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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少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弓长之章
程夏赶紧将旁边桌子上的水给他端过来,“爷爷,您喝一点吧,身子会舒服一些。”
“不,不用,”里正笑着摆摆手,被程夏搀扶着靠着墙坐着,气息总算是顺了一些,这才说,“丫头,爷爷生怕等不到你来了。”
“爷爷您别说这话,”程夏极力压制自己的抽泣,她不想让里正爷爷看出她的恐慌和担心,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来,“爷爷,您不是答应我了吗,要一直看着我,直到看腻的那天。”
里正浑浊的眼眶突然落了泪,“丫头,爷爷能看你在这里安定了下来,爷爷已经知足了,快四个月了,你来了都快四个月了,爷爷本来担心你适应不了,可是,没想到你能过的这么好,爷爷,安心了。”
程夏骤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里正,“四个月?”
里正剧烈咳嗽了起来,程夏赶紧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爷爷我们不说了,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不说就没机会了,”里正哽咽着笑了,“我还记得,那天是你出嫁的日子,爷爷知道你和大志青梅竹马,但是大志和程秋出了那样的事,你娘又赌气要将你嫁给大郎,爷爷担心啊,怕你想不开,所以思来想去,决定跟过去瞧瞧,就怕你做傻事,结果。”
里正的气息有些微弱了下来,程夏不想让他说太多,因为她已经知道了,里正爷爷从来都清楚,她不是以前的程夏,她是冒名顶替的,所以一直以来才这么维护她。
“爷爷不说了,我都知道了,咱不说了,你好好歇着吧。”程夏看着老人这个样子,心里的难受无限的扩大,眼睁睁的送一个亲近的人离开,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她害怕这样的永别,仿佛不过一闭眼的瞬间,他们就生死相隔了。
里正微微摇摇头,“丫头,我得告诉你,”里正说着,突然笑了,“你总不能让我把这些带到棺材里去吧。”
看程夏要打断他,里正毫无伤感的笑了,“丫头啊,人之将死,有些事就都看开了,爷爷跟你说,当初我到了程夏出嫁的那条路去看,就见她已经换了自己平日穿的衣服,带着一些东西准备跑了。我知道轿夫就在不远处站着,所以我将她带远了一些,问她怎么回事,她指着躺在地上的你,说你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这是上天赐给她来救她一命的。”
里正说了一长串的话,气息又有些不稳,却依旧坚持说,“我当时回头看,你就躺在那里,身上已经穿上了喜服,面色苍白,唇色也是苍白的,爷爷一看就心疼的不得了。爷爷不同意程夏要走,因为你也是你父母家里的孩子啊,何况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将你推入火坑呢。”
程夏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个老人,从来都是心地善良的,便是当初,他们一次都没有见过,他就知道为自己考虑,“爷爷,谢谢您,如果当初不是您的帮助,我不可能在清献村留下来的。”
里正颤巍巍的抬起双手,轻轻的擦掉程夏眼角的泪,“丫头啊,爷爷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程夏说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说她亲眼看到你就掉在她面前,爷爷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咳,咳咳,”里正大口喘息了一会,才继续说,“但是爷爷什么都做不了,程夏拿着几样东西,从我跟前跑了,我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寻过来的轿夫抬上了轿子,嫁到了杨家。”
里正说的话里饱含了愧疚和担忧,“杨家大郎是个好孩子,他从小就跟着陈氏一起到了咱村。爷爷也是个读过书的人,能看得出来,那孩子不是一般人,从小的谈吐见识都不一般,只是他肯定经历过什么,来到咱村之后就不爱说话了。你嫁给他,爷爷不担心,爷爷只是害怕你适应不了陌生的环境。那天晚上,大郎将我叫去,我就知道,大郎这孩子,错不了。你跟程夏的性子不一样,爷爷看着你在杨家和程家适应的都很好,心里很高兴。”
里正说着,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想挡去自己不断滑落的清泪,“是爷爷对不住你,当初要不是让程夏跑了,你也不会困在咱村里这么长时间。”
程夏不住的摇头,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不,爷爷,我得谢谢您,若不是您,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谢谢您帮了我这么多,对我关照了这么多。”
这个老人,真的就像她的亲人,给了她最坦诚的信任和呵护,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好好的活下去,有依靠的活下去。
里正的身子慢慢的瘫软了下去,说了这么久,他早就支撑不下去了,看着程夏紧张着急的目光,里正只是笑笑,“丫头,人都有一死的,不要舍不得爷爷。爷爷只是有些遗憾,虽然见到了你和大郎恩恩爱/爱的走到了这一步,却始终是抱不上你们的孩子了,爷爷也舍不得啊。”
“所以您要坚持下去,会有那么一天的,爷爷您不要走。”程夏哭的撕心裂肺,她是打心底的伤感和舍不得,她感觉到心疼。
里正慢慢的躺下去,最后又从自己的枕头下抽出一个包裹来,“丫,丫头,这是爷爷一直给你留着的,你现在回,回家去,回家再看。爷爷不想死在你面前,你走吧。”
“里正爷爷!”程夏哭的不能自已。里正微微抬手摆了摆,“走吧,回家去吧。”
程夏看着田叔田婶都冲进屋来,看着程秋装模作样的抹眼泪,听着田大志突然发出一声大喊,“爷爷!”
程夏的脑子仿佛突然空了,过往的一切犹如一场慢电影一般,一幕幕在她眼前回映,里正的笑容还出现在她面前,声音还在她耳畔回荡,可是这个人,已经不见了。
程夏抱着那个包裹,失魂落魄的往家里走,杨大郎见她一直没回来,便在山脚下等她,一看她哭的都喘不上气来,立马心疼的拉过她将她抱在怀里。
找到了温暖的依靠,程夏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眼泪打湿了杨大郎的肩头,他温柔又怜惜的拍着她的背,轻声的劝慰,“里正会去天堂的,他那样好的一个人,不会舍得你这样伤心的。”
他早就见惯了生死,自六岁那年起,他就再没有哭过一次,也再未曾为谁掉过眼泪,心硬如铁也好,冷酷无情也罢,经历过一些事之后,就什么都看开了。
看程夏抽泣的这么厉害,他便知道,她虽然看起来手段果决,但是心肠,却是最柔软的。
打横将她抱回竹舍,看她蜷缩在床上咬着背角默默的哽咽,杨大郎心疼的要死。
程夏抱回来的包裹就在他的手上,他不想让她这么伤心,便试着转移了话题,“你不想看看你带回来的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程夏慢慢回过头来,就见杨大郎正将包裹打开,看到里面显露出来的东西,程夏蓦然睁大了双眼,一把抢过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农家少夫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白衬衫牛仔裤
几乎立刻,杨大郎就要从程夏手中将包裹抢走,程夏眉头一拧,不解的看着他,“你知道这是什么?”
“没,”杨大郎脸色暗淡下来,垂眸沉思片刻,才微微收敛起情绪抬起头来,“我是觉得,里正给你的东西,肯定很重要,我给你收起来。”
“不用!”程夏直接拒绝,将包裹抱的更紧了一些,“我自己的东西,我可以放好。”程夏叹口气,继续面朝墙壁躺着,只留给杨大郎一个瘦弱的脊背。
这是她的东西,这是里正爷爷在她来到明朝那日给她收起来的,她的白衬衫,和她的牛仔裤。
那是她穿越来的时候穿的,她本来以为是那个程夏带走了,却原来是里正爷爷给收了起来,并一直保存到了现在。那个背包被杨大郎藏起来不给她了,她便没有一点从现代带回来的东西可以看,如今有了这身衣服,好歹也有了念想。
突然,有个想法瞬间窜入她的脑袋,程夏紧了紧怀中的包裹,小心的翻了翻身朝身后看了一眼,正好撞上杨大郎盯着自己的目光,程夏立马回过神来,抿了抿唇,眼珠滴溜溜转了几下,然后闭眼装睡。
估摸了过了有一刻钟了,程夏再次谨慎的回头,还是看到了眼睛眨都不眨坐在床上盯着她的杨大郎,程夏顿时泄了气,赌气的往床里面蹭了蹭,不一会,困意来袭,她抱着那个包裹沉沉的睡去了。
杨大郎眼中闪过千万种情绪,最终,只躺在程夏的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让她更舒服一些,然后小心的抽走她怀里抱着的包裹,见她没被惊醒,便快速的下了床来,径直出了竹舍往山上死亡禁地的方向走。
跳进玫瑰花丛,轻车熟路的走到倒数第三棵见血封喉树的后面,随便拿来树枝将已经踩结实的土挖开,挖了很深,才看到土壤里面露出了黑色的一角,杨大郎将那一角拎起,一个黑色的背包就显露了出来。
里面有手机、充电宝,一个气垫bb,一套护肤的旅行套装,杨大郎一一拿了出来,每拿出一样都仔细的看看,可惜他什么都看不懂。将所有的东西重新装入背包,又拿过刚刚从程夏怀中偷来的包裹,打开看了看,纯白的上衣,浅蓝色的长裤,杨大郎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衣服,他根本见都没见过,可是程夏说是她的。
杨大郎心头一颤,赶紧将衣服重新塞到包裹里,一并装入了背包,然后深深的埋入地下,将土掩埋,犹自担心一般,狠狠的又踩了两脚,再拿过干草覆盖其上,直到看不出有挖过的痕迹,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路过秋千架,看着已经被雨水打湿又皱成一团的绢布,绢布上的点点红梅已经被晕染了开来,斑斑点点,霎是好看。缠绵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重演,杨大郎眸光一深,转身出了玫瑰花丛下了山。
程夏还在沉沉的睡着,杨大郎过去看了眼,她眼角的泪痕还没干,看来里正的去世真的让她伤痛欲绝了。
天色已经有些深沉,看样子又要下雨了,杨大郎去了厨房,简单熬了米饭,然后做了最简单的大锅乱炖,待将饭菜端到卧房,程夏已经醒来,借着房间里最后一点迷蒙的光亮,正着急的找着什么东西。
一见杨大郎进来,程夏迫不及待的拉着他问,“我的包裹呢,你见到我的包裹了吗?就我从里正爷爷那里带回来的。”她到处找遍了都没有。
杨大郎神色淡淡的颔首,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程夏冷脸直视着杨大郎,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你给我收起来了,对吗?”疑问的话,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下来吃饭吧,”杨大郎将床脚的鞋子给她摆好,只淡淡的笑笑。
“还给我。”程夏对着杨大郎伸手。
沉默。
“那东西对你而言没有用的,还给我。”
依旧沉默。
程夏深吸一口气,微闭双眸,然后睁眼依旧看着杨大郎,“我最后说一次,背包我可以不要了,但是包裹还给我。”
杨大郎深深的看了她两眼,脸上依旧带着和煦的微笑,仿佛程夏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般,他用了最大的宽容之心去包容她,“我做了很久的饭,尝尝吧。”
“你到底要做什么!”程夏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心却瞬间崩塌了,她第一次对着杨大郎发脾气,且是歇斯底里,“到底为什么,你要干什么,那是我的东西,你要了有什么用。”
杨大郎不说话,只沉默的低头坐在她身边的位置。
程夏心里的火气达到了顶点,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根本连吵架都吵不起来,程夏翻身下床直接往外走,杨大郎突然伸出手来将她扯入怀中,“你要生气就骂我一顿好了,只要你能解气怎么都好,你别走。”
“放手!”程夏冷凝的说。
“不放!”
程夏使劲掰他的手,却动都不曾,程夏发了狠,低头狠狠的咬着杨大郎的手背,直咬出了见血的牙印,嘴里都沾满了血腥味,却仍不见他放开分毫。
“你放开我!”程夏发了狠劲,使劲踩在杨大郎的脚背上,然后趁他吃痛的功夫,一溜烟跑出了门外,外面正在下雨,她没有穿鞋,她却顾不得这些,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冲昏头脑了,她要淋一场雨浇醒自己,她要冷静一下。
是,她是需要那身衣服,她睡觉之前还存了念想,或者,当她重新穿上那身白衬衫牛仔裤,她就能回到现代了,她知道自己在痴人说梦,可是她想试试。
可是现在,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她彻底清醒了,她能这么离开吗?她舍得吗?便是真的能走,她能心无旁骛的穿上那身衣服就离开吗?
这里有了她的牵挂,有了她的羁绊,有了她爱的人啊!她还能像以前那样洒脱吗?
雨越下越大,程夏站在屋檐之外,仰头静静的感受大雨倾盆落在她的脸上身上,杨大郎站在她的身旁,什么都不说,只陪她一起受着。
他知道她生气,可是他依然不会将东西拿出来。
淋够了,天也彻底黑了,程夏浑身湿漉漉的回了房间,杨大郎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给她拿过一身干净的衣服让她换上,她如行尸走肉般没有回应。
杨大郎让她在椅子上坐好,将前几日打好的浴桶搬进屋来,倒了烧好的热水,看她依旧没反应,便将她的衣衫尽褪,将她抱入浴桶中泡澡。
她淋雨了,这样泡一下能驱散寒意和湿气。被热水一激,程夏重新恢复了意识。水汽迷蒙中,她回头看着正给她擦背的杨大郎,眼泪瞬间蒙住了双眼,她伸手抱住杨大郎同样湿透的身体,哭的无比伤心和可怜。
明朝有严格的丧葬制度,从送终到报丧,到入殓,到守铺,到搁棺,到居丧,到吊唁,到接三,到出殡,都有着严格的流程。农村虽不比王公贵族那么讲究,但是始终还是有一些旧的传统要遵守。里正爷爷是在死后停灵七天之后才出殡的。
下午刚到申时,也就是三点钟,程夏爬到了山上的最高点,看着里正爷爷的棺材从田家被人抬了出来,棺材后头浩浩荡荡的跟了长长的一队人,披麻戴孝痛苦哀嚎,声音响彻了整个清献村,虽然离着山头很远,程夏却能清楚的听到那些撕心裂肺的嚎叫,不管真哭还是假哭,总归是做足了样子。
山上一阵阵冷风吹来,程夏不由得瑟缩了下肩膀,这是她第一次爬到山头,就为了远远的最后送里正爷爷一程,借着风声告诉他,她很好,以后也会好下去,让他不要再为自己担心了。
泪珠一点点滚落,程夏抽了抽鼻子,在嘴角扯上一抹微笑,对着队伍离开的方向轻轻挥了挥手,她在自己的心中和里正爷爷做了个告别,她带上最虔诚的祈盼,希望这个老人在天堂一切安好。
转身往山下走,程夏没有走回家的路,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她想找个陌生的地方散散心,这几天杨大郎一直对她担心不已,她想最后放肆一个下午,等到回了家,再不去想这些伤心的事,里正爷爷也希望她好好的活着。
山上到处开遍了花朵,还真是缤纷雅致的很,程夏随手采摘了几朵,打算带回家放在瓶子里养起来,让家里也添点喜色。
突然,程夏下山的脚步猛然停住,她怔愣的看着前面不远处正躺在花丛中的一个男人,此刻正悠闲自在的欣赏着蓝天白云,一派闲适惬意。
程夏虽然怀疑为何这里多出一个人来,却也知道男女有别,于是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却不防那个男人听到动静直起身来看向程夏,“姑娘,请问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哎?迷路的人吗?程夏回头看着问话的男子英挺的眉眼,只轻声说,“这里是崇安县的清献村。”
“清献村啊,”男子点点头,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随手掏出怀里的一幅画像,展开给程夏看,“姑娘可曾见过画像中的男子?”
待看清画像中人的长相,程夏就是一愣,再猛地抬头看向拿着画像的人,程夏不由得眯起眼来细细的打量。




农家少夫人 第一百八十五章 被追杀的大人物
程夏抬眼深深的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看着和杨大郎差不多的岁数,眉目高悬鼻翼坚挺,只是下半张脸微微有些宽大,影响了整体的俊朗。看他穿着,是上好的月牙白色绫罗绸缎,腰间还缀着一块墨色玉佩,通体黑透晶亮,一看就是质地不凡。
且不论他的穿着,程夏只觉得他的长相有些熟悉,但是她确定自己来到明朝之后没有见过这个男子,可是熟悉感却越来越盛,程夏心里不住的嘀咕,莫不是自己在现代的时候见过?
程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若是在现代见过,怕就是在历史上接触过了,若是如此,那眼前这人定然非富即贵,如此才能上了历史课本。
思绪扯远了,程夏回过神来看着男子,又看看他手中展开的画像,不由得笑了,“公子手中的画像,看着已经有些年岁了,画像上的人又是个孩童,想来现在早就变了样子,我就是见过,也认不出了。”
“也是,”男子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将画像珍重的卷了起来,“已经在崇安县这个地方找了很久了,还是一无所获,或者,他本来就没来过这里,都是别人的误报罢了。”
“你说什么?”程夏没有听清他的轻声细语。
“没什么,”男子笑着摆摆手,“这座山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风景也好,让人来了就不想走了。”
“这倒是,”程夏客气的应和了一声,“公子请便,我该回去了。”
“好,”男子并未多说什么,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夏没有继续下山,只换了个方向朝着竹舍走去,走了一会,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打斗的声音,程夏一愣,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刚刚的男子和一群黑衣人纠缠在了一起。
这样蒙面的黑衣人,让她瞬间想到了曾经的那群刀疤混混,那群人就是黑纱遮面要了钱盼孩子的性命,也将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
程夏心头的恨意瞬间涌起,眼看陌生男子招架不住,程夏转身跑了回去,夺过一个混混手中的长剑对着他们刺了过去。
看着突然加入的女人,那群混混彼此对视了几眼,纷纷拿捏不准接下来是继续杀还是如何。然而不过瞬间,那群黑衣人都对着程夏招呼了过来,反倒将他们本来要刺杀的男子撇在了身后。
坏了,程夏暗骂一声,都怪自己多管闲事,她现在才看明白,刚刚自己帮忙之前,这群混混虽然出手很辣,却全然没有要这个男子性命的意图,好似只是在做个样子,或者吓唬这男子一顿,也就是说,自己不出现的话,这个人也是完全没有生命危险的。
该死,自己瞎管什么闲事。但是卷进来容易出去难,这群黑衣人已经对自己下了狠招,程夏也不客气了,左右他们也不是好人,多杀一个就当为民除害了。
程夏并没有什么高超的功夫,但是跆拳道讲究的就是有的放矢,加上一旁的陌生男子和自己并肩作战,这群黑衣人也没占了上风,反倒负伤累累。
最终,几个人对视一眼,为首一人冷哼一声,他们瞬间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了。
程夏累的气喘吁吁,胸口之上的位置还被划伤了,此刻正流着鲜血,陌生男子身上也落了几剑,好在伤势不重,程夏赶紧说,“你从哪里来的就赶快回哪里去,这里也不安全。”
“你的伤?”男子眉峰紧蹙,难免有些愧疚。
“我没事,你快走吧。”程夏听着山下位置好似有很多人冲了过来,顿时有些着急,这男子看着有些傻乎乎的,别真的被人弄死了。
陌生男子点点头,便想往另一个方向跑,但是山下的来人却挡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程夏看着为首的人,瞬间愣了,带着一众捕快匆匆赶来的,竟然是那狗官赵德忠。
只见他有些怔愣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仿佛和他预想的不一样般,却还是挥手让手下人去搜山,然后他笑着走到程夏和陌生男子面前,语气很是和蔼的说,“我听人说这里有打斗的声音,正好我在此巡村,便赶紧带了人来看看,你们二位没事吧?”
赵德忠说话的功夫还狠狠的瞪了眼程夏,意思就是别乱说话。
程夏冷哼一声,巡村?谁,赵德忠吗?别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就是拿她自己的项上人头做担保,他这狗官也做不出这为民服务的好事来。
看程夏双手抱胸凉凉的笑,陌生男子突然开口,“你笑什么?”
“我笑县太爷啊,每日都不顾百姓死活的县太爷,今日竟然来巡村了,刚刚我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聋了呢。”这县太爷如此屁颠屁颠的过来,还如此好脾气的说话,那只能说明一件事,眼前的陌生男子比他身份尊贵很多,而这狗官正好有求于他。
虽然不清楚这狗官狗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想在这陌生男子面前卖好感,程夏既然能看到,她就不会装聋作哑的配合他。
“哦?”陌生男子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突然笑了,“县太爷还真是爱民如子啊。”
“那是自然,”赵德忠脸上带了谄媚的笑,却依旧显得自己大义凛然的样子,“我素来游走于崇安县的各个村落,看看百姓有什么需要,好及时的为他们解决。”
“告辞了!”懒得再看这狗官阿谀奉承的样子,程夏转身往家的方向而去。
“哎,姑娘,如何称呼啊?”陌生男子在身后喊了一声。
程夏置若罔闻,只在转弯的瞬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就看到赵德忠正谄媚的引着那陌生男子往山下走去。
程夏心里的狐疑更甚,这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当的赵德忠如此鞍前马后?而且,刚刚的那批刺客,明显像是故意安排的,而赵德忠,也是有意蹲守在山脚下,就为了等上面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上前来一个英勇救美了。
说到底,自己还坏了那狗官的好事了。
如此一段插曲,程夏并未放在心上,却不知道,就因着那个男子,她以后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过,胸口传来阵阵的疼痛,程夏这才着急的往家的方向走,家里还有商掌柜给自己带来的药膏,抹上应该问题就不大了,伤口并不深,只是划了几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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