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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妻难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锁
顾安童忽然间觉着有些无奈,这种无奈来自于三个人之间无法解开的结。
她看得出来,任轻盈应该还是对司振玄有感情的,否则不会露出这样惆怅的神情。
或许是因为她自己强行摘出去自己,她才能这么平静的安慰对方,“你别想太多。司振玄和我结婚,是因为他想借用我家的平台和渠道,我后来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能为了你去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他也是付出很多。现在好了,我已经退出,我们领了离婚证了,他现在已经是单身,只要把你救出去,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顾安童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心情说的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把刀在心口划上一下。
任轻盈撑着上身坐到顾安童身边,面容上尽是抱歉的神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没想到会把你卷进来。”
顾安童摇头,如鲠在喉,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任轻盈是个如同孟玫那样的女人,顾安童或许还会据理力争,可这个时候她除了说“没关系”就也只能说“对不起”。
这一刻她就是夺了任轻盈心头好的女人,那张照片令任轻盈眼睛里的灰暗愈甚,这只会令她内疚。
任轻盈失笑,“我之前……以为振玄没有妻子,所以我才向他求救,如果我知道你的存在,我一定不会这样做……像我这种人,已经配不上他了,残花败柳,这么多年身体也被折磨的只剩半条命在,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不是强撑着一口气想再见他一面,我或许早就和杜云森同归于尽了。”
“他……”顾安童嗫嚅了下,终于还是苦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们能团聚,他还是你的那个司振玄。他和我结婚是权宜之计,他没有爱过我,也没有碰过我,我们之间很清白。”
任轻盈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了光彩,“真的?”
顾安童点头,“真的。”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他放了你的。”任轻盈的声音比刚才雀跃的多,她将照片还给顾安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至少给了我继续等下去的勇气。”
顾安童看着任轻盈转身离去的身影,一瞬间泪水便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那她算什么……
她的那些过去到底算什么。
看见任轻盈以后,她能深刻的感觉到任轻盈对司振玄的期待和等候,甚至还能感受到任轻盈心中对司振玄的感情。
也是,如果不爱他,又怎么能苦守在这里?
顾安童觉着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把刀,动辄就会灭了任轻盈的希望,却也把自己钻的千疮百孔。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特别疲倦,趴在那里后没过一会便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和司振玄就是一对普通的夫妻,他牵着她的手,两个人静静的在马路上走,从两个人……到三个人,画面中,她和司振玄相视一笑,而他和她之间,牵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这时,司振玄俯身,将孩子用单臂抱住,另一只手就那样缠上她的,十指相扣。
她和司振玄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司振玄笑,回复她说,好。
仅仅一个字,符合他的性格,却也让顾安童笑靥如花。那一刻,幸福只充盈满溢。
忽然间,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形容娇弱的女人。
她的脚步急停下来,双眸担心的看向司振玄。
司振玄沉默的放下孩子,又松开了握着她的手,大踏步的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不、不要——”顾安童忽然间惊呼了声,直接坐起身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抹了下额头,上面全是汗水,她下床想找点水喝,发现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
就在她感觉到有点前心贴后背的时候,门被敲了敲,外面传来任轻盈柔软的声音,“顾小姐,下来一起吃饭吧。”
门被人打开,外面的两个黑衣人进来,将顾安童领了出去。
任轻盈很是抱歉的说:“对不住了,我暂时……还想不出别的办法。”
顾安童摇了摇头,“没事。杜云森在么?”
“在。”任轻盈的面色冷了冷,“不过你说话小心一点,这个人喜怒无常的。”
顾安童笑,“我知道。放心。”
一张圆形的餐桌上,杜云森一个人坐在首位,隔了满远的位置放着三张凳子。
任轻盈小心翼翼的走到杜云森的左边坐下,杜云森笑容可掬的对顾安童说:“顾小姐,你觉着我们家轻盈怎样?”
“挺好的。”顾安童假笑了下,面对杜云森,她只能挤出笑容,完全无法真心的表露情感。
杜云森跟着爽朗的笑了出来,伸手握住任轻盈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来回摩挲着,“那必须,否则司振玄这小子会惦记这么多年?甚至连那么漂亮的老婆都不想要,就为了撬我这墙角。”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顾安童有点不是很舒服,她刻意不去看对方,问,“既然杜先生知道他不想要我,又何必把我困在这里。”





蜜妻难嫁 124 杜唯真先生
“我可没困,我这是请顾小姐在我这里作客。”杜云森回应了句,抬手让下面的人开始布菜。
这时候,杜云森问身边的人,“去问问看,唯真在做什么。”
说到“唯真”的时候,顾安童发觉任轻盈的手轻轻颤抖了下。
这细节她没有错过,只在心底疑惑了下,便也没有多想。
杜云森看似热情的继续和顾安童寒暄,“我们这些在国外待久了的人,回国其实并不是很习惯,今天这也算是我们杜家的家宴,能请到顾小姐参加,真是蓬荜生辉。”
顾安童深吸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她其实也想知道杜云森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她的目光看向那个空座,“这是……”
“我弟弟,杜唯真。”杜云森大手一挥,“待会你就能见到他。”
说话间,不远处就走来一个形容慵懒的男人,说他慵懒,是因为他身上似乎有股子特别的味道,他不像是杜云森那么粗犷,五官看起来非常精致,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始终挂在唇角。
“大哥,大嫂。”杜唯真喊完桌前两人,目光落在顾安童身上,“这位是……”
“你嫂子的朋友,姑且可以这么说。”杜云森面对杜唯真的时候,反而没有多少笑容,“坐下吧,以后少出去玩一点,每次吃饭都要大家等着,像话么?”
杜唯真笑起来很迷人,他并不以为意的摆弄了下桌上的筷子,“大哥你非要我坐一起,其实按我的意思呢,直接送我房间里不就好了。”
“够了!”杜云森颇为严厉的骂他。
顾安童发觉杜唯真依旧是那种毫不在乎的笑容,杜云森那样一瞪眼,整张脸就更可怕了,至于任轻盈,始终垂眉顺目的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说话有点重,杜云森声音又低沉了下来,“让顾小姐见笑了,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弟弟杜唯真,这位叫顾安童顾小姐。”
顾安童笑了笑,“你好,杜唯真先生。”
杜唯真伸手,在顾安童的手上摸了摸,“皮肤真好,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
顾安童赶紧收回了手,面色有点发红。
这杜家兄弟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的性格。
好在很快就有人开始上菜,饭菜的香味将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平时都没有这么饿的感觉,今天却好像始终处在饥肠辘辘的状态中。
杜云森看起来像是绑架了她,好在对她还算宽厚,至少叫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顾小姐,我给你乘碗汤。”任轻盈站起身,伸手去乘汤。
杜云森和杜唯真都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顾安童其实也想矜持一下,可是她没办法,她感觉好饿,也就舔着脸拿起筷子夹了菜。
席间无言,只有任轻盈给每个人盛了一碗汤。
顾安童伸手去接,垫了一些食物后,感觉舒服多了,她刚拿起勺子,汤里头的一股子淡淡的腥气窜入鼻尖,她蹙眉呆了呆,忽然间捂着嘴又呕了下,她面色惨白的站起身,朝着外面冲去。
任轻盈愣了下,“这汤有问题?”
“老白做的吊烧猪蹄汤,味道不是挺好?”杜唯真闲闲的回答她。
任轻盈想去看看顾安童,被杜云森拦住,“别人的事情少管。”
有黑衣人早就跟在顾安童的身后,其中一人回报,“先生,刚才那位小姐把所有吃了的饭菜都给吐了,身体好像很难受,她说不想吃了,想回去休息。”
“也行。看来是我们做的菜不合她胃口,这样吧,让老白给做一些清淡的小粥送过去,别人家来做客,还给她饿瘦了,那可会被别人说我们虐待客人的。”
“是!”
顾安童这顿饭是一口也没吃上就全部吐了出去。
她靠在床上,总感觉很难受,明明非常饿,可居然吃不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神压力过重,又或者太过担心的缘故。
忽然间顾安童坐起身,有点不可思议的看向摆放在桌上的那白粥,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又低头看了一眼,不会吧?不会这么巧……
再联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顾安童忽然间苦笑出声,难道,她真的在这种时候怀上司振玄的孩子了吗?
她又不是傻子,闻到某种味道会有反胃的感觉,肚子感觉到很饿,这些反应应该不是她生病了,而是可能有了。
顾安童窝在那里算了算时间,之前她和司振玄做的时候,好几次都没有采取避孕措施,怀上的几率真的很大。
想到这里,顾安童又难过了。
她直接扑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要是在这个时候降临,那真是太可怜了。
她刚刚和司振玄领取离婚证啊……
可是哪怕知道自己怀上了,面对那样错综复杂的局面,她还是会选择和司振玄离婚。
这个世界上又不是没有单亲妈妈,不是么?
还不清楚是不是她自己的臆想,顾安童努力调整了下情绪,本来不是很想吃那白粥,这会却又捧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她要保存体力,无论如何都不能饿着自己,那个叫杜云森的,还不知道会玩什么花样。
忽然间,门外响起敲门声,顾安童将餐盘端起,走到门边,外面是打扫的阿姨,她接过顾安童递过来的餐盘,笑了笑说:“顾小姐,还合胃口吗?”
“嗯,麻烦下次白粥给我多盛一点。”顾安童笑着,和那阿姨友善的回答着。
黑衣人看着阿姨收了餐盘,又将门给缓缓带上。
顾安童返身回到室内,手心里还攥着一张刚才那阿姨塞给她的字条。
她赶紧展开字条,上面在字写的龙飞凤舞,幸好她还能辨认出来写的什么:顾小姐,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请保持镇定,我们已经策划出如何营救你们的方法。杜唯真。
杜唯真?!顾安童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双眸陡大,她是绝对不会想到,居然是杜云森的弟弟成了内应?
但无论是谁,顾安童都觉着心下安稳了些许,至少在这个屋檐底下,如果有谁要对她不利,杜唯真或者会保护好她。
他说: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请保持镇定。
难道说,杜唯真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么?
顾安童想象不到,或者说她压根不知道杜云森准备玩什么,她只能听天由命。
手渐渐抚上自己的小腹,顾安童的眼底一片哀伤,司振玄,如果你知道我怀上了孩子,还会不要我么?我曾经奉为信念的,是给你一个家,可到头来,终究不是我陪你走到最后。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余了一张大床,任轻盈蹲在那里帮杜云森洗脚按摩,她做这件事已经做了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
忽然间,xiong口一疼,杜云森手中的拐杖已经捅到她的心口处,直接将她掀翻在地礼。
“多少年了还是这么喜欢沾花惹草?”杜云森狰狞的脸上睚眦欲裂,他又拿着拐杖在任轻盈的身上鞭了几下,“想和司振玄走?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以为他还会喜欢你这种残花败柳?”
杜云森的每一个字都似是打在任轻盈的心上,她却闷不吭声,一字不发。
对于任轻盈来说,似是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在杜云森打累了后她才抚了抚有点麻木的胳膊,柔声问:“洗脚水都泼了,还要换吗?淌”
杜云森冷冰冰的眼神似是要将她洞穿一般,好半天后他才说:“不用了,准备睡觉。”
“好。我帮你脱衣服。”任轻盈爬起来,过去帮杜云森解衣服扣子。
然而他却狠狠地握住任轻盈的胳膊,眼神阴郁,“我告诉你,如果司振玄要顾安童,你就等着下辈子生不如死的生活。”
任轻盈微微打了个颤,“你想太多了。我没想过和你离婚。”
杜云森噙出一丝冷笑,“是么?我怎么一直以为,你要逃开我身边。”
任轻盈轻轻拢了下头发,“随便你怎么想了。你早点休息,我去收拾下。”
杜云森看着任轻盈迈出房间,眸中的黑暗似是比以往更甚。
任轻盈将洗脚盆送往一楼,在一楼又洗了洗手,这才要往楼上走,晚上的宅子非常安静,安静的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这里响起。
杜云森这个人戒心重,晚上压根就不让其他人在这里面待,大部分都在外面值守,所以夜里头这屋子里还是让任轻盈相对安心的。
她刚经过一个走道,忽然间一只手伸了出来,将任轻盈直接拖了进去。
任轻盈刚要惊呼,那只手便狠狠的捂在她的嘴上。
阴暗的光线下,任轻盈瞪大的眸子里,清晰的映出杜唯真的面庞,她挣扎了下示意他放下手来。
杜唯真松开,两个人极其亲密的靠在墙壁上。
杜唯真亲了亲任轻盈的耳垂,“我大哥又打你了?”
“嗯……”任轻盈没有了刚才那种柔软的气息,而是倔强的撇过头,不让杜唯真碰自己,“我要回房了,时间久了他会怀疑。”
“怕什么,恐怕他早就怀疑我们两个人了吧?”杜唯真略有些心疼的卷起任轻盈胳膊上的袖子,“大哥真是……”
任轻盈直接将手缩了回来,眉眼低垂,“不说了,我真的要回去。”




蜜妻难嫁 125 只能带一人下山
杜唯真忽然间拉住她的袖子,沉声问:“我问你,你还是喜欢那个司振玄么?”
“不然呢,喜欢你?”任轻盈冷冷的笑了笑,“你和你大哥变/态的程度不一样而已,但有什么区别呢?对,这么多年,我就是在等他。”
“好。”杜唯真抚了抚任轻盈乌黑的头发,“轻盈,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我不怕等。”
“有病。”任轻盈直接推开杜唯真,毫不犹豫的骂了一句,噔噔噔地再往楼上跑。
杜唯真原本慵懒的眼神,赫然间变得清明了许多,有病,他倒是也的确觉着自己有病。
司振玄是收到杜云森的邀请,独自一个人上山的。
当他听说杜云森把顾安童也给邀请到了山上,他就已经知道,自己面临的麻烦有多大。
司振玄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顾安童了。
空荡荡的家里,突然间就失去了人味,拿着钥匙打开门,似乎就能看见顾安童那种柔柔笑着的脸,她会说,回来啦?我等你一天了……
以前,司振玄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在家等自己。
习惯了她在屋子里的时光,突然间空寂下来,他也就不是那么的归心似箭了。
如果不是还养着蒙蒙,他宁肯睡在公司里。
开着车一路上行,直到别墅的山门外,被几个黑衣人拦住,他们让他步行上去。
司振玄面色凝重的一步步的朝着山上走。
这个时候的顾安童已经被叫到广场上,她被四个人看着,坐在当中的椅子上,因为风有点冷也有点大,她怕自己身体吃不住,特地找杜云森借了条毯子围着。
说是来做客,实际上和绑架没什么区别,顾安童只觉着有些可笑,她甚至不知道杜云森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想要做什么。
只是当她用毯子将自己围住后,抬眼,映入眼帘的一个人影令她忽然间心跳加速起来。
司振玄……
他这次来,是为了任轻盈,还是为了她呢?
顾安童脑子里只滑过这么荒谬的念头,而后苦笑了下,他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
司振玄已经走到广场中央,他离宅子前的众人大约三米远的位置停下,目光在角落里的顾安童身上扫了眼,而后又扫了眼站在杜云森身边的任轻盈。
前者半个多月没见,后者已经十几年没见。
偏这两个女人都被杜云森扣住了。
司振玄的声音很淡,听起来没有什么波澜,“杜先生,不知道您摆出的这阵势,是什么意思。”
杜云森朗声笑,“司先生敢孤身前往,也是非常有胆气的。其实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对司先生总是念念不忘杜某人的妻子,有点不满。”
说话间他的手覆在任轻盈的手背上,狠狠一掐,始终没有抬眼的任轻盈吃痛的低呼了声。
这场面令司振玄的双眸微微一缩,“杜先生,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来,这样做未免有失大家风范。我听说杜先生在美国也是一个出了名的慈善家。”
“慈善家,那只是博个名声。”杜云森停止笑,“我私底下做什么,别人管不着,哪怕是司先生您,一样管不着。”
“杜先生,有话直说吧。你把安童关在你这里,又是什么目的,如果是因为我,那没必要,她现在已经和我离婚,我们从法律上就已经不是事实夫妻。”司振玄冷静的继续和杜云森交涉。
杜云森的个人资料,司振玄其实早就已经吃的很透。
这是个外人口中的慈善家,内里做了无数的烂事。可就是这样的人,在美国逍遥自在当大佬当了无数年。
杜云森虽然为人阴狠,可做事情还是比较有章法的,他不会无的放矢,他今天摆出这样的阵势,一定有他的道理和目的。
果然,杜云森挥手,让那四个黑衣人让开,露出顾安童裹着毯子的身影。
顾安童和司振玄的眸子对视,刹那间便感觉到视线有些模糊,她慌忙低下头,不想再去看他。
杜云森让人推着他的轮椅向前,“很简单,今天我让司先生来,没有别的事情。我听说司先生对顾小姐也算是一见钟情,这夫妻关系虽然停止,但感情应该还有的吧?所以我无法理解司先生总是觊觎我妻子的行为,所以我今天请你来,有一个目的,顾安童和任轻盈,你,只能带一个人下山。”
顾安童和任轻盈,你只能带一个人下山。
如同五雷轰顶,顾安童骤然间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杜云森。
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司振玄选了任轻盈,她就要留在杜云森身边吗?
顾安童忽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从一开始,在这个选择题里,她都处于弱势的地位,所以她选择离婚,也是想把自己摘出这个选择题。
可她从来没有想到,杜云森再度把她放在这选择之前,让司振玄真实的告诉她,告诉他们,他会要谁。
顾安童咬着唇,身子微微颤抖着。
山风剧烈,她又觉着有些冷,便将毯子裹紧了。
面对这一切,她却始终未发一言。
说她不在乎是不可能,可是到了这一步,她去哀求,反而变成了一种示弱。
杜云森见司振玄沉默不语,“怎么?司先生对我这个提议有什么想法?”
司振玄蹙眉,沉声回答:“这样的方法,我觉着不妥。她们是人,不是物品。”
“哦,司先生也知道是人,不是物品?”杜云森勾唇浅笑,手还是在任轻盈的手上来回抚摸着,“所以如果你今天把顾小姐领回去,就和顾小姐好好的过日子,我家轻盈过的如何,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顾安童侧头看任轻盈淌。
这身材娇小的女人身体虚弱的倚在轮椅上,脸色发白,眼神也是忽闪忽闪的,她和顾安童的心情明显不一样,或许有期待,或许也有一些紧张,甚至可以说是担忧。
就在那刹那,任轻盈的目光与顾安童相撞。
任轻盈水光盈盈的眸子里似是有千言万语,那一刻顾安童感觉自己居然看懂了。
这是任轻盈唯一一次也许可以逃离升天的机会,或许这辈子除了这一回,她就再也找不到别的机会。
任轻盈的这十几年过的真的是太苦了,苦到经常会觉着自己熬不住,如果不是强撑着那个念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任轻盈看着司振玄的目光里,那种恍若春天复苏的神采,令顾安童只觉自己身在最煎熬的洪流当中。
如果杜云森这件事是既定的事实,她当然不希望自己被司振玄抛弃,可是当看见任轻盈那样等待救赎的神情,她忽然间又开始难过起来。
杜云森扯出一声恍如鸭叫的沙哑声音,“怎么,司老弟难不成还想左拥右抱?”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振玄沉稳下来,这时候杜云森派人送来的凳子他拒绝了没有坐,而是站在原地和杜云森交涉,“这件事,是你我之间的事情,希望不要牵扯上第三人,我的确是想救轻盈,但是这段时间我考虑过,如果轻盈和你过的很幸福,我也不会插手这件事。至于安童,我和她已经离婚,杜先生是不应该把她拖进这件事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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