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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生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懒语
当今之际,想要活命,唯一的机会就是回府去搬救兵。
粗使婆子得了吩咐,玩命似的拨开人群,往林家方向跑去。
林家其实一直在关注林老婆子的动静,不但林浮生派了人过去,而且大房和二房都派了自己人过去。
林浮生和二房希望林老夫人能马到成功,重新认回林清浅,而大房则巴不得老婆子被靖越王府的人打出来。
因此林老婆子和林岳在靖越王府门前遭遇的一切,在林老夫人身边的人回到府中报信的时候,林浮生等人早就知道了。
“爹,怎么办?你得赶紧想法子救救岳儿呀。”林焕连急得六神无主。他的官职不高,即使心急如焚,他也不敢单枪匹马去靖越王府救人。
靖越王为了三房那个妖孽,连表面的名声都不要。林清浅会给他面子?简直开玩笑,他过去,无非是给林清浅送人头而已。
“爹,外面天气这么冷,你再不想办法,岳儿就顶不住了。”张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浮生眼神阴冷,他清楚林清浅恨老宅子,但他没想到林清浅和靖越王居然这么狠。靖越王这些年远离京城,和京城中官员几乎毫无来往。
靖越王摆出了与世无争的态度,皇上表面对靖越王十分客气,私下里却不知派了多少人盯着平阳城,说白了,皇上对靖越王忌惮而猜忌。
林浮生不相信赵景云不知道皇上私下的举动。
林家家世在京城之中不算突出,也许林家入不了赵景云的眼。可是赵景云似乎忘记了,林家不久之后就会出个太子侧妃。
林清浅回归林家,就代表赵景云会维护太子。当今皇后家族强大,皇上又偏爱太子,赵景云只要和林家走得近,皇上一定会对他少许多猜忌。太子一系,也会极力维护他。
可以说,赵景云和林家相认,百害无一利。
林浮生本认为,以赵景云的圆滑,一定会选择林家作为跳板,从而投向太子一系。他万万没想到,赵景云最后竟然会为了林清浅选择和林家作对。
换而言之,赵景云不愿意和太子走得太近。
林浮生越想越懊恼,早知道如此,他就该好好策划才对。
如今闹得动静这么大,太子和皇后会不会对林家不满,甚至会让皇上对林家也充满猜忌?如此一来,以后多少会影响到大孙女在东宫的地位.......
“爹。”张氏心里恨呀。她不但恨林清浅心狠手辣,更恨林浮生贪心不足蛇吞象。林清浅是那么好拿捏的吗?那贱人在三房最落魄的时候,连当街拦着太后告御状的事都能做出来,如今林清浅飞上枝头,还不可着劲踩老宅子。
林浮生为了那么点利益,偏偏还要主动撞上去,压根没将她闺女放在心上,现在,连她儿子也搭进去了。
她只有林岳这么一个嫡子,林岳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一定不会放过林清浅,也不会放过林浮生......
“找人去书院走一趟。”林浮生吩咐林焕连。
林焕连立刻心知肚明,他转身立刻出去安排了。
林楚云嘴角勾起,她对林浮生的选择总算满意了几分。
她忽然觉得老夫人和林岳去靖越王府闹一闹,或许还是一件对她十分有利的事-------听说明日林清浅和赵景云要去祖庙为林清浅上玉碟。如果事情闹大了,她倒是要看看赵景云去祖庙会不会顺利。
赵景云和林清浅很快尝试到了老宅子给他们带去的麻烦。
本来嘛,因为收拾了林老婆子和林岳,林清浅和林景行的心情都特别好。赵景云又疼媳妇,他知道林清浅以前吃过许多苦,因此他极力想补偿林清浅,恨不得将整个京城中的好吃好玩全都买来给林清浅试试。
林清浅屋子里烧了好几个火盆,她只穿着稍微薄一些的袄子就可以。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小吃和点心,赵景云在京城里就开了点心铺子,他的点心铺子卖得最火,但人就是这样,再好的东西,自家有的,也就不稀罕了。林清浅捏了一块梅花糕,暗叹,果然不能小瞧古人。
梅花糕以梅花入味,用糯米粉调制,加上蜂蜜和鸡蛋,中间包裹豆沙,外面黏内中香甜,女人和孩子一定喜欢。
赵景云见她喜欢,立刻轻声吩咐人,让下人每日出门为林清浅买一份回来。
“天气这么冷,林岳会不会冻死?”林清浅边吃边问。
“死了直接扔进乱葬坑就是。”赵景云不以为然回答。林清浅爱吃松子,他让北地的人特意送了一些到京城。
剥松子需要力气,他舍不得林清浅动手,于是自己直接上手为林清浅剥。
林景行心里虽然痛快,但并不是给赵景云添麻烦,眉头不禁皱起,“老妖婆有诰命在身。”他忧心忡忡提醒赵景云。
“只是有诰命而已,又不是皇太后。”赵景云冷笑。林家欺负了他媳妇,他正准备对那边下手,既然林家主动找上门来,正好省了他还要动心思找借口去对付。
“启禀王爷、王妃。”就在这时,管家匆匆从外面进来,“学子们闹腾了一会儿后,如今在外面静坐示威,骂王妃的人,已经被侍卫拖出去打了。”
赵景云冷冷看了他一眼。
管家板着脸继续上报,“林家鼓动一帮学子去了衙门状告了王爷和王妃。”





嫡女谋生记 第296章 有理有据(一)
哈,终于闹大了!林清浅心里冷笑。
林景行气得双手握成拳头,老宅子果然不要脸。林浮生自己不露面,却鼓动学子闹事,想趁机坐享渔利之翁,他一时的冲动会不会害了赵景云和清浅?
想到这儿,林景行担忧地看了一眼赵景云。
“等着。”赵景云一点儿也没有焦虑的神色。
管家见状,担心两个主子吃亏,转身出去安排了。
赵景云的态度多少安慰到了林景行,林清浅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学子闹事,事情可大可小。平民状告靖王妃那绝对是大事,京兆官府的赵大人恨不得给门口所有闹事的学子们一人来十大板子。
读书读傻了,被人鼓动几句就跑到衙门来告状,他们也不想想,靖越王是好惹的吗?连皇上对靖越王都要让三分,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官员,能有多大胆子去老虎头上拔毛?
可是学子已经递了状纸,他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出面。赵大人心中很清楚,学子们闹事,背后肯定少不了林浮生在推波助澜。
林浮生嘛,位置不上不下,赵大人不会放在心上。可林家出了一个林楚云,未来太子侧妃,他还真不能明显偏袒靖越王。
怎么办?赵大人愁得额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张庆越正和一群都捕司的人在京城之中作威作福,他听到学子们一起状告了林清浅,顿时傻眼了。
林清浅和赵景云待他不薄,回京后就给他送了一堆礼物。礼物贵重不说,关键因为赵景云的关系,他在张家的地位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张庆越是纨绔,也是混混,他虽然不着调,却极其讲义气。赵景云和林清浅遇上麻烦,他二话不说,带着手下一群人就去了衙门为林清浅和赵景云助威。
“林清浅忤逆长辈,行事手段狠毒,上不敬老,下仗势欺压兄长。她根本不配做皇家妇,为天下妇人做榜样。”一个学子慷慨激昂地鼓动众人,“外面天寒地冻,我等穿着棉衣尚不能抵御寒冷。林清浅却吩咐侍卫剥掉其兄长的棉衣,还泼了冷水在身,此举无疑是想要林岳的性命,和故意杀人又有何区别?”
“血亲岂能因为一张纸就能真的断了?要是天下妇人全都跟着林清浅学,那天下还不全都乱了套。长辈们在家中如何教导小辈?”
“林清浅枉为人子,不管怎么说,她自幼父母双亡,是林老夫人养育了她。如今她享受荣华富贵就忘祖,当真是白眼狼。”
“林清浅不能上皇家玉碟。”人群中有老者愤怒喊。
立刻不少人跟着一起附和,不但学子们情绪激动,人群中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更是义愤填膺。他们自动取而代之,将自己代入到林家角色中考虑......
赵大人更想打人了。
林清浅是靖越王的正妃,上皇家玉碟是水到渠成的事,哪轮到普通百姓做主,这些人也太将自己当成一回事。
“丧父之女不能娶,古人诚然不欺人。”
“没有父母教导,也有林大人夫妇养育。她是林家嫡系,林家难不成还能亏了她不成。再说就算亏了她一些,她也不该忤逆长辈,报复长辈。”
“当年林如是惊才绝绝,京城之中谁人不夸?听说,林如是不但才情好,而且人品更是让人称道,没想到留下的子嗣却如此不堪入目。”
随着人群中几人议论,很快话题就转到了林如是身上。
赵大人一个人哪敢做主,他更不敢传赵景云和林清浅到公堂。更何况,学子们状告赵景云和林清浅,与礼不符,有点儿名不正言不顺的意味。毕竟,真正的苦主,林家并没有人出面。
赵大人坐到京兆府一把手的位置,人肯定不傻,相反,他不但不傻,而且还十分圆滑。
他一边安抚众人,一边暗暗派了衙役去靖越王府通风报信去了。
“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的。”就在赵大人想要暗搓搓冷处理的时候,张庆越高调带着一群小将出现在京兆府外面,他骑在马上,一系戎装,眼睛斜睨嫌弃地看着下方的人,“此处哪是你们喧哗之地。林老夫人是否受苦,王妃是否忤逆,和你们有关?林家人又不是死绝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冒出来,你们一个个跳出来算什么玩意。林家是你们的爹,还是你们的娘,淡吃萝卜闲操心,全都散了。”
都捕司里的人,都是京城里纨绔之弟,平日里仗着家世,端着维护京城秩序的借口,没少干欺负人的举动,说白了,这群二世主就是官匪。
随着张庆越一声令下,这群二世主立刻拿着鸡毛当令箭,直接上手赶人。
常言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至于百姓,本来和林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之所以跟着学子意气闹事,无非是凑热闹和害怕自家子女学坏而已。
都捕司的二世主刚动手,百姓们为了自保,立刻作鸟兽散去。
大功告成,张庆越得意洋洋!他品行不对,却是个讲义气的人。
靖越王夫妇在平阳城对他照顾颇多,京城是他的地盘,他会竭尽全力护着他们一些。
张庆越派去的人,将口信送到靖越王府的时候,赵景云和林清浅、林景行正在后花园之中赏花。
后院子足有二亩地的梅花,人还没有进院子,就能闻到梅花的清香。
管家吩咐人用油纸布封了棉花挂在亭子三面,正面挂在珠帘,亭子里放了四个火盆,即使在外面,林清浅也不觉得冷。
赵景云一边喝茶,偶尔也会为林清浅剥几个坚果。
“把梅花采些下来酿酒或者煮茶如何?”林清浅笑眯眯地问。
花儿虽然好看,不过她更喜欢实用。
“梅花也能酿酒?”林景行吃惊地问。
“能,我加上一些药材,做成药酒。”林清浅笑嘻嘻地回答。
赵景云笑眯眯看着她,趁机挑唆,“他不信,酿好的酒没有他的份。”
林景行......
林清浅轻笑,没有回答。夫妻二人对视而笑,落在林景行眼中,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于是,他眼巴巴看着林清浅再三叮嘱,“妹妹,你不能有了夫君忘记兄弟。”
“好。”那么大一个人,像个孩子似的撒娇有些辣眼睛,林清浅回他一个字。
也不知她这个好是代表答应他,还是敷衍他。林景行只当好妹妹是答应了,他得意冲着赵景云咧嘴笑。
赵景云回他一个冷笑,林清浅暗暗摇头,两个幼稚鬼。
“张庆越带人轰走了闹事的学子。”管家过来一板一眼禀报,“他派了人进府来通报一声,被小的打发走了。”
赵景云淡淡哼了一声。
管家低垂眼帘,“林家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宫中会出面。”
“送份礼物去张家给张庆越。”赵景云神色很淡。
林清浅笑眯眯评价,“那小子看着不着调,人品还算不错。礼物送重些!”
林景行苦笑看着她调皮,“张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们送重礼过去,不是将张庆越架在火上烤吗?”
林清浅脸上笑容没变,“哥哥是想说我恩将仇报?”
林京城摇头,他才不是指责林清浅了,妹妹是亲的,张庆越充其量只算是看的顺眼些,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楚。
他只是在提醒清浅而已。
“皇上多疑,大张旗鼓送重礼过去,他反倒不会迁怒于那小子。”赵景云好心解释。
林景行聪明不假,但他身边一直没有长辈教导,官场上的一套,他并不是很清楚。赵景云既然如此说,那么说明,清浅其实也想到了这么一层。兄妹一对比,他这个当哥哥反倒是落了下乘,他不禁脸红起来。
赵景云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犯奸作科,你大可以在京城里横着走。只有身临其境,见识多了,处理起来也就得心应手。”
“宫中......”林景行还在为他们担心。
“无碍。”赵景云只送他两个字。
林清浅在一旁轻笑,也不是担心的模样。林景行心里暗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心情郁闷,眼前的美景,他也看得索然无味。
事实上,事情的确闹腾得很大。
张庆越将学子折腾走了,林浮生派了人去书院走一趟后,学子们就被引到了靖越王府门前。
“我的孙呀。”林老夫人花白的头发凌乱,浑身湿透,裹着一床棉被,好几次想扑过去救林岳,都被靖越王府的侍卫拦住了。
林岳身上只剩下一身亵衣亵裤,浑身而且湿透了,他嘴唇发紫,头发上已经结了薄冰。冻得太狠,他整个人已经呈半昏迷状。即便如此,他还不忘抹黑林清浅名声,“林清浅忤逆长辈,弑长辈杀兄弟,不配皇家妇。”
“我的孙呀。”林老夫人配合他哭嚎,她是真疼爱林岳,脸上的悲戚做不得假。
学子们见状,个个看得义愤填膺。
就在这时,靖越王府一个侍卫端着一盆冷水对着林岳泼了过去。林老夫人见状,嗷的一声,就冲过去,又被侍卫拦住了。一个侍卫可能被老夫人挠了一下,气得直接上去一脚将老夫人给踢开,老夫人顿时吐出一口血摔倒在地,林家下人连忙扑过去救人,场面立刻变得混乱,而且还有些凄惨。
学子们见状,心里的怒火更甚了。




嫡女谋生记 第297章 有理有据(二)
光天化日之下,靖越王府的侍卫就如此嚣张跋扈,对年老的林老夫人半点儿体恤之情都没有,简直没有一点儿人性。
围观的学子们见状,个个都不忍看下去。有那热血之人,忍不住涌上去找侍卫理论。
靖越王府的侍卫冷眼看着理论的学子,冷笑一声,“此事与你们何干?如若胡闹,别怪我们.....”
下面的话,他没有明说,但眼神和口气摆在那儿,所有学子又不是傻子,哪不知道侍卫是在威胁他们。
读书的人最容易犯傻,而且他们自认清高。在他们看来,靖越王府的侍卫身份的确比普通侍卫高,不过,侍卫就是侍卫,这些人也只是靖越王府有些身份的奴才而已。
而他们读书人,今后有可能都是做官的人。
奴才威胁未来的官员,在学子们看来,简直不可饶恕。
如此一来,他们情绪更加暴躁。
“路见不平有人踩,你们欺人太甚,目无尊长,就不怕遭报应?”
“身为王妃,正该为天下妇人做出表率。”
“杀人不过头点地,天寒地冻,林老夫人年纪大,如何抵挡住严寒?再这样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
侍卫冷眼看一群学子张牙舞爪叫嚣,却根本没有人搭理他们。
学子们口才不错,真要他们动手,都是些弱鸡之辈,根本没有人愿意出头。
靖越王和林清浅不出面,侍卫们又油盐不进,再看看气息奄奄的林岳和林老夫人,学子们顿时觉得读书人的脸面全都被林清浅踩到了脚底下。
“京兆府不愿意管,那我们就到宫门外静坐。”
“对,天子脚下,难不成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
“我等读书人,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发生。”
......
有人开口,其余的人几乎是一呼百应,众人一边谩骂,一边三五成群找相熟的人去。
京城之中书院多,学子也多。
闹事的学子们回到书院,将情况简述一遍后,不少人受到鼓动,立刻愿意加入。也有心脑清醒者,不愿意跟着一同去。
拉拢的人鄙夷一番之后,也不好强求,只能自己过去了。
就算如此,到宫门外静坐的学子们也达到了一百多人。
事情闹得果然太大,过了午时,宫中就来了人传赵景云和林清浅进宫一趟,顺便还要带走了林老夫人、林岳。
林景行对此不但十分气愤,而且还十分担心,“宫中传你们进宫,为何还让老虏婆和林岳一同进宫?”
“皇上还不够狠呀。”林清浅感叹。
林景行......
他不明白林清浅所言。
赵景云轻笑,“不是不狠,而是趁机要名声罢了。要是老婆子和林岳全死了,史书上少不得会多他一笔假仁假义的评论。”
林景行顿时恍然大悟,他懊恼地皱起眉头,自己还是太嫩了,考虑事情不周。站在另一个高度审视当今皇上,林景行对天子忽然多了几分轻蔑。
“进宫后,当今会不会为难你们?要是他不让妹妹上玉碟......”
“本王的王妃岂是他能左右的。”赵景云冷笑打断了他的话。
林景行一愣,随即心中对了几分感激,忽上忽下的一颗心顿时平静下来。
夫妻二人收拾一番后,慢悠悠地坐上马车,往宫中方向去。
皇上神色十分恼怒,太后和他坐在一处,神色也不太好看。
下方的文武官员分两列站着,其中一个御史正慷慨激昂地谏言,“虽说林家和林清浅断绝了关系,但人之发肤受之父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了。林清浅是林家子嗣,这点永远都改变不了。林清浅却以靖王妃的身份,六亲不认倒也罢了,反倒是借机报复,实在不配为人子嗣。”
有一就有二,御史的谏言刚结束,立刻有其他御史和官员跟着附和。
“皇上,学子们在宫殿外静坐,一致请求皇上三思,靖王妃上玉碟之事,还得从长计议才好。”
皇上脸上顿时露出不快,心中却觉得痛快极了。赵景云在奏章中反复提及,今生只要林清浅一个女人,要是靖越王府的正妃不能上玉碟,可不就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上不了玉碟,就代表祖宗不认林清浅这个媳妇,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赵景云最后如何处置这件事。
皇上摆出一副威严的神色,“众位爱卿不用着急。学子们也是一时之气,你们不能人云亦云,还得听听靖越王和王妃如何说后,再下定夺才是。”
“林清浅在王府门前,当众不愿意认亲......”
“林清浅已经和林家断亲,此事是哀家当年同意的了。”太后忽然开口。
众位官员心里一紧,对呀,林清浅和林家断亲,是经过太后之手。他们要是紧紧抓住断亲的事做文章,是不是会牵扯上太后?听太后的口吻,已经对他们的反应不高兴了。
有那见风使舵之辈,心里暗暗打下主意,靖王妃和林家的糊涂事,他们决不参与。
也有那耿直的官员认为,当今最注重孝道,太后更厌恶不孝之人,只要他们处理得当,未必不是讨好皇上和太后的好时机。
“回禀太后。”一位御史闪身出列,“林清浅和林家断绝关系不假。但林清浅为了当年那点儿私人恩怨,反手对林老夫人和兄长打击报复,此举实在令人作恶。外面天寒地冻,她让人扒掉林岳外衣,并且给林老夫人和林岳浇冷水,分明是想直接要了他们祖孙二人的性命。如此凶狠之人,岂能配做皇家妇?”
“是呀,如果天下妇人都学林清浅所作所为,还不得天下大乱。”
......
群臣议论纷纷。
也有那精明的人,低着头不吭声。
太后脸色沉下来。
皇上扫视一番后,板着脸问张大人,“张爱卿,你觉得如何?”
张大人心里暗暗叫苦,张庆越搅乱学子们闹事,他就知道皇上会记恨上张家。这不,皇上在这儿等着他了。
张大人苦笑拱手弯腰行礼,蹙眉回答,“常言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外面的学子闹腾得厉害,但靖越王和王妃还没有开口,其他人说了未必就足以服众。不如等靖越王和王妃到了以后,听他们如何解释后再说。”
皇上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表现有些不满。很显然,老狐狸是在推诿!
有拍马屁的官员见状,心中暗喜。张庆越所作所为,他们已经听说了。大家巴不得皇上为此对张家心有顾忌,他们也好趁机上位。
“张大人,天下章程,都是建立在一个理字上。就算靖越王和王妃来了......”
一位官员刚要在皇上面前给张大人上点眼药,就听到外面太监扯着嗓子喊,“靖越王、靖王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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