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妻难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锁
杜唯真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但他还是点点头,轻柔而又温和无比的吻上任轻盈的双唇。
任轻盈的手中,赫然间再出现了一把匕首。
一道光亮经由阳光的反射,映入杜唯真眼底,眸中厉光闪过,他的手狠狠的一掀,就将任轻盈的身体掀翻在地。
任轻盈重重的倒在地上,唇畔的血丝越发汹涌落下。
杜唯真大步踏前,直接伸手掐住任轻盈的脖子,将她悬空提起,“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想杀我?”
窒息感令任轻盈几乎无法回答,她艰涩的笑着,每一个笑声都支零破碎的,“你不是爱我吗?所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死啊,黄泉路上,你舍得让我一个人走吗杜唯真?”
杜唯真的瞳仁微缩,一抹狠色再度浮上眼底。
砰——
任轻盈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轰地一声落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她就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布娃娃,残破不堪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会给人一种她已经死了的错觉。
杜唯真一步步的朝着任轻盈走去。
原本温情款款的眼神已经褪去,换而是夜狼一般的狠绝,他满脑子都是“她要杀他”“她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直走到任轻盈的面前,杜唯真才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
任轻盈忽然间伸手捂住了脸,热泪从眼角不断的往下落着,她咯咯咯咯的开始笑,“杜唯真!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演的这出深情大戏是打算等我死了再收尾吗?我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关照,我谢谢你啊杜唯真!”
杜唯真的面色变了几变,忽然间他也站着笑了起来,温和的声音陡然间变了音调,“我的乖宝贝,你是听谁说的,我什么时候和你演戏了。我一直都不掩饰我喜欢你,我要是不喜欢你,又何必这样对待你呢?”
任轻盈从牙缝里挤出了“变态”两个字,但她已经没有力气,杜唯真的手再度覆在她的脖子上,那白嫩的脖颈上已经有着深深的红印,他轻轻的摩挲着,“宝贝,你一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他们说什么你怎么能信呢。你是我这边的人啊。”
任轻盈的手轻轻动了动,忽然间她惨笑出来,“刚才你吻过我对吧?”
“怎么?”杜唯真眉眼松动了下,只觉着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任轻盈软软的起身,但她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不断的消失,那种生命即将消逝的感觉,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明晰。
可是任轻盈已经不在乎了,她这一生都是悲剧,现在想想,人生最快乐的时光是司振玄给的,最悲哀的时光同样也是因司振玄而来,她对他有那么深的执念,应该是个必然。
而眼前的杜唯真呢?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一手掌握他,因为他那么爱她,结果她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杜唯真,一直都在玩弄她而已。
因为这样的想法,给了任轻盈更大的勇气,她娇笑了声,“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毒吻吗?我想死,可以用各种方法去死,想让你死,也可以用各种方法去实现。杜唯真,你就陪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她没有用愤世嫉俗的语气说话,甚至于轻佻的好像在和杜唯真***。
杜唯真似是愣了片刻,但忽然间他笑了出来,笑的张狂,“毒吻?!好,很好,任轻盈,果然我喜欢你是有原因的。”
蜜妻难嫁 182 这是你送我的婚礼
任轻盈强撑着已经被摔得疼痛不堪的身体,跟着苦笑出声,到现在,他还说他喜欢她……!
杜唯真狠狠的用手搂住任轻盈,将她的身体带着向自己不断靠近,贴着她的双唇反复的碾压着,“毒吻,你以为你说有毒我就怕了?”
他一边说着又一边继续亲吻着,直到任轻盈唇角的血越来越多。
轰地一声,地上忽然间窜起了一阵火苗。
杜唯真将任轻盈缓缓松开,眼底一片冷寂,“火油?”
任轻盈静静的坐在中间,一团火将他们二人围在了中间,恰似一场盛世的焰火,“杜唯真,还记得我们当初见面的时候吗?”
当初见面,稚子少年,一双眉眼之间,尽是对她的怜悯。
透过炽烈的火光,任轻盈看见的,却是一双黑暗的眸子。
这么多年都没有看清他的内心,她真傻,太傻了。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喉间的瘙痒剧烈起来,她哇地一声再吐出口血来。恍惚间,她似是看见司振玄就在身边,红色喜服,深色中山装,她和他还是在一起呢……
司振玄来找她换走顾安童的时候,她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就像现在这样,匕首、毒药以及火油,让两个人共赴黄泉。
可最后,那刀送进他的胸口,却也让她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面对司振玄的时候,她的心似乎一直都是软的,而面对杜唯真的时候,或许曾经她也是软的,可最后,被他活生生的捏硬了。
杜唯真笑着,“任轻盈,这就是你送我的一场婚礼。”
“对。”任轻盈伏在地上大喘着气,“再没有比这更美的婚礼了不是么?”
“是。”杜唯真的声音忽然间轻飘飘了起来,他伸手将任轻盈紧紧抱着,“我说过,我是真的喜欢你,每个人喜欢的方法不一样,你不懂。你恨我,我无话可说,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死,可是轻盈,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今天不能陪你了。乖。”
晚安,我的轻盈宝贝,不,我杜唯真的妻子。
一阵铃声忽然间打破了病房的安静,顾安童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又侧头看了看正在沉睡中的司振玄。
司振玄这伤虽然没有伤及生命,可还是失血不少,静养是必须的,所以她拿起手机便走到窗户边的角落,接了起来。
任轻盈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顾安童?”
顾安童一愣,没想到任轻盈居然这会给她打电话,也或者因为之前的事情给她带来的不好的感觉,顾安童的声音非常不友好,“振玄还在医院里躺着,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是你自己选择留在他那边吗?”
“我没有太多时间和你说话了。”任轻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似乎身边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嘈杂。
顾安童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甚至在刹那有挂了电话的想法。
任轻盈忽然间说:“我要死了顾安童。也或者死之前有那么一点善念让我坚持着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要死了?
顾安童直接站起身,“你怎么回事?”
“没怎么……怎么回事……”任轻盈忽然间笑了出来,“其实我不是好女人,我这个时候居然想告诉你,等我死了,他心里会永远都有我的痕迹,活人,是一辈子没办法和死人比的。”
“你别乱来任轻盈。”顾安童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单从电话里她已然听出任轻盈话语中的决绝,可是她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劝住对方,这里到任轻盈的住处,即便是驱车也要一个小时,无论如何都来不及的。
“来不及了顾安童。”任轻盈听见那边的动静,望了眼前方的世界,眼底一片模糊,“或许,这样的结局最适合我这样的人。你帮我记住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司振玄的。”
顾安童终于挺清楚那边的嘈杂声音到底是什么个情况,火,一定是起火了!
但任轻盈只留给她一句话,“司振玄的母亲,其实没有死。”
只这一句,任轻盈那边便没了声息。
“任轻盈!任轻盈!”顾安童终于无法控制的叫出了声音,虽然她不喜欢对方,也觉着任轻盈做错了很多事情,但她不希望她死啊。
她的声音引来了司振玄的反应,他直接睁开眼睛,看着拿着手机正浑身颤抖的顾安童,“怎么?”
顾安童嗫嚅了下唇,最后还是告诉了他,“她出事了,这次……是真的出事了。”
如果任轻盈没有出事,绝对不可能告诉她那个秘密。
司振玄的母亲,没有死。
可是现在不是顾安童能去细思其中因果的时候,她刚说完,司振玄已经强撑着身子坐起身。
顾安童先是顿了顿身子,而后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扶住司振玄。
别墅被烧的一塌糊涂。
那天的黄昏,忽然间飘下了雨来,可是这场雨来的有点晚,焦黑色的断壁残垣,与这黄昏时分的雨水,交织成一场无法言喻的悲伤。
院落里的大树也因为火势的蔓延而倒下,只有墙壁缝隙中,那朵兀自开放的黄色小花,在静静摇曳着芬芳。
火灾惊动了警察,警察过来查看现场,最后说没有找到任何人的尸骨。
顾安童说不出来心里头的滋味,一场大火,不知道是让人灰飞烟灭,还是任轻盈又寻到了生机。
杜唯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肯定是逃脱生天的,任轻盈用自己的一场献祭,终究还是只有自己成了地下亡魂。
她试图带走自己爱的那个人,结果没忍心;她试图与爱她却又伤害了她的人同归于尽,却也没有成功。
这个女人的一生,终究是以这样的悲剧落幕。
顾安童静静的站在院落中,将那株缝隙里坚强生存的小黄花给移到地面,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她心里回荡,泪水也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任轻盈,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请投个幸福的家庭,过平平淡淡的一生,好吗?
沈昊松回头看了眼还在院子里默默无言的顾安童,抽了根烟转头问司振玄,“这件事通过警方立案,是不是可以把杜唯真那家伙当做疑犯来追查。有官方的话,这事会好办很多。”
“嗯。”司振玄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原本伤口的位置因为一路赶来,略有些拉伤,点点鲜红渗了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顾安童忽然间扭过头,走到司振玄的面前。
沈昊松识趣的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你很难过吧?”顾安童红着眼圈问。
司振玄点点头,伸手将顾安童环在自己的怀里,见他想说话,顾安童忽然间截住了他的话头,低声说:“这事不怪你,你可以难过,也可以伤心,但不能愧疚也不能自责。”
是任轻盈咎由自取吗?这场大火,也许是她对杜唯真所有的恨意转化而成。
若没有当初她对这所谓的畸恋的纵容,又怎么会一步步的踏进这么扭曲的深渊。
任轻盈这样的性格,和司振玄有关,但更多的,难道不是杜唯真一步步的诱导。
“想办法替她报仇。”顾安童握住司振玄冰凉的手,“但前提是,你要振作,早点养好身体。”
她在他的婚礼上寻死过一次。
“醒了?命倒是贱。”
可惜没死透,所以再次睁眼,面对的是这样的嘲讽。
托他的福,她这个被雪藏着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在朝夕之间人尽皆知,成为人们茶后饭余的谈资。
听着娱乐新闻报道,不动声色。
可她拿一次视死如归,一次重蹈覆辙,换来真相却是:不过是别人的替身。
而男人这样做唯一的解释,就是为了让她成为他光明正大占有的私人玩偶。
话虽如此,顾安童的眼底却并没有多晴朗。
任轻盈电话里留给她的几句话,又像是几根刺一般,扎在她的心上——这个女人哪怕是临死,都留下那么大的悬念及阴影给她。
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任轻盈用自己这样悲怆的一幕结局,在司振玄心上狠狠的打下一个烙印,这烙印恐怕顾安童穷其一生也抹不去。
顾安童了解司振玄这个人,何况是任轻盈遨。
任轻盈之前就已经成了他的责任和负担,那么现在呢……
就算她安慰司振玄,不要自责,可是他不会不自责的,如果当初不是他,任轻盈又怎么会被卖到美国去。
环环相扣,这就是一个巨大的网,把所有人都围在其中,只有任轻盈用这种鱼死网破的形式,潇洒离去。
别说,她真的挺狠的。
顾安童失笑,这个时候除却陪在司振玄身边,她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司振玄的这处房子被烧,他按照纵火案进行了报警,杜唯真被当做疑犯,进行追捕行动。
顾安童和司振玄等人并不知道任轻盈临死前和杜唯真进行了怎样的交流,杜唯真是不是也受了伤,如果他受了伤,按理是跑不远的,应该就在这附近。
失火的地方没有找到任轻盈的尸骨,或者被火烧的有些彻底,顾安童就在院子里找到了红色衣服的一角,那红色喜服熟悉的走线令她心头又是一阵发酸,任轻盈纵然做了再多错事,可人死灯灭,她内心深处终究还是爱着司振玄的,爱的有点发狂。
蜜妻难嫁 183 前男友会现男友?
顾安童鼻子有点发酸,她突然间理解了任轻盈所说的,活人如何和死人比,就算曾经任轻盈错了很多很多,这一刻,她也是应该被原谅了的。
她蹲下身子,碰了一捧土将那红色的衣角掩埋掉,“任小姐,你我二人不巧这辈子爱上了同一个人,你好好的走,希望下辈子你能幸福,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这之后,司振玄在那个墓园给任轻盈建了个衣冠冢,情绪始终都很低落。
顾安童几度想和他说任轻盈那个电话的事情,都始终找不到时间和机会。
好几天过去,顾安童忽然间觉着,自己和司振玄的距离因为这场大火,再度拉开了。不知道是他没办法面对自己,还是她没办法去面对他,原本好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亲密感,似乎突然间又消失了。
顾安童知道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司振玄,任轻盈活着,是他们之间的阻碍,好容易跨过了这个阻碍,任轻盈却选择用死来了结三个人错综复杂的关系。
深夜时分,顾安童已经睡着,她现在大部分时间还是嗜睡的,所以也不可能耗太久。
门声轻响,司振玄走了进来,站在她床边良久,然后他弯下腰来替她盖了盖被子。
忽然间,顾安童伸手握住司振玄的手,冰凉,似乎是刚刚从外面回来。
顾安童坐起身,仰头看着司振玄,两个人的眸子相对,她缓缓坐起身,轻轻的伸手拢了下长发,“我们谈谈吧。”
她和司振玄坐到客厅中间,她又煮了一壶牛奶搁在案台上,等牛奶热了以后倒出来捧在手心里,“墓园那边差不多了吧。”
“嗯。差不多了”
顾安童咽了口牛奶,斟酌着自己的话语,却有点不知道如何说起,任轻盈的死打乱了所有的计划,连她想要让他后悔至极的那件事,她都已经不知道如何完成,更遑论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去做,该怎么去走。
“你是不是后悔当初认识我,和我结婚,碰过我。”顾安童忽然间抬头看他,“如果没有我这个意外的出现,也许任轻盈今天不是这样的结果,是么?”
司振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你这样想?”
“我不得不这样想。”顾安童的手滑到自己的肚子上,“她或者没死,不是没找到她的尸骨吗?说不定还有机会再见。你……”
“你别多想。”司振玄伸手扶在顾安童的肩上,“安童,我亏欠了她的,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因此动摇我们之间的感情。”
孕期的女人想的多,司振玄提前就被人提醒过,他知道自己最近情绪的确不高,可也不可能会有顾安童那样的想法。
“先去睡。”司振玄问:“想吃宵夜么?我给你做。”
“不用了。”顾安童摇头,“你还有事?”
“嗯。杜唯真的大本营的人都消失了,杜云森给了一些杜唯真在国内的公司以及国外的公司名录,我需要整理下。”
等到顾安童起床的时候,又已经不见司振玄的身影,他把早餐准备好放在桌上,留了便签让顾安童记得吃早饭。
顾安童看着纸上那龙飞凤舞的漂亮字体,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算这样她还是高兴不起来怎么办?总觉着心里空落落的,从那个电话开始。
她知道任轻盈打那个电话是故意的,故意要在她心上留下一道疤痕来,这道伤疤即便现在不会破,将来也会成个隐患。
不过说到司振玄的母亲窦樱,顾安童才又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昨天晚上明明还提醒自己告诉对方,结果和他聊成那样,她反而忘记说了。
顾安童对这件事其实还是有些疑虑的,她不知道是不是任轻盈在骗自己,可是这个女人连恨她都摆的那么明显,又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设立什么陷阱呢?
想到这里,顾安童决定自己去一趟那个墓园,她相信上一次司振玄是和她说了谎的,他给任轻盈都立了衣冠冢,他也不会不给自己的母亲设墓碑。
独自一个人乘车到了墓园,顾安童找了个工作人员打听墓园的名录,她以自己是寻亲却毫无门路为理由,博得了工作人员的同情,帮了她的忙,没有让她找的非常辛苦。
“窦樱啊,是好多年前,有个姓司的先生过来,不过这个墓买下以后一直没有开启,只是立了个字碑,估计是没有骨灰吧。”那工作人员听说顾安童还是个孕妇,便没有难为她,领着她往上面走,“那位司先生前几天花了大价钱把窦樱的墓碑给移到了最好的风水位置上,不过旁边他还买了一处地方。”
她知道,那个地方应该是任轻盈的。
顾安童随着工作人员的指点,终于找到那几个墓碑的位置,地方很宽敞,前面还摆着新鲜的花。
“司先生是个很奇怪的人,这两个墓碑都没有移进骨灰盒,只有名字。他每过一段时间自己都会过来看看窦樱的墓,独自一个人待上很久才回去。这位小姐,墓碑就在前面了,你要去的话自己过去,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顾安童和工作人员道了谢,自己朝着那两个墓碑走过去,她今天是特地带了鲜花的。站在前方,顾安童弯腰将鲜花放在两个人的墓前方。
想想过去,任轻盈是为了帮司振玄找他母亲的事情才被卖到美国,原因也与司家的一些秘辛有关,如果窦樱死了,任轻盈查的就是窦樱的死因,如果窦樱没死,魏玉兰肯定绝对不愿意这件事暴露出去。
任轻盈会知道窦樱没死,也许是真事。
心里滑过这样的念头,顾安童直起腰来,却瞬间愣住。
任轻盈的墓碑上写着:司振玄妻子任轻盈之灵。
就在那一刻,顾安童手中的花落在了地上,身子也抑制不住的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她是为了窦樱而来,却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一幕。
司振玄是认为她永远不会来这里的么?所以他要用这样的方式告慰任轻盈在天之灵?
只是顾安童却觉着太过可笑,可笑到她忽然间哭出了声,所以她一直会觉着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哪怕司振玄那样说了,她也没有任何的踏实感。
司振玄!明明我们之间已经没办法再继续,又何必这样捆下去呢?
那个“妻”字不断的在顾安童的眼底和脑海浮现,顾安童狠狠的咬住下唇,本还火热的心在一点点的凉去,既然你承认她是你的妻,那她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她将眼中剩余的泪水擦去,绝然转身离去。
顾安童离去后没多久,墓园的山林中又出现了个人的身影,瘦长的个子,戴着非常严实的帽子,遮掩住他的面孔,他默默的走到那墓碑边上,蹲下,单手在旁边轻轻的摩挲着,好半天他的手轻轻一揭,凹凸面上居然被揭下来一张纸,原本拓印的部分居然已经变成了别的字样。
那人起身,唇畔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宝贝,很多好戏不过刚刚开始,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我只会远远的看着。你不想让他们在一起,我就绝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说话间他轻轻抚着自己的心口,那上面,很疼,这是一注慢性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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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任轻盈和杜唯真的事情,沈昊松总算略微消停了些许,他和司振玄将杜唯真的公司整理完毕后,做出各个击破的决定。
国外的公司已经发邮件给顾年光,让他代为查看,其余的地方,他们需要自己来做资产评估。
只有撤掉他所有的后防线,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穷途末路。
沈昊松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并没有那么难,除却雄厚的资金实力,强大的运筹帷幄,甚至于还有坚持不懈的耐久,失去一样,这场攻坚战都会早早结束,让杜唯真逍遥法外。
但他们也不得不这样做,且不说杜唯真这个人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干点什么事情出来,拔掉这根刺,他们的生活才会回到原有的轨迹,也正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沈昊松他们已经熬了好几个晚上没有睡。
不过沈昊松还记得一件事,就是今天和沈迎禾约好,见见她那位新男友。
沈昊松嗤笑了声起身,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内心,他是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见那位仁兄。
前男友会现男友?
呵。
沈昊松冷笑了声,把自己的工作了结后发送邮件到国外的公司,而后起身开车出门。
沈迎禾坐立不安的坐在舒晋身边,那副模样倒像是她要见公婆,而不是舒晋见大哥。
舒晋略有些好笑的打趣了句,“不就是见见大哥,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沈迎禾只好叹了口气,回答,“你不知道我大哥的性格……总之他如果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多担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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