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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小半个时辰后,樊瑞神色复杂地打量着萧唐,说道:萧任侠,你既然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我也信你这番言语不是甚么痴言妄语。可我也曾听闻你甚得朝廷重用,如此扶持绿林山寨却又为何,是要造那皇帝老儿的反,要来拉拢我们兄弟三个做你的下属?

    此时不止是樊瑞项充李衮三人神情惊疑,坐在一旁的梅展望向萧唐时也甚是诧异,虽然萧唐暗自出手救下自己,难不成他真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打算?如果他真是要暗中展势力,颠覆赵氏大宋的江山,将来岂不是要与王焕韩存保张开等自己的那些多年挚友兵戎相见!?

    梅展心中刚对萧唐暗生提防之心时,却见萧唐缓缓摇了摇头,又伸出手指向自己,朗声说道:三位当家的可知梅节度为何要辞官归隐,高俅老贼却又为何仍然不肯罢手,定要取他性命么?只是因我与梅节度先后都不忿那厮的螟蛉之子在汴京诸般丧尽天良的勾当,却得罪了官居三衙太尉的高俅,天下遭朝廷权奸迫害的能人异士还大有人在。

    何况高俅那厮一心只要在京师禁军中排除异己,如今与我结义的数山英豪中,有无数也都似梅节度这般,被害得的难报国家走投无路。萧某此举,只为这些英豪有个安身之处尚可去锄奸扶弱替天行道。天日昭昭,我如果真的只为了一己野心做个祸乱天下的乱臣贼子,又怎能使得诸山兄弟同心协力,共聚大义?

    听萧唐一席话说罢,梅展怔然片刻,他握紧的拳头也缓缓地放松下来。可樊瑞默然片刻,却忽然桀桀大笑道:祸乱天下又能怎地?做个乱臣贼子又能怎地?我的诨名便唤作‘混世魔王’,这世道其实早已浑浊不清,我还惧它会再乱下去不成!?萧任侠,你若是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定要成就番不世霸业的枭雄,我樊瑞说不得还会高看你一眼,只是

    樊瑞又将眼睛一眯,他凝视着萧唐,沉声说道:甚么替天行道共聚大义,在我看来天下绿林强人做勾当时,又有几个讲究甚么侠义道的?萧任侠方才说许我山寨更多钱粮兵械,可条件是不得至寻常庄镇借粮劫货,只去除单州地界的恶霸酷吏萧任侠,你把我们兄弟三个也当成供你驱使的下属小厮不成?




319章 忠君、爱国,是两码事
    对于樊瑞的这般反应,也是萧唐意料之中的事。虽然他现在于绿林中的声望远胜过尚在郓城县衙任小吏的那个及时雨宋江,萧唐也没并指望但凡闻得自己的名头的,男的都虎躯一震女的都娇躯一颤,这边好汉忙不迭地纳头便拜,那边美女争先恐后的投怀送抱

    江湖中人性情各异,现在樊瑞啸聚于芒砀山已颇具规模,更兼有项充李衮这两个善于统率蛮牌兵这特殊兵种的好汉帮衬,萧唐如果能动动嘴皮,利用钱粮收买便能使他归心效命,那么这个樊瑞也就不是那个在梁山一百单八将中,唯一一个以绿林寨主的身份公然对宋江晁盖这等梁山领军人物挑衅的混世魔王了。

    不过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需求与处事原则,樊瑞项充李衮这三个芒砀山强人头领也是一样。项李二人看似为樊瑞马是瞻,其实较于更为桀骜不驯的樊瑞,看项充与李衮的反应,他们明显被萧唐在江湖上的名望影响得更深,原著中他们两个被梁山擒住后,对宋江说的那句若是樊瑞不从投降,我等擒来,奉献头领麾下便很好地说明了这点。

    后来梁山群雄话定职事时,项充李衮这两个擅使蛮牌的好汉,与李逵鲍旭二人组成了梁山步军绞肉四人组,而当年统领三千强人的大寨主樊瑞,却也与当年的麾下兄弟,甚至和石勇穆春施恩等这些本事与出身都远不及他的闲汉恶少小吏一同位列步军偏将。虽然之后的战役偶尔也与昔年芒砀山结义的项充李衮并肩厮杀,可樊瑞更多的是作为其他梁山步军正将的副手辅助作战,比起当年便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服的气概,后期的樊瑞不但低调了许多,而当年他麾下的兄弟项充李衮,上了梁山后似乎也与李逵鲍旭等人更为合拍。

    何况樊瑞虽然桀骜不逊,却也不是柴米油盐都不进的浑人,萧唐的势力与名望虽不足以让他敬服,可却也是与芒砀山这三个头领谈判时最好的筹码。

    与其说是驱使,却不如说是你我间的合作。萧唐淡淡一笑,他又对樊瑞说道:我愿意资助贵寨粮草与铠甲,并非只是这一朝一夕的事,如果大当家的接受我的提议,日后我也愿意继续资助贵寨。何况树大招风,贵寨此番开罪高俅,与我聚义的绿林好汉也愿与贵寨生死誓愿,同心共意,但有吉凶,递相救应。所以,我向大当家的要求之事,只是与贵寨协商的一个条件,绝无半点威逼利诱之意。

    樊瑞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他身旁项充见状,不禁劝说道:大哥,此事对咱们山寨有百利而无一害,咱们便是答应下来只有好处,依小弟之见,绝对依得!

    旁边李衮也附和道:照啊!大哥,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萧任侠将这般紧要的大事告知我等,也足见其诚意。咱们蒙萧任侠资助,也尚能和官府抗争,不过是不叫咱们动那些商贾黎民,要小弟来说,往日咱们劫掠借粮,只是为叫咱们麾下兄弟填饱肚子,如今没了这后顾之忧,咱们又何必再去为难那些寻常百姓?

    说的轻巧!这萧唐说的好听,可如果真一口应承下来他的要求,咱们芒砀山日后也不是要受他的掣肘了么!?樊瑞在心中暗骂了声,可眼见项充李衮此时似都已偏向于萧唐的提议,再看萧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时,樊瑞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虽然萧唐现在在他的地盘,身陷于自己麾下三千强人之中,可随着谈判的进行,渐渐掌握住主动权的却是萧唐这个外来客,而并非是他这个芒砀山的大寨主。

    不愧是受江湖上好汉夸赞的萧任侠,倒真不枉了你的名头!樊瑞脸上挤出几分笑意,又说道:不过兹事体大,萧任侠还须容我细细权衡一番。来者是客,既然萧任侠与梅大郎等好汉莅临敝寨,我等自当要好生款待。

    原来你萧唐竟还有这般图谋!

    就在这时,忽然就听跪倒在地的胡春又惨然大笑道:既然萧任侠叫我也听得你这般大逆不道的勾当,只怕已是把我胡春当成是必死之人了!

    大逆不道么萧唐并不着恼,他淡淡说道:你既然替高俅那厮暗地里迫害忠良,有此劫数对于你而言也是不冤。你也明知有高俅等奸佞祸乱朝纲,你助他为虎作伥,便是所谓的匡扶正道不成?

    胡春情知必死,他唾了口骂道:无论何朝何代的朝廷大员,谁他娘的又是没做过半点亏心事的圣贤君子?高太尉手段便是再狠,却也一心忠于官家!你食国家俸禄却勾结贼人作乱,可曾有半点忠君爱国之心!?

    萧唐也不着恼,微叹口气,说道:你说我不忠君倒也不错,因为我忠的是天下大道,爱的是这片江山社稷。你口口声声说高俅对官家忠心不2,可是那官家又可真的将天下黎民百姓放在心里?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高俅忠于官家,是因为官家使得他一介泼皮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你忠于高俅,也仅仅是因为高俅能给予你荣华富贵。对你而言为你的主子尽心竭力地逢迎,这便是尽忠,对我而言,我倒宁可不忠!

    那边项充李衮听了不耐,他们齐齐站出身来,擎刀在手向萧唐说道:萧任侠,与这狗贼何必多言?这厮甘愿做权贵的奴才,早该将其零碎剐了!也好替我山寨中折在这厮手里兄弟偿命!

    胡春听罢嘴角猛地一抽搐,浑身又一阵哆嗦,过了片刻,他忽然癫狂笑道:哈哈哈!好啊!你们都是带种的绿林好汉!偏生我就是没有骨气的奴才!?萧唐啊萧唐,世人赞你做甚么萧任侠,你道我就心甘情愿遭人戳着脊梁骨骂我是高俅养的走狗!?我学得一身本事,只求能让自己活得好些,这可有半分错了!?

    除了我以外,又有多少禁军官将都愿意供那高俅驱策,官场就是这样!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你是侠义道的豪杰,你让天下好汉敬服,可你又怎知道又有多少人没你这般好命,要么被人踩在脚底,若想出人头地只能去投靠高俅这等人来!我折在你的手里,如今也只得认命,可若你还自诩是个侠义好汉,便叫我死得痛快些,休要再折磨我这个必死之人!

    要杀你又怎劳萧任侠费心一直闷声不语的梅展忽然站起身来,他沉吟道:我几十名兄弟也被你这厮给害了,今日不叫你偿命,又怎能叫我那些兄弟死得瞑目?

    梅展说罢,他转身向樊瑞一抱拳,躬身说道:樊大当家的,被这厮下令放弩害死的,与我多是几十年同生共死的心腹,虽然大当家手下也折了些兄弟,还望樊大当家的许我亲自手刃此人,以宽慰我身边心腹与贵寨兄弟的在天之灵。

    谁杀不是杀?怎么个死法不也都是死?樊瑞嘴角一翘,他朝梅展微微颔回礼,说道:好歹阁下也是当年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咱们这些绿林晚生后辈,自当要卖于恁这个前辈的面子。

    梅展又拱手道了谢,旋即拔出腰间钢刀,径直走到胡春身前,一刀直直攮入了他的心窝!

    胡春浑身猛地一抽搐,口中渐渐溢出殷红的鲜血,他的身子渐渐向前瘫倒,嘴里却还含糊不清地说道:多谢梅节度成全

    话语未尽,脸上依然带着沧桑苦楚之色的梅展猛一抽刀,胡春的身体登时向前扑倒在地,如同个死狗一般瘫做一团,再也无半点声息。

    樊瑞疲懒地挥了挥手,令喽啰将胡春的尸体给拖了出去,旋即向萧唐梅展花荣说道:既然也算了结掉一桩仇事,我芒砀山也不曾有萧任侠与梅大郎这等贵客莅临,如今相请不如偶遇,咱们自当好生招待。

    随后樊瑞命麾下置办酒食,杀羊宰猪,整理筵宴,萧唐花荣与梅展等人与芒砀山三个头领吃酒一直到到亥时三刻才罢,当夜樊瑞又请萧唐等人留宿于山寨内的客房中。萧唐宽衣卧床,一时间却也因为想到自己的心腹兄弟救援徐宁闻焕章那边的情况,又在思量日后与芒砀山三个当家的合作事宜而辗转反侧时,忽听扣门声响起,就听门外有人说道:敢问萧任侠已安歇否?

    听那来客的语音却正是梅展,萧唐翻身而起,他披件衣裳前去开门,就见梅展脸上依然是那副不喜不怒,却又满是沧桑的神情,静静地矗立在在门外,萧唐向梅展一抱拳,说道:晚辈尚未入寝,不知梅节度可有何见教?

    我早已辞官,如今已不是甚么节度使,萧任侠只管唤我梅大郎便是。梅展脸上依然波澜不惊,他又说道:我蒙萧任侠搭救性命,却尚未向萧任侠拜谢救命之恩,还望海涵。边说着,梅展边向萧唐拱手作揖。

    萧唐忙上前搀住梅展双臂,说道:前辈何须如此多礼?似我那林冲兄长杨志兄弟等也遭高俅那厮迫害,晚辈适逢其会闻得高俅也欲对前辈暗下毒手,也自当相助。

    仅仅是适逢其会么梅展微微一叹,旋即说道:我知萧任侠是古道热肠之人,无论我这过气之人是否能当得大用,也会仗义出手。可是听闻萧任侠在绿林中谋划的图谋,难道心中就没有与我梅大郎共谋的打算么?



320章 现在的强盗,将来的英烈
    在距离萧唐客房数十步的距离外,萧唐与梅展漫步在芒砀山主峰东南侧的三星道观前,山间微风袭来,月夜格外宁静。

    就听梅展长叹口气,说道:那高俅先是迫害林教头杨军使,想必正如要除我这般曾于半路暗下杀手,却也被萧任侠所搭救了?萧任侠与权奸周旋,维护落难好汉义士的周全,我梅展实在钦服的紧。

    萧唐开口客套几句时,又听梅展说道:虽说朝中有贼臣弄权,嫉贤妒能闭塞贤路,可是萧任侠受官家青睐,年纪轻轻又做得殿帅府都虞候一职,官路仕途的前程自然是不可限量。萧任侠既无谋朝篡位之心,担下这般天大的凶险扶助绿林豪杰,岂不是引火烧身?

    萧唐沉默片刻,开口回道:当年叱咤疆场的十节度之中,晚辈也知王节度徐节度张节度,以及梅展前辈等人都曾遭奸贼陷害,不得已下而落草为寇。所以世间义士含冤受辱,背负血海深仇的那般痛楚前辈也曾贴身体会过

    当年晚辈于大名府初遇我家娘子时,也曾被手眼通天的权奸恶霸设毒计诬陷,险些害了性命。晚辈如此行事,也是为了能让天下无数遭屈杀的能人义士不至空负一身本事,却有仇难报有志难酬。如果朝廷昏昧,效忠于官家,却注定要有悖天下的公道与大义的时候,晚辈的确不打算愚忠于朝廷。

    公道?世间又可曾真的有甚么公道?梅展一声冷笑,又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酷吏恶绅肆虐时,直教百姓流离失所,良善受尽冤屈,但有反抗之举,便是对官家不敬,便是对国家不忠!

    虽然我当年因血汗深仇而杀吏出逃,啸聚武夷山,其实当年我接受朝廷招安时,便已经认命了虽然与那些随我落草的兄弟肝胆相照的日子恣意快活,可我也深知只有向朝廷折腰纳降,我才能为我亡妻报雠雪恨,才能不被天下顺民指着我骂作土匪强盗!萧任侠生得侠肝义胆,固然叫我佩服的紧,可是萧任侠只能救得了那些义士一时,却还不是要叫这些好汉忍辱偷生,做一辈子的强盗匪寇?

    虽一时落草,晚辈却从未想叫那些受权奸迫害的义士,一生一世背负都要贼人匪寇的骂名。

    萧唐又缓声说道:只是未雨绸缪,就如晚辈当时所言,待北方异族南侵时,大宋江山必会大乱!届时大宋军旅尽被高俅这等佞臣把持,如何能捍卫我华夏神州沃土?朝廷昏庸时,却也有绿林中豪强英烈抵御外辱,到了那时,晚辈相信这些义士终将一展所长,不会白白辜负了自己的夙愿与本事。

    梅展听罢他面色一动,问道:我也曾听闻,萧任侠先人在辽国南院做得要职,当年因辽国权奸把持朝政,才南投至我大宋。萧任侠如此笃定北面有支蛮族将会异军突起,将成为我大宋死敌,莫非曾探得甚么紧要的机密?

    萧唐停住脚步,他细细思量了番,说道:晋朝司马炎篡魏,而后灭吴一统时,又可曾能料到匈奴鲜卑羯羌氐五胡会入住中原,逼得中原人民为避暴政与屠杀,而衣冠南渡?当年唐玄宗初掌朝政时重用贤臣励精图治,重现巍巍盛唐的盛世气象,谁又能想得到不过十余年后,安禄山便勾结突厥人史思明动安史之乱,僭越称帝?横制骏奔百蛮的大唐国都却遭吐蕃伙同以吐谷浑党项人攻破,纵兵焚掠,无所不为

    如今我大宋上下昏庸,而大辽乱象已呈,晚辈确实敢断言:白山黑水中那支唤作女真的民族将会动摇大辽两百年的国祚,辽国大祸临头,而北方异族觊觎中土富庶,而待其兴兵南下之时,便是绿林中遗珠志士协力报国之日!

    梅展见萧唐说的言之凿凿,他眉头紧蹙,心中权衡一番后又问道:萧任侠果真只是在为大宋来日的浩劫提前做准备?倘若如任侠所言在国难当头之际,但凡有些血性的绿林汉子,的确不能袖手旁观,可是

    萧唐忽然一挥手,打断了对他的话语七分相信三分狐疑的梅展,又说道:更何况依晚辈的想法,只有当这个世道能有另外一股力量,来制衡朝中依仗权势祸乱天下的奸佞,才能使得梅展前辈当年那般悲剧,更少得一些。

    听到了萧唐这句话后,梅展蓦然变色,他原本淡然愁苦的神情中似平添一股慨然与义愤!梅展怔然良久,忽然又开口说道:在我爱妻枉死之时,我便早该随她也去了。如今我留此残躯,也想看萧任侠日后能有多大的做为罢了,待我重返两浙路时,自会重新召集当年旧部,好使得更多绿林豪杰能与萧任侠共聚大义。到了那时,还望萧任侠莫忘了今日对我的这番言语!

    ※

    萧唐与花荣率十八骑并三百亲兵于单州救下梅展,并会晤过雄踞芒砀山的樊瑞李衮项充三个好汉,如今也算与芒砀山一路的强人开始合作,还使得梅展甘心辅佐萧唐在绿林中谋划的大计。与此同时,在其他两个地方,萧唐的另外两路人马,也因要搭救其他受高俅迫害的谋士将才,也暗自开始了行动

    邓州,穰县外的官道。

    干瘦的闻焕章披枷带锁,双手被牢牢扣在胸前木枷上,在两个押送公人的催促下步履蹒跚地走着,他的身形显得愈凄凉和寂寥。其中一个公人见闻焕章脚步走得慢,还十分不耐地喝道:闻焕章,虽然你这厮也是帅府内知司官出身,如今你被判充军,就莫再与咱们兄弟摆甚么官威!此去沙门岛数千里有余的路,你这般样走,几时得到!?

    说罢那公人上前一推,闻焕章踉跄几步,险些被那公人推到在地,他却只能忍气吞声,向那两个衙役躬身说道:小人岂敢怠慢,俄延程途?只是前日小人方才吃棒,如今力竭下又棒疮举,还望两位上下行个方便。

    那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并斜着眼睛打量着闻焕章说道:我们与你方便,衙门上官又可曾会与我们兄弟二人方便?鸟话少讲,起来赶路!

    闻焕章悲愤交加,他想到自己苦读圣贤书,也曾立志以满腹经纶报效国家,为民请命,可是历经多少年的宦海沉浮,遭受打压排挤的闻焕章早已心灰意冷。朝廷闭塞贤路,自己只想借萧唐之势重新做官,至于如何在云谲波诡人心鬼蜮的官场中生存,闻焕章早存了随波逐流,低调行事的打算。可他也能料得到萧唐在京师与高俅明争暗斗,自己只因是在萧唐部下京西南路帅司做个知司官,便受牵连被栽赃他徇私舞弊,遭配充军

    早知如此,莫不如只在山野中做个闲云野鹤,又何必受尽诸般屈辱与冤枉,一步步朝着那流放凶徒要犯的沙门岛走去?闻焕章心中惨然暗付道:那隶属登州府的沙门岛是个四面临海的孤岛,刺配到那是充军刑役中最严厉的处罚,自太祖年间便是聚集重刑要犯的去处,每年岛上看守都要处决大批犯人,岛上寨主虐杀流犯罪囚之事也时常有之,自己不过是一介文人书生,就算挨到了沙门岛,到时又焉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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