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粉碎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允锋
惊天动地的炮声骤然响起,在大炮的猛烈后座中,一枚炮弹呼啸飞出,瞬间将带队的牛录整个上半身都打没了,而且这炮弹的动能还没耗尽,紧接着又撞在另一名同一直线的清军身上同样把他上半身打成一团血雾,这才打在前方一块岩石上,在撞击的力量下迅速反弹出去,把第三名清军骑兵的腿给打飞了,崩起的碎石同样把一名清军打得半个脸都没了。
“玛的,这东西符合朕的身份!”
在一片瞠目结舌的目光中杨丰满意地说道。
历史粉碎机 第十三章 宁远城头的精灵王子
在满怀期待中,杨丰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援军。
但是……
不只有援军。
好吧,从锦州南下反攻宁远的清军也来了,而且还比黎玉田等人早到了一点点。
真得只是一点点。
“这真是决定命运的五分钟啊!”
杨丰站在宁远城的西北角感慨道。
同时他用忧郁的目光,看着如洪流般在城外席卷而过的两千清军骑兵,后者的前方,也就是宁远河的南岸,大批明军步兵正在列阵准备,看他们那慌乱的样子,杨丰基本可以确信这些家伙之所以还没掉头逃跑,那也只是因为昨天下了场雨,宁远河的水位上涨了一些,看起来多少能够提供一点心理安慰。
“陛下,鞑子准备攻城了!”
陈副将一脸紧张地说。
来的可不只是这两千清军,此时在威远门外,还有另外一支清军也在列阵,最核心的一千镶黄旗满州骑兵,他们前方是正向前推着八门红衣大炮的乌真超哈,而在这些大炮两旁,还有至少三千专职炮灰的八旗汉军在做攻城准备,绝大多数都是盾牌加柳叶弯刀,抬着一架架飞梯列队而前准备冲锋,很显然他们也没把宁远城上这点人当回事,连云梯之类稍微复杂点的器械都懒得制作。
“你带两队人去永宁门!”
杨丰说道。
“另外以旗号催促唐钰进军!”
紧接着他又补充到。
“臣尊旨!”
陈副将急忙说道。
此时的情况微妙,绕向永宁门的两千清军,很显然是为了牵制南岸步兵,虽然不太可能攻城,但也必须警惕他们突袭永宁门,好在骑兵没有飞梯之类东西,最多只能冲到跟前抛钩子爬,所以分出两百人保持警戒就行,此前杨丰已经重新对还剩下的八百人进行了整编,直接分成八个队,每个队一百人由一个队长统领,而剩下六个队由杨丰率领负责迎战威远门外清军。
这点人手明显捉襟见肘。
当然,如果南岸明军步兵敢渡河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可这帮废物居然不动了。
上万大军被两千清军吓得在南岸拿盾牌火枪长矛把自己护起来,眼看着剩下不过一条河还有北岸最多一里路的距离,居然不敢往前走了,杨丰现在很想拿他的狼牙棒过去捅唐钰和黎玉田的****这两个混蛋简直就是废物,当然这个问题等以后再说吧,得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就在陈副将带着两队士兵向永宁门方向奔去的时候,杨丰冷笑着看了看对面。
然后他一伸手。
旁边士兵一脸崇拜地把点火杆递给他。
杨丰趴在一门大炮上,他的目视图像瞬间上传,小倩那里紧接着测算出距离角度,与此同时根据之前试射获得的这门大炮弹道特性,计算出大炮的姿态然后由他进行手动微调,在最终锁定目标后立刻把火绳杵进了点火孔。骤然间伴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十几斤重的炮弹呼啸飞出,略微带着一点抛物线,如有神助般正中一门移动中的清军大炮,在打死一名士兵的同时,将木制炮架直接砸成了碎块,沉重的炮管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城墙上一片欢呼。
杨丰拎着点火杆径直走向另一门大炮。
而他身后那些士兵以最快速度为刚才那门大炮清理炮膛重新装填弹药,就在他们完成这项工作的时候,城墙上第二门大炮发出了怒吼,还是准确无误地在直瞄射程之外,将清军的又一门大炮炮架轰碎了,然后紧接着又是第三门开火,不过这一次没有像之前一样命中,只是打死了几名正在推炮的清军。
小倩的计算当然没问题。
她甚至连风向风速湿度都能计算进去,但她却无法保证在炮弹无法契合炮膛情况下,必然会出现的误差。
所以杨丰仍旧可能失手。
但这已经足够了,当杨丰拎着点火杆,在城墙上闲庭信步般走了三个来回之后,城外清军辛辛苦苦从锦州拖来的八门大炮全都报废了,虽然只是炮架被毁仍旧可以修复,但却不是今天可以解决的了。
而且清军士气惨遭重创。
实际上和普遍印象中不同,这时候清军攻城很大程度上就是依赖大炮,去年济尔哈朗南下顺利攻取前卫和中后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携带红衣大炮,甚至之后多尔衮还特意封赏铸炮工匠丁启明,而这八门红衣大炮同样也是清军此行的重要倚仗,结果还没开一炮呢,就全都报废了。
更重要的是全在无法反击的距离上被击毁,这就很令人憋屈了。
呃,他们的大炮其实射程也够。
只可惜他们炮手不懂什么叫弹道学,更没有专职的弹道计算机外加测距仪,横风仪等多种传感器的数据支持……
话说杨丰加小倩,实际上就是一套现代的火控系统,别说是在城墙上固定炮位射击了,就是让杨丰像某神剧里一样,把红衣大炮扛肩膀上,然后再骑着马一边跑一边开火,差不多也一样是能打中的。
这叫科学。
但舒尔哈齐的次子,四大贝勒之一阿敏的次子,镶黄旗固山额真,镇国公艾度礼不懂科学,他只知道这一次恐怕是要有点麻烦了。
不过好在他还有炮灰!
就在城墙上明军为皇帝陛下而欢呼的时候,这个豪格的主要支持者,原本历史上很快就要被多尔衮剁了的家伙,也面无表情地一挥手,随即战鼓敲响令旗挥动,早已经习惯了的八旗汉军炮灰们抬着飞梯,在身后那些满州大爷的监视下,呐喊着开始向宁远城发起了进攻,而八旗的大爷们也迅速上前准备在马上射箭为他们提供掩护。
“拿朕的弓箭来!”
城墙上杨丰一伸手说道。
现在那些大炮给士兵使用就行了,居高临下炮轰步兵集群不需要精确的瞄准,而他需要的是弓箭高射速来发挥他的作用。
一名士兵立刻抱着一张巨型弓上前,此物不同于明军和清军都普遍使用的牛角弓,它是一具单体弓,只是弓太大了,尤其是握把处粗得只能说堪堪用手能握过来,那长度都超过一人高了,那弓弦都跟手指头一样粗,整体上看起来就像一把加粗了的英国长弓……
好吧,这其实是从一具床弩上拆下来的。
紧接着杨丰身旁一名助理就递过了同样特制的箭,同样也是床弩的箭改造,就跟个小号的长矛一样,在士兵的欢呼声中,杨丰稳稳地拉开巨弓,然后瞄准了一名正在指挥汉军炮灰的清军军官,骤然他松开手,弓弦的响声中那箭嗖得飞出,带着凶猛的力量瞬间到了几乎两百米外,就在那清军军官愕然抬头的一刻,那小斧头一样的箭簇就砸进了他胸口。
这时候什么盔甲都没用了。
别说锁子甲加棉甲,就是换成全身板甲也是纸片一样,那一米半多长的利箭瞬间穿透他的身体,带着他向后倒退好几步,这才像木头一样仰面朝天栽倒。
那些汉军炮灰们一片愕然。
就在同时杨丰的第二支箭飞出,紧接着第二名清军军官被钉死在地上。
然后是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
短短不到一分钟内,他就像圣盔谷城墙上的精灵王子般,接连不断地用他那张巨弓射出了十箭,每一箭都射死一名清军军官,那恐怖的巨型羽箭就像十面旗帜般,插在十具尸体上,红色的尾羽亦如旗帜般在风中舞动,而他则抱着那张巨弓,如神灵般地站在威远门的城墙上,用傲睨的目光看在远处帅旗下的艾度礼,紧接着再一次拉开了弓。
这一次是吊射。
那带着红色尾羽的利箭,在原本需要绞盘才能拉开的巨大力量推动下,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中斜飞向了天空,几乎就在同时尖锐的哨声也跟着响起,那是箭上特意装的哨子,这怪异的声音就像是猛兽的吼声般震摄着所有人的心脏,战场上已经快要跑到护城河边的清军炮灰们下意识地全都仰起了头,用恐惧的目光看着天空中那道红色轨迹。
因为害怕被大炮点名,已经后退到两里之外,用一把单筒望远镜观察城墙上的艾度礼,同样没来由心跳了一下。
但他没有动。
他不相信这箭能飞到他这里。
他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但就那羽箭的哨声传入他耳中的时候,他仍然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拨马头,不过也就是在同时,他前面督战的清军骑兵中,一名牛录骤然跌落马下,胸口赫然插着一支长矛般的羽箭。
艾度礼擦了把冷汗。
“这也射不到一千步呀!”
城墙上杨丰索然无味地说。
“陛下,那得几张弓合力才行,咱们这就一张弓,能射出四百步已经是极限,当然若无陛下神力,就是这样的弓也断然不是人力所能拉开。”
旁边军官满脸堆笑地说。
“这还不行,还是太软了,朕要再硬一些的,最好能射出一千步的硬弓。”
杨丰说道。
“陛下,这个真做不出来,牛角弓必须得用牛角,所以肯定没那么大的,木弓得需要弓体加粗,可再粗那就握不住了。”
那军官愁眉苦脸地说。
“唉,什么时候才能有把能配得上朕的弓啊!”
杨丰继续装逼。
与此同时他接过旁边士兵双手奉上的羽箭,毫不客气地射向下一个目标。
历史粉碎机 第十四章 朕在此,尔等还等什么?
虽然很有装逼嫌疑,但一个超级射手的坐镇,仍然最大限度地改变了明军不利处境。
因为所有红衣大炮被毁,明军大炮和杨丰的巨弓,可以心无旁骛地专门瞄准后面用弓箭提供压制的满州兵,后者的弓箭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之相抗的,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马上不断奔跑着驰射,但仍旧免不了被接连不断地击落马下。至于前方攻城的炮灰们,因为攻城器械简陋,再加上被杨丰搞得士气萎靡,而城墙上明军却士气旺盛,尤其是大量火绳枪压制,他们也很难单纯靠飞梯爬上高耸的城墙。
结果六百明军,轻松顶住了三千清军的进攻,不但如此,还给清军造成了严重伤亡,死尸很快就铺满了城墙下。
但这只是暂时的。
杨丰很清楚人数的劣势无法弥补,因为他的人会累,而他的敌人可以轮番进攻,或者四面围攻同样可以让他疲于奔命,艾度礼只是被南线的明军所威胁不得不仓促进攻,一旦制定好更合理的进攻计划,或者说制作出更好的攻城器械,那时候就该轮到他倒霉了。
“快,去把老陈叫来,朕得另外想办法了。”
杨丰对身旁军官说道。
这时候援军才是最重要的。
“唐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宁远城近在咫尺,圣上正与鞑子浴血奋战,城墙上催促进军的旗号一刻没停,难道你看不见?还是你装看不见?你是何居心?难道你想陷圣上于危难?”
永宁河南岸明军阵型内一处高坡上,王承恩怒不可遏地朝唐钰吼道。
而梁诚和三十名锦衣卫同样紧盯着唐钰,甚至就连手都按在了刀柄上,他们可是杨丰的真正心腹,虽然这里因为距离关系很难看到威远门的战斗,但那不断响起的炮声鸟铳声可都听得很清楚。同样宁远南城墙上,那挥舞着催促他们进军的旗号也可以清楚看见,很显然皇上此时正在危急当中,可唐钰按兵不动这就难很令人费解了,作为监军的他们不得不对这位总兵大人的真实意图产生怀疑。
这种时候,可没有谁是真正值得信任的。
“王公公,咱们也是一路追随圣上的,末将对皇上的忠心难道您还不知道?可北岸鞑子骑兵您也看见了,就算是护驾咱们也得先过了他们这一关呀!”
唐钰陪着笑脸说道。
“那就进军啊?难道隔一条河对看就能把鞑子瞪走?”
王承恩说道。
“王公公,咱们是步兵,对付骑兵得列阵,可渡河的话阵型就乱了,那时候鞑子骑兵只要一冲咱们就被冲垮了,这可是兵家大忌呀,所以最好是等黎大人的炮队赶到,以大炮压制对岸鞑子骑兵,那时候再渡河,这样才能保证万全。”
唐钰愁眉苦脸地说。
这一批到达的实际上只有六千步兵,黎玉田和另外四千在后面押运六门大炮和粮食,毕竟守宁远也得吃饭。
“不行,立刻进军,黎大人至少要得明天才能到,宁远就一千孤军,万一圣上有个闪失呢?咱家不管别的,咱家就要你立刻向宁远进军,别说什么鞑子骑兵,也别说什么危险,是这些兵丁的命尊贵还是圣上的命尊贵。宁远河上桥就在那儿,咱家就不信冲不过去,六千人就算是不能全冲过去,总也得有三两千人冲过那一里路去,别说三两千,就是有一个人冲过去那也是咱们做臣子的孝心!”
王承恩毫不客气地说。
“王公公,就怕一个人也过不去,那鞑子骑兵您没见识过,我们可是见识过,您老在宫里享福惯了,这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事情可不是嘴皮子说说。”
旁边一个将领冷笑着说。
“哼,出生入死?别拿出生入死吓唬人,咱家跟着圣上那是杀出的北京城,蓟州城下咱家也是和圣上一块砍过贼军的,当初在煤山上咱家脖子都挂进上吊绳里了,要不是圣上的魂儿被太祖爷送回来,咱家这时候估计也该喂野狗了,所以别拿什么出生入死来吓唬人,谁还没见过是怎么着?你们是怎么打仗的圣上或许不知道,咱家可是什么都知道,还出生入死,见贼就跑也不知道算哪门子出生入死,你是当年高第手下的那个都司吧?当年高第要斩你个临阵脱逃还是你二舅找咱家给求的情吧?怎么现在看这局面不行了,也开始胆子大起来了?咱家告诉你,这天下还是大明的天下,这江山还是圣上的江山!咱家不管你们是害怕也好还是有什么别的心思也好,今天你们还不想造反,那就立刻进军去救驾!”
王承恩冷笑着说。
他身后梁诚等人同时拔出绣春刀。
唐钰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几个倒是真没有别的心思,哪怕他们有做墙头草的心思这时候不还没那环境嘛!他们就是习惯使然,友军有难不动如山惯了,更简单说他们就是害怕清军尤其是满州骑兵都害怕成一种本能了,可现在王承恩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没别的办法了。
“进,进兵!”
唐钰咬着牙说道。
“报,对面有人杀出延珲门。”
突然一名士兵跑到跟前喊道。
一帮人愣了一下,急忙冲下了高坡,前方列阵的步兵迅速分开,他们走出到阵前,可以看见对面正对宁远河桥的延珲门正在关闭,而门外多了一匹狂奔的黑色骏马,原本在北岸列阵的清军骑兵中正分出一队拦截。马背上骑手一手持弓一手从背上抽箭,在狂奔之中接连不断射出,就像传说中那些箭无虚发的神射手般,精准地每一箭射落一名清军骑兵,看得南岸明军步兵一片欢呼之声。
“是圣上,快,是圣上!”
王承恩突然尖叫道。
出来的的确是杨丰,他已经等不及了,反正短时间内守军还能够撑住,所以他把指挥权交给陈副将,自己单枪匹马杀出来催促唐钰进军,他这匹马是伊尔德的那匹,不是清军普遍骑的矮小蒙古马,应该是中亚一带的哈萨克马,而且得算是体型特别高大的,肩高都快奔一米五了,哪怕披了皮制马甲,再驮着两层锁子甲一层棉甲的他和一对狼牙棒仍旧能够跑起来。
狂奔中的他以极快速度重复着抽箭拉弓射出的动作,轻便的牛角弓在他手中就像玩具般,高精度的瞄准让他对面同样在驰射的清军一刻不停坠落。
但这并没什么用。
他还得面对宁远河桥头的清军。
迎击的清军以最快速度收起弓端起了长矛,在狂奔的马背上一手持盾肋下夹矛,数十骑并排着以中间军官为中心逐渐形成雁翅,带着马蹄践踏地面的沉闷响声全速撞击,杨丰同样收起了他的弓,从他马鞍两旁摘下了他的狼牙棒,这对一米半长上百斤重前粗后细,钉满了锋利三棱钉的霸道武器就如同他的双翼般在两侧张开。
下一刻,撞击开始!
两支长矛瞬间到了他胸前。
杨丰在马背上诡异地一拧身子,就在两支长矛几乎紧贴着他前胸和后背过去的瞬间,一支狼牙棒砸在一名清军脑袋上,三棱钉如同穿透纸片一样砸穿头盔并砸进了他的颅骨,把他的沉重身躯直接甩了起来撞在另一名清军骑兵的身上,而杨丰骤然转回身子夹住了后者的长矛,就在他往回夺的瞬间,两只狼牙棒同时拍了过去,后者连人带马被砸得一下子扑在他马前。
杨丰一夹战马,黑色的骏马立刻纵身跃起,跃过了阻拦在前方的马头。
但也就是在这时候原本雁翅形的清军骑兵队,同时以最快速度调转马头,数十支长矛就像闭合的鳄鱼口中利齿般,向着中间的杨丰挤压过去,最近的四支长矛瞬间就到了他跟前,明晃晃的矛刃上下分开两两一组分别对准了他的胸口和脑袋,而第五名骑兵眼看就到,那长矛对准了的却是他胯下战马。
杨丰的机会是时间差。
他在马背上仿佛舞蹈般不断扭动自己的身体,依靠着精确计算的结果,在间不容发中躲过了一支支长矛,就如同神迹般完好无损地冲出来,在那些清军士兵愕然的目光中突然出现在第五名骑兵面前。
后者愣了一下。
骤然间两支狼牙棒挂着风声同时砸落,巨大的力量让他整个脑袋几乎没了,胯下那匹战马悲鸣一声前蹄跪倒,下一刻杨丰的黑色战马如风一般从他旁边急速掠过,因为杨丰的攻击速度实在太快了,两旁正在挤压的骑兵还没有赶到,他的前方居然出现了一条宝贵的通道,就像还没彻底闭合的鳄鱼嘴前一点阳光般。
但这还是没什么用。
因为他的前方更多的清军骑兵正在赶来。
“朕在此,尔等还在等什么?”
他突然间停住了,一勒缰绳那战马嘶鸣着立起,与此同时他的吼声也响起。
“朕在此,尔等还在等什么?”
他的声音仿佛雷鸣般在战场上回荡着。
历史粉碎机 第十五章 战神崛起
“进!”
“进!”
……
明军的阵型内,军官的吼声接连不断响起。
盾,矛,铳,弓四层的步兵在鼓声中迈开脚步,前排刀牌手持大型盾牌,后面多排长矛手持长矛,再后面多排鸟铳手,再后面多排步兵弓箭手抛射,其间一个个将领和旗手维持着秩序,传递着命令,阵型最中间车载战鼓前,鼓手拼命挥动着鼓槌,中军的帅旗代表着最高指挥权,一个庞大的战阵在空旷的平原上缓慢推进,很快前锋开始进入宁远河。
而就在同时,对面清军骑兵开始抛射,行进中的明军步兵中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但对面还有正在血战中的皇帝。
所有明军步兵看着就像传说中那些绝世猛将般,带着身上多支插进甲胄的箭杆,抡着狼牙棒不断将清军砸得血肉横飞的皇帝,原本的恐惧也都逐渐消失,皇帝尚且如此当兵的又何惧之有?更何况抛射的箭并不是致命的,他们的头盔和棉甲对这东西都能阻挡,而最具威胁的直射则被前方盾牌阻挡,所以尽管不断有人倒下,明军的阵型却没有乱,所有人都在保持着秩序向前。
很快前锋踏入河水。
而这时候,宁远河桥上激烈的战斗已经开始。
“杀!”
那个被王承恩臭骂的将领吼道。
而现在他旁边就是王承恩。
他们前方是全部重甲的刀牌手,密密麻麻就仿佛糖块上的蚂蚁般拥挤在狭窄的桥面,以盾牌护身,手中雁翎刀疯狂地劈砍着清军骑兵的马腿,而后者手中长矛和柳叶刀也不断刺穿或砍入明军步兵的身体,死尸不断从桥面跌落河水,但在后面密集的士兵拥挤下,前面依然向前,而在他们战死的同时,清军的战马也在悲鸣着不断掉下桥,这里是真正的血战,桥面完全变成了血肉堆积。
“拿老子的兵器来!”
那将领看了看老王吼道。
此时的老王和大批鸟铳手正站在桥头两侧,不断向对面清军开火,同样对面清军射出的箭也不断落下,穿了棉甲的老王身上甚至还扎了一支,不过他仍然在举着他那支转轮打火的鸟铳向对面射击。
“玛的,太监也上阵!”
那将领啐了口唾沫说道。
紧接着他接过了亲兵递过来的一把板斧,吼叫着挤进了桥上的士兵中。
此时第一批明军已经趟过了并不太深的河水,开始踏上右岸松软的泥滩,岸边清军骑兵依然没有发起冲击,那泥滩对战马的威胁太大,这也是他们始终没敢主动渡河进攻的原因,一旦马蹄陷入淤泥他们就成靶子了。而且此时明军上岸的数量还不多,他们还在等待,等待明军火铳手进入那齐胸深的河中心时候,那时候抵肩射击会打湿火绳的。实际上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就是鸟铳,箭只要不是要害挨几支没多大事情,盔甲对这东西有很好的防护,但被那鸟铳的子弹近距离击中可是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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