妹,你这子还是一味的憨直,便是讲道理也要分人的。真正可以讲道理,知廉耻的人,不用多说自然明白,不懂得这些的人,你说多少也是枉然。”不过是个小小四品官的女儿罢了,更不过是个小小的乡君,说到棠国公府,她不是还没嫁进去么?就连媒人也还没有正式上门,得瑟什么?
安大小姐在安家的姑娘中很有几分威信,见她开了口,其他几个心中同样不满意的便都纷纷表示附和。安怡才懒得和她们打嘴仗,直截了当地叫了一个仆妇过来:“我有话要问大伯母和二伯母,方才两位姐姐的话可是府上的意思?我是怎么害着府上了?我栽赃陷害了?我使谋诡计了?我和府上有仇么?你必须把我的话带到,不然我就去前头当着众位叔伯婶娘的面问大伯父和二伯父。”
那仆妇不由十分为难,陪着笑道:“不过是随意说笑罢了,乡君不要放在心上。”
安怡淡淡地道:“原来指着客人的面破口大骂是随意说笑,府上的规矩真新鲜。好吧,我不为难你,我自己去问。”
若是真让安怡去前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话问出来,安侯府少不得又要大大的丢一次脸,安十更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格的,肯定要怪自己得罪了安怡和棠国公府。安十涨红了脸,生气地道:“真不要脸,动不动就要告状。”
安怡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安十她们欺负了她,只要她一有要告诉长辈的意思或是长辈们知道了,安十每每便用这话来指责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安十怎么还一点长劲都没有?安怡心很好地笑道:“大姐姐方才也说了,讲道理也要分人的。不懂道理的,说多少也是枉然。因此我打算去找能讲道理的人讲道理,怎么,十姐姐不许?”
安十跳起来:“你是特意来我们家挑事儿的吧?”
安怡轻蔑地看着她:“你是想打我?”
安十被她看得难受,又见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看自己的笑话,不由血上头:“我就想教训你,不然你都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素心并着几个族中姐妹进来,见状便围了上去,睁着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十姐姐,哪有你这样待客的道理?这些事可不能尽都赖到怡姐姐上去。”
就是素心的爹安保平串联着安保良一家子觊觎安侯府的宗长之位,得府里这样焦头烂额的,安十看到素心也没好脾气,瞪着眼睛就骂起来:“我们说话哪有你chā嘴的份儿?你爹娘没教你什么是规矩么?”
素心便红了眼圈哭道:“我们不过是念着老夫人是族里的长辈,想要她的后事闹风光一些才赶早来帮忙的罢了,早知道会碍人的眼,就不该来。”
她的堂姐便冷笑道:“这事儿可真是奇怪了,正主儿不忙,旁人却在一旁跳得欢实,真正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多能干呢,蠢!”
大房的人听出来这是讥讽她们既为安大老爷的宗长之位岌岌可危而生气,自己又不敢出来闹,便使了没脑子的安十出头,就都有些脸色难看。安七连忙起来劝道:“都少说两句吧!”又不高兴地怪责安大小姐:“大姐姐,你也不管,难道闹起来好看么?本来已经够丢脸的了,你们还要闹!”
“怎么回事?”田氏早得了下人相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见两边的人剑拔弩张的,不由大为头疼,先就上前掐了安十几下:“你个不省心的,尽给我招麻烦!”
安十一边躲一边大声抱怨:“是她们先惹我的。”
安怡决定要做一个骄横的人:“二伯母,您得给我一个解释才行。不然我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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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 第501章 高抬贵手
田氏见识过安怡的厉害,恨不得自己晕过去算了,可惜她晕不过去,便只能打骂安十出气:“你这个不懂事的蠢货,你知道什么?其他人胡乱说两句,你就当真了,也不动脑子好好想一想,白养你这么大,福没想着,迟早要被你气死!”
心里多少有些怪安大小姐不厚道,大房吃了亏自己不敢出头,便要哄自己的憨包女儿来做这挨打的出头鸟。{首发}何况安老夫人已经死了,分家就在眼前,二房立刻就要搬出去的,后少不得要多多仰仗族人照应,哪里比得大房多少还有个爵位护,又有个做伯爵府世子夫人的女儿可以互相拉拔?更不要说大房是嫡长,还可以多分家产的。田氏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亏,打安十就越用力,骂得也就越厉害。
大家都听出来田氏的意思,就都悄悄笑了。安十疼得受不住,又不敢和她亲娘对打,只好向安大小姐求助:“大姐姐,你得帮我,平我那样听你的话,那样尊敬你,你不帮我可是不仗义。”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安七呆不下去,起自走了。安大小姐也觉着尴尬,只得上前去劝田氏:“婶娘饶了十妹罢,怪我没有管好她们。”
田氏得了空子,便义正词严地道:“大姑,婶娘今倚老卖老说两句,你若是觉着不好听,听了就算了,若是觉着可以听,就听听。你这几个姐妹都把你当成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你让她们做什么,她们从来不会有二话,特别是你十妹这个憨货就更不用说。你这几个姐妹中,她嫁得最不好,你这个做大姐姐的便要时常提点着她才是,别枉费了她对你的一片赤诚之心。”
言下之意是,你婆家了不起,你看不惯谁就自己上吧,我女儿嫁得不好,得罪不起人,你别仗着她相信你,人比你笨,你就去害她。安大小姐顿时大为光火,当着众人的面却不好反驳田氏,只得生气地板着脸不说话。
田氏把气出完了,再把自家撇清了,这才回过头对着薛氏和安怡笑得十分灿烂地道:“误会罢了。我这女儿从来人笨口拙,不会说话,你们可别和她一般见识,不然都掉份儿了!”
话说到这里,薛氏还有什么好说的,安怡微微一笑:“二伯母的嘴巧,十姐姐竟是半点没生着。”
田氏也不在意,去扶薛氏,又叫安怡跟上:“前头江夏侯府的二来吊唁,我和她却是十分不熟,要靠弟妹和侄女儿帮忙撑一撑这个场面。”
安怡和江夏侯府的人还算有来往,薛氏哪里又有?还不如叫安大小姐去更妥当呢。薛氏不安地正要推脱,安怡轻轻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急,田氏这话分明是特意高抬讨好她们母女二人罢了,也是要当众表态,安侯府和金鱼巷安宅并无任何芥蒂误会,还是一派的和乐融融。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果然到了前头,江夏侯府的二早就有其他人陪着说话了,见她们美女进去,倒是极客气地和她们打了招呼,又特意招呼薛氏坐下一起说话。安怡随便露了个脸便往后头去,田氏正哭完了一场,见她来了便故作亲地和她抱怨:“果然是人走茶凉,当年我们府里也和江夏侯府差不多的,她们府上有什么大事小事的,我们老夫人都是亲自去。如今我们老夫人去了,她们竟然就这样轻慢。江夏侯老夫人年老体弱不便出门也就罢了,世子夫人怎么也不露面?”
安怡安抚她道:“江夏侯老夫人病着是实,世子夫人要伺疾,二如今管着江夏侯府一半的家,她也和二伯母一样的极会说话做人,二伯母就不要觉得委屈了。”
田氏见她肯安慰自己,便把心放了一多半:“你别怪你十姐姐,她是真蠢。”
安怡笑道:“您放心,我不是那种随便一句话便记仇的人,我来寻二伯母,是想请二伯母帮个忙,我要见甘嬷嬷。”
田氏脸色微变,警觉地道:“自从老夫人过,甘嬷嬷便一病不起,你大伯父感念她伺候老夫人辛苦一辈子,要替她养老送终,使人送她去庄子里养病了。你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可以使人帮你带信。”甘嬷嬷知道这府里太多的事,是不好随便放出去的,所谓荣养,也不过是换个地方把人看起来,免得把不该说出去的话透露出去。
这一趟是白来了么?安怡喟叹一声,也不多作纠缠:“那便罢了。”
田氏不由心痒万分,实在是很想知道安怡找甘嬷嬷是为了什么事,便地道:“你别客气,有事只管和我说。我一准儿帮你做到。”
安怡笑道:“真没什么。”眼角觑到安保凤佝偻着腰往这个方向走过来,便转就走,她是真不想面对这男人,更不想和他说一个字。哪想才走了几步路,就给安保凤拦住了,安保凤愁眉苦脸地道:“侄女儿,如今得罪你的那恶妇已经挨了惩罚,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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