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一个漏洞,于是补充道“再说了,咱们也不止九个人,一共是十个人。”
机器人四个,林教授、吴思冬、段菲三个,我、顾文敏、豆腐,加起来刚好十个人。就算徐福真的能掐会算,给我们预备好了棺材,这棺材的数量也对不上啊。
我这么一说,众人刚才被提起来的心,也松了一些,机器人一号摘下防毒面具,抹了抹脑门儿上的冷汗,说“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刚才那种猜测太荒谬了。就算徐福真的会算,那也不该只预备咱们的棺材,不还有日本人闯进来吗”
豆腐疑惑道“日本人什么日本人”
顾文敏隐去关于他的那一段,将在墓道里遇见日本人尸体的事情对豆腐一说,豆腐立刻大惊失色,说“小日本太卑鄙了,土地他们要抢,现在连蘑菇都要跟咱们抢,咱们不能再耽误了,要赶紧找到主墓室不对,既然这地方是个死路,那其余小日本去哪里了”
豆腐这话问到了点子上,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在这时,吴思冬忽然指了指我们身旁的棺木,声音透着恐慌和古怪,哑声道“会不会在里面你们不觉得,这棺材过于大了些吗恐怕不止装九个人吧”
豆腐胆子本来就小,吴思冬这么一说,把他吓的不轻,嘴里连忙说“别乱猜,你的意思是这些小日本跑进墓室后,就自己爬棺材里去了他们又不是傻子”豆腐的话音刚落,寂静幽暗的墓室里,忽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响。
那声音很沉闷,离的也很近,恰好是从我们右手边传来的。众人将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那地方,只有一具黑色的硕大木棺。
声音是从木棺里传出来的,那里面有东西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起尸了。
段菲和吴思冬,属于只碰过枯骨的新手,哪里遇到过这么古怪的状况,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关键时刻,还是军人比较靠谱,机器人一号舔了舔嘴皮子,重新戴上防毒面具,冲众人打了两个手势。第一个手势是让我们后退;第二个手势是让他的三个战友汇合。
他们四个非常有默契,转瞬便各站一头,将那硕大的黑棺从四个面包围起来。敌不动,我不动。机器人几个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端着枪支,目光死死盯着棺木。
那棺材里的声音响了几声,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顶棺材盖要出来一样。
“砰、砰、砰”
在寂静的墓室里,这声音让人头皮发麻。顾文敏身体朝我靠拢,毕竟还是害怕的,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镇定下来。
豆腐咽了咽口水,说“糯米用完了,水牛角也没有准备,有粽子要出来了。老陈,我现在是伤号,你要负责保护我。”
我道“我只保护女人,男人我不负责。”
豆腐闻言,立刻捏着嗓子说“人家人家其实也是个妹子。”我瞧豆腐已经吓的没皮没脸了,便道“行了行了,别再给妹子这个称呼抹黑了,待会儿一有不对,你和文敏什么也别管,先躲起来,其余的我来对付。”
豆腐这才松了口气,说“老陈,啥也不说了,好兄弟”说话间,从背后搂住了我。
我立刻来气了,骂道“你他妈的有病啊,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把你的爪子拿开。”
刚说完我就反应过来不对劲,豆腐和顾文敏,分别站在我左右两侧,他又怎么可能从后面来抱我这么想着,我不由得低下头去看搂住我的手,那是一只干紫乌黑,布满油脂的人手。不,更确切的说,是一双属于死人的手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双手猛然施力,将我往后一拉。那力道十分大,霎时间,我感觉自己的大腿顶到了身后的棺材,紧接着整个人就向后倒。
那触感告诉我,我们身后那具棺材的棺盖子,竟然打开了而我此刻,大腿正顶着棺材的边缘,整个人因为身后的力道,不由自主的朝着棺材里倒去。
鬼喘气 第六十七章 无头尸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我倒下去的瞬间,身边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头,紧接着,我便听到砰的一声闷响,眼前一黑,似乎是棺材盖合了起来。即便我这会儿戴着面具,也依然能清晰的感觉的棺木里陈旧腐败的气息。
我心知有诡,倒在棺材里之后,二话不说,当先便抬脚踢棺材盖。
我的体力向来不错,小时候在工地上干活,后来又上山下乡倒腾山货,即便后来做生意,整日里推杯换盏,也没有将锻炼身体给落下。这一脚我使出了十分的力道,整个棺材盖被我踢的,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被我这临门一踢,刚刚阖上的棺材盖被顶起来一条裂缝,但这棺木不知是什么材质,沉重无比,我这一脚虽然将它踢了起来,却并没有全部踢开,瞬间便又压了回来。借着这瞬间的空隙,我发现了一个让我惊心的现象,因为透过那棺材缝,我发现棺材外面没有人
从我被拉入棺材,到我踢开棺材板,整个过程,我的反应非常迅速,我可以打包票,绝对不超过十秒。而在我进入棺材前,顾文敏、豆腐等人,都是站在棺材边上的,他们怎么可能在十秒内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常的情况下,发现我被困入棺材后,众人不应该围着棺材准备营救我吗
他们人呢人到哪儿去了
这些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也只是瞬间的功夫,下一秒,整个棺材又紧紧闭合了。棺材里一片漆黑,奇特的腐败气息透过防毒面具直冲脑门儿,那味道很怪,像尸体腐烂的味道,又像是木材霉腐时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十分难闻,如果没有脸上的防毒面具,我恐怕会直接会被熏死过去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忽然,那只一直困着我的手,竟然从我的胸口,向着我的脸上移去,我心里咯噔一下,冒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抓着匕首,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去掰那双手,准备一将手移开,就用匕首砍下来。
谁知那两只手力大无穷,似两个铁箍一样,任凭我怎么使力气,都挣扎不开。转瞬,那双手已经摸到了我脸上,尽管隔着一层防毒面具,但我还是有种错觉,仿佛那双布满尸油的手,就贴着我的皮肤在抚摸一样。
事情实在过于离奇,棺材里的粽子,竟然学会偷袭了。我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那几个进入墓室后就消失的日本人,并非找到了什么密道,而是被拉入棺材里害死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浑身寒毛倒竖,想起了棺材上的图案,心说这居然是九具会吃人的棺材,棺材上带着面具的人物图案,是巧合,还是棺材本身就又问题
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又怎么可能提前在棺材上雕刻上我们的造型
不对劲,这超出了常识范围,我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现在的情况,我根本没办法想太多,想也是徒劳,这会儿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下一秒,那双手摸上了我的面具,紧接着,我就感觉它将我的面具摘了下来。
摘下防毒面具的瞬间,我的反应就是吐。
没有人能忍受这种味道,就仿佛是睡在腐尸群里一样,除了腐尸的味道,还有一种更难闻的味道夹杂在一起,之前有防毒面具隔着,那味道也还能忍受,但当防毒面具被那双手摘下来时,那冲入鼻腔的味道,直接刺激了我的喉咙和胃,几乎是瞬间,我就转过头吐了。
这情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人还躺着就开始吐,秽物全部沾到了脸上,我想停下来,但那种味道不停往鼻子里冲。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难闻,而是超出了人体嗅觉承受的极限,刹那间,我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因为我确信,那种味道如果再闻下去,我恐怕不仅仅是呕吐那么简单,更有可能直接熏死。
这应该不是单纯的气味儿,这种气味儿就和沼气一样,不断发着酵,最终产生有毒气体。这个比喻应该是比较恰当的,闭住呼吸的瞬间,那种呕吐感就没那么明显了。棺材里黑漆漆的,我一刻也不想待,而那双手还不停的在我脸上摸,将尸油以及原本的呕吐物,糊的我满脸都是。
我不知道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是什么反应,大概真如同豆腐所说,我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因此这一刻,除了恐惧和恶心,我更多的念头是反抗,我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多年的生存经验告诉我,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抓住更多的机会。
那双手在我的脸上用力的按,手指甚至想伸进我的嘴里,我死死咬着牙,感受到身体下面压了个东西。我可以确定,我身体下面是个人,应该就是把我拉入棺材的粽子。刚才我是一时受了刺激,这会儿心里一黑,就想出了办法。
尸死而扑人者,是为煞,俗称诈尸,盗墓的行话是硬粽子,而无形无质的鬼怪,我们一般叫软粽子。
据说,硬粽子之所以会起尸,全是因为水土的原因,水土深厚,则生气不散,起而扑人。简单来讲,人有人气,鬼有鬼息。粽子诈尸,就是有了人气,受了生气。这生气可能是因为当地水土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被活人惊扰,只需放了那股生气,粽子自然不敢作祟。
这股生气聚集在喉间,找准了门道就很好对付。
这些念头都只是在瞬间,我早有经验,这会儿冷静下来,也不再徒劳的去踢棺材盖,而是紧握着匕首,在黑暗中感受着身下粽子的身形,反着手准备去插粽子的脖子。但这一插,我竟然插空了,直到此时,我才发现了那个被我一直忽略的,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我现在的姿势,相当于是压在一具硬粽子身上,它在我身下,双手桎梏着我,按理说,我的脑袋,这会儿应该也是搁在它的脑袋上面,甚至可以直接说,我的后脑勺,或许就对着它的鼻子。正常情况下,我的后脑勺应该可以感觉到咯人,因为人的脑袋是硬的,粽子的脑袋更硬。但这会儿一插之下,没有插到粽子的脖子,我才发现了不对劲我的后脑勺并没有放在膈应的人头上,而是躺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像是裹尸的被褥一类的东西。
那么人头去哪儿了
难道说,现在我背下面压着的这具粽子,竟然是个无头粽子
我的心脏怦怦直跳,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因为爷爷的笔记本中记载的很清楚,残缺不全的尸体也可能诈尸变成粽子,但有三种尸体是无法起尸的,这和湘西赶尸中的三不赶有些相同的地方。在爷爷的工作笔记中,无头尸是不能诈尸的,因为它们无喉、无嘴,锁不住生气。被雷劈死的尸体也是无法起尸的,湘西赶尸认为,被雷劈死的尸体会魂魄具散,因此无法赶,但在倒斗界的说法不一样。
雷,为天地之正,有书云雷出神怒,震慑恶鬼,为六气之正。被雷劈过的尸体,尸身会充满雷气,雷气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也说不清道不明,反正笔记上是那么写的。有雷气裹在尸体里,任何阴阳气都无法靠近,尸体自然不可能炸尸。
除了无头尸和雷尸外,第三种叫极刑尸,诸如挫骨扬灰,或者生前遭受极刑,割耳去目,断足斩手之人,自然也难以起尸。
可是,我现在分明感觉不到身下的尸体有头颅,那么它又怎么可能起尸害我
我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却没有那么多时间给我想了,那双手无法伸进我嘴里,便顺着脸往下。
这会儿我什么也看不见,脸上全是尸油和秽物,一口气也憋到了底,但一想起要再闻棺材里的味道,我就不想呼吸,然而就在此时,那双手竟然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力道之大,让人瞬间张嘴瞪目,不仅仅是窒息,这巨大的力道,更让喉咙处剧痛。人在这种时刻,都会本能的挣扎,我也不例外,一边挣扎,手里的匕首一边朝着身下乱刺,但身下的尸体没有痛觉,匕首刺上去完全不顶用,而我又找不到它的脖子。
痛苦绝望中,我心想难道这真的是具无头尸,莫非我今天就要葬送在它手里
紧接着我又想到了顾文敏她们,不由得心中一凛,心说若我出了事,不说其余人,顾文敏和豆腐肯定不会弃之不顾,但直到现在也不见有人开棺,他们必然也是遭难了。我又想到了那诡异的九具棺材,不由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莫非他们也同我一样,也已经被拉入了棺材里
不,不行。我不能死。
第一,我不想死,第二,我得救他们。可是我现在自身难保,该怎么办
之前我是畏惧那阵气味儿,不敢呼吸,现在我即便想呼吸也做不到了,一边挣扎,一边承受着被掐住脖子的巨痛,一口气很快憋到极限,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弱,肺部更像是要炸开一样。
鬼喘气 第六十八章 阳血
这么想着,我想起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之所以这样说,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方法会不会有用,但事到如今,生死命在旦夕,我也只能一试,试一试或许有条活路,不试就是死路一条。我想起了爷爷亲手给我做的辟邪手珠,这东西似乎对硬粽子不起作用,但在江浙一带的民间,佩戴降龙木有一种习俗,叫开阳,就是在降龙木所做的配饰上,用鸡冠血点一下,据说可以助长降龙木的神力。
公鸡血和黑狗血,在民间传说中,是两大驱邪的法宝,因为公鸡在阴阳交替之时,便会登上高处打鸣,沐浴第一道阳光,因此大公鸡的鸡冠血,是极阳之血,传说可以破阴气,降尸怪,也就是粽子。而黑狗通灵,辟邪效果相对没有大公鸡强,但活着的黑狗可以镇鬼,在过去农村,家里的狗如果生了小狗崽,一窝养不下的情况,大部分人都会弄死一些小狗,但相较之下,黑狗一般会成为幸存者。
我这会儿自然没有大公鸡和黑狗血,但我知道,人身上有四种东西,分别属于极阴和极阳,极阳的是舌尖血和童子尿,极阴的是头发和腋毛。至于为什么是头发和腋毛,这其中讲究很大,暂且不表,单说舌尖血和童子尿。
我虽然一向洁身自好,但我都二十八了,童子尿早在多年前就离我远去,这会儿尿了也没用。而舌尖血,确切的来说是心血,因为在传统的天人合一理论中,舌属心,舌血属于心血,心血乃是人身阳气所在,可以诛邪,所以很多鬼怪电影里,经常看见道士打不赢鬼怪时,就会咬破舌尖朝鬼怪喷一口血。
这个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并非没有来头,我这会儿情急之下想到这么一出,不由得便咬破舌尖,准备放手一搏。这些毕竟也只是我道听途说,究竟有没有用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知道有一点,那就是在倒斗的规矩里,尸体不能沾活人的血,沾了会诈尸,而炸了尸的粽子,更不能见活人血,因为见了血会更凶恶。
从这一点上来说,民间传说中的朝粽子喷血,和我们倒斗的行规,其实是背道而驰的,我这会儿被困棺材中,已然无计可施,也只好病急乱投医,搏一搏运气了。这么一想,便横下心,咬破舌尖,猛吸了一口血含在嘴里喷了出去。
由于大脑缺氧,意识混沌,因此我咬破舌头时,反倒没有感觉什么疼痛,大约是因为缺氧,痛觉神经有些麻木。这一口血喷了出去后,掐着我脖子的手立马松开了,我本能的开始呼吸,立刻又吸入了那股毒气,一时间连连咳嗽,之前吐的差不多,这会儿也只能干呕了。
但我心知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呕吐上,当即翻身而起,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大部分人可能觉得,在棺材盖着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坐起来的,但我现在是在一具汉材里,汉材是汉人传统的棺材,四四方方,造型一般比较大,特别是秦汉时期的汉材,足有大半人高,坐起来完全不会碰到头。而现在的满材,也就是圆弧顶的棺材,是满人入关以后才取代汉材的,相对较小,人在里面坐不起来。
我这一口血喷出去,本也是搏一搏,没想到真的有用,不禁感概时代在进步,我们也不能啃前人的老本经验,凡事还是要勇于创新才好,这不,老祖宗说不能让粽子沾人血,我不但让它沾了,还把它吓退了。
这一坐起来,我也不敢耽误,立刻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顶棺材盖,这次由于是用双手,因此那力道比我之前用脚踢的还要足,但奇怪的是,棺材盖竟然纹丝不动,上面就跟压了巨石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道是鬼压棺
大部分人可能听过鬼压床,但没有听过鬼压棺。过去,但凡出了什么古怪的事,人们就会联想到鬼怪作祟,尸魁为祸,往往会请一些阴阳端公来处理。所谓的阴阳端公,也就是民间神棍方士的尊称,他们一般不属于道士,但又会一些驱鬼打尸的法门,专做些超度道场,白喜丧葬,打鬼驱邪看墓地的事儿。
阴阳端公接到民众举报,收了烟酒茶钱,掐指一算,说是尸魁为祸。粽子也是分的等级的,这其中讲究很多,就不一一细表了,有些粽子年头久了,会引起水灾,也有些会引起旱灾,有些会招来虫祸,等等不一而足。
一但阴阳端公确认是尸魁作怪,便会带领村人去挖尸魁,这其中就有鬼压棺,而且百分百的灵验。
粽子属阴物,晚间游荡,白天藏卧,而古墓深处的粽子,由于有地气的庇佑,就不分白天和黑夜了。那些没有大墓作为依靠的大粽子,白天一般就躲在棺材里。阴阳端公打尸魁,百分百选在白天,因为白日里尸体不能作祟。但尸魁当然也不甘心束手就擒,棺材被挖出来后,它们会使用鬼压棺的把戏,甭管你再怎么折腾,棺材就是打不开,不管你再怎么砍,棺材就是砍不烂,唯一的办法便是用火烧。
我这一下发力猛推,棺材却纹丝不动,不由得便想到了鬼压棺,心下大骇,难道我陈悬今日真要葬身于此我爷爷的尸骨尚不知在何处,害我陈家三代的诅咒也未能解除,就这样死在棺材里,何其冤枉。
我心有不甘,心知是身下的粽子作祟,便心一横,想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你这死尸,想害你陈爷爷,那就得付出点儿代价。当即准备再吸一次血,直接转身往它身上喷,不弄死你也膈应死你。我这念头刚冒起,尚未来得及实施,黑黝黝的棺材前方,忽然出现了两个绿点儿。
萤火虫
我愣了一下,咬舌头的动作一顿。就这时,那绿点渐渐变大,须臾便如眼球般大小,我这才猛然发现,那竟然是一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珠子
我坐在棺中,那眼珠子距离我也不过一米,散发着幽光,甚至照亮了一寸之地,那眼珠子赫然是在一张人脸上,只不过那人脸干紫如皱树皮,正和我的脸齐高对视,破烂的嘴角裂开,有一半儿足足烂到了耳朵根上。
我吓的不轻,心说在距离我一米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粽子,这棺材大了就是不好,鬼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几具尸体。我这人唯一比较自豪的就是脑子,反应特别快,虽然被吓的浑身发软,但还是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出了反应,一脚就踹了出去。
按我的猜想,它距离我不过一米,这一脚踹过去,大约能当胸一脚,将它踹倒,谁知这一脚出去,竟然踢了个空。
怎么回事
我心里打了个突,瞬间冷汗直冒,难道说,这颗脑袋下面,竟然没有身体我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豆腐的塑料打火机,连忙摸出来打燃。棺中晦气弥漫,打火机的灯光微弱豆,仅能照亮寸地,借着这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光,我终于瞧见了,原来在我前方一米出的棺材盖下,赫然悬空着一颗头颅。
它就这样悬在高处,嘴角裂开,绽放出诡异可怖的笑容,用一双绿的发亮的眼睛盯着我。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心想难道我倒在棺材里,和身下的粽子做斗争时,它就一直这样悬在我头顶看着我
饶是我向来胆大,这瞬间也不由得浑身发软,肌肉直抽搐,紧接着,手里的打火机终于承受不住墓室中的晦气,瞬间熄灭了。人的恐惧有时候来的很快,刚才我还想着舍命一搏,但这会儿遇到这个变故,顿时骇的全身发软,手里的打火机在熄灭的同时,更是直接掉在了身边,而那颗人头,也消失在视线里。那双绿幽幽的眼睛也消失了
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在黑暗中看着我。
我觉得嗓子有些发紧,全身的肌肉僵硬,在恐惧中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即便这会儿,我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陈悬,别被吓倒,粽子没什么好怕的,砍断它的脑袋就行了。
但紧接着我又反应过来,这次我面对的粽子,本来就是没有脑袋的。
该怎么办
得益于我这些年的经历,锻炼出了比较强的心理素质,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多秒,我战胜了恐惧,随即调转身形,改为背靠着棺材壁的姿势,一手握着匕首护在胸前,另一手赶紧去摸掉落的打火机。
现在已经被粽子压了棺材,如果棺材里这只作怪的粽子不解决,我别想推开棺材出去。
那打火机也不知被我掉落到了什么地方,我估摸着方位摸了半天也没有所得。
该死,究竟掉哪里去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汗流如注,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心说陈悬啊陈悬,害怕也就算了,贞操可以丢,打火机怎么能丢呢
就在这时,伸手不见五指的棺材中乍然一亮,一只干紫的手,赫然正拿着我的打火机,并且点燃了。这一刻,我终于看清之前把我弄进棺中的粽子,果然没有头这时,我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对我说“你是在找它吗”
我强忍着恐惧回过头,只见那颗原本离我一米远的脑袋,这会儿几乎贴到了我的面门上。
鬼喘气 第六十九章 救人
没人能理解我此时此刻的恐惧,即便已经豁出拼命的决心,眼前诡异的场景,也骇的人浑身虚软。晦气弥漫的棺木中,恶臭令人作呕,而我眼前就悬浮这一颗破破烂烂的人头,身下,一具无头尸正拿着我的打火机。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如打鼓一般的心跳声,眼前的人头并没有张嘴,但那阵若有若无的说话声,却依旧在我耳边响起,不停的问我你是在找它吗
人们常说吓死人,吓死人,我向来仗着自己胆大,从来不信人能真的吓死,但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真的吓的血液都停顿了,浑身无法动弹分毫,便见那颗人头紧贴着我的面门,恶臭扑鼻而来,那双绿油油的眼珠子,如同会蛊惑人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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