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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可大可小
“郑科长,人是行动队送来的,也是行动队让人放走的。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迟瑞琪虽然还在狡辩,但已经在撇清关系。这件事,他最多承担一个失察之职。他只拿了两成的利润,为了十块大洋,就把自己陷进去,他才没这么傻。
“那好,我去找行动队!”郑思远说,就算迟瑞琪不提,这件事,他也会去找马兴标的麻烦。他们放掉一名重要的地下党,别的都不说,一顶通共的帽子,稳稳当当戴定了。
郑思远一走,迟瑞琪马上给马兴标去了个电话。放走了一个地下党,而且还是个重要的地下党,这可有些麻烦。
“老迟,这件事你不用担心,那个叫李辉的档案,你马上销毁。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马兴标不以为意的说,这种事情,得把证据毁灭。在自己的地盘,让别人找到证据,那怎么可能呢。
“马队长,我把档案销毁是没用的,宪兵小队,也建立了档案。”迟瑞琪苦笑着说,如果不把宪兵小队的档案也毁掉,他们的做法,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些人的档案,你怎么也让宪兵队拿走了?”马兴标急道,迟瑞琪办事一向机灵,怎么会犯下这么明显的错误?
“郑思远眼红我们的生意,勾结日本宪兵,马队长,我看是张百朋盯上了你行动队长的位置。”迟瑞琪提醒着说,他必须给马兴标压力,才能给自己减轻责任。
马兴标随后,向姜天明汇报了这件事。自从这桩生意,有姜天明参与后,他就变得胆大得多。以前与朱慕云、迟瑞琪合作,他行事要小心翼翼。
“你啊,总是给我添麻烦。”姜天明不满的看了马兴标一眼,既然是用来做生意的,根本就不用给那些人建立档案。警察局看守所的张光照,与方本瑜就配合得很好。怎么到了政保局,这帮子人,净让自己擦屁股呢。
“局座,不是我给你添麻烦,而是郑思远要添麻烦。我看,归根结底,还是张百朋、李邦藩,想跟你过不去。”马兴标说,只有将矛盾上升到了上层,他才能脱身。
“你要是没有把柄被别人抓住,他们怎么给我添麻烦?”姜天明不满的说。
“那现在怎么办?”马兴标问。
“还能怎么办?马上派人去抓那个‘李辉’,同时把担保人抓回来。如果能把人抓回来,当然最好,行动队也算又破了一起地下党案。另外,我马上安排两个机灵的手下,去‘跟踪’李辉。”姜天明说。
“跟踪李辉?他都放走了啊。”马兴标惊讶的说。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抓不回李辉,你就得告诉人家,其实行动队,早就发现李辉是地下党的事实。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至于最后有没有被甩掉,就要看你能不能把李辉抓回来了。”姜天明不愧老奸巨滑,这种卑鄙无耻的计划,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
“局座不愧老谋深算,我马上去安排。”马兴标微笑着说,姜天明的这一招,轻轻一拨,就化被动为主动,就算郑思远再
姜天明直接找郑思远,他自然是不肯的。就算是让他跟张百朋打招呼,心里也会不舒服。这件事,他只能跟李邦藩谈。郑思远是张百朋的人,也就是李邦藩的人。
“李副局长,二处的郑思远,是怎么搞的?行动队的计划,都被他打乱了!”姜天明拨通了李邦藩办公室的电话,很是不满的说。
“行动队的什么计划?”李邦藩刚才也接到了张百朋的电话,行动队的马兴标和六水洲上的迟瑞琪,勾结在一起,收受贿赂,中饱私囊。不但败坏政保局的名声,而且将抓到的重要的地下党,也给放走了。
“行动队不是抓到了一名地下党么?准备养着,郑思远倒好,大惊小怪,到处嚷嚷,还让行动队怎么行动?”姜天明恶人先告状,如果行动队的行动失败,二处的郑思远,就是罪魁祸首。
“局座,你确定行动队,真的有行动?”李邦藩声调提高了几分贝,明明是行动队贪赃枉法,现在却要反咬一口,实在是无法无天。
难道姜天明,真的以为,政保局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么?





交锋 第三百二十三章 冠名权
行动队与警卫卫沆瀣一气,李邦藩还真没办法。这就是官大一级的好处,如果二处调查,姜天明可以说,二处干预行动队的行动。到时候,如果行动失败,一切责任由二处承担。但如果二处不调查,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
李邦藩发现,如果自己不借重日本人的身份,去找本清正雄帮忙的话,根本就治不了姜天明。大和民族的优越感,让他决定,一定要让二处独立调查,而且还必须调查个水落石出。
“柳叶君,郑思远的意思,是要把迟瑞琪抓到二科。只要迟瑞琪进了我们的审讯室,没有审不出来的。”张百朋说,他也很生气,帝国最优秀的情报人员,怎么能被这些中国人,当成跳梁小丑呢。
“张处长,你要时刻记住,我们是中国人,中国人!因此,我们所有的行动,必须按照中国人的思维去做。不要说郑思远没有这个权力,就算你们二处,如果迟瑞琪没有涉及抗日,你们也没有权力审讯他。”李邦藩生气的说,特务机关就是用来维护统治阶级的,如果特务机关可以胡乱抓捕自己人,那就全乱套了。
这样的现象,不要说特高课不会允许,李邦藩也是不会允许的。按照张百朋的逻辑,以后情报处,是不是也可以把自己抓走?没有证据的审讯,是行不通的。迟瑞琪和马兴标,都是政保局的处级干部,抓捕他们,必须要有过硬的证据,并且取得姜天明的同意。
姜天明现在不是趾高气扬么?到时候拿到证据,由他亲自下令,逮捕马兴标和迟瑞琪的时候,看他还会这么得意么?
“是。”张百朋站起来,向着李邦藩重重的鞠了一躬。
“中国人贪婪成性,只要他们再次伸手,我们必定能捉到。”李邦藩缓缓的说。
这次行动队与警卫队,只能算是无心之过。但这种行为,必须要得到制止。之前朱慕云参与其中,他能分到一成的利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他们犯了过错,再也不能允许,他们这么干了。
“在您的指导,我们一定把这些人,都送进监狱。到时候,也让他们尝尝,被在铁窗内的滋味。”张百朋阴笑着说。
“这件事,你可以去问问朱慕云。”李邦藩说,朱慕云曾经是他们的合作者,退出来后,他们就出了事,或许是这其中的某一环节,出了问题。
“他也知道这些事?”张百朋诧异的说。
“朱君是中国人,而且是在政保局混得开的中国人。这些人的赚钱方式,没有他不知道的。”李邦藩说。
这次的地下党事件,马兴标、迟瑞琪,还有那个收钱的,他们之中,如果有一方,能提高警惕,想必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对马兴标和迟瑞琪,他不想评价。但朱慕云做事,极为细心,若还是朱慕云收钱的话,这种事情,必定不会发生。
张百朋半信半疑,回到二处,他就找朱慕云了解情况。为此,他还特意叫上了郑思远。
“其实他们的操作很简单,马兴标的行动队,负责抓人。当然,他们抓的都不会是真正的抗日分子,最多也就是同情抗日者。这次抓到了地下党,纯属意外。迟瑞琪在六水洲上,负责关人和放人。而他们还需要一个中间人,负责收钱。”朱慕云说。
“谁负责收钱?”郑思远问,马兴标和迟瑞琪,都是政保局的人,自然不好对付。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姜天明的人在收钱。据说,在文化街新开的一家古玩店,东西不怎么样,但价格很贵,而且不得还价。只要行动队一有行动,那里的生意,就异常火爆。”朱慕云意味深长的说。
“文化街、古玩店,我知道了。”郑思远若有所思的说。
“郑科长,我要提醒你,那里的后台老板,很有可能是姜天明。”朱慕云提醒着说。
“只要姜天明不在那里,就算是汪先生,我也不怕。”郑思远冷冷的说。
“朱君,能不能给二科,先支一笔钱?大概五百左右。”张百朋突然说,就这么冲到那家古玩店,肯定是不行的。只有给行动队下套,才能让他们中招。
“支钱没问题,但我想,这段时间,那家古玩店都不会再开张了。”朱慕云好像知道张百朋的意思一般,轻轻摇了摇头。
“那怎么想,就让这帮人逍遥法外?”郑思远很是不满的说,按照他的脾气,所有人都应该被吊起来,毒打一顿才行。
朱慕云没有说话,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他相信,张百朋和郑思远,必定会有办法的。他给二科预支了五百法币,这笔钱,应该是用来“钓鱼”用的。
朱慕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镇南五金厂三楼会议室的装修情况,朱慕云自然也把袁旺财安排进了会议室。装修的工人,并不是一起来的。每人只负责自己的事情,所以袁旺财干活的时候,别的工人,未必都会在会议室。
对于提高窃听器的灵敏度,邓湘涛请教了相关专家后,最后决定,在靠近下水管的地方,打入一根铁棒,一直要碰到外面的下水管。而下水管内的窃听器,通过这根铁棒,能增加数倍的灵敏度。
声音在固定中的传播速度最快,效果也好。不破坏下水管,就算有人见到这根铁棒,也不会以为,这根铁棒,竟然能发挥特殊作用。
为此,朱慕云请人写了一幅汪先生的油画。为了将油画固定好,在墙上打几个孔,别人不会怀疑。四个角,用很长的螺丝固定,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螺丝,因为太长,把墙壁都打穿,并且碰到了外面的下水管,也不会有人会说什么。
“慕云,这幅画你是哪买来的?汪先生眼中的侠气,破画欲出嘛。”陈旺金见到这幅一米多高的油画时,赞叹不已的说。
“这可不是买的,我是专门请人画的。虽然画家不是大师级人物,但在古星,也是个中好手。原来古星美术学院的教授,在文化街兼职作画。”朱慕云说,这幅画他可是下了大本钱。
在得知邓湘涛的计划后,朱慕云就在想,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把那个铁棒打入墙壁,与外面的下水管相连。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在会议室挂幅画。但不管什么画,都有可能被人不喜。只有南京的汪先生画像,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怪不得。慕云,会议室其他东西的钱,我都不报销,这幅画的钱,总务处出了。”陈旺金豪气的说,他的算盘打得精,如果总务处出了钱,那这幅画,就不是朱慕云送的,而是总务处买的。
“那怎么行呢,老陈,这样好不好,钱,还是由我来,画,就当是你亲历亲为,去文化街给买的。等会,我把那教授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向他介绍,你才是真正的老板。”朱慕云微笑着说。
“感谢你的一番美意,但这笔钱,还真的不能省。要不然,以后被人查出来,我还有脸见人么?况且,这是局里出钱,你又何必垫付呢?”陈旺金说。
朱慕云很会做人,虽然会议室的东西,基本上没让总务处出钱。但所有东西的报销收据,朱慕云都交给了陈旺金。也就是说,只要陈旺金自己签个字,那笔钱就落入了他的腰包。但是,这幅画是例外。
“好吧,但这幅画可不便宜,人家是知识分子,画的又是汪先生的画像,就算他要价便宜,我也不允许啊。”朱慕云微笑着说,这笔钱,原本他是打算找邓湘涛报销的。
这幅画,最终是给军统画的,画角的螺丝,承载着重要使命。就算邓湘涛再抠门,这笔钱,军统也得出才行。当然,现在陈旺金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朱慕云不会拦着。
“这幅画当然不能便宜,花了多少钱?”陈旺金说。
“六百大洋。”朱慕云伸出大拇指和小指,缓缓的说。
“六百大洋?确实不便宜。行,这笔钱总务务出了。”陈旺金暗暗叫苦,这么贵的油画可不多见,但想着,这件事能让自己脸上有光,哪怕再贵,也得出这笔钱。况且,这笔钱,是公家出钱。
晚上,朱慕云把那个教授约出来,在德明饭店吃了顿饭。朱慕云郑重其事的介绍,陈旺金才是他的老板,那幅油画,也是陈旺金出的钱。教授对谁是老板并不在意,只要能收到钱就可以了。一幅一米多高的油画,虽然价值不菲,但能卖到六百大洋,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但陈旺金更高兴,认识了教授,他就取得了那幅油画的“冠名权”。饭后,陈旺金亲自送教授回去。认识教授还不行,得知道他家在哪里,以后向别人介绍油画的时候,这些都是基本要求。
朱慕云乐得如此,陈旺金一走,他突然想到,邓湘涛交待他,有时间去克勒满沙街上的咖啡厅坐坐,这两天,一直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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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第三百二十四章 赌注
朱慕云对法租界各家商店的情况,都比较熟悉。作为一名潜伏者,他必须对所处的环境,有足够的熟悉才行。巴黎咖啡厅,距离克勒满沙街163号,并不是很远,就算走路,也不过三五分钟。
朱慕云把车子,停到巴黎咖啡厅的外面,顺着转动门走了进去。咖啡厅的生意不错,放着优雅的音乐,昏暗的灯光下,摆放着十来张小圆桌,沿着墙壁,还有一圈的卡座。
“hello,zhu。”朱慕云刚走进去,就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顺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竟然是艾登。
“艾登,我的朋友,你怎么在这里?”朱慕云诧异的说,他是来见徐慧莹的,但……。朱慕云很快明白了,艾登跟自己一样,恐怕也是为了追求徐慧莹而来。
“看到那边没有,一朵带刺的冰玫瑰。”艾登确实是为了于心玉而来。
于心玉是艾登的女神,只是,不但带刺,而且还冷若冰霜。至今为止,他除了能与于心玉正常交谈几句话,想请她喝杯咖啡,都是一种奢望。
“看来我的朋友被伤害了。”朱慕云调侃着说,外国人都很直接,一点也不懂得含蓄。
“没办法,她好像拒绝任何人。倒是你,上次拍卖会,你提前走掉,于小姐可是多看了你好几眼。”艾登一脸羡慕的说。早知道的话,他也学朱慕云。
“这么说,我可能有机会?”朱慕云笑着说。
“你肯定没有机会,像我这么优秀的美国人,都不能跟她搭讪,你更加不可能了。”艾登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女人再漂亮,她也只是个女人。如果真的是仙女,她就不会出现在凡间。”朱慕云说知道徐慧莹的身份后,他只是把这次的接触,当成一次任务。徐慧莹确实很漂亮,但再漂亮,也无法打动他的心。
“你不要光说不练,如果你能把她请过来,一起喝咖啡的话,那才是真本事。”艾登对朱慕云的吹嘘,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如果我能请她过来喝咖啡的话,你送辆汽车给我。”朱慕云说,他相信,邓湘涛已经给自己铺好了路。
“一辆汽车?你就这么有把握?如果没成功呢?”艾登说,一辆汽车就得三千大洋,这样的打赌,绝对是豪赌。他相信,朱慕云必输无疑。因为,于心玉的老板,德意志洋行的费利克斯,在下班后,也无法请于心玉喝咖啡。
“汽车是送给于小姐的礼物,如果输了,我就买辆汽车送给他。”朱慕云笑着说。
“不,不,如果输了,你得输给我三千大洋才行。”艾登对数字很敏感,并没有被朱慕云绕进去。
“这位先生,你打这样的赌,输定了。”费利克斯突然走了进来,他虽然是于心玉的老板,但下班之后,于心玉的私生活,他不能干预。
“那可不一定。”朱慕云自信的笑着,如果没有邓湘涛的铺垫,他甚至都不会主动去搭讪。可现在,既是一次任务,又能调节气氛,实在是一举两得的事。
“如果你们要赌的话,可以算上我一个。我知道,于小姐在法租界,还没有一套合适的住房。我在江岸街的和丰公寓,有一套公寓,一直想送给她,但她不接受,如果你能请她单独喝一杯咖啡,我愿意送给你。但是,如果不行的话,你也得给我三千银元。艾登,你的这位朋友,能拿得出这笔钱吧?”费利克斯上下打量着朱慕云,想从朱慕云的穿着打扮,看出他是否,有这么大的身家。
“这位朱先生,是一位真正的富翁,三千大洋绝对不是问题。”艾登说,既然费利克斯也敢赌,他自然更加笃定,朱慕云必输无疑。
“需要立契约吗?”朱慕云问,他与费利克斯没打过交道,并不知道对方的性格。毕竟上次艾登,可是说过,费利克斯是一个无赖和骗子。
“大家都是绅士,有君子协议就可以了。”艾登笃定的说。
“那好,我身上没这么多现金,如果我输了,明天到你的洋行来付钱。”朱慕云放下咖啡,站了起来。
“当然,明天我们在福特汽车洋行交割。”费利克斯点了点头。
朱慕云朝着于心玉走去,还没靠近,就觉得周围的温度,突然冷了下来。周围的人,或许是因为自惭形秽,根本不敢靠近。
“于小组……”朱慕云坐到于心玉身边,微笑着说。
“我只想一个人喝咖啡。”于心玉冷冷的说。
“我是政保局经济处的副处长朱慕云,上次我们在拍卖会上见过。”朱慕云毫不气馁的说。
“是你?”于心玉,也就是徐慧莹,已经接到了邓湘涛的命令。邓湘涛要求,她接近政保局经济处的副处长朱慕云,如果能跟对方成为恋人,就再好不过。
虽然于心玉,现在是费利克斯的助手,但德国人未必能给她百分之百的安全。军统的主要对手是政保局,如果能成为政保局朱慕云的恋人,她的安全,确实能多一层保障。最重要的是,她很有可能,从朱慕云那里,窃取政保局的机密。
这是上级的安排,于心玉只能接受。要不然,她恐怕又得回去监听政保局的会议。每天守在机器旁,不但无聊,而且枯燥。
“我跟你的老板刚才打了赌,如果你能陪我喝杯咖啡,他就会把江岸街和丰公寓的一套公寓输给我。”朱慕云微笑着说。
“如果我不陪你喝咖啡呢?”于心玉不悦的说,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但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想成为男人的玩物。
“那我就要输掉六千大洋。”朱慕云说。
“这么说,一杯咖啡,就值六千大洋?”于心玉说,虽然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见面方式,但接近朱慕云,是她的任务。她不但要接近朱慕云,还得接受他,成为他的女朋友。
“是的,还有艾登的一辆福特汽车。这也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只需要你陪我喝杯咖啡就可以。”朱慕云说,一套江岸街的豪华公寓,再加上一辆新的福特家用汽车,对一般人来说,需要奋斗一辈子才能拥有。
“你觉得,我会接受吗?”于心玉不置可否的说。
“我已经做好输掉六千大洋的准备了。”朱慕云佯装无奈的说,但他知道,于心玉应该接受了邓湘涛的指令,自己只需要给于心玉一个合适的理由就可以了。
“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于心玉突然问。
“当然是中国人,他们可是外国人。”朱慕云眉头一扬,他相信,于心玉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大家都是中国人,当然不能让外国人占了便宜。”于心玉微微一笑,巧笑倩兮的说。
于心玉的这一笑,让朱慕云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他一直不停的告诫自己,接触徐慧莹,只是任务,但是,他心底,有一根莫名的弦,却重重的被敲击了一下。
“他到底是什么人?”费利克斯见到朱慕云和于心玉有说有笑,顿时觉得不妙。
“政府官员,青年才俊。费利克斯,不得不说,我们老了。”艾登安慰着说,虽然一下子输掉了一辆汽车,但看到费利克斯同样输掉了一栋公寓,他的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难道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事?”费利克斯有些不相信,以于心玉的美貌,什么样的男子没见过?论相貌,朱慕云在他眼里,很平凡。论财富,他现在比大多数人都富有。无论从哪方面讲,于心玉都应该喜欢他才对。
“两位,不好意思,我得请于小姐去喝一杯。”朱慕云炫耀似的走了回来,于心玉就跟在身侧。
“朱先生,你真是好运气。”费利克斯看了于心玉一眼,恋恋不舍的说。他整天与于心玉在一起,但没有赢得于心玉的芳心,这只能说明,朱慕云比自己更有魄力。
“我得谢谢你们的汽车和公寓。”朱慕云微笑着说。
第二天,朱慕云在镇南五金厂,向李邦藩汇报完工作后,就准备离开。正好碰到陈旺金,见到朱慕云,一定要拉他再去办公室,看看那幅由他“买”回来的汪先生画像。
“六百大洋买幅画,实在太划得来了。”陈旺金感慨着说,今天一大早,他就向姜天明汇报。政保局会议室的这幅油画,是独一无二的。而且,花费六百大洋,恐怕也是最贵的。据说,市政府和省政府的官员,也准备来参观。
“你得告诉那教授,以后不能再给别人,画这么大的画像了。”朱慕云笑着说。
“没错,你提醒得对。慕云,刚才你急忙要出去,是不是有什么事?”陈旺金问。
“昨天晚上,我在法租界的巴黎咖啡厅喝咖啡,碰到了上次拍卖会的女孩。我跟艾登和费利克斯打赌,你猜赌的是什么?”朱慕云故意吊着胃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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