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少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弓长之章
“哎,哎,我告你家暴啊。”程夏抓着小龙的手打杨大郎,这丫的越来越过分了。却惹得小龙咯咯笑个不停,直嚷嚷着要去吃饭。
已经半晌午了,就算吃也是吃晚饭了,程夏给小龙穿了新衣服,又给杨大郎仔细理了理藏蓝色长袍的领子和腰带,自己则穿上那身浅蓝色挑枝的长裙,看起来是无比的养眼和协调。程夏自己满意了,便直接去了药膳坊点菜吃。
怎么说她也算是药膳坊的创始人,但是还没正经来药膳坊吃过东西呢,正好今日留在崇安县,也好生品味一番。
寒姨听小武说程夏过来了,赶紧从药铺里赶了来,一看三个人的穿戴,顿时就是赞叹不止,还悄声拉着程夏到一边,暧昧的挑挑眉,“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相公如此相貌堂堂,当真是风流俊朗风度翩翩。”
程夏故意的回头看了眼,“咦,商掌柜没在啊。”
王寒箫听出程夏在打趣她,顿时伸手戳她额头,“你呀,这张小嘴就是不饶人。对了,今天怎么留在县里了?”
程夏自然不会说她是要去杀刘文的,只吐了吐舌俏皮一笑,“听说为了迎接八月十五的到来,今晚特意举办了个灯会,我肯定想看看啊。”
王寒箫点点头,也是这么个理,看着杨大郎不住的朝着程夏这边看过来,也就不缠着她了,“行了你快去吃饭吧,今日我请客,你随便吃。”
“那我真不客气了啊。”
“谁跟你客气来着,”王寒箫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又回了药铺。现在药膳坊和药铺的生意都越来越好,她都忙不过来了。不过心里却是高兴,一边马不停蹄的赚钱,一边赠医施药,生活还真是忙碌又充实啊。
程夏看小龙喜欢水果,就点了一个薄荷仙桃,又点了打碗花雪里藏珠、白及冰糖燕窝、花旗参石斛瘦肉汤、牛蒡鲜淮山排骨汤,最后点了个玫瑰冰稀饭,这样足够三个人吃的好又吃得饱了。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杨大郎第一次进药膳坊,他扫视了下大堂的环境,又看了眼旁边桌子上的菜色,再听到程夏毫不迟疑的点餐,于是颔首笑了笑。
“对啊,”程夏没有隐瞒,左右他已经猜到了,再说假话有什么用,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我就是在寒姨这里才赚到了银子还清了杨家的五十两。”感觉不过昨日才发生,但又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或者,这就是所谓的恍如隔世吧。
“你现在有钱了,没想自己开个酒楼?”杨大郎轻扣桌面,漫不经心的问。
程夏这才发现,杨大郎思考问题的动作竟然和四皇子一模一样。程夏神秘的笑笑,“暂时不要,以后会有这打算。”她就是要开,也要开到京城,才不要在这崇安县里呢。
再说了,去京城就得买房,京城的房子可都是几百两几百两的算,那里物价肯定也高啊,她不可能坐吃山空等着用那一千两来安度晚年,她还指望着去京城让辣椒酱火遍大明朝呢。
小龙吃的很高兴,抱着那盘薄荷仙桃啃个没完,奈何他人小肚量小,根本吃不下,却坚持要吃光才行。程夏和杨大郎就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天色渐渐的黑了上来,终于在街道上传来喧嚷的声音时,小龙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吃饱了。程夏放在桌上一两银子,便跟着杨大郎出了门。
外面光亮如白昼,整条街道都是张灯结彩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满城的火树银花,灯树灯柱丝毫不比现代的差,花灯如数,烟花如星雨,端的是美轮美奂。
欧阳修曾说,去年元宵夜,花市灯如昼,虽然现在不是元宵也不是中秋,但是已经能让程夏感受到古人对节日的热衷和庆祝了。
小龙早就看痴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热闹场景,直嚷嚷着要大伯将他扛在肩头,方便看的更多更高兴。
程夏记得唐张祜曾写过一首《正月十五夜灯》: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进天上著词声。当真是绘声绘色的描写出了中秋节时千家万户都出门看灯看烟花的壮观。
“大娘大娘你快看,”小龙兴奋的握着程夏的手指着天上刚绽放开来的烟花,程夏抬头看去,果真是宝烟飞焰万花浓,绚烂了整个天空,漂亮极了。
前面又有猜灯谜的,小龙好奇的探着小脑袋往里看,程夏好笑的逗他,“你能看懂啊。”
小家伙小脸涨的通红,却耸了耸小鼻子不服气的说,“小龙以后要中状元,到时候就能看懂啦。”
“有志气!”杨大郎将小龙从肩头抱了下来,“等你哪天中了状元看懂这些灯谜了,就给你大娘送几个灯笼回家。”
“好,”小龙满口应了下来。
玩到很晚,程夏都开始不住打哈欠了,小龙还依旧兴致盎然,杨大郎答应他中秋节的时候再带他来看,他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客栈。
伙计早就送上来了一个浴桶,水温都是正好的,程夏将小龙扒光了放进水中,小家伙还害羞的遮挡着自己的小身板,不住的往后躲着,“大娘不能看。”
程夏简直被他萌翻了,却还是故作生气的说,“没良心的小东西,每次给你洗澡都躲,你再跑我可就抓着你丢床上去了啊。对了,你大伯最不喜欢脏脏的小孩了,到时候等你睡熟了我就把你扔地上,哼。”
小龙吐着小舌/头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突然扑通一下坐在了浴桶中,顿时水花四溅溅了程夏一身一脸,“你个小坏蛋,你故意的。”程夏直接撩水往小龙身上洒,正好给他洗澡。
小龙一边呵呵笑着一边躲,还不忘将自己的头发弄的湿湿的,对着程夏到处甩,直气的程夏恨不能将他拽过来打几下屁股才好。
闹腾到了很晚,程夏将小龙捞出来他就睡着了,仔细给他擦拭干净头发和身上,给他裹了小被子便放到床上让他好好睡了。
程夏累的靠坐在床上不想说话,这养孩子也真是累。猛一回头,发现杨大郎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目光中的火热她再熟悉不过。
程夏赶紧躺在床上假寐,杨大郎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杂书,贴着程夏躺在身边,暧昧的撩拨着她的发丝,“我想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娘亲。”
程夏听的耳朵发红,赶紧翻过身去装睡。
迷迷糊糊的,她竟然真的睡着了,猛然惊醒看着外面都寂静了下来,想来已到深夜。程夏蹑手蹑脚的翻过杨大郎下了床,借着外面的月色小心的瞧着他睡的正熟,便轻巧谨慎的出了房门,快速的朝着外面奔去。
她之所以留下来是准备杀刘文的,现在他的时间到了。
农家少夫人 第二百零九章 断了手筋
程夏出了云来客栈,就看到街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了,有些店铺门前依旧有烟火在绽放,远处的灯火却都熄了,想来天色是真的不早了。一阵风袭来,程夏忍不住瑟缩了下脖颈,夜里天凉,这冷还真是钻心刺骨。
她摸了摸怀里早就备好的黑色布巾,又碰了下那把锋利的刀子,确认无误后直接奔着城西的刘文家而去。
程夏早就忍不住了,她势必要弄死刘文,她不可能让刘文在那狗官的撺掇下中了举人再飞黄腾达,更不能让他跟着狗官去两浙地区作威作福。曾经自己在刘文那里受了太多委屈,她现在都要一次性的还清。
一路跑到刘文家门外,程夏看着紧闭的房门以及漆黑的院落,紧了紧攥着的匕首,刚想纵身跳进院子,却猛然发现大门口的阴影里竟然睡着两个衙差,程夏双眼微眯,仔细看了下确认是穿着衙门服饰的衙差,赶紧侧身贴近墙壁,生怕不小心惊动了那两人。
那狗官果真谨慎,竟然还派了兵来保护刘文,大门处有两个,就是不知道院子里还有没有了。
程夏小心的将黑布蒙在脸上,轻巧的攀上墙头往院子里瞧,果真看到了四个衙差分布在院子的各个角落,此刻都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沉睡着,甚至还能听到清晰的呼噜声。
程夏攀着院墙轻轻的落了地,她特意挑了一处柔软的菜地跳下去,这样声音就轻了许多,程夏伏在菜地里停了一会,见没有引起衙差的注意,这才悄声的溜到正门门口的阴影里,仔细的注意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良久都不见有人出来,就在程夏耐心耗尽的时候,就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程夏抬眼一看,是睡的迷迷糊糊惺忪的揉着双眼的赵柔,她打着哈欠下了台阶直接去了茅房,看她离开,程夏快速的溜进房间,刘文还在床上沉沉的睡着,程夏躲在房门之后按兵不动。
不一会赵柔就回来了,她眯着眼下意识的将房门闩上,转身就往床边走。在她转身的瞬间,程夏快速的在她颈后给了她一下,看她闷哼一声倒了下去,这才一步步的朝着床上走去。
刘文好似能感觉到有阴影压过来一般,猛然睁开双眼,一看蒙着黑布的人拿着匕首对着他,顿时就要大喊。程夏迅速上前拿过被子将他的嘴堵上,阴森森的威胁,“你敢出声,我保证你立刻就会没命。如果你识相,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我还能饶你一命。”
“嗯嗯嗯,”刘文的双手被压在身后,口鼻也被堵着,他根本无法呼吸,只能点头,不住的点头。
程夏将被子拿开,匕首狠狠的抵在刘文的脖颈,“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一些消息,顺便拿点银子混混日子,没想杀你。但是我既然敢来,早就报了一死的心,如果你配合,我得到消息就离开,如果你不配合,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我保证,我,我好好配合,”刘文听着程夏阴狠的语气,不由得两股战战浑身颤抖不止,赶紧举了双手保证。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会好好配合,甚至都压低了声音,他指着外面,战战兢兢的说,“我不喊,你把匕首拿开一点,我保证不喊。”
“少废话,”程夏不客气的压了下匕首,刘文立马噤了声。程夏粗着嗓音问,“你岳父怎么就突然升了官?”她要先从刘文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然后再杀之而后快。
刘文想回头看看这蒙面人到底是谁,就见程夏手中的匕首发出明晃晃的光亮,刘文赶紧老实回答,“我,我岳父救了一个大人物,所以提了官职。”
救了一个大人物?什么大人物如此厉害,能让一个七品的县太爷连续三级跳变成四品钦差?“把话说清楚,他救了谁?”
“这,这是机密,我不能说。”刘文抿嘴不想多言。
程夏快速的在他的肩膀处划了一刀,有浓浓的血腥味迅速漫了出来,刘文啊了一声,吃痛的捂住伤口,再不怀疑程夏的狠辣,赶紧说,“是,是当今太子。”
太子?程夏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朱佑樘?他不在京城待着跑崇安县做什么,还让赵德忠给救了?对了,救了,莫不是那次里正爷爷出殡,她在山上碰到的那人?
程夏继续追问,“怎么救的?”
“就,就我岳父在山上碰巧救了一个人,后来才知道那人就是微服私访的太子殿下,后来就,我岳父就升了官了。”
妈蛋的,明孝宗什么时候这么蠢了,还是说没当皇帝之前是这么蠢?
赵德忠明显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故意设计了那么一出,就为了显示这狗官的爱民如子和勤政廉洁,朱佑樘竟然还信了。怪不得长得那么憨厚,原来骨子里就是个老实人。该死的,真真是便宜赵德忠这王八蛋了。
程夏看刘文想溜,她抬手就划了另外一道,刘文彻底老实了,“姑,姑奶奶,你是不是曾经威胁赵柔的人?我们家真的没有银子啊。”
程夏心里一喜,正好,“少废话,老娘就是来劫财的,你岳父既然已经是两浙监察御史了,还能没钱,你唬谁呢?你岳父都加官进爵了,还没跑得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被内定了秋闱中举?赵德忠许给了你什么让你不惜抛妻弃子?”
刘文瑟缩了下脖颈,谨慎的瞅了程夏一眼,微微要推开程夏的匕首,却冷不丁被程夏厉声呵斥了一声,刘文顿时不敢动了,“姑奶奶,秋闱考试我要自己去考啊,我岳父不能帮我什么啊。”
“少胡说八道!”程夏压低声音给了刘文胸口重重一拳,“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珍惜,否则我悄无声的将你的脖子划开一个大口子,你连呼痛都来不及,就快速的离开这个世间了,要试试吗?”
“不,不,”刘文这才瞥见门口的地上还趴着赵柔,他当真害怕极了,赶紧说,“我说,我都说,我岳父帮我买通了两个主考官,到时候我会头一天晚上拿到试卷,便是到时候考试还没中,我也会被选拔为解元,我岳父都铺好路了。”
程夏冷笑一声,“你还真是读书人的耻辱啊,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真是有辱斯文。”
等等,解元?程夏猛地拎起刘文的衣领,“你说是解元?”
混蛋,解元是秋闱考试的第一名啊,这赵德忠和刘文的胃口怎么如此之大,他们看中的竟然还不是普通的举人,而是解元。一旦得了解元的名头,那明年春天的春闱,刘文可就是京城中炽手可热的人物了,到时候再得了谁的赏识,尤其是已经是监察御史的赵德忠再给铺点路,那刘文就真是飞黄腾达了。
刘文听程夏再次发问,这才发现自己说多了,赶紧摇头,“不,不是,就是举人,举人。姑奶奶,你把匕首拿开一点,我喘不过气来了。”
两个人说话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程夏还是听到外面有衙差翻身的动静,她逼着刘文闭嘴,小心的听了一会,这才继续问,“为什么给你安排衙差看着你的院子?难不成还怕别人刺杀你?”
刘文心里一直在骂娘了,心想你现在不就是要刺杀我吗,不过他不敢这么说,只舔着脸笑着回答,“不是,我岳父也是对我寄予厚望了,当然希望我能平安顺遂的。”
“呸,”程夏狠狠啐了一口,“你岳父明明能尽早去两浙赴任,却坚持要过了中秋才去,莫不就是为了让你好生考完试,然后带你一并到两浙?”
刘文一愣,心想这到底是谁,脑子竟然如此灵光,这也能想到,不过他肯定不能说,“姑奶奶,你前面的柜子里最底层有几十两银子,我知道你追踪赵柔两次了,你不就是为了银子吗。前两次都没能得手,这次都给你,那也是我家里所有家底了,你拿去吧,你看我伤口还在流血,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
程夏不听他咧咧,只问自己想知道的,“主考官都是朝廷派下来的,凭什么被一个七品官左右?”每次的秋闱,朝廷会派下两名主考官、一名提调,其他官员若干人,这都是要在朝廷登记在册的,程夏要留个证据,到时候推翻赵德忠肯定用得到。
“没,没谁。”刘文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了,这种事不能兜出去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不说是吗?”程夏拿刀在刘文脖颈上划了浅浅一道,刘文顿时痛的说不出话来了,“我说我说,崇安县这次的主考官是我岳父曾经的同窗,国子监司业赵子卿,他们两人一直私交甚好,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国子监司业?正六品文官,竟然敢私下做这种勾当,赵子卿是吗,她记下了。
程夏再没有想问的,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霎时间对着刘文的脖颈刺了过去。
被敲打昏迷的赵柔揉着酸痛的后颈抬起头来,看到程夏要杀人的动作顿时大喊一声,程夏暗道一声坏了,杀人之前果真不要婆婆妈妈废话一箩筐,不过现在还不晚,虽然外面的几个衙差惊动了,但此刻刘文就在她手上,刺下去就行了。
刘文看到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刺了过来,赶紧抬手一挡,右手顿时鲜血直流软软的垂了下去,刘文啊的大叫一声倒在床上开始打滚。
估摸着刘文是被断了手筋,而外面的衙差已经冲进门来,程夏便握了握匕首,快速的朝着那几个衙差冲了过去。
农家少夫人 第二百一十章 有时间去度蜜月呗
程夏抬脚将门口的两个虎视眈眈的衙差踹翻在地,快速的越出门口跑到了院子里,赵柔一看程夏想跑,顿时咬牙切齿的大喊一声,“给我抓住她,给我杀了她!”声嘶力竭近乎疯癫了。
程夏冷笑一声,看来赵柔对自己这个蒙面人还真是恨之入骨,不过想杀他,还真没那么容易。门口的两个衙差也推门进了院子,六个人将程夏团团包围,挥动着手中的刀剑就对着她刺了过来。
程夏左右闪躲,刚想还手,就见高高的院墙上飞进来一个蒙面人,快速的朝着她的方向而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轻巧的揽住她的腰将她在重围中带出了院墙。
旁边男子熟悉的气息让程夏顿时舒了口气,是杨大郎,他果真武功高强,这么轻而易举就将她带出来了。回头看看,那六个衙差虽然锲而不舍却还是被远远的甩在了后头,程夏的心也踏实了下来。
一路到了客栈房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还没进门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小龙的哭喊,程夏的心顿时被揪起,赶紧开门往里面跑。
杨大郎轻笑一声拉住她,在她狐疑不解的眼神中,将她脸上蒙着的黑布扯了下来,这才将房门打开一并进了来。
“大娘,呜呜,”小龙一看程夏进来,顿时哭的更厉害了,他突然醒来发现漆黑一片,但是大娘和大伯都不见了,他都要吓死了。
看小龙紧紧的抱着自己不松手,程夏轻言细语的说自己出去透透气,没有不要他,让小龙别害怕,小家伙抽泣着让程夏保证了很多次不会离开了,这才拉着程夏的手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程夏将小龙被汗水打湿的里衣扯开一些,好让他睡的更舒服。
杨大郎坐在程夏的旁边,看她这么细致的照顾小龙,凑过去在她额头印上轻轻的一吻,程夏拍打小龙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看向杨大郎,却见他眼中满是怜惜和爱意。
程夏一直觉得,亲吻额头才是最亲密的举动,比起正常的亲吻,甚至比床上的抵死缠绵还要亲密。刚刚的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了,是唯一。
程夏靠在杨大郎怀中,小声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刘文的家?”
杨大郎笑笑,把玩着她的长发,放在鼻翼轻轻嗅闻,“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不管是要住在客栈,还是买檀香,包括早些时候在县衙的反应,都说明你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呢?”程夏皱着鼻子没好气的说,“你既然本事这么大,怎么不直接进去把刘文杀了?还有,你是一直藏在院子外头吗?”
看着程夏突然跟炸了毛的小母鸡一样,杨大郎觉得特别有意思,“我是跟着你过去的,只是路上恍惚了一下,跟丢了你,我又忘了刘文的家具体在哪里,但好歹知道是城西,便在那附近一直逗留,心想你若是成功,便万事皆无,若是出了意外,肯定会发出动静,到时候我再寻着声音过去就好了。”
“就你聪明!”程夏拧着杨大郎的鼻子哼哼。
杨大郎拿下她作怪的手,放在手心细细揉捏,“你曾经说过,想亲自杀了刘文,所以我不会出手的。”
“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啊?”程夏心神一颤,没想到很久之前说的话,他都放在了心里。
“那是自然,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刻在心里了,”杨大郎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所有的你都在这里。”
最受不了杨大郎说情话了,丫的简直就是一个情场高手。程夏这么一想,觉得心里不痛快,于是气咻咻的指着杨大郎,“说,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姑娘?”要不然怎么这么会说话。
杨大郎生气的堵住她的唇,在她呼吸不顺就要憋死的时候才放过她,“不准胡思乱想,我这一辈子,什么第一次都是你的。”
“好啦好啦,知道啦,”看杨大郎说的一本正经,程夏鼓着嘴戳戳他的胸膛,“我刚刚没杀了刘文,但是他的手筋估计是断了。”
程夏最后那一下用力极大,而刘文是抬了右手挡住的,她确定自己看到了他的手腕被砍了一下,随后就软软的倒了下去,就那一下,足够他的肌腱断裂了。若是放到现在,断裂的短时间内还能复原,但这是古代,高科技几乎没有的古代,刘文的右手怕就要废了。
没了右手,便是将毛笔递给他他都握不住,更别说要去参加考试了,就算赵德忠铺了再好的路,他也走不下去了。
杨大郎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丝毫的震惊,“其实你没杀了他我倒觉得更好,毕竟刘文现在是赵德忠的女婿,新来的县太爷又是刚刚上任,刘文若是真的死了,赵德忠和县令都会追究下去的,到时候,崇安县可就是一番血雨腥风了。”
程夏听杨大郎一说才发现自己有些冲动了,她若是真将刘文杀了,那赵德忠的计划就落空了,他后继无人势必要找到凶手狠狠惩治,虽然程夏并没有什么能让人怀疑的地方,但是就怕赵德忠丧心病狂到滥杀无辜啊。若真是如此,她可就真的罪过了。
想到此,程夏猛地直起身来,“可是我把刘文的手筋挑断了......”
“无妨,”杨大郎宽慰的笑笑,“只要人没死,一切就都好说。而且,赵德忠和刘文之间有很多勾当,他们不会愿意让旁人知晓,只要性命留下了,应该会将消息掩埋下来的。”
程夏虽然对杨大郎说的话有些一知半解,可是第二日他们离开崇安县前特意去了县衙一趟,县太爷郑观正在审理案件,程夏并没有发现刘文的身影,倒是赵德忠,依旧坐在郑观的后面协助办案,不过他的脸色阴沉的厉害,想来是得知了刘文的事。
程夏这才放心下来,赵德忠既已知晓,却仍然不动声色,那就表示他们确实要将这件事盖过去了。
程夏不由得对杨大郎的思考能力表示佩服,这家伙还挺能琢磨人心思的。
被程夏盯的不自在,杨大郎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不知道你的眼睛会说话吗,再盯我可就不客气了。”
程夏没好气的哼他,转头看了眼颇有些寂寥的街道。今日不是集市,街上的人都少了很多,眼下他们要回家了,程夏决定去买点必用的东西,家里已经没有米面了,怎么也得做饭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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