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沧溟水
身为清除者的7,或许可以解答他的一下疑惑。
思前想后,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进入“局”中,见到7。
想到7,陆楚自然又想起自己唐突的亲吻,耳廓不禁再度染了绯红。
他晃去脑海中过多的思绪,走向了空间中那漂浮着方形屏幕的地方,查看着屏幕上的单人任务。
已经完成过一场多人任务,单人任务的难度按理说对他而言算是简单不少,但是陆楚依旧不敢放轻警惕心,去随意选择任务。“局”中的游戏,没有哪一个是轻易就能完成的,处处带着致命的危险,想活下去,步步都不能错。
尽管7对这些单人的任务了如指掌,但7是陆楚的依靠,却不能是他害怕胆怯、躲于人后的借口。
很快,陆楚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任务上。
“要求:斩姻缘
线索:无
提示:搭骨尸”
搭骨尸……
陆楚思索,这是什么?
听起来,像是又与鬼神之类的事物相关,陆楚敬畏鬼神,却不怕鬼神。他曾经经历过的几“局”,都与鬼神相关,再加上他的嗅觉与听觉,用在鬼怪身上也是十分灵敏,陆楚不自觉便偏向了选择这一“局”。
有了想法,陆楚不再犹豫,直接做了选择。
一扇门出现。
陆楚早就驾轻就熟,没有任何犹豫,抬脚便踏入了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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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陆楚只感觉自己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谁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他集中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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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甩了甩脑袋,思绪这才渐渐集中。
陆楚定睛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宽阔的阶梯教室的后排。
前方讲台上,高数老师正讲着极限与导数的重点,并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着,这个他很可能会考,不想挂科就好好听着。
陆楚旁边的男生拿笔戳了戳陆楚的胳膊:“怎么样,刘家强画的考试重点你画了吗?”
陆楚将目光转向旁边的人:“刘家强?”
“咱们高数老师啊!”他人回答完接着道,“算了算了,记不住是应该的,咱两天天坐阶梯教室最后一排,没事干就翘课,我怀疑你现在都没记住高数老师长什么样。”
说完话,那人又开始发愁:“哎,期末考可怎么办。”
前一排听着他两谈话的男生扭过头来,哈哈笑道:“这有什么怕的综合楼,一跃解千愁。”
陆楚旁边的人打他:“去,要跃你自己跃去,我可得好好打小抄过了这次考试,我可不想放假早来学校补考。”
前排的男生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我建了个讨论组,把咱们班学霸给拉了进来,学霸说考试的时候要是查的不严,就给咱们传答案……”
另一个人一听立刻激动道:“快快快!把我也拉进去,”说完他转而问向陆楚,“你也进来不!”
陆楚听着一愣一愣的,还未等有反应,那两个人便道:“拉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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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节课过去,陆楚才弄清楚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他现在是一名大学生,正值大一上学期学期末,一周后要考试,这堂高数课是最后一节课,老师正在画考试重点。
陆楚没上过大学,却在父母的教导下把该学的东西都学完了,具体到哪些专业的知识他并没有学过,但是基础的课程,他的父母都教授了他,譬如高数。
故而此时,陆楚听过两人的对话,竟觉出一丝奇异的亲切感。
另一方面,他想到刚刚的幻境是大学校园,如今这一“局”,他的身份便成为了大学生,想想总觉得有缘。
陆楚身边这个人叫高勇,前排和他们两个人说话的人叫唐石哲,两人都是陆楚舍友。大学的寝室大多是四人一间,上床下桌的规格布局。陆楚他们寝室也是满员四个人,只是另一个人是个现充,没和他们坐在一起,此时正和自己女朋友黏在角落。
唐石哲见状,感慨道:“单身真痛苦,刚刚从填鸭式应试教育中解脱出来的我需要爱情的滋润。”
高勇闻言,神秘兮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唐石哲看他,回答:“一月十九号,考完试三天后。”
“那就行,”高勇接着道,“我跟你说,考完试后第二天,有个和艺术学院联谊的饭局,那妹子,一个赛一个的好看有气质……怎么样,去不去?”
“去去去!”唐石哲赶紧回答,“必须去啊,你到时候记得叫上我。”
“妥!”高勇看向陆楚,“一起去吗兄弟?”
陆楚尚弄不清楚此“局”形式,此时只是回答道:“看情况吧。”
高勇揽住他的肩膀:“也行,考完我再叫你一次。”
陆楚点头。
下课后,陆楚跟着高勇几人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回了寝室。
他们下午没课,因为下周要考试的原因,即使学渣如高勇和唐石哲,也开始试图泡图书馆,尽管可能坐一下午也看不进去两页,但至少在心理上是个安慰。
陆楚则以身体不适为由留在了寝室。
陆楚整理着原身的东西,以此来了解一些现状。
忽而,一道悠扬的铃声响起,陆楚顿了顿,这才看向桌上震动着的手机。
他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晃动的“母上”二字,按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一位老妇人的声音:“喂,小楚?”
陆楚顺势回答:“嗯,妈。”
“吃饭啦?”
“刚吃过。”
“你说你买了十八号回家的火车票,是吗?可算快放假了,快回来吧,你姥姥一直念叨你呢……学习怎么样……”
陆楚就这样顺势与这具身体的母亲聊了很久,顺便从谈话中得知了不少重要信息。
第90章第七局
挂了这具身体的母亲打来的电话后,陆楚开始翻看手机上的应用。
迄今为止,陆楚一直没有机会去了解和使用手机中的应用。双目失明的时候,他是无法操作;后来无论是哪一“局”,都没有他能用手机的情况,包括成为高中生那一“局”,因为学校严查的缘由,也没有使用手机的机会。
如今,他看着手机里奇怪繁多的应用,颇有些感慨。
这部手机是指纹解锁,倒省了陆楚思考解锁密码的时间,陆楚虽然没有真正见过手机应用,但是好在他机敏聪慧,不过十多分钟就完全掌握了玩法。
他在app中找到了原身火车票的购票记录,确认了寒假回家的列车车次、时间和目的地后,这才暂时放下了心。
傍晚,陆楚又接到一个电话,这次,是唐石哲打来的。
“喂,陆楚,去三食堂吃饭不?”
陆楚还不清楚学校建筑物的布局,弄不清楚三食堂的具体位置,要是在路上随便拉一个人去问,万一要是拉住的是认识自己的人,就不好解释了。
当然,大学校园里一般都会有几个立在路边的地图,但是看地图的过程耗时间,恐怕无法按照与唐石哲约定的时间按时抵达食堂。
思及此,陆楚回答道:“我吃过了,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你点了外卖吗?”唐石哲道,“好吧,那兄弟们就自己去了,那我先挂了啊。”
陆楚:“嗯,好。”
挂了电话,陆楚穿上外套,出了宿舍。
他准备沿着学校走上一圈,来认下了所有的建筑物功能与位置。学校很大,还分成了南北两个校区,尽管陆楚用上了小跑的速度,这个过程仍旧用去了他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晚上陆楚回到寝室,看到寝室里唐石哲和高勇正坐在自己座位上,开着台灯对着眼前的高数课本一顿瞅。
看见陆楚回来,高勇问他:“兄弟,大晚上你去哪儿了?是不是背着我们两个约了妹子?”
陆楚笑:“哪儿来的妹子,我去跑步了。”
高勇看他头上的薄汗,相信了他说的话,将视线又移回了自己面前的课本上,叹息道:“还是陈鸿那家伙运气好,这么快就脱离了单身,这不,连期末复习都一起黏在图书馆,怕是图书馆关门了才会回来。”
“谁说不是,”唐石哲语气里满是艳羡,“他女朋友好像还是个学霸,看来他是不会挂科了。”
他这语气,陆楚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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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他到底是羡慕另一个舍友不是单身,还是羡慕他考试不会挂科。
陆楚没在多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了书本,因为上床下桌的缘故书桌上灯光有些昏暗,他便也打开了台灯,做出努力学习的样子。
转眼就到了考试的日子,他们这学期有四科考试课,剩下的都是考察课,早已经在考试周之前便纷纷结课了。
陆楚轻松的完成了几日的考试,用回家火车日期较早为由推脱了唐石哲二人带他去和艺术学院联谊的邀请,一番拾后,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回去之前,陆楚接到了这具身体父母的电话,问需不需要去接他。
陆楚不是会依赖别人的人,奈何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于是便告知了父母自己抵达的时间,说需要麻烦他们过来接一趟。
在火车上需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这个过程中,陆楚醒着的时候便会看向车窗外,看着外面视线可及的地方从山川河流变为房宇屋舍,心中感慨着这次这一“局”的范围之大。
陆楚乘车抵达的目的地是个偏远的小县城,火车站简陋而破烂,下了火车走出车厢就能闻到漂浮在空中的奇怪臭味。
拉着行李出了火车站,出口处有许多举着地点牌子的人大声吆喝着什么,见着人便一拥而上,七嘴八舌问着年轻小伙你要去哪儿,要不要坐我们的车,又方便又快。陆楚一一推拒,说自己有人来接,了一番力气,才彻底脱离了拥挤的人群。
陆楚不认识“自己”的父亲,只能在火车站门口四处张望晃来晃去,佯装人太多,找不到目标的样子。
就在这时,陆楚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陆楚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两鬓斑白,面上黑黄、皱纹沟壑颇深的男人站在了他身后。
男人笑的憨厚:“怎么着大学生,在学校学多了变傻啦,连大舅都不认识了?”
陆楚赔上歉意笑容:“有点近视眼了,刚刚没看清。”
“这可不行啊,眼睛可得保护好,”男人说着指向远处,“你爹在那边找你呢,咱们先过去吧。”
陆楚应了声:“好。”
而后便拉着行李跟着男人走了过去。
等在那里的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眼角面颊满是沧桑操劳的痕迹,他看见陆楚后,眼中有喜悦,却忍住了愉悦的情绪,刻意板着脸,不想表现出来。陆楚看了几眼便确定,男人就是他的父亲。
男人伸手过来接陆楚手上的行李箱,陆楚笑着推拒:“我自己来就行。”
男人眼中闪过欣慰,有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自豪,也有种莫名的失落,于是便问陆楚道:“在学校怎么样,适应吗?”
陆楚点头:“挺好的,同学也很好相处。”
男人又问:“学习怎么样?”
陆楚回答:“还不错……”
就这样一问一答的谈聊着,三人走出了火车站。
从简短的谈话中,陆楚了解到,他的大舅和父亲是借着别人的面包车过来接他的,因为父亲没有驾照,于是就叫上了会开车的大舅过来一起接他。他们家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大学生,大家都很高兴,也很看重,所以大舅二话不说就跟着他爸专门过来接他了。
他们村离这个小县城还有一段距离,通向家里的公路很平坦,公路两边是成片成片长出了嫩绿色秧子的麦田。等要进入村子的范围的时候,面包车拐进了麦田里一条土道上,之后就是一路颠簸,面包车不堪重负般上下剧烈起伏着,车内的味道也不是那么好闻,令陆楚有些晕眩感。
又过了十几分钟,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他们抵达了陆楚的家。
大舅打了声招呼,就开着车还车去了。
陆楚的母亲迎了出来,拉着陆楚又是一顿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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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楚抵达火车站是早上九点多,回答自己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陆母已经做好了饭。
陆家一共四口人,陆父、陆母、陆楚还有一个妹妹陆玲。
不一会儿,出去还车的大舅回来了,陆母邀请他留下一起吃饭。五人边聊着陆楚上学半年内发生的近况,边吃着饭,转眼一个小时过去。
饭后,陆家人将大舅送到了门口,告了别,才回到院子里。
陆母引着陆楚到了他的房间,然后在铺好的床的枕头下摸出一条项链似的物件,递给了陆楚。
陆楚接过,定睛看去,发现那是一根穿了一枚古铜色铜板红绳。
陆母道:“小楚,你贴身带上这个,带三天,然后摘下来挂在你屋门后的把手上。”
陆楚疑惑:“妈,这是什么?”
“我给你去邻村算命那里求的,接运的,能保你来年学业顺利、平平安安,”解释完,陆母走到床边,掀开了上面一层铺床的褥子,露出里面两米长的红布,道,“还有这个,你垫着睡,等到开学的时候,也拿到学校去,隔一层褥子垫在你宿舍的床下面,再放假的时候再拿回来给我。”
陆楚听到这里,明白了陆母的意思。
陆母这是去为他求了接运的物什回来,就是眼前这一根用特殊的系法穿过一枚铜板的细红绳,以及这一块五十公分宽、两米长的红布。接运的方法就是将铜板带在身上呆三天,三天后摘下来,挂在你睡觉的那间屋子的门后的把手上,红布则铺在床单下面。
了解原委后,陆楚没再多问,将铜板挂在了脖子上。
陆母见状,欣慰笑了笑,又叮嘱了些事,而后道:“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你也累了,快休息会儿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便离开了陆楚的房间。
陆楚确实有些疲乏,但是他躺在床上后,心中却无法平静,也睡不着觉,想起这一局的提示,他拿出了手机,想试试看能不能查到相关的内容。
乡下信号不太好,手机上方圆形图标滚动了半天,所查信息才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陆楚点开了第一条
搭骨尸,汉朝便出现,直至清末民初的京城仍有的风俗残余现象,指举办死人与死人婚事,谓之“搭骨”;婚事成,男女两家为亲家,谓之“骨尸亲”。
陆楚怔愣。
这意思,通俗来讲不就是阴婚。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很遗憾,这章你还是没能出场。
7:……
蠢作者:淡定点,先苦才能后甜。
7:……
第91章第七局
那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楚总结了前几局的经历后,认为既然这一“局”的提示是“搭骨尸”,那么他身边的这些人中必然有与之相关的人和线索。陆楚有意想要问问他的家人他们家乡是否有冥婚的习俗,却一直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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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机会。
毕竟马上就要过年,本应该喜气洋洋的时候,并不合适去过问死人的事。
于是陆楚只好在网上继续查找相关的信息。
很快,他便发现了一点令他十分在意的地方。
“冥婚”是从汉朝便有的习俗。
那时若是谁家已经定了亲的孩子过世,若是这家有权有势,就可以让未嫁过门的女子继续拜堂,而后与死者一同陪葬。至于平民百姓,若是儿孙早亡,就会寻同样早亡的少男少女,算过八字后,若是八字相和,便由阴阳先生寻个日子结亲,一同下葬。延续到后来也有生人不用陪葬,直接与死人结亲,守一辈子活寡的阴婚形式。
这种冥婚很是盛行,一直持续到了清朝,因为清朝统治者为满族,没有冥婚的习俗,这种阴亲形式才渐渐衰退。
“冥婚”不单单指死人之间的婚事,包括死人与活人的亲事,也被称之为“冥婚”。而局给的提示不是“冥婚”,而是“搭骨尸”。
“搭骨尸”特指清末死人与死人之间的婚事。
所以,这一次是指的两具尸体?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一“局”的要求会是斩姻缘……
用了“斩”这个字眼,说明这次的亲事并非两厢情愿。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结亲的两方中,有一方尚且活着。
一活人一死人拜堂不能称之为“搭骨尸”,由此可见,一旦结亲成功,便意味着那个活人的下场是一个“死”字。
转眼就到了三天后,在陆母的提醒下,陆楚将脖子上带着的穿铜板的红绳挂在了门内把手后面的位置。
没想到刚刚摘下铜板不过二天,陆母就起了个大早,凌晨四点左右去了趟邻村,又给他求来了同样的红布和铜板。
陆楚看着眼前的东西,疑惑道:“妈,怎么又去求了?”
陆母笑,面上沧桑的皱纹痕迹颇深:“等过了年,你快上学走的时候,妈还得再去求一个呢,多接点好运,多求点平安。快,先带上这一个,还是戴三天六摘下来挂你屋门里边儿的把手上。”
这是陆母的一片心意,陆楚没有推辞,接过又戴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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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进入了小年,各家各户都忙了起来;临近年关的时候,下了一场鹅毛大雪。雪积的很厚,成年人一脚踩下去几乎可以淹没膝盖。
乡下过年讲究的多,年前就一直忙忙碌碌,一直到大年三十,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活。
三十这天晚上,各家各户彻夜都不会熄灯,彻夜通明,象征着来年顺顺遂遂、通明敞亮。
陆楚嘱咐陆楚拿着一把五六厘米长的小红烛和一把散香,点上了再插在各神画像前面的香篓里。陆楚兜里装着打火机,按照陆母的说法,每个神的画像都插上一只小蜡烛和一根香。
天地神、灶神……这一圈下来,最后只剩下了两组蜡与香,要去门口给两尊门神插上。
陆楚的家在村子偏外围的地方,再往北走过几家,就是成片的农地,那里一片旷阔无人居住,夜里看去阴渗渗的。
此时天已黑,尽管各家大门前都挂上了纸糊的大红灯笼,门到院子里的走道里也亮着灯,但由于村子里的灯用的都是灯光暗淡的黄灯的缘故,出了院子门还是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门前的雪被陆家人合伙了一番力气铲开来,堆在了一旁,不知道哪家的小孩子淘气,把那铲开的雪堆成了雪人的样子。雪人用树枝当四肢,衣服上拿下来的塑料扣子当眼睛,红色的布条当嘴,堆得歪歪斜斜丑的很,只大概能看出点人的样子。
陆楚蹲在院门前,背对着街道,面对大门与院墙的夹角,挡着凉飕飕的夜风,试图点燃手里的蜡烛和香。
一阵冷风吹过,陆楚冻的一个哆嗦,刚刚点好的蜡烛便熄灭了。
陆楚没在意,再度去点蜡烛,又是一阵风吹过,蜡烛再度被熄灭。
他想了想,准备先将香点燃,香与蜡烛不同,只要燃起来,这样程度的风吹过,只会越燃越旺。
然而令陆楚没有想到的是,这香,却根本点不着了。
又是一阵阴风吹过,陆楚立时站了起来,转身正对着街道的方向。他手里攥着香蜡与打火机,神情戒备地看着他家门前的小道北边的方向。
由于大家的房子构造都是坐北朝南的缘故,街坊邻里都称呼自己的北边邻居为自家后邻家,南边则为前邻家。村子里建房子,因为要考虑地形和农地的缘故,有的地方并不是按照规整的长方形一户一户建过去的,陆楚家就与他家的后邻家有着五六尺距离的交错,陆楚对门那一家的平房就也和他们后邻有了相对的错位。
这样一来,小路延续到陆家后邻家便开始拐弯,导致站在这天路上的人总是看不清楚北边的情况。
从陆楚站立的位置往北边看去,除了昏红灯笼的光亮,再没有其他光源;看得远了,视线被弯道和夜色遮挡,令陆楚总觉得小道拐弯的暗黑角落会走出来什么脏东西。
此时,一阵又一阵阴风从北边吹来,在小巷道里发出“呼呼”的声响,灯笼是透着红色的昏暗光线,灯笼投射到地面上的影子随着风晃动着。
下一瞬,陆楚只觉一阵粘稠凉意从自己身侧迅猛掠过,激的各家大门上方贴花纸一阵哗啦啦的响儿。
陆楚微瞠双眸,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那股阴郁诡异的感觉很快消失,陆楚回过神来,看看背后大门上秦琼和尉迟恭两位门神的画像,不知为何,心中稍定。
此时,陆楚再去点香和蜡烛,很轻易便能点燃。
看来,刚刚确实有什么东西掠了过去。
陆楚看了眼门旁小孩子玩耍时堆砌的雪人,总觉得雪人用黑色塑料纽扣作为装点的眼睛格外怪异。
如此想着,他回到了屋内,拿出一把铁锹,将雪人一下铲平了。
忙完这些,他回到屋里,陆母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陆楚想了想,将刚刚所见一一说给了陆母听。
末了,陆楚问了句:“妈,您说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过去了?”
“呸呸呸!”陆母闻言皱着眉拍了拍陆楚的肩膀,然后双手合十冲着天地拜了拜,嘴里边念叨着,“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念叨完后她才神色凝重对陆楚道:“小楚,妈知道你读书多的多,总说那个什么……相信……科学?对,是相信科学。但是,这是在咱们村里,大家伙儿就信这个,大年三十的,可别瞎说,得招惹上什么,刚刚那说不定只是过路的大仙儿而已这种事情,就是你不去招惹它,它才不会招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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