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明闲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篷车
最重要的是,这位爷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他除了耐心的等待这场闹剧自己收场外,实在是没有立场去做什么。
而张真人却是想要捂脸了,自家闺女自家知道,只看她这会儿那眼神就知道了,这宝贝可不知有多兴奋呢。
可是闺女诶,咱能收着点不?你是一个女孩儿家啊,矜持,矜持懂不懂?这么当着辣么多的人面前,你这么咬着一个大男人真的好吗?
家门不幸啊。
张真人感觉很羞耻,不过眼下却也只能由他出面终结这个场面了。当下也不多言,上前只大袖一拂就让张符宝松开了嘴。也不管小萝莉不满的噘着嘴瞪他,拉着她就将她拽到了一旁。
这边苏默总算是逃脱了魔掌,啊不是,是魔口,就着火光赶紧撩起袖子去察看。
但见小臂上,清晰的深印着两排细密的牙印儿。那牙印儿深得,眼见得只要再稍稍深上半分就要破皮见红了。
要不要这么狠?闹着玩下死口啊这是,下次绝对不能跟她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苏小太爷鼓着腮帮子使劲的吹着伤处,脸上疼的色儿都变了。这回可不是装的,是真疼啊。
生命元气确实很神奇,可绝不是万能的。它可能会生死人肉白骨,可却不会当止痛药用不是。
蒋正在旁看着他跳脚呼痛,不由的好笑。转头看看那边,张真人父女不知在嘀咕什么,全没在意这边,显然是不会再插手自己的差事了。
当下便上前一拍苏默肩膀,嘿然道:“苏公子,请吧。陛下可还在等着你呢。”
苏默恼怒的抬起头叫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就这么没个眼力介儿呢。没看到我受伤了吗?你还有点同情心没有?没人性!”
蒋正愕然,下意识的道:“你哪儿受伤了?我怎么就没人性…….”
话才出口,就见苏默将胳膊往他眼前一横,乜斜着他。蒋正这个腻歪啊,气急而笑道:“好好,姑且算你受伤了,那你要怎样?”
苏默幽幽的叹口气,虚弱的道:“我是伤员,当然要有伤员的待遇了。赶紧的,找人抬着我。我辈忠臣义士,便是再重的伤,也当坚强坚持,若因而让陛下久等,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蒋正头一昏,差点鼻子没气歪了。忠臣义士?重伤坚持?就你?!你特么敢再无耻点不?还找人抬着你…….
“走你吧!”蒋正彻底没了跟这货废话的心情了,一抬手,噌的就拎住他脖领子,轻喝一声中就将他扔了出去。
四五个禁军扑上来七手八脚按住,抽出绳子就给捆上了。
苏默大怒,跳着脚的努力转头骂道:“蒋正!我你大爷的,快给小太爷松开!我跟你说……唉哟我去,轻点,轻点,我那儿还疼着呢,别那么大劲儿……”
蒋正脸儿都要绿了,这尼玛,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得劲儿呢?旁边众禁军憋得脸涨紫涨紫的,只是瞅着自家统领那快要黑成锅底一样的脸色,却是谁也不敢笑出来。只是不免肩膀一抽一抽的,一个两个都跟忽然抽了风似的。
这边闹成一团,那边张符宝低着小脑袋,两只白生生的小手使劲儿的绞着,臊眉耷眼的站在树影里,听着自家老爹的训斥。
“说,究竟怎么回事?”张老道语声严厉的喝问着,只是眼中神气却满满的都是笑意,哪有半分怒色。
张符宝却低着头看不到,耷拉着小脑袋讷讷的道:“也……也没什么啦,就是……就是随口一说,闹着……闹着玩呗……”
张真人眼眶子一抽抽,怒道:“说实话!”
张符宝吓了一激灵,眼珠儿转转,赶紧道:“我我…….我那会儿忽然肚子疼,就……就想诈他一诈。嗯,就是这样。谁知道那么巧,偏偏你那会儿回来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动了手,搞的人家好没面子…….”
她越说越心虚,眼神儿四下乱飘着,那声儿便越来越低。
张真人叹口气,低下头一手扶额,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张——符——宝——”
“呃,好吧好吧,我说,我说还不行嘛,真是的。”听着老爹有要抓狂的语气,张符宝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只得撇嘴投降。
“那什么,我那不就是看他那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法子挺好玩的,想要讹他一讹,也好给咱龙虎山多添一项法门嘛。我这可全都是一心为公,你可不准骂我。”
张真人快要气昏了,颤颤的指着她说不出话来。转来转去,原来竟是自家闺女先算计人家来着,怪不得那小子刚才张口就问自己要*的秘法,合着源头在这儿呢。
堂堂龙虎山少真人,竟然以这种手段去讹人,这要传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还一心为公?张符宝,你脸皮还敢再厚点不?
这一刻,张真人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遇上这么个奇葩的闺女,他是真的一点辄也没了。
家门不幸啊!他不由的再次心中哀叹起来。
“唉唉,你们在干啥呢?喂喂喂,苏讷言,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可让我好找…….咦,蒋正,你怎么也在,唉哟,你干吗绑他?快松开,真真好胆,不知他是本太子的朋友吗?”
正两边都闹哄哄的,冷不丁墙头那边传来一阵大叫。众人愕然循声看去,却见接连有苏默和自家统领大人翻过来的那处墙头上,一个少年正衣冠歪斜的骑在上头,满脸满头的汗不说,脸上神色却是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的冲这边大叫着。
我去,那可不是太子殿下朱厚照是谁?怎的这小祖宗也来了?还是爬到那墙头上去了?这要是出点岔子,大伙儿还要不要活了?
蒋正待看明白了,脸儿都吓绿了,好悬没当场昏过去。
“殿下,切莫乱动!待臣来救你下来,千万别乱动!”他口中急叫着,再顾不得旁的,纵身便往墙头跃去。
只是还不等他跃上墙头,便见一道身影先一步一纵而上,反手一抄,早将朱厚照拎了起来,脚尖只在墙头上一点,便在半空中一个转折,如同一只大鸟般划出个美妙的弧线,折返了回去,轻巧的落到了地上。
火光照耀下看的清楚,那身影衣袂飘飘,可不正是那张真人是哪个。
这贼道,端的是好身手!
尚在半空中的蒋正不由衷心的暗赞着。
“啊,不要……过……来…….”也直到此时,小太子朱厚照的喊声才迟迟传来。声音中,满是震惊和焦急。
蒋正莫名所以,只是他此刻身在半空,却是没有张真人那般高超的轻身功夫,望定早已看好的所在便落了下去。
暗影中,他却没看到,就在他即将落下的落脚点处,一双手正将将攀了上来,恰恰和他的脚底结结实实的凑在了一起。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顿时惊起远近无数飞鸟扑啦啦直上夜空…….





大明闲人 第775章:有理想的刘公公
乾清宫中,太子朱厚照毫无形象的扯着苏默,一个劲儿的追问今晚上发生的事儿,满脸的好奇兴奋之色。
有了朱厚照的出现,那边张符宝也不好再闹腾了。张真人又要赶着去见弘治,自然而然的也就散了场。朱厚照便和苏默一起,跟着蒋正等一干禁军侍卫再次回到了乾清门这边。
只不过这会儿弘治帝正接见张真人呢,却是一时半会儿没空搭理他,趁着这功夫,朱厚照先是将今晚围绕着苏默发生的事儿说了。
可之前他正满院子找苏默不果,最后只得悻悻回去歇了,又哪里真个了解事情的细节?所谓讲解,不过就是半靠打听半靠想象,离着真相早不知十万八千里去了。嗯,与其说是讲述事实,倒不如说是评书演绎更加确切。
但饶是如此,也让苏默不由的心中复杂,一时间久久的沉默着,未发一言。
他完全料不到,图鲁勒图竟然为了他做到了这种地步。那分明就是抛却了一切,如果救不出苏默来就抱定了同死的念头,才可能做出的疯狂举动。
美人情重,一至于斯。他苏默何德何能,又将用什么来回报这份深情?
至于说后面还牵扯到两位国公,以及那位徐太师,这就更是一份巨大的人情了,令他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温暖。
朱厚照将“故事”讲完了,便迫不及待的问起他的经历来。对于苏默竟神奇的跑到太真阁去了,还跟鼎鼎大名的张真人起了冲突,甚至是里面还牵扯出了张真人的宝贝闺女张符宝,这种种件件的事儿,于朱厚照而言,简直充满了新奇和有趣儿,若是不能知道细节的话,那简直就如同百爪挠心,怕是几个晚上都不要想睡着了。
可偏偏苏默老半天一言不发,这可把朱厚照急的啊,围着他上蹿下跳,抓耳挠腮的。
苏默被他转的眼晕,终是忍不住抬头乜他,没好气的道:“你属猴儿的吗?跳来跳去的,当自个儿是齐天大圣啊。”
朱厚照也不恼,反倒大笑道:“是极是极,某家便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是也!妖孽,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否则热闹了孙爷爷,定要一棒打出你屎来。”
这个时候,吴承恩的《西游记》虽远未现世,但是关于神奇的石猴和唐三藏取经的故事却是早有流传,不过那话本的名字却是《西游释厄转》,也算的是民间耳熟能详的段子了。
这小太子最是喜欢热闹新奇,自然也早惯熟了的,此刻顺势演作孙悟空,却竟也是有模有样。
只是一个堂堂大明太子,竟然扮作伶人做戏,这份不伦不类、毫无皇家仪表,也真个是千古未有,后世难寻了。
苏默忍不住扶额叹气,对于这个逗逼小太子也是没辙,满满的全是挫败感啊。
只是被他这么颤着一逗,先前大半的忧心郁闷倒是散去大半。又想起该发生的事儿终究现在算是平息了,自己便再如何在这担忧也是无用,索性便也放开了心怀,不再多想了。
眼见朱厚照两眼放光的又开始追问,眼珠儿转转,当即便答应下来,开始讲述这一晚上的奇遇。
此次和张真人父女的交汇,确实可称得上奇遇了。苏默又是个擅长讲故事的,心中既然存了演绎戏弄的念头,登时将一番际遇讲的悬念百出、*迭起,把个小太子听的小脸儿涨红,两手紧握,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殿外,太监刘瑾一手吊在脖子上,这位爷扇他一巴掌了,就是给他一刀咔嚓了,也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了。
刘瑾简直快要哭出来了,自个儿这阵儿难道真是万事不遂,流年不利不成?这都倒霉成这样了,站个班儿还要被这尊大神欺负。
“小兔崽子,胆儿肥了呐,连主子的墙角儿都敢听了,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杜甫脸上似笑非笑,眯着眼盯着他淡然道。
刘瑾闻听这话,顿时吓的是魂飞魄散,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惨嚎道:“公公饶命啊,小的天胆儿也不敢对主子不敬啊。之所以方才那般,实在是里面那人太过狡诈奸猾,生恐小主子年幼不察,被其哄骗,实在是一片赤忱之心,还望公公明察啊。”说着,咚咚咚连连叩头不已。
杜甫哦了一声,就那么点点头,竟然不置可否了。抬脚往台阶上走去,待要进殿之时,却又忽的停下,回头上下打量打量他,嘴角微微勾起:“罢了,算你是一片忠心。不过始终要记得本分才好,可莫要忘了此番的教训。那位既得了陛下和太子的看重,又岂是你这泼才可以随便揣测的?”说罢,再不理他,举步进了大殿中去。
外面,刘瑾垂头丧气的爬了起来,低头看看自己吊着的胳膊,再想想杜甫刚才微露的口风,不由的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来。再看向殿内的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惊骇恐惧之色。
此番的教训?可不就是教训嘛。他白天为了抢功,结果功没抢到,却被苏默胖凑了一顿,好悬没给打出翔来。
回到自己屋里直直*了半下午功夫,这才勉力能爬起身来。结果听闻太子竟尔给打发去了自省阁那边去了,而且还是跟那个苏默一起的,顿时再也顾不得身上疼痛,拖着一身的伤就急火火的跑了去。
自省阁那边可是谷大用的地头儿,他和谷大用、张永、罗祥等人,都是曾经服侍过朱厚照的伴当。
因着弘治帝用心国事,张皇后又心念女儿的病情,朱厚照整个童年便全是在他们几个的陪伴下度过。所以,对他们几个极为亲厚。
然而这种亲厚也是有个远近的,便是成年人有意为之,也不可能真个一碗水端平。更不要说朱厚照不过才区区一个十岁多点的童子,那自然是谁在眼前晃悠的时间多点,谁就更亲近些了。
也正是如此,几个人虽然同是服侍过太子,但最后成为贴身伴当的,却只有他刘瑾一个。其他人诸如谷大用、张永、罗祥等人,虽仍属东宫奴仆,却也另有差事。
这就使得其他几人多了几分心思。要知道,朱厚照那毕竟是太子。太子是什么?是储君。储君,未来的君王,九五之尊!
只要能一直把持着这个大伴的身份,那等太子登基的那天,这个大伴可不就是如今杜甫的位置了?那绝对是太监界中的最巅峰了。
而在这之前,太子身边究竟最终会留住谁?谁将笑到最后,那便都完全看个人本事,以及太子的态度了。刘瑾虽然现在名义上占着这个位置,但那并不保险,毕竟离着太子登基,怎么看也不是短时间内的事儿。
如此,夜长梦多,谁敢保证不会有什么变化?如今自己不在身边,太子又去了自省阁,那岂不是给谷大用那家伙钻了空子?这简直让刘瑾急的要跳脚了。
要知道他日防夜防,就是防着这些个昔日的同伴呢。包括苏默在内,若不是因着这点心思,他又哪会如此疯了似的针对他?
总之,一切对他未来大内总管位置有威胁的,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必须消灭!别说只挨了顿打,全是皮肉伤,就算是断胳膊断腿儿,也要赶过去,不能给旁人钻了漏子不是。
话说,刘公公可是太监界中有数有理想的几位。正如苏默那句话说的那样,刘公公现在就是一条有理想的咸鱼了。
有理想的咸鱼必须要坚强,必须要坚持,轻伤不下火线!
于是,他成功的赶到了小太子的身边,并且成功的以各种嘲讽、挖苦,以及无下限的攻击,将谷大用驱逐到了一边,重新得以站到了未来大腿的身边。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那个重大的威胁苏默,竟然说是失踪了,这让刘公公又是开心又是嫉妒。
开心的是,那个让他感到甚至比昔日几个兄弟威胁还要大的家伙,总算没能趁虚而入;嫉妒的是,小太子显然因为此事很是不开心,一个劲儿的在屋里唉声叹气。
刘瑾表面上跟着安慰不已,心里却乐开了花一般。然则好景不长,很快外面便传来消息说,那苏默竟然不知怎的跑到一旁的太真阁去了,还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结果小太子听了当即大喜,急吼吼的便冲了出去,甚至听闻苏默是翻墙过去的,当即就指挥着刘瑾找了了梯子爬了上去。
主子过去了,当奴仆的,尤其是怀着伟大理想的奴仆,怎么可以不时刻随在左右?
所以,饶是刘公公看着那高墙再如何战战兢兢,浑身哆嗦的话都说不出来,也还是咬着牙随后爬了上去。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即将爬上去的那一刻,主子爷忽然被人凭空拎过去了,这可把刘瑾吓的差点没昏过去。想也不想的就加快了速度追上去。
可又一个万万想不到,没人再来拎他,迎接他的,却是一双从天而降的大脚,狠狠的将他刚刚搭上墙头的胳膊,如同踩树枝般,咯嘣就那么一下……
这便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吗?此刻,想着种种发生的一切,刘公公心中满是苦涩和颓败。
那个苏默,竟原来连陛下都看重的吗?自己只当没资格跟太子爷做比,原来,便是跟那个苏默,也是同样没有可比性啊。
这一刻,刘公公忽然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明悟。




大明闲人 第776章:太监,又见太监……
“苏默,陛下召见,且随杂家来吧。”大殿中,杜甫先是和朱厚照见了礼,这才看向苏默淡淡的说道。
苏默耸耸肩,也不多言,起身就走。打从他听了朱厚照跟他说了傍晚发生的事儿,他就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去的。
外面都盛传弘治帝如何如何宽和仁爱,他近距离接触过却是知道,这位皇帝固然算的上仁爱,但那却是一种广泛意义上的仁爱。
实际上,但凡是一个圣明的君王,又有哪一个不是如此?可是一旦涉及到具体事儿、具体人的时候,所谓宽和,所谓仁爱,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图鲁勒图这件事儿,虽然因为最后关头的退缩,并没有形成事实,但是那个影响却是造了出去,完全无法挽回。
如今只能看皇帝是想要什么了,或者说是想用此事达成什么样的目的了。这事儿可大可小,全在圣心独裁、方寸之间。
所以,苏默在想明白了后,心中其实并不怎么担忧了。毕竟,他还有着救治太康公主的功劳在身,总不能这前脚刚用完人,后脚就给咔嚓了吧?
倒也不是皇帝不能这么做,而是一旦真这么做了,只怕是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败招。但凡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不会做这种傻事儿。
更何况,今晚这事儿明显里面有操作的痕迹,连苏默这种近乎政治小白的人都看的明白,堂堂帝王岂有不明白之理?
再者说,就算没有救治公主这件功劳,苏默身上还背负着应对蒙古那边的政治策略,那才是涉及国本之事。有此依仗,除非弘治帝脑子抽了,才会真个去治他的罪。
反倒是因着此事的契机,正好瞒天过海,堂而皇之的君臣先私下沟通一番,做到心中有数。
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些,苏默此时才会如此轻松。这般模样,倒是令杜甫不由的微微眯了眯眼,暗暗点头不已。
然则苏默自己明白,杜甫也明白,小太子朱厚照却是不明白啊。眼见苏默起身就走,当即就急了。上前一把扯住,微微犹豫一下,随即咬牙道:“默哥儿,我与你一起去。”
苏默目光一闪,歪头看看他,眼底划过一抹暖意。无论怎么说,这个小太子做朋友绝对没的说,这倒是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或许,这还是他太年幼的缘故吧。根本不明白这其中牵扯的政治博弈和各种阴谋陷阱。
这一刻,苏默对朱厚照的感觉不觉有些复杂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希望朱厚照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纯真好,还是不保持好。
作为一个可交的朋友,那自然不用说,当然是前者;可他毕竟不是普通人啊,他生于帝王家,身为储君,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长大,他终是要继承帝位,成为这个庞大帝国的掌舵人。
而若果一个君王太过纯真的话,那可就乱子大了。
他怔怔的看着这个眼前的小正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旁边杜甫却先开了口,微微躬身道:“殿下,陛下有旨,只招苏默一人觐见。并特意命老奴带话给殿下,请殿下安分守己、好生读书,莫要与一些乱七八糟的的人太过走近。否则,便要在自省阁禁足一年,以示惩戒。”
这话一出,小太子顿时傻了眼。欲待再言,却终是颓丧的低下了头。朱厚照不傻,他父皇既然如此说了,那就是铁了心不许他参与进来。若是他再敢炸刺儿,不但给苏默说不上话帮不上忙,怕是连他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只是就这般眼看着苏默自己一个人话,杜甫和两个小太监也不开口,世界仿若忽然完全静寂下来。
有微风迎面吹来,苏默忽然激灵灵打个冷颤,目光怪异的看向身旁的杜甫。
他刚刚忽然发觉,一行四人中,除了自己和前面两个小太监的脚步声,身旁杜甫却是半点声响都没发出。整个人便仿若浑没了份量,直如在地面上飘动也似。
而更让他骇然的是,以他远超常人的敏锐识感,便是常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但是刚才那一会儿,他却分明只听到了三个人的呼吸,而身旁的杜甫,压根就半点声息不闻!
这尼玛,难道说这老阉货不是活人,真个是鬼不成?脚下无声可以说是轻功了得,可尼玛连气儿都不带喘的,这可就太吓人了吧。
许是感应到了苏默的目光,杜甫前行之中,忽然扭过头来,素来面无表情的老脸上,蓦地冲苏默呲牙一笑。
哏儿~这一笑落入苏默眼中,不喜反惊,好歹没当场给他吓出个好歹来,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要不是他好歹经历过了诸多怪异之事了,怕是当即就要忍不住蹦起来了。
特么的这大夜里的,四周这环境、这灯光,再要加点烘托气氛的音乐,妥妥的就是拍鬼片的现场啊。
此时忽然一张橘皮般的老脸,忽然这么回眸一笑…….
“停!”
苏默激灵灵打个寒颤,猛地站住大叫一声。两个小监吓的一哆嗦,好悬没把手中的灯笼扔了。下意识的回头望向他,都是怒目而视。这个家伙竟敢在老祖宗面前大喊大叫,难道是活腻了不成。
杜甫却是仿佛半点不受影响,仍是那么平静的看着他,仍是一副平静的语气问道:“苏公子有何事?”
苏默两手抱臂互相搓了搓,瞪着眼盯着他看,又再低头看看他脚下……好吧,有影子,不是鬼…….
“杂家是人,公子不必怀疑这点。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技而已,可是惊吓到了公子?”
眼瞅着苏默的神色,杜甫眼底又再划过一抹笑意,口中先一步淡淡的说道。
惊吓?我去,小太爷什么没见过啊,会被你个老阉货吓到?竟敢看不起小太爷,姥姥!
苏默猛的抬起头来,待要开骂,却下意识的先四周张望了两眼。但见前面暗影中,一抹光亮反射,两个隐在暗中的侍卫,探头出来望了这边一眼,又将身子缩了回去,当即心中大定。
1...342343344345346...4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