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值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衣山尽
是是是,他们有丰富的实在经验。可麻将这种地拼的是什么,拼的是智商和体力。
刚开始的时候我是不太顺,可打上一个小时,那些老头老太太就昏头了,牌都看不过来,更别说思考。
今天我这场胜利啊,那真是酣畅淋漓,所向披靡。痛快,痛快!
对了,下周社区还有一场门球比赛。
咳,这玩意儿挺简单的,大家都推荐我出战。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从明天开始咱得练习练习。
我现在已经是咱们社区的老年之光了!
他一说就说了半个小时,话还不带重样,根本就不给时晴插嘴的机会。
最后,关飞掏出手机,道:“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不是运动员吗,装备得跟上。我在网上看了看衣服和鞋子,准备买一套。运动装倒没有什么讲究,你看看这鞋怎么样,是乔丹三代,倒不贵,一万多一双。我打算买四双,自己穿两双,给娃两双。儿子,你想要什么款式,过来跟老爹说说。”
关小雨:“我不要鞋。”
关飞:“干嘛不要,你劳资我送你东西都不要,你究竟对钱有没有概念?”
关小雨突然问:“我是不是神经病?你们说我只有十二岁的智商,我究竟是不是?”
时晴:“小雨,别乱想。”
关小雨:“我究竟是不是?”
关飞大少爷脾气来了,很不耐烦:“说鞋呢,你扯这些做什么?”
时晴感觉不好:“飞哥。”
关小雨:“我是不是只相当十二岁的智力?”
关飞生气了:“你几岁又怎么样,有病治病,没病就少废话。”
关小雨怔怔地站在那里,若有所思,渐渐地,他眼圈红了。
时晴的心仿佛被刺了一刀,愤怒地叫道:“关飞,你乱说什么?小雨,你回屋去,问问同学今天的作业是什么,虽然不上学了,和作业还是要做,不然以后跟不上学习进……度……”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她实在忍不住跑到阳台上去,深吸了几口气,却不能让自己平静。
她心中又是痛苦又是委屈,急需向人倾诉。
掏出手机,看了半天通讯录,却发现这些号码要么是客户要么是同事。相识满天下,知音一个也无。
这电话却不知道应该打给谁。
鬼使神差,她拨通了冯白的电话。
电话通了,那头很吵,时晴这才想起冯白刚才说要和同事一起吃饭的。
冯白:“喂,是时晴吗,我这里人多,别别,你别挂电话,我到外面接。你现在打给我,肯定是孩子有事,我怎么说也是娃的干爹,这一声干爹不能白叫……好的,我在外面了,你说你说。”
时晴说刚才孩子问他爸爸自己是不是神经病,显然他听到先前和冯白在讨论病情了,怕就怕娃心理难过,会出什么事。
她又说自己很担心,不知道该怎么办。
冯白哈哈一笑,安慰她说别担心,世界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还有,我现在就是一苦力,大学学的是计算机又不是心理学,你问我我也不懂。
时晴道,可你人情练达社会经验丰富,我想你会给出正确意见的。
冯白说我有个屁的社会经验,就算有也不丰富,倒是今天晚饭丰富得很。
见成功地逗笑了时晴,他又道,笑了笑了,笑了就好,你如果要问我,我可就要乱说了,而且是不负责任的乱说,你不要怪我。
“不怪,不怪,乱说也是一种意见。”
冯白道:“其实啊,事情都具有两面性,你要辨证地看这事。”
见时晴不解,冯白解释到,孩子现在突然问父母自己是不是神经病,是不是只有十二岁的智商,确实让人心都纠紧了。可是,反过来想,如果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得了心理疾病,他会问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不会的,十岁的娃娃只顾着玩,怎么会想到这点。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的自我意识在觉醒,他现在的心理年龄已经超过十岁了,你还不开心?
时晴精神一振:“倒是这个道理,今天的事情对他还真有点触动。”
冯白:“是啊,你们家条件那么好,你又是公司领导。不说风风光光,可表面上看起来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孩子也习惯了有事父母替他解决。但是今天碰到庄老头那怪脾气,完全不给你面子,张口就骂,抬手就撵人。小雨虽然口中不说,心中却明白,父母为他是操碎了心。父母不是万能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也有许多不如意甚至倒霉的时刻。经过了事,人才能成长,小雨也是。时晴,你不要担心,孩子一切都会好的,只是需要时间。”
时晴得到他的开解,心情转好:“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冯白想了想,道:“先陪他多说话吧,就算他只有十岁,也有自己的心思,你要引导他说出来。”
时晴:“谢谢你老白,我以后……你也知道我们家飞哥就是个不管事的,我工作又忙,一天到晚脑子就没空。如果以后孩子有事,我能打电话向你请教吗?”
“我又不是心理医生,你向我请教什么。好吧,有什么事情你联系我,我或许能出点馊主意。”冯白说完,又开玩笑地继续补充:“时晴,我和大头是哥们儿,我现在又这么帮你,对我们家一楠好点,多多关照哟!”
都值得 第一百一十章 活成自己的样子
被原公司辞退,痛定思定,冯白觉得自己之所以弄成这样,主要是人事关系没有处理好。说起来,他本以为自己整天笑嘻嘻,又是老资历,在公司里必然是人见人爱。结果,现实给了他狠狠一锤。
他才发现自己在处理和同事上级关系上确实有点问题。大家虽然表面上相处得很客气,确实并不知心。
杨一楠脾气很臭,在单位应该也处理不好人事,如果有时晴照应自然是最好的。
打完电话,他又回到座位上,工友扔过来一颗烟,冯白老练地叼在嘴里:“抱歉,刚才接了个电话,大家继续喝。”
有一个司机问:“冯老师你打电话竟然跑外面去,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不是美女啊?”
冯白:“我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那我问你,打电话的是男是女,美吗?”
“女地,美,算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异性。”冯白回答。
“哇,冯老师你可不能乱想啊,不能出轨啊!”
冯白给了他一拳,骂道:“人家是我太太的上司,我出轨她不是要被老婆给打死?”
“对了,冯老师,那个女上司有朱佳美吗?”
冯白看了看牛高马大的女徒弟,笑而不语。
众人也都端详着她,然后哄堂大笑。
朱佳大怒:“姑奶奶长得丑吗,你们这是在找死呀!再看,看我收拾你们?”
“谁怕谁呀?”有人不服。
朱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气,甩了筷子,跳到台上,拿起麦克风就奔放地唱起来。
这家火锅店原来是一条大渔船,经过改造之后变成农家乐,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大厅里还带免费卡拉ok。
朱佳唱的是《花桥流水》,她是出了名的五音不全,偏偏中气足得穿云裂石。
这一吼,众人仿佛中枪,整个人都蒙了。
朱佳:“下面的朋友,我看到你们了。师父,师父,快上来和我合唱。各位听众,欢迎参加胖虎杯决赛,师父,师父,快来,给个面子……你什么态度,气死了,气死了!”
冯白一言不发,转身默默离开。
这卡拉,不太ok呀!
他一带头,其他工友如梦初醒,轰一声散了个干净。
众人立在外面的甲板上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着城市的灯火,吹着凉风,无比惬意。
里面,朱佳已经一口气唱了五首歌,还没有停下的迹象。这孩子,精力总是那么旺盛。
鱼船火锅的老板满头大汗的跑出来,一人扔了一包二十多块的香烟,哀求:“冯师父,冯师父,你管管你的女徒弟吧!她这么一唱,小店已经半小时没顾客来了,往日这个时候正是上生意的时候。我这里租金实在太贵,每月各项开支加一起二十多万,压力实在太大了!”
冯白故意一翻白眼,呵斥:“来的都是客,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徒弟唱得难听?你说她这是胖虎发飙,我却觉得如同天籁。”
老板眨巴着眼睛,天籁,有这种要命的天籁吗?
冯白:“还有,你发这种烟给我们做什么,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做苦力的?”
老板忙辩解:“误会,误会呀!”
冯白:“拿一条中华出来给大伙儿分了,这钱我出。”
众人都喝彩一声:“冯老师壕。”
朱佳跑了出来:“师父你又请客,偏心,人家不抽烟的,老板,切一斤酱牛肉打包我带回去消夜,记我师父的帐。师父你太有钱,太大方了。”
冯白喝了酒,志得意满:“这算个屁,劳资可是月入五万的超级蓝领,爷今天高兴。”
他指着前方cbd中心灯光灿烂的大厦笑道:“别看里面的白领一副风风光光牛皮烘烘的样子,其实惨的很。我跟你们说吧,大把的人虽然号称收入过万,但五险一金个人所得税扣下来,到手也就六七千。再扣去几千房租,剩下的钱只够吃饭。偏偏他们受到消费主义的影响,不肯降低开支。一年下来,别说存钱,说不定还欠上许多。我算是明白了,落到手里的才是最最实在的东西。这人不能光活面子,我冯白冯老师现在只活里子。”
他这几天过得很开心,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做搬运工的第一天确实给他一个下马威,早晨起来全身上下痛得好象被人暴打过一顿。他还真有点担心接下来的工作自己无法胜任,之所以咬牙坚持,全凭胸中的一口气。
人到中年,有个高收入的工作不容易,老婆孩子见天眼睛一睁就要吃要喝,每个月两万的房贷如一座大山压在他头上。可你无法逃避,你逃跑了,那就是万劫不复,你的整个生活都完了。
那些电器压在背上,好多次冯白都感觉几要摔倒在地,好多次他都认为自己即将死去。最可怕的一次是他送一台咖啡机去用户家,电梯坏了,三十六楼。我的妈呀,走得腿都软成面团。
可说来也怪,坚持了一周之后,他竟然神奇地适应了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一百斤的东西扛肩上,说走就走,不带喘的,只是汗水多了些。
他想了想,一是身体已经习惯了,二是自己本来就胖,所谓身大力量不亏,三是自己小时候在老家本是农民的儿子什么样的累活不干,现在不过是重回那个时代罢了。
最重要的是,钱多,那可是五万一个月啊!别说扛电器,前给够,让他去扛炸弹都没问题都了在其中。
冯白觉得这个时候还不是向妻子坦白的时候,她身体不好,听到了只怕无法接受。
因此,这工资不能全交,不然就露馅了。
五万块,除了两万家用,还剩三万,这钱得藏好,等以后再交给杨一楠。
于是,冯白就另外申请了一张银行卡,扔库房办公室抽屉里。
穷人乍富,又不受老婆约束,冯白未免有点飘了。
以前想吃又没吃的东西,吃;想买又没有钱买的东西,买;怎么开心怎么来。
这叫什么呢,这叫腰有两枚铜板,必振衣着响。
钱是这个世界对你的承认和对你的接纳,冯白发现,生活其实还是很美好的,日子还是很快活的。现在真叫他回到过去做程序员的日子,还不愿意呢!
只是,他现在好象性格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他也意识到这一点,并不知道是好是坏。
因为工作繁重,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他现在说话开始变得粗鲁和直率,有什么说什么,心里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学会了和同事喜怒笑骂。一言不合,大家捏着拳头干一场,然后勾肩搭背去吃酒,把对方灌到打猴拳。
生活没有那么多温文尔雅,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绣花不是作文章。
生活就得高兴,就得不违本心。
虽然吃醉了酒,但冯白还保持着基本的清醒,晚饭后他回到库房,冲了个凉,换上花格子衬衣背上双肩包,在公交车上抢先那个比自己还显年轻还强壮的大约五十岁老太太一步坐在位置上。
老太太本想让他让位置,一看到他剽悍的表情和满脸横肉,怂了,只恶狠狠地呵斥旁边一个捂着肚子满面痛苦的小姑娘:“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都不懂得尊老爱幼了,你没父母吗?”
小姑娘很委屈:“阿姨,我生理期,肚子痛,实在抱歉。”
老太太开始骂娘,还动手去拉拽。
冯白偏着头看她,目光凶狠。
老太太心中发毛:“你看什么?个糟老头。”
冯白:“要不你坐我的,就看你坐不坐得下去?是,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美德,可我们的尊重是给值得尊重的人。”
“你神经病呀?”
“你管我什么病,今天我就是要和你讲一讲道理。”
老太太惧了,无心恋战,骂骂咧咧地朝后面挤去。
小姑娘面容苍白地向冯白道;“大爷,谢谢你!”
“大爷……”冯白看了看窗玻璃上的倒影,还真是个老头,面对黄土背朝天的,敢于在抢水的时候和邻村后生对杠的农村二大爷。
“或许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好生爽利!”
冯白无奈:“闺女,人善被人欺,遇事不要怕。”
都值得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好象被发现了
经过朱佳的穿脑魔音一打岔,加上大家又着急去打麻将,这一顿渔船火锅也没吃多长时间就散了。回到家中,也就晚上八点。
却见,客厅中园园正兴致勃勃地拆正快递。
地上、沙发上、茶几上堆满了包装盒。
冯白家本小,顿时显得拥挤。
这些都是他这段时间的网购,有坚果、零食、衣服鞋子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其中有女儿心仪已久的一件皮肤衣,此刻,她正穿着那件衣对着镜子左右走动,顾盼自雄:“妈,我漂亮吗?”
冯小园青春美少女一个,就是喜欢户外运动,皮肤晒得有点黑,她也为只苦恼。曾经提出过能不能父母给自己买一件皮肤衣,结果被杨一楠以太贵为由回绝了。
前几天冯白浏览购物网站的时候随手一点,买了。不就过两三百块钱的东西罢了,爷们儿现在可以将近两千块一天呀!
杨一楠则一脸气恼地回嘴:“你就臭美吧!”
看到冯白回来,她柳眉倒竖,训斥:“冯白,你还知道回来,现在都几点钟了,这个家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冯白:“加班,加班。”说完,就呻吟一声瘫坐在沙发上:“园园,我的好闺女,可怜的老父亲喝了酒口渴头疼,给我泡一杯茶过来。”
园园:“早就泡好了,茶叶已经发开,我给你冲点热水。哎,谁叫你是金主呢,天大地大,甲方最大。”
原来,她早有准备。
接过女儿递过来的茶水,冯白感到无比幸福,看了杨一楠一眼:“看看人家,看看人家,多体贴,你呢?”
杨一楠斜视园园,骂道:“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你不知道感恩。现在你爸爸给你买点东西,就和他这么亲热,没良心的东西。”
园园回嘴:“你什么时候一把屎一把尿拉扯我了,从小我就是冯白带大的。对了,两岁的时候你是带过我一天,可你怎么带的。把我扔一边不管,自己在旁边玩。最后怎么了,最后我来屎了都没人管,糊了一身,还是老白回家才帮我洗澡换的衣服,你好意思说?”
杨一楠惊讶地叫了一声:“咦,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还记得,还怀恨在心,你是个魔鬼吗?对了,那天我还看到你抓着屎就朝自己嘴里塞。”
说到这里她哈哈地肆无忌惮地大笑:“吃屎,冯小园你吃过屎,哈哈哈哈,厉害,厉害!”
园园又羞又愤,尖叫:“杨一楠,我恨你!”捂脸逃回自己的房间。
“跟我斗,还嫩点儿。”杨一楠很得意。
冯白又好气又好笑:“一楠,你跟一个孩子斗什么,欺负人。”
杨一楠:“对了,冯白,你这段时间怎么天天加班,每次回家还很累的样子,究竟在干什么?对了,你怎么那么多钱,老实交代,手头还有多少私房钱,通通交公。”
冯白心中一紧,醉意消解了许多,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说没什么,最近行业不错,活儿多得做不过来,待遇自然也比以前好许多。另外,我在外面揽了不少活儿,多赚点当贴补家用。也不多,三五百一晚上。人家直接就发微信钱包过来,免得走帐到时候还得交税。最近买的这些东西用的都是那些钱,都用光了,我真没打埋伏。
杨一楠冷笑,冯白你什么意思,你和园园有正常开销我什么时候吝啬过没给你们买过?
冯白嘟囔:“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买过?”
他心中也知道自己最近有点过火,大约是以前穷怕了,手头一活泛,不花出去心中就不塌实。
这几日,他给自己买了两个机械键盘,给游戏冲了一千块钱,给家里买了一大堆东西,不管用不用得上。
比如,他前天就订购了十多斤花椒和一大箱三只松鼠,还有两大包野生菌。
现在一想,应该是穷人乍富后的报复性消费。
杨一楠哼道:“谅你也不敢打埋伏。”
“那是那是,我胆子比芥子还小。”冯白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杨一楠:“你天天加班,生意应该不错。这样好了,除了每个月的两万按揭款之外,你每晚回来一次就得交三百块钱,免得你又乱买东西。”
冯白叫苦:“姐姐,我揽一次活儿也就几百快,你这么弄是要竭泽而渔啊!”
杨一楠:“谁叫你晚回家,不知道我们娘俩在等你吗,就这么定了。”她摸了摸冯白的手,疑惑地问:“冯白,你加的什么班呀,手上自己全是茧子,前几天还打了血泡?认识你的知道你是个程序员工程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脚力。还有,最近你瘦了好多,也黑了好多。”
她终于还是发现事情不对劲。
冯白心中一惊,这个问题不能正面回答,否则越描越黑。
好在刘航已经离开了原公司,现在人也失踪了,自己的事情她也没有渠道打听。
冯白就笑道:“我最近在练铁砂掌呢,神功已经大成。这一掌打出去,开碑裂石,杨一楠你不要惹我。不然,我这暴脾气,一巴掌下来,后果难以预料。”
“拉倒吧,我先劈了你老白。”杨一楠给了他肩膀一记。
冯白严肃地说:“杨女侠,我提醒你,请不要叫我老白。我现在江湖人称奔雷手……不……”奔雷手可是被人绿了的:“江湖人称混元霹雳手。”也不对,成昆可是绿了别人的。
好为难。
杨一楠被他逗笑了:“你这人满口胡柴。”
冯白这才收起笑意,说杨一楠你不是说我们都要备孕吗?我琢磨着咱人到中年,又长期伏案,身体素质肯定是不成的。我们公司大厦有一家健身房,我每天都会抽一个小时去那里练练。
你看看我,现在是不是很结实。
杨一楠摸了摸冯白臂膀上久别重逢的三角肌,满意点头:“冯白,很好,革命靠自觉,你知道就好。”
冯白得意:“一楠,我最近是不是变帅了,你看看我的身材。”
“可拉倒吧你,还帅?我发现你最近老了许多。”
废话,我每天日晒雨淋的,又是重体力劳动,能不老吗,再说,我的面相本生就容易显老,冯白心中暗想。
杨一楠掏出手机,关掉美颜,关掉滤镜,和他来了个自拍合影。
然后端详着照片,久久无语,黯然神伤。
冯白心中有点慌:“一楠,你怎么了,别吓我。”
杨一楠:“冯白,我们都老了,生二宝的事情都抓紧了,我们只有一年的时间。再拖,就到更年期了。”
冯白变色,忙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嘘,你小声点,别让园园听到。”
“砰”园园房间的门被粗暴地打开。
她木木地走了出来。
冯白:“园园,你不是在做作业吗?”
园园机械地走到饮水机前:“口渴,接点水。”
说着话,就开始放水。
杨一楠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调侃:“吃屎少女也知道口渴?”说着,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
冯白:“一楠。”
园园的肩膀不住抽动。
杨一楠还在大笑。
冯白:“一楠!”
“蓬”杯子掉地上,水流了一地。
杨一楠骂道:“毛手毛脚干什么?”
园园突然哇一声哭起来。
冯白:“园园,你怎么了?”
园园回头对着母亲哭喊:“谁吃屎了,谁吃屎了,杨一楠,我恨你!”
冯白:“园园,妈妈跟你开玩笑呢!”
园园:“冯白,我也恨你!”
说着话,就哭着回房间,无论谁喊都不开门。
到睡觉的时候,杨一楠还在生气,在冯白面前抱怨:“冯小园实在太讨厌了,我是她妈,说她两句还不干了?谁小时候还没吃过屎,又有什么好丢人的。冯白你没吃过吗?”
冯白:“没吃过,我小时候父母忙把我扔地里,我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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