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巅峰

韩彩云赶紧问道：“那大概需要做几个支架啊？”
主治医生略作思索：“看张副县长现在的情况，估计怎么说也需要三个以上。他现在的情况跟别人还不太一样，他的不同根的动脉血管，都已经出现了相对严重的狭窄。”
韩彩云犹豫着说道：“我们能不能先做上一两个？”
王晓松顿时就明白了，直接就说道：“医生，该怎么做您就怎么做，您放心，韩大姐的工作我们来做。其他问题，我跟这位赵先生都会帮老张解决的。”
医生认出了王晓松：“王主任，这种事情，我们还是要听家属的。”
王晓松点点头，直接扭头看着韩彩云说道：“嫂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钱的事情。老张不是有医保吗？而且你放心，就算老张没医保，他现在的情况我看见了就不会不管，你不要为了钱的事情耽误了他的治疗！”
这时候，韩彩云忽然之间哭了出来，哭声听上去非常可怜。
医生虽然同情她，但是张小林现在还在手术台上，需要家属做决定。王晓松直接说道：“让我签字！我算是张小林的同事了，回头我可以让赵书记来补签，这样单位领导签字应该也有效力吧！”
别的单位不行，但是县委书记的签字，当然是管用的，医生赶忙点头。





官道巅峰 第881章 朋友与敌人
手术上心脏支架，那不是去菜市场买菜。做几个还能讨价还价，王晓松相信，韩彩云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之所以韩彩云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多半是因为经济方面的窘迫。
但是王晓松感到奇怪的是，张小林再怎么说，那也是滨莱县的副县长。平时的收入跟那些大款比不了，但是总比普通工薪家庭肯定要高一点的。
而且啊，这来医院看病，那也是有医保的。报销比例也不低，这个心脏支架手术，王晓松是了解的，三个支架坐下来，也就七八万的样子。他们家应该是可以负担的起的啊。
韩彩云还在慢慢哭泣，王晓松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医生就走出了手术室：“好了，手术非常成功。现在张副县长的状况已经平稳下来了，心脏供血机能已经恢复。
但是放入支架之后，有血栓形成的风险。而且我们刚刚进行过动脉穿刺，注射过抗凝药物，所以六个小时内，我们还要让他待在重症监护室里面。”
韩彩云这一次没有表示反对，很快，就看见张小林 躺在手术床上被推了出来。
支架手术是微创手术，采用的是局部麻醉，所以张小林并没有昏睡过去。出来的时候，张小林看见他们几个人之后，居然还在笑着打招呼：“彩云，看见了吧，我没事儿。就说是个小手术。晓松，你帮我安慰安慰你嫂子，我没事儿。”
很快，张小林就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王晓松这才问道：“嫂子，我说句不该问的。家里是不是在经济上遇到什么困难了？”
韩彩云此时已经稳定了情绪，点了点头说道：“ 晓松啊，嫂子也不怕你笑话了。你大侄子去年去北京上班，跟着人家学着炒什么期货，结果全都赔进去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死小子不光是把家里的积蓄赔进去了，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债，我们两口子现在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留下基本生活费，全都给他打过去了。
结果就在我们经济最窘迫的时候，老张的心脏又开始出问题了。他虽然有医保，但是这七八万的医疗费用，我们自己也需要出百分之二十，更何况这进口支架还是不给报销的。
老张的命我当然想要保住，但是我们家现在就是这么个条件，你说我现在怎么能不难受啊。”
王晓松听见她这么说，当下就说道：“嫂子，家里遇到这种情况，你就应该跟我们说。我们都是老张的朋友，这种时候我们不帮忙谁帮忙。”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已经跟家里亲戚说了，过两天老张他弟弟就从外地赶过来了，他答应帮我们负担一部分手术费了。”韩彩云说。
王晓松摇摇头，直接拉着赵飞扬走到了病房外面。之前几天的事情，王晓松的确是恨张小林恨的牙痒痒。
但是自从听见庞乐那样说之后，王晓松就开始觉得，张小林其实是一个相当悲情的人物。这样的朋友，王晓松不能抛弃他，这种关头自然要庭审相助。
“我家刚刚让骗子给坑了一次，现在能拿出来的活泛钱不多。这个手术费我意思咱们凑一凑，我能拿出三万来，你那边有多少？”王晓松说道。
赵飞扬嘿嘿一笑：“嗐，我家里负担轻，这三万你拿了，那剩下多少，有多少我出多少。”
“行吗？不用早别人再凑凑？”王晓松担心赵飞扬有压力，这小子，经常喜欢一张嘴大包大揽，然后自己背后抗的很辛苦。
“找谁啊，找赵书记？得了吧，这事情咱们爷们儿能干了，就不用让女人参合进来。你放心，我经济条件还算不错啦。”赵飞扬说道。
两个人说完之后，就去跟韩彩云告别，告诉韩彩云千万别为钱犯愁。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找到了韩彩云的银行卡：“嫂子你别管，我把这个卡号拍下来，这是你的名字还是老张的？算了你不说我们挨个试就行。”
两个人出去之后，就直接分头回家。王晓松在家不管钱，真到了这种用钱的时候，还要跟梁宝伟申请。赵飞扬比他强点儿，但是按照他们家的家规，用钱的时候也得跟另一半报备。
等到两个人请示了夫人，又在家休息了一两个小时之后，再见面的时候，就一起去了银行，取钱转入了韩彩云的账户。等他们回到医院的时候，张小林已经从重症病房回到了普通病房。
虽然是刚刚出了重症监护，但是张小林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大概是支架撑开了心血管，让他恢复健康的缘故。
韩彩云好像已经跟张小林说了，王晓松赵飞扬两个人要资助他们的事情，张小林见到他们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晓松，飞扬，你们来了。”张小林说道。
王晓松赶紧走过来：“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手术费用我们已经全都凑齐了，一会儿医院要是再催费的话，就让嫂子去把钱交了就行。
你也知道，我们俩都年轻，平时没什么花费，这笔钱呢你就安心用。没有人会催你还钱。”
张小林忽然之间鼻子一酸，眼眶就湿润了：“晓松，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做的事情，拉了你的后腿。但是现在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必须要这么做。”
“行了，已经有人把你的苦衷告诉我了。老张，这件事情上，我们恐怕还站在对立面上。但是当我知道你的初衷之后，我就明白，我的好朋友张小林，还是当初那个铁骨铮铮为名请命的张小林。你没变，我也没变。
把我们推到对立面上的，是局势，出了病房咱俩再怎么打破头，你张小林永远是我的朋友！”王晓松说道。
张小林紧握着王晓松的手，片刻之后长叹一声：“晓松，是我对不起你，只是这件事情我也没有退路。而且我建议你还是别跟我打了，你没有胜算的。”




官道巅峰 第882章 和而不同
王晓松呵呵一笑：“老张，你也不是没跟我共事过。我王晓松什么时候打过败仗。我还真跟你说，这一次咱俩朋友归朋友，但是真要到了打对台的时候，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张小林苦笑一声：“行了吧，你小子的套路我都懂。这一次我做的滴水不漏，就算是有违纪情节在里面，到时候处分我张小林一个人。但是最终加盖的事情，你还是拦不住。”
“咱打个赌。这次你要是赢了，我王晓松给你写个‘服’字，我要是赢了，哼哼，老张你得好好的陪我连喝上三斤。”王晓松笑着说。
张小林嘿嘿一笑：‘行，咱们走着瞧，你小子这次肯定得吃瘪。’
韩彩云在一边惊慌失措：“别别别，王主任，老张他刚刚做过心脏支架，他可不能喝了。”
“你别管，我肯定不能输！”张小林自信满满的说道。
“老张！你知不知道这次手术费都是人家王主任和赵局长帮你交的。”韩彩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提醒张小林。
张小林倒是坦坦荡荡：“你刚才也听了，我们交情归交情，立场归立场。他看着交情帮我交的手术费，我领情了。这个影响不到我们俩的立场，对不对啊晓松，飞扬。”
“行，这才是君子之交，和而不同。我今天算是领会到了，老张你好好休息，后面跟我们干起来的时候，可别说我们俩欺负你一个病人 。”
张小林笑了：“好！那我就抓紧养好身体，说好了，这一场，咱们就来一次君子之战。”
说完之后，王晓松跟赵飞扬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医院，刚刚走出医院大门，两个人上了车，赵飞扬负责开车，他抬抬手：“等会儿啊，我给秦老师打个电话。”
“干嘛？这会去找秦老师？”王晓松说道。
赵飞扬一愣：“对啊，不找秦老师我们怎么赶紧弄证据，怎么到法庭上打你说的那场君子之战啊。我说老大你不会是看见张小林情况不好，想要故意让他吧。这不是你做事儿风格啊。”
王晓松一撇嘴：“说什么呢，什么让不让的。人民的利益也是能拿来让的？张小林觉得他现在代表人民，我现在觉得我代表人民，我们俩要干一仗，就这么简单。
而且有一件事情，你还没有想明白，这一次，我们上了法庭，胜算微乎其微。”
赵飞扬吃了一惊，他从来都想不到王晓松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管是进入官场，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明枪暗箭，还是以前在战场上，深陷重围绝处求生的时候，王晓松从来都不会轻易言败。
但是他现在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赵飞扬是一个百个想不通啊。
“不对，老大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你不是那种轻易言败的人。”赵飞扬说道。
王晓松耸耸肩：“你说得对，我不是轻易言败的人，我刚才也没言败啊。”
这下一来，赵飞扬就更搞不懂了，明明说在法庭上的胜算微乎其微，怎么又说不是在言败，王晓松现在的葫芦里面，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行了你也别瞎猜了，这样啊，打官司的事情呢，现在有秦律师在帮我们去做，我们现在去找赵书记。秦律师有他的战场，我们也有我们的战场。每个人守好自己的阵地，打好自己的那一仗。行了，开车吧。”王晓松说着，就大大咧咧的靠在了靠背上。
王晓松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他的确是有一些累了，这些天自己一直都在连轴转，现在是时候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在赵飞扬开车前往赵晓琳办公室的时候，王晓松靠在靠背上，舒舒服服的打了一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都清醒了许多。
三个人在赵晓琳的办公室里面见了面，赵晓琳让人送了几杯茶水进来，感慨的说道：“咱们还真是好长时间没有在我办公室里面碰头了。
说实话，我现在是真心怀念当初晓松当环保局长的那段时间。咱们虽然没有梅树林官儿大，但是咱们团结一致，做到了好多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可惜，现在老张已经占到了我们的对立面上去，想不到我们的这个阵营居然也会分裂。”
王晓松摆摆手：“我们没有分裂，只是立场不同。这一次跟张小林的争斗，我们一定要赢。但是刚才我已经跟飞扬说过了。法庭上，我们的胜算微乎其微。
所以，既然法庭上一定赢不了，而我们又非赢不可，那我们怎么办？”
赵晓琳跟赵飞扬两个人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个人看着王晓松，又对视了一眼，不算的思索着，王晓松这番话的深意到底在什么地方。
最终，王晓松笑了笑说道：“想不出来？其实很简单啊，打官司，其实是对方最希望看到的情况。
原因秦老师已经跟我们解释过了，加盖房屋，法律上本身就没有明文禁止。各种地方上的禁令，严格来说，效力是不及法律条文的。一旦对簿公堂，这些禁令没什么作用。
所以，打官司的准别，我们继续让秦老师去做，让对方以为，我们正在朝着他们的陷阱，非常稳健的一步一步的靠近过去。
但是实际上，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一只奇兵。绕道他们想不到的弱点上面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光线，王晓松一边说，就用手指在桌面上的这一道‘光线’上，慢慢的兜兜转转。
手指上忽明忽暗，就仿佛是几个人此时的思绪，对方将陷阱隐藏在了暗处，来降低王晓松他们的警惕性，让他们朝着‘对簿公堂’这一条必败之路上走过去。
而另一端，同样也被他们藏在暗处的‘弱点’，又是什么呢？赵飞扬跟赵晓琳两个人不断的思索，心中充满了疑问。
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作响，随着指针的旋转，几个人的思维也一刻不停的转动着，忽然之间，赵飞扬眼睛一亮。




官道巅峰 第883章 釜底抽薪
“我说老大，你总不会是说，让我们来一招釜底抽薪吧。”赵飞扬问道。
“釜底抽薪？”赵晓琳一脸的不解。
王晓松跟赵飞扬两个人都笑了，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默契。这一次，王晓松本就认为，赵飞扬应该会更早的猜到自己的想法，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王晓松说道：“晓琳，我举个例子。现在我们要跟谁对簿公堂？”
赵晓琳皱了皱眉头：“跟张小林，吴星宇，还有背后的那个梅树林，他们几个人一起撺掇起来的马上村的村民们啊。”
王晓松呵呵一笑，摇着头说道：“不不不！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怎么会跟人民群众站在对立面上？你说错了，要跟我们打官司的，不是马上村的人民群众，而是 这个所谓的马上村维权委员会。
这个维权委员会，虽然是个草台班子，但是现在已经有了基本的架构。有了熟悉政府部门运作方式，行为风格的张小林，吴星宇的协助。还有国内一家为了出名，从而扮演救世主角色的，相当不错的律师事务所。
这个，才是我们要打败的对手。现在既然对手明确了，那么你告诉我，这个对手最大的弱点在哪里？”
赵晓琳还是一脸蒙圈，但是赵飞扬就已经能够自信满满的侃侃而谈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对方根本就不怕跟我们对簿公堂。
打官司，他们有把握。他们怕的是师出无名。因为说白了，这个所谓的维权委员会，其实就是一个以张小林，吴星宇，梅树林等人挑头，挂着马上村村民集体招牌的这么一个组织。
如果他们失去了村民的支持，就等于在战斗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不战自溃了。他们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合法性！还有村民组织低的令人发指的凝聚力。”
赵晓琳还是有点懵：“等会儿，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如果说我们可以让村民不支持他们，那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现在真的还能让村民转而支持我们吗？”
王晓松跟赵飞扬两个人微微一笑，相互举起茶杯碰了一下：‘放心吧，我们已经心里有数了。’
一周之后，川洋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始公开审理，马上村的村民，起诉滨莱新区政府的，群诉案件。
华东省的司法系统，尚未完成调整，滨莱新区法院尚在筹备之中，所以这一次破例跨区审判，也算是这次审判的一个看点。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要看看，如今的法律，将会如何判定‘突击加盖房屋套取国家补贴’这件事情的合法性，或者与否。
马上村村民维权委员会的代理律师，是来自京城的‘天一律师事务所’，这家事务所在国内打维权案件，那是出了名的厉害。
诸如粤东省假药维权案，关中省强拆维权案等等，都是他们打赢的， 这其中甚至不乏有许多已经被做成铁案，最终却被他们扭转乾坤的传奇案例。
所以现在在国内，这家天一律师事务所，甚至会被很多人看作是正义的象征。所谓铁肩担道义之类的溢美之词，全都被加在了这家律师事务所的名头之上。
就冲着这一点，这场官司还没有开打，很多人就认为，滨莱新区政府，这次估计悬了。
这次天一事务所派出来的，是他们的王牌美女大律师，名字叫做凌娜，也是业界鼎鼎有名的人物。
“哼哼，这次原告律师来头很大，我们压力不小啊。”秦一凡说道。
王晓松顿时就笑了：“我还以为法院是根据事实和证据进行判决的，原来是根据双方律师来头大小判决的啊。”
王晓松这一句讽刺，说的秦一凡反倒是笑了一声：“不错，王主任你现在还能开玩笑，至少说明我们的军心士气不比他们差。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好好的跟他们干上一场。”
很快，法院正式开庭， 双方轮番提交证据，进行了第一轮的交锋。
凌娜不愧是天一事务所拍出来的干将，她的专业能力，以及个人的气势，很明显是要强于秦一凡的。
好在王晓松他们之前，也是做了不少的工作，拿出了很多有利的依据，总算是在第一场，还算是没有输得太惨。
眼看着第一次庭审即将结束的时候，从眼下的局面看来，这一次，是马上村维权委员会这边，略微的占了上风。
几个人走出法庭，秦一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汗颜，真是汗颜了。我也号称是我们华东省法学的专家了，只是没有想到，对方拍出来的这个女律师，居然这么犀利。”
王晓松微微一笑，随便安慰了两句。其实刚开始的时候，陆云生就已经提醒过王晓松了。为了舆论方面的考虑，省政府没有打算直接指定有政府背景的，具备丰富的一线经验的律师来协助王晓松。
反而是派来了一个满身书卷气的学者型律师，一方面是为了让政府避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免喧宾夺主，不能让律师夺走了王晓松的光芒。从而给王晓松足够的自主权，和号召力。
众人回到了建设办公室的驻地，秦一凡说道：“凌娜的水平，我承认的确是在我之上。但是我们今天之所以勉强扛住了对方的一轮质问，主要是因为我们在调查取证方面，还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
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以己之长，补己之短。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要更加努力的，去寻找这方面的法理依据，来对抗对方。”
这时候，王晓松就说道：“秦老师，您说得多，这件事情，我让赵飞扬权力配合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也让他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还有事情要忙，先告辞了。”
秦一凡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王主任，我知道你可能不太信任我的能力。但是你也应该清楚，陆主任，齐副省长他们为什么要让我来协助你？
这场官司，我们的核心力量是你不是我，这种时候，你脱离前线。说不好听了，你的行为算是临阵脱逃你知道吗？”




官道巅峰 第884章 暗藏机锋
王晓松顿时就笑了一声：“临阵脱逃？这个话说的有点严重了吧，秦老师。陆主任能让您来协助我，说明他百分之百的信任我们两个人。
我把搜证工作交给你，也说明了我对你无保留的信任。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临阵脱逃，而是要给我们寻找一个新的机会，一个打败他们的机会，所以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好吗？”
王晓松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秦一凡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吹毛求疵，恰好这时候赵飞扬也走上来跟着打圆场，最终，秦一凡只能点了点头。
只是这个头点的，实在是有些勉强，秦一凡苦笑着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我秦一凡的做事原则。也希望王主任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这份原则性。”
王晓松笑而不语，对着秦一凡微微欠身，转而跟赵飞扬点点头，后者对着王晓松竖起了一个‘ok’的手势，王晓松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王晓松始终是泡在第一线上，不管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都是在第一线不断的跟其他村子的拆迁户们进行沟通。
眼看着第二次庭审的日期一天天的进了，但是王晓松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搜证情况。为此，连梁斌都看不下去了，还专门把王晓松叫回去亲自问了一番话。
只是关于自己的策略，王晓松在梁斌面前也是守口如瓶，要知道，这一招如果提前泄露出去，对方有了准备的话，那就不灵啦！
好在这个关头，陆云生表现出了对王晓松的绝对信任，就在梁斌质问王晓松的同时，陆云生则站了出来，劝说梁斌稍安勿躁，一切都交给王晓松去处理就好。
就在第二次庭审的前两天，这天夜里，王晓松刚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建设办公室驻地大门外，一辆车子好像停在那里，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王晓松从这两车旁边经过的时候，车子的车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走了上来：“王主任是吗？可以跟您谈谈吗？”
王晓松回头：“你是谁？”
“我是天一事务所的。”对方自报家门，很坦率的说出了自己的来路。
王晓松冷冷一笑：“后天就是第二次庭审了，这种时候我们私下见面，不合规矩吧。”
“只要不违法，就没有什么问题。王主任，其实跟我们相比，您更需要一次谈话的机会，不是吗？”男子说道。
王晓松站在原地，说实话他是真心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印象，一出来自报家门的时候，连名字都不说，他不是忘了，也不是没这个意识，他就是故意想要营造出一种‘信息不对等’的感觉，让王晓松从一开始，就在谈话的时候，有一种矮人一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