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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妻难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锁
“所以,你就打算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辈子没有爸爸?”沈昊松直指核心的话题令顾安童沉默了片刻。
沈昊松见顾安童的脸色黯然下来,“我一个快40岁的人了,也解决不了自己的终身问题,你们两个明明互相喜欢,在矫情什么?虽然迎禾不让我说你怀孕的事情,我也答应了,可有些东西,你不能一直这样较劲吧。司振玄是做错了,但他至少错的不是特别离谱,这个世界总要容忍一些错误,没有完美无缺的人,对么。”
顾安童明白沈昊松说的这个道理,“我知道。我只是觉着,我没办法把自己的幸福凌驾在任轻盈身上,这个世界的确可以容忍一些错误,甚至很多女人都能容忍浪子回头,可是唯独做不到自私自利。如果杜唯真的事情是真的,我再和司振玄在一起,你不觉着这对她过于残忍吗?”
沈昊松失笑,“你就没觉着对自己残忍?”
“这倒是没有。”顾安童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自己那柔软的床单,每天除了一个人在屋子里会没有归属感,只要忙碌起来,脑子里都是事情的时候,才会渐渐的找准方向。
也并不是非要司振玄和她在一起,她才是自己。
想开了这一点,顾安童其实也没那么纠结,一年的时间她都愿意给出去,怎么就不能忍受孤独的时光?
她之前自己已经想好,孩子生下来自己养,感情的事情随缘,一年过去司振玄说不定就和她淡了,淡了的话婚嫁各安天命是非常可能的事情,她可没有一定要吊在司振玄这棵树上。
她要一年的时间,还不是因为想安安静静的把孩子生下来。
“有孩子了,为什么不和他说。”沈昊松突然间问。
顾安童无奈的勾唇,“给他继续纠缠下去的理由吗?沈昊松你这又是何苦。”
“哦,我和杜唯真一样,看好戏从来不怕事多。”沈昊松摊手,“所以,我可以帮你保密,但这件事你得答应。”
“所以你居然是在威胁我?”
“当然不是,是在和你交换秘密。”沈昊松将一根手指比在自己的唇边,姿态迷人,动作轻佻,随后他还对顾安童眨了眨眼睛,“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吧。是缠两天呢,还是纠缠一辈子,你自己考虑清楚。”
顾安童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她就听见沈昊松在外面的笑声,“搞定,我出马就没有她不答应的。”
顾安童甚至还听见司振玄一声低沉的回应“谢谢”,她的心口猛然间震动了下,起身就跨出了房间。
沈昊松打了个电话让舒旬上来,一起想办法把杜云森给弄走,期间还防着杜云森做什么手脚,一直盯的很牢。
杜云森离开的时候,还瞥了眼倚在门边的顾安童,伤疤纵横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丫头,这次真是谢谢你,有命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
顾安童瞬间觉着杜云森这个人,其实是个不亚于任轻盈的可怜人,杜唯真如果真的是他口中说的那样,那真是个该下地狱的混蛋。
可这是法治社会,没有证据也不可能真的打打杀杀,彼此间的斗争更多的是智斗。
智斗牵扯的环节就多了,顾安童其实挺烦这样的生活,她好容易能要到一点清净,居然就这样被杜云森给打破了。
舒旬看见顾安童的时候,还特别恭敬的喊了声“夫人”,顾安童点点头,目送着几人离开,然后和司振玄陷入到沉默当中,一时间,居然有点尴尬。
按照沈昊松的意思,司振玄至少要在她家住一周,这一周的时间杜唯真如果出现了,也许就佐证了杜云森的话是正确的,杜唯真的确和杜云森翻脸成仇,可如果杜唯真没出现呢?
没出现或者也代表不了杜云森就是错误的,所以沈昊松需要用一段时间去观察杜唯真的行动。
一个礼拜,足够去验证杜云森的说法,是否正确。





蜜妻难嫁 154 我帮什么忙?
顾安童垂眸看着地面,半天她才说了句,“你觉着杜唯真会来么?”
司振玄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一双深邃幽然的眸子牢牢盯着她,“他出现不出现不重要,我更在乎能和你在一起这一周。”
被这句回答忽然间噎住,顾安童瞪了他一眼,干巴巴的说了句,“我去屋子里换身衣服,晚上就先随便吃一点。”
“嗯。”司振玄起身,卷着袖子往厨房走。
“你做什么?”
“你休息,我做。”司振玄一边进去,打开冰箱看都有什么食材,一边将挑好的食材往外码放,“很久没做,不知道手生了没有。”
顾安童知道他是在说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司振玄忽然间喜欢上做饭,后来顾安童就让他在厨房里忙活的多。
听见这句话以后,顾安童扁了扁嘴,进了卧室。
她换了一套家居服,今天出去一天其实身上还是很紧张的,尤其是遭遇了杜云森,她感觉很累,换上家居服以后感觉舒服很多。
后来她打开另一个柜子,犹豫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一套司振玄的睡衣来,她将衣服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回身对厨房说:“我把你的睡衣放在客厅,晚上洗完澡再换。”
司振玄略有点意外顾安童的家里居然会准备男人的衣服,那一刹那他的手居然不着痕迹的颤抖了下,等他目光触及到沙发上那套睡衣的时候,略微一愣。
这不是他之前穿过的?
顾安童期期艾艾的瞥了他一眼,才低声说:“之前收拾行李的时候有点匆忙,不小心就带了几件你的衣服,正好不用让人送了。”
司振玄点点头,目光变得柔和下来,“好。”
司振玄做了三道菜,都是用顾安童冰箱里现成的食材,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认真起来,似乎没有他不会的。
“你冰箱里怎么食材那么少。”司振玄给她盛了一碗饭,问。
顾安童有点为难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米饭,说实话她现在真的吃不了这么多,而且很怕自己吃着吃着又想吐。
“怎么?不合胃口?”司振玄微微蹙眉,“你最近瘦了很多,多吃一些。”
顾安童夹了一筷子白米饭放在口中,试图转移下司振玄的注意力,“我白天要去上班。”
“嗯?”司振玄夹菜到她碗里的动作稍微停了下,“什么意思。”
“我不可能一直在屋子里待着,待一个礼拜,这样本身就不科学。”顾安童索性挑明自己的看法,“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司振玄的眉宇微微簇起,一如他往常的习惯动作,“陆启岩?你还打算接近他?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我没觉着有什么危险。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像杜云森这件事那样需要流血。”顾安童振振有词的回应,“凡事要讲证据,我去那边,也是想看看陆启岩他们兄妹二人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
司振玄的目光更深了几分。
顾安童错开他的眼神,却没避开正好放在碗中的菜,司振玄做菜油不算多,但她的目光正好落在绿叶的油点上,那一刻呕吐的反胃感再度袭了上来,她慌忙放下筷子,拼命的顺着自己的胃,总算是将那股子劲给强行按了回去。
“怎么了?”
顾安童摇头,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没事,我就是没什么胃口,一回来就看见杜云森血淋淋的样子,吓到了。”
顾安童快恨死沈昊松了,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算计上了。
和司振玄这样住几天,她怀孕的反应怎么可能不让他发现?她怎么可能隐瞒得住这个消息?
“晚上你去隔壁小房间休息,我会把房间收拾好。”顾安童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想吃饭,可是一吃就会吐令她实在无力。
结果刚站起身要越过司振玄,就被他伸手抓住,从后头揽住了她的腰,“安童,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陌生么?”
顾安童双眸微闪,好半天她才回答,“那你想怎样?我们都离了婚了。”
司振玄不松手,顾安童能听见他在耳畔那略带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那薄唇紧贴着她的耳廓,最后还似乎烙下了一个吻。
她的身体绵软了一些,僵持了片刻,顾安童板着脸说:“司振玄,你身上好臭。”
司振玄这才松开了她。
顾安童借机逃开几步,然后钻进了自己的卧室,“我先去洗澡,洗完澡给你收拾房间。”
司振玄看着顾安童就这样溜走的身影,低头又扫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心,就在刚才,还那么满满当当的抱着这女人略显瘦弱的身体,他略有点无奈,可是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着急。
在过去的那些时间里,他真的伤害了顾安童太多次。
即便想挽回,也只能慢慢来。
司振玄回身看了眼没怎么动的一桌子菜,再看看顾安童那只吃了几口的碗,眼神又是暗了暗。
顾安童洗完澡以后就进屋子里去做一些冥想。
自从她住院保胎了两周,她倒是养成了一点习惯,比如说盘腿坐在房间里,静静的去冥想一些白天的经历,深呼吸,再放松,深呼吸,又放松,白天很多的画面在脑子里渐渐如同电影一样的开始播放。
冥想可以促进自己对于人生多一层感悟,陶冶情操不算,至少能令她在烦乱的生活里寻找到一点心灵的安宁。
就是今天晚上顾安童完全进入不了状态,无论怎么深呼吸,脑中始终只有司振玄在外面走动的声音。
好久了,她都没有听见谁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只是一个人在屋子里这样待着。
也或者正是因为这种过于生活化的嘈杂,令顾安童根本安静不下来,最后她选择了放弃,直接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
司振玄似乎在卫生间里,可她居然听出了幻听?顾安童甩了甩头,发现桌上的饭菜已经收了,厨房也收拾的干干净净,难怪刚才他走来走去的。
顾安童刚要去厨房摸空煮根玉米饱腹,忽然间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一声闷哼。
那声音听起来极为痛苦,这令她的脚步微滞,司振玄怎么了?
难不成……难不成是杜唯真派人……?
顾安童也顾不得什么矜持,赶紧上前,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你没事吧?”
话刚出口,她就愣在那里。
司振玄赤身站在花洒下头,似是刚刚洗完,手中正拿着她的浴巾擦拭着,他的身子微微一动,那水珠便顺着结实的xiong膛往下滚落,一直滚落下去。
顾安童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花。
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
司振玄见她进来,似是微微松了口气,“你过来帮个忙。”
“你流/氓,我帮什么忙?”顾安童瞬间气红了脸,刚要摔上卫生间的门让司振玄自己解决,就听见他很是无奈的回答,“帮我上药。”
顾安童刚后退几步,手也仅仅是刚搭上门把手,便忽地一愣,上药?
司振玄转过身,背部纵横的一些旧伤露在顾安童的眼底,而腰部,似乎还是非常严重的青紫一片。
难怪他刚才发出那种声音,原来是因为疼的……
顾安童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联想力而有点羞愧,双唇嗫嚅了下,她又跨了进去,面上还是那种非常羞涩的嫣红,“药呢,我帮你擦。不过能不能先用浴巾围上下头。”
虽然她和司振玄不是第一次这样赤忱相见,甚至可以说有一点时间,每天晚上都要做过才肯睡觉,但毕竟已经不是夫妻,她也自问没办法忽略那非常明显的肿胀,脸皮薄的简直想要钻到地洞里去。
司振玄接过她给的浴巾,闷不吭声的围上,又很听话的跟在她身后出去。
“你趴下。”顾安童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说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温柔了很多。
司振玄趴下,将线条完美的背部呈现在她的眼底,顾安童脸又红了红,垂眸看了眼上药的方法。
腰部用的是药油,顾安童低头将那药油倒在掌心,两手用力捂热以后再覆在司振玄那一大块青紫皮肤上。
肌肤与肌肤熨帖,虽然只是手心与背部,可刹那顾安童感觉到司振玄的腰有了一丝颤动。
素白如玉的面庞上渐渐染上淡淡的红晕,顾安童撇过头去,按照那要求开始或轻或重的按揉着,尽量让药性渗透进去。
“既然明知道会有危险,为什么都不避让一下?”顾安童不忍看他背上那错落的伤,怕看一眼自己就会心软,可实际上她的确已经心软,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司振玄侧头看她,只那么一眼便又收回目光,“如果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揪出现在的这些事端。”
顾安童下手忽然间重了点,引来司振玄的一声闷哼。
也或者是这种类似于小报复的行为给顾安童带来点愉悦感,她勾起唇角自言自语说:“这下你腰也不好了吧。”
让他总说她腰不好。
可是话刚落音,顾安童就瞬间失语,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有联想力的话呢?关键她自己刚说完就开始联想起来,这也太羞人了。
果然她垂眼就看见司振玄的唇角浮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虽然只是那么刹那,顾安童却看了个完全。
那一刻的恼羞成怒令顾安童直接推了一把司振玄,起身就要往房间里走。




蜜妻难嫁 155 分开是为保护
结果司振玄迅速的起身,直接将她的胳膊一抓,顾安童没有站稳,整个身体跌了下去,倒在司振玄的怀里。
她听见司振玄后背和沙发重重撞击的声音,闷哼声比刚才要痛苦的多,顾安童试图起身,“你快放开,对你伤口恢复不好。”
“让我抱抱你。”司振玄紧紧锁着顾安童的腰,整个头都埋在她的肩颈处,她的后背和他的前xiong紧密贴合,而他的声音如钟鼓阵阵,直击打到顾安童的心里,“有多久没这样抱过你了。身上的痛,不算什么。”
顾安童眼睛有一点湿润,如果说以前她还是不懂,可现在,即便再迟钝的人,也能听懂司振玄的那些话。
司振玄是个行事雷厉风行的男人,甚至于做很多事情,理性大过于感性,所以他才可以在当初那么迟疑的时候,却还是狠下心来颠覆了整个司氏,却也彻底销毁了她对他的信任。
也许那个时候司振玄并没有将感情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也或许那个时候司振玄并没有意识到她对他的意义,更重要的,他将任轻盈放在了更重要的位置,笃定心思要将任轻盈救回来。
顾安童从来没有责备过他要救任轻盈的心,只是恨他欺骗她的感情,恨他不懂她其实要的并不多,恨他总是那样一点点的将她的心揉碎,再想尽办法的去找补回来。
如今的这一切,其实是司振玄自己一手造成的。
顾安童有时候经常会在夜里想,她对司振玄到底还恨不恨,还怪不怪。
她如果不是和他牵扯到一起,如今估计还做着她孤高清傲的千金大小姐。
哦也未必,顾安童忽然间微微侧头,脸颊不小心触碰到司振玄的鼻尖,令她想起了另外件可怕的事情。
如果当初她和司岳云的婚礼被江暖搅黄,她和司家顺利退婚,司顾两家的联姻自然而然也会土崩瓦解,她顾安童或者就会成为那时候上流圈子里的笑柄,到时候以顾博远爱面子的做法,十有八.九会将她嫁给陆启岩。
顾安童在那个期间其实对陆启岩没有恶感,甚至于恋爱指数为零的她,十有八.九会陷在陆启岩对她的好里,再联想现在陆家兄妹做的事情,顾安童的手脚赫然间一片冰凉……
感觉到顾安童的身体一寸寸的僵硬起来,司振玄心里浮起几分苦涩,她对他果然是越来越抗拒。
顾安童忽然间喃喃自语起来,“所以,无论进还是退,我都会掉进一个陷阱里,只是看谁给的伤害更大而已。”
司振玄略有点意外她会说的话。
顾安童双眸清澈如水,唇角微凉,“我是不是该感谢老天,给了一个你。至少你比陆启岩稍微善良一点。”
把自己和陆启岩放在一起比较?虽然司振玄不愿意承认此时此刻内心是非常不爽的,可他也不能表现出来,闷不吭声的默认了——至少前一句话听起来还算动人。
顾安童挣扎起身,行了,你抱够了吧?别得寸进尺我告诉你。
司振玄松手,顾安童离开他的怀抱,“我有点累,想进屋里躺一会。”
“好。”
顾安童匆匆的又回到卧室,从床头柜上拿起两个人的合影,拿在怀里,又护在心口,就在刚才想通了一件事令她对这个世界再度改观,那深深的泥坑和漩涡令她举步维艰。
司振玄,说好了用时间淡忘彼此,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陆启岩,如果一切都按照你安排好的既定道路走,是不是此刻她已经一无所有?
她忽然间又爬起来,下床,抱着合影到门边,透过门缝,看见司振玄坐在客厅吸烟的场景。
烟雾缭绕中,男人的侧颜明明灭灭,隐隐约约,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加阴沉,仿佛有一堵墙,隔在他们之间,无论谁想靠近,都被那堵墙上的电流击打的痛不欲生。
顾安童深吸了口气,将二人的合影珍而又珍的亲吻,我已经决定放下,是你非要我拿起。
一年的时间原本可以消弭掉她对司振玄的思念及伤痛,可他不肯,沈昊松居然还助纣为虐,定要用这样的方法把两个人捆在一起。
他难道不知道,杜唯真、任轻盈,那就是顾安童心中的魔障,已经走不过去,却定要强推着她往前走。
顾安童狠狠捏紧手中的合影,眼底泪花盈动,如果你一定不放过我,那就别怪我了,司振玄。
强加于别的女人身上的幸福,她不想要,也不屑要。
原来以为,不要的方式就是不停的躲避,现在才幡然醒悟,如果不要,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并不是只有那一条死胡同。
晚上各自安睡。
顾安童是个矜持的女人,也的确如同沈昊松所说,在很多事情上,她都拿捏着自己的那个架子,端着,不知道怎么放,如果没人给她台阶下,她恐怕就只能这样吃力的端着。
两点多钟的时候,顾安童起身喝水,虽然脑子昏昏沉沉的有点想睡觉,但顾安童的行动比自己的大脑要敏捷的多,她把台灯打开,又对着镜子照了下自己。
眼底有一点小青黑,脸庞是消瘦的,没有以前看起来的那么饱满圆润,虽然因为怀孕,腰似乎要圆了一些,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点变化而已。
她摸出去上厕所,刚到厕所门边,忽然间发出一声轻呼。
这声轻呼引来了司振玄的急速反应,顷刻间,他房间里的灯便亮了,他匆忙的走到顾安童身边来,扶着她略有点瑟瑟发抖的上身,微微蹙眉问:“怎么了?”
顾安童指着落地窗外,“刚才我上厕所,正走过去,帘子打开,我好像看见下面有很多人,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结果再看,我就好像看见了好多血……”
她说的话乱七八糟的,但司振玄好歹听明白了,她是被白天的事情惊到了。
顾安童不知道怎么地就被司振玄搂在怀里,他低声安慰着,“别怕,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
顾安童的身体虽然绷得笔直,可她到底没有推开司振玄。
他就这样静静的搂着顾安童站了好久,半晌后,顾安童才轻轻的推开他,“好了,我没事了,刚才太失态,我先回房间。”
“我先陪你一会。”司振玄跟着顾安童进屋,没想到顾安童神游一样的爬上.床,居然没有搭理他,也没有将他拒之于门外。
司振玄坐在她床边,看着顾安童静静合眼,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又重复了一遍,“别担心,我在。”
顾安童轻轻“嗯”了一声。
房间里的台灯还开着,司振玄静静的靠在她的床头,刚要合眼,却发现顾安童的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等到看清楚后,却又是愣在那里。
她抱着的是两个人的合影,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抱着他们的合影,双目阖着,眉宇之间却鲜少露出苦闷的神情,似是又陷入了梦魇当中。
“…………”
司振玄忽然间翻身上.床,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顾安童直接搂进自己的怀里,他低声说:“安童……安童……”
顾安童被抱了个满怀,她睁开眼睛,眼底滑过一丝疑惑,等到想起自己右手抱着的东西,她赶忙想要松开,却被司振玄抓住。
顾安童面红耳赤,而司振玄却紧追不舍,她执拗了半天终于还是选择了放弃。
他将合影亮在彼此的眼底,这是一张她靠在他的肩头,眉眼唇稍皆是幸福,而在她身畔的司振玄,却似是不如她那么高兴,他一如往常的那么严肃,在摄影师的要求下牵扯起一丝唇角。
顾安童沉默良久,忽然间伸手在照片上掠过,“我之前一直觉着我们的合影似乎有哪里不对,明明看起来那么和谐,可总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后来我才看明白,原来是新娘子过于高兴,而新郎的眼里有事。”
司振玄刚要说话,顾安童笑了笑,将合影放到一边,“正好我也睡不着了,可以说说话,不然我真的会害怕。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反复拿着说,挺没有意思的。”
“那你说,想说什么。”司振玄避重就轻,没有再纠缠合影期间发生的那些问题,如果他旧事重提,恐怕就会被顾安童叫下床,此时此刻能在这张床上抱着她,他觉着已经很好。
顾安童问他,“今天杜云森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任轻盈怎么办?是不是要想办法救她?如果杜唯真真的是那种人面兽心的东西,任轻盈的处境恐怕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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