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粉碎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允锋
半年恐怕是不够的。
得接近一年的时间才行。
话说俄国那官僚系统的效率也不比大清强多少。
好在这个问题还不严重,僧格林沁已经亲自赶往陕州,清楚大清目前处境的他,并没有反对咸丰受洗,反正就是个形式而已,更何况他也知道佛祖帮不了大清,但俄国人是真能帮大清,刚刚和哥萨克交战过的他很清楚俄军的战斗力。
这是大清最后的救命稻草。
在确定了俄清同盟后,他紧接着率领清军主力的八旗新军赶赴崤山前线,他必须得在这里坚守至少一年的时间才能等待俄国人的援军。
好在形势对他有利。
虽然进入关中的通道并不只有一条,但明军对后勤的依赖,注定了他们只能走崤函道,全部枪炮而且以大炮为主的明军,后勤不是山间羊肠小道上驮队能解决,那些山路也无法行驶四轮马车,很多地方都是栈道如何走这个?唯一有效的是水运,但秦岭不是南方的山区,随便一条山溪就能通航以支撑运输,更不是沿海有港口可供明军补给,能够支撑明军作战的只有黄河,虽然有三门峡梗阻,但黄河仍旧是关中向外的主要通道,而陕州是这条线的咽喉,无论沿黄河水运还是崤函道陆路,都绕不开这个战略要点。
可以说只要陕州在手明军就不可能打进关中。
而崤山的险阻和崤山到洛阳之间的山路运输,也最大限度削弱了明军的火力优势,依靠那些在西北杀戮锻炼出来的新军,僧格林沁坚守到俄爸爸的援军到达没什么压力。
一时间大清上下信心暴涨。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悲剧了。
襄阳。
“罪民叩见神皇!”
曾国藩和胡林翼叩首神皇脚下。
“算了,你们已经得到赦免,就老老实实回乡去吧!”
杨丰摆了摆手说道。
“谢神皇不杀之恩!”
曾胡二人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爬起来,颇为失落地看着左宗棠,左宗棠的进步还是很快,这时候已经是吏部的一个处级官员,而为咱大清血战多年的曾胡二人却只能回乡种田了。虽然理论上他们可以去考公务员,但就他们这种出身,估计也很难放下脸面去挤在那些年轻人里面,从最底层公务员一点点做起了,毕竟一个总督一个巡抚也都是曾经的封疆大吏,带着满怀的落寞,两人转身离开,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文员模样的走到他们面前行礼。
“曾年伯,小侄正好去武昌,不如捎二位一程。”
那文员笑着说。
曾国藩看着他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是渐甫啊,令尊此时可好?”
“家父尚陷虏中。”
今年刚二十出头的李二鬼子尴尬了一下说道。
他爹李文安和曾国藩同年,原本是在刑部做京官,但这时候命运有所改变,被调到四川做官,不过不是什么大官,目前消息断绝,他也不知道他爹如何,但头脑灵活的李二鬼子却很聪明地在合肥考了公务员,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被调到了神皇身边,可以说前程已经一片光明,此刻曾国藩问他爹,而父子俩怎么说那也是两个阵营,难免也是要尴尬一下。
明白这一点的曾国藩同样尴尬地笑了一下,紧接着转移话题,连同胡林翼和两人的家属,随李鸿章一起登上了一艘南下的木帆船。
“这就是天下大势啊!”
并肩站在甲板上的曾胡二人,看着他们旁边感慨道。
他们旁边是一艘艘正在逆流而上的内河小火轮,在宽阔的汉江上排着望不到头的长龙,冒着滚滚黑烟破浪而前,船上无数身穿红色军服的士兵持枪而立,在他们身旁不时可以看到一门门固定在甲板的大炮,甚至还有船上满载的战马,这些逆流而上的运兵船和那些顺流而下的民船形成两道交错的洪流,在这条古老的大江上展现什么叫不可抗拒。
最近的一艘运兵船上,两个将领模样的正看着他们,曾国藩向他微笑着点头致意,后者同样点了点头。
“那是第十一军统制林凤翔,旁边是他的参谋长,也是他弟弟林绍璋。”
旁边的李鸿章低声说道。
“咸丰完了!”
胡林翼长叹一声说道。
“他光想着堵崤函道,却忘了还有一条汉江,汉中一下,关中和四川彻底隔断,没了四川的粮食,关中就成他的坟墓了。”
紧接着他又说道。
然而他猜错了。
神皇才没那么小家子气呢!打汉中有什么意思?从子午道直捣长安岂不是更好?
虽然军事上这完全就属于孤注一掷,可如果神皇御驾亲征就完全是必胜了,林凤翔率领的这个军就是要和他直捣长安的,如果咸丰没有和尼古拉一世结成同盟,杨丰或许还没这种兴趣,可现在他目的已经达成,那当然不会再继续让道光盘踞关中。接下来是要和俄清联军真正大战的,这个战场肯定不能放到关中,这种大战肯定要造成大量平民伤亡,更何况掐断关中和四川的联系后,关中肯定会面临粮食不足,再加上多出的俄国人消耗,指定要出现饥荒甚至会造成饿殍遍野,毕竟这片土地能产出的粮食有限,既养不活咸丰和八旗更养不活灰色牲口。
之前他留着四川也就是为了避免关中出现饥荒。
所以关中不能当战场。
剩下的甘肃东部也不行,这片土地上汉人也不少。
整个甘肃可一千六百多万人口的。
不过这时候甘肃是包括宁夏,部分青海和部分新疆的。
神皇的目标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把咸丰赶出关中,一直赶到陇右的穷山沟里,然后继续向西赶,而且陇右那就更养不活俄清联军了,咸丰必须依赖俄国人接济,同样他也只能继续向后退,一直退到天山一带,以便就近接受俄国增援,另外那里还有忠于他的蒙古人。
这片战场就比较合适了。
反正就算造成平民的伤亡杨丰也不会心疼的。
如果在河套一带再和蒙古各部还有南下的俄军拉锯一下,那无疑就非常完美了。
历史粉碎机 第六四三章 大清的最后一把老骨头
郧阳。
郧阳镇总兵茫然地看着前方。
在他前方的汉江上,一艘没有帆的红色大船缓缓而来,带着一种奇怪嗡嗡声就像是怪兽的低吼,自走船他当然见过,不过和他从前线逃回来之前看到的那些明军自走船不同,这艘船上看不到高耸的,冒着滚滚浓烟的巨大烟囱,倒是在船尾处有一个管子里淡淡的青烟隐约可见。
他身旁码头上那些下江的客商同样震惊地看着这艘怪船。
当然,还有船上的怪人。
在金色盔甲的包裹下,那个怪人负手而立,站在船头甲板上,仿佛一尊金色的神像般用威严的目光扫视岸边,被面甲遮住的脸看不见,整个人除了双眼全都在金甲中,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他身后十几名身材高挑,穿红色军服的美女持枪而立,而在这艘船的道。
那些看热闹的将领瞬间一哄而散。
不过还没等他们离开,那报信的军官就喊道:“王爷,发匪没继续向咱们这边,而是在洵阳就下船了,据探子所报是北上了。”
“北上?”
肃顺愣了。
“不好,发匪要攻长安!”
紧接着他惊叫道。
“王爷多虑了,这个季节虽说是通航季节,但洵阳北上的水路最多也就到镇安,而且无论乾佑河还是洵河都走不了大船,最多撑些小舢板竹筏子,自镇安北上剩下两百多里皆是些山路栈道,连人走着都难,车都过不去,南下客商全靠人扛驴驮运些山货而已,那发匪难道扛着他们的千斤大炮去长安吗?估计是怕咱们的兵从长安南下袭扰他们,所以先去抢占关口堵住,再以洵阳为基地跟咱们慢慢打而已”
胡超自信地说。
“王爷,那妖孽亲征的。”
那军官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
“呃?!”
肃顺和胡超全傻了。
“快,立刻反攻洵阳!”
紧接着肃顺就爆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吼叫。
历史粉碎机 第六四四章 狭路相逢
那妖孽亲征的。
这句话真真吓死个人了!
话说都到如今了,大清朝上下没有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这意味着流星会从天而降,这意味着炮弹都打不死的怪物,这意味着那辆一往无前的战车,这意味着一大堆想象之外的武器会落到自己头上,这更意味着一切险关要隘甚至城墙都是无效的。迄今为止大清唯一阻挡住他的纪录是数以十万计的肉盾,但长安城里没那么多听话的顺民,那鬼地方民风彪悍远不是京城那些汉民识大体,朝廷真要再那么玩一次不用杨丰攻城,长安那些老百姓先得把行宫给砸了。
这两年为了供养铁杆庄稼们维持西北的作战,关中老百姓早已濒临爆发,一旦这妖孽出现在长安城下……
那基本上也就是喊一嗓子的事儿了。
而且僧格林沁也根本没有时间从崤山前线赶回来,事实上他也就没有必要赶回来了,大清国目前仅有几个有头脑的王爷之一的肃顺,比任何人都清楚让杨丰踏出太白山究竟意味着什么!
为了大清他只能拼了。
他的一个旅八旗新军以最快速度在兴安装船直扑洵阳。
他已经不指望胡超了。
实际上在知道杨丰亲征后,从湖南前线逃回来的胡超,就已经在瞬间萎了,这个老家伙还没等大军出动就因为年事已高中风不起,当然,真中风假中风这个就没必要关心,这时候他和绿营就是跟着肃顺也不敢用,他还怕胡超到时候背后捅刀子呢!总之他是不顾一切地带着他的一个新军旅,以最快速度登船直扑洵阳,无论如何哪怕全军覆没,他也必须得拖住明军,给长安城里的咸丰调动军队,南下堵住孝义这个至关重要的点争取时间,虽然北边出太白山有好几个口,但除了应该基本上不会选择的库谷道以外,其都必须从孝义厅经过。
库谷道的路线更加曲折一些。
当然,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拖住明军,无论长安如何应对前提都是他能拖住明军。
这是一切的前提。
洵阳。
“鞑子也会打仗了!”
明军第十一军参谋长,原本历史上的天国章王林绍璋,看着前方山林中蜂拥而出的清军笑道。
这些八旗新军都是西北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军官也都跟明军打了多年仗又经过那些英国教官训练的,无论作战经验还是勇猛都可以说与过去的八旗有脱胎换骨的改变,毕竟过去他们是养尊处优的大爷,这时候他们是走投无路的穷寇,哪怕不为这大清国而是为了自己和家人,他们也都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了。
肃顺很聪明地避开了洵河口,那里有明军的机枪和预设阵地,他就是有四万人也是送死。
他选择了翻山。
明军的大船正停泊洵河口的码头,然后在这里换乘那些小木船,由这些小船沿洵河转乾佑河北上,最终在镇安结束水路,转由陆路北上孝义厅也就是现代柞水,当然,也有可能在镇安向东去凤凰,然后由凤凰嘴转西北折向北边采玉脑转库谷道北上,但无论如何,锁断乾佑河就能掐断后面的一切。
“散开,散开,别靠得太近,寻找树木掩护自己,冲到河边就算咱们救了大清!”
肃顺发疯一样吼叫着。
那些背着沉重弹药翻越近十里山林而来的八旗新军,不顾自己的疲惫同样疯狂地向山下跑,密林中他们的身影不断隐现,而在他们前方河面上一艘艘木船排着长龙缓慢靠向这边的河岸,那些突然遭袭的明军士兵迅速登岸,并且在河滩向着他们射击,密集的子弹不断打在林木间也打在狂奔的清军中,不断有八旗新兵在子弹的呼啸中倒下,但因为四周的树木再加上是毫无队形的散兵冲锋,被打死的终究是少数。
剩下没有人管同伴倒下,就连肃顺都拎着一支上刺刀的褐贝斯在向前狂奔。
他的目标是拼刺。
滑膛枪是没法和线膛枪对射的。
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清军士兵开枪射击,他们牢记英国教官教导,冲到十丈內开火,打完这一枪什么都不要管,冲上去拿刺刀捅,他们正是依靠这种战术横扫西北,无数叛军bao民饮恨他们那不到十丈距离的齐射然后加刺刀突击下。
近了!近了!
他们已经可以看清明军士兵的面容了。
“突,突……”
机枪响了!
在洵河的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四挺机枪出现在山坡上,就像四头怪兽般狰狞地喷射火焰。
正在冲锋的肃顺突然踉跄一下。
“冲,不要停!”
他下意识地扶住旁边树干吼叫着。
的确,机枪也没用,他的士兵散布在近一里宽的山林,这样的情况下机枪真还不一定有那些士兵仔细瞄准的步枪好使,尤其那还是格林炮而不是马克沁,而就在他喊出这话的同时,第一个清军士兵冲出树林,没有丝毫犹豫地举枪向着对面扣动扳机了,尽管子弹没有击中目标,但他依旧同样没有丝毫犹豫地挺着刺刀向前,然后转眼间就被至少五支步枪的攒射打倒在了地上,然而更多的清军士兵不断涌出并且扣动扳机,在枪声中明军士兵和他们一样也开始不断倒下。
而明军士兵也放弃了开火。
他们同样端着上刺刀的步枪吼叫向前,双方很快进入了最残酷的肉搏拼刺中,对面山坡上的机枪依旧在不断对着后续清军开火。
“终于,终于冲过去了!”
肃顺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自言自语。
的确,终于他们的步兵冲过了明军火力线,虽然为这一刻他们努力了整整七年,而且这一刻来得也有些晚了,但他终于还是做到了。
他长叹一声低下头。
然后看着胸前涌出的鲜血倒下了。
而也就在此时,距离他近百里外的山路上,骑着一匹白色安达卢西亚马的杨丰,也正无语地看着自己胸前涌出的鲜血,不过也就在同时一颗变形的铅弹从肉里挤出来,然后那伤口瞬间消失,随着他手掌在那里抹过就连血迹和衣服上的破口也消失。
“赏你了!”
他随手把这颗子弹递给身旁的十一军骑兵旅旅长。
后者受宠若惊般捧在手中。
而他们前面大批骑兵正趟水汹涌着冲过洵河,这是随神皇突击长安的骑兵旅,杨丰从没想过和后面的步兵一起行动,哪怕明军步兵都堪称铁脚板,走出这茫茫群山恐怕也得个十天半月,那时候咸丰早严阵以待了,他计划的就是骑兵突袭,一个骑兵旅四千多骑兵,全部是金属弹壳的速射步枪,甚至还带着机枪和山地榴弹炮及臼炮。
这就足够了。
而此时包括那名用贝克来复枪射他的清军军官在内,几十名应该是铁杆庄稼出身的清军正趴在一座小小的关城上朝他们射击。
神皇随意地用手指向下一划。
一道流星在骑兵旅长崇敬的目光中呼啸落下,然后那些清军和他们的关城就一起消失在烈焰中。
“此地何名?”
杨丰问道。
“回神皇,此地名两河关,洵河与乾佑河汇流,再向前是青铜关,过青铜关向北四十里是镇安,按照原定计划,咱们在镇安沿乾佑河继续北上到达孝义厅,由孝义厅北上大山岔转向东北翻越太白山出大峪口。从孝义厅到大峪口是两百三十里,孝义至镇安约一百二十里,镇安至两河关同样也是一百二十里,咱们从此地向前尚有四百七十里可出山,不过到长安还有五十里,大峪口至大山岔之间有七十里完全是翻山越岭,而且山路险峻也就能容一马缓行,还有多处下临绝壁稍有不慎就会坠落,可以说此行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一段山路。”
他身旁向导说道。
骑兵旅长也展开了军用地图,对照上面数那些名字。
“几处关隘?”
杨丰问道。
“青铜关,镇安县,孝义厅,大山岔为孝义厅旧城,青铜关为最,旧为宋金交界,当年王聪儿的白莲教军在此与鞑虏交战尚有万人坑在,不过鞑虏在此皆无重兵,都只是些绿营的守备兵,也就是收个税,维持一下商道的安全防范土匪而已,其实他们自己也经常扮演土匪,哪怕在绿营之中也算是最烂的那些,神皇兵锋所至估计不会有人敢抵抗的。”
向导说道。
后面那话声音比较低。
毕竟刚才还有人射了神皇一枪。
由此可见这话不能说得太满,毕竟他也不知道沿途那些官员和守备兵里有没有铁杆庄稼,或者某些特殊的绿营也会射神皇的,甚至这一带居民里面也有不少此类。
神皇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小聪儿。
话说他都快记不清小聪儿模样了。
年纪大了,记忆力有点减退,毕竟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他唯一能清楚记得的就是她那柔韧而强健仿佛蛇一样的腰肢,然后玉环姐姐那丰腴的身体也浮现了,然后大宋女皇那娇媚的面孔也浮现了,然后,然后还有很多面孔浮现了。
神皇莫名地长叹一声。
“全速前进,五天內看到长安!”
紧接着他向前一挥手说道。
历史粉碎机 第六四七章 老佛爷的小确幸
当杨丰率领着明军进入长安城的时候,伴随一声巨大的爆炸,连接渭河两岸的浮桥被一桶火药炸断,渭河北岸咸丰怅然南忘,带着落寞与悲凉在俄国使馆卫队的护卫下开始了他漫长的西逃之路。
两天后他到了凤翔。
而就在同一天,僧格林沁率领骑兵匆忙回援。
但他刚出潼关就得到了杨丰攻克长安的消息,明白大势已去的他,随即驻军潼关并下令新军放弃陕州,在接下来几天里,随着林凤翔率领第十一军军部和一个步兵旅到达长安,洛阳的明军开始越过崤山,僧格林沁最终放弃潼关并且渡过黄河北上逃往山西。不过他并没有固守山西,而是凭借强大的军力,将山西那些把他们视若救星的晋商和地主们洗劫一空,然后率领这支总计包括两万骑兵和三万骑马步兵在内的庞大军团,带着洗劫来的粮食牲畜和金银财宝北上出雁门关逃往大同。因为他的洗劫导致以绿营团练为主的太行山防线崩溃,明军几乎兵不血刃杀进晋中平原,然后又以汉奸罪把晋商各大家族彻底一锅端了,尤其是清初那些皇商家族连骨头渣子都刨出来挫骨扬灰。
就像是流寇一样,带着大军一路洗劫的僧格林沁,也并没有止步于大同,而是在把代北各地能抢的全抢一遍后又逃往归绥。
他是个聪明人。
这些地方都已经不可能守住了,既然这样就干脆让那些士绅最后为大清尽一份力吧。
而就在同时,四川总督林则徐在邓廷桢的劝说下,最终在成都宣布反正,三峡前线的绿营和团练将领在汉中提督胡超现身说法下,为了保住自己的家财率军突袭了成都,荆州二将军所部八旗新军。后勤补给断绝,而且遭到绿营团练和明军两面夹击的两万八旗新军不得不弃三峡向贵州逃亡,他们和大清最后的忠臣贵州巡抚江忠源一起,再加上同样腹背受敌不得不躲进山林的云南清军,就这样变成了一群困扰贵州治安很多年的土匪,在持续不断的清剿中,一点点被消磨殆尽或者干脆消失在深山密林中做了野人。
而这时候咸丰已经逃到了凉州。
得知这个消息后,僧格林沁弃归绥沿黄河赶到凉州与咸丰会合,这个算得上对大清忠心耿耿的蒙古人保护着大清皇帝继续西逃,他们漫长的逃亡最终止步于迪化,并且在迪化召集蒙古各部大会继续以大清皇帝为尊,同样第一支哥萨克骑兵也在他们的欢迎中到达,不过这一次到会的只有漠西蒙古和漠北蒙古的一部分,漠南蒙古的一部分王公选择了向大明投降。
尽管他们被废除了一切官爵。
甚至就连他们和家人都被强制性迁移到了南京,他们的牧区由大明驻军并代管,从那些牧民以后每年所交税里抽一部分作为他们的生活费……
当然,给他们多少这个就得看心情了。
而且只能领三代。
但即便是这样,漠南蒙古的一些王公还是选择了投降,这些年的战争已经耗尽了他们的青壮年,尤其是作为最早奉诏南下的乌兰察布盟各部几乎都没青壮年了,那些女人带着小孩在草原上艰难度日的场景,连那些王公们自己看着都想哭。而在僧格林沁弃山西和宣大后,他们已经直面明军兵锋,要么投降要么灭族,他们可不认为那些女人带着小孩能抵御堪称所向无敌的明军,最终这些蒙古王公们悲凉地接受了他们的命运,一人给神皇写一份纳土献地的上表,然后到南京被圈养了。
而另一部分没有参加的,包括僧格林沁的老家科尔沁各部在内,则继续跟随盛京的鬼子六。
后者事实上形同割据。
鬼子六在东北八旗和东蒙古各部王公拥护下,以盛京留守身份控制东北,只剩下名义上还算咸丰的大臣,尤其是在他亲妈自杀后,他和咸丰之间也就只剩下点香火情了。
而且他已经直面明军。
而他哥哥也不可能给他提供任何支援,实际上鬼子六或者说东北那些留守的八旗甚至想过投降,但可惜他们的特使在山海关外就直接被就地枪决了,这样他们也就别无选择了,他们在此后的五年里,一直为生存而拼死战斗,同从山海关北上以及金州登陆,再加上朝鲜境内及海参崴要塞四个方向进攻的明军战斗。虽然他们得到了远东俄军的帮助,但终究挡不住明军的机枪大炮,鬼子六在第四年北逃渡过嫩江时候掉冰窟窿里淹死了,就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剩下极少量残余旗人躲进森林,就像他们老祖宗自通古斯森林而来一样又回归了通古斯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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