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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值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衣山尽
艰难地说出这一句话,冯白很尴尬,忙喝酒掩饰自己面上的神情。
是的,年轻人热情奔放,那种事你做家长的也管不着。不可能时刻盯着,管得多了,女儿回激烈反抗,她的身体扛得住吗?
可不说,也不行,只希望她能做好措施。
一想起关小雨有可能对自己的宝贝疙瘩怎么样,冯白心都在滴血。
园园这才明白冯白想说什么,一张脸涨得通红。
突然,她一伸手抢过冯白手中的酒,尖叫:“我不给你喝,你出去,你出去,不想看到你!”
就连推带搡把冯白赶出了家门。
“园园,园园,你开门啊,你听爸爸说。”冯白敲着门。
但里面传来女儿愤怒的叫声:“就是不开。”
“老白,怎么了?”这个时候,杨一楠才浑身大汗地回了家。
……
“咯咯,我说你活该。”杨一楠笑起来。
两口子在小区里边走边聊。
冯白:“我严重怀疑他们怎么了,杨一楠,你就一点不担心。”
杨一楠:“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最清楚,她和小雨肯定没有这种事。”
“他们朝夕相处一个多月,该发生都发生了。”冯白又是恼火,又是伤感。
“不会的,小雨那孩子老实,不敢的。就算有,也是你女儿主动,怪得了人家吗?老白,别担心吧,真的不会的。”杨一楠感叹:“青春,多美好啊!”
“你……”冯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
后来,杨一楠又旁敲侧击地问过园园几次。
冯小园每次都大发脾气,说没有没有没有,真没有,你们太俗气了太牛虻了。杨一楠,我要和你绝交。
看她不像是做伪,冯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一楠心态倒是挺好的,说,年轻人彼此倾慕,有了爱情,那是自然规律,没办法管,顺其自然吧!老白,你劝别人的时候那么懂道理,自己落到自己头上,心里的这道坎就迈不过去?女儿都二十岁了,有男朋友不应该吗?看咱们家丫头的架势,她将来是要念博士的。
等博士读完,都快三十岁了,那不是灭绝师太吗?
到那个时候,如果依你的一心扑在学业上,还是个光棍,你高兴?
只怕你哭着喊着要求那小祖宗你快找个男朋友,把自己赔出去吧?
冯白:“那也是几年后的事,太远。这事,我只是气不过。我对关小雨不错吧,那他当亲儿子看待。带他看医生,每天对他心理辅导,接回家管吃管住。他是怎么对我的,把我女儿给抢走,这叫什么,这叫引狼入室。”
说到气愤处,我们的老白捏紧拳头,胸膛剧烈起伏:“还有关飞,我当他是哥们儿,他却想做我亲家。自己教不好儿子,就把责任扔给我。合着我帮我教出一个好儿子来,他没有一句感谢,反赔出去一个女儿,做人不能这么阴险。还有她时晴,成天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就为了博取人同情,这人更阴险。咱们被姓关的一家三口给害惨了。”
“行了,行了。”杨一楠拍了拍冯白的肩膀,同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冯白:“一楠,我心里好难过。”说着,酒意涌上来,眼圈就红了。
杨一楠眉毛一扬:“唠叨几句得了,说你胖还喘上了。”
冯白:“我心都碎了。”
“好了,好了。”杨一楠搂住丈夫的脑袋。
冯白:“放手,好大汗臭。”
既然无力反对,那就不管。
过了两天,冯白总算调整好心态。现在女儿的身体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多过问,相比起圆圆有可能被关小雨那小混蛋拱了好白菜,女儿身体好更重要。
园园每天都会在视频上后关小雨聊上几句,那小子在国外过得很开心,每天不是潜水就是跳伞,全是危险运动。
最后,冯白忍无可忍,直接打电话把关飞骂得狗血淋头:你们是怎么做父母的,这么吓人的运动也让他参加,出了事劳资跟你们拼命。
他现在越发地粗鲁,脾气也不太好。
杨一楠依旧每天上班、下班、节食、跑步、减肥。
她最近很苦恼,说跑了这么长时间的步,体重好象没有什么降,倒是把肌肉给跑出来了:“我是不是该吃点减肥药什么的?”
冯白:“不行,吃药伤身体,你身体出了问题,将来肚子里的孩子身体就会出问题,给园园提供的脐带血质量也不高。杨一楠,你现在正处于平台期,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至于园园高考的成绩怎么样,两口子好象并不太关心,或者说并不怎么担心。
从小到大,冯小园哪次考试不是班级前十,考上名校不应该吗?
就算上不了四大,普通重本也可以,她只要身体健康就好。





都值得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我必须成功
我们年轻时总是精神饱满,感觉自己无所不能,能吃能睡,身轻如燕。
身体只是灵魂的附属,根本就不在乎。
但是,一过四十岁,往日积累下的隐患和dna里的缺陷就好象显现,一点点,越来越明显,进而影响到你的生活。
这个时候,你才愕然发现自己老了,身体开始束缚着你的灵魂,束缚着你的一言一行。
林国强现在就深刻地感受到这一点。
汽车停在唐芳所住的老旧小区院门口,他吃力地拉开车门。
“老林,等等,今天的药吃了吗?”萧红担心地看着他,问。
林国强:“吃了。”
“那你的药带了吗?”
“带了。”
“记得按时服药。”
林国强哈哈一笑:“怎么忘记得了,少吃一道药,我这关节都疼得厉害。再说了,我就耽搁四到五个小时,晚上自回家吃饭,不是有你提醒吗?”
说着话,他揉了揉自己手指的关节。
他十指的关节都有点红肿,感觉痛得厉害。还好中午吃了药,现在倒可以忍受。就是脚指不好着力,没办法,只能让萧红送过来。
萧红既心疼又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老林,你得了这个病知道好歹了吧,还不忌嘴?说过多少吃了,饮食要清淡,尤其是河鲜海鲜,一点都不能沾。你可好,当面答应了,背后偷偷大吃。”
林国强:“不要紧的,不就是痛风吗,我连死都不怕还怕痛。”
没错,林国强得了通风。实际上,他这个年纪的人,因为新陈代谢率下降,加上生活优渥,不控制饮食,很容易出这个问题。
林董事长从小长在山区,他们那里日子过异常艰苦,尤其缺水。他家在半山腰,要吃水,每天得来回一个小时到山下的河里挑水。
一日三餐几乎见不油荤,只每年过年的时候杀一口猪,打打牙祭。
饥饿是他们那一代人的集体记忆。
老林喜欢吃肉,尤其是鱼虾。
毕竟,他少年时,猪肉好歹能够见到,海鲜那真是稀罕物。
林国强喜欢海鲜在圈里是出了名的,每次宴请或者请客,不上龙虾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么多年的海鲜吃下来,果然吃出了问题。他最近得了痛风这种不是病,但痛起来真要命的疾患。
现在已经有点不良于行了,就连到唐芳这里来也得萧红开车送。
“那你怕什么?”萧红反问。
“失败。”
萧红:“成功对你真的那么重要?老林,你都七十岁的人了,你这辈子也辉煌过。可是,人总有一天需要退下来,需要回归到自己。你活的太累了,为什么不停下来,等一等,看一看,这路上的风景多好啊!有的时候,平凡平淡未必不是好风景。”
林国强:“平凡平淡对我来说就是失败,弱者不值得同情,也得不到尊重。萧红,你不明白我们这代人。我们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也吃够了,这才有了今天。很多时候,大半夜的时候我会突然惊醒过来,然后飞快下床,迷迷糊糊地朝一个方面走去。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萧红问:“去哪里?”
“去给牛把尿。”
“给牛把尿……我不明白。”萧红神情迷惘。
林国强:“我小时生产队有一头牛,那是整个生产队十几户五十多人唯一的生产资料,这么多人都靠着这头牛吃饭,那才是真正的宝贝,必须交给最可靠的人养。我家成分好,五代贫农自然养在我们家。我每天放牛,喂牛,给牛洗澡,梳毛,像照顾爹娘一样照顾它。不,比照顾爹妈还用心。因为,如果牛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是要被爹娘给打死的。在他们心中,儿子不希奇,打死了大不了再生一个。可牛不行,牛死了,大家跟着一起饿死吧!”
“牛马这种大牲口每天要喝很多水,不然会生病。所以,我明天都会牵牛下山去饮。但是,水喝多了,那家伙晚上就会夜尿,每次还尿很多。如果你不管,非把一个牛圈屋给水瞒金山。”
“撒得到处都是也没什么,最多臭气熏天,可这里有两个问题,你知道是哪两个吗?”林国强问。
萧红有点不想听,皱眉:“是什么?”
林国强:“第一个问题,牛尿可是好肥料,都要收集起来沤肥的,不能浪费。第二,牛圈里有给牛吃的草,如果被鸟淋了,那不是浪费吗?所以,我每天晚上都要起来给牛接尿。如果没起来,或者起来晚了,我爹就拿起棍子对我一顿狠揍。”
“于是,我就起来,抬着一个大木桶接在牛的身下。那桶子很大,有这么大。”林国强比了比,又道:“桶上连着一个用竹蔑做的把手,把尿的时候我就使劲摇把手,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牛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条件反射开始撒尿。可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牛根本就不想小便。那么怎么办呢,你还不能回去睡觉,只能不停地摇,不停地摇,必要的时候还得抽它两鞭子。天天如此,牛痛苦,人也痛苦。”
“我都被我爹打出心理阴影了,每天晚上都会突然惊醒,要去看我家的牛,几十年了,都是这样。等到一坐起来,才发现不是小时候的那家,我这才松上一口气,继续躺下睡觉。”
“那时候实在太穷了,我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我要成功,我必须成功。”
“所以你就来找唐芳,提出这种不合理的要求?”萧红语带讽刺:“老林,我知道你可是个要面子的人,这样可不太有尊严。”
林国强;“虽然不合理,但还是有可操作性,为了成功,我可以不惜一切。是的,我现在是没有尊严,可如果被人赶出董事局,我会更没有尊严。”
萧红:“你现在这样我很难受,也很痛心。”
林国强;“我身体还支撑得住,就是不能开车,这段时间就麻烦你接送。”
是的,他来唐芳这里的事情涉及到商业机密,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自然不能让司机送,只能落实到萧红身上。
萧红:“老林,我每天送你来见萧红,你觉得合适吗?”
林国强:“我不要你觉得。”




都值得 第二百六十七章 哲学思考(一)
大约是心情实在恶劣,林国强变得暴躁了,他猛地下车,一摔车门,走了。
萧红气得眼圈发红,她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林国强。
林国强平日里是个很精神的人,衣着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但此刻,他的脚因为痛,走起路来比平时要慢许多,甚至还佝偻着腰,看起来就好象是个小老头。
突然间,萧红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怜悯、心疼、抑郁、担忧……
她感觉前面那位老者有点陌生。
往日两人在一起的激情、怜爱、温柔,宛若一场梦境。
……
林国强和萧红在车里发生争执,心中满是不快,到了唐芳的家里。
门没有关,唐芳正推着轮椅在锅台上刷碗。
见到前夫哥阴沉着脸,唐芳问:“怎么,林老板今天遇到了事,出车的时候被人卡了列子?”
所谓“卡了列子”是他们老家的土话,意思是被人插了队。
当年林国强和唐芳弄了个拖拉机在矿上跑运输,那个时候的矿山规模小、很分散,也没有什么机械化,大多是矿工用人手刨,产能有限。偏偏吃运输这碗饭的人很多,为了抢生意难免会起争执。
林国强为人豪爽耿直,不如此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地位。别人见了他,喊一声“哥”或者“林老板”,说上几句,他就会把排位让出去。
如此一来,别人一天能跑两趟车,多的甚至达到四趟,而他却只能跑一次,收入比人家少上一大截。
林国强心中虽然不快,但面子上实在抹不过,只能打掉门牙和血吞。
唐芳不干了,每当遇到这个时候就会跳出来,和人一通吵。
就这样,两口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渐渐攒下了一笔钱,靠着这笔启动资金,林国强逐渐混得风生水起。
人说,林老板能够发大财,全靠家里有个凶婆娘。不然,以他那守不住财和好面子的性格,早就亏掉内裤了。
听唐芳说起以前的事,语含讽刺,林国强哼了一声,也不接茬,只道:“你亲自洗碗啊,保姆呢?”
“辞了。”
“辞了,为什么?”林国强不禁问。
唐芳:“合不来,吵了一架,把她给撵了。”
林国强:“你啊,还是火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跟人干架。如今人工贵,劳动力紧缺,特别家政活儿,你出再多的钱也不好找人。现在好了,自己拖着一条断腿干活。”
他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唐芳不高兴了,骂道:“姓林的,你废话还真是不少,来了半天只顾着骂娘,又没有问过哪怕一句‘你吃了吗’?”
林国强:“你吃了吗?”
唐芳:“怎么,要我把话递到你嘴边你才肯问,你问,我还不高兴回答呢!”
“你讲不讲道理,是你让我问你的,现在问了,你又不高兴。”
“我不高兴是我的事,你的态度有问题。”
林国强实在太明白前妻的性格了,你越是和她说话,她越是来劲,且不讲道理,只得闭上了嘴巴,铁青着脸。
唐芳:“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林国强白眼向天。
唐芳突然扑哧一声:“看你现在的表情,跟个娃娃似的,老还小老还小,果然是这样。我吃过了,自己做的。其实啊,保姆正没有什么用处,做的菜又不合口味。我每天让快递送净菜过来,自己做其实挺好。你楞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洗碗。”
林国强:“你自己吃的饭,为什么让我洗碗?”
唐芳哼了一声:“你不要求我吗,求人得有个求人的态度。你不把我哄开心了,以后就不用过来了。”
林国强没有办法,沉默地拿起盘子刷起来,心中厌恶到极点。
他倒不是厌恶唐芳,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又有共同的孩子。大家都非常熟悉,说起话来也随意,他甚至愿意和前妻妹子聊天唠嗑。他厌恶的是洗碗这活——实在太可怕了。
尤其滑腻的油水糊在指尖上那感觉,竟然让他毛骨悚然,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看他尖着手指干得痛苦,唐芳一把将他推开:“算了,我知道你怕脏,还是我来吧!林国强,你好歹也是个农民出身,怎么有这个毛病。当年如果不我唐芳嫁了你,你怕是已经饿死了。”
林国强有个毛病——洁癖——这和他小时候脏乱差的生活环境有关,当年他家的房子漏雨,每到雨天,屋里地下就是一凼稀泥,这成了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后来开拖拉机开卡车,每次汽车需要维修保养甚至换轮胎,他都害怕亲自动手,每次都是唐芳挽了袖子上阵。
这个女汉子别说顶半边天,整片林家的天空都被她给撑起来了。
唐芳这话是赤裸裸的指着林国强的鼻子骂娘:你个陈世美,没有我唐芳你能有今天?
林国强不快:“唐芳话不能这么说,是是是,以前你是帮了我很多忙。可是,人要发达不是靠有一把子力气,敢打敢拼就能成功的。地里的牛力气大吧,脾气坏吧,不也最后被人炖成了汤锅?生意上哪次重大决策不都是我林国强拿主意,所谓,劳心者劳力。”
“哟,你还拽起文了,我的农二哥。你动脑子,你搞阴谋诡计,现在怎么混成这样,现在打主意到我头上了?你当我是牛,就那么容易被你骗?”
被她揭破这一点,林国强支吾:“你不是断了腿吗,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过来看看,每天过来,你舍得家里的美女,你是这么好心的人?”
两人正要开始吵架,楼下的麻将馆老板在喊:“唐阿姨,三缺一,快来快来。”
“来了,马上。”唐芳转头盯着林国强。
林国强心中正冒火,装着没看到。
唐芳:“扶我下去。”
林国强还是昂着头不理。
唐芳大怒,抽了他的背心一巴掌:“搞什么,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嗜好麻将,听到楼下哗啦哗啦的声音,心中如同被猫抓了一样,再按耐不住。
相比起来,和前夫的争吵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她好大力气,毕竟是曾经能够独立换轮胎的半边天,林国强被抽得一个趔趄。
老林大怒:“你干什么,没素质!”
唐芳也顾不得和那许多,缓和下脸色:“林国强,我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前也不是这种小心眼的人吧!少废话,背我下去,表现好,那事未必没有商量。”
听她口气松动,林国强大喜,振作起精神,背了前妻朝楼下走去。
可惜他痛风犯了,只感觉脚指关节痛得专心,这短的一段落竟走得无比艰难。
林国强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只咬牙苦苦支撑。
偏偏唐芳实在太沉,压得眼睛阵真发黑。
唐芳见他走得慢,又开始挖苦了:“怎么,林老板享受惯了生活,变得肩不能挑背不能磨了?想当年你可是能挑三百斤担子的全劳动力。”
林国强喘息,苦笑:“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我都七十岁的人了。”
“你还晓得你七十岁,是个糟老头了,可你心却不老了,家里还有个三十岁的小姑娘,你了不得啊,退休老干部一样,享受部级待遇。”
说着话,唐芳发现林国强背心中有一团汗迹逐渐扩散开了。又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病了?”
林国强:“我好得很,从来没感觉像现在这样好过。”
出人意料,唐芳竟然没有和他抬杠。
放下唐芳,林国强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大杯热茶才舒服了些。
但他的手脚还疼得厉害,整整一个下午都有点心神不宁,输得灰头土脸,输得人人看他的目光都异常温柔——人人都爱林国强——除了唐芳。
打完牌,很意外的是萧红没有来接。
电话过去,还没等他先说话,萧红的声音听起来很萎靡:“老林,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自己回家吧!我不想动,希望你能够理解。”
她大约还在为中午的争吵而生气。
可是林国强现在病了啊,走不动路了啊!
林国强正要再说,那边,萧红就喊:“老林,快扶我上楼,要做饭呢,泉泉今要回家吃饭。她这段时间工作实在太累,得让她吃口热乎的。”
林国强没有办法,只得又驮起萧红艰难地朝楼上挪去。
这次更是痛苦,到了楼上把前妻放在轮椅上,林国强已经痛得没有力气再下楼去叫出租车。
他颓然倒在沙发上,用颤抖的手摸出包里的《秋水仙碱》片塞了几颗进嘴。
因为没有人给他倒水,只能酝酿了半天唾沫,才艰难地咽了下去。
痛,依旧很痛。
痛得想死。
突然间,林国强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总有一天会死,我会怎么死去呢,身边会有谁呢?
人生七十古来稀,身体就好象是一台机器零件已经老化,总有一天会彻底坏掉。
这是自然规律,任何人都逃避不了,需坦然面对。
可是,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有尊严,死得没有遗憾。
我会有尊严地闭上眼睛,会毫无遗憾的驾鹤而去吗?
那……怕是不可能的。
林国强陷入了哲学思考。




都值得 第二百六十八章 哲学思考(二)
是的,痛风不过是小病,吃一段时间药就好。
到最后实在不行,大不了做个小手术,把关节处积累的晶体刮掉。
可是,林国强伴随通风的还有三高。
人的身体状况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结算是出生到四十岁,这是一个人身体最好精力最旺盛的时期,健康的生活作息、健康的饮食、体育锻炼,几乎可以说是百病不侵;第二个阶段是四十到六十岁之间,这个时候,你身体的隐患开始显现,这个时候你才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开始快速走下坡路,开始得慢性病了;第三个阶段是六十岁以后,你慢性病老年病开始严重,你愕然发现这些病将伴随你终生,再也治不好了,你得习惯和病魔相处。
其实,大家心中都是很豁达,对生老病死这种事也看得穿。这也是传统文化中的一种“神龟虽寿,尤有尽时。腾蛇乘雾,终成土灰。”只要人生没有遗憾,走得从容有尊严就行。
从传统观念来说,一个人在离开人世的时候最完美的结局是,有病有痛有钱治有家人儿女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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