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墓冥婚:这个夫君不好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浅笑安然
她扯开嘴角,略显窘态“我们班去年死了个女生。听同学说夜里看到过她的鬼魂,有些害怕,所以就贴了这些符纸。”
白韵棠低头喝了口水,目光斜瞄了眼女鬼的方向,只见女鬼眼中迸发着嗜杀的凶气,一双惨白而腐烂的手紧紧地捏着拳头,愤恨不已。
白韵棠自然地收回视线,环看房间一圈,除了刚刚说话的紫色裙子女孩以外,对面还坐着一个染着粟色头发的女孩正看着自己,相貌恬静,一看就是乖乖女,而另一个牛仔短裙的女孩,则是直接坐在电脑前玩网游,似乎房间里多了一个陌生人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白韵棠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小声问道“那个女生,怎么死的啊”
粟色头发的女孩倒了一杯热开水,像是冷极了,将水杯捧在手心上,“其实是听说而已,倪梓失踪一年了,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们也不知道。”
“噢iddotiddotiddot”白韵棠轻轻点了点头,微笑道“应该不会的。”
坐了片刻后,白韵棠随便扯了个借口,道谢后有些失望的离开了宿舍,出来后便没看见女鬼的影子。
她叹了口气,转身像楼下走。这三个女孩似乎都很正常,没感觉谁对这件事的反应上有怪异的地方。
走出宿舍楼,那只女鬼站在不远处等着她,白韵棠微微攥紧了手心,朝女鬼走过去。
“谁害死了你,是她们吗”白韵棠问,“还是其中的哪一个”
女鬼摇了摇头。腐烂的眼珠子里留下鲜红的液体。
白韵棠疑惑着看了她半响,皱眉问道“你不能说话”
女鬼点点头。
“你的尸体在蓄水池里”白韵棠咬牙问道。
女鬼又点点头。
白韵棠郁闷,果然,看了看她腐烂的肉,胃里就是一阵反酸。
“你想我帮你把尸体弄出来,还是想我帮你报警”
女鬼点点头,摇摇头。
“什么意思”白韵棠看得一头雾水。略顿了片刻,说道“你这个样子我也看不明白,这样吧,我身边有只厉害的鬼,你上次见过的对吧”
女鬼点头。
“明天傍晚我带他来找你,他或许会帮到你,行吗”
女鬼皱了皱眉。害怕的摇了摇头。
白韵棠会意,安慰她道“他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
女鬼怔了会,又扭头看了一眼那间宿舍的窗户,这才弱弱地点了点头。
一一一
回到家,还未进门就听见温易真的哭声,白韵棠心中一惊,怕是她不在夜墨炎又欺负易真,慌忙拿出钥匙扭开门锁。
温易真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眼里止不住地掉。丛真拿过纸巾为她擦眼泪,白韵棠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担忧地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
“我iddotiddot呜呜iddotiddotiddot棠棠iddotiddotiddot呜呜iddotiddotiddot刘犁死了iddotiddotiddot”温易真抽噎着说,鼻涕就跟着往下流。丛真又抽出纸巾为她擦了擦。
白韵棠愣了愣,刘犁是温易真的发小,两人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块长大关系特别的好,因为温易真的关系,她和刘犁也变成了朋友。
“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温易真扯过丛真手中的纸巾,醒了鼻涕,眼泪汪汪地看着她道“有一个星期了,我爸刚打电话来告诉我的,说是急性心肌梗死。”
白韵棠表情极为惊诧,道“不对啊,前天我还在街上看到刘犁,他很好啊你爸是不是弄错了”
“啊”温易真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皱了皱眉,连忙找到手机再次确认,结果证实,刘犁确实在一星期前去世。
“棠棠,你是不是认错人呢”
“没有啊我还记得他那天穿着蓝色的t桖,手里拿着公文包。”白韵棠揉了揉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还和我打过招呼。而且整个红光满面,气色很好啊”
夜墨炎裹着一床被子,大咧咧地走到客厅,坐在了白韵棠身侧,幽幽飘了一句“你看到的不一定是活人。”
白韵棠想了想,不明白,“刚死去的鬼魂不都是很虚弱的吗他怎么看起来那么精神”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丛真拿起遥控器丢到夜墨炎手里。“看鬼吹灯。”
白韵棠左右各看了两人一眼,哎哟,如此和谐
温易真不哭了,看着白韵棠柔声道“明天你陪我参加他的葬礼吧”
“好。”夜墨炎听了一条眉,鄙视一眼,“我同意了么”
白韵棠抬起胳膊捅了他一下,“别讨厌。”
夜墨炎收口,一把搂住她的肩膀,靠在了她头上“上次的教训还记得么去了不要多停留,上个人情钱就赶紧回家,明早给你灵语术,有事叫我。”
白韵棠抬起头抿嘴笑了笑,在他脸上快速的亲啄了一下,夜墨炎挑了挑眉。将脸贴了过来,“认真来一个。”
“你别故意。”白韵棠小小的挤出声音。
“快点”
白韵棠无奈,略微扭头瞟了眼身旁的两人,见他们并没有注意,便重重的亲了他一下。
夜墨炎犯贱地大声说道“这个吻好甜”
“哇喔亲爱的刚刚在干嘛呢”温易真立马扭头眯起了双眸。
夜墨炎也眯了眼,“少儿不宜”
白韵棠微红着脸,羞涩的站起身冲到卧室。夜墨炎直接穿墙而入,轻笑着柔声问“饿了么”
白韵棠勾住他的脖子,嘟嘴道“你怎么总是这个样子”
“我怎么了”
“在外人面前故意作”
“外人”夜墨炎勾唇一笑,低头亲了一口她的颈子“那我是什么”
“内人”
“哈哈哈iddotiddotiddot”夜墨炎爽朗地笑了几声,继而凑到她唇瓣,“陪我做饭吧。”
白韵棠点点头,直接随着他穿过墙体。走到厨房,他抬手一挥,将门死死的关上了。
看着他认真做饭的样子,白韵棠双眼开始冒桃花了,跳上灶台坐在一旁,伸手勾起他的下颌,花痴道“老公。你真的好帅噢”
他抓过她的手在唇边亲吻一口,嘴角噙着一抹妖魅的笑容,夹起一块牛肉送到她嘴边,“试试看。”
白韵棠长大嘴巴,一口咬住牛肉,在夜墨炎期待的眼神中咀嚼后,捧着脸花痴道“不仅人帅,做饭也一流。”她嘟了嘟嘴,眼珠子转了一圈,“你好像什么都会都是自学的”
饭端上桌,有番茄鸡蛋,香辣牛肉,豆腐白菜汤,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流口水。
“尝尝。”夜墨炎坐在她身边,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看着她吃。
白韵棠尝了一口,同样不辜负他的期待道“超级好吃大厨的水平。刚刚问你,你还没回答我呢”
夜墨炎笑道“我在世上三千年,不能一直停留在古代,随着时代变更,我也必须跟着它的脚步走。来,喝点汤”
白韵棠接过他盛来的汤,忽而说道“对了今天我又见到女鬼了,她带我去了一间学生宿舍。”
夜墨炎认真的听,白韵棠把今天整个经过,从头到尾的给他说了一遍。
“都是凶手这点否定。”夜墨炎脸色严肃地点了支烟,“不然,不会请你进去”
白韵棠夹了块红番茄喂进嘴里,赞同他的看法,“你说的对。不过,她们之中肯定有一个是的,还有,宿舍里一共四个女生,今天只见了三个。好像都没有问题。”
“嗯,今晚我和丛真去宿舍看看。”
“我可以去吗”
“不可以”
白韵棠嘟了嘟嘴,乖乖道“好嘛”
夜墨炎了口香烟,将烟灰磕在水晶缸上“今天我到蓄水池里探过,她的尸体沉在最底处,身上绑了一块大石头。”
白韵棠眨巴下眼“送我时去的”
“嗯”夜墨炎点头,又道“石头很重。加上尸体,一块丢进池里,女生不可能做到。”
“那就是男生做的咯”
“有可能”夜墨炎眯着眼睛,又抽了口烟,“若没有帮手,一个男生也不可能做到”
白韵棠吃了口白饭,诧异道“难道是两个男人做的”
“也不一定。去看看再说吧。”夜墨炎将烟蒂拧灭,双手合十,犹豫片刻后道“紫芊iddotiddot我把她接出来了,放在小客房里,你iddotiddotiddot”
“我不会介意的,”白韵棠忙打断他的话,笑着对他说道。
她是个女人,说心里不膈应,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还是不想让他为难。
夜墨炎忽而一顿,白韵棠抬头对上他的眸光,也是一怔。
“夸奖我的话就不要说了,会飞的”
夜墨炎的俊脸猛地凑过来,亲吻住她的唇瓣“谢谢。”
“为你。我愿意。”白韵棠笑着摇摇头,继而正色问道“还需要为紫芊准备些什么吗”
“占时不用,”夜墨炎顿了顿道“她今天醒来了”
绝墓冥婚:这个夫君不好惹 第四十六章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白韵棠尽可能的平静,推开厨房的门,紫芊已经坐在沙发上与温易真说话,看见她走出来,温易真笑着叫她过去,预备向她介绍紫芊。
白韵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她笑道“紫芊,还记得我吧”
“当然啦”紫芊亲热的拉住她的手,这让温易真有些惊讶,紫芊转身笑着对温易真道“我和韵棠之前见过两次。”
温易真点点头“噢那更好哇又来一个朋友,真开心”
白韵棠脸上挂着笑容,心中感叹,若她也像温易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多好。
“今日感觉如何”夜墨炎一边关心地问道,一边走到她们身旁。
白韵棠不自觉地挽住夜墨炎的胳膊,继续假装道“紫芊是不太舒服吗”
挽着的手略微的缩了缩,夜墨炎扭头对她淡淡地笑道“有点。”
这样的反应,虽不太像是刻意的疏离,却还是让白韵棠心头酸涩不已。
“都站着干什么。坐着吧”丛真眼底流露出心疼。
夜墨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白韵棠难受了,坐下后便一直默默地望着她。
而,紫芊一直望着夜墨炎。
那种欣赏爱慕的眼神,让白韵棠顿时心脏有些窒息,之前与紫芊相处的自在感已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与恐慌。
不管做了多少次心里建设,自我安慰,此刻的情景,任然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夜墨炎和紫芊想爱一世,又经历了千年,在时间的折磨中夜墨炎苦苦的等待,如果紫芊未犯大错,他们现在肯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而她和夜墨炎,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说实话,若不是夜墨炎对她这么好,她真的不会相信他是爱她的。
白韵棠越想越气馁,她怎么比的过他和紫芊穿梭千年的爱情呢
冥王定过一万年的时限没错,可是,现在也包括在这个时限里,紫芊在慢慢的好转,她的记忆会不会突然恢复,这不由的让白韵棠心底更加的惶惶不安
白韵棠看着紫芊那张漂亮的脸蛋,不禁想起丛真的话,她和紫芊前世的相貌如出一辙iddotiddotiddot
白韵棠被重重一击,夜墨炎会不会是因为她的样子想象才爱上她的iddotiddotiddot
温易真留意到丛真的眸光,顺着看向白韵棠,微微皱了眉头,似乎紫芊的到来并没有想象中的让人愉快
思虑片刻,温易真靠上她的肩头,故作撒娇道“棠棠,今晚我想和你睡”
白韵棠牵强地笑起,眼神有意的落在夜墨炎身上,只听他淡然一笑,说道“也好,今晚我要给紫芊蓄魂就让易真陪你,正好你们明天一起参加刘犁的丧礼”
也好正好说得都是刚刚好白韵棠垂下眸子,她还是比不上紫芊,在紫芊面前,他就是这样敷衍她的。
一分钟都待不下去,白韵棠与紫芊寒暄几句后,借口累了,快步走回卧室,开门,关门。
她靠在门上捂住心口。痛苦迅速蔓延全身,刚刚夜墨炎的话,让她泪水模糊了视线,闭上眼睛,努力想将它们憋回去,却还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温易真推开门钻进来,白韵棠立马侧身擦掉泪水,温易真揪心的看着她,直问道“认识十年你就是睫毛颤一下,我都知道你哪里不舒服你以为擦掉眼泪,就可以逃避我的追问吗”
“不是的,易真iddotiddotiddot我iddotiddotiddotiddot”白韵棠回身看着她,尽可能的将痛苦压回去。
“不是什么这个紫芊究竟和夜墨炎是什么关系”温易真气恼,“棠棠记得我在桐村对丛真告白的那天吗那时我就知道丛真爱的人是你可我还是默默的喜欢他因为在我心里,你永远比男人重要就算最后你选择了丛真,我也一定会祝福你们并且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说着,温易真有些哽咽地说道“但是你呢自从和夜墨炎在一起之后,很多事情都瞒着我,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做你最好的朋友”
白韵棠顿时心生愧疚,坐到床边拉了拉温易真的手,“对不起易真,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我一时气急说话有点重,但是你真的很让我生气,而且你这个样子才真的让我担心”温易真看着她片刻,继而长舒了口气,坐到她身边将她抱住,“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知道我不一定帮的了你,但起码在难过的时候,还能有个为你分担痛苦的人,这样你也会好受一些。”
“嗯嗯iddotiddotiddot呜呜iddotiddotiddot”白韵棠靠在她肩膀上,轻声抽泣了好一会,才将这一年发生的事告诉她。
温易真听完后倒是很冷静,想解决并不难,无非就是断个干净,可是白韵棠舍不得。她爱夜墨炎,这就是关键所在,放手是解脱,同时也是折磨的开始,女人心里一旦有了爱,其实根本无从选择
“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久而久之就会生病。”温易真轻拍着她的背脊,头靠着她的头,“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你还有我。”
一一
夜墨炎望着卧室的门半响,然后扶起紫芊向小客房走去,快要进门时丛真说了一句。
“让紫芊先休息,我有话和你说”
夜墨炎望他一眼,随即将紫芊送进房中,又回到沙发坐下。
“不要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丛真靠在沙发上,扭头凝视着他,“我最后的底线善意的谎言只建立在你的行动上”
夜墨炎烦躁的点起香烟。“这样的情况你应该早有预料,现在你何苦逼迫我”
“我只是提醒你”丛真语气中带着怒气“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欺骗她,我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告诉她真相,让她不必这般委曲求全棠棠为了你这般忍受,我要你清楚,她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她爱你也请你时刻铭记,她能忍受但我不能还有,我平生最疼恨的就是负心薄幸之人。但愿你不是这种人”
丛真的声音有些大,夜墨炎有些担心被白韵棠听见,连忙拍了拍他的嘴“你想所有人都知道的话,我不拦你”
丛真气愤得别过脸去,冷冷地看一眼小客房的门,“只能五魄,我所能做的就此为止”
说完,丛真挥袖幻化为粉光飞入荷花中。
夜里。
温易真微弱的鼻息声在耳边响着,白韵棠坐起身,长久地凝望着窗外,幽夜的清寒下着茫茫大雪。
毫无睡意,她慢慢地走到窗口,不知道夜墨炎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像抱着她一样抱着紫芊
“啪啦”一声,窗户被她不经意地撞开,白韵棠伸手关上,心中如万只蚂蚁在攀爬,她紧紧攥着扣住窗栏。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他在亲吻她吗还是在做爱还是在iddotiddotiddot
白韵棠猛地推开窗户,瑟瑟的寒风吹到她的脸上就像刀刮一样,刺骨凛冽,忍不住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隙,还没向外看就迅速关上,靠在门上深叹口气,她是不是多虑了,他们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心眼太小,才会胡思乱想
即便这样安慰自己,脑海里仍是忍不住去幻想夜墨炎与紫芊恩爱的画面,如针如刺,酸涩的剧痛几乎让她难以承受。
白韵棠使劲摇晃着脑袋,努力说服自己我要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夜墨炎会呆在我身边,好好爱我,好好陪着我,肯定会的,肯定的
房间里不断在徘徊的脚步声,轻踏进丛真的心底,是无声的哀伤,像光滑冰冷的小蛇啃咬着他每一寸肌肤。
他幻化出身形,抬臂一挥,身形渐渐隐去,他穿过墙体看着她来回走动,然后来到床边躺下。
丛真飘落在她身旁。静静地陪着,时钟吧嗒地跳动,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白韵棠心里仍是焦虑不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手紧紧抓着枕角泫然而泣。
丛真无奈地一声叹息,手蓄出粉光,在她脸前轻轻拂过。柔声说道“睡吧。”
下一秒,白韵棠便闭上双眼,沉沉睡去iddotiddotiddot
梦中一一
琥珀色的黄昏带着淡淡的朦胧,点点细碎的阳光穿越树叶的间隙洒落在她身上,一片落叶在悄然飘落,画出一道悠然的曲线。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她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优雅华贵。
白韵棠沿着小径莲步轻移,嘴角勾起的笑容,却被不远处的景象隐没。
女人欣喜的笑音,凌允站在女人的背后,抱住她,他的声音温柔呢喃“我日后都不去她那,公主又如何,我只爱你。你知道么”
女人微笑着靠在他怀中,脸上难掩欢喜。
白韵棠缓缓地回身走她摸了摸肚子,未成形的胎儿似乎已经睡去
天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如牛毛一般,慢慢地愈下愈大,渐成覆雨之势,哗哗如柱。
雨水打湿了她的华衣,她望着厚厚的雨帘只是默然,心内倍生凄凉。仿佛冬日里饮下一口冰冷刺骨的凉水,那凉意沁入喉舌,凉到麻木。
一双清亮的眸子似看不到底的深渊,雾气氤氲,随着大雨浇淋,她的脸色愈加苍白,没有半点颜色,眸中那晶莹涌动之色在悠长而粗重的呼吸声中被死死忍了下去。
起初腹部微微作痛,此刻却已疼痛难忍。裤管里好似流出烫热的东西,她掀开华衣探去,白色的底裤被鲜血染红,她大惊失色,忍着疼大步朝厢房走去。
“夫人怎么会这样,快快请御医”温依大声喊道,回头又吩咐一声“快去禀报王爷”
白韵棠神情痛苦而迷茫,骤然尖叫起来,“好疼啊好疼iddotiddotiddot”
温依忙抱住她的肩膀。安抚情绪,“夫人要忍住,御医很快就来了。”
门外,凌允冲着丫鬟嬷嬷们怒道“好好的怎么会小产不是请御医来看过吗不是说胎像稳固吗”
嬷嬷们为难,跪下应答着“夫人适才像是淋了大雨,突地腹痛难忍,才发现iddotiddotiddot”
凌允动怒,一脚踹开身前的嬷嬷,喝道“滚”一群人吓得不轻,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门被重重推开,打在墙面上发出渗人的巨响,白韵棠吓得身子猛地一弹,侧头看一眼,见凌允充斥着怒意的脸,站在那盯着自己。
那女人见他生气,忙端着茶水走进来,轻柔的放在他手中,凌允扬手一挥,茶水呯的一声全数撒在地上。
凌允胸口剧烈起伏,大步向她冲来,一手拧起她径直拖到院子里,他声色凌厉,命人拿来藤鞭,丝毫不顾及她小产虚弱,在大雨滂沱中将她打的遍体鳞伤。
白韵棠出血不止,眼前已是双影,凌允抬手挥下最后一鞭,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温依流泪满面地扑爬而来,手里的披风裹在她身上,哭着说道“王爷怎会如此狠心,夫人才刚小产,日后定要落下病根iddotiddotiddot呜呜呜iddotiddotiddot”
温依心疼不已,扶起她走进厢房,换了干净的衣裳,让御医为她止血后,又命人拿来暖炉,白韵棠苦笑一声“暖的了身子,暖不了心。”
温依叹气“夫人不要难过,先养好身子。”
白韵棠神情悲凉如夜雾迷茫,拿被子紧紧团住身体,“睡一觉便如云烟而过。”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女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出现在她面前,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在那只眼睛里她看到了她一辈子也无法逃脱的梦魇的过去。
霎那间。白韵棠只感觉浑身冰冷,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急剧的强烈情绪让她终于冲破阻拦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坐起来,茫然的看着房间,冷汗混着粗重的喘息荡漾在空气中iddotiddotiddot
她看了眼墙上嘀嗒嘀嗒走的时钟,摸了摸头,这个梦太恐怖了,夜墨炎为什么这么狠心iddotiddot
白韵棠怔了怔。连连摇头,丛真说过,三千年前她和夜墨炎没交际,所以这都不真的,一定是她想太多才会胡乱做梦。
一一一
一轮暖阳,犹如一把开启记忆大门的钥匙,无法不忆起定格在记忆画屏中那一幕幕。
夜墨炎看着紫芊安稳睡去,站起身走到窗口边点了只香烟,昨晚白韵棠失落的神色。让他心头像是被人扎了一把刀,如此的疼,如此的痛。
原来是这般的难熬。
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味道,夜墨炎幻化出一面镜子,镜子里出现的画面正是白韵棠梦中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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