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我指了指不远处蒙蒙那帮人,道“如果我和他们不愿意去救吴水呢“
吉子明白过来,苍白的神色更显得脆弱,哑声道“你在威胁我他们是吴先生的搭伙人,你没有资格指挥他们就算你不救,他们也会救”我看着她激动的情绪,知道人已经上套了,忍不住笑了笑,说“他们确实不可能听我指挥,但如果是吕肃呢”
吉子的眼神变了一下,有些恐惧的盯着吕肃,心里显然明白吕肃不同于一般的搭伙人。但对于中国传承了几千年的倒斗行业,她显然还是没有那么透彻,勉强辩解道“他们已经收了一半的搭伙费而且,这样,对吕先生并没有什么好处”
在倒斗这一点上,吉子是个比豆腐还青脸的角色,我心中暗笑,面上不露声色,淡淡道“搭伙费你去问一问,有几个人是为了搭伙费来的吴水在不在不重要,道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还有墓里的货,有了这些,队伍里少了哪一个,都是无所谓的。”
作为一个日本人,让她理解这种土夫子之间特有的智慧可能有点儿困难,因此吉子想了很久,面上显出了挣扎的神色。我趁热打铁,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吴水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当然,或许他将来还会成为你的爱人,这个机会会不会存在,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此话一出,吉子的神色彻底松动了,叹了口气,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心中一喜,说“事不宜迟,所以有什么话咱们都快问快答。吴水的真名是什么”
吉子道“这就是他的真名。”
我道“你这就不对了,要想节约时间,就实话实说。”
吉子平静道“我说的就是实话。”顿了顿,她道“一直以来,他就是以这个名字出现在我面前的。”我看着她平静的目光,心知在这个问题上,已经问不出别的了。或许,哑巴的真名,连吉子也不知道
于是我又道“他为什么会在日本”
吉子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
我心里有些不耐烦了,道“你一点也不配合。”
吉子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隶属于日本一家研究公司,吴先生,是以特殊顾问的身份,出现在公司里的,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中国人,因为他的日语很流利。”吉子没有等我问,回忆似的顺着讲了下去。
那家研究型的公司,主要不是盈利为目的,而是一家企业的下属公司,研究方向包含生物、考古、医疗等多方面。吉子不是什么研究专家,她是公司中一名文职人员,就跟秘书差不多。
有一天,她被安排准备一场接待,一切布置好了以后,公司的最高领导,本一先生接见了一位年轻人,也就是哑巴。吉子在外间等候,让吉子留意到哑巴的,不止是外形这些客观因素,最主要的是本一先生对哑巴出奇恭敬的态度。而且吉子注意到,哑巴一直目不斜视,几乎没有看她一眼,要知道,她也算是个大美人儿了,由此,不由得对哑巴格外关注起来,是不是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罩偷瞄。
哑巴似乎有种敏锐的直觉,在出门离开时,他忽然别有深意的看了吉子一眼。
本一似乎在巴结哑巴,估摸着也因为哑巴的难以伺候和油盐不进而恼火,或许就因为哑巴凝视的这几秒,本一别有用心的让吉子做了哑巴在日本期间的贴身顾问。
这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连带着工资也涨了许多。吉子虽然心中气愤本一别有用心,将自己当成工具,但无奈哑巴这个人,是个往马路上一站,一句话不说,就自动打开招蜂引蝶模式的人。因此吉子气愤归气愤,也没有拒绝,心中实则暗暗期盼能有所发展。
当时哑巴住的地方也是本一安排的,吉子住进去,准备当贴身顾问,但哑巴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淡淡道“我说什么,你就做,我没有叫你,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吉子目瞪口呆,心中很不舒服,心想怎么会有这么高傲又无礼的人。
紧接着,哑巴往沙发上一坐,看着站在眼前的吉子,忽然吐出三个字“脱衣服。”
我听到这儿,不由得嘶了一声,道“脱衣服这姓吴的,原来是这么个货色”吉子苦笑,摇头说“其实,我当时也以为吴先生他所以不肯,然后他就自己动手了。”
豆腐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怒火熊熊,说“禽兽”
我示意豆腐要听就听,别打岔,随后道“继续。”因为潜意识里,我觉得哑巴不像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
吉子接着往下说,在哑巴强行脱下她的外套后,忽然捏住了她的一个衬衣纽扣,紧接着扯了下来,冷冷道“窃听器。”吉子仔细一看,大惊,她一点儿也不明白自己的衣服纽扣,什么时候被装上了窃听器。由于公司里是搞研究的,因此对于一些先进科技,吉子也很了解。她立刻联想到,这肯定是本一动了手脚,想借助自己,监视哑巴。
吉子一时间即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又在哑巴面前充满羞愧,就在此时,哑巴将纽扣还给她,冷冷道“没你的事了。”紧接着上了楼。从那以后,便经常行踪神秘,这个贴身顾问成了摆设。
吉子便私下里暗暗打听哑巴的来历,哑巴在日本一共两年,时间长了,有些事情便知道了。比如受本一委托,去时空岛那一次。时间久了,哑巴对吉子防备心没那么重了,吉子渐渐摸透了他的脾气,直到时空岛那次以后,哑巴忽然升起了要回国的打算,吉子问起原因,哑巴只是冷冷道“去找一个人。”
当然,这个人不是我,是陈词。
最近一次提起我,是到中国以后,事实上,吉子留意到了哑巴对我不同的态度。相比之下,我和哑巴认识的时间不长,而吉子和他相处两年,更加了解哑巴的行事风格。就拿这次吕肃带着我和豆腐混进队伍里这件事情来说,正常境况下,哑巴会是什么反应
我你之前和豆腐估计,哑巴会赶人,或者断了我们的补给。但吉子摇头,否认我的推测,缓缓道“会直接处理你们。”
豆腐一窒,说“处理”
吉子点了点头,道“是的,会处理你们。”
豆腐咽了咽口水,说“这个词,用的有点儿瘆人。”
吉子道“吴先生在其它方面,略有冒犯,是不会出问题的,但是,涉及到一些事情的时候,如果有谁乱来后果很严重。所以现在你应该知道,吴先生对你的态度很特别。我询问过原因,吴先生说,他把你当成亲人。”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当时听到这个回答,肯定很惊讶,也一定问他原因了。”
吉子打了个寒颤,道“问了,他没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很恐怖。”
豆腐好奇道“恐怖有多恐怖。”
吉子面露余悸的说道”就像有恶鬼,隔着他的眼睛在看我一样。”
“没有其他的了”
吉子道“更多的,就没有了。”
豆腐补充道“知道他找地图的用意吗和本一有没有关系”
吉子摇了摇头,道“你觉得,吴先生会告诉我这些吗不过,吴先生和本一先生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那吉子为什么还跟在哑巴身边仿佛是看透了我的疑惑,吉子道“我辞了工,一路跟着他,很幸运,他没有赶我走。”豆腐闻言,感慨道“哑巴艳福不浅啊,太不懂得珍惜了。”话到此处,除了对哑巴的来历稍微清楚一些,对那句所谓的亲人,却依旧摸不着头绪,吉子这里问不出更多的,就只能找哑巴本人了。
鬼喘气 第五十章 信使
我不确定吉子是不是说了实话,但通过我对这个日本女人的观察,她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就算有一些心计,也算不得太深。至于哑巴,他一方面寻找陈词,寻找巨耳王墓的结构图,一方面又不承认和我们陈家有关系,种种线索结合起来,却是十分矛盾,让人难以理解。
事到如今,我们的谈话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三人回了队伍中,其余人已经商议出了一个方案,决定派一个人,用绳索拴着,防止迷路,去攀到上方的冰洞上探明那冰中人的身份。
这个其余人多多少少有些滑头,心知如果那冰中人真是哑巴,那么冰洞中很可能还有其它的东西,方案虽然商议出来,却没有人自告奋勇。其实我有些想不明白哑巴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其实我们中的很多人手都是可以撤销的。这一点,和赵老头运送大量信使进山,倒是有一个相似点。这哑巴和赵老头二人,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吕肃见没有人出头,笑了笑,对我说”陈兄弟,我上去看看,你在下面接应一下。“我想到那个青面白眼的鬼影,心说有吕肃这把凶刀在,那玩意儿估摸着不敢靠近,他要一走,还不知会出什么变故,这底下吉子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豆腐不靠谱,蒙蒙冲动,老烟枪和黑泥鳅都比较滑头,就冯鬼手还稍微可靠些,实在不保险,于是我让吕肃留下,自己携了武器进入冰洞。
根基冰洞入口的倾斜度,我们能大致判断冰洞的走势,靠向冰中人的洞口,约莫有十来个,但这十来个洞口,到了深处,很可能是相通的,因此最主要的就是认清方位。我携带了武器,翻出头灯戴上,胸口的衣兜里放着指南针,靠着搭人梯爬进了一个冰洞里。
为了保险起见,腰间栓了一条绳索,绳索的另一头留在吕肃等人手里,这样就算摸不到冰中人所在的位置,至少也不会迷路。一进入冰洞,昏黄的灯光将周围的一切印上了琥珀色。玄冰通透,隔着往下看,还隐隐约约能看到豆腐等人的身影。只是越往里爬,冰洞的走势逐渐升高,底部的冰层逐渐加厚,渐渐地便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须臾,我眼前出现了一些连通的冰洞,形成了密密麻麻蛛网一样的岔道,索性我有指南针,认准了方位一直向前爬。拴在我身上的绳索有四十多米长,如果算直线距离,几乎和冰中人所在的位置相差无几,但冰洞里弯弯曲曲,岔道横生,时不时就会爬到死路出,拐来绕去,绳索实在不够用。爬了四十米后,冰中人连个影子都看不到,腰间的绳索却已经绷紧了,无奈,我只能解开绳索继续前进。
好在事先有过约定,如果出现什么变故,我会鸣枪示警。这地方全是玄冰,不用担心雪崩,枪也可以放心大胆的用了。在此之前,这条绳索可以暂时当做一个路标。
接下来没有绳索的路,没爬一段,我便会在冰壁上凿一个记号,如此一来,停停走走,破费时间。约莫半个多小时,我前方的洞口忽然开始便宽,使得我从一开始爬行的姿势,慢慢改成跪爬,到最近已经有一人高,可以直接在里面行走了。于此同时,原本气息凌冽的冰洞中,也出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臭味儿,像是什么动物的粪便。
我心中警惕,心知众人的推测成真,想不到这玄冰层中,竟然还有活物。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股味道也更加浓烈起来,就在这时,我视线的尽头处,猛然出现了一双人手。
那双手骨节分明,十分苍白,从冰层中伸出来,除此之外,其余的地方都藏在冰下面。我立刻意识到,冰中人就在这里。当即便快步走过去,于此同时,冰中人仿佛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应似的伸了伸手,仿佛希望我拉他出来。
不用说,铁定是哑巴无疑了。
我虽然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担心会有什么东西忽然窜出来,因此右手一直握着枪,走到哪双手旁边时,我朝下一看。立刻看到了一头黑发,于此同时,冰洞中的人也抬起头来,说“救命。”我一看他的面貌,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哪里是哑巴,分明是一个大粽子
紧接着我反应过来,粽子是不会说话的,这个脸已经烂了一半,肉被冻成青白色的人,应该是一个信使1
我被惊的不轻,这时也明白,刚才闻到的恶臭,不是什么粪便味儿,而是从信使身上发出来的,只不过这里温度比较低,因此尸臭不太浓郁,让人一时没有察觉出来。
仔细一看,他整个人陷入了一个竖状冰洞中,并没有冰封之类的现象,按理说应该可以自己爬出来才对,但他现在的情况,似乎无法动弹。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信使和粽子不一样,他们是有语言、有思维的,再说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除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惊吓,这会儿也没有其他感觉了,便问它“你是赵二爷的人”
他脸上的肉有一半都烂了,眼珠子也只有一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一种极其痛苦的声音,双手抓挠着,说“救我,救救我。”
我瞧他的模样,似乎也没有危险,更何况信使续命,得找亲近的人下手,比如父母、妻儿等等,这实在是一个很变态的东西,因为要想活下去,就得杀自己最亲近的人。我和眼前的信使没什么关系,所以他杀我也没用,应该不会升起什么歪心思。于是我说“我救你出来,不过你乖乖配合,事后可别给我找麻烦。”
它点了点头。正当我的手靠近它,准备将它拉进来时,它腐烂的脸忽然狰狞起来,对我说“快躲起来,它回来了,快”我被他恐惧到几乎狰狞的脸给惊住了,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跑到拐角处躲起来,关闭了灯光,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握着枪。
它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不过连信使都会中招和恐惧的东西,我必须得更加小心。想到此处,我蹲下身,侧耳倾听着前方的动静。灯光一关,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耳里只听到一阵咯咯咯的声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才明白过来,这是那个信使恐惧时牙齿颤抖的摩擦声。
我的心脏忍不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是什么,让信使如此恐惧
这一刻,我忽然有些感激这个信使,因为它至少提醒我躲起来,否则我恐怕就要和它面对一样的东西了。此时,伴随着信使咯咯咯的打颤声,从远处,还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正朝着信使所在的方位逼近。那声音,就像鱼在案板上挣扎的弹跳声,又想是一个大脚的人,赤着脚走路时,脚掌发出的啪嗒声。
声音来的很快,几乎没几秒,就到了信使边儿,我鼻尖几乎已经可以闻到一阵腥味儿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等我往下响,冰洞中忽然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这声音来的太突然,让我惊的后退一步。这一步霎时间铸下大错,我头上的头灯,因为一路的爬行有些松弛,这一下顿时掉到了地上。
我确定,肯定是那该死的诅咒在作祟,因为头灯掉地上,不仅发出了吧嗒一声,而且灯光还瞬间亮了。
我口舌发干,浑身的肌肉都紧了。而此时,我也彻底看清楚了那个让信使极其恐惧的东西。那真的是一个人,一个脚很大,浑身光溜溜的人,只不过这个人的皮肤是赤红色的,上面还有很多墨绿的花纹,像符咒一样,至于脸部,则浮肿不堪,像泡涨了的尸体一样。
此刻,它手里抓了一块烂肉一样的东西,正要往嘴里送,目光一转,那个信使被提溜出了一般,另一半脸上的肉,也没了
我几乎想要吐了,但理智告诉我,这时候吐是最傻的行为,因为此刻,那东西停止了进食的动作,一对胀鼓鼓的死鱼眼直勾勾盯着我。几乎是在瞬间,我就开枪了,不顾一切的朝着它射击。
“砰砰砰”激烈的枪响,完全不节约子弹的打法,剧烈的枪声,被冰洞的构造无限扩大,震得我自己都耳朵发麻了。我相信,这里的动静,吕肃他们肯定听到了。别说枪声,就信使刚才那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都足以让他们听到了。
但我这猛烈的枪击并没有起作用,因为它的皮肤,就如同橡皮一样,所有打上去的子弹,竟然都被反弹了出去。
我头皮一炸,觉得双腿软成了面条。
鬼喘气 第五十一章 储存
那玩意儿松开了手,信使从新滑入了竖着的冰洞中,那张没有肉的脸也消失在我眼前。在枪击中,那东西朝我走了过来,速度很快,没一步,都伴随着一种啪嗒啪嗒的声音。
枪完全没用。
连子弹都无法穿透它的皮肤,更别说我手里的匕首了,情急之下,我只能拔腿就跑。如果欢乐豆腐,这会儿恐怕吓的路都不能走了,这一刻,我尤为感激自己强悍的心理素质。
我这转身一跑,那玩意儿也跟着跑起来,速度比我还快,因此几乎没跑几步,我便觉得身后一阵掌风袭来,似乎是那玩意儿朝我的脖子抓过来了。虽然没有回头,但经验还是让我瞬间倒地,在地上打了个棍儿。灯光晃动间,我瞥见那东西的手抓了个空,它靠的太近,身上有种古怪的气味儿,到不是臭,但也不香,让人难以描述。
我这一滚,它扑了个空,显得很暴怒,一双赤红色的大脚猛地朝我踩过来。这一切几乎都发生在瞬间,我都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身体先于大脑一步,便向前攀爬的逃命,不过这动作哪里比的上它,才爬了一下,那只大脚就踩了下来,猛的踩在我腰上。
那滋味就别提了,我只觉得肚子都要被挤爆了,腰部传来一阵剧痛,如果不是防寒服穿的够厚,缓冲了一下力道,我估摸着自己的腰肯定得被踩断。这一下我痛的眼前发晕,呼吸都停了一下,但在这种剧痛中,神智却还是清醒了。我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即便机会渺小,也不可能任人宰割。
于是我顺势将匕首猛地反身后刺,刺到了它的脚背上,同样的,匕首如同刺刀了一块超级橡胶,有一种柔软感,但却并不受力,它的脚背,连个小伤口都没有戳出来,反倒是我自己强行的扭身,让受创的腰部,更是一阵抽痛。
它的脚一直踩在我腰上,如同人踩住一只狗的脖子一样,丝毫无法反抗。此刻离的近,这个赤红色的人,在我眼中更加清晰起来,浮肿的脸,嘴巴很大,里面的牙齿比正常人的更大,两颗虎牙更尖。手和脚都比人要打,手指甲不算太长,但和人的不一样,它的指甲像猫科动物的爪子一样,呈三角形,顶端是个弯钩。
除此之外,赤红色的皮肤上,有很多花纹,这会儿凑近了一看,我忽然觉得像纹身。
这些古怪的纹身,像是某种符咒一类的东西,布满了它全身的各个位置,显得十分奇怪。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人的话,人有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但此时,我哪有精力去想那么多,因为这东西已经伸出手提住了我的脖子。整个人被提着脖子悬空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但我根本不能挣扎,因为它手上那些倒钩一样的爪子,就紧挨着我脖子上的皮肤,只要再收紧,或者我自己挣扎两下,爪子就会戳入皮肤深处。
我没用动。
那东西把我拧近,我的脸和它浮肿的脸对视,我忽然发现,它竟然是有呼吸的,每呼吸一下,鼻孔都喷出一阵恶臭的气体。其实,看到它这么古怪的模样,我潜意识里认为它可能是一个大粽子,但这呼吸告诉我,这是个活物。
我和它的脸,相隔几乎不到五厘米,那张如同被水泡涨的脸,足足有我两个大。灰色的眼珠子毫无情绪的看着我。我脑海里冒出了刚才看到的一幕,它手里的肉,以及信使脸上消失的另一半,只觉得双脚发虚,身上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连脖子和腰部的疼痛,似乎也感觉不到了,唯独剩下了恐惧。
就在这时,那东西伸出了颜色发灰的长舌头,忽然在我脸上一舔,从下巴刷上去,跟舔棒棒糖似的,我都被舔懵了。心说它要干什么吃之前还要舔一舔那黏糊糊散发着恶臭的口水粘在脸上,别提多恶心了。我又不敢挣扎,只能紧闭着嘴巴和眼睛。这东西几乎将我整个脸舔了一遍,紧接着便拧着我往回走。
须臾,它跨国装信使的那个冰坑,又往前四五米左右,便将我放下了,但这次,我也被放入了一个冰洞里。刚一进去,我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将我的双腿紧紧裹住了,那东西还蠕动着,像蛇一样。
我头皮发炸,下意识想往外爬,却被脚下的东西捆的死死的。而冰洞刚好有一人宽,我连低头看看是什么东西作怪都办不到,整个人只能保持着冰棍儿一样的姿势。
紧接着,那个赤红色的人围着我转了个圈,忽然又把我的脸给舔了一遍,这才啪嗒啪嗒的走开了,似乎没有要吃我的意思。我的头顶还亮着,因此能看到周围的幻觉,那东西走开了。
这时,我又听到了信使的声音,它说“这地方,不止它一个,它是用唾液在留记号,标明猎物的所有权。”
我立刻将脸在肩头的衣服上蹭了两下,虽说味道蹭不掉,但好歹把那些黏糊糊的口水给蹭掉了。
看来,这个信使被困此处,已经很长时间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你知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信使说不知道。
它拥有活人一样的思维,当然,前提是不能去看它的真面目,信使接着说“我以为你能救我出去,你也完蛋了。”我冷冷道“我还有同伴,他们很快就会来。”
信使闻言激动起来,说“要多久才能找到这儿我估计那个东西,半个小时就会回来。”
我心中一惊,虽说我找到这儿,耗费了很长时间,但我后来在正确的道路上都做了记号,因此吕肃他们要进来,大约需要二十分钟左右,时间上没什么问题,于是我问道“你确定是半个多小时吗它去干什么了你怎么知道它什么回来”
信使说“我在这里,已经三个月了它去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每半个小时左右会回来一次,有时候只是重新舔一下,有时候会、会吃我”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说“都三个月了,你还没被吃光”
信使说“我们的再生能力很强,但但我已经越来越虚弱了,要不了多久,就要真的被吃干净了。”它将干净两个字强调了一下,听得人有些冒寒气。
我可没有信使的再生能力,相比之下,承受痛苦的能力也无法和信使相比,如果那东西也在我脸上抓一块肉去吃
光是想一想这个场景,都能让人心惊胆颤了。我猛然明白过来,现在所待的这个竖形的冰洞,应该就是那东西的食物储藏室。信使紧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它进食的间隔时间很长,十个小时内你是安全的,不过你脸上的口水千万不要擦掉,因为还会有别的东西闯入这个领地,如果没有那个标记,它们就会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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