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感谢上周青春兵工厂好汉的打赏)
栾廷玉背上包裹提着哨棒,面色复杂的又转过头去,望了眼将他送出了庄子,正拨马反身而回的同门孙立一眼。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反身径直投北面只身而去了。
大多地方豪强,乃至军州官将在这次战事之中都死在那三山强寇的手里,栾廷玉自知那伙势大难挡的强寇真要是发起狠心来,也端的是辣手狠厉,可是那绿林数场共主却肯饶过他的性命,只将自己暂时禁锢起来,待战事罢了时又许了些衣袄贯钱,任凭离去。
除了与青州两山寨中那孙立彼此间有着并不算如何深挚的同门之谊,栾廷玉在拿了包裹准备离去之前,也曾听那全羽说道:栾教师,虽然我京东路绿林中的弟兄,势必要铲除了祝家庄等专要生事的地方大户,可你既是受聘的教师,与那厮们本不是一路人,也念在你是条汉子,只这一次,权且放你一条生路,因你不算是我认定的该杀之人,而半世苦熬学成的本事,性命就此休了倒也可惜。
虽也打算招揽你这等好汉投我山寨聚义,可是我统管的绿林山寨之中都是彼此能倾心吐胆的生死之交,便没有一个谁是被强扭着投上山寨的,倘若栾教师心诚入伙,我心中自是欢喜,可是毕竟我等军马与教师兵戎相见在先,打破你雇主庄子在后,以势强迫,倒是小觑了栾教师的为人,所以就此放你离去,也盼得个日后再江湖上相见。是仍心中衔恨怨我麾下兵马除了祝家庄,还是说变了心思,你且好自为之。
心中百味杂陈的栾廷玉自也有些骨气,雇主祝家刚被灭了,加上自己的兄弟栾廷芳也是死在青州两山兵马的友军梁山寇的手中,自己也断然不可能刚落败便归顺敌军,只是栾廷玉领受了对方的人情,也不打算再与青州两山为敌,至于日后江湖重逢也看到时的缘分了。
而栾廷玉虽是怏怏而去,倒也将当时孙立的言语记在了心里,他被萧唐麾下的绿林势力放还了离去,往北面却是直奔萧唐另一处势力投去。
战事大胜,绿林三山兵马自又要犒赏三军,大排筵庆贺,本来是集结了诸路征讨京东路强寇的祝家庄子里,如今有青州两山水泊梁山乃至荆湖京西路地界的绿林强寇兵马席地而坐,祝家的猪羊鸡鹅,甚至还有几头耕牛也都被军中伙夫宰了开剥,烹制成精熟荤肉之后,加上庄子里主府内私藏的黄酒都流水价的铺到众人面前,虽然大队的小头目与寻常兵卒都是在野外席地坐着,只顾大嚼豪饮,吃到酒酣口滑时鼎沸的人声愈发热闹,倒也十分痛快。
诸路强寇头领汇集,如今就连在祝家庄主府之内摆设的席宴也坐得满满登登,一大群粗豪的绿林草莽聚到一处,自然都是敞开肚皮胡吃海喝,又掏心窝子彼此攀些交情。在这种场面下,宋江善于与江湖中人打交道的长处发挥到了极致,自也有他频频举杯把盏,提酒共饮,无论是青州两山的友军,还是由李助引来的荆湖京西地界的绿林中人,宋江也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教任何人挑不出半点理来,无形中又使得许多与他初见的绿林盗顿觉这个山东及时雨果然豪义,是个可以投他共做大事的带头首领。
然而在热闹喧哗的场面之中,唯一一个让绿林群豪觉得有些扫兴的,却是名声还要压过宋江的数山共主全羽。
按说绿林中人吃酒叙话,多半是要喝道面红耳赤,彼此敞开心怀排着胸脯的倾心吐胆。可是萧唐仍是戴着那副遮住了面庞的獬豸面具,先前与梁山军一同应对战事时倒也罢了,可是如今在贺吉郭矸陈贇等荆湖京西出身的绿林强寇头领看来,这个数山共主装神弄鬼的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再加上以往听说青州两山大寨同样要坏绿林同道的生计,是以他们打算择个明主投效,大多也都倾向于在绿林盗上更懂得为人处世的及时雨宋江。
全大头领,这是小侄李懹,随着贫道胡乱学得些本事,虽是不济,还望日后有机缘时恁多帮衬一番。
席宴之中,李助引着自己的之子李懹前去拜谒萧唐,他倒没有因对方在这种场合下仍戴着副面具示人而心生反感,只是隐隐觉察到了那全羽只得掩饰住自己容貌的行径很有深意,似李助这等心机极深的人念及对方必有忌讳,也并没有把话挑明了说,只是让李懹恭恭敬敬的纳拜施礼。
萧唐向眼前那做书生打扮的李懹望去,也知李助对自己这个侄儿甚是看重,按原著中的轨迹,不但经他之手调拨了许多勇将归李懹统领,他倒也算争气,书中曾统领二万多的军马奇袭杀退过梁山兵马,只是到底还是能力有限,在大寨被包抄的敌军偷袭之后只得败退,可惜乱战之中撞见了鲁智深被一禅杖打死。
萧唐又向一旁正与寨中几个熟络的兄弟畅怀豪饮的鲁智深望去,心说起码如今这个李助的侄儿应也不会死在受招安的绿林同道手上,只是他们叔侄二人现在投到了梁山泊中,而自己麾下的兄弟却不会再随着宋江归顺朝廷,日后是兵是贼,彼此又会不会立场完全对调而再有一番杀伐?
萧唐怀揣着心思,上前扶起李懹,客套的说道:原来李懹兄弟,有令叔这等高人精心点拨,想来你日后在江湖之中也必能头角峥嵘。
全大头领折杀小可了!恁贵为绿林数山共主,又与阿叔父平辈相称,小可又怎能当得起大头领以兄弟相称?
李懹在萧唐面前倒也甚是知礼知节,他连忙又道:承蒙全大头领抬举,小可甚觉惶恐。虽有阿叔栽培,却是才疏学浅,而全大头领结纳豪杰,名闻寰海,统管的几山大寨好生兴旺,四海皆闻。小可只求在绿林中有番建树,不负阿叔教诲,日后也全要仰仗全大头领提点了。
都是江湖中人,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我山寨中的弟兄不论辈分,皆以兄弟相称。你与李助道长虽是叔侄,我等也权当同辈相交也不妨。
萧唐边说着,他也觉察到有些蹊跷,便又道:以后在江湖中彼此有帮衬处,绿林同道彼此拉扯一把自也是责无旁贷,可是若说在寨中要受提拔重用李懹兄弟与令叔既是梁山寨中的头领,按江湖大义我等坦诚相待,却也不好越粗代庖,宋头领知人善用,也必不会轻慢你们叔侄二人。
李助在旁闻言,笑得却是别有深意,他话里有话的向萧唐回道:贫道既然带带挈小侄投奔了梁山泊入伙,自然是要为晁天王与宋公明马首是瞻,当初也是因闻得京东路几处大寨兵强马壮,是以甘愿不辞辛苦,来往走动说服荆湖京西路江洋大盗山寨强人前来附和,也是为了能够做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全大头领,如今你我都是在绿林中打踅的强人头子,恁般身份,有人情愿有人不情愿,如今既然几山大寨有如此声势,无论是存着哪种打算的,恐怕这强寇头领的日子也不能过一辈子,所以这日后的事情呐,只怕是谁也说不准
1150章 智多星的本事,这张面具戴不久了
听出李助话中的弦外之音,萧唐心思一动,也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做言语。这个心机颇深的金剑先生并没有把话说死,但萧唐也能听出他是否愿意随着梁山泊走到底,还是要观望当梁山彻底暴露在朝廷眼前时会做出的抉择。
现在虽然与梁山是盟军的关系,可是萧唐也很清楚自己麾下几处山寨的壮大,一定程度上也扼制了梁山泊的发展空间。如今无论是比在绿林中的声望,还是拿兵多将广做比较,晁盖宋江所统领的水泊梁山也远不及自己麾下的绿林势力,除去一些以往有些恶行估计不能为青州两山所收纳的绿林盗,其余在江湖中智谋勇略奢遮武艺的豪杰大多会选择投奔青州两山入伙,梁山泊则大多时候只能招揽些良萎不齐的,现在说好听点青州两山与水泊梁山在绿林中是良性竞争的关系,可是随着双方势力继续扩张下去,梁山还有多少壮大的空间?
萧唐也能想到李助行事风格不择手段,也不想束手束脚,而且仗着游说撺掇其他地界绿林强寇去投,他入伙梁山泊更能受到重用,可是当山寨的走向与自己的设想截然不同,李助也不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那么青州两山大寨又进入自己的眼界之中,无疑也是个极好的选择。
毕竟现在门户有别,聪明人自不必把话说尽,萧唐也还没蠢到继续就着这个话头非要问明白李助到底心存那种打算。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别岔开了话头,只再说些江湖长短。
而席宴之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同山寨的头领之中林冲与杜壆正趁着酒性说些枪棒之术,在战阵之上初会的时候两人间彼此印象便都不错,而林冲性情谦冲淡和,杜壆则是沉稳内敛,彼此个性算是对撇子,渐渐谈的投机起来。而两人也都善使长枪长矛,都是军中路数,自然也聊得极有兴致,直到吸引得在旁的卢俊义注目过来,也与林冲杜壆二人聊到一处。
虽说卢俊义这个大名府的富贾未曾从军入伍,可是他师承在汴京御拳馆历任天字席教师周侗,习练的也都是正宗禁军枪棒功夫,且有天下枪棒无双无对的盛名,说枪论棒起来也是鞭辟入里。杜壆见了卢俊义不但也顿生相见恨晚之感,心中还隐隐生出竞争之意,当两人说及使枪本事进退攻守拆招破法的奥妙,只是口头述说,两人自然也都分不出个高低。
卢俊义与杜壆聊得尽兴,忽的他眼神一瞥,目光又投向与苏定坐在厅堂一角,只顾自斟自饮的史文恭,略作踌躇过后,卢俊义还是提盏站起身来,径直往与他有同门之谊的史文恭那边踱去
至于鲁智深这个直爽好酒的莽和尚却是过足了瘾,他索性把身上皂直裰褪下来,把两只袖子缠在腰里,露出脊背那凛凛一片花绣,捧起酒桶便鲸吞豪饮,虽然酒酣时头重脚轻眼红面赤,但凡是梁山泊与荆湖京西路的强人敢去与他拼酒的,无不喝得酩酊大醉,就连向来对青州两山大寨盖过梁山泊名头而甚不服气的刘唐也不禁翘起大拇指,直赞鲁智深端的是个快当的豪侠人物。
其它董平与张清穆弘穆春兄弟与唐斌欧鹏等人,甚至是主动寻到朱仝那里的雷横,京东路三山大寨之间先前无论是否相识的都正在把酒叙话,正是觥筹交错热闹喧嚣时,却有一道目光透过豪饮的人群,又落在了萧唐身上。
宋江这边刚与贺吉郭矸陈贇等京西荆湖地界的绿林强寇头领酬酢一番,觑见李助带着他侄子正与那面戴獬豸面具的全羽正说得投机,他的眉头微微一蹙,倒并未言语,而是又踱步回道了自己的席位。吴用戴宗二人正各自坐在宋江左右,吴用瞧见宋江若有所思,便低声说道:如今又平添许多好汉,实乃我山寨幸事,也全是李助兄弟的功劳。虽然那全羽统管的几山大寨声势向来强过我梁山,可是如今能得以联决淮西诸路群豪,日后若要与那铁面獬豸分庭抗礼,自是也有机会。
宋江见说却是自嘲的一笑,说道:若不是全大头领容不下些绿林手段,如今也算又怠慢了荆湖京西路来的那些好汉,否则这几路兵马是否诚心投我梁山,犹未可知。全大头领又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知诸路豪杰如何肯心悦诚服的与他聚义,论及招纳群雄在江湖中一呼百应,我宋江到底还是不如他。
吴用轻摇纶扇,目光直直的也直往萧唐那边凝视过去,他忽的又道:绿林数山共主全羽,之所以被江湖中人唤作‘铁面獬豸’,不止是他铁面无情,就连许多绿林盗都不为他所容,也全因为他出来走动时必要戴着那副獬豸面具遮住真容。本来我也猜不透那全羽行事为何如此遮掩,也推测不出他到底是甚么来头。可是如今看来,我却大概知道他为甚么会用那张面具遮掩真身了也并非是那全羽刻意装腔作势,按我想来他应该是不得不这么做。
此言一出,不止是宋江惊咦了一声,立刻向吴用望将过去,在旁的戴宗也是面色立变,朝那个心眼极多的智多星瞧去!宋江连忙又向吴用问道:军师,你机巧心灵足智多谋,可是觑出甚么端倪,已然料定了那全羽的来路?
眼下虽不能把话说是,可是按我的推断,推敲出那全羽的真身也是十拿九稳
吴用故作深沉的一笑,又对宋江低声说道:当时那全羽率一彪人马至梁山泊初会晁天王时,我本来以为他戴着那副獬豸面具,多半是为了混淆视听好与官府打熬。啸聚绿林毕竟是与朝廷对抗遭官府缉拿的勾当,除非是被官军生擒活拿了,做公的不识得他的来路,府衙自然也不可能行移公文缉拿,着落本乡原籍追捕正身。再找寨中与他身形酷肖的头领戴着那面具出来勾当,官军要寻觅得他的下落更是难上加难。
但如今看来先前与陈希真祝永清那伙鏖战时倒也罢了,非是青州两山寨中的兄弟,他便从来不肯摘下面具,自也是滴酒不沾,如今更是与荆湖京西路的诸路好汉聚合,他全羽既然也是好广纳天下豪杰的人物,就算他不肯收纳在绿林中勾当手段忒过歹毒的人物,但是投到京东路来绿林兵马之中,可为他所用的也大有人在。不过是以真面目示人,他又为何偏偏要冷落那些初识的好汉?从公明哥哥大设庭宴管待群豪开始,我便一直揣度那全羽的用意,现在也大概想个分明,那副獬豸面具,不是他‘全羽’不想摘,而是他不能摘!
听吴用如此说罢,宋江也似是开了窍,他连忙又道:既恁的,军师又可能揣测得出那全羽为何有此顾忌?
吴用微微一笑,并缓缓的伸出了两根手指,说道:一者倘若他身为绿林数山共主之事,根株牵连,必然要招致来泼天大的祸患,所以他的真身,不是绿林中人,并且有绝对不能与绿林强寇有所干连的理由,否则落草啸聚的非是也没甚亲族家小清白名声的顾虑,便是为势所迫只得做强人的,绿林同道之间又何必遮遮掩掩?二者到了现在群豪齐聚,那全羽既然仍不能摘下他的面具按我想来,我等梁山泊就在此处的头领之中,先前必定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十分清楚他到底是甚么来头。而且还有几件事我追朔回想了一番,我猜这全羽,本来却是应该姓萧!
1151章 泼天大的机密,得招安的机会?
瓷碗直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所幸的是在人声鼎沸的席宴间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宋江听吴用一番剖析,又故作高深的说出全羽原本姓萧,只略作思付,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人来,只是心中的猜想,便足以震撼心神。
铁面獬豸全羽,难道就是任侠萧唐!?
毕竟这个推断还是忒过于骇人听闻,宋江连忙左右观望了一阵,又向吴用问道:军师,若说全羽与那姓萧之人是同一人,此事非同小可!却有甚真凭实据,才会确定你的推断?
轻摇纶扇的动作一停,吴用又向宋江那边探过身子,说道:公明哥哥,晁天王与我等是在甚么时候见得那‘全羽’的?不就是在当初谋萧家集押运梁中书每年向蔡京孝敬的生辰纲未果,经你暗中救助之后投上梁山入伙,晁天王刚驱逐了王伦坐得梁山寨主之位,那全羽不就立刻寻到梁山来找我等恩威并施的谈判?自此我梁山不但与他青州两山有所来往,可当我等本欲取生辰纲,全羽此举却也算是化解开了我梁山与萧家集之间的梁子。
若说萧家集中的管事与青州两山中的头领有些人暗中彼此来往的确也不稀奇。可是先前我梁山军与祝家庄鏖战时杜壆兄弟曾擒住扈家庄那扈三娘,不止青州两山出面请动晁天王要报那扈家千金,萧家集却也曾派出那唤作赛公明卞祥的乡勇前去把守扈家庄,我本打算设计赚扈家上我梁山入伙,可如今他全家到底还是投到了青州两山去;还有我等本来打算赚朱仝投上山寨,却是萧唐麾下那伴当燕青赶巧不巧的也到了柴大官人府上,从中作梗坏了好事,如今柴大官人与朱仝兄弟却又投到了何处?还有大名府名城要府,乃是河北地界第一的兵家要地,青州两山兵马却能轻易打破城池,那里却不是任侠萧唐的出身之地?
还有件事也是至关重要,公明哥哥当初发配至江州去,不是也曾得知数年前当地牢城营便曾被人打破,救了个受那蔡九知府迫害的配军逃脱了出,而戴宗穆弘等几位兄弟也都曾言及,当年那萧唐,不也曾到过江州?
虽然萧唐做过的都有迹可循,但是每桩子事似是而非,发生的时间点又是零零散散,再加上他在汴京走动时青州两山的兄弟也会打着他的名号行事而混淆视听,大多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很难将所有线索联系到一处。可是偏生吴用是个极爱推敲算计的人物,就算天子近臣与绿林数山共主竟是同一人这等事宜实在是忒过匪夷所思,直到今日吴用忽然发觉那铁面獬豸全羽戴着面具行事实则是有莫大的顾忌,他立刻又将自己所知的所有事宜串联起来重新梳理一遍,便立刻意识到一个惊天的秘密,似已经被自己洞穿了。
只是所有的推敲虽然精细,也只能说萧唐与全羽极有可能是同一人,现在毕竟还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印证吴用的判断。而看似从容淡定的吴用甫一觉察到如此隐秘的大事居然被自己看穿,强自按捺住心中得意志满的情绪,觑见宋江双目仍是怔怔的出神,便又急道:便是青州两山中似林冲鲁智深等名头最响的头领,也与那萧唐有结拜之交。大名府卢员外得青州两山搭救,肯投寨入伙倒也罢了,大名府留守司中的猛将索超又如何会轻易归顺了那两山大寨落草?何况他那山寨中也有不少朝廷官将出身的,似乎尚在军中打踅时都与萧唐有所干系
军师果然神机妙算,当年我虽也知些机密之事,可是毕竟时日已久,其中干系又十分重大,也不敢笃定全大头领的来路。但如今听军师一番剖析,看来那全大头领,我也应该是早就拜会过了。
开口说话的,却是坐在一旁的戴宗。当宋江吴用的注意力立刻又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戴宗长叹一声,又将当年召集了些绿林强人攻破牢城营救出险些被害了性命的李志,先前暗中又请他这个当时的江州两院押牢节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要插手救人之人原原本本说个分明。
至于为何投上梁山后自己居然从来没有与宋江等人说过此事,戴宗又言及当时也曾仗义出手协助过萧唐的李俊,早在宋江杀了构陷他的通判黄文炳,又招拢了江州地界许多好汉一齐投奔梁山泊时便已剖析过利害,几年之后虽然铁面獬豸全羽的名头在冀鲁绿林地界虽然越来越响,可是且先不说也不能就此断定那数山共主就是萧唐本人,无论是萧唐还是全羽,在梁山泊大寨之中有不少头领都与其有着深仇旧怨,人多口杂,此事若在山寨里声张开来,也难保不会有人趁机挟怨报复。
届时无论萧唐与全羽是否为同一个人,尚未做大势力的梁山反倒要成了京东路地界几处大寨的公敌,只是有害无利。戴宗再是怀疑萧唐与全羽之间的关系,在没有实证之前他也不敢贸然声张起来,而如今听吴用顺藤摸瓜推敲得似乎已离这个秘密的真相越来越近,戴宗心说就算我不提及,待军师推敲个分明时,只怕宋江哥哥反要见疑到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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