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本来我军能一举攻克下南朝陇右、关西大片疆土,却又为何放着那些州府不取,而与宋朝议和休兵萧唐是我金国死敌,而宋廷也早忌惮他做大声势,如今虽然尚未公然决裂,遮莫也可堪称宋、金两大国的共敌了!在这个时候宋军也只会坐观我军与萧唐决战磨耗军力,也决计不可能出兵而助萧唐再壮大得声势。何况就算是此役某家与娄室忽鲁务必倾尽全力,孤注一掷拼着打下来的诸般州府统治不稳也要与萧唐决一死战......
1719章 到底你能借助的外力,还是我的强援?
往后的一段时日里面,完颜粘罕、完颜娄室这两员金朝开国元勋将帅频频调动麾下兵马,几支军旅合流的同时,又派出大批的轻骑哨马来往奔走,探觑萧唐所统领的大军动向。
而但凡是京兆府、延安府、渭州等金军侵吞的宋境关西陇右、关西各处州府要地,镇守军旅皆得完颜粘罕都元帅号令开始调动,大多只留微末军马仍旧把守本地。比起能亲自冲锋陷阵,且大小经历无数战事所向无敌的完颜娄室,更善于战略上统筹谋划的完颜粘罕的意图看来也十分明显,与其分兵把守各处利用城险与萧唐所部义军慢慢打熬,也未尝不会被敌军各个击破,而女真金军本来便以更善于野战见长的闻名于世,也莫不如集结主力兵马一蹴而就,筹备与萧唐西进的敌军进行一场大决战。毕竟只除些要隘地域仍须重点防备,以提防萧唐一方会调动奇袭兵马包抄迂回,按完颜粘罕审时度势,起码在这个阶段,也根本不用提防布兵于南侧的宋廷禁军......
只针对于萧唐,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除此以外,也还有一路强援,届时直要杀得你这厮们措手不及。
任何大战役之间,双方大军也免不得彼此派遣一拨拨军马进行试探攻击。非只是谋一城一隅,于永兴军、鄜延、秦凤等诸路地域金军轻骑频频出没,似乎也是有意将萧唐所部兵马往北面引去。双方所排派出几支先头部队的遭遇战,如今看来也已是一触即发......
然而几乎是与此同时,位于夏国东、西两国都之一的东京兴庆府皇城宫闱当中,却也正有个着璞头锦袄,而璞头下半露出来的刮青头皮,蓄着金钱鼠尾小辫的汉子面带怒色,并愠声说道:“殿下如今也思虑了几天,却到底是何等要如何回复粘罕勃极烈又为何迟迟拿不定主意再恁般拖耗下去,也须怪不得我等就此回去复命,届时殿下与贵邦可莫要埋怨要错过了这次机会,也须怪不得我金国仍履行不得先前承诺!”
那女真使臣显然已甚是急躁,然而他态度虽然有些蛮横,却也不得不稍加注意自己的言辞,因为此时与他交涉的,正是夏国第四任皇帝李乾顺。就算那女真使臣再是小觑夏国,且也不似宋、辽等大国派遣出使臣那般谙知礼数仪呈,好歹如今是奉了粘罕勃极烈之命前来与一国之君交涉,自知须也不可逾礼的忒过。
然而如今年逾四旬,面色白净,看来保养得甚好的夏国国主李乾顺眉宇间也明显带着几分愠意,他终还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道:“非是孤(夏国开国李元昊称帝后,与宋廷上关系正式破裂,而后签订庆历和约宋朝给予“夏国主”名号,双方虽然经历数次大战,但名义上西夏皇帝对宋朝称臣,实则做为西夏皇帝在国内仍以君王自称,传至李乾顺一代时宋朝便曾遣使册封为夏国王,同时辽朝也派遣使臣册封为夏国王,而后也只是在救援耶律延禧期间被天祚帝短暂的承认夏国帝号,如今暂臣服于金,也是按例夏国君主惯例对内称朕、对外称孤)迟疑不决、不得专断,当初贵邦承诺,我夏国如能以事辽之礼事金,便许将辽西北一带地割让与我邦。
孤也已向贵邦上誓表,愿依附称臣,后依议约,贵邦许诺我夏进占宋天德、云内、武州、河东八馆地带,以及宋边庭震武、西安州、麟州、怀德军等边关要地,然贵邦却违背议约强占天德、云内等州,我军儿郎,也有折损。孤遣使质问,粘罕勃极烈却甚是怠慢!如今却又教孤遣兵马襄助贵邦与萧唐会战,焉知粘罕勃极烈是否又会食言而肥,教我夏军儿郎无谓枉死”
虽然金国趁着势大时一再背弃先前金、夏交涉时对瓜分宋境西北大片领土的许诺,很明显已教李乾顺这个一国之君深感受欺瞒轻觑而十分恼火,但是金国使者听李乾顺说罢仍不由压低
1720章 外交之争,帝王心术
除了许贯忠等一众人外,还有个着镂金黑漆冠,紫衣窄衫,系涂金银束带的夏人贵族踱步站出身来,他却正是最受国主皇兄李乾顺信任,总管夏**政大权,当初数度曾与宋军大战杀伐,甚也曾几次危及过萧唐性命的夏国晋王察哥。
虽是李乾顺向许贯忠见问,察哥肃手恭立在一旁,可是他眉宇间隐约也有煞气显露,并低声喃喃道:“虽然宋廷觊觎横山险地,又自诩正统上国屡番进讨我国,可好歹于边庭也曾杀伐无数,互有胜负,也教宋人从不敢小觑我夏国。而辽虽势大,且干涉我朝政事,但好歹唇亡齿寒,立朝传下数代,得辽人援护确也保得我邦靖土安定...而女真金人......却是得势猖獗,屡番违背协议,藐视我邦国威,也权因当初他们的确锐气方张,国运正值顶峰,是以绝不可与之大弄,但如今看来......”
而许贯忠驱步上前,先是向李乾顺躬身见礼,随即磊落的朗声说道:“国家大事,不诚不立、不信不行,治邦强国之政,尚不可使民无信,民信则为本,君王更无戏言。先前宋廷毁与辽百年盟约,同金人与虎谋皮,反遭其害,如今女真金人与贵邦先有议定,却违信背约,如此非但是轻慢陛下威仪,金人国主,乃至粘罕之流统军主帅贪猥无厌,不知国家诚信事大,只图眼前利益苟且,足见其虽势大却为得教化,试问陛下倘若再屈尊顺从于金国,任从金人毁约背誓,难道只得任由其得寸进尺,默然受之小可虽愚钝,也知陛下为国家大事,只得暂从金人,然如今吾主公萧帅数挫金军锐气,粘罕等因慌惧震恐,这才又遣使前来与陛下计议,可这如何又是重修国事事到如今,兀自拿腔拿势,可以预想,当粘罕解了燃眉之急,甚至免绝我主公一路祸患之际,也必然仍轻觑贵邦。陛下,难道恁就真甘愿促成金人猖獗无忌的局面,任由着贵邦只得遭受打压如今却不正可以与吾主公联手,一举颠覆金人势大欺人的时局”
李乾顺听许贯忠说罢也不由连连颔首,实则在萧唐那边有所动作,于大军西进之前便先派遣以许贯忠为首的几个兄弟,若干体己亲随从河东北面与夏国交邻处遣使觐见(期间察哥得知此事之后,虽然先前为宋人乃至萧唐死敌,但是考量到如今国事时局,似乎他也有心促成分别与萧唐、金国双方密会谈判的局面),李乾顺面会得许贯忠之后,便对这个萧唐手下的心腹智囊很有好感。
毕竟夏自建国以来,从李元昊推崇旧俗,创制本且尊崇夏字,摒弃宋儒礼义理学,再到“潜设中官,尽异羌人之体,曲延儒士,渐行中国之风”,国内也一直都存在着“蕃礼”与“汉礼”之争,而传到了李乾顺这一代,他母亲昭简文穆皇后梁氏和祖母毅宗皇后梁氏都是汉人出身,李乾顺自然也是对儒家文化与汉文明十分倾慕,是以他夏国内再度大力提倡汉文化,于原有的“蕃学”基础上建“国学”以教授汉学。挑选皇亲贵族子弟三百人设“养贤务”,由官府供给廪食,设置教授,进行培养。而许贯忠不止生得飘逸俊美、翩翩风采,且文质彬彬、出言谈吐便如浊世佳公子,拿儒家汉学引经据典、据理论证时出口成章,何况还有个副使唤作柴进的,同样是知书达理,言语谈吐间还自有股极有休养的贵胄子弟习气,比起粘罕那边派遣来举止仍显粗莽的女真使者,自然也更能讨得李乾顺欢喜。
&n
1721章 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亲情的承诺
听得李乾顺蓦的又对许贯忠等众人态度转变,在旁察哥脸上却不见喜怒之色,更不做任何言语表态。这倒也是这对皇兄御弟之间的默契,夏国国主李乾顺一直以来信任察哥,长久用他掌握夏**政大权,但凡选练蕃汉壮勇,另建嫡系新军,调动诸部军马,与宋军数度征战杀伐等生杀大权都由察哥一手掌握。而兵家军政大事以外,哪怕与自己的意见不同,察哥几乎也从不会干涉否决皇兄李乾顺这个方今夏国国君于外交、民生等政事上的抉择。
因为察哥很清楚自己虽然堪称这一代夏国皇族当中所涌现出不世出的军事天才,然而国主李乾顺,论起治政能力、战略眼光实则却更是夏朝历代国君权臣当中的翘楚英杰。
现场的气氛一时显得紧张起来,面对李乾顺别有深意的质问,许贯忠、柴进以及一并随从前来的乐和仍是面色如常,然而还有不止是善识好马,更精通契丹语、党项语、女真语是以也一并前来的段景住顿感受一国君王威严之势,不由脸色立变。
涉及到集国家外交事宜,固然不会似寻常乡间大户,乃至绿林间啸聚山头的强人头子那般过程简陋粗疏。彼此衡量时局,各自为自己势力利害深思熟虑,谈判的过程也有可能是旷日持久。但是这夏国国主,先前带着他那干臣子侍从,接待我等众人时言语间虽是浅尝辄止,更像是试探,而如今刻意教咱们听觑见那女真鞑子使臣言语,且宣出来许贯忠军师谏言也正合其理。本来以为能够成事,怎的这夏国国君的皮面便似是风雨中的小船说翻就翻
毕竟是以盗马贼出身的段景住器量胆识,在李乾顺这等一国帝王面前固然已有些难以招架。然而许贯忠与一旁面色平静的柴进、乐和相互对视一眼,他神情仍是坦然自若。因为此行前来,虽有凶险,然而如今这种形势,大致也在许贯忠的意料之中,且出使前便曾与自家哥哥萧唐细议商榷过。
如果真把李乾顺当成西陲小邦国君,只靠三言两语便能将他忽悠得住的人物,休说是谈判根本不能事成,毕竟合一国之力的夏**马若是协助金军,那此番决战取胜的几率无疑会大大倒向完颜粘罕、完颜娄室统领的敌军一方。而促成金军断失的强援,反能为己方所用的关键,便是再于如何能揣摩得清李乾顺这夏国国主的心里动向......
同时代的宋、辽、夏三国当中,因为宋与辽两大国都贪上了昏君误国,而教一代雄主完颜阿骨打率领女真联盟崛起建立金国。而促使得金人的国运已臻鼎盛时,宋廷官家赵佶累害宋廷半壁江山沦亡,本来也应该与他糊涂混账儿子赵桓一并被金人押至苦寒之地五国城(后世黑龙江省依兰县城北旧古城)在囚禁九年后咽气;而辽天祚帝耶律延禧这个直教女真人咬牙切齿痛恨的糊涂昏君在金国阿骨打健在时,便已胡乱寻了个由头教将士驱赶马群将他踩成一摊肉泥;无论是昏君还是雄主,好歹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宋徽宗赵佶、辽天祚帝耶律延禧在后世论及知名度也远要比夏崇宗李乾顺更教人耳熟能详......所以很多人知道两宋交迭、辽朝灭亡、金国做大的战乱历史,却往往会忽略同时代三国里面最为势弱的李乾顺,却促使治下占据得远比前几代夏国国主掌握征服的广阔疆域。
萧唐深知那也是正史中后来金军不断南侵时为免后顾之忧,李乾顺又依着他的权谋手段不断与金人交涉,这才步步为营,蚕食得原宋境治下的陕西、青海、甘肃大片疆土。但起码在眼下这段时期,李乾顺有心扩展疆土,却又不甘被扼制在金朝势力包围之中,起先势大的金国又三番两次的违背约定,直教夏国被动的处于本国履行藩辅义务,双方摩擦自然不可避免。然而实际上这也正是金、夏两国最有可能已摩擦争执升级,进而战事规模扩大的历史阶段,毕竟西夏国力远比金国弱小,而后李乾顺只得以自己的政治手腕,偶以军事威胁为夏国谋得大片疆土过后直到逝世,其子李仁孝继位只专心料理本国内政民生,军备却废弛而无力外扩,外交上已是千方百计示好金朝奉为宗主,双方几无战
1722章 暂时的盟友当中,亦有我军内应
身为一国之君,修帝王心术,李乾顺自知全然为了自己国家的安危利害出发,无论对内对外,必要时务须杀伐决断、冷酷无情。可就算是心如铁石,毕竟也是有血有肉的凡胎,对于自己本最是怜爱的骨肉,以及相伴自己二十余年的鹣鲽爱侣,对于李乾顺这种远把国家利益放在儿女情在之上的帝王而言,一旦动情,念及过往,也仍旧不免为触及到心灵中最脆弱的一面。
本来夏国的皇后,辽朝天祚帝耶律延禧之女成安公主耶律南仙,早在二十多年前(1105年)便得辽国赐婚,嫁于李乾顺而被立为夏国皇后。按说上国赐婚的公主,也总会与本国后宫内嫔妃彼此有极深的隔阂,而政治婚姻,又是夏国国母身份,少不得要摆出威严庄重,注意母仪身份。然而耶律南仙那等女子虽时刻显得十分的独立与骄傲,更让李乾顺铭记于心的是她与自己相处时既是温柔体贴,也全然不似端庄摆架子的皇后言行间自带着股俏皮跳脱。更难能可贵的是,耶律南仙身为和亲公主,又是被直接从辽国赐婚而来做了夏国后宫之主,她却与其他妃子也亲如姐妹,相处端的融洽,似乎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的灵性与亲和......
与如此这般女子相处相爱了二十余年,人非草木,李乾顺孰能不用情专深
而李乾顺与耶律南仙诞下的太子李仁爱自幼更是聪颖过人、品学兼优,向来被当做储君培养,李乾顺对外是威仪国君,却也将自己的感情贯注在耶律南仙与李仁爱身上。然而辽朝终究大势已去,李乾顺虽曾数度发兵救援,却尽被当时如日中天的金军杀得丢盔卸甲,终于权衡利弊之后,夏国存亡才是重中之重,李乾顺也只得放弃覆灭局势无力挽回的辽朝,而上誓表表示愿臣服于金国。
从权衡国事利弊的角度出发,李乾顺深知为了夏国存亡自己只有如此抉择,可是他虽然耶律南仙与李仁爱皆对故国感情深厚,却没有料到他们母子二人竟伤恸辽国灭亡,一个忧愤而死,一个绝食自尽......
身为一国君王的李乾顺自知为国家大事,甚么儿女情长都能割舍的下,当然也从来就不会对人提及心中情殇悲恸,然而越是如此,在不经意间念及耶律南仙与李仁爱这对爱妻爱子,他的心却仍似是被狠狠剜了一刀。黯然寂寥之色,似乎也在李乾顺那张做势威严的脸上浮现出来,而不远处的察哥好像若有所觉,似也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李乾顺心中暗自唏嘘,却见许贯忠等一众人仍是肃手恭立在面前,他面色一整,顾盼之间刻意又显露出君王的威严,萧唐与金,两者须拉拢哪个遏制哪个,相较目前于夏国威胁孰轻孰重,他既心中也有了个底,随即说道:“...而今你主公萧唐确实自成一方势力,可倘若朕肯与其联手钳制一向凶悍骄横的金国...而使之两面受敌......毕竟举国大事,非同小可。许先生还请暂回驿馆暂住,待朕召集枢密、翊卫诸司隶臣细议过后,也自会宣召许先生相谈。”
而许贯忠等人见说,已知如今李乾顺几乎已倒向与萧唐联合反去攻讨金军。悬着的心也是放下,而直待许贯忠等人尽皆告退,并随内侍官除了宫廷,李乾顺默然半响,心里又不禁叹然付道:虽是辽国已亡、无力回天,但当初你们母子亦曾悲恸力劝朕救助契丹宗室子裔,切不可顺从金人,到底我夏国存亡为本,你们却饮恨不肯臣金,尽是愤恚而逝...如今同样也是为国事朕做如此抉择,但好歹对你母子两个...这也算是
1723章 终南山麓,活死人
这员夏军将官,自然便是当初还曾得萧唐点拨过武艺身手,后追随其父李永奇从军却于金军攻陷延安府时陷于外寇手中,而后举家出逃,却被赶上的金军追兵将连同其父李永奇在内二百余口尽皆杀害,只得率二十六骑西逃奔走至夏国的李世辅。
时逢夏国因金军后悔当初割地,违约曾发兵数万突袭已许于夏国之地。双方争执虽然未曾演变为大规模战事,但李世辅抓住有限的几次机会身先士卒,屡败金军稍泄心中恨意。至此不但得到夏国察哥等统军主帅的重视,军情战报,也被一直在关注金、夏两国纷争的萧唐所部义军探觑得清。
而萧唐至此大致也能确定,身怀家雠大恨不得已而投奔夏国,却也因此于战阵上声名鹊起、能力突飞猛进的李世辅,实则就是正史中从金、投夏、归宋后方得宋高宗赵构赐名,数度挫败金军南侵,更是于岳飞身死,金海陵王完颜亮毁约大举南下时临危受命,渡江主持战事连捷收复淮西大片军州,而武职官阶得擢升至太尉,半生征战杀伐常好突骑破阵,而教完颜兀术也曾敬畏称“此人敢勇,宜且避之”的抗金名将李显忠。
而大致探觑得李世辅的行迹,要在出使前后时暗中与他再搭上线也不会似如大海捞针般困难。何况李世辅虽不得已只得西奔暂投夏国,也一直试图与萧唐一方取得联系。双方皆是求见心切,而时逢李世辅所部夏军开拨回兴庆府内,而后终得以轮班护送使者的将官名分彼此密议,也已是顺水推舟。
而听李世辅疾声问罢,许贯忠也回道:“如今关西、陇右之地各处形势愈发混乱,本来也预想过夏国遮莫会两不相帮、作壁上观,但如此也将错失进取良机。夏国国主看来的确不肯屈从于金虏,暂肯与萧唐哥哥达成共识,也已是板上钉钉,接下来密议合计,无外乎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而萧唐哥哥也已全权交付于我......
只是李世辅兄弟,倒是你先前与走报声息的弟兄厮见,从中翰旋,也是幸得机缘如今能得以与你这般密会。而你是以不肯事金的宋军将官身份投夏,察哥等夏国将帅亦不知你与萧唐哥哥之间旧日情分,如此倒还要委屈你匿伏于夏国段时日,至于日后如何互通声息,乐和兄弟也自会与你道个分明。”
李世辅见说连连点头,说道:“这我固然明白,虽说小弟无时无刻不想着能重返宋地,投至萧唐哥哥麾下效力杀鞑子,但从如今情形看来,倘若恁般逃离,再教夏国知晓我反去投往何处,遮莫却是要坏了哥哥以戎制虏的大事。何况此时出走,我也不过只能拉扯起些许兵马前去投奔哥哥,而待我先前于夏、金两军争端,为杀金狗稍泄心中大恨,单骑突阵,擒杀得女真鞑子中久曾仗势袭扰夏军的金军大将,随后又死战立下几次战功,倒得夏国晋王察哥看重,也正要委以我重任......”
正说着,李世辅念及自己的父亲李永奇与全家满门二百余口皆遭金人所害,心中满是恨意,紧咬着牙又嘶声说道:“投从夏国,当时也只是为势所迫,但能杀得更多的杀得金狗鞑子,小弟便如何做。一切皆由哥哥安排便是!而就算那蕃王察哥待我器重,他只知我身为宋军败将,而誓死也不愿顺降金狗,应也能为他夏国所用。可是察哥无论如何也不会知晓,当年阿爹得萧唐哥哥提携从军西征,也曾与夏军杀伐,而若非是萧唐哥哥与众将士舍命奋战,阿爹一时遭擒被俘,那时便险些死在他这蕃王的屠刀之下!党项西戎,也是外寇,于此间官做
1724章 纠众抗金,不再孤力无援
而被唤作王家大郎的那个青年剑眉紧蹙,他凝视山岭下方战事片刻后,沉声说道:“且先不忙,我等人丁微薄,贸贸然冲撞下去,遮莫要教萧任侠所部义军误会不说,所能帮衬助力也实在有限。莫不如先匿伏些时候,直待下方何处义军战事胶着时,再冲将过去,方显用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