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宋

“你别看他长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可是修炼道术的修士，修为还不弱呢……”没等卢羽回答呢，“话唠”燕无双，就替卢羽回答了樊霓裳的问题，照例，在回答时，她使用了“欲扬先抑”的表达方式，在夸卢羽之前，先扁了卢羽一顿。
“据我所知，一般的道修，不练个百八十年，是看不到鬼的，卢少爷你才多大呀……”不比卢羽大上几岁的樊霓裳，摆出一副好像活了几百年的样子，“唱着”问了卢羽一句。
“哦……樊姑娘挺懂行儿呀，难道咱们是同道中人……”跟樊霓裳一点儿都不熟的卢羽，知道她刚刚那话是在套自己的“秘密”呢，于是，“话术高手”卢羽，根本就不回答樊霓裳的问题，在对着她挑了挑眉后，“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回套起了她的“秘密”。
“狡猾……”没想到自己对面卢家三少爷反应如此之快的樊霓裳，在听完卢羽的回答后，惊异的眯起了双眼，随即，她妥协道：“好吧，要不这样吧，我回答你一个的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觉得怎样……”
“成交……”又对着南诏小妮子挑了挑眉后，卢羽微笑着回了她一句，虽然卢羽嘴上说着“成交”二字，可他心里却在狂笑：拜托，大姐，你醒醒吧，你认为我会老老实实的回答你的问题吗，你是傻子吗，看着吧，看看我怎么骗死你。
“好，我先问……”卢羽的话音刚落，南诏小妮子樊霓裳就抢话道。
“随你……”根本就不在乎先问后问的卢羽，无所谓的耸肩回答道。
“你喜欢无双吗？”第一个问题，樊霓裳就问的很“劲爆”，她把她好友燕无双绝对不敢问的问题给问出来了。
果然，原本在“看热闹”、听自己好友怼自己“仇人”的燕无双，在听完樊霓裳的问题后，瞬间愣住了，随即，她脸颊羞红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跟其余两人对视了。
“喜欢呀，我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说实话，我好像也看上你了，我以前没跟南诏女子交往过，你愿不愿意……”听完樊霓裳的问题后，卢羽邪笑着抬手抓了抓下巴，然后，表情轻佻的回答她道……





魂宋 第八十七章 坑
“你是无赖呀……”发现卢羽竟然开始“调戏”自己的好友樊霓裳后，原本就醋意满满的燕无双，再次妒火中烧，怒喷起卢羽来了。
燕无双还没喷完呢，坐在她旁边的南诏小妮子樊霓裳，抬手给了她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即，樊霓裳轻笑着跟卢羽说道：“你看上我了呀，那咱们就能说道说道了……”
樊霓裳可不是标准的宋朝女子，虽说她的故乡也在宋朝领土范围内，但是，比起骨子里被儒家思想的条条框框给完全束缚住的标准宋朝女人来，身为“南诏国民”的樊霓裳，无论是想法上，还是行为上，都很“南诏”，她喜欢更直接表达情感，不喜欢玩儿那些弯弯绕。
因此，虽然樊霓裳也听出，刚刚卢羽说那些喜欢自己的话，有一部分是开玩笑故意去气燕无双的意思，但是，对于卢羽这种“坦然”的说话方式，她还是很欣赏的。
“说道说道……怎么讲？”本以为这位叫做樊霓裳的南诏姑娘，会被自己刚刚那“露骨”的玩笑话给激怒的卢羽，在听完她那“云淡风轻”的回答后，微微愣了一下，瞬间，卢羽就意识到，自己面前这小姑娘不简单，气量够大的，其成熟度，要远超她现在的年龄。
“在我小时候，我母亲替我占卜过一次，说我的丈夫，要不是一名安定一方的封疆大吏，就是一位征战天下的常胜将军，我母亲的占卜从未出过错误，所以说，你要是真的想追求我，那你至少要做到我刚刚说的那两种人中的一种吧……”带着唱诗般的乡音，樊霓裳再次用她那半生不熟的宋朝“普通话”，回了卢羽一句。
“嘻……”听完樊霓裳的话后，以为自己这好友是在故意刁难卢羽的燕无双，摇头轻笑了一声。
显然，燕无双很清楚，此刻连功名都没有的平民卢羽，距离封疆大吏和常胜将军之间的阶级差距有多大，不说别的，就从时间上来看，想从平民升官升到封疆大吏的程度，没有个三十年，是绝不可能的，做梦都不可能。
“哇……你对你夫君的要求够高的呀，我可做不到，算了，我放弃追你了……”本就对樊霓裳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卢羽，在听完她那“高标准”的择偶条件后，心里对她一阵疯狂调侃：我说大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不说别的，只论颜值，人家封疆大吏和常胜将军会来追你吗，比你颜值高上两筹的燕无双，都不到那种程度，你……你还是回家洗洗睡吧，在梦里，说不定，你……
“无双呀，你是怎么搞的，这就是你的心上人吗，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呀……”听完卢羽玩笑似的回答后，早就知道对面这公子哥没有要追自己意思的樊霓裳，轻摇着脑袋调侃了卢羽一句。
“他就是这样的人……”从好友樊霓裳那儿听到“心上人”三个字后，燕无双略显羞涩的抿了抿嘴，随即，她不但没有否认卢羽是她的心上人，反而替卢羽开脱道：“他很现实的，只做力所能及的事儿……”
“是呀，我很现实的……”顺着燕无双的话茬，卢羽接了一句，而他心里，继续吐槽这樊霓裳：我说樊大姐，你……
心里虽然在疯狂调侃这南诏小妮子樊霓裳，可是，表面上，卢羽却一副很平静的神态，在毫无诚意的演了一瞬间“可惜，追不到你……”的表情后，卢羽再次开口，问樊霓裳道：“好了，不聊伤心事儿了，刚刚，我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了，按着咱们的约定，现在，该我问你答了吧……”
“问吧……”没想到卢羽会突然转移话题的樊霓裳，在听完卢羽的问题后，怔了半秒钟，随即，她洒脱的回了一句。
“刚刚，你说过，修炼道法之人，不练个百八十年的，是看不到鬼的，这么说，你对道家很是了解的了，那么，我的问题来了，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了解这些凡人不知道的事儿？”跟樊霓裳问些家长里短的问题不同，卢羽一开口，直问主题。
“我是唐门弟子，我修炼的不是道法，而是唐门的毒术，我是靠着家里的关系进的唐门，我家里的一位亲戚跟唐门的一名长老是故交，所以……”看到卢羽脸上那被“唐门”二字给唬到凝固住的惊讶表情后，樊霓裳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但是呢，由于我出身南诏国，所以，按着唐门一贯的授徒方式，身为异族女子的我，是学不到唐门的绝学的，这些年，我只学了一些唐门毒术中的皮毛，哎……为了能在竞争压力十分巨大的唐门中生存，我不得不再学些偏门，比如，我们南诏的巫术，而我们南诏的巫术，与你们大宋的道术，是有相通之处的，所以，我……”
“还真有那玩儿毒术的唐门呐，我以为那只是传说呢……”越听越觉得浑身发毛的卢羽，在樊霓裳回答完后，不禁感慨了一句。
“当然有唐门了，只不过，由于唐门玩儿的是毒术，所以，其被大宋名门正派所不齿，因此，唐门子弟在江湖上被打压的很厉害，现在，唐门已经弱势了许多了……”听完卢羽的感慨后，樊霓裳随意的接了一句，从她聊到“唐门”时那略显不满的语气中，卢羽听出来了，这南诏小妮子，并不像宋朝人那样尊师重道，显然，唐门在她眼中，也就那样儿……
“哦……”了然的点头回了一声后，卢羽眯眼继续跟樊霓裳说道：“好了，该你问我了……”
“我还是那个问题，”听完卢羽的话后，樊霓裳深吸了一口气，并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问卢羽道：“我看你年纪不大，修炼的时间应该也不长，你的修为，应该看不到鬼魂的，那你为何……”
“天赋……”没等樊霓裳把话问完呢，根本不想泄露自己秘密的卢羽，就开始跟她“乱侃”了，“我出生后就能看到鬼，你知道的，恶鬼都长得很恐怖的，所以，出于对恶鬼的恐惧，我才开始修炼驱鬼之术的……”
虽然卢羽是在乱侃，但是呢，由于卢羽所侃的内容逻辑清晰、条理分明，所以，樊霓裳在听完卢羽的回答后，果断的相信了，还点头感慨了一声：“原来如此呀，你也是个可怜人……”
一看自己对面那南诏小妮子，心思竟然如此单纯，竟毫无怀疑的相信了自己的那些“鬼话”，骗她的卢羽，心里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此刻，他也看出来了，樊霓裳这南诏妮子的性格，还挺直接、挺简单的，她似乎不太会撒谎，是个比较实诚的好人，自己连坑了她两次，良心实在是略有不安呐。
“该你问了……”似乎还沉浸在卢羽刚刚所讲的“悲惨”故事中的樊霓裳，在俯身向篝火中添了一把干材后，抬眼问卢羽道。
“你……懂星象吗？”坑人坑出负罪感的卢羽，决定不再继续坑樊霓裳了，为了补偿她，卢羽打算告诉她些跟自己无关的“秘密”。
“啊……”不明白卢羽问这干嘛的樊霓裳，在听完卢羽的新问题后，直接愣住了……




魂宋 第八十八章 疑惑
“我们当然都懂一点儿星象学了，”燕无双根本就不管卢羽问的是谁，她竟然插嘴替南诏小妮子樊霓裳回答卢羽道：“我们都是江湖儿女，要是连点儿星象学都不懂，晚上怎么赶路呀……”
“嗯……”听完自己姐们儿的回答后，樊霓裳配合着点头轻哼了一声，算是也回答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俩看看那是啥？”知道这俩妮子都懂点儿星象学后，卢羽轻歪着脑袋咧嘴回了一句，随即，他抬手指着东方的夜空。
“荧惑守心！”果然，燕无双说她懂星象学这事儿不是在吹牛的，当她顺着卢羽所指的方向看到那“天下将亡”的“死兆”时，竟然惊的直接从木墩上跳起来了，连她手中端着的、准备扔进篝火中的干材，也被满脸恐惧之色的她，“随意的”抛了一地。
与燕无双反应如此剧烈不同的是，同样直视着“荧惑守心”星象的南诏小妮子樊霓裳，只是默然的抿了抿嘴，其情绪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象，其反应，就好像她早已知道这件事儿一般。
从旁观者的角度，对于自己对面那俩女孩看到“死兆”后的不同反应，卢羽很能理解，他明白，燕无双身为朝廷高级武将的女儿，虽然她一直自称为江湖儿女，并说不管朝廷的事儿，但是，这话……也就她自己相信，除了她外，谁信谁白痴。
而樊霓裳呢，按道理来说，她也算是大宋子民，但是呢，自认为是“南诏国民”的她，估计也没把大宋的天下当回事儿，无论大宋是兴是亡，他们南诏国，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无所谓的。
“我母亲早就告诉过我，大宋最多也就三十年的气运了，而这两年，飘在江湖中的我，也看清了大宋的衰败，我觉得，以现今大宋的国力，能撑三十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无喜无悲的樊霓裳，在沉默了半分钟后，低声感慨了一句。
“哇……你母亲真神，难道这些事儿都是她占卜出来的……”很清楚北宋大概再撑个二十来年就亡国的卢羽，在听完樊霓裳的感慨后，不禁伸出拇指称赞了一句，当然了，卢羽可不是称赞她的，而是称赞她母亲的。
“嗯，我母亲是我们寨子里的大巫师，她的占卜之术很准的，所以，我刚刚告诉你，若你想娶我，必须得成为封疆大吏和常胜将军，因为，我母亲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也许是很信任自己好友燕无双的缘故，樊霓裳在面对燕无双那“心上人”卢羽之时，其态度，感觉也像是在面对自己多年好友似的，这让卢羽很不适应。
“不可能……北方契丹国已经衰败了，其国力，不足以再威胁咱们大宋了，可这天上……怎会出现亡国之兆呢？”双眼始终盯着半空中那“荧惑守心”星象的燕无双，在缓了一分钟后，带着一脸焦虑的表情，慢慢的坐回了她的木墩椅子上，并小声问了一句，也不知，她那是在问谁。
“你说，这是为何？”就在卢羽老神在在的打哈欠时，燕无双猛的回身瞪着他，大声问了他一句。
“什么呀？”不想回答她的卢羽，明知故问的反问了燕无双一句，在问她时，卢羽的眼上还带着打哈欠打出的两眼泪呢。
“明知故问！”聪明的燕无双，一眼就识破卢羽那点儿小伎俩了，在怒喷了卢羽一句后，有点儿生气的她，还是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冷声问卢羽道：“我想问你，你相信那天象吗，或者说，咱们大宋，真的会亡国吗？”
“相信……”早就知道历史会怎么发展的卢羽，比大宋任何一个“土著人”，都相信北宋会亡国这件事儿，所以，在燕无双问完后的瞬间，他坚定不移的点头回答道：“我觉得，大宋亡国这件事儿，三十年估计是有点儿多了，最多二十年，少则十来年，最少五六年，或者……”
“你又在胡说！”以为卢羽是在开玩笑的燕无双，抬手拦下了卢羽没说完的话，在喷猛乐卢羽一句后，她继续问道：“现在，北方辽国都已经衰落了，谁还能灭亡咱们大宋！”
“想听真话？”没有直接回答燕无双问题的卢羽，随口“调戏”了她一句。
“你先说，我自会判断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学乖了的燕无双，才不信卢羽会老老实实的说真话呢，所以……
“好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后，卢羽低声跟燕无双讲述道：“我觉得，咱们大宋，亡就亡在辽国衰弱这件事儿上了，你想想吧，就我们现在所知的情况，朝廷现有军队的精锐，一半儿用在咱们北边跟西夏国和吐蕃国死磕，一半儿用在南方镇压乱民，此刻，若是朝廷想趁着辽国衰弱的机会去占便宜，会抽哪儿的军队呢？”
“肯定会抽调南方镇压乱民的军队，西北边防军是不能动的，一旦抽掉西北边防军，不出半年，西夏和吐蕃军就能打下蜀地，进而沿长江南下，威胁整个南方地区……”燕无双不愧是高阶武官的女儿，在平时耳濡目染情况下，她也学到了一些他父亲的本事，至少，在大战略层面，她比普通人要强一些。
但是，卢羽毕竟不是那“普通人”，他完全清楚北宋的历史会怎么发展，所以，在战略层面，卢羽“看”的更清楚，因此，他知道，燕无双担心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我认为，西北的边防军和南方的精锐部队，都会被朝廷抽调出大部分，北上去进攻辽国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吐蕃国和西夏国都是以畜牧业为主的国家，他们不怎么会种地，比起占领咱们大宋用来种地的领土来，他们更喜欢辽国的畜牧宝地，他们又不傻，难道他们看不出契丹辽国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吗？”卢羽轻笑着否决了燕无双的判断。
“嗯……你说的有理……”惊讶于卢羽非凡见解的燕无双，迷妹般的直视着卢羽，小声称赞了一句，随即，她不解的问道：“既然辽国、吐蕃国和西夏国都不是咱们的威胁了，那咱们大宋怎会亡国呢，难道是大理国出手……”




魂宋 第八十九章 我们不一样
“啊，你说什么……大理国！”燕无双刚完说她的猜测，也就是大宋会亡在大理国手中，卢羽立刻“疯了”，他摆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瞪着燕无双，反问她道：“你去过大理国没，你真觉得咱们大宋会亡在小小的大理国手中？”
“是你说西夏国和吐蕃国不会打我们的，辽国正忙于应付金国的入侵，也没功夫南下打我们了，而金国，同样腾不出手来跟我们闹，咱们四周，除了大理国外，我真想不到还有谁能对咱们大宋造成亡国威胁……”燕无双不满卢羽那小视自己的态度，她在先分析了一番大宋所处的战略环境后，怒怼卢羽道：“若不是大理国，那你说是谁？”
“你放心，一百个大理国都不是大宋的对手，”挺高兴自己又把燕无双给“调戏”怒了的卢羽，在咧嘴嘀咕了一句后，“点播”她道：“难道你忘了，那股促进咱们华夏民族改朝换代的最可怕的力量……”
“你是说……乱民！”被卢羽给“一语惊醒”的“梦中人”燕无双，在听完卢羽的话后，惊呼了一声。
“对呀，”点头回了燕无双一句后，卢羽给她分析道：“你想想，朝廷要是把南方对付乱民的精锐军队抽调去北方伐辽的话，那么，原本已经被压制住的乱民势力，就又有了喘息的机会了，万一，南方乱民中出了个足以领袖群伦的猛人，他把松散的乱民武装给整合在一起，而朝廷的精锐部队又都被辽国牵制在北方，那……”
“呲……”卢羽还没分析完呢，听的冷汗直流的燕无双，就呲牙咧嘴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对，你分析的太对了，汉高祖刘邦，唐高祖李渊，就是这么改朝换代的，他们都是在乱民中起势的……”
“所以，乱民中要是出了个类似汉高祖刘邦的人物，那咱们大宋……”一时嘴快的卢羽，差点儿就把“方腊”这名字给“爆料”出来，幸亏，他及时反应过来了，猛的收住了嘴。
之所以卢羽没敢告诉燕无双，两年后把大宋给折腾的“元气大伤”的元凶，是个雇工出身的叫做方腊家伙，是因为，卢羽担心，一旦自己说漏嘴，把方腊给“卖”了，弄得燕无双满世界去追杀方腊，进而引起历史进程上蝴蝶效应，最后方腊真被搞死了，而乱民中又冒出个比方腊更猛的枭雄，那就恶心了。
卢羽很清楚，历史上的北宋，是被金国灭掉的，那发生在金国灭辽的两年后，那时，方腊之乱早就被搞定了，方腊并没有成功的改朝换代，至少，北宋灭国后，南宋建立了，虽然南宋偏安一隅，一直“苟延残喘”，但是，至少，它继承了北宋的文化道统，还算给了天下一个太平环境，不像方腊那样，嗜血无情，每天只知道杀杀杀。
“难道……除了以暴制暴外，就没有别的办法解决那些乱民……”似乎已经看到天下大乱的燕无双，忧心忡忡的问了一句。
“办法倒是有很多，但是呢，我还是那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又不是当朝宰相，我没必要去操这个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后，卢羽坦白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无功名，无权力，身为卢家一份子的我，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报答卢家对我的养育之恩，极尽全力保全我的家族，不能让我卢家毁在战火之中，至于其它事情，就留给上位者们操心吧……”
“说的好，”听完卢羽的“由衷之言”后，没等燕无双发话呢，半天没吭声的樊霓裳，抚掌称赞道：“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上位者们残暴出来的乱世，凭什么再让我们这些一直承担苦难的人再去拯救……”
“有见解，”对着跟自己志同道合的樊霓裳挑了挑眉后，卢羽顺着她的话，补充了一句：“傻子都知道造成天下大乱的根源是什么，还不是上位者们的贪婪吗，要是没有花石纲，没有艮岳，没有……那南方百姓还不是人人安居乐业，家家享受太平嘛，谁愿意去做流离失所的乱民呀，他们还不是被逼的，在彻底没了生路后，他们也只能用刀杀出一条血路来活了……”
“你们……”被儒家思想“侵蚀”的够呛的燕无双，满脑子都是“家国天下”，她完全不能理解，同样是大宋子民的卢羽和樊霓裳，为何对可能亡国的大宋是这种默然的态度，因此，在樊霓裳和卢羽说完后，她愤怒的瞪着他俩哼了半天，最终，她也没哼出个所以然来。
“你放心，我刚刚已经说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说不定，过不了几年，我运气好，突然做了宰相了，那……我肯定会为天下努力一把的……”看着就快被气到中风的燕无双，卢羽小声安慰了她一句。
“哼，懒的理你，”根本已经不想再听卢羽喷任何“歪理邪说”的燕无双，在怒哼了卢羽一句后，愤愤的问道：“这城门什么时候开？”
“应该还有一刻钟吧……”回了燕无双一句后，看出燕无双想干嘛的卢羽，善意的低声“提醒”她道：“今天我们聊的这些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你父亲燕总捕头，这些话要是从他那儿流传出去的话，那……轻则……他的官位不保，重则……家破人亡，你想想，围在皇帝边上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愿意让咱们皇帝听到这些话吗……”
“嗯……”原本真是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去跟自己父亲聊这些事儿的燕无双，在听完卢羽的“善意提醒”后，猛的就冷静下来了，在沉吟了片刻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轻摇着脑袋感叹道：“天下将亡，必有妖孽呀……”
“我说樊姑娘……”瞟了一眼“颓了”的燕无双后，卢羽知道她这会儿需要安静的反思一下，所以，他就没有再继续“打扰”她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扭头跟樊霓裳聊了起来：“你们寨子……最多能容纳多少人呀……”
“你问这个干嘛……”不解卢羽为何打探自家寨子消息的樊霓裳，谨慎的没有回答，随即，她联想起卢羽刚刚说过的话，突然就明白卢羽想干嘛了，于是，她试探道：“难道，你是想……”




魂宋 第九十章 保命钱
“没错！”没等“恍然大悟”的樊霓裳把话问完呢，卢羽就直接开口，主动“交代”道：“万一蜀地要是真的陷入战乱，我希望可以为我卢家人寻到一条活路，所以，我想在那时，带着我的家人去你们寨子里躲一躲……”
“这我可做不了主，”听完卢羽说的那些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的话后，樊霓裳苦笑着回答道：“再说了，我们樊家寨是个小寨子，除了我们自己的族人外，寨子里剩下的空间，最多也就只能容纳一两百人了，可是，你们卢家身为蜀地豪富，怎么说也有个几千口子人吧，我们寨子可容不下……”
“我们卢家人不多的，算上家养的丫鬟和小厮，一同也才一百人出头，绝对不到一百二十人，你觉得我们家人多，是因为，我们家雇佣的佃户比较多，额……虽然是丑事儿，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卢家对佃户并不是太好，所以，佃户们跟我们卢家绝对不是一条心的，一旦蜀地发生战乱，首先对我们卢家动手的，估计就是我们卢家的佃户们了……”听完樊霓裳的回答后，卢羽学着她的表情，苦笑着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