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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篷车
而也正是这位大宗师,听闻在朝堂上力挺自己,不惜与众多朝臣对喷,举荐自己担任训导一职。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老头儿特么……特么是王泌他爹啊,他爹啊,他爹啊……。
这一刻,苏默彻底傻眼了。傻傻的望着王懋,脑子里回响不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明闲人 第815章:造反……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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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那个……咳咳,学生见过大宗师。”苏默真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尼玛能不能再坑一点?刚才自个儿还暗暗发誓,要报复人家来着。结果,一转头发现,特么想报复的人,原来竟是恩人……
你妹的,这还搞毛线啊。乖乖的低头,伏低做小吧。
“呵呵,好好,起来起来,勿须多礼。讷言小友能进一步改良拼音法,不知要惠我大明天下多少读书人。单此一项,几与可诸圣同列……”老头儿继续赞着,苏默自个儿都听着脸红了。眼珠子滴溜溜暗转不已,这就不太对头了。这是要捧杀吗?
旁边程敏政也咳咳了两声,摆手道:“勤子兄,过了,过了。”
王懋哈哈大笑,点头道:“好好,就不说了,还是说正事吧。”
苏默心中一惊,暗道来了。
程敏政却是微微沉默了下,这才迟疑着望向王懋,叹道:“勤子兄,可须再考量考量,这……。这事儿一旦启动,怕是影响不小啊。若被朝中那些人拿来做文章,未尝对你没有影响。是不是在斟酌斟酌,三思而行呢?”
王懋脸上笑容渐渐收起,正色道:“克勤贤弟,你我皆儒门子弟,一生所学,究竟为何?是,有道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难道只是卖与帝王家吗?只是为了避难畏艰,只管封妻荫子吗?”
说到这儿,老头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神定定的盯在程敏政脸上,苍老的面颊上浮起几分不正常的红晕来。
“克勤,不,不是的!前有北宋大儒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懋也不才,今年痴长五十有九,回顾一生,碌碌无为也,宁不羞惭!吾不敢妄与先贤比肩,然见贤思齐,随骥附尾,何惧万难?今朝中某些人,蝇营狗苟,只一心钻营,我心实痛之悲之。人道弘治一朝,放眼满朝君子,岂不可笑矣?无外乎自欺欺人耳。这般官儿,老夫便弃了,又有何惜!”
老头儿越说越激动,极致最后,已是须发戟张,慷慨激昂,苍老的身躯中,竟似重新焕发生机,俨然如随时奔赴沙场的战士。
对面,程敏政也是呼吸粗重,两手紧紧握着,用力之下,那骨节都青白起来,显然,这是彻底燃了啊。
苏默惊恐的瞪大眼睛,心中一个念头不停的来回转动,特么的这老头是要想干吗?该不是要开大吧?啊,可你老人家开大,干嘛要把我拉过来,当着我的面儿说啊?
不是,话说小太爷没那么多心思,没那么大志向好不好?我只是想老婆孩子热坑头,安安分分过日子罢了。好吧,最对多娶两门小妾啥的,这个小小的理想,没毛病吧。
王老太爷,王大宗师,王老祖宗诶,你们要想干啥自去干去,能不牵扯我吗?小子身板儿弱,真心坑不住哇!
苏默这一刻,简直有种想要扭头不顾,直接落荒而逃、抱头鼠窜的冲动。
只可惜,无论他心中如何哀嚎,他却是很清楚。只要他还和程妹妹的关系断不开,那就别想真个脱了身去。这个时代,连坐之罪岂是说着玩的?到时候管你有没有心思,有没有参与,一句诛九族之下,顿时就是尽成齑粉矣。
冤枉吗?冤枉,可特么谁在乎?权利争斗、政治搏杀,从来没有温情脉脉一说,赶尽杀绝才是王道!
眼前这二位,张口就是那么高大上的号子,王老头更是直斥朝弊丛生、奸臣小人作梗,造反啊我的爷,要不要玩的这么大?话说我还没吃午饭呢……。
这事儿和吃午饭有关系吗?显然没有,可偏偏苏默这个关头就莫名的想到了这茬儿。这脑回路之奇葩,也真是没谁了。
“克勤兄,你身为礼部侍郎,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但凡稍有良心之辈,谁不看在眼里?然则一朝莫须有的污水泼下,登时一撸到底,险死还生。嘿,那所谓的科举舞弊案,其中猫腻,其中蹊跷,便真当天下人都是瞎子聋子不成?
如今陛下受制于士大夫,拳脚不得施展,殚思竭虑不过将将勉强维持。长此下去,一旦不忍言之事降下,我大明将何去何从?
是如之,你我何不以这有用之身,索性抛却那些功名利禄,便以微薄之力,为这世间留下些种子?克勤,可愿助我?”
老头儿话头微顿,喘了两口气后,又是一篇长篇大论。程敏政身子微微颤抖,目光渐渐由激越迷茫,开始明澈坚定起来。
苏默看的大惊,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不礼的了。妈蛋,这要老丈人一时头脑发热,今日这头点了,那可不是他一人一府的事儿了。事关小太爷的脑袋,这事儿绝容不得半点退让。
“且慢!”他忽的起身,一声大喝道。
房中两个老的正满腔热血澎湃着呢,冷不丁被这一声喊,吓的好悬没心脏病发了。
唉哟噗通声中,老王懋已是一屁股跌坐椅子中,愣愣的看了过来。
苏默赶忙赔个大大的笑脸,只当没看到老丈人那臭臭的面孔,躬身对着王懋一揖到底,腆脸道:“大宗师,小子方才听闻您一席话,也是心潮澎湃、热血激昂。然则唯独对大宗师一句话,却是实在难以理解,不知大宗师可能为学生解惑?”
王懋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对待要发话的程敏政摆摆手,示意无妨。这才转头看着他点点头,道:“何事不明,尽管讲来便是。”
苏默点头道好,随即面色陡的一正,沉声道:“大宗师适才所言,道是朝有奸佞,小人当道,圣上只能勉力斡旋维持,是以大宗师对此深为失望,欲要有所谋对吧?”
他这忽然从平日常见的惫赖模样,忽的转为一本正经,让王懋和程敏政二人都不由的一阵恍惚。心下由是首次竟有了一种不敢轻视小觑之意,似乎再难将其看做一个后辈小儿了。
不过耳中听他所问,二人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却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是以,微微怔了怔神儿,王懋点头道:“这个……确实如此。只不过……。”
苏默却不给他狡辩的机会,直接端然道:“敢问大宗师,即便是你对此时的朝政失望,但是焉知今后的朝政仍然如此?大宗师固然学究天人,但却终不是神仙,又如何敢料定,今后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变化发展?须知,当今圣上便再如何孱弱,但却终不负一代明君。只要他老人家在,这朝局便乱不了。而至于以后,呵呵,太子已立,无夺嫡之忧,无内斗之患。朝中便有些魑魅魍魉,但不更还有刘、谢等诸贤名臣在吗?所谓阴谋之辈,终归见不得阳光,这世上,学生始终相信还是好人多而恶人少,美好多而丑恶少。所以,但为癣疥之患,便要动大手术,这……。这是不是有些矫枉过正了?毕竟……。咳咳,毕竟,这……。造反一事,一旦踏出,便是再也难回头了。大宗师、程世伯,咱们是不是还是再思量思量的好?”
他巴拉巴拉的一通说,初时王懋和程敏政还微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说到太子朱厚照时,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抬头对视了一眼,都是苦笑着轻轻摇摇头。
然则等到后面,听到苏默结结巴巴的说什么造反,俩老头顿时一脸的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嘴是越长越大,到的后来,俨然已快要能塞个拳头进去了。
程敏政颤颤的抬手指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因太过激动,呼吸急促的说不出话来,光剩一连串的咳嗽去了。
苏默看他咳得辛苦,有心上前帮他,但又迟疑了下,怕被这倔老头打脸。然则终是最后忍不下不管,一咬牙,小心的上前扶着,抬手在背后帮他理顺着气息。
他虽身怀生命元气,但那只是一种异能。却终不能像所谓内功一样,驱动去什么过脉走穴,打通生死玄关啥的。所以这般抚背之举,也不过就是一种安慰,一种孝道的表示罢了。
程敏政果然似是想要推开他,但不知为什么,临到最后却又顿了下来,由得他为自己慢慢抚着胸背。虽然面上仍是一副冰冷怒火的模样,那眼底却是不由的闪过一抹温暖欣慰。
书房中一时间全是程敏政的咳嗽声,好歹等稍有些缓和后,王懋也算回过神来,一脸古怪的看向苏默道:“讷言小友,老夫何时说过要谋反来着?你该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这边程敏政也是气哼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当我辈何人也?圣人有云:忠、孝、节、烈!首推便一个忠字,老夫一生清白,岂肯做那乱臣贼子?咄!真一派胡言也!”
旁边王懋也是脸有戚戚然,连连点头不已。
苏默傻眼,喵了个咪的,合着根本没有的事儿?全都是自个儿这yy的?
可我了个打草的!既然不是这事儿,你们特喵的干吗那么慷慨悲状的,又是臧否时事,又是大喊口号的?还摆出一副分明就要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架势来?
呆怔半响,小心翼翼的将心中疑问问出,两个老家伙顿时都是一脸的古怪之色。
王懋似是想要极力忍笑,眼见得眉眼都眯了起来,胡子一颤一颤的;
而程敏政则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如同犯了尴尬癌一样。眼神落在苏默身上,简直如刀子也似。话说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怕是苏小太爷此刻,顷刻为齑粉矣……




大明闲人 第816章: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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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无术!不学无术!勤子兄,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看好的人?他他……。他何以担当啊。”程敏政一脸落寞的转向王懋叹息道。
他出身书香世家,幼年时就才名远播,这也使得他最终能娶了当时的大儒之女。
之后连考连中,入翰林馆阁,几年沉淀后,即登上礼部侍郎的高位。甚至于之后,皇帝也有意调他入阁参政。
可以说,在舞弊案爆发前,程敏政的一生是成功的。绝对典型的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巅峰。
所以,在他而言,心中未尝不曾期望,自己的女儿日后也能如妻子般,嫁一个才高八斗之士,延续这段佳话。
对于和苏家这门亲事,他开始是迟疑的。苏默这小子虽然有些才名,但真的计较下来,却发现此人竟连个县考都屡第不中,这究竟是什么鬼?
直到后来,苏默在蒙古王庭传出“燕市公子”的名头,又加上他身陷舞弊案的冤案中,最终得了苏默的救治,这才终于从心底认可了这门亲事。
于他而言,女婿的才华虽然有些诡异难明,但一连串的事都说明,有肯定是有的。至于说连县考都不中,大抵是心里因素,又或是运气使然。只要回头自己亲自调教一番,不敢说拿个一甲,但二甲总该没问题吧。
然则今日,眼见着苏默竟闹出这么个笑话来,老头儿震惊了,然后彻底心凉了。
这尼玛得多没文化,才能听着人家喊出张载的名言,然后就以为要造反?照此看来,这小子分明是真的压根就不通经义,或许最多有些诗才而已。
这满心的期盼,忽然一朝发现尽成泡影,全不是那码儿事儿,如何不让他心丧若死?偏偏他还已经认了这门亲事,现在就算想反悔都不可得了,真心丢不起那人。
看着程敏政一脸的灰败落寞,王懋却是摇头微笑,捋须道:“克勤兄,你这可不是钻了牛角尖了?你我为官这许多年,岂不知经义文章不过只是敲门砖罢了,真正治政之时,何曾依赖之?所谓经世之才,不在文章名次,而是在于实务啊。”
程敏政微微一怔,面色稍缓,若有所思着不说话了。
王懋这才转向苏默,上下打量打量他,似乎要重新认识他一番也似,看的苏默这个别扭啊。
妈蛋的!苏小太爷现在也反应过来了,自己是闹出了大笑话了。可你他喵的那是个什么眼神?瞅啥瞅啊,卧槽还看……再看翻脸了啊……
“小讷言啊,横渠先生之言,如何就让你有……咳咳,有如此诡异联想?张子一生忠良,逝后德佩孔庙,他之所言怎么可能跟大逆不道牵扯上?老夫实在是好奇的很啊,你可否能为老夫解惑啊?”
总在苏默快要被瞅的忍不住了,王懋这才笑眯眯的开口问道。苏默不由狠狠翻了个白眼,他总觉得这老头儿是故意的,就等着看他笑话呢。
郁闷个天的,都是老司机啊,全不是好人,尽欺负他这纯洁如小白花似的新嫩了。
“咳咳,这不是那啥……。您老刚才那口号实在太大了不是。这又是天地,又是万民的,还要开万世太平……咳咳,这个……再说了,我哪知道这话谁说的啊,还当是……。”
没错,苏小太爷难得说了句实话。张载这四句名言他听过没?答案是当然听过。但是也正如他所言,他只是听过,也未尝不每每听闻时,有种热血贲张的激动。可真心说,他又确实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总觉得这几句话拿来言志装逼、蛊惑人心是再合适不过了……
听着他羞羞答答的解释,程敏政那边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有种想撞死的冲动了。便是一直笑眯眯的王懋,也是腮帮子直抽抽,砸吧着嘴儿不知该说啥好了。
苏默瞅着俩老头那一脸的便秘样儿,不由的也有些恼羞成怒了,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当即诘问道:“大宗师也不必这般脸色,学生确实学问不够,这点学生承认。倒是大宗师能不能给学生解释下,既然不是要造反,那您方才那般昂扬激越的又是为哪般?所谓除死无大事,学生真心想不出,除了造反外,还有什么事儿值得您二位摆出这诺大架势来。”
这话一出,王懋和程敏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是老脸一红,颇有些惭惭的。读书人讲究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刚才那状态,也的确是有些失分了。只不过正所谓书生意气,他们虽老于世故,却始终未脱文人本色,否则也不会有那些感慨了。
程敏政不自在的将脸扭过一边,装作未闻。王懋无奈,只得苦笑了笑,摇头道:“如此说来,倒是老夫的不是了。也罢,讷言可还记得你所献那拼音法和断句法?”
苏默点头。
王懋又道:“那想必你也听闻了,前几日老夫曾与朝上举荐你任训导一职之事了?”
苏默就又点头,抱拳道:“学生还要多谢宗师老大人看重。”
王懋面色一黯,摆摆手叹道:“或许许多人都以为老夫此举,只是为了转移视线,想要帮你加一层保护。然则,此固然是其中之意,但却也是老夫真心所想啊。”
说到这儿,他微微顿了顿,又道:“老夫少时困顿,最是知晓寒门出头之难。这其中所谓的难,不惟仅仅指的其中之艰苦,而更是说的求学无门的那种窘境。尤其最先为了识字,简直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偷学、借光、死皮赖脸的求教、舍却脸面的……嘿,种种种种,今日提及,似恍如昨昔。当日若是有讷言此法,当少却多少阻碍?或许,也不必蹉跎至今,一事无成了。”
老头儿开始忆苦思甜了这是?苏默觉得有些承受不起啊。难得的谦逊了两句。
王懋却摆摆手,哼了声,似笑非笑的道:“怎的,你当老夫是要捧杀你吗?这假模假样的,没的恶心。”
苏默扭捏不承认:“哪有……”
王懋不接茬,自顾叹道:“你却不知,所谓一步差步步差,学问之事,越是早发越是容易。若待拖延岁月,人之精气神皆不足以跟上,则必事倍功半矣。而你这拼音断句之法,看似不过基础,却最是紧要,便称圣物亦不为过。嗯,蒙学之圣物!”
苏默眨巴眨巴眼,心下暗暗点头。这老头儿说的道理,后世之人自然都再明白不过了。要不然也不会催生出九年义务教育,填鸭式的教学方式了。
而这老头儿能在这个时代,就具有了这中见识,委实是不可多得,算的上是开明先见之识了。
不过,大爷,你说了这么多,跟我之前问的问题有关系吗?你究竟是想搞什么啊?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王懋一番感叹之后,这才脸色一正,道:“当日朝上对老夫的举荐最终不了了之,便连陛下也不置可否,唉……”
王懋说到这儿,不由脸现黯然之色,轻声叹了口气。想来在他认知中,这便是弘治帝懦弱之处,不该忍让的也无原则的忍让,实在令他大失所望。
苏默却是知道,老皇帝对自己倒是了解的很。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入朝为仕的想法,若真照着王懋的举荐准了,还不定自己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不置可否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当然,这话儿就不必跟王懋解释了。不然的话,旁边自己那位官迷的泰山大人,怕不要立即气死过去?
这般想着,便听王懋又继续道:“老夫回来后,左思右想,终是有所不甘。如此良法不得出世,岂不暴殄天物?他日青史之上,我辈必将遗臭万年矣。有鉴于此,遂萌生了一个想法……”
说到这儿,他顿住话头,目光看住了苏默。
苏默心头一股不祥之感开始升腾,来了来了,果然这事儿是冲着小太爷来的。mmp的,小太爷招谁惹谁了这是,一个两个的,都来算计我。惹得小太爷火了,大不了豁出去了,跟着天机他们周游世界去,看你们到时候还怎么拿小太爷作伐子?
唔,说起来,天机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们那边准备的咋样了。话说当时给他画的那张路线图,事后想想完全是舍易取难了。貌似完全可以先一路北上,取道后世的棒子国,经阿拉斯加直趋北美就是了。单纯要去美洲的话,这才是最近、最稳妥的航线。
唉,这事儿看来要重新盘算下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整日介面对着这些老司机们,小太爷表示心很累啊的说。
他垂着头心中暗打算盘,王懋却哪里猜得到?见他不接茬,也不在意,便索性自顾道:“老夫之意,便是咱们集几家之力,索性自己建学院,推广你这两大良法。届时,你便直接以教授身份出任,更岂不胜区区训导多矣?讷言,此事若成,你之名必将青史永著,流芳百世啊!”
虾米?自建学院,我当教授?感情您老激动了这老半天,就只是想的这一出,我去,至于吗?
苏默呆怔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好悬没被闪了腰去。话说这个时代,自建书院的还少吗?昔日他曾接触过的胡光建,便是蒙化崇正学院的开创人,也没见人家怎么着啊。
这么想着,脸上便不由流露出来。落在王懋眼中,先是一怔,随即恍悟,不由登时涨红了脸,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怒道:“小子没见识!老夫所说的自建学院,却不是寻常所说的那般,而是纯针对蒙学幼童的!此不敢说头一份,但放眼天下,真正意义上的蒙学学院,唯此一家,可称为天下先!”
吧啦吧啦,老头儿也是被苏默刚才那不屑的神色刺激到了,一通连比划带说,苏默总算听明白了。
还真是,原来王懋所说的自建学院,完全不是现今常见的那种书院,而是如后世专门的“小学”,这就确实有点意思了。毕竟,这个时代之所以有那么些这书院那书院的,固然是为了传授学业,但借此编织人脉,从另一个角度获取政治名声,才是真正的目的。
但是若只是小学,那得要等到哪年哪月去,才能收获这份政治回报?更不要说小学之后,达到可以参加科举会考之间,还要学习更深奥的经史子集无数,那却不是区区一个小学能承付的了。
王懋此举,正如他所言,完全是不计个人利益,是真正的以教书育人、开民之智而为。这般一想,老头儿的激动,也确实可以理解了。毕竟,如他和程敏政二人所言,两人说到家,其实都属于教育系统,能在教育系统开创一番新格局,可不等若是一番大事业吗?




大明闲人 第817章:两份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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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好吧,对于这种老树开花,总想着发挥余光余热的老家伙们的心态,苏默表示万分的钦佩和敬服。然后,嗯,也没啥然后了,因为他实在不懂。
苏小太爷表示,自己前后两辈子都还没达到那个年纪,对于这个年纪的老人家的心思,他真心理解不了。
这大把年纪了,种种花、养养鱼,下个围棋侃个大山不好吗?最多闲了再调戏调戏老太太啥的……看,多惬意的生活啊。干嘛把自己整的跟上了发条似的,到老了还这么拼命?
尤其是,特喵的,这又不是在咱大天朝社会主义之下,这么做了真是全白忙活啊,没人给发奖金、没有记者来报道。木有曝光度,就吸引不来各种老太太的目光……。呃,等下!
话说,老太太这个话题,王老头也就罢了,人家家里老太太早丧,一个老鳏夫有这心思可以理解。可泰山大人啊,咱家泰水大人可还在呢着,你这么搞法真的好吗?你确定后院葡萄架子能牢靠了?
好嘛,这货的脑回路不得不说,的确堪称奇葩。明明这儿说着严肃的教育大事儿,他愣是给绕到“老太太”的问题上去了。
俩老头哪知道他的想法,眼见他怔怔而坐,脸上时而迷茫、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若有所思,只当他在深思谋算、计算得失呢。相互对视一眼,都是微微点头,露出欣慰之色。也不去扰他,自顾低声逐一商议起细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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