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萧唐剪拂抱拳,向韩存保说道:未将何德何能,竟劳烦韩节度大驾远迎?此番若非韩节度及时施以援手,说不得我家众将伤亡更甚,末将感激不尽。
韩存保朗声大笑,一摆手说道:萧贤侄,你若要与我讲人情。那可先要受我几拜,以谢你在安阳我韩家故宅时救下我相州韩氏族人!一来二去恁地婆婆妈妈,你我既是行伍儿郎,就不必再搭缠下去,如此反倒生分!
萧唐微微一笑,这倒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当时他只为尽快杀溃占据安阳城的张雄一行贼人,却也因此与大宋的名门望族相州韩氏攀上了交情。
萧唐又眼见卞祥正在不远处,刚将他那张烟熏火燎,活脱脱一副灶王爷模样的大脸洗净,他唤过卞祥,向韩存保介绍道:这位卞祥义士,虽一时误入歧途投了冀南军那寇张迪,可当日若非他识得大义回护贵府中大小相公,末将便是有心营救,恐怕也无力回天。
韩存保上下打量一番卞祥,赞道:此事我也曾听族叔与我提起,果然是个义士!足下如今也投得明主,你对于族人之恩我也铭记于心,他日若有用得着我的尽管提来!
卞祥从容一笑,回道: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便是没有我卞祥,天下黎民也都会念及贤臣良将的好。
萧唐眼望着正与卞祥相谈甚欢的韩存保,心想道相州韩氏诸如韩琦韩忠彦韩治以及南宋韩肖胄韩侂胄等多出文臣,这个韩存保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异类。不过他贵为一方节度使,背后又有相州韩氏在朝中千丝万缕的关系网,若想要在朝中站稳根基,正需要好好拓展韩存保这条人脉,更何况观其言行,再综合萧唐对韩存保的印象而言,即便是没有他背后的关系,萧唐也愿意与整个叱咤沙场数十载,在行伍中威望甚高的宿将结识。
韩存保也是十节度中名不虚传的一个,尤其是书中他与双鞭将呼延灼的那场恶斗,端的是激烈精彩。两人不但恶斗了近百回合,且滚落下马,身上衣甲飘零,丢了武器的情况下只把两个空拳来在水中厮打,当真斗得是难决雌雄。
不止其武艺可与梁山五虎匹敌,这韩存保也是个记恩义的好汉。在他与党世雄两个虽高俅征宋江时被俘,而宋江亲自解了韩存保缚索并以礼相待,还将之前前来的干办虞候作威作福侮辱梁山好汉一一说了,这韩存保一路说着宋江好话回了大营,幸有王焕等老兄弟苦苦求情,否则这韩存保早被暴怒的高俅砍了脑袋。
按说韩存保这时也该知道高俅绝对容不得梁山受招安,可他被削去本身职事后仍不怕得罪大宋最高军事统帅之一的高太尉,而是求到他族叔韩忠彦提举的郑居忠(正史为郑居中)头上,一心要请奏宋徽宗再赦令招安梁山好汉。
韩存保此举只会更遭高俅嫉恨,可是从个人层面,他要报宋江义释之恩,从国家层面,他此举也是为避免征讨梁山而白白消耗大宋军队的力量。由此可见,这韩存保确实是个值得结交值得敬佩的磊落汉子。
少主,这厮又该如何处置?
这时花荣竺敬傅祥将袁朗推搡至萧唐面前,那袁朗被反缚住了双臂,身上又多处重创,可兀自张着一双虎目瞪视着萧唐等人。傅祥一脚踢在袁朗腿上,那袁朗刚半跪在地却蹭地又站直身子,也不顾伤口处渗出鲜血,他咬着牙沉声道:萧唐!是我招惹你在先,如今老子也认栽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这贼厮兀是猖狂!韩存保冷哼道:还能如何处置?胆敢劫掠朝廷命官,犯下迷天大罪,自当交由开封府尹断处罪责,明正典刑!
萧唐沉吟片刻,张口说道:韩节度,末将既为留守司兵马押监,州府衙门处理民间讼状勘鞫刑事与提举兵马督捕盗贼之军司本就各不相属,官司审结军官案件后,乃是向枢密院取旨定判。如今劫我车仗者,乃是啸聚山林的强人,调兵遣将,巡检剿寇之事可也不是州府衙门能做得了主。末将想先查清贼人底细,再奏请枢密军司调令官军清剿贼人,不知可否?
韩存保听罢一愣,随即笑道:贤侄,你与我说话绕那么多弯弯作甚?说一千道一万,你不就是想先扣下这个贼厮?可还是想私自了结那干贼人,好教你出心中的恶气?虽然乡勇民壮自保捕盗伤贼寇性命不须究责,贤侄又是官将身份自耽不得甚么官司。可贤侄且先听我一劝:那干贼人罪行败露,自有官府审案论处,贤侄你又何必与那些江湖草莽作意气之争?
袁朗听萧唐说罢,更是挣起身子来,怒吼道:萧唐!既然是我冒犯了你,你若一刀给叫我死得痛快,我便是做鬼也不至来寻你索命。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是使下作手段教老子吃尽零碎苦头再死,老子便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这人我都不怕,还怕你变鬼作孽不成?萧唐冷冷地乜了袁朗一眼,说道:你与我的恩怨,我自会寻你讨个说法。可你与刘敏段三娘那几个的恩怨又如何算?那几个半路害你,又让你手下心腹尽数死于此地。我若现在杀了你,你能死得瞑目?
袁朗怔然半响,终于他颓然坐到在地上,长吁口气道:你就说到底要我怎么做便是!
这笔账,固然要和这袁朗算清楚萧唐暗暗想道,可如今他与刘敏那几个已经反目成仇,毕竟他又确实是手段高强武艺过人的一条好汉,何尝不可利用他的本事,去对付江湖中势必要根除的歹人?
何况萧唐如果只借助官府的力量湖中的异己势力,启动官司审判流程下,不问绿林中人的因由善恶,只凭他们落草为寇这一条便已宣判了他们的死刑。这显然与萧唐的初衷不符,如今他的身边有犯下人命官司,但行侠仗义的孙安;也有曾投张迪对抗官府,但气节刚正的卞祥;还有啸聚山林,但义气深重的竺敬
袁朗还欠萧唐一个交代,也不只是萧唐还要观察其品性如何,在这个绿林草莽身后还有无数形形色色的好汉凶徒,有的当救,也有的该杀。
不管怎样,现在既然已与将来那割据作乱的王庆麾下有了接触,也倒是时候,该扒一扒王庆那厮的墙角了。
157章 心中的兄弟,做你手中的屠刀
关于大宋国都东京汴梁的描述,水浒传中曾经写道:金明池上三春柳,小苑城边四季花。十万里鱼龙变化之乡,四百座军州辐辏之地。霭霭祥云笼紫阁,融融瑞气照楼台。
萧唐也曾经从张择端所作的传世名画《清明上河图,以及孟元老所著的《东京梦华录曾一窥这座这座世界上最为繁华文明城市的容貌,如今他就矗立在这座中华数朝古都之前,心中仍不免慨然唏嘘。
只从城门口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萧唐便能感受到汴梁城内是何等的富丽繁华。此刻这座历史名城,丝毫不见大宋诸路州府间民不聊生的悲惨景象,诸如蔡京等权臣为讨宋徽宗圣宠,自然会将这座帝都营造得美轮美奂,直若人间天堂。
可是当金人铁骑南下,直至以淮水中流至大散关为界,尽数吞并大宋北方沃土后,这座此时的仙境又是何等景象?南宋使臣出使金国途径汴梁时,只瞧见:新城内大抵皆墟,至有犁为田处。旧城内麓布肆,皆苟活而已。四望时见楼阁峥嵘,皆旧宫观寺宇,无不颓毁
萧唐又不由地扼腕长叹,此时韩存保驾马迎上,笑道:贤侄,这京师的景致如何?虽然你那大名府也是个繁华的去处,可也比不得这般景象。
见萧唐笑容中带着几丝勉强,韩存保只以为他在担心遭匪贼偷袭后带伤的伤患,便安抚他道:贤侄不必过于忧虑,我已派人先行去知会你府中心腹,也已叫人去请医馆郎中前来为伤者诊疗。
话音未落,从东京汴梁新酸枣门处便奔出来数十骑,先行到汴梁的杨序石秀时迁郑天寿等心腹,以及护送一行歌伎乐师闲至的孙安山士奇策马奔来。杨序一拽辔头,神情急促地向萧唐说道:少主无恙?朗朗乾坤下,贼人竟猖獗如斯!
萧唐回道:我等都无妨,只是伤了张青与一干集镇乡勇,须早早请郎中治愈金疮火伤。
石秀骑在马上一声不语,只等萧唐杨序等人担过一众伤患,再由韩存保派家将喝令守城小吏先放萧唐车仗进城后,才向萧唐问道:大哥,可知道是哪路贼男女做的?
萧唐沉着脸,点点头说道:厮杀中那拨贼人起了内讧,现已抓到个贼,其余几个正贼,如今也知道去何处与那厮们计较。
好!石秀干脆果断地只说了一个字,可他双目精芒闪烁,仿佛一把刚擦拭干血迹的利刀又映射出让人胆寒噤的寒芒!
※※
杨序兄弟,这般购置下这般豪宅府邸,会不会忒过招摇了些?当萧唐身处杨序总管为他在东京汴梁为他购置的新宅时,不由地长吁口气,对那杨序说道。
这府邸宅院位于汴梁城内汴京八景之一的州桥(唐时叫汴州桥,五代时叫汴桥,北宋时改名州桥,也唤作天汉桥)投西大街,至那州桥观景游河的市民本就熙熙攘攘,端的热闹,那水波粼粼银光泛泛的汴河引出条泓清池湖,两岸林荫繁茂层台累榭,萧唐的豪宅正位于中段最中心繁华的一处。
这也倒罢了,可萧唐那宅院依山傍水,倚在一处青郁秀静的丘陵不说,更是与附近几处四合院房的建筑整体轮廓连贯,中有廊庑回廊相连。,东京汴梁城内布局鳞次栉比错落有致,高台楼榭与平屋庭院混合排序并不稀奇。而萧唐那处宅院鹤立鸡群,远远望去,便如千万嫩芽绿草中的一点红。
宅院内部花岗岩浮雕砌垒青砖墙,刚走进青漆大门时看到是按萧唐在大名府豪宅府邸所设的演武场,向内走去有蜿蜒的长廊曲径通幽,连接堂屋正厅内宅厢房园林等去处,周围由一片片怡红翠绿奇木花卉点缀,但见清溪蘅芷花攒锦簇,正合了那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之相
乱花渐欲迷人眼,苏瑾娘和花小妹置身于这片令人心旷神怡,如在画中的环境中时,不觉也是渐渐看痴了。就连官居一方节度使,平日在京师安乐富贵的韩存保见了也不由啧啧称奇赞叹连连。
而杨序一展手中那柄湘妃竹折叠扇,从容笑道:少主,官场之事咱们固然要小心应对。若要向在这东京汴梁扎下根基,要以这雕红刻翠之法,才能叫京师权贵高看我等一眼,这事我们必须高调,必须招摇!
对于这个经商奇才鸱夷公子的决策,萧唐还是深信不疑的。虽然在这寸土寸金的东京汴梁,盘下做庭院府邸所花费的钱财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可依这杨序的本事赚回来却绝非甚么难事。
杨序似是因在这东京汴梁更能大展拳脚,整个人的精神也比原来足了不少,就听他又兴致勃勃地说道:少主,金风玉露楼的新址我也已选定好了,乃是东京御街北端的白矾楼。
白矾楼?不就是那个宋徽宗私会李师师,又叫躲在床底的周邦彦乘兴做了词一诉那皇帝老子颠龙倒凤的风流韵事,水浒里燕青月夜会宋徽宗的那个去处?萧唐听罢,便向杨序问道:我闻那白矾楼,乃是东京汴梁七十二家酒楼之,那矾楼主人又如何肯将这聚宝盆似的宝地转卖出去?
杨序微微一笑,说道:好教少主得知,那白矾楼主人李姥是个鸨母,以这白矾楼多做些秦楼楚馆弄玉吹箫的勾当招引京师内王孙公子达官贵人。想那青楼行当仰仗的是吟诗诵词才貌双全的行美妓,偌大个东京城何处不能另立招牌?我许了那李姥的好处,便是转手迁徙也能赚得近十万贯钱财,那李姥又怎会不依?
正与杨序言谈时,府中乡勇已将五花大绑垂不语的袁朗押至偏房。石秀抱着膀子,一对冰冷的眸子只顾向袁朗身上瞧着。
萧唐瞧见石秀神色,便说道:三郎,这个赤面虎袁朗暂且囚下,叫人好生看守,可一日三餐不得怠慢,也休叫人羞辱炮制他。
石秀眉毛一挑,向萧唐问道:萧大哥,觉得这厮也是有用的?
萧唐摇摇头,说道:眼下还不知道,在府中看押些时日。观其为人,再做定夺。
石秀点点头,说道:好,若是大哥对这人没起惜才之心,把他交予我便是。
萧唐眉头微微一皱,转了话头,又向石秀问道:东京汴梁这边一切可还顺利?
见萧唐深邃的目光望向自己,石秀若有所觉,他又回道:目前东京汴梁市井勾栏中已埋下不少眼线,可咱们毕竟是外来的,东京汴梁内总会有些不开眼的贼厮泼才,不过大哥只要许我段时日,那干鸟人,便也不可能再会成为甚么麻烦。
萧唐沉吟片刻,说道:小乙与贯忠打理完大名府事宜过后,不数日也将到京师。到时我会让小乙也来帮衬你,对歹人宵小手段毒辣些虽也没甚么,可三郎你须记得,我把你当心腹兄弟,而不是我手中的屠刀
大哥,我知道你想对我说甚么。石秀忽然开口打算了萧唐,随即又说道:数年前若非有大哥照拂帮衬,我与阿叔恐怕此时仍奔波劳顿风餐露宿,受尽那千万的苦楚。我那阿叔如今能在萧家集衣食无忧安享晚年,而我石秀也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大哥对我如何,我心知肚明,大哥把我当成什么,我也一清二楚。
说罢石秀仰起头来,直直盯着萧唐的双目,掷地有声地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欲成就番大事。可这做大事的人,哪怕有些不愿做不想做的事,却也是不能不做。既然如此,大哥你不愿意做的事,三郎帮你做!
萧唐听了石秀的肺腑之言,心中也颇为感慨。其实自己并非心慈手软之辈,可是比起这个拼命三郎的杀伐狠厉还差了些。正如石秀所说,成就大事这,有几个不是心狠手辣的?
正当萧唐杨序石秀几个一时沉默,相顾无言时,就听远处韩存保喊道:贤侄,你可已安顿好了?也该叫我为你接风洗尘,以尽地主之谊才是!
158章 巧遇“高衙内”
按理说等萧唐乔迁新居,整顿几日,或等入朝面圣后,韩存保再请他赴宴也不迟,尤其是前来东京汴梁的途中还遭刘敏等贼寇劫掠的情况下。
可韩存保却说道:得知贤侄到京师的日程,我便已安排好了席筳准备宴请贤侄,却也没料到突生这场变故。只是我那几个族叔也同邀贤侄赴宴。
萧唐一听心说这还倒非去不可,韩端彦韩嘉彦等几个韩氏长者,想必是为感谢萧唐当日相救之情,所以便在萧唐东京汴梁时事先设宴款待。这些官居赞善大夫徽猷阁直学士吏部侍郎的朝中文臣,甚至还有个职事云中雁门节度使的军中大员一并请他这么个留守司兵马押监,何况按年岁辈分算也都是萧唐的长辈,若借故推脱不去,那萧唐这架子也未免端的忒大了些。
萧唐心说安顿家眷照拂伤患之事自可由心腹兄弟来办,便笑道:既是如此,小侄恭敬不如从命了。
本来萧唐和韩存保还请卞祥同去,可是卞祥一听不只是与萧唐韩存保两个好习武的汉子,还要应酬韩氏那些长者学究时,他蒲扇般的大手登时一通乱摇。当日冲着韩忠献公韩文定公(韩忠彦字师朴,谥号文定,如今逝世近半年已封谥号)名声不错才回护你们,可与你们这些掉书袋的文官儿又有甚么可聊得?还不如在府里与兄弟几个吃酒来得爽利!
萧唐也只得换上一袭燕居绸袍,与韩存保一并出了府邸,乘车便往汴梁城位于九桥门附近的杨楼街而去。
那杨楼街酒楼林立绣旗招展,正因繁华酒楼最多而得名,萧唐与韩存保刚踱进杨楼街最大的一间酒店八仙楼中,早有个小二迎上来点头哈腰,来这八仙楼吃酒的多是达官富贾,店里伙计哪敢怠慢?何况那店小二早已认出韩存保来,忙不迭地说道:哎呦,韩爷,快里面请!
萧唐眼见这酒楼连五幢高三层,内设厢间雅阁无数,但见酒客皆是锦衣玉袍身边各有伴当小厮随从;莺燕歌伎娉娉婷婷,妙目流盼只顾瞧着微熏半酣的公子贵人,其中举杯把盏的起兴长歌的筳前礼客的宋话本中的一《鹧鸪天所述:城中酒楼高入天,烹龙煮风味肥鲜。公孙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招贵客,引高贤,楼上笙歌列管弦。百般美物珍羞味,四面栏杆彩画檐。
韩存保并韩氏长者在此宴请萧唐,足见其对其十分重视。而萧唐正左顾右盼时,韩存保瞧对面正走下来一拨酒客,他对那为那少年只说了一句话,登时让萧唐回过神来。
哈哈哈,高衙内,是甚么风把你也吹到这八仙楼吃酒?
东京汴梁英雄好汉何其多,怎么我便便就先遇上这个仗势凌人下作无耻的畜生来!?萧唐心里狠声骂道,可他望清那高衙内的长相打扮时却是一愣。
就见那高衙内头戴东坡巾,身穿石青色杭绸直裰,腰间挂着锦绶玉佩,他相貌还算端正,而这高衙内见了韩存保后,也向他拱手说道:原来是韩节度,些许时日未见,近来可好?
韩存保笑着回道:托衙内的福,一向安好,今日也有雅兴到此。想必是为庆贺衙内受封岳阳军承宣使之职?
那高衙内竟然谦逊着说道:小可只是蒙官家洪恩与家父福荫,惭愧得紧,不及韩节度征战沙场拼得的功名。
不应该啊!按萧唐的印象,高俅那螟蛉之子高衙内,应该是猥琐不堪流里流气,脖子后面插把折扇,终日带着群走狗帮闲拿着弹弓吹筒粘竿在闹市晃荡,做着淫垢良家妇女的卑劣行径,而绝对不是眼前这个神情中虽带着几分衙内王孙的倨傲,可举止不失礼节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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