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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粉碎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允锋
“这才是穷山恶水啊!”
沿着当年傅友德攻四川时候开辟的百里荒道,在崇山峻岭中长途跋涉一个月的皇帝陛下,站在一处河岸边,望着对岸一座不大的小城感慨道。
而在他四周是仿佛无穷无尽般的崇山峻岭,可以说真正地无三尺平,全都是一座接一座不停起伏绵延的山岭,在这些山岭间是一座座收割过的梯田,崎岖蜿蜒的山路上,不时可以看到肩扛着梭镖,腰插弓箭,梭镖上挑着各种野兽的猎户,而对面城墙上大批背着鸟铳,手中拿着类似钩镰枪一样白蜡杆长矛的士兵,正在好奇地看着他们。
这是石柱。
在他前面是一座木桥。
在木桥尽头的城门已经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看上去得七十左右,头上顶着满头白发,却穿着朝廷官服,而且胸前还是代表最高等级的,一品武官的狮子补子的老太太,在一大群官服男女的簇拥下,拄着一根估计纯粹也就是装饰品的拐杖,步履如风般走了过来。
杨丰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霸气的老太太。
后者看着他却愣了一下。
“秦爱卿,不认识朕了?”
杨丰端坐犀牛上微笑道。
老太太这才醒悟,急忙跪下叩首在地,与此同时她身后所有人连同最后面城墙上的士兵,全都跪倒叩首在地。
“臣右柱国,光禄大夫,镇守四川等处总兵官,持镇东将军印,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少保秦良玉叩见陛下。”
老太太高声说道。
“秦爱卿平身,爱卿这些年辛苦了。”
杨丰满意地说道。
说着他下了犀牛扶起她。
秦奶奶这些年可不容易,此时四川全境,包括那些土司也基本上全投降了张献忠,只有她的石柱还竖着大明旗帜,之前她的白杆兵在保卫重庆的作战中因为一群猪队友而损失惨重,只剩下一些残兵,依靠着石柱这地方崇山峻岭的地形坚守,和张献忠陆陆续续打了近三年时间,也算得上孤忠一片了。
“老臣职责所系,纵使战死沙场,亦不敢负陛下所托!”
秦奶奶流着眼泪说道。
“说的好,大明若都是像爱卿这样的忠臣,岂能让那些贼寇猖獗,不过秦爱卿可以放心了,如今建奴已经让朕灭了,闯逆也让朕灭了,虽然都还有些残寇在苟延残喘,但已经不足为虑,我大明将重归和平盛世,爱卿也可以享享清福了,拿地图来!”
杨丰说着向后面一伸手。
一名参谋立刻奉上地图。
“秦爱卿,自己挑,除了那些特别标注了的地方,剩下除了朕的皇宫之外,其他地方爱卿随便挑,你夫家是马援之后,那朕就封你一个伏波侯,你挑中的地方就是你的封地,朕定的制度,侯爵三万五千亩,你挑中的地方划三万五千亩良田归你,归你的后代世世代代继承!”
杨丰说道。
秦奶奶都傻了,虽说她以前跟皇上见过,可印象中皇上既不是这身材也不是这风格啊,要不是皇上身旁还站着施州卫的童家叔侄两个,她都怀疑自己遇着个假皇上了。
“臣惟陛下所赐!“
她赶紧奉还地图说道。
“那就长寿吧,离着近,你过去也方便,名字也吉利,传旨封秦良玉为长寿侯!”
杨丰看了看地图说道。
于是大明第一个女爵臣就这样出现了,反正秦良玉也开了太多先例,无论右柱国,光禄大夫还是左都督,少保她都是真正独一份的,更别说还有个总兵官这种完全实权的官职了。
在秦良玉哽咽地谢恩声中皇帝陛下的大军通过木桥进入石柱城,实际上这里就是现代的石柱县城位置,不过这时候这里并不是府县,而是单独的石柱宣抚使司,秦良玉的夫家马家世袭宣抚使,但她丈夫和独子这时候都死了,前者被诬陷死监狱,后者战死襄阳,现在剩两个孙子,紧接着她孙子马万年也被杨丰干脆地封为宣抚使,至于另一个孙子马万春更简单,跟着皇上等回京以后再培训培训,等有合适岗位会重用的。
当然,杨丰可不是白给秦奶奶这么多好处。
他得要秦奶奶出兵。
“朕亲率大军欲直捣成都!”
杨丰趴在地图上说道。
“陛下至尊,不宜犯险啊!”
南京兵部职方司主事童天阅惊悚地说道。
他是施州卫的,他和他侄子施州卫指挥佥事童复元,就是杨丰手下那多出来的一万旧军指挥官,这都是施州卫的,原本历史上这些人和夔东十三家一直在联合抗清,虽然最后施州卫还是投降了,但他们也一直抵抗到了一六六二年。这些旧卫所农夫们虽说打仗不行,但杨丰的弹药物资可全是他们负责运输,从夷陵到施州卫的百里荒道,从施州卫到石柱的驿道,两个步兵旅的明军弹药食品都必须人扛,或者用那些小毛驴矮马之类驮运,一万旧军就是他的运输队。
杨丰看着秦奶奶。
“陛下,臣也以为冒险了。”
秦奶奶坦诚地说。
“效邓艾伐蜀的确是妙计,但张献忠可不是蜀后主,此时贼军的确都在夔门和重庆,据老臣所知成都贼军不足五万,且都是老弱只用于镇压蜀人,张逆横征暴敛蜀人早欲逐之,王师入蜀各地百姓必然欢迎。老臣部下可凑起一万士兵,陛下所带近两万,三万大军先攻忠州,忠州贼军只有一万,全力进攻必然能克。克忠州直奔垫江再向南充,虽然沿途山岭阻隔,但老臣所部最不怕的就是山岭,到南充后就可以沿官道直扑成都,贼军主力自重庆逆流增援必然来不及。”
有百姓之助,成都必然一战而下。
但陛下至尊,不能冒这样的险,老臣熟悉蜀中情况,虽然年老体衰,却依然乘得战马,愿代陛下一行。”
紧接着她说道。
杨丰笑了笑,然后站起身走到外面。
秦良玉和童天阅赶紧出去。
杨丰向两旁看了看,一下子就盯上旁边一个石狮子,他走过去两手抓住,试了试也就比自己的大斧头略重,皇帝陛下毫不客气地大吼一声举过头顶,在无数惊叹声中走了几步,紧接着再次大吼一声,两臂同时用力向外一抛。那石狮子就像炮弹般径直飞了出去,转眼间砸在十几米外一堵墙壁上,随着一声巨响,那墙壁化作无数碎石喷出,石狮子同时砸在地面上,带着犁开的泥土不断向前划动,又划出好几米才停下。
“秦爱卿,你还怕朕有什么危险吗?”
杨丰拍了拍手,回过头对着石化了的秦良玉等人说道。





历史粉碎机 第一七九章 有怪兽
忠州。
大西军忠州守将冯双礼站在夜幕下的城墙上,心情复杂地眺望着城外浩荡大江。
明军的进攻已经开始了。
虽然他们依旧没有能够打开夔门,但刚刚被炸得遍体鳞伤不得不运回重庆修养的狄三品,却告诉他守军已经撑不了多久了,那明军炮火之凶残简直闻所未闻,开花弹一炸周围十丈范围无人幸免。如果不是夔门的天险,再加上两岸那密密麻麻的炮台,恐怕连一天也撑不住,这还是幸亏两岸陡峭的山势让明军重炮没法用,尤其是直射的大炮都摆不开,而冲天炮打得不够准,否则的话连这些炮台也早粉身碎骨了。
“都督,咱们得早做打算了!”
他身旁副将说道。
“等他们过了夔门再说吧!”
冯双礼面无表情地说。
此时他目光正盯着江面,星光和满月下,近两百丈宽的江面如一道银练般,几艘夜渔的小船亮着点点灯光在撒网,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头牛正走出江水,因为距离远看不太清,隐约只能看出似乎是头牛,只不过稍大点,牛背上还有一个身影,或许是某个冬耕晚归的农夫吧!
很快这个身影就和江滩那些起伏的怪石融为一体,自从入冬以来上游就一直没怎么下雨,急速下降的水位让大片江底露出来,那些隐藏水下的巨石都展露真容,让他想起陕西大旱时候,黄河那干涸的河滩。
就是因为那场大旱他选择了造反活命。
十几年过去了,现在的他真得有些筋疲力尽了。
“唉!”
他黯然地叹了口气。
“都督,那是什么?”
副将突然惊叫道。
冯双礼一低头,急忙向着他手指方向往去,紧接着就瞪大了眼睛,因为那头刚刚消失在他视野中的耕牛,此时已经登上了岸边的码头,正像一匹冲锋的战马般,沿着码头正对听清门的大路开始狂奔,甚至他都能隐约听到那沉重的蹄声。他这时候也发现了不对,这头牛太大了,大得远远超出想象,夜幕中之前隔得远感受不出来,但随着距离拉近却让他看清了,而且这头牛并不是两个牛角,而是在牛头前上方只有一根巨大的独角,这……
这是一头犀牛!
更重要的是在犀牛背上,还有一个手中拎着一把巨型长柄战斧的人。
一个恐怖的传说突然在他脑中浮现。
“快,击鼓!”
他骤然发出了惊叫。
“敌袭!”
紧接着他补充道。
那副将愣了一下,急忙冲向不远处的战鼓,就在他敲响战鼓的同时,冯双礼也扑到了一门弗朗机炮上,匆忙拿火杆在一旁火盆里引燃火绳,自己奋力移动着弗朗机炮瞄准目标以最快速度开火。但狂奔中的犀牛哪有那么容易击中,更何况还是弗朗机这种烂货,这枚炮弹落在目标后方足有十丈远处,冯双礼毫不犹豫地扑向另一门大炮,但这门数千斤的红夷大炮却根本不是他自己能移动的。
好在此时被鼓声惊起的大群士兵赶到了。
但也就在此时,那头狂奔的犀牛载着背上的骑士冲到了城门前,因为直面长江,几百米外就滔滔江水,所以忠州向南的听清和怀宾二门前都没有护城河,有长江做护城河还要什么其他护城河,就在冯双礼惊愕的目光中,犀牛与巨斧骑士的组合如一头恐怖怪兽般向着他们露出了狞笑,然后大吼一声径直撞向了紧闭的瓮城城门。
“快,放箭!”
冯双礼急忙吼道。
数十名刚刚赶到士兵同时拉开强弓,然后探出身近距离瞄准目标放箭,但那些利箭无论射在犀牛上还是那人身上,都带着撞击钢铁的声音迅速弹开,紧接着拿鸟铳的士兵也赶到,十几支鸟铳伸出墙外同时射击,但下面的怪兽依旧恍如未觉,他顶着不停落在身上的密集子弹和利箭狂暴地大吼一声,手中那大得吓人的巨斧高高扬起,带着恐怖的呼啸瞬间斩落。
虽然无法看见,但冯双礼仍然清楚地听到了那包铁的城门破碎的声音。
他傻了一样看着这怪兽。
这是真正的怪兽。
就连他两旁的士兵也被这狂暴的画面惊呆了,他们甚至忘记了射击,全都瞠目结舌地探着身子望着城墙下这震撼的一幕,这一个人攻一座城的壮观场面,在他们石化的目光中,那怪兽再一次举起了那巨大的战斧,那造型粗犷的巨斧再一次呼啸而落。
“轰!”
恐怖的撞击声中,城门的碎片就如散弹般,从后面的城门洞射出,此刻甚至他们感觉自己脚下的城墙仿佛都在晃动,但紧接着第三声巨响也跟着传来,这声音有些特殊,就仿佛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倒下般,然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声怒吼就在他们身后响起。所有西军士兵都匆忙转过头,就看见那恐怖的怪兽骤然间踏着倒下的残破城门,从瓮城的门洞内一头冲出,紧接着撞向主城墙的城门,就在撞击的瞬间他高高举起了那柄巨型战斧,带着咆哮声狠狠砸落。
恐怖的撞击再一次响起。
但同时城门打开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了。
显然他已经掌握了砸城门的技巧,毕竟这东西无非就是一层包铁的厚木板而已,后面几道门栓锁住,无论城门还是门栓,在四百公斤重的钢铁撞击面前都只是个笑话而已。
然后那怪物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冯双礼。
火光中他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忠州百姓们,大明皇帝的圣驾到了,快出来分田地了!”
紧接着雷鸣般的吼声响起。
这声音格外嘹亮,仿佛真正的神灵声音,几乎瞬间就传遍了实际上周长只有五里,甚至还没有宁远城大的忠州城,而就在同时忠州城内的无数条街巷里,那些同样被鼓声惊起的百姓也纷纷探出了头,就在城内守军混乱的调动中,一些百姓悄然拿起铡刀铁锹甚至隐藏起来的刀剑,在互相默契的目光中开始无声地汇聚。
“放千斤闸!”
城墙上冯双礼不顾一切地吼叫着。
而也就是在同时,隐约的喊杀声如长江洪水时候的浪涛般传入他耳中。
冯双礼愕然抬起头。
对面神溪渡的河口,一艘艘竹筏不断冲出,仿佛一支支细长的利箭般,在银色江面上借助水流急速掠过,直冲北岸的码头而来,所有竹筏上都附满了黑色的身影,在一艘最大的竹筏上,一个手柱长矛的身影傲然而立,虽然距离远月光中看不太清,但他却依然在瞬间认出了这是谁。
“秦良玉!”
在他两旁几乎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西军士兵都在惊叫。
很显然他们同样熟悉这个身影,这个和他们战斗了三年的老人。
“轰!”
恐怖的撞击声第四次响起。
伴着城门洞里向后喷射出的千斤闸碎片,那怪物终于冲进了城内,紧接着他手中巨斧横扫,就像扫飞一堆玩具般,把迎头阻击的西军骑兵扫飞出去,城墙上守军顾不上管外面渡江的秦良玉,纷纷转头瞄准他射击,子弹和羽箭密密麻麻不断撞在他和犀牛身上,但无一例外全被坚固的盔甲弹开。
而那怪物则继续不停地挥动巨斧来回横扫着,就是最简单的如扫地一样来回横扫,但所有阻击他的骑兵却都在触碰巨斧的瞬间,就变成支离破碎的烂肉倒飞出去。就连他座下的犀牛都像他一样狂暴,这不断发出咆哮的巨兽,低着头用它那巨大独角,不断挑起一匹匹战马然后直接甩飞出去,或者干脆撕开直接踏烂在蹄下。
几乎转眼间阻击的西军骑兵就崩溃了,被这超出他们想象的战斗吓坏的他们,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
这不是人。
这也不是人类能够战胜的。
而那怪兽直冲向最近的马道。
一门匆忙转过头的弗朗机炮对着他骤然喷出烈焰,后者手中巨斧立刻横挡,炮弹与斧面的撞击声响起,火星迸射中炮弹粉碎,而他却只是猛得晃了一下,但依然毫发无损地催动犀牛冲上了城墙。
“大明天子在此,何人敢敌!”
他端着巨斧如天神下凡般站在城墙上吼道。
那些西军士兵茫然地面面相觑,很快其中一个就扔下手中武器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然后越来越多的西军士兵跪倒,就连那些将领都同样跪倒,而整个城墙上就只剩下了冯双礼,他无奈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又看了看城外。最近的明军士兵已经到了城下,端着带刺刀的鸟铳的红衣士兵,和那些白杆兵混杂着争先恐后地冲向城门,人群中秦良玉的身影格外醒目。
他这才转过头,在那威严的目光中扔下了刀。
“罪民伪大西国后军都督冯双礼叩见陛下。”
他跪倒在城墙上叩首说道。
“起来吧,带着你的人交出所有武器,然后在军营等待处置!”
骑在犀牛上的杨丰说道。
此时在他脚下的城门洞处,第一名荡寇军的士兵已经冲出。




历史粉碎机 第一八零章 装逼的时刻到了
夺取忠州后,杨丰立刻直奔垫江。
至于忠州他就不管了。
他解除了冯双礼所部武装,然后留下了秦奶奶的孙子马万春,另外还有一千白杆兵负责守卫,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了,要是冯双礼他们敢造反,那以后这些也就死路一条,如果他们始终老老实实,那以后也就得到赦免了。甚至就是留在四川也可以,这时候四川没开垦的荒地多得是,实际上这时候四川人口估计不足千万,而张献忠所部很多人都娶妻生子,真要都发配东北说不定还得造成人口减少,留着他们对付那些土司也不错。
反正皇上和秦奶奶带着两个旅的荡寇军,一万白杆兵,一万后勤运输的卫所兵,另外还有在忠州临时雇的五千挑夫和驮马,向西直接钻进茫茫群山,沿着忠州到垫江的狭窄崎岖山路跋山涉水,过梅子关,杨柳关,金华山等一系列关隘最终到达垫江,然后秦奶奶骑着马一亮相,垫江老百姓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城门迎接圣驾了。
紧接着杨丰的队伍里又增加了五千多自愿随驾的民兵。
这支日益庞大的军团继续向西走著名的封门古道,过无一兵一卒防御的封门关,然后畅通无阻地开进邻水,在邻水规模继续膨胀,向西又接着走邻广驿道翻越了险峻的华蓥山,接着就没什么真正险阻了,广安,南充,三台都是真正的好路了。当这支大军到达三台时候已经膨胀到了八万,老百姓可谓是赢粮景从,虽说张献忠治理得也还算凑合,尤其是对士绅挺狠,老百姓也多多少少跟着得到点好处,但他为了维持庞大的军队,那税收的也是挺狠,皇上直接一成半田租加赋税分田,那老百姓当然欢迎了。
而到三台剩下路段就更简单,如果说从忠州到广安属于县级公路,广安到三台算国道,那么三台到成都就是高速公路了,最终杨丰带领着他的绑腿步兵和白杆兵的山地步兵,长驱近一千里用二十天时间贯穿了整个四川盆地,到达成都外围的中江。
当然他也身陷重围了。
就在他攻克或者说接收中江的时候,被他搞得都快崩溃的李定国,也亲自率领大军从重庆沿嘉陵江北上并迅速收复或者说接管了三台,同时刘文秀另外一支西军也到达淮口,一前一后包围了他。
可以说杨丰此时前有坚城后无退路,说是四面楚歌也不为过了。
当然,张献忠也四面楚歌。
因为就在杨丰攻克中江的同一天,他干儿子郑成功率领荡寇军主力用五万枚臼炮炮弹,甚至包括后期专门为轰开夔门铸造的三十六门五十斤臼炮,硬生生把瞿塘关和白帝城轰成了渣渣,然后大军浩浩荡荡越过夔门,自知大势已去的孙可望仓皇逃往万州,不过他也没什么戏了,因为跟着他逃往万州的只有不足一万人,十万西军剩下的非死既降。
总之四川的大门已经正式敞开了,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无论杨丰是什么结果,整整三个镇的荡寇军都将淹没四川。
而杨丰……
“崇祯又去哪儿了?”
中江城东李定国紧皱眉头看着前方疑惑道。
他是重庆守将,因为杨丰走后,留下的马万春迅速组织起忠州青壮年,用那些投降的西军武器建立民兵队,并且彻底封锁了忠州向上游的交通,实际上杨丰离开忠州后的第三天,李定国才在重庆得到忠州被攻陷的消息。但他查证又耽误了一天,确定时候已经是第四天,可确定以后他也不知道杨丰居然疯狂到攻成都啊,他以为杨丰是为了从背后攻万州,彻底切断孙可望退路,或者也可能更疯狂一些,直接跑去攻他驻守的,作为后方基地的重庆。
说到底作为一个稳健的理智的将领,他很难和杨丰那疯狂的头脑产生共鸣。
当广安的西军官员,逃出城并顺流到达重庆后,他才知道这个三年间所向无敌的皇帝,居然还是一个疯子,一个脑回路与众不同的家伙,一个脱离了正常人的家伙。但这时候他也只能跟着杨丰的节奏走了,毕竟成都的防御就跟没有一样,李定国和泸州的刘文秀不得不各自率领五万大军,分别沿嘉陵江和沱江北上,一个堵前一个堵后,终于抢在明军到达成都前,把这支孤军深入的敌人包围了。
然而……
李定国还是没看到杨丰。
在他面前只有跃马横枪的秦老太太。
但他的对手却并非是白杆兵,后者都在中江城,而刘文秀的大军正在进攻中江,在这里迎战他的是……
荡寇军。
“全军进攻,一鼓作气!”
李定国深吸一口气说道。
五千骑兵和四万五千西军精锐步兵,就这样向荡寇军的两个步兵旅发起了进攻。
而他们对面的秦良玉立刻后退,紧接着背靠城墙的明军阵型向两旁一分,让这位老奶奶退回到他们身后,负责指挥的荡寇军总参谋长朱益吾向她笑了笑,紧接着拔出自己的军刀,向着正在冲锋的西军一指。
“开炮!”
他吼道。
在他身旁的炮兵阵地上,三十六门臼炮同时发出怒吼,紧接着开花弹在西军中炸开。
虽然因为道路问题,明军的大炮都无法携带,但这些实际上分解开后用那些滇马就能驮运的臼炮却不一样,它们可以携带到任何地方,甚至必要时候分解开都能抬着走,唯一的遗憾是炮弹有限,所以不可能带着整整一个炮兵旅过来,不过两个炮兵营也足够了,每分钟两轮全速射击的臼炮和开花弹,立刻给了西军当头一棍,不断炸开的火焰和四散飞溅的弹片,让主要遭受轰击的骑兵一片混乱。
不过那些列阵的步兵,依然在坚定地向前进攻,很快就进入明军的荡寇铳射程,然后他们对面明军线列上,无数火焰喷射而出,硝烟弥漫中,密集的子弹呼啸而至,第一次遭遇这个恐怖敌人的大西军,就像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下一刻雨点般的手榴弹落下了,但在李定国的吼声中,他们依然在英勇地向前进攻。
荡寇军自成立以来,最残酷的血战就这样开始了。
而此时成都中和门外。
横亘锦江上的拱桥南端,守桥士兵钱四扛着长矛,懒洋洋地看着不断走过的行人,在他脚下守着一个大竹筐,所有过桥的都很自觉地往里面扔一个铜板,如果是携带货物的自然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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