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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倾城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时洛
不等牧父问起,牧清月自发道:“哥睡觉,没起。”
牧父和牧清月一人端一盘菜,牧母听牧清月这回答吃了一惊:“睡了一天呢?”
“不知道,差不多吧,”牧清月答,“醒了,没起。”牧清月前面看牧清阳的一眼就知道牧清阳没睡,因为牧清阳眉头是舒展的,平日这人睡觉大多是轻蹙着眉的。他不知道牧清阳什么时候醒的,但知道这人不想起。
牧母口头念了两句,倒也没太上心。
温城专心地处理狮子头,没什么反应。
等菜端得差不多,牧清阳也从牧清月房间里出来了,牧父了他一眼,问道:“不舒服啊?”
“嗯,严重点,懒癌入骨。”牧清阳说完进了厨房,牧母正把狮子头往盘子里端,牧清阳等端完了接过盘子,牧母的手在牧清阳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脸皮厚。”
牧清阳一盘菜端得稳稳当当,然而还是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等会儿这盘菜洒一地我不管。”
温城在后头收拾、清洗器具,看到这种对比,牧母原地跺了一脚,“嗨呀,这孩子,气人。”
刚说完,端完菜的牧清阳从厨房外进来,自然地拉着牧母往外走,边走边说:“姚白女士去休息吧,亲儿子虔诚孝顺地替你洗锅头。”把牧母带到门外,牧清阳回头把厨房的门拉上了。
牧清阳刚站温城旁边,温城就伸手在牧清阳后劲捏了一下,手上的水顺着流进牧清阳衣服里,牧清阳确定温城故意的,手臂在温城手上挡了一下,白他一眼:“yòu稚。”
温城低笑出声,又以一种痞子口吻问道:“今儿我忙了一天,你却在睡觉。宝贝儿怎么奖励我?”
“赏你吃栗子。”牧清阳屈指在温城头上敲了一下。
温城就乐,傻子似的,边洗边乐。
第七十六章
一顿饭吃得欢快,温城与牧父牧母相谈甚欢,时不时剑指牧清阳,牧清阳熟练地四两拨千斤,牧清月偶尔呛温城几句,前面还有点xing质,等被自家爸妈联合抨击加上菜太好吃之后牧清月也不怎么搭理温城了。
吃饭间温城和牧父聊得兴致很高,牧父说什么都要在吃完蛋糕之后跟温城下一局棋,为此还选了自己最喜欢的茶叶,用温城送的壶给煮着。
言谈间,牧父牧母已然把温城当作了自己人,牧清月冷眼瞧着温城无声无息地渗入他们家里,刻意不去想等他父母亲手将这些关系扯断是如何血腥。
蛋糕是牧清阳切的,每块都切得平整完整,牧清月分外积极,连吃了两块,为此牧母不由得怪看他一眼,“你说一人食量那么大怎么还老不胖呢?”
“长身体。”牧清月抽空从蛋糕间回道。
“也就这会儿能把横向变纵向,让他吃呗,”牧父和温城聊得开心,话也不免多了些,趁这档儿chā嘴说,“等过了这段再吃就有肚子了。”
“嗤,”牧清月对此不屑,“长我这样的,有肚子也有人追。”
牧母笑了,赐了牧清月一巴掌:“你城哥长那样都没说什么,你还得意了你。”
“妈!”牧母这一巴掌差点把牧清月的脸打进蛋糕里,牧清月不悦道,“你这动不动上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牧母做势要再打,牧清月小兔子似的迅速窜到一边,这反倒惹笑了牧母,牧清阳低调吃蛋糕,温城那厢正摆棋盘,想笑又给足牧清月面子憋着。
蛋糕由完整吃到残缺,温城和牧父的棋是下了一盘又一盘,茶水渐渐转凉,坐旁边陪牧母唠嗑的牧清阳打了个小哈欠,“差不多没,我困了。”
温城闻言看了他一眼。
昨晚没睡觉的人还神采奕奕,已经睡了几个小时的人倒老觉得困。
牧父反应极快地说:“困了就去房间睡,今个儿温城可不跟你回去,要陪我下过瘾才行。”
“对对对,”牧母应和道,“让城城跟你睡一屋,反正也晚了,回什么家呀。”
牧清月在蛋糕的叉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盯着电视说:“怎么样都好,小声点,别吵我。”
已经起身的牧清阳在牧清月旁边站定,用手大力□□牧清月的头发。
牧清月正想发作,门铃被人规矩地按了三次。一家人都没了动静,牧母率先看一眼时钟,嘟囔道:“十一点了怎么还会有人上门?阳阳你去看。”
“嗯。”牧清阳面上的懒散尽失,表情绷紧了。他看一眼温城,温城也在看他,大概是他表情太过僵硬,温城的表情也不轻松,直接站了起来,抢先道:“我来吧。”
“不用,”牧清阳尽量露出一个笑容,“你坐着。”这是近乎命令的语气。
没等温城有什么回答,牧清阳大步走到门口开门,看到门口的人,牧清阳微微诧异。门前是一个十七八岁大的少年,牧清阳认识。这个少年今年高二,住他们家楼上,趁暑假参加各种补习班,一般都是十一点多到家。
少年看到牧清阳也有些局促,“牧哥。”
“嗯,”牧清阳应了,“怎么这时候敲门?”
“就是……”少年边说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用粉红爱心皮纸包装的东西,“刚才楼梯口有个男人让我拿这个给你。”
少年动作有点磨蹭,牧家人在家里也不清楚什么情况,牧母扬声问了一句,“是谁呀,怎么了?”
“没什么,”牧清阳应着牧母,视线却没有一分从这本粉红的东西上移开,“有人送了个东西。”
“那,那就这样,”少年有点怵,“我先走了,牧哥。”
牧清阳从喉头“嗯”了一声,少年如释重负地奔上楼,牧清阳缓慢地将门关上。
看到这包装牧清阳就知道是梁婕的杰作。
里面是什么?
像一本书。
牧清阳想起梁婕那句甜腻的“生日快乐”,不由攥紧书背,指尖因此青白。
“是什么?”牧母好奇地凑上前,从牧清阳手中拿过礼物,来回翻看后对牧清阳贱贱一笑,“是不是哪个姑娘送的?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牧清阳僵冷地道:“不知道。”
他一直在看着温城。
温城也没把目光转移,他太了解牧清阳,以至于仅凭这个人的眼神,他就知道要发生什么。
牧母和牧父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粉嫩的礼物上,都没太注意牧清阳和温城的不对劲,牧母用手肘捅了牧清阳一下,“我帮你拆呗?”
牧清阳喉结无声滚动一番,轻轻闭眼又睁开,“拆吧。”
牧母这才发现了牧清阳的僵硬,玩笑地拍了牧清阳一掌,“这孩子,还装酷呢,人家送你礼物还不高兴啊。”牧母说完回厨房拿水果刀,坐沙发上的牧父盯着牧清阳的表情,试探问道:“怎么了?谁送的啊,这个表情。”
“梁婕。”牧清阳嘴里挤出这两个字,牧父原来有的期待褪为沉默,牧清阳对梁婕的态度很明确,强扭的瓜不甜,牧父叹了口气,没说话。
牧清月却猛地站起来,用不理解的眼神瞪了牧清阳一眼,冲到厨房说:“妈,你先把那个给我……”
牧清月的话没能说完。
牧母站在厨台边,粉色的包装纸散落在地上,牧母一手捧着一本黑皮相册,相册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红色爱心,另一手则握着开包装纸用的刀。牧清月能想象牧母拆开包装纸之后看到相册的封面,以为牧清阳的恋情有了着落,连刀都没放下,激动地打开相册,然后看到了——
牧清月走过去,把牧母手上的刀拿下,扔到厨台上,也因此看清了相册里的主角。
牧清阳和温城。
这拍照技术简直一流,除了偶尔牧清阳和温城接触之外,两人对视时的暧昧情愫都能抓拍出来。
牧母的泪在牧清月夺下她手中的刀的时候大滴砸下,她脚下一踉跄跌进牧清月怀里,颤抖地抓着牧清月的手臂好让自己不瘫倒在地,牧清月不知道能说什么,另一手圈住牧母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带。
牧母扑在牧清月怀里抽涕,牧清月能听见一两个模糊的词,是:“怎么会……怎么可能……怎么……”
厨房里的异样让牧父紧张了起来,他看一眼牧清阳就冲进厨房里,见到这副场景,他先是愣在了门口:“怎么了?”
牧母一个激灵把头





遇见倾城色 第 49 章
从牧清月怀里抬起,顶着泪眼婆娑的脸连连摇头,将手上的相册合上,企图收进怀里。
这反而引起了牧父的注意,没等牧清月护住,牧父一把将相册抢到手里,牧母崩溃地叫起来,“不、不……别……”
牧母没来得及制止,牧父随意翻开一页,牧清阳和温城在灯红酒绿中相吻的脸就映入眼帘。一个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一个是自己格外欣赏赞誉的年轻人,这两个人的面孔牧父看过许多次,这是头一次,觉得自己对这两张脸如此陌生。
牧父的额上的平青筋如狞兽挣扎般bào起,大步走出厨房,常握手术刀的手攥着相册砸到牧清阳身上,牧清阳面不改色,牧父一巴掌扇到了牧清阳脸上。这一巴掌力度不小,牧清阳的脸偏到一旁,很快就见红了。
牧清阳被打的刹那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闪烁出许多光点,接着就是一阵耳鸣和眩晕,等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东西,就看到了摊开在地上的相册,他和温城两人。
牧母被牧清月掺着出来,见到牧清阳的脸,她又恼又怒,上前抓着牧父打,哭得一塌糊涂,“你干嘛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打孩子做什么?!”
被牧母那么一打,牧父冷静了不少,伸手揽住牧母拍打他的手,面上仍留有因生气而留下的红晕,“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些……明明白白!”
“万一,万一……”牧母目光躲闪,看到牧清月,突然想到什么,辩解道,“万一是有人合成照片……”
“谁会特意合成这种照片!”牧父厚重道,语气含怒,有着浅淡的恨意。
牧母还想争辩,牧清阳已经扭回头,嘴角有点疼,还有一股腥。牧清阳伸手抹了一把,手心里有点血迹,估计是刚才牙齿嗑到了。牧清阳用舌头顶了顶嘴里被磕破的伤口,疼得皱眉。
尔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淡声道:“妈,不用说了,就是照片那样的。”
牧母浑身一震,手和腿又开始颤抖起来,好不容易有了点缓和的眼泪再次决堤涌出,牧清月见状上去扶住牧母,对牧清阳冷眼呵斥道:“牧清阳你有病啊,这事儿非要现在说?”
“就是现在说,”牧清阳不忍再看牧母,bī自己把目光转移到一直隐忍着怒意的牧父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自己亲生父母的身上捅一刀,他清楚这种痛苦,却不得不下这个手,他后牙重重磨合,一字一顿道,“我喜欢的人是温城,我的爱人是温城,我不打算结……”
牧清阳的话没说完,原本小声落泪的牧母嚎啕大哭起来,牧父更是眦裂发指,一向包容理智的男人从桌上抄起还装着茶水的壶砸向牧清阳,怒骂道:“你还有脸说这些!”
那壶结结实实,里面还有着余温的茶水,牧父怒火中烧之中又没有保留力度,要牧清阳被这么正面砸一下,估计躺医院是少不了的了。牧母瞪着眼,差点因此晕过去。
一双手揽过牧清阳的肩,在把人从怀里带的同时用背接住了这一砸。
温城这一出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牧清阳能清楚感受到温城身上肌rou瞬间的紧绷,身体有一秒是不受温城控制的,软在了牧清阳身上,温城把到口的痛呼咬住,变成了一声沉重的闷哼,等身上恢复知觉,他站直身子,呼吸声急促又湿重。
牧父的理智因此回巢,眼中的情绪复杂,许多情感辗转到最后变成了浓重的失望和伤痛,像是突然老了十岁,“你走吧,别再让我们一家看到你。”
温城没多说别的,撑着快废掉的身子跪了下来,重重地给牧父牧母磕了三个头,等再次抬起头,额上已经渗出了血丝,牧父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温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牧母紧咬着下chún,用手捂着嘴。
“我和他一起走。”牧清阳道,上前一步把半蹲着发抖的温城一手捞起来扶着。
牧父沉默着,憔悴地看着这两个相互搀扶的人。
牧母哭得快背气,瘫在牧清月怀里细细地质问温城:“为什么是清阳……为什么……他明明……你这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啊?”
温城眼中闪烁两下,又归为死寂。
这种好不容易获得又因为自己粉碎得一干二净的感觉,他应该习惯了。
应该学会麻木了。
牧父硬着气让开一条路,狠着心偏过头不去看这两人,“牧清阳,你要真跟他走,就再也别回来了。”
“我不跟他走,他走不了。”牧清阳一语双关地回答,搀扶着温城的手微微收紧,他不去看还在哭泣的牧母,经过牧父时也只低着脑袋看眼前的路。
原来还一片欢笑的房里,只剩牧母的哭泣,牧清阳和温城狼狈地依靠,一步一步走出家门,关门。
第七十七章
牧清阳将温城扶下一楼就放开了温城,在温城身前蹲下,直视着前方道:“上来。”
温城站着没动,“宝……”
牧清阳没让温城说完,低气压地呵斥:“我让你上来!”
温城不再说什么,缓慢地弯下身,靠到了牧清阳的背上。牧清阳沉默地背着温城站起来,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楼梯,一步比一步快。温城贴在牧清阳的背上,听到牧清阳xiōng腔内跳动激烈的心脏声,这反而激起了温城的睡意。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在经过刚才那些事后身体疲劳到了极点。
牧清阳把温城塞进副驾驶才绕进上主驾驶,车子出了停车场,就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路。
温城在座位上皱眉闭着眼,额上不断冒出冷汗,chún色也苍白得吓人,牧清阳每看温城一眼,脸色就更差一分。像是感受到牧清阳的视线,温城哪怕没睁眼也笑出来,用略沙哑的声色笑道:“牧老师,开快车要专心啊,要不等会儿一尸两命。”
牧清阳抿了抿chún,“你哪来的一尸两命。”
“要你死了,我的魂也得没……”不知温城哪个动作引得他发痛,话没说完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牧清阳的手在方向盘上握紧了,语气不怎么好,“让你多事。”
“我皮糙rou厚挨打惯了,”温城的声音减弱,呼吸都轻了,“你这动不动生病的身子骨,这么来一下还得一尸两命。”
牧清阳猛地踩了刹车。
到了。
把温城带到座位上坐着,牧清阳挂了急诊,检查完已经是凌晨。
“肩胛骨骨折,”医生让人把温城带去治疗,跟牧清阳解释,“伤到这儿不严重,最好保守治疗,三周左右就能好,在治愈期间别让伤口错位,注意饮食休息。”正常jiāo代完,医生话头一顿,看着牧清阳问,“你是病人什么人?”
“家属。”牧清阳沉稳回答,医生点了点头,给牧清阳开了单子,“病人现在情况不适合带回家,在医院躺一晚上等他恢复了再走吧,到走廊尽头jiāo费。”
温城最后多了个夹板,牧清阳jiāo完费领完yào再回病房时温城已经入睡了,右手那块夹板配上那张时刻嚣张的脸有点滑稽,可看着温城病态的面容,牧清阳笑不出来。这间病房简陋,就只有温城一床,牧清阳搬了凳子坐床边等,没什么睡意。
脑海里尽是前几个小时吵闹又归为死寂的画面,牧清阳紧盯着温城身上的被子,眼前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在眼前飘过,脑里明明有无数的东西喧闹,可只要集中jīng神就会发现什么也没有。
牧清阳闭了闭眼,耳边又有了其他声音。
牧母的哭泣,牧父的怒骂,牧清月的闪躲,张诗韵的哭诉。
放在床上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抽动、颤抖,牧清阳狠狠咬了一下下chún,两手紧握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牧清阳大步穿过走廊,快走到大门时已经跑了起来,他气喘吁吁地冲进医院旁的商店,向来温和平静的眼里有少有的尖戾,老板看见牧清阳的第一眼就紧张地站起来了,生怕这人是来抢劫的。
结果人只是要买烟和火机。
这男人满头是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下,他连抬手擦一下都没有,一得到烟和火机丢了钱就走,老板叫住他想补钱,男人也没回头看一眼。
男人站在医院门外的树荫里,火光闪了又灭,男人黑静如死潭的眼有一瞬是清晰的。一支又一支的烟,漫着不知名的伤感。老板想了想,拿着十几块钱凑近了,男人透过烟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询问有什么事。
老板温和着语气道:“世上事就是这样,几十年光景一闪而过,执着的多时间就少,不如趁还有的时间及时行乐。”老板在这里待了几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也不乏身前男人这样沉默又悲伤的,这些人要么是自己快没救了,要么是重要的人快没救了,但不管怎么说,人该走的还是得走。
男人意味不明地低笑两声,接过老板手上的零钱,用烟嗓道谢后转身回了医院。老板注视着男人的背影,总觉得这男人年纪轻轻,却有不少东西要背负。
老板下意识回头看一眼天色,天将亮了。
温城一觉睡到中午,最后是被牧清阳吃的烧饼香醒的。牧清阳叼着一块大饼,两手cāo控手机里的游戏人物,一大男人做那么yòu稚的姿态还让人觉得帅气飘飘,大概就牧清阳一个。
“暂停一下,”温城坐起来,清了清嗓子道,“你男朋友饿了。”
“没空。”牧清阳含糊地答,把脸凑了上去,叼着饼翁声说,“饿了自己拿。”
温城还自由的左手去抓牧清阳嘴上的烧饼,牧清阳放了口又专注在手机上,温城看看饼又看看牧清阳,乐了,把饼吃得干干净净。
牧清阳的游戏很快结束了,他收起手机,对吃完了烧饼的温城道:“起床了,再不快点等会儿护士来赶了。”护士当然不可能来,牧清阳只是玩笑说说,温城没顶回去,一只手撑着身子下了床,刚把脚套进鞋子里,与他同高的牧清阳走过来,在他身前蹲下,自然地替他系鞋带。
温城原想摸摸牧清阳稍翘的头发,可下意识动了右手,动弹不得。在他反应过来应该用左手的时候,牧清阳已经站了起来。
“宝,头发。”温城笑眯眯地,“乱了。”
牧清阳顺手理了理,又在温城头上胡乱揉了一通,眯眼微笑,“你也好不到哪去。”收了手,牧清阳将手压在温城的后颈,令人离他更近一分,他将脑袋靠上去,轻声的话语泄露了疲惫,“回家了。”
温城静了两秒,用左手不自然地抱住牧清阳的肩,以沙哑回复:“回家。”
牧清阳和温城的戒指摆在车的小槽里,两人一坐好就能看到。可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假装没这回事。
默契地将戒指留在那里,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罪孽。
第七十八章
楚墨知晓温城右手残疾的第一反应是,“要我去看你吗?”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我闲得没事,看你如此狼狈应该有点意思。
温城深知楚墨为人,皮笑rou不笑地对电话里说:“看病人记得带礼物。我要求也不高,今年新出的那台外星智能笔记本……”没等温城说完,楚墨笑道:“生病了还那么不老实。好好工作,这本书赶不完的话我再去看你,至于礼物么,放心,明年清明节烧给您。”
楚墨说的是之前温城通宵赶的那本书,一本法国爱情小说,这部小说的作者比较有名,这是上个月刚出版的书,销量已经火热,温城费了不少劲才抢得版权,要在这几个月内赶出来才行。这个作者的写作风格柔美,用了大量的修辞和梦幻的概念,这是翻译的难点。温城的工作中也就这个比较赶,已经译到一半,再jiāo给别人也赶不及,且不说翻译风格的不同,半路jiāo人还要花许多时间研究前面已经翻译过的内容,要花的时间就更多了。
其他事务可以安排给别人,这个不行。
温城用左手一个键一个键地敲打键盘,可能是过于专注,以至于牧清阳出声时他吓了一跳。
“爸爸,身残志坚啊。”原来还在睡觉的牧清阳不知什么时候起的,站在书房门口双手环xiōng地看着温城,也不知他这样看了多久,对上温城的视线,他笑了笑,朝温城走去,“早。”
“早。”温城笑,扭头握住牧清阳搭在他肩上的手往自己嘴前送,轻吻了一口。
牧清阳在温城身旁坐下,“吃了没?”
“没,”温城晃了晃尚好的左手,笑问,“你看我这样能做吗?”
牧清阳挑了挑眉,最后思索一番道:“我出去买,吃什么?”
温城眉头轻皱,用不大乐意的表情说:“冰箱里还有点吃的,你拿出来处理下,等我好了它们得坏了。”
牧清阳随温城一样皱了眉头,“不会。”
“教你。”温城用左手把牧清阳的椅子转了一圈,把人从椅子上推了出去,“宝,满汉全席不要求,煎jī蛋你得会。”
牧清阳赶鸭子上架地站到了锅前。
温城:“开火,倒油。”
牧清阳:“多大火,多少油?”
温城:“……小火,少油。”
牧清阳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城。
温城叹了口气,接手过来,给炉灶开了小火,倒了少许油。
“这样。”温城道。
牧清阳点头表示理解。
温城重新退到后面,转身从冰箱拿了四个jī蛋和葱花,“接下来是打蛋、切葱花、煎蛋,葱花最后放,味道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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