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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生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懒语
黄家村原来是最不讲理的村子,林清浅纳闷地看了黄家村里正一眼。杨里正和裴里正怎么放心让黄家村掺和进来?
黄里正磨蹭到最后,林清浅见他有话说,特意点了他的名。
林清浅其实和他无话可说,毕竟,她和黄家村打交道的时候不多,除去初到村子的时候,被这个村讹诈过。在她印象中,黄家村泼妇多,男人蛮横,是罗阳镇出名的民风彪悍。
黄里正只有半个屁股落座,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当初闹得太厉害,谁知道当初身单力薄的孤门小姓竟然会发展到如今的境地。
他担心王妃秋后算账来着。
林清浅没话找话,问了地里的收成,又问了几句黄家村孩子的学习情况。黄里正毕恭毕敬回答了。
林清浅问了几句后,笑着打发他回去。
黄里正走到门槛忽然又回头,认真表忠心,“我们村混人多,多蒙王妃不计较。以前是咱村混账,但黄家村儿郎不是孬种,咱别的不说,谁要是敢动咱们平阳城,咱罗阳镇,黄家村只要能喘气的爷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村里的娘们也说了,男人要是死绝了,女人就顶上,咱自己的东西咱自己守着。”
林清浅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黄里正却已经抹了眼泪往外走。
“以前都是穷闹腾的。黄家村虽然彪悍了些,却是护短。”
“话粗理不粗呀。”
平妈妈几个叹息。
林清浅微微点头,“再找工的话,算上他们一个。”
平妈妈答应一声,记下了。由于他们对黄家村的村民印象太差,所以作坊开办起来,一个黄家村的村民都没用。
如今看来,这个村的村民倒是挺有血性的。
正说着,赵景云抱着胖娃娃进门来。前期安排妥当,荆州乱,边境乱,平阳城却稳稳当当搞发展,最起码表面看,赵景云是最安分守己的藩王。
赵景云实力摆在那儿了,无论是陈庆王,还是京中,或者是其他藩王,他不动,没有人敢主动来动他。
加上平阳城水路多,论起水师水战,谁也不敢和土生土长的赵景云水师相比。于是,他难得休闲起来。
“啊啊。”小家伙十个月了,胖乎乎的,心眼特别多,就是不会说话。不过,他听得懂别人说的话,好话爱听,批评的话,听了眼泪就下来,赵景云正琢磨得好好磨练小家伙了。男子汉大丈夫,爱流泪成何体统?
林清浅明白小家伙的意思,这是要吃奶了。她伸手接过儿子,果然胖娃娃巴拉她的衣襟,然后凶巴巴指着赵景云。
赵景云噗嗤笑出声,不搭理他。赵恒继续瞪他,然后若无其事将林清浅衣襟再拽好。
屋子里丫头都笑起来,林清浅羞红了脸,抱着小家伙去了屏风后面。
赵恒满意了,吧嗒吧嗒吃起来。林清浅又好笑又好气看着怀里的小东西,赵恒八个多月的时候,林清浅为他喂奶,赵景云在边上逗孩子,她就批评了赵景云几句。没想到小家伙记住了,以后凡是吃奶的时候,赵恒坚决不许赵景云在边上。
只要赵景云在边上,他就抓着林清浅衣襟不放,地盘意识非常强。
“能赶上秋收吗?”林清浅将小家伙喂饱后,低声问。
赵景云知道她担心,他不想林清浅为琐事操心,可有些事情不是想避开就能避开的。他如实回答,“应该等不到秋季。匈奴大军很快会南下,冬季之中,他们缺少物资,不利大军作战。”
“陈庆王与虎谋皮,他就确定将匈奴放进大乾,今后他能收回丢失的国土?”林清浅冷笑。
“他不语匈奴联手,根本无法打下大乾。只有边境乱了,才能将北平王大军压在北地。他为人十分自信,当年他在北地的确立下不少军功,但匈奴今非昔比,老匈奴王已经故去,新上位的匈奴王为人机警而善战,他们真的遇上,最多半年,陈庆王必败。”赵景云对陈庆王的评价不高,“本王派了一百五十人的火统队过去,不用担心边境出差池。”
“朝廷知道后,如果愿意和解,然后将北平王调集到京城该怎么办?”林清浅担心地问。
“那也得看太子有没有那个能耐再说。”赵景云轻笑,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
赵恒见他笑,立刻跟着傻傻地笑,赵景云忍不住捏了捏他小脸蛋。
赵恒最讨厌别人捏他的脸蛋了,王爷也不行,一巴掌打过去。
“恒儿也不知跟谁学的,不高兴就动手。”林清浅叹口气看着胖娃娃。
被点名批评的小家伙扬起脸蛋冲着她讨好地笑,嘴里啊啊啊直叫。
林清浅摇头,“打别人也不对,娘知道你听得懂。”
赵景云不以为然,吃亏了当然得打回去。吃亏还憋着,那是傻子。不过他也不和林清浅计较,抱着儿子坐到席子上,开始教他如何打开脖子上项圈上的机关。
赵恒带着大项圈,第一次发现这么好玩,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林清浅看到他们父子互动,心中危机感更浓了。她知道赵景云是在教儿子保命的法子。
城内,谢祯回到院子里看到穿着大红色夏衫的薛想容正静静地看着桌子发呆。
她看到谢祯进门,立刻高兴地迎上去,“先洗手,我吩咐丫头布菜。”
“你一直在等我?”谢祯嘴角勾起问,神情十分愉悦。
“小姐一直在等二公子回来,她今日亲自为二公子下厨来着。”一旁新买的丫头欢快地插话。





嫡女谋生记 第481章 我心如水(二)
“以后别等我。”谢祯蹙眉轻声叮嘱。
薛想容的眼中顿时湿润了,微微低头,“知道了。”
她的声音透着几分低落,完全没有一丝欢愉,但明显与以前的性子不同,显得十分乖巧。
谢祯见她误会,小心翼翼解释,“这几日太忙,我回来迟。如果你每一日都等我回来,会饿坏的。而且厨房烟熏火燎,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顿了一下,他补充一句,“我会心疼。”
薛想容难过的神色顿时变成高兴,她娇嗔地抬头,“我愿意。”
两人一起吃完饭,谢祯将她送回房间,这一处原本就是薛想容的闺房。虽然两个人住在一个宅子里,其实他们并没有住在一间房中。
“别走。”当谢祯准备离去的时候,薛想容从谢祯背后抱住他的腰,她脸颊贴在谢祯后背上,轻声羞涩地要求,“今晚留下来,好吗?”
话音一落,她明显感觉到谢祯整个身体僵住了。薛想容羞红了脸,心里只觉得甜甜的。
“夜深了,你好好歇息。”她本以为以谢祯对她的迷恋,谢祯一定会顺势留下。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谢祯会是这样的反应。
谢祯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掰开她抱着他腰身的手臂,“我回去。”
他的身体不但僵,而且声音也很生硬。
薛想容羞得眼泪像雨点一般纷纷落下,她声音哽咽地开口,“你在嫌弃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收留我?你想羞辱我,或者报复我,是不是?滚,滚出这里。”
娇羞和声嘶力竭只是转眼之间,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祯无奈转身,一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胡说。”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薛想容如疯子一般捶打他的胸,谢祯却动也不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嫌弃我,偏又想留下我,你当我是什么呢?”薛想容哭得十分厉害。
谢祯双手抓着她的两肩,让薛想容和他对视。薛想容泪眼婆娑,根本不看他。
谢祯叹口气,柔声解释,“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别人说什么,我可以不在乎,但我不允许自己看轻你。没有媒人,没有父母的同意,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因为我的疏忽,而让别人为此看轻你。这几日太忙,你耐心等等,等忙完了,我一定让你风光嫁给我,我要然你堂堂正正站在众人面前,让天下女人羡慕你,让他们知道,薛想容还是以前那个冰清玉洁的姑娘。”
“你又骗我!回不去,真的回不去了。”薛想容哭得更厉害了。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谢祯笑得温柔,“你知道的,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挡得了。别哭,哭得我心疼,我希望将天下所有的好东西全给你一个人,要你从此再无烦恼,再不会哭泣。”
他一边说,一边轻柔擦去他的泪水。
“信我一次,好吗?”他的请求有些卑微,眼神带着恳切,薛想容仿佛又看到少年事情的那个满眼看着她爱恋的眼神。
她抬起头,轻轻点头。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在一处,久久的没有分开。
这一晚,谢祯依旧没有留宿。
自从两个人说开之后,两个人生活看起来平淡,但是更甜蜜了。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和小厮走路都带风,有了薛姑娘,二公子再也没有发过脾气,见谁都笑眯眯。
主子好,下人也就好。薛想容更变得心平气和,每日不是看书就是弹琴,两个人只差最后一步,其余的比寻常夫妻还要甜蜜。
“过几日我想去山上。”谢祯回来太晚,薛想容等他等得直打瞌睡。“哥哥嫂子的忌日快到了,我想给他们上香祈福。”
她的坦诚让谢祯十分高兴,清缴薛家,谢祯也参与了。如果真的要论起,两个人应该是生死仇人才是。可是很诡异的,两个人居然面对面坐在一处吃饭。谢祯对薛想容有些愧疚,“你不怨我?”
说完,他不等薛想容回答,又急迫地说,“就算你怨我,我也不会放手。”
薛想容苦笑,“说一点儿不怨,是假的。只是想明白了之后,我也就放下了。薛家是百年簪缨之家,如果不是爹和哥哥贪心,愿意守着平淡生活,薛家还可以维持至少五十年的辉煌。可因为他们太贪心,所以才落下那样的下场。就如我当初......”
薛想容说了几句,就哽咽地说不下去。过去受伤太深,她实在不愿意提及。
谢祯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这样吧,明日我没有事,陪你一起上山去。”
“不,不用。”薛想容慌张摆手,“要是被人发现我和你......”
“不用担心。”谢祯笑着拍拍她的手安慰,“一切由我。”
谢祯对薛想容,有的是耐心和爱心。
话说得容易,其实做起来很难。两个人心知肚明,薛想容露面太快,对两个人都不是好事。薛家可能拗不过谢祯,最后妥协,最不济,以谢祯驴脾气,最后会脱离谢家。
他们要避讳的是霍久岑和靖越王,即使薛想容幡然悔悟,改过自新。谢祯全面信她,可霍久岑和赵景云不会信她。谢祯再厉害,面对这两个人的追杀,也护不住薛想容。
谢祯担心薛想容想多了,特意对薛想容解释清楚。天下乱,他要等时机立功,用军功换取迎娶她的机会。
男人如此为她着想,薛想容还能说什么。她知道谢祯的性子。谢祯如此说,必然内心是真的做了完全的打算。
一切为了将来,所以两个人都很低调。
上午去寺庙中烧香的人多,薛想容为了低调,特意选择一处小尼姑庵添香油,又特意安排在下午的时候。
薛想容戴上黑色帷帽,换上素锦的襦裙,坐上了马车。
谢祯担心她闷,也上了马车。
“谢祯?!”马车走的本来很顺利,可是刚出城不久,竟然遇上了霍久岑。
马车没有标记,霍久岑认出车子,完全是因为他对赶车的人熟悉,那是谢祯常用的小厮。
霍久岑本来没打算和谢祯打招呼,他一向和谢祯不对盘。常言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和亲人,而是你的敌人和对手。
谢祯是平阳城一霸,向来张扬惯了的主,因此,谢祯出门几乎不坐马车。这个时辰,谢祯出城,必然是办大事,他会骑马。偏偏谢祯这一次坐了马车!按照习惯,如果马车内坐的是女眷,马车应该有谢家的标记,这辆马车上一点儿标记没有,这就奇怪了!
霍久岑推理,马车上有古怪,或者是不能露面的人。
霍久岑是老狐狸呀,他心中有猜想,就故意出声试探了。
“叫爷干什么?”谢祯见身边的薛想容紧张,不禁对她摇头,然后慵懒地开口,“霍扒皮,你猜爷的马车里藏了什么?”
他吃吃地笑起来,“你很好奇想看呀,爷偏不让你看。有本事,你让人跟着窥探呀。走!”
他一声令下,车夫立刻抽出一鞭子,马儿飞快跑起来,车后扬起一串灰尘,霍久岑连忙放下了帘子。
“哈哈哈。”谢祯扔下了一串讥讽的笑声。
“谢疯子!”霍久岑气得想骂人。
“霍久岑他?”等马车走的远些,薛想容情绪有些低落,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谢祯心疼地抓着她的手安抚,“别担心,他疑心重,我越是遮掩,他反倒不会生疑。委屈你了。”
薛想容乖巧的摇摇头。
两个人选择的是一处小庵,坐落在半山腰。庵中只有七八个尼姑,香火也不旺。
“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师太收留了我。”薛想容红了眼睛解释,“当年我和我娘见庵中生活清贫,年年会来添一点儿香火情,她们念着旧情对我一向很好。”
或许是担心谢祯多疑,薛想容指着藏起的薛家牌位解释。
“我给岳母他们上一炷香。”谢祯没有抗拒,“等会儿多给添些香油钱。”
薛想容感激地对他点点头。
为了不打扰薛想容,谢祯上了香之后,直接跟着一个师太去了禅房喝茶去了。
薛想容一直到太阳西斜才出门,她的眼睛很红,显然大哭了一场。回去的途中,薛想容情绪低落,谢祯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跟着保持沉默。
两个人默默地回到院子里,进了屋,当谢祯想安慰薛想容时,薛想容猛地扑进他的怀中大哭一场。谢祯轻轻拍抱着她,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薛想容抬起头和谢祯对视,“我又忍不住了,过了今日就好了。”
她的眼睛发红,却分外有神。
谢祯感觉到自己的心全化了,完全沉醉在她明亮的眼神之中。
转眼两个月过去,平阳城赢来了第二次丰收的喜悦。今年播种下的玉米获得了好收成,亩产达到七百多斤,百姓对未来更有信心了,可以确定,今年的温饱得以解决了。
天气还热,林清浅果然又开了一个作坊,北地送来了大量的羊绒羊毛。
羊毛的味道大,林清浅配出草药鞣制去膻,然后改良了脚踏式纺线机,便于女工将其纺织成线。这个过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一团团的羊毛线出来后,林清浅又找了平阳城染料房合作,给羊毛染上各种颜色。




嫡女谋生记 第482章 结局
羊毛的颜色单一,经过染色后,各种颜色纷呈,有几款颜色让人看得爱不释手。
虽然身处乱世,林清浅也想多赚些银子。打仗当然是银子越多底气越足了!男人不需要她养家,但夫妻同体,她要尽自己力所能及地做好后援工作。
冒险染色过后,林清浅召集一批妇人,开始教她们如何织毛衣。这个时代的女人对女工大多掌握一些,甚至很多人十分擅长。
林清浅先教会王府和林家一些丫头,然后再让她们去教作坊里的妇人。如果有需要,妇人可以登记领取毛线回去编织。
她也不用担心有人昧了毛线,以她的身份,除非对方吃了豹子胆了。
除去羊绒毛线,作坊里还有棉线,同样可以用来织毛衣。
既然是准备冬季物品,林清浅干脆将收集的鸭绒也排上了。
两个铺子单独放在一处,去味的工人按月算工钱。做羽绒服和织毛衣的女工则是按件算。多劳多得的方式合理,极大促进了工人的积极性。
有手脚快的女工,不用几日就能编织出一件成品毛衣出来。
文心、初心几个丫头虽然比较忙,但只要有空,也会抽出时间来为林清浅和赵恒织毛衣。林清浅想,自家男人的衣服,还是自己备吧。于是,她也拿起了毛衣针。
她给赵景云选择了灰色,灰色是大众颜色,可以搭配任何一种颜色的外衣。
“你先别忙着这些。”林潘氏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忙,忍不住叮嘱。“再过几日是世子的周岁,你可想好了,要准备什么给世子抓周。”
“恒儿喜欢什么?”林清浅笑眯眯地问。
听到王妃叫自己的名字,赵恒笑眯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指着眼前的一堆玩具和书,啊啊啊地高声告诉林清浅,他喜欢这些。
林清浅见状,直叹气,“别的孩子像他这么大,都会讲话。小家伙倒好,愣是一个字也不说。逼急了就瞪着眼睛看着你,怎么办才好。”
如果不是因为啊啊哦哦,他说的语气语调多,而且能听懂别人说的话,林清浅都怀疑赵恒是个小哑巴了。
余归晚和林潘氏都不乐意听她说赵恒不好。
余归晚给自己外甥打气,“都说贵人迟语,世子才不到一岁,急什么。”
“有的孩子三岁才开口说话了。不过说话迟的孩子,只要张口,必然是长句子,不会磕磕巴巴。”林潘氏笑嘻嘻盯着小家伙。
小家伙不识字,但喜欢看书。林清浅特意给他画了许多儿童绘本,带彩色的。
这样的书难得,赵恒得到几本之后,简直是爱不释手,别人逗他,想摸一下都不行。得到他恩准的只有父母、文心、平妈妈和林觉予而已。因为这几个人可以给他讲绘本上的故事,他勉强承认对方比他强。
“好好,瞧世子多聪明,这么小就知道爱书。”在林潘氏眼中,赵恒就是个完美无缺的娃娃。
赵恒明白,世子指的也是他,被喜欢的长辈夸奖,他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高兴地指着绘本啊啊啊给林潘氏看。
林潘氏就稀罕他,干脆坐在了席子上看他读书。
“王爷事多,各府差不多都在忙。所以恒儿的周岁,我不打算大办,请几个人过来热闹一下也就罢了。”林清浅笑眯眯地说。
平阳城虽然没有打仗,但到了七月份就开始紧张起来。好在百姓收了今年的小麦和玉米,田里的稻子和各种豆类看着长势也不错,百姓应该不用担心温饱问题。只是,这份安宁能维持多久,却不好说。
想到京城的动乱,林潘氏的眼神又暗淡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和两个儿子断了关系,以后不问,可事到临头,她当娘的人,哪能真的不担心。
别说她,就是老头子也时不时叹气,儿女就是父母的债呀。
只是再担心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林潘氏夫妻也没有想过请靖越王为他们操心,派人去京城将两个儿子从京城带到平阳城来。
林清浅不傻,感受到林潘氏情绪低落,故意继续原本的话题,“我也没有心情搞那些虚头虚脑的,请几个相熟的人过来,热闹一下也就罢了。”
余归晚和林潘氏知道她的难处,轻笑点头附和,“也好,自家人热闹就好。”
林清浅没打算请太多的人过来观礼,其他人却未必这样想。赵恒周岁前几日,各府就派人送了各种物品过来给孩子抓周,其中送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印章和笔墨纸砚。
“这么多,我就是开个书肆都够了。”林清浅好笑看着丫头们整理东西,就连她两个哥哥送得都是印章。送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林清浅舍不得磕磕碰碰,吩咐丫头们留下部分后,剩余的装进盒子里,以后好留着打赏或者送人。
人送礼物来了,她要是不请客就说不过去了。这么多的事,赵景云竟然不在府里,林清浅想找个人商量一下都不成。无奈之下,林清浅单独做主,赶紧补上帖子,让大家过来观礼。
“我想随你一起去观礼。”薛家宅子内,薛想容盯着谢祯的眼神严肃地说,“我不想像老鼠一样,只能窝藏在背后。我要堂堂正正地站到众人面前,让别人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她的要求很奇怪,也很无礼。谢祯明明对她说过,立军功以换取王爷赐婚。
薛想容明明也答应过谢祯的提议,并且为此感动万分。
她却在节骨眼上提出过分要求,谢祯虽然作,却是个谨慎的人。他走一步往往会看三步,并非没有脑子。这样一个人,面对薛想容无理要求,却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毫不犹豫答应下来了。
“世子抓周,我们多带一些人过去,也热闹些。”薛想容又提出一条。
谢祯点头,“是得热闹一下,赵恒那小子和我犯冲。”
“那我准备一下。”薛想容欢天地喜地盯着他眼睛说。
“不用,礼物我已经准备好,放在盒子里了。”谢祯低笑回答,语气神情十分温柔。”
林清浅想低调也没有用,该来的全来了,不该来的,也过来凑热闹。书院里的导师过来,平阳城稍微有些脸面的女眷也全都来了。
男人忙,女人该到场的一个人不少。
赵恒小朋友换上的是绛紫色的夏装,他露出的小胳膊小腿全都胖乎乎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笑眯眯看着众人,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文心和初心领着丫头将抓周用的东西全都放在了竹席上,林清浅将小家伙抱在怀中和众人说笑。
“王爷到。”正热闹,赵景云到底赶回来了。
“啊啊”赵恒看到王爷回来,高兴的直拍小手。
赵景云看到妻儿,同样高兴。他随手将一块印章扔到了席子上,众人看过去,看清楚原来是代表王爷身份的印章。
林景行和林渊相视一笑,多一份印章,等会儿赵恒抓到印章的机会就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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