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那大汉眉头一皱,问道:方才与我厮杀的,有那大名府的任侠萧唐?我听闻他倒也是个好男子,却没料道此番与他作了对头。
董澄冷哼一声,说道:那厮名头再响,终究不过是个贪官污吏养的一条看门狗,与咱们做不得一路。敢问大哥高姓大名?我董澄是个知恩必报的,只盼与大哥结识。
大汉沉吟不语,他身旁那个疤脸汉子接口回道:这是我大哥卞祥,因似那汉末曹魏帐下阳平候徐晃徐公明使得开山大斧,故江湖中赞作‘赛公明’。我乃疤面虎傅祥,与怒目金刚管琰青竹蛇寇琛三个与卞祥哥哥为同乡庄家猎户出身。
因恶绅酷吏为祸乡里,田赋折纳支移脚钱只顾层层盘剥,害乡里乡亲没了活路,我们兄弟几个打破乡绅员外粮仓,救济百姓而被官府缉拿。闻得河1北洺州张盟主群山聚义,与那官府抗争,我们兄弟便慕名来投,求个安身处。
董澄把大拇指一翘,又剪拂说道:果然好汉子!我董澄佩服得紧!
卞祥却长长一叹,对董澄说道:董澄兄弟,我也久闻那个萧唐的名头,当年他救弱孤杀权贵,这几年仗义疏财乐善好施,也没听他有甚么恶行。怎么听冀南同盟提及这萧唐,似都极不齿其为人?
董澄听卞祥提及萧唐,登时又是一脸忿忿之色,骂道:那厮只图个江湖好名声,这次朝廷大军来剿,听说那厮没少使力,只把咱们绿林豪杰当做他升官财的本钱!他不仁,咱们便也不义!这次张盟主兵,已派一彪人马直取大名府宗城县萧家集,平了那厮商铺除尽他集镇庄户,也教那厮知道咱冀南军的厉害!
卞祥听罢,忙回道:纵然萧唐官迷心窍,与县镇中无辜良善又有何干?咱们不忿官府昏庸豺狼当道这才反了朝廷,残害良民百姓这等腌臜事如何做得?
董澄本就是性急之人,虽然卞祥对他有恩,听他如此说也已经是十分不耐,他嘿然道:卞祥哥哥恁地搭缠!咱们是跟官府玩命的绿林强人,又非阴曹地府赏善罚恶的阴司判官,谁手头不沾染许多人命?动刀子前还要各各审判定罪一番不成?
再说和官府抗争起事,也要教数万兄弟填饱肚子有力气厮杀不是?不打破州府,不去抢不去夺哪来的粮草养得弟兄与官府周旋?咱们本来做的就是剪径劫掠的营生,既然是绿林好汉,又何必顾忌那许多?
卞祥欲言又止,心中不喜,可他也无法反驳董澄的话,如今自己带着数百兄弟来投到洺州,既被逼无奈已做了绿林强人,不按张迪命令行事又能如何?
※
在王焕率萧唐魏定国单延珪等人进军威城之前,张迪早已派了凌光索贤二人率一千五百多贼兵东行去攻打宗城县与萧家集。既然萧唐与张迪之间再无回旋的余地,索性便派兵打破其本乡集镇,一来宗城县与萧家集富庶,正好烧杀抢掠占得大批钱财粮草,以充军资,二来也是对萧唐于孔宋庄杀冀南军三个头领,以及率大名府禁军征讨洺州的报复。
萧唐手下总管石秀,与锦豹子杨林石将军石勇等早已布置乡勇在宗城县萧家集一带巡查,闻得凌光索贤率贼军杀至,立即点齐团练乡勇镖行武师迎去。
待一众乡勇拦路摆开阵势,石秀按辔驾马,冷眼打量着贼军说道:幸亏萧大哥来信知会得早,教我等早有准备。贼厮们不敢去攻打大名府,果然要寻萧大哥的晦气,来扰宗城县与萧家集。
石秀旁边又驾马奔出一人,那人生得威风凛凛,仪表浑如天神,他手持丈二钢枪,骑着匹高头骏马,望向石秀说道:石总管,贼人犯我大名府,我也与萧唐兄弟答应过待与贼人计较时,要显我手段本事。这次便让我拔个头筹如何?
石秀对那人笑道:卢员外号称河1北三绝玉麒麟,江湖名声远扬,论起枪棒本事谁人能敌?此番卢员外既然要出手,小弟倒能落个清闲。
石总管过誉了。卢俊义笑着回道,而眉宇间自带一股骄傲,他拍马挺枪,坐骑骏马,从阵中飞出,大喝道:汝等贼寇冥顽不灵,杀人放火犯下迷天大罪,还敢来扰我大名府一方清净!在太岁头上动土!
凌光索贤本来见萧家集这也派出八百多名乡勇武师,若厮杀起来己方伤亡怕是也少不得,见有人前来搦战,索贤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跃马奔出,怒骂道:老子闲了多时,手中大刀未尝鲜血久矣!你这却来讨死,正教老子找点乐子!
哪知索贤甫一与卢俊义交手,就见枪影如瑞雪漫天,层层叠叠,卢俊义那枪法出神入化,从开始便没给索贤任何喘息之机,战不到三四合,早被卢俊义一枪捅个透明窟窿,跌撞倒于马下。
卢俊义刚杀索贤,又是双腿一夹,骏马狂奔向位列与贼众前排的凌光。凌光刚反应过来,卢俊义便已冲到其身前不过数步的距离!
凌光大惊失色,举枪急刺,卢俊义将身一闪,凌光搠个空,趁着两马相并之际卢俊义架枪一挥,暴喝道:下去!枪杆狠狠砸在凌光胸膛将其扫落下马。
只一合间,卢俊义攥出丈二钢枪伸出一点,将刚扑将起身子来的凌光一枪封喉!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个贼便尽皆毙于玉麒麟卢俊义的枪下!
看来萧大哥说的真不错若论武艺手段,萧府上下和留守司禁军中,真没一人及得上这个玉麒麟卢员外石秀也暗暗赞道,见卢俊义立毙两贼,其余贼众心惊胆战之际,他也挥动起朴刀暴喝道:贼厮合休!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113章 时迁请缨
石秀率团练乡勇在宗城县阻击前来寇钞的贼人,有玉麒麟卢俊义枪刺索贤凌光二贼,乡勇趁势击溃敌军,保得宗城县一方平安。而在县西王焕率萧唐魏定国单延珪等将官大破冀南贼军,由小李广花荣射杀张翔卢元,牢牢将威城控制在手里,从而切断了张迪手下群寇东出洺州的路径。
而陈翥吴秉彝两个都监率部把守要道,张开闻达薛元辉等禁军将领一步步清剿四处流寇,终于将张迪冀南军掌控的范围压缩至只剩洺州磁州一带。
时机成熟,兵入洺州。
一进洺州地界,大名府兵马都监闻达便率四营人马北上把守北洺水镇,而高唐州统制官薛元辉率本部南下把守平恩县,萧唐与魏定国单延珪先行至有冀南军张礼赵能两个贼率三千人把守的曲周县城外十里扎营。
曲周县城外不远,有支漳河滏水(滏阳河)老沙河三条河流流过,周遭地势拗陷起伏,时常受河水泛滥之灾,若是用水攻圣水将单延珪欲言又止,擅长水浸水攻之法的他每至战场,必要先对周遭地势地形河流走向做多做了解。
可这次他只说了半句,就去看萧唐的反应。萧唐沉吟半响,开口说道:贼众占据曲周县城时日不久,想必县内大多人都不过是寻常百姓。
单延珪明白萧唐话语中的含义,他点头叹道:正是如此,所以这决水灌城之法是用不得的。
孙子兵法有云: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利用水淹之法固然可以把敌军分割隔绝,可是一旦施展此计,比起火攻之法将更加难以控制局势。
不止是精熟于水攻的单延珪,萧唐也知道《武经总要里关于水攻的那段记载:水攻者所以绝敌之道,沉敌之城,漂敌之庐舍,坏敌之积聚,百万之众可使为鱼,害之轻者犹使椽木而居,悬釜而炊。
届时无论是筑坝淹城还是决堤冲敌,将承受这次的天灾不止是曲周城中贼兵,还有无数无辜的良善百姓。水浒中混江龙李俊献计水灌太原城,虽有城中张雄项忠徐岳是田虎手下最好杀的凶徒,手下军卒也个个凶残淫暴,城中百姓十停中已去了七八停的前提,可水攻后时什么情形?
战后书中写道:城中鸡犬不闻,尸骸山积。虽是张雄等恶贯满盈,李俊这条计策,也忒惨毒了。那千余人,四散的跪在泥水地上,插烛也似磕头乞命。查点这伙人中只有十数个军卒,其余都是百姓自古战争残酷至极,决生死胜负时所谓的恻隐之心似成了最无用的感情,而混江龙李俊是个杀伐果断的枭雄人物,也是权衡己方兄弟攻打军事重镇时会出现的伤亡后才做出这般决定。但这计策在水浒中他能使得,可现在萧唐魏定国单延珪却使不得。
先曲周县城内大多是无辜百姓,这次兵征讨张迪正是为保河1北诸州乡民安生,又怎能用这等绝户毒计?退一万步讲,就算萧唐是桀黠狠辣的枭雄之辈,既非两国交战,贼寇未净反害治下一县百姓,官法也万万容不得他这种暴行。
魏定国焦躁万分,他使火器的火攻之法借助地利风势等,在守城时能更有奇效,在攻城时所挥的作用却极其有限。就见他一拳重重砸在桌案上,急躁地说道:王节度命我等于萧押监先行至曲周县,未尝不是存了考究之意。咱们哥几个在此苦耗,有甚脸面再去见王张两位节度使?依我所见,咱们强攻便是!区区不过一座县城,又非甚么城高壕深的军州要府,只有三千贼厮把守,怕他甚鸟!?
魏定国的主意萧唐不是没有考虑过,由主帅王焕定下的战略意图,就是尽早由威城西进,与由洺州肥乡北上的陈翥吴秉彝率部会师洺州州治所在永年城。如今大军各部都在巡检剿捕洺州各地匪寇,他们又怎能在此驻足不前?
可曲周县内驻守贼军人数还多于萧唐魏定国单延珪三人统率的官军,又倚仗着城防优势,若要强攻伤亡定然不小。
虽然威城一战顺利的很,也是因为有花荣接连射杀贼,再有王焕亲率大军掩杀的原因。之后大军各部几次与冀南军的小规模遭遇战中,伤亡比例却并不算乐观。
张迪手下冀南军各寨贼人良萎不齐,诸部战力也有高有低,前来征剿的官军又何尝不是?诸营操练不辍,堪称雄壮的部队不过索魏定国单延珪三个指挥使带的兵马,以及闻达薛元辉等都监统制官亲信的一两营官军。就连新划入兵马押监萧唐麾下的两营步军,未吃空饷能点清人数已是难得,比起有索这种卯足劲要在战场上杀出番功名,终日操练督促的一营马军,战力不知相差出多少来。
萧唐正踌躇时,他麾下索也与魏定国是一般想法,两人说到一处,单延珪却觉得如此不妥;而花荣一对剑眉紧蹙,兀自思索着良计;随军同至的乡勇枪棒教头薛永虽知兵事,可他并非善谋划的宿将,也是闷声不语
还有一个人。
萧唐哥哥,小弟倒是有一计。众人闻声,放眼望去,却是浓眉鲜目身材短小的萧唐亲随鼓上蚤时迁。
萧唐此次出征带上时迁,当然是深知这鼓上蚤能飞檐走壁暗潜入城的能人。而时迁并非擅长摧城拔寨两军冲杀的将才,他盗贼出身,在官军中拘谨慎言,一路与好谈兵事的索魏定国等也没甚可讲,萧唐只顾与魏定国单延珪商议,一时间倒没想起这个刺探情报,搞敌后破坏的特战高手。
见时迁主动请缨,萧唐顿时喜道:我恁地糊涂!怎地忘了时迁兄弟?兄弟既然毛遂自荐,想必也是胸有成竹,能埋伏进城里应外合,拿下这这曲周县!
时迁本想着萧唐这次战场杀伐,竟将他这个擅于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的飞贼给带上,必是为了此番用途。何况这时迁随萧唐有段时日,自己一身本事却并未派上甚么用场,眼下见萧唐等人为难,正是他显本领的大好时机,如此焉能不主动请命?
见萧唐喜形于色,对自己又极有信心,时迁也不禁将瘦骨嶙峋的胸膛向前一挺,朗声道:小弟飞檐走壁惯了,不过是座县城,城墙又能如何高阔?虽说不是如履平地,小弟混进城里也只当是攀阶蹬梯般稀松平常之事!
单延珪见了纳罕,他以为这个相貌有些猥琐的汉子,不过是萧唐身边个体己的随从,哪知他敢主动请缨,竟似要只身混进曲周县去。他问道:萧押监,不知这位是?
萧唐笑道:这是我兄弟时迁,江湖人称鼓上蚤,是个善于飞檐走壁矫捷如飞的奇人异士。
时迁哈哈一笑道:甚么奇人异士?萧唐哥哥恁地抬举小弟!我时迁当年不过是个以偷盗为业的飞贼,蒙萧唐哥哥待我恩重,竟与我这为江湖好汉所不齿的蟊贼以兄弟相称,那话如何说来着?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甚么!?魏定国心性如火,又是心直口快之人,他登时叫道:作甚怪?区区一个盗贼,也敢在我等禁军官将面前耀武扬威!?萧押监,说笑也不是这般耍法!
萧唐却笃定说道:我这兄弟早已不做盗贼的行当,可他一身的本事却没有搁下!若他说能混进曲周县立下奇功,便是拿我这人头作保,我也愿保他!
不成!魏定国怒道:我等堂堂大宋官军将领,攻讨城池竟要个蟊贼出手相帮,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袍泽同僚的大牙!?
魏指挥使。萧唐一字一句说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时迁兄弟早已不做盗贼的行当,是我萧府中人,而且我萧唐只当他是我的心腹兄弟。
在府内于自己结交谈心是一回事,在官军同僚面前言之凿凿将自己当成兄弟,且如此维护他又是一码事。时迁心中腾地暖流涌动,只感觉热血沸腾,萧唐哥哥既把我看成莫逆之交,我时迁便是把命卖于你,也是值了!
其实萧唐力保时迁的举动,魏定国不理解单延珪不理解索不理解就连萧唐身边花荣薛永等心腹兄弟也不甚理解。毕竟无论官府绿林市井江湖中人对于行窃偷盗之徒成见极深,虽说这些时日与这时迁相处,也知他是个精细伶俐之人,可一来他是盗贼出身,二来平日也未见他本事有多了不得,对此人何必如此器重与青睐?
萧唐却知道时迁怎是寻常如过街老鼠般的小偷可比?即便是很多人知道时迁是做刺探情报敌后破坏的谍报能人,也知道他是个心思机敏,在水浒中数次战局起到关键作用的梁山好汉,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鼓上蚤忠肝义胆视死如归?若叫他找到归属感,让他把你当成兄弟,这相貌猥琐的时迁将重义轻生,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血性豪侠?
如宋江征讨方腊的昱岭关之战,方腊军大将小养由基庞万春神箭与花荣比肩,麾下又有雷炯计稷都善用劲弩,在次险关箭阵埋伏下便有史进等六员梁山好汉顷刻间葬身于昱岭关下。
随后时迁探明路径,只身潜到昱岭关后,在庞万春雷炯计稷将弓弩备齐,已瞄准好正处于前番梁山兄弟葬身处的林冲呼延灼等将的紧急时刻,他点起烈火,高声喊道:已有一万宋兵先过关了,汝等急早投降,免汝一死!
当时只有他一人身处于昱岭关后方,置身于数千贼兵之中,射杀六名梁山好汉的庞万春若不至惊得魂不附体,狠将他时迁乱刀分尸乃是轻而易举之事。此战何等凶险,时迁却依旧泰若自然,萧唐又怎能不对他推心置腹?
我萧唐的兄弟,少不得鲁提辖武二哥等血性十足嫉恶如仇的盖世豪侠,也少不得燕小乙许贯忠这等风流倜傥精微细查的人杰才隽
也同样少不得你,鼓上蚤时迁。
114章 敌后特工鼓上蚤
夜幕降临,天上的乌云压得很低。除了曲周县城城头游弋的贼兵持着火把,出点点光亮外,外面的夜浓稠的墨汁一般黑暗,时不时还卷来阵阵怪风,倒正合了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那句话。
时迁探出头来,避开城门楼的位置,悄声潜行至曲周县城外一处僻静的城墙下,他张望城墙上方,还不到两丈的高度,远比各处险关州府要矮的很。此次不过是潜入进个县城,时迁就连辅助攀高越墙的飞抓也不携带,他只带了火折子与火煤筒,又从魏定国的火器中讨来两罐密封的猛火油来用用包袱背在脊梁上。
这次萧唐力保他时迁,只说他是自己府中亲信,又经其他人相劝,才使得魏定国勉强答应下来。时迁也是憋着一股劲,定要将这潜入城中里应外合的任务漂亮完成,也叫轻视自己的知道他鼓上蚤的利害!
时迁左顾右盼,伸手轻轻拍击着城墙。这曲周县城的城墙也是由夯土筑成,城砖用白灰浆砌筑相互错开,年久失修下城墙表皮有的部分已褪了层泥土。终于时迁觑定个位置,在那一丈五六尺的高度有三两处城墙表面微见凹凸,若是寻常人却也难以攀越下脚。
这城墙我只当它作乡间篱笆跨过,却显不出我鼓上蚤的手段来!时迁嘴角一翘,他又侧耳倾听一番,惯于在月夜行事的时迁视觉听觉也都比寻常人灵敏的紧,他知此时此处城墙并无贼人再左右,迈后两步,作势欲跃。
时迁深提一口气,蹭地便窜起丈余高来。他脚蹬在城墙上借力又窜高几尺,随即伸手一抓,三根手指正扣在城墙微有凹凸处再一纵身,浑如灵猫攀树壁虎游墙般手足并用,须臾间便已攀上曲周城墙墙头。
只是不知这曲周县内草场粮仓都在何处,四处城门楼必有许多贼人巡视,要开城门,恐怕会露了马脚时迁边思量着,边俯身潜行,寻个落脚点跃下城墙潜进县内。
这个穿着夜行衣的鼓上蚤似与黑夜完全融为一体,虽然时不时在不远处有贼兵巡逻,却丝毫没有察觉周围有任何异动。当时迁潜行一段,离城墙远了些后溜进条小巷,翻身跃上座民居,在房顶上潜行探查,便是踏在瓦片上也悄然无声,闻不见半点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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