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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我收拾着这些经卷,随手看个一两句,看不明白就放在一边,不知不觉中,竟然到了晚上。多杰端着吃喝又来了,看我进食之后,他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我把那些经卷堆在一起,可算从里面找到一个看起来没那么多阅读障碍的古书了。书是抄在经卷上的,在桌面摊开,按照记载来看,大概记录在唐朝时期。写书的这个人是唐朝一位高僧,自己一个人来到尼泊尔,进本寺落脚修行外加抄经。这里记载的都是这个高僧当时的所见所闻,寺里如何鼎盛,“亿万年的山灵钟秀,千余年的香火”,他还描述了当时的法事,基本上都是流水账,可我也看的津津有味。
我实在是没东西看了,看这个倒也可以消磨时间。看了一会儿,眼皮子睁不开,趴在桌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又是被多杰惊醒,他来送食物,我吃了之后,他悄无声息离开。
我这一天都在看这个高僧记录的东西,简单来说,这份卷宗算是游记吧,讲述的是他在尼泊尔的所见所闻,认识了什么人,到了什么王国,记述了当时的民俗风情。这东西如果拿给专门的学者,估计是很重要的文献,可对我来说,枯燥乏味类似白开水。
我就是闲的无聊了,要不然也不能读这个。
就这样,我在经房呆了能有四五天,这个卷宗也看了一大半。这天多杰又来了,我严肃地看着他“多杰,我请你郑重转告寺里的老喇嘛,我要离开这里”
多杰没有多说什么,看我吃完饭,收拾了东西离开,他单手立掌“我会和他们说的,请明日等消息。”
他走了之后,我也懒得去看经文,就地睡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可多杰并没有出现,一直等到夜里,他才来,给我送上食物。他说“王慈,昨天你和我说的话我已经转告到寺里的老喇嘛那里,他们说你躁心未去,还是静心修行的好。而且他们告诉我,一天只给你送一次饭,早上便不用来了。”
我一听就蹿了,这不是欺负人吗,多杰端着托盘,慢慢退出房间回去了。
我气得对着墙踢了两脚,恶向胆边生,干脆就把房子点了,看你们出不出头。拿起灯盏,想想又算了,这里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僧人,都是木质结构的房屋,见火就着,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我翻着经文,真是心浮气躁,到底要呆到什么时候。我恨恨地翻着卷宗,一直翻到最后面,忽然看到上面多了一幅画。
这幅画在许多繁体字中间,显得有些突兀,我多少来了点精神,天天看字真是乏味的紧,可算看到画了。
上面画的是一个和尚正在经房里看着墙上的一个东西。我有些疑惑,因为画上的和尚所在的经房非常眼熟,似乎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
我赶紧把卷宗拿起来,对着这幅画的场景,在屋里转了转,别说,还真像,可就是有个问题。这些经房的设计都大同小异,无法确定,就是这间屋子。
我继续看,和尚所看的,是墙上的一幅壁画。当时很黑,和尚拿着一盏油灯,端坐在墙下,慢慢举高油灯,聚精会神看着壁画,影子拖得极长,场景有些骇人。
我看看画,又看看桌上的油灯,妈的,怎么看怎么像。我把油灯拿起来,翻来覆去看,怎么也看出这是个古董。如果画上所绘是这间屋子,而且和尚拿着的就是这盏油灯,说明油灯起码有上千年的历史,唐朝的嘛。
唐朝的东西能留到现在还蛮不在乎的在桌上一放,谁来都能用
假设说画上所绘的情景就是这间屋子呢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当时那个和尚就站在西墙前,现在的西墙堆满了经卷,几乎一直堆到房顶,我心念动了动,难道在后面真有一幅画
我过去扒拉了两下,拿掉一些经卷,这里少说堆了上千卷经文,厚厚实实的像座小山,这要一一搬开,也是个大工程。
我反正也没事,掐着腰端详了一下经卷,把外衣脱了,光着膀子开始干,把经卷搬掉,拿着拿着,后面的墙壁上果然露出一方色彩,我心头一惊,用手抹了抹,应该是某种颜料,沉淀很多年,已经干了。
我赶紧去翻阅经文上的画,画里只画着和尚看壁画,可看什么,因为角度关系看不太清楚。我摸着下巴想了想,继续搬动经文,时间不长,累的一身汗。这么一搬,地上的空间就不多了,我还要考虑晚上睡觉的问题。只能再去整理搬下来的经卷。
这一折腾,天色就晚了。后面的壁画渐渐露出了一角,用色很黑,有些森森,看上去特别深邃,好像画的是深渊,这就有点邪门了。
我正打算继续搬运,忽然想到多杰要来了。这小子说是送饭。说不定也是来监视我的,回去把我的表现都告诉那些喇嘛。我还是别找这个麻烦了,一旦他们把我赶出这间经房,再上了锁,我就进不来了。
我赶紧把经卷乱七八糟的堆回去,刚放回好,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后有人推门进来,正是多杰。
他看着经房里乱七八糟的一堆,微微皱眉,没多说什么。
我不高兴地说“多杰,以后进门能不能敲门。”





勾魂儿 第二百三十章 镜子
多杰被我诘问,一时愕然,随即笑了笑,把饭食放在我的面前。我三口两口喝了钵里的稀糊糊,只想着赶紧把他打发走。
多杰坐在门边,沉默地看着我,忽然道“今天你好像很急。”
我愣了“我急什么”
“你急什么呢”多杰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眼睛挺毒,我笑笑“没什么可急的,可能天热烦躁吧。”
多杰道“寺里老喇嘛说了,心静自然凉。”
我不满意“多杰,你能不能不要每句话都带出老喇嘛。你也要加强独立思考。”
多杰到底是个孩子,涨红了脸“我也有。”
我心里挂念着墙上的壁画,没空和他打嘴仗,放缓了喝粥的速度,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喝了能有十来分钟终于见底,把钵放回托盘。
多杰没有急着走,他看看屋里“你在找什么翻得这么乱,用不用我帮你”
“免了。”我摆摆手“我在找能读下去的经文,这里很多经文读都读不懂。我自己慢慢收拾,反正也出不去,索性找点事干。”
多杰拿起托盘。退出了房间,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我看着虚掩的门,没急着去做什么,说不定这小子还在外面监视我呢。
我盘膝坐在桌案前,看着唐朝和尚留下来的游记,心不在焉。熬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估计也差不多了,我站起来走出房门。
已经入夜,远处的山寺依旧灯火通明,山风有点大,不过很风凉。我站在悬崖凌空的平台上很长时间,大脑放空。好一会儿。慢慢踱步回到屋里,把门关好,开始搬开堆在墙前的那些卷宗。
累的一身汗,终于露出了后面的画。
地上全是经文卷宗,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我紧紧盯着墙上的画,很长时间说不出话,全身都凉了。
画的背景是黑色空间,极其深邃,在黑色空间的正中,有一个类似蜂巢一样的东西,怪里怪气的,在画上占据了很大的面积。
我认出来了,这个“蜂巢”我见过,和李大民进入那座古墓的时候,发现了硅基生命。当时我们有一种推论,硅基生命是宇宙的探索者,它们是从宇宙的中心散发出来的。硅基生命探索到的信息,会用某种方式传递回中心。
这个中心就是蜂巢,它是宇宙的“硬盘”,李大民当时管这个宇宙硬盘叫“母体”,他说如果能和这个母体沟通上,就能知道所有宇宙的秘密,自己就能成神。基于这个原因。他一直呆在古墓没有出来,闭关到现在,也不知下落如何。
而现在,我面前的墙壁上,刻着一幅壁画,上面的画面正是“母体”。
我翻阅了一下唐朝和尚的卷宗,也就是说这幅壁画存在至今,至少千年以上,唐朝时候就有人见过它。
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母体”的壁画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把我的经历前后联系在一起了。
我拿起油灯,站在画前仔细端详,壁画背景是幽深黑暗,盯着这片黑暗,似乎能融合到里面,我赶紧摇摇头,稳定心神。
夜不知何时已经越来越深了,在房间里我拉了一条长长的影子。我忽然想到什么,来到案桌前,又看了看唐朝和尚的卷宗,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现在的状态和那唐朝和尚极像,也是这么痴痴看着壁画,同样端着油灯,影子拉得老长。
卷宗里和尚的状态,看着壁画眼神迷离,神态有种说不出的安然和超脱。他的状态很像是观想。我在屋里踱步走了两遍,莫非他真的在观想
我思索了片刻,学着他的样子,坐在壁画前,把油灯放在一边,静静看着墙上的画。
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进行过观想了,不过初级的心法还记得。看着壁画,我默默垂下眼帘,用观想心法,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渐渐进入了境界。
对着莫名之物观想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之所以敢这么做,还是因为和尚的卷宗。唐朝和尚观想过壁画之后,又把这个场景描绘出来,这说明观想之后他没事。如果有事早就挂了,哪有闲心去写游记。
进入观想境,感觉自己在深邃的黑暗中漂浮,无形无体。这里什么都没用,只有一片空,我漂浮了很久,终于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点。这个点大概就像是有个很深的笔尖,重重点在黑色的纸上,它的颜色也是黑的,却比周围的背景要深,能一眼看到。
我心念一动,或许那就是蜂巢。
随着我的心念,整个意识开始飘向过去。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感觉一切既是凝滞的,也是流动的,既是过了很长时间,很可能局限在一个时刻而没有动,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渐渐的那一个点,没有任何变化过程,突然变成了脸盆大小,静静悬浮在黑暗的深处,正是蜂巢。
我一度很怀疑这个东西的存在,在我接受的教育里,一切天文星球应该都是动的。哪怕是海王星冥王星,看着不动,那是因为它们的公转半径太大了,其实也还是在动。
而眼前的蜂巢,我可以肯定。它是处于一种绝对静止状态。像是脱离宇宙的一个点,就算宇宙在膨胀收缩,它也不为之而动,就那么悬在那里。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就算这个宇宙塌陷爆炸,也不会影响到它的存在。
关于蜂巢。我有过一个很矛盾的思考。首先我的世界是假的,是妄的,只是湖水的涟漪,那么连带着这个世界这个星球之外的宇宙会不会也是假的如果宇宙是假的,为什么还会有蜂巢的存在
现在有了一个接近的机会。
突然之间,一个巨大的蜂巢顶天立地一般出现在眼前,没有任何征兆,我吓了一跳。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刚才它小如质点的时候,我觉得它近在眼前,而现在成为这么大的一坨,却让我感觉它远在天边。
这里的一切打破了我对视觉的理解,很玄妙的过程。
我觉得我再如何接近,也不可能完全和它零距离,莫不如就在这里试着联系它。
我去观想蜂巢,渐渐的有了信息,很杂乱,我尝试着去问,你是谁。
我送出去的信息就像是小石子扔进了浩瀚大海。这时,忽然蜂巢里有信息传出,我们之间是神念交流,可以抛弃语言的隔膜,没有了肉体直接交流,一切都极为通透。
那个信息在问你是谁
这句话竟然把我问住了,我居然没法用神念能直白的表达出我是谁。不是说单单告诉那边,“我叫王慈”就完了。名字只是个代号,这个信息所问的“你是谁”,不单单询问我的名相,更包括关于我的一切,要说清楚,就得从我诞生开始说起。但仅仅从诞生作为我生命的,似乎又有些粗糙,诞生之前我存不存在呢如果那个我还存在,那么谁是我
总而言之,一团乱麻,我迟疑了好一会儿。发信息过去“无法说清”。
那边的信息即时传送过来,“我也无法说清自己。”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地球人和外星人第一次接触,互相来认识,恐怕能从自我介绍拓展到整个文明史。
我换了个问题,“你是记录宇宙信息的硬盘吗”
蜂巢接受到我的信息。很长时间没有回答,我倒也不急,慢慢等着。过了片刻,信息传过来,“你是王慈”
我大吃一惊,神念一散。几乎就要从观想状态里出去。
“不要惊慌,我是李大民。”下一个信息从蜂巢里传来。
“李,李大民”我几乎磕巴了。坏了,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在观想壁画,这幅画来历不明。不知是何人所画,上面的蜂巢未必是真蜂巢,极有可能另有猫腻。我冒然观想,很可能落入了某种结界,我现在所收到的信息,并不是李大民发出来的,而是从我的心念和记忆里出来的“妄念”。
打个比喻来说,我面前的只是一面镜子,而我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镜子的人,我正在和里面映出来的人沟通,却全然想不到,镜子里的人就是我自己。
“你真的是李大民。还只是我的一个心相”我传递信息过去。
那边的信息传过来“这两者对你来说没区别。”
这么欠扁的话,还真像是李大民说出来的。我忽然意识到这句话大有含义,假如我是一个从来没见过镜子和玻璃的人,那么出现在我面前的人,不管是玻璃外的陌生人,还是镜子里的自己。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我要接触和认知的“客体”。
“好吧,你怎么会在这”我说。




勾魂儿 第二百三十一章 抛弃
“你的位置我很熟悉。”李大民的信息传过来“以前有人也在你那里和我联系过。”
“谁”我问。
“一个叫善无畏的和尚,是唐朝人。”李大民说。
我忽然惊醒,难道就是留下游记的这个唐朝和尚这可能吗,那和尚在观想这幅壁画的时候,李大民还没出生呢,他怎么能和唐朝人沟通
我感觉很神奇,便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李大民沉默一下道“这个话还要从头讲,在你离开之后,我和甘九闭关,修习完全部的十六观。有一天深夜我在观想时,终于接触到了母体。这种感觉很神奇,母体在遥远的宇宙中心,而我在地球上,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人类的认知所无法想象的,已经不能用光年来做计算单位,可偏偏我们却在这个瞬间联系在了一起。”
“母体是什么样的你和母体交流了什么”我赶紧问。
李大民很长时间没有回馈信息,半晌后,才说“我和母体沟通,它告诉我。它叫畺良耶舍。”
我倒吸口冷气,简直太玄妙了,我和母体沟通后,母体告诉我,它是李大民。而李大民和母体沟通之后。母体却是畺良耶舍。畺良耶舍是一位古代的番僧,他第一个创建了白莲教十六观想,我们都在猜测,这个和尚很可能是安歌的某一世,他创建观想的原因就是要和母体建立好沟通渠道。
“难道。”我想到一种可能,向李大民发送信息“难道根本就没有母体”
李大民信息回的很快“这么说也无不可。或者说,母体并不是我们想象的样子。它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包罗万象。这个万象不单单是我们人类文明史所认知的东西,更涵盖了整个宇宙的兴衰,其中包含多少无法想象的文明。你想过没有,如果有这样一个存在,你作为渺小的人类,和如此庞大的数据库交流,它会如何和你沟通”
我愕然,想了想说“想象不出来。”
李大民道“它会选择你最能理解的方式。一个人沟通母体,母体会评估他的文明水平和自身认知,然后用最适合的方式去回馈。同样,如果是一只猫,一只狗,母体也会相应的用猫和狗的理解水准去回馈信息。”
我摇摇头“那不对啊,猫和狗的智力水平完全理解不了母体的全部信息,母体怎么把信息传递过去。”
李大民说“母体只给你展示你能理解的部分。你以为人类有多高级吗,人类就能理解母体的全部信息在更高纬度的文明看来。人和猫狗也没什么区别,人就是个低等动物,无非就是比猫狗会说话,建立了可延续的社会状态。可这个社会状态多说也就五千年,在宇宙里不过是转瞬之间,弹指拈花而已。”
我忽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接触母体的时候,母体对于我们来说像是一面镜子,你是什么,它就映射出什么。”
“嗯,差不多吧。”李大民说“也就是说,你自身越高级,就越能在母体内解锁出更多的信息。我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慎重考虑一个问题,如何提升自己的等级,如何变成更高级的生物”
我倒吸口冷气,事情忽然变得开始诡异和失控了。
“然后呢”我问。
李大民道“当时和我一起修行的还有甘九,他本身就是道法中人,对于道家典籍极其清楚。我们讨论过类似的问题,他认为要把人的等级再提升一个台阶,那只能是仙了。”
“神仙”我问。
李大民道“所谓的仙并不是世俗小说里的概念,你可以这么理解,人是可以进化的,从低级动物的类人猿,进化到人,那么人的下一个进化等级,就是仙。可是对于如何成仙,甘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道家典籍里确实有很多提到了这个概念,可道法教传,充满了谜语和暗言,让人玄虚难解,更是缺乏详细的步骤说明。光是阴阳、胎息这样的字眼,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解释。正所谓,书中若得学道法,满街皆是大罗仙。甘九算是道法有小成的人,可对于如何成仙,他还是懵懵懂懂。所以,我们就想了一个比较极端的办法。”
我问是什么办法。
李大民沉默片刻,说了四个字“抛弃人身。”
我顿时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想当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自杀。死了会变成什么样,各有归宿不同。有的人死了以后进入阴曹地府,有的人当场魂飞湮灭,还有的人进入六道轮回,可能托生到修罗道去了。还有的人死了以后,变成什么样,连说都说不清,超越了认知。
人死了以后,再未重新托生转世变成人之前,这中间的死亡世界里,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也无规律可循,总而言之。就不是个人了。
李大民和甘九认为,既然无法提升自己的生命等级,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抛弃人身。这里有个很吊诡的逻辑,李大民和甘九已经联系上了母体。而母体里记载着人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的全部信息,以及搜索引擎、规律和方法。但是因为李大民和甘九生命等级太低却无法解锁,他们想到的唯一解锁方式,就是死亡。
我忽然觉得,母体对于我们人类来说,甚至对于更高等级的生命来说,它其实形同鸡肋。你能查到的,是你能认知的,你查不到的,是超越你认知的。那这个数据库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说出自己的感受,而是默默听着李大民来讲。
李大民这个人确实挺执着,他和甘九认准了这种方法,就肯定来做。但是死也不能像普通人那么自杀去死,甘九当时分析出一种可能,人死后的状态很可能是死亡的方式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就是说,你是怎么死的,死后就会成为什么。这里面有一个恒定的公式,只是人类还无法了解。
李大民和甘九就采取了一种死亡方式,他们在观想和母体联络的时候,让自己的神念永远留在母体里,再也不回去。时间长了,肉身自腐,人也就死了。
听到这里,我大吃一惊“李大民,这么说,现在和我对话的,是你的魂儿”
李大民回馈信息“不能这么狭隘的理解,我现在融入在母体里,是一个全新的生命。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所以说,你质疑我怎么能和唐朝的和尚沟通,这都不是问题。你和唐朝的和尚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张二维平面上的两个点,我甚至可以同时和你们两人沟通。你们两个也可以打破时空。通过我,来彼此传递消息。”
我眼前一亮“好,你让我和那个唐朝和尚说说话。”
我话音刚落,眼前所感知到的场景发生变化,不再是茫茫宇宙里的蜂巢。而是又回到了经房。这里很黑,满屋子的经卷,有一个光头和尚,手里端着灯盏,正在目光炯炯地仰头看我。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发现自己居然在壁画里,无形无体,却无法出这幅壁画。
我感知到有个声音传来“施主,你是来自未来国”
我陡然一惊,想到可能这就是画外的和尚善无畏发来的信息,李大民果然让我们联系上了,手段还如此玄虚高明。
我现在破解千年时间相隔,直接和唐朝的和尚对话。
我说“难道你就是唐朝的和尚”
那声音笑“和尚就是和尚,何来的唐朝和尚。”
我说“那施主就是施主,何来的未来国施主。”
那声音陡然怔住。透过画面看过去,那和尚很年轻,估计二十来岁,长得比较瘦削,正举着灯盏看过来。眼神中有种无法形容的深邃。
“你叫什么”我问。
“我叫善无畏,你叫什么”和尚问我。
“我叫王慈。”我说。
善无畏没有说话,也没有信息传来,他只是在看着我。
“王施主,我知你来自未来国,我无话可问,只问一句,佛可存在”善无畏发来信息。
我沉默片刻,不禁苦笑,这样的问题我怎么可能回答,便道“不知。”
“那未来国与我存之现在国,有什么区别”善无畏问。
我想了想说“工具越来越发达,人越来越失去自我。所谓的区别就是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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