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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侯淇耀
拎着篮子,低眉顺目地朝着角门去。
“你是哪个院子的?这么晚了,往哪儿去?”
“奴是听了夫人身边紫苑姐姐的话,帮夫人去买些顺位楼的酒酿丸子去的。小哥,您也知道。顺位楼的酒酿最出名,偏偏人家只在这个时间卖。夫人这才叫紫苑姐姐去买,紫苑姐姐太累。就托了奴用竹篮装了碗碟去顺位楼的。”
“唔……”
忽然,一声低鸣声。
梦寒月心跳加速,祈祷道,儿子啊儿子,再忍忍。这时候可不能够出声啊。马上,马上就好。
“什么声音?”
“哪儿有声音?奴怎么没听到,是小哥听差了吧。小哥再听听,有声音吗?”她鬓角出汗,面上神态却真。
那小厮狐疑一下,仔细听。又听不到声音,这才兴味索然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赶紧回来……顺便把我带些好酒回来。”
还想占便宜。
梦寒月哪里管的上其他。只把嘴上甜甜地答应:“是,是,一定,一定的。”
“嗯,你去吧。”这才爽快地放人走。
梦寒月脚步轻巧地出了角门。等角门关了,这才脚下疾驰。朝着城门疾驰而去。
上一回走水路。这一回轩辕云霆一定会防的紧俏,走水路,是自找死路。
城门此时一定戒严,但却有一线生机!
干脆什么都不装,就这样过去,反而不让人怀疑。
但她还是不敢冒险。
眼睛在路上人身上晃荡,物色到一个妇人。
“给你十两银子,你只要冒充这孩子的娘,就能得到。”
那妇人一听,立即答应了。
十两银子,在她这样的家底,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那妇人立即点头:“俺记性好,都记住了。公子别担心,……这孩子是你的吗?”还是好奇地问了问,被梦寒月一记冷刀子射过去:“不该你知道的,别乱问,小心你的小命。”
那妇人白了脸赶紧闭嘴……反正她只是冒充一个襁褓里孩子的亲娘,又没做坏事。
到了城门口,因为戒严,城门口排着长龙,总兵查的相当严。
梦寒月隐藏在人群里头,不起眼。
等到了他们,一个官兵问:“这么晚了,出城门做什么?”
“俺们是村外头的薛家村的,俺娃儿病了,今天个来福城找大夫看病的,回去有些晚了,俺们是穷人,住不起客栈,哎,官兵老爷,就放俺们走吧。”梦寒月沉着声音,别说,真像男人。
官兵看了看,“瞧你是个读书人,薛家村小,没听说谁家出了读书的苗子。”
“俺是赘婿,招到福娘家的。”老实人嘿嘿笑。
那官兵立刻就换了一副轻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一下梦寒月,咂咂嘴,“走吧走吧。”
原先以为读书人可以诈些银钱。哪知道是赘婿,根本做不得主的。
官兵暗道一声倒霉,狠狠呸了一口。
梦寒月松了一口气,抬脚朝着城外走。
“等一等。”忽然听到熟悉声音,梦寒月陡然顿住身子,背上一声冷汗。
不会吧……
“啪嗒,啪嗒……”连脚步声此时听在耳朵里都那么地清楚,梦寒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小心咽了一口口水。
“转过身来。”身后那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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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电脑上传了十分钟,最后还是重启了才上传了上去。可见偶的创作环境多么的恶劣。





丑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背道而驰
脚步在响,且越来越近。
她大气不敢喘一下。
“主子,”这声音也耳熟,身后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男人稍微停了脚步,身后嗦嗦响,虽然听不见清风在和轩辕云霆耳语报备什么话,但是这之后,轩辕云霆立刻转身疾走。
她没敢回头,但听一声战马嘶鸣,那男人独有的清冷声音里透着焦急,“驾!驾!”
直到耳中马蹄声已远,她才敢回首一望,那男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一片马蹄飞扬的尘土中。
“快走吧。”她不敢再看,只怕被人认出来。此时这张脸是打了厚厚一层白粉的,这才勉强遮住了脸上的淤青。趁着夜黑,光线不明,才能够蒙混过关。
出了城门,走了好远,这才停住了。
丢了一枚银子给那妇人:“今日事情,对谁都不要提醒。旁人若是问起这银子的来路,只说是运气好,在路上捡到的。”一记利眼射向那妇人,“记清楚了吗?”
那妇人被她忽然低喝的声音给吓到,眼睛全都盯在梦寒月手中的闪闪发光的银子上,哪里还有什么不好的。
“哎哎,俺记住了,记住了。您就放心吧,大爷。”甜言蜜语,谄媚奉承。
梦寒月受不得,皱眉撇开眼,含糊“唔唔”应了一声。
两厢别过,她毫不犹豫改了方向,赫然是朝着北方走。
去北方,北方是京城所在,……没错。她的目的地就是京城!
甭管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不管。
她只希望,三年之后她若死,死前能够离他近些。好托孤。
无疑,京城是最适合的地方了。
大概轩辕云霆绝对想不到,她逃了。会逃向京城去吧。
身上银子并不多,三千两。留给王牙婆五百两,还剩下两千五百两。
还有一些碎银子。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长途跋涉到底不是很安全。
到了下一个城镇,买了一辆马车。
没敢取雇佣车夫来赶车,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那时候会不会引狼入室。
她如今想什么,都有些左顾右盼起来。但打定了主意,买了马车,自己赶车。又在小镇上采买了好些干粮馒头。
天冷了。这些也存得住。
又买了些晒干的肉条。
除此之外。还采买了简便易携带的锅碗瓢盆。可以久存的萝卜土豆。水壶里存了足够的干净清水。
又到药店开了她在雷府上一日三餐的中药。只是那些补品,却是没有舍得去买,只买了三年的人参。关键时候救急的。
如此,到了成衣店。给自己买了两套换洗衣裳,全都是男款的。
给妙音挑衣裳的时候,却花了老些心思。四套衣裳,再多,却是支撑不住的。
且不说从福州到京城,千里迢迢,赶路就得花上好几个月。这些路上开支就不少。
就算是将来在京城落了户,那也是要持家过日子的。她没想再惹出什么风雨来,也不敢随意有异动,让人目光注意到。
那么,手头上的银子,就显得紧凑了。
谁叫她还有那样的痨病在身。烧银子的病啊。可她也不能找了个地方,自己撞了脑袋寻死去。日子总是要过的。
孩子……也有一天会长成大的。
……
走官道,光明正大。
天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轩辕云霆身上。而轩辕云霆的目光却集中在福城那个地界上头。谁还会去管官道上如同寻常人家一辆青布马车?即便那赶车的车夫年纪不大,偶尔走到好山好水的地方,还会抱出个孩子坐在腿上,任由那马慢吞吞走。
来来往往人群中,那些个世家正在找的人,往往就那么与她擦肩而过,而未曾察觉。
青衣直裰,黑面的厚底鞋,同样的青布巾包着头上发髻,就这样赶着马车,走过山山水水,大大小小的城镇。
与多少个世家擦肩而过,却越走越自在,越活越悠然。
山清水秀,天蓝浩瀚,心里明镜一般清透,溪泉一般清澈。偶尔一声孩啼,深棕色的眸子里漾出母性的光辉,温暖却不炽热,刚刚好,暖人心。
也许……她该成为一个流浪者?
有时,她会这么天方夜谭,胡思乱想。
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能够恰好赶到另一个城镇落脚。有时,天黑时,她还在赶路。那时候,只好望着这没有任何污染的夜空,繁星点缀,数着星儿,给怀中的妙音讲故事。
讲她小时候,自己给自己讲的睡前故事。
不多,但说天文地理,这个摩羯座,那个白羊座,还有天秤座,哎呀,那个勺子丑丑的,是北斗七星。
呀!那和拖着尾巴的是彗星。
妙音啊,娘最疼你了。与你分享阿娘小时候常常给自己讲的睡前故事呢。
小小的妙音瞪着黑葡萄的眼珠子,圆溜溜的,直直瞪着他阿娘。有时候,那模样憨态又似乎真听得多,每每都让梦寒月傻傻问一句:妙音啊,你真听得懂吗?你不会也是前卫的穿越者吧?哎呀,你要真是穿越者,那就好了,阿娘再也不必为你将来操心了。
至少你小小身体里,有个成熟的灵魂在。阿娘真想骗自己,你和阿娘一样都是穿越者。那样阿娘三年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离开这个世间了。
把你丢给你阿爹,你也能保全自己的。
说着说着,小妙音每每都会不给面子,打个哈欠,就又困顿地闭上了那双黑葡萄一般耀眼的眼睛。
这样反应,直把梦寒月给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
如此三番四次,梦寒月依旧乐此不疲。
她此时已经到了江南。到京城,经过苏地,这是最短的行程。但经过苏地,就会惊动沧澜月。不怕一万怕万一。
想了想,决定绕个大圈子,怎么也不肯从苏地走。
从出发到抵达苏地,已经是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若是绕弯子去京城,少了两个半月,那是不用想了。
前前后后,真就四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最主要的是秋季入尾,冬天快到了。
而在她离开福州那天,迫使轩辕云霆直接驾马离开的原因是……
清风曾伏在轩辕云霆耳边禀报一个消息:“主子,属下把那女……把太子妃那时所穿衣着打扮公诸于众,后有个婆子来禀报,说她曾在福缘中介前见过穿着那样衣裳的女子。
属下顺藤摸瓜,循着那婆子描述的,夫人坐着离去的马车,寻到了当地雷府。”
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道“找到人”的假消息,梦寒月才得以逃脱。
等到轩辕云霆找到雷府,一脚踢开雷府的大门,独闯雷府的时候,见到了正发狂发怒的雷向枫。
轩辕云霆立即眯起眼来,“原来是你!”
雷向枫正在大发雷霆,此时一听这曾经让他万分羞辱的声音,顿时一阵冷笑,扫向雷向枫:“你找谁?”
“把孤的太子妃交出来,孤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轩辕云霆云淡风轻地说。
“果然是太子殿下,威仪胜过常人。即便是太子殿下,说话也要有证据。抓贼拿脏,不然就是诬陷。你去找,把我雷府掀过来,翻过去,只要你能找到人,我任你处置。”
“咚”,忽然屋子里一声轻响,二人同时回头去看。
雷向枫此时才注意到,这屋子里还跪着一个女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丫鬟。
紫苑此时上下牙齿打颤,太子……太子妃?她此时隐隐猜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太子殿下,嘴里的太子妃,就是她一直服侍的夫人。
但……大爷偷了太子殿下的太子妃?这,这也太荒唐,不可置信了!
可此时大爷无惧太子殿下,不慌不忙的做派,却叫紫苑心底有那么一丝狐疑……,大爷在福州呼风唤雨,可也不敢轻易得罪当今太子吧。
这……
但没等她多想。
忽然,身前多了两双男人的脚。
紫苑敏感地抬头去看,同样优秀的两个男人,一个淡雅如仙人,一个妖魅无双,此时全都用可怕的眼神睥睨着她。
紫苑脸色苍白。
忽然,太子殿下无声淡笑,眼中无笑意,十分肯定:“你不是她,就算是易容,孤也认得出她。”原来是轩辕云霆误以为紫苑是梦寒月。
而雷向枫之所以也逼向紫苑,是因为他有话要问清楚:“夫人呢?爷再问你一遍,夫人上哪儿去了……说!”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样阴冷。
“夫人?……雷向枫,孤可没听说你成亲了。哪儿来的夫人?莫不是偷了别人的夫人,做了贼吧。”
“哈哈哈,要是如此,那也只能怪那被偷的人没用至极了。”雷向枫盛怒之中,也敢挑衅轩辕云霆。
“这么说,孤的太子妃确实是你偷走的了?”轩辕云霆双眼冰寒,怒火燃烧。
“太子殿下,凡事都讲求证据。我说什么了吗?我问我的夫人去哪里了,你的太子妃丢了,管我要什么?我只在乎我夫人。”
轩辕云霆袖子中的手掌握拳,一股劲风在袖管中随时可以打出去。
雷向枫也不遑多让,袖子中同样起飓风。
二人肩并肩站,要打到对方何其容易,要被对方打到,也何其容易!
只吓怕了跪地颤抖的紫苑了。




丑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北上京城,江南遇故人
紫苑忽然想到夫人曾在临走时,把让她拿来的一套襦裙烧掉了。
这样一想,紫苑突然明白了,夫人是真的走了,但她不想连累雷府。
一咬牙,硬着头皮叫道:“夫人早就与别人私相授受了。那客商昨晚把夫人带走了!”
弥天大谎!
但紫苑不想雷府遭殃,若不这么说的话,大爷一个与当朝太子妃私相授受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你说什么?”雷向枫是一万个不相信。
紫苑没敢看轩辕云霆,咬了牙,硬着头皮反问雷向枫:“大爷,奴婢亲自看见的!一个年轻的客商在巷子口和夫人有说有笑。大爷……,您就没有怀疑过吗?夫人前些日子还与大爷闹矛盾的,后来就不大爱理会大爷了?”
雷向枫心里是不信的,尤其紫苑这么一说,就更不信了。
那日他和那恶女吵架,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紫苑他也是信得过的。为何紫苑会在这个关头这么说……,雷向枫只需要思考一下,就知道了紫苑的意图。
“大爷,夫人走时把奴婢敲晕了。”说着,看了一眼雷向枫。当着当朝太子的面,她没敢说,梦寒月留了信给雷向枫。
她醒来时候,就觉得手里捏着东西。只是没细看,大爷就冲了进来。
雷向枫忽而不再理会紫苑,朝着轩辕云霆冷笑一声:“太子殿下,您事务繁忙,还要留在雷府陪着雷某人找夫人吗?”
开口赶人了。
轩辕云霆淡淡扫了一眼紫苑。“孤把她带走,你没意见吧?”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雷某人虽然不是位高权重的士大夫,但士可杀不可辱。雷某人的人,就算雷某人不要了,也不会把她给其他男人的。
太子殿下,您的太子妃。您会把她送给沧澜月吗?”
轩辕云霆一拳打出去:“雷向枫!你急着找死?”
雷向枫红衣飘渺,身子迅速躲开。同时也是一拳打出去。
“正好!你是太子,也是无忧殿殿主,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今日正好让雷某人报仇雪恨!”
轩辕云霆对雷向枫已经知道他无忧殿殿主的身份一点都不惊讶,十字军团,所向披靡,这话也不算假。
“孤今日没时间和你打架!”轩辕云霆陡然停手,身子翻飞,已然立在屋外百米外的凉亭顶上。“雷向枫。真假如何。孤自会查明!若真是你,孤杀你到天涯海角!”
转身脚尖轻蹬,飞遁数十米。又一下,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
不管是不是雷向枫偷了他的人。有一点不会假,那就是,那女人此时绝对不在雷府里头!既然如此,轩辕云霆此时要做的,依然是寻人!
等到轩辕云霆走掉后,雷向枫冷冷扫了紫苑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紫苑把梦寒月的异常都说与雷向枫听。
又把藏在袖子里的手掌中的信纸递给雷向枫。
雷向枫迅速看完……,妖颜此时铁青!
“这女人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轩辕云霆只是插曲!让她提前逃走的插曲!”换言之,雷向枫知道,梦寒月早就计划着逃走了。
不然短短时日里,三千两?从何处来?
“滚!”
但也因此,雷向枫此时极为暴躁。
……
而梦寒月早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了。
在江南,她买了些厚衣裳。天气渐渐开始冷了。
梦寒月还把当时在福州采买的时候,还有一路上经过山山水水,没个州县里的特产,给买了一些带在路上。
她买的这些特产中,没有吃的,多是一些当地风俗的小玩意儿。福州买来的一盒子琉璃珠子,花了二十文钱,但转眼到了浙州时候,她就给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小地主家的小姐。当然,生意不会自动找上门儿,你得看准了,听准了,去敲门儿。
那盒二十文钱买来的琉璃珠子给卖上了一两银子。
她拿着一两银子再在浙州杭地买上行绸中中等质地的绸缎子,粉色的两匹,又给自己添了一两银子,买了湖水蓝的行绸两匹。
前者是给未嫁人的小姑娘做衣裳的,后者是给年纪大些的人做新衣裳的。
不兴买最好的,买上中等质地的,正好卖给那些地主家,或者新富起来的人家,这既是满足了那些有些小钱儿的妇道人家的虚荣和攀比,又能给她减少好些麻烦事儿。
赚的也不少,当然……,自然是没法给大户人家比较的。
但这样一路上南货北卖,新奇的玩意儿总能卖上好价钱。
别说,那两千五百两银子几乎没动,还给倒赚了好几十两银子了。
这一回,到了江南,她却没敢乱动。只低调地采买一些江南出名的美人扇,芭蕉扇,忽然灵机一动,……如今扇子全都是用纸的,或者是芭蕉叶什么的。还没有那种丝绸扇子出来。
江南盛产的竹子,买上好一些,却叫工匠片成薄薄的片儿,工匠还埋怨来着,“小哥儿,统共才收您几个钱儿啊?这片成薄片儿可是技术活啊,费事儿费时间……”
“哎,师傅,我再加您一两银子如何?我不用多,只需给我片出一百片儿来就好。”卖主一想,这样忒好,一两银子呐!他得砍上多少竹子。
片成薄片是话时间,但对方只要百来片儿。那也花不上一个上午的时间的。于是应承道:“那行吧!但小哥儿可得登上半天时间了。这耽搁了小哥的时间,小哥儿可莫怪。”
“自然自然。”她还要去采买一些薄纱来。
苏地的薄纱很出名。
只是这会儿临近秋尾了,就不知布店还有没有得卖了。
走了好几家店,终于再一家老店里寻着了。说来也巧。人家原先是整理库房的时候,嫌弃它占地方,这种薄纱,放得时间久了。那就坏了。颜色也不鲜艳了。
想着,店家就想给丢了。
“掌柜的,我买来挂一挂窗帘子的,您既然要扔了。不如便宜些卖给我吧?”店家正求之不得,反正扔掉了还一文钱都没有,这会儿又傻蛋儿想要出钱买,他也乐得收钱。
梦寒月就用了半吊钱买了下了三匹纱。大红的,紫罗兰的,纯白的。
看着天儿,估摸着那边儿卖竹子的人家还没给片好竹片儿来。寻思着江南有条梳子巷子,梳子巷子里头全卖梳子,江南的梳子可是相当出名儿的。
又逛上好大一会儿。买了江南的梳子。品质中上。包装的盒子都用了心思。人看了,也知道东西是好的。
转身出了梳子巷子,走得太急。迎面一匹马冲来。
“吁!”一声娇俏声音顿时勒住马。
梦寒月觉得声音好似在哪儿听到过。抬眼看去,阳光直接照射得有些刺眼。她眯起眼来。才看清那人。
马上一个女子,黑衣束腰的装扮,……明月?
可明月从来都是一个明艳的女子,她穿襦裙,温柔似水。
马上的女子一样的明艳,但黑发高高束起,就和男子一样,没有多少坠饰,身上一身黑衣,也简练,脚下黑靴子,除了黑色,她身上唯一有的颜色是束发的红缨络。
风一吹,红樱落随风摆。
但此地并不是苏地,她驾马而来,是为何事?
她还学了驾马?一道道疑问遗存在心底。问不出,只能呆看着马上的女子。
“我们……,是不是见过?”那马上装扮简练的女子忽然疑惑地问道。
梦寒月一惊……,认识?她都换了一张脸,明月还能认出来?
心里不知是期待,还是担忧。
“算了,许是我认错人了。”星眸灿烂的女子,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勉强一笑,冲梦寒月说道:“小哥儿,真抱歉,差点儿就撞到你了,受惊了吧?这银子你收下。别吓坏了怀里的小娃儿。我有急事赶路。
你有什么事儿的话,就去城里寒月斋找我,我叫梦明月。”扬起马鞭,挥动。
梦寒月如遭雷击,寒月斋?梦明月?
心底深处,隐隐的伤痛传来。
“哇!”
怀里娃儿忽然啼哭起来,梦寒月暂时隐去了那淡淡的忧伤,哄着小家伙起来。
好在,她的马车停在对面,不然手里这么多东西,怎么拿?
这之后,就是采买一些日常用品了。
药,吃的,干净的水,这些都得准备。
她在诸多城市捻转,已经驾轻就熟了。
等到一切弄好了,买了个烧鸡路上吃的,才赶去收竹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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