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粉碎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允锋
董秦那里同样也是如此。
李皋降不住这些骄兵悍将很正常。
这些都是什么人?
这都是在东北和那些乱七八糟各种势力打了一辈子的,董秦能把奚族骑兵揍得首领都被他祭旗,怎么可能服李皋这种实际从没上过战场的。
包括他那些部属,也都是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岂是李皋那些纸甲的江南水军士兵能压制?说句不好听的,就那些平卢军老兵,放陆地上一个能打那些水兵十个,这种野蛮凶悍的老兵油子,恐怕也就杨丰这样的才能降伏,李皋是肯定不行。
“那我就上奏圣人,重新以你为水师节度使,登莱水师南下,运粮之事交由青齐节度使,如今河南都已经平定,漕运畅通不需要海运,留些船只向平卢运输粮饷就行。”
杨丰说道。
李亨已经把对吐蕃作战全权交给了他来负责,只不过还是副元帅,李俶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但不直接统领军队,郭子仪以副元帅坐镇洛阳负责河北的战事,与安庆绪所部互有攻守但保持优势,目前正调集各路节度使的大军准备围攻相州,至于这一次相州之战会不会又刮神风就不得而知了,原本杨丰的监军鱼朝恩因为辉煌战绩而受李亨宠信,已经被任命观军容使作为监军,而对吐蕃的作战由杨丰这个副元帅负责,西域三镇,陇右,河西,海路的安南,岭南,水师都归其节制。
当然,实际上就是个虚名而已。
哪怕就是现代,也不可能这样来指挥军队,在这个没有电报的时代他有什么办法指挥这样一个跨度超过五千公里的战区?把他的命令从西域送安南就得好几个月呢!他实际能指挥的就是西域三镇。
这个副元帅只是糊弄老百姓的。
毕竟南阳王如此奇功,把人家突然撵回西域,会让民间对李亨有非议的。
“还有一事,我需要造船工匠。”
紧接着杨丰说道。
“这个容易,各处船场都没多少船可造,闲着的青壮被我招入水军,但那些真正的老工匠都在依靠建造些漕船维持,我还是兼着督造使,兄想用一道命令即可。”
李皋说道。
“但要让他们去河中呢?”
杨丰说道。
“去河中?河中沙漠里造船何用?”
李皋愕然道。
“谁说沙漠里不能造船?谁说沙漠里就不能有海?难道你忘了我的地图上还有一个里海,忘了里海西边还有一片可以直通泰西的黑海?我不但要造船,还要大规模造船,当年我可是向太上皇承诺过,十年內为太上皇迎来天马,十年內我从陆地上打到泰西肯定不太可能,可十年內我让船队从黑海起航到泰西却是可以的。”
杨丰笑着说。
“既然是为太上皇,那小弟定当全力相助!”
李皋说道。
解决了他这边之后,杨丰紧接着给他粉丝去信,再由他粉丝转奏给李亨,以河南平定漕运重新畅通,不再需要海路运输为理由,撤登莱水师南下,并拆分江南东道设立浙江东西两道及福建道,以李皋为浙江东道节度使,原登莱水师变浙江水师。以浙江水师和安南水师组建远征水师,以李皋为节度使,统领两镇水师护送由安南,岭南,浙东三镇组建的行营远征天竺,以安南节度使高仙芝为行营节度使,水陆两军远征天竺。
而杨丰率领西域三镇及各属国蕃军自河中南下,经吐火罗及高附各州进入天竺,东西两路会师于天竺,然后从天竺北上攻逻些。
总之这就是他的计划。
而北线则交给陇右和河西两军采取防御,阻挡吐蕃军出高原。
实际上根据这个计划,从印度向北进攻的主力,还得是杨丰的西域三镇军,高仙芝和李皋的主要任务是控制孟加拉的基地,这也是没办法,毕竟要说能打,还得杨丰的部下,尤其是这种孤军深入,而且还是深入数百里高原山地的作战,也就杨大王玩起来更保险,这可是筹备了多年,耗费无数财力才准备好的计划。
这个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
当然,这是对杨丰来说,对于李亨来说到没什么大不了,成功了他不用再担心吐蕃的威胁,失败了也是对杨丰名声的打击,这个同样也是他乐意看到的,所以李亨对这场东西两个方向的万里远征,一直持无所谓的态度,随便杨丰爱怎么折腾,反正对他来说胜败都是好事。
恐怕他更愿意失败。
毕竟吐蕃对他的威胁还没有杨丰对他的威胁大。
把信发出以后,杨丰没有留下来等李泌的回信,而是乘坐李皋提供的战船直接南下,乘着深秋季节的西北风,很快就越过长江口,从明州船场开始搜罗造船工匠,这些船场至今还在李皋管辖下,所有工匠都是督造使下属的。虽然大型海船的建造都已经停止,但漕船的建造可没停,如今无论长江,运河还是汉江上,所有漕运船只都在换新式漕船,而这些漕船支撑着战时的大唐,所有从江淮搜刮的钱粮一船船不断运往河北和关中,保证着数以百万计的大军作战。
不过终究不是之前全力以赴大规模造舰时候了,有李皋的命令,有南阳王的威名,那些同样也是杨丰亲自培养出来的船场主管官员,还是很配合他们老师的,至于那些工匠……
他们没什么发言权。
再说杨丰还有高薪,他又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大唐保护神,他拿出金银和土地甚至女人来引诱着,总会有一些工匠被打动,虽然数量肯定不会太多,但杨丰本来也没准备要太多,对他来说有几百工匠,先在里海开始建造鸟船或者福船就行,这样一边造一边培养更多的工匠,等他在黑海岸边夺取基地后,也就差不多有足够的人手来制造新式帆船了。
他就这样沿着海岸线一座座船场招募,当他离开最后一处漳州的船场时候,已经招募了五百多工匠,这些人由各地拍他马屁的官员,还有各地银行的主管负责,连同他们家属一起送到润州,在润州登船送往成都,交给至今还在成都的杨艳,杨艳会安排把他们再送往河中。
这些杨丰就不管了。
总之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他们会到达碎叶的。
而他继续南下。
下一站是广州,然而当他乘坐着李皋提供的千吨巨舰,在八艘鸟船护卫下沿着珠江逆流而上,最终看见远处的广州城时却愣住了。
“怎么回事?”
他望着广州城的滚滚浓烟愕然道。
“不好,城内胡人造反了!”
他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刻就惊叫道。
历史粉碎机 第四七六章 广州的血
大唐至德三年。
广州大食胡商趁岭南经略使何履光率军北上参战之际作乱,广州刺史弃城而逃,大食胡商血洗广州,劫掠阖城财物后登船而逃。
当然,这是原本历史上。
原本历史上这个仇直到唐末才由黄巢来报。
黄巢占领广州屠十万胡人。
而现在这些大食胡商选了一个很错误的时间动手,正当他们在广州城内大开杀戒的时候,丝毫不知道一头就喜欢杀他们的霸王龙正悄然而来,缓缓靠近了广州城……
广州城內。
“杀,杀光他们!”
来自汉志,已经在广州住了十年的大食商人赛义德亢奋地吼叫着。
在他面前,数以千计的胡商,他们的家奴,商船水手撕下友好的伪装,身上穿着偷偷运来的锁子甲,拿着同样偷偷运来的刀剑和长矛,疯狂地杀戮着那些带着善意容纳他们居住在此的百姓。后者在他们的砍杀下哀求惨叫着,甚至叫着他们的名字,但可惜曾经带着笑容的脸上此刻只有狰狞,曾经谦恭行礼的手中只有屠刀,这些善于表演的家伙此刻不再表演,他们毫无怜悯地砍下那些曾经和他们比邻而居的头颅。
熊熊燃烧的火光中,不断落下的细雨中,他们那狰狞的面孔显得无比扭曲,滚滚的浓烟中那疯狂的笑声响彻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
“我就喜欢这样!”
赛义德不无得意地吼叫着。
此刻这个平日和蔼可亲的胖胖胡商带着身上沾满的鲜血,拎着一把弯刀,随手抓住自己一个本地生意伙伴的女儿头发,在她的尖叫声中,看着她那惊恐的面容说道。
“轰!”
骤然间他背后一声巨响。
他愕然转回头,就看见那两扇关闭的城门猛然打开,门栓折断的碎木打得城门后那些胡商一片惨叫,而就在这同时,那敞开的城门外,出现了一个低着头,外面罩一件黑色麻布长袍,头上罩着兜帽,手中拖着一个巨大狼牙棒的身影,在身后铅灰色阴云翻滚的背景上,伴着夹杂雨丝涌入的狂风,默默地站在那里,看上去仿佛带着来自幽冥的寒意。
“杀!”
城门內最近的一名大食水手吼叫着挥刀上前,几乎就在那弯刀砍中的瞬间,那人鬼魅般动了一下,避开弯刀的同时,左手抓着这名水手的面门一下子举起来,很随意地向旁边城门洞的青砖上一按,那水手脑袋就像被猛踩一脚的西瓜般炸开在青砖上,死尸缓缓滑倒瘫坐在墙根。
城门內的数十名胡商和水手面面相觑,突然间同时大吼一声,各自举着武器一拥而上瞬间将其淹没。
赛义德长出一口气。
下一刻无数惨叫响起,那数十名胡商和水手,就像被一头狂奔的犀牛撞上般带着溅开的血光倒飞起来,一名胡商转眼到了他头顶,被撕开的肚子里内脏带着鲜血的腥臭从天而降,正糊在赛义德脸上。赛义德惊恐地尖叫一声,紧接着就尿了一裤子,他手忙脚乱地从头上摘下那些东西,刚把脸上的拿开,一个黑色的兜帽就出现在他视野,紧接着那兜帽下的脸缓缓抬起来,一张让他刻骨铭心的面孔如地狱的恶魔般近在咫尺,赛义德的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看了上次还没教会你们在我大唐的土地上该如何做人啊!”
杨丰叹了口气说道。
“那也就没必要再做人了!”
紧接着他说道。
说完他的左手一下子掐住了赛义德的脖子,然后一脚踏住他跪倒的膝盖,大吼一声猛然向上一扯,后者的脑袋连同小一段脊椎,硬生生被他从那身体上扯了出来。
紧接着他一脚将死尸踢飞。
血淋淋的死尸坠落在那些已经停下屠杀的胡商面前。
杨丰就像拎着一根血红色的鞭子般拎着那颗头颅,同时用森然的目光看着这些傻了一样的大食胡商和水手们,后者全都在不停地哆嗦着,甚至就连那些被他们屠杀的百姓也都傻了一样看着杨丰,看着他一手巨型狼牙棒,一手拎着带半截脊椎的人头的身影。在这个身影背后,珠江岸边那些大食商船的另一边,一艘水师的鸟船缓缓驶过,船上那些水军士兵不断向外射出一支支带火的利箭,这些利箭不停落在那些船帆上,然后伴随他们的前进,那些船帆全都熊熊燃烧起来。
“快跑啊,是杨丰,是那魔鬼!”
一个大食胡商骤然间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然后他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
紧接着所有看到了杨丰的大食胡商和水手们,全都同样尖叫着发疯般向前跑去。
杨丰的名字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恶魔一样,这些胡商或许不一定见识过当年他端坐在尸山血海中喝茶的场景,但却都同样清楚他的恐怖,这可是攻破库法,把曼苏尔绑在库法城头活活烤死,将整个巴比伦尼亚杀得尸横遍野,让大食人的鲜血染红底格里斯河,让大食帝国分崩离析,至今还在混战不休,在巴比伦尼亚都能止儿夜啼的名字,无数大食人为之战栗诅咒却又无可奈何的,他甚至已经被那些长老正式归入魔鬼的行列。
当然,同样也意味着大食的凡人肯定无法和他对抗。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逃跑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
就在大食人溃逃的时候,杨丰看着那些还在茫然中的百姓说道。
“难道你们没有手?难道你们没有腿?此刻杀戮你们亲人毁掉你们家园的仇敌正在逃跑,你们为什么不追上去报仇?你们没有武器吗?菜刀,木棍,石头,粪叉,哪一样不是武器,就是一根绳子都能把敌人勒死,我不会再动手了,如果你们愿意这些仇人带着你们亲人的血,带着你们的财富就这样逃走,那么就随你们便!”
杨丰紧接着说道。
那些百姓面面相觑,紧接着几个青壮年吼叫着,捡起身边所有能当做武器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向着逃跑的大食人冲过去,其中最快的一个转眼间追上一名大食人,手中的石头狠狠拍在后者脑袋上,下一刻所有百姓全都疯了一样,如洪水般向着大食人汹涌而去,就像杨丰所说的,拿着木棍石头粪叉铡刀等所有能当做武器的东西,不断将一个个大食人砸倒,然后不停砸成烂肉。
而此时的大食人已经顾不上和他们战斗了,杨丰的到来完全摧毁了他们的勇气,这个恶魔的种种传说让他们心中只有恐惧,他们全都在拼命向另一边的城门逃跑。
这种逃跑就像瘟疫般,在正屠杀广州百姓的大食人中蔓延,随着杨丰这个可怕的名字从那些逃跑的大食人口中传出,所有正在屠杀和洗劫的大食人纷纷惊恐地逃向城外。然后越来越多的百姓也被南阳王这个大唐战神到来的消息所鼓舞,拿着所有他们能够找到的武器加入反击的行列,甚至一些女人都拿着剪刀捣衣棰冲上去为她们亲人报仇。说到底这座城市的百姓数量肯定远多于大食人,哪怕仅仅算青壮也不会比后者少,要知道广州还有两个府的府兵,只不过刺史先跑了,老百姓失去组织和大食人这种本身就有组织的没法比。
但杨丰的到来改变了混乱,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让那些百姓立刻镇定下来,然后在那些官吏和豪强带领下开始转换了状态。
很快阖城被屠杀变成了阖城喊打。
杨丰站在这座城市中心的鼓楼顶上,在阴云翻滚的背景上,肩扛着他那柄巨大的狼牙棒,仿佛一座神灵的雕像,此刻的他恍如正在释放出神灵的光辉,照耀着这座城市,赋予那些百姓无比的勇气,点燃他们复仇的怒火,让他们瞬间由被屠宰的羔羊化身为嗜血的猛兽,在一条条街巷激荡着将那些大食人砸成一大堆烂肉。
不过绝大多数大食人依然纷纷逃出了广州城。
毕竟他们想逃出去并不难。
只是他们却已经离不开大唐的土地了,因为他们所有的船只都已经被那艘鸟船上的水兵点燃,这时候全都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炬,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先躲进山林,再寻找机会逃走,这时候广州并不大,基本上就是以南越国官署为核心那一小片,那里就是原本广州刺史府扩建的,而杨丰是从东门进城的,这些大食人向南过不了珠江,向西是平原人口聚集区肯定没法躲,那么留给他们的只有向北,出北门奔越秀山和白云山这片山区。
至于逃到山区以后……
这时候谁还管以后,不跑就是死路一条了,跑出去还有机会,哪怕没机会还能苟延残喘呢!他们可是很清楚已经不能指望广州百姓再以友好态度接纳他们了,好在这些家伙很多都是在广州住了多年的,对周围环境熟悉得很,实在不行就继续钻山,一直钻到那些溪洞夷獠那里去。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那是杨丰专门给他们留出的陷阱。
(刚来电,还有一章)
历史粉碎机 第四七七章 挖坑,活埋
“杀,一个不留!”
广州城外一片密林边,荔非守瑜摘下马矟吼道。
而在他身后一百名具装骑兵同样摘下马矟催动战马,被铁甲包裹的雄健汗血马踏着雷鸣般的马蹄,在冬季的广州城外开始冲锋,以荔非守瑜为锋刃,在冲锋中形成了一道展开的雁翅,一百支马矟端平,一百支超过两尺长的恐怖矟刃随着战马的狂奔而晃动,钢铁的战马和钢铁的士兵恍如一道钢铁的波浪席卷向前,迎头撞上了刚刚逃出广州的大食人。
后者一片混乱。
这是骑兵,这是具装骑兵,哪是他们能对抗的,所有人不顾一切地纷纷向两旁散开。
然而在他们的两旁,各有数百名身穿纸甲,手持长矛和神臂弓的水军士兵从草木的绿色中立起,紧接着弩箭呼啸而出,逃亡的大食人一片片倒下。而就在这瞬间,荔非守瑜和他的具装骑兵撞进大食人中间,这些每人斩首数字都不低于百人的杨大王亲卫们,势如破竹般碾压向前,马矟挑翻,战马冲撞,马蹄践踏,他们就像当年在巴古拜城下一样,肆无忌惮地杀戮着眼前的大食人。而两旁的水兵端着长矛和盾牌横刀立刻从两侧向中间挤压,将大食人挤压到中间任由骑兵践踏,而大食人身后那些带着复仇怒火的广州百姓,也在不断向前,甚至从其他城门杀出的百姓也在加入。
围歼就这样开始了!
在他们身后的城门上,杨丰悠闲地端坐在交椅上,端着茶杯看着下面杀戮的战场。
半个小时后,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结束了,大食人的死尸堆满广州城下。
“大帅,这些如何处置?”
荔非元礼指着身后上千名投降的大食人说道。
“挖坑,活埋,都是好肥料。”
杨丰淡然说道。
就在这时候,远处数十名士兵护卫着一名绯袍官员而来,很快在一片鄙夷的目光中跑到城门前,那绯袍官员匆忙下马行礼,带着一脸的谄媚说道:“下官广州刺史见过南阳王,南阳王神威无敌,尽歼逆胡,于广州百姓简直恩同再造。”
“你去哪儿了?”
杨丰冷笑着说。
“呃,下官去召集士兵去了!”
刺史谦卑地说。
“你的士兵呢?”
杨丰问道。
“呃,时间仓促,还未曾召集来。”
那刺史说道。
“刺史代天牧民,守护地方,号为一方父母,你就是这样守护地方?难起之时弃民而逃,贼灭之际倒是跑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回来?把他和这些大食人一起活埋!”
杨丰对荔非守瑜说道。
后者一招手,两名亲卫立刻去前抓住那刺史,就往已经开始挖的坑边走,那刺史手下没一个敢动的。
“南阳王,你不能这样,我是广州刺史,你无权杀我!”
那刺史惊恐尖叫着。
“我就杀你了,你能如何?”
杨丰端着茶杯说道。
是的,他就是杀了,谁又能管得着?别说他是副元帅,本来就节制岭南经略使,广州刺史本身也是岭南经略使下属的,就是他单纯以目前的地位,他要以弃城而逃的军法斩一个正四品的中州刺史,李亨那里也不会在乎的。
在广州刺史的挣扎哀求中,那两名士兵把他直接拖到大坑边,然后一脚踹了下去,而那些投降的大食人同样在哀求挣扎中,被那些百姓拖到大坑边一个个踹下去,那些水兵拿着神臂弓在边上看着,有往外爬的立刻射下去,当所有人都进坑后,两旁那些百姓开始填土,同时水兵不断射杀企图逃跑的,几万人齐动手,整个大坑很快就被填平,然后荔非守瑜一声令下,一百亲卫策马上前,开始反复践踏那些还比较松软的泥土直到把这片土地踏平。
“在这里立个碑,让以后再来这里的胡商都知道在大唐该如何做人!”
杨丰对他身旁官员说。
这名官员没有逃走,而是最早组织百姓反击,他已经被杨丰暂时任命为代理刺史,以后的事情就不关杨丰的事了,广州是何履光辖区,他之前率领岭南军帮鲁炅守南阳,不过已经得到命令撤回,准备和高仙芝一同远征天竺,等他回来后自然会处理后续的事情,杨丰来广州只不过是顺路看看同时补充点物资,在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后紧接着就离开前往安南。
十天后他的船队驶入武安州,也就是现代越南的海防港,然后换乘内河船直抵交州。
“高公,你这里比我那里强啊!”
交州安南节度使府内杨丰说道。
安南这边的情况的确令他非常意外,因为这里的汉人数量众多,而且唐朝在这里不是羁縻,全都是真正的州县,这一点甚至远超云贵,至少这里比云贵更像内地,就算与岭南相比都不遑多让。尤其是这交州城,哪怕放到北方也是大城,这时候的交州人口已超过十万,广州此时人口也不过二十多万,而且安南所辖这种大州还不只交州,中部的驩州人口也超过了六万。十万人口是个什么概念?这时候登州人口就是十万,也就是说交州,也就是现代的河内这个已经变成外国首都的城市,一共居住着十万汉人。
这不是那些羁縻土地的蛮夷属民,这是真正列入大唐户籍的编户,这是真正的大唐百姓,而且这还不包括他们的奴仆。
仅仅一座交州的人口,几乎就相当于杨丰这些年的所有努力,而整个安南所属有十几个州,哪怕他刚刚路过的武安州,这种完全可以说不起眼的小州,人口也已经过万,虽然这是因为他的建议,朝廷加强了对这一带的控制,尤其是繁荣的海上贸易使人口大幅增加,但即便这之前,交州的人口也是接近十万的,整个安南加起来目前在大唐户籍上的人口超过了四十万,和这里相比,杨丰控制的三镇加起来都赶不上。
“你去看过封二了?”
高仙芝端着茶杯淡淡的说道。
这家伙在安南已经当了六年的节度使,可以称得上抱爱妻拥爱子乐不思归,依靠着香料贸易的收入日子过得无比奢华,在这座堪比宫殿的节度使府中光姬妾就养了数百。
另外他还收了上千假子。
尤其是在李亨登基后,他已经明显在往军阀化发展,上次李亨征安南兵北上,就被他找借口拒绝,而安南水陆两军共四万,也已经超出了安南军的正式编制,倒是和杨丰他老丈人勾搭挺深,借助他的默许,赵国珍的西赵蛮势力甚至已经到了滇池,在滇池附近不停吞并那些南诏遗留下来的小部落,可怜洱海的爨守隅在他俩的yin威下战战兢兢,空有一个云南郡王头衔却只能归缩太和,甚至就连洱海的几个河蛮部落都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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