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方士那些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不贱
“霆哥,这物件料子是真的,不过头盔是假的,不值钱。”
“你看清楚了再说,这头盔怎么可能是假的,你都说了料子是真的。”钟卫国有些着急。
“这头盔我们现在的人都戴不上,更别说古人,别忘了战国的武士是有发髻的,料是真的应该是从其他破旧不能修补的青铜大件上分割出来,这种下三滥的玩意你也敢拿出来蒙人”我白了他一眼说。
“呵呵,骗人还骗到我姓越的头上来了,你胆儿还真不小,按规矩你是留手还是留脚”越雷霆身体往椅子上一靠面无表情的问。
钟卫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事实上像这样的青铜头盔仿制的已经无可挑剔了,如果不是忽略了大小这个细节,拿出去恐怕没几个人能看出端倪,钟卫国或许是没想到我能看出来,又重新多看了我几眼。
“越老大这是误会,这物件我也打眼了,请三位移步,钟某不才但还收藏了些破烂玩意,请三位赏脸鉴赏鉴赏。”
越雷霆冷冷一笑,我跟在后面进到里屋,钟卫国推开床下面有一个可以拉动的木板,钟卫国拉开木板,我看见露出几节台阶一直通到漆黑的地下,钟卫国打着手电筒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地道口,手电的光线照在他脸上阴森诡异。
萧连山想都没想第一个走了下去,动作娴熟准确,像经过特殊的训练。
等我和越雷霆下去才发现里面是三十多平米的一个地下室,直到钟卫国打开灯,我才深刻领悟到什么叫别有洞天,三十多平方米的地下室完全按照明清风格装饰,以明亮的金宋为主体颜色,鎏金盘柱金龙栩栩如生,俨然就是一个微缩的御书房。
我走进去,第一个感觉就是威严庄重的王者气派,越雷霆转身告诉我,让我好好瞧瞧,看有没有能摆上台面的东西。
钟卫国听越雷霆这么一说,脸上堆满奇怪而得意的笑容。
“这没瞧出来,秦老弟小小年纪竟然是个中高手,真是看走了眼,来,请秦老弟掌掌眼,看看我这些玩意。”
钟卫国口里虽然说的客气,但我听的出,他话语里多少都有些轻蔑和挑衅,毕竟古玩鉴赏这碗饭吃的就是眼力劲,即便是天资聪慧,但眼力这玩意是要靠时间去练的,没几十年功底就敢出来学人鉴赏,说白了就是丢人现眼,钟卫国在这行当摸爬滚打几十年,拿赝品交易是大忌,这个规矩他不可能不懂。
想到这里我有些明白钟卫国为什么一上来就拿假的青铜头盔,他只不过是想试试越雷霆的水有多深,可见越雷霆在钟卫国眼里就是不值一提的草包,事实上越雷霆本来就对古玩这行当一无所知,只是没想到居然被我能看出门道,不过都是些入门的把戏,看钟卫国的表情,他还真没把房里我们三人放在眼里。
地下室的红木书架上错落有致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瓷器,墙上挂着泛黄的字画,看上去年代久远。
瞬间竟然有些恍惚自己是否走进了另一个时空,精美的瓷器和上面栩栩如生的图案,我伸手轻轻触碰面前瓷器柔美的轮廓,分明能感受到经过时间沉淀的厚重感,和赏心悦目美轮美奂的质感。
我当方士那些年 第九章 深藏不露
我在琳琅满目的藏品中走了几圈,目光停在一个瓷瓶上,以铜红料为着色剂在瓷胎上绘画纹饰,罩以透明釉,在高温还原气氛中烧成,使釉下呈现红色花纹,铜只有在还原气氛中才呈现红色,因此釉里红瓷器的烧制对窑室中气氛要求十分严格,烧成难度大,成品率低,雍正时是烧制釉里红最为成功的时期,呈色稳定,色调红艳,
我慢慢刚一拿到手里,钟卫国端着手里的茶壶喝了一口得意洋洋的走过来。
“好眼里你手上的是清雍正青花釉里红云龙天球瓶,”
“钟先生好像对瓷器情有独钟啊,这一件应该是钟先生的心头好了吧。”我没有抬头漫不经心的问。
钟卫国也不客气,走到我身边,指着瓷瓶说。
“特别是青花和釉里红施在同一器上的“青花釉里红”更为突出,因二者烧成气氛不一致,能达到两色都鲜艳的,只有雍正一朝,你手上这个就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像这样的大件流传于世的据我说知不超过五件,其中有两件在故宫故宫博物馆,一件在台湾故宫博物馆,另一件在大英博物馆,而剩下的最后一件就是你手上拿着的。”
钟卫国说了半天的话,才发现越雷霆和萧连山一脸茫然的站着,连忙赔笑客气的说。
“能到这儿来的都是我钟某的贵宾,不用客气,大方点,来了这里就不要太拘束,随便坐。”
萧连山对什么古玩一点兴趣都没有,站了半天是挺累,走到越雷霆对面的椅子上,刚想往下坐。
“等等这个不能坐”钟卫国指着那把椅子极其紧张的说。“前明永乐年的海南梨花木雕龙镶花椅,世面上品相这么好的已经不多见了,呵呵,我对这椅子比对我家老祖宗还上心,每天要擦好几次,你换另个地方吧。”
萧连山白了钟卫国一眼,连忙移开脚步,生怕一不小心这前明的椅子就在自己面前散了架,按钟卫国这口气,指不定要赔多少钱。
萧连山刚往后退了一步,我就看见钟卫国立马跑了过去,我从没见过一个胖的走快几步都会喘气的人动作会如此敏捷。
“别动”
萧连山听到这句话像条件反射般,身体僵直面色凝重,好像脚下踩着地雷千钧一发的样子。
“别动”钟卫国再次强调,小心翼翼的猫着腰从地上移开一个物件。
我拧头才看见是一个青花落地双耳景瓶,萧连山看见钟卫国手里抱着的瓶子没好气的说。
“不就一个破瓶子,你至于一惊一乍的吗我还以为踩了你尾巴。”
“你别小看这花瓶,这可是乾隆爷官窑出来的珍品,平时我这儿基本不会让人来,所以这些物件都按照我喜欢的方式摆放,你再退一步,我这宝贝可就包销在你脚下了。”
“就这破烂玩意也叫宝贝,吃不能吃、喝不能喝,送给我我还嫌占地方。”萧连山不屑一顾坐到台阶上。
钟卫国摆放好青花落地双耳景瓶,刚回头,就看见我手里正把玩这从红木书架上拿下的瓷盘,我看钟卫国的表情异常激动,忽然想起自己坏了规矩。
古玩行当是有规矩的,请你鉴赏那是客气话,只看不动为观,主人没把物件亲手递到你手上,你就只能看不能动,真想要你鉴定,会递物件给你的时候在上面弹三下,这意思是说物件是过你手是完整无缺的,如果磕了碰了,谁接手谁就要赔偿,如今我就这样直接拿在手里,钟卫国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不过我明白他是碍于越雷霆的面子,但看得出心里怎么都有些不悦
我掂量几下,看这纹饰,自元代延祐元年开始明确“双角五爪龙纹”及“麒麟、鸾凤、白兔、灵芝”等,臣、庶不得使用,所以这应该是官窑的物件,对钟卫国说,元青花飞凤麒麟纹盘,你这儿都有啊。
钟卫国眼睛一亮,得意的对我笑了笑。
“好眼力啊,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元青花”
我不知道钟卫国哪儿来的勇气能让他笑的这么畅快,用指头弹了弹元青花告诉他,元青花倒是不假,不过是仿品
钟卫国脸一沉很不高兴的从我手里拿过青花盘,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些可都是他这些年倾家荡产收回来的珍品,每一件都是经过鉴定的,古玩这行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我这一句仿品要是传出去,他在这行当名声可就毁了。
“你还好意思说诚信,我们专门跑这么远来,你头一件就拿假头盔忽弄人,指不定这屋里还有多少是假货。”萧连山坐在台阶上说。
我没有搭理他,围着红木书架走了一圈,钟卫国默不做声的跟在我后面,我一边看一边摇头,钟卫国的脸也跟着往下沉。
萧连山说这屋里还有假货,还真是抬举钟卫国了,我看了一圈,这些藏品不光是刚才那件元青花飞凤麒麟纹盘,其他的,没一件是真品
我把这些告诉越雷霆的时候,钟卫国冲到我面前凶神恶煞的问我这话什么是什么意思。
我指着刚才钟卫国不让萧连山坐的椅子说,这是梨花木,可惜不是海南梨花木,应该是越柬紫檀木,前明永乐年的时候,紫檀木的价值及其廉价,根本没有得到认可,这椅子的花纹是雕龙图,应该是皇室所用,又岂有用紫檀木的道理,紫檀木的兴起是晚期时候的事了,这椅子应该年代不久才对。
萧连山虽然听不懂我说的这些行当里的话,不过看见现在钟卫国脸煞白的脸色,他好像特别的高兴,越雷霆下来后自始至终都没再说话,现在听到我居然说这里没有真货,转过头很奇怪的看着钟卫国淡淡一笑,我看见钟卫国避开越雷霆的目光,开始擦额头上的汗水。
我的目光回到刚才的青花盘上,又拿在手里掂量几下,胸有成竹的说。
“这件元青花飞凤麒麟纹盘,元青花瓷发色不稳定,青花色泽晕散,青花料分为两种,一种发色浓重鲜丽呈青翠浓艳,浓厚处有黑色锈斑,俗称“黑疵”,浓处用手抚摸时青花釉面上呈凹凸不平之感,这就是使用进口“苏泥勃青”料所特有的呈色效果,另一种为国产料,国产料青花发色呈蓝中泛灰,有的色泽呈青蓝偏灰或青花发色蓝中闪灰,延祐期青花发色的牡丹纹深入胎骨呈云层块状,像潜伏在胎骨上,呈立体感似有闪动,这麒麟盘的青花上浮与釉面紧贴,晕散青花呈炸开状,上浮青花釉面显有浓黑丝及小点,青花纹饰紧贴釉面,微呈凹状,绝对不是元青花的纯色。”
钟卫国已经不再说话,我看见汗水浸透了背心,越雷霆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俗话说“衣对骨必对”,瓷器里的“衣”是指瓷器的釉,“骨”是指瓷器的胎,元代青花瓷器的釉质都白中泛青,特别是早期产品与宋代青白瓷的釉色基本一样,这种透明釉的颜色往往与胎质有关,在烧制过程中,胎中的铁元素会在高温的作用下向釉内扩散,加之窑炉内的还原气氛,致使成品的釉面呈现出亮丽地青白色,而这麒麟盘的胎都含铁量不足,其釉面看上去都青色不足。”
钟卫国从裤兜里拿出手帕,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他第七次做这样的动作,钟卫国的表情很奇怪,被我把他整个地下室的物件糟蹋的一无是处,脸色居然还没有变的太难看,我都不知道,到底是钟卫国修养好,还是他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椅子年代不对,麒麟盘是高仿赝品看来我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你能看上眼的。”钟卫国把手帕放回去,自嘲的笑了笑。
我没有回答钟卫国的话,再次认真的在地下室走了一圈,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所有的物件,不是我难为他,整个屋子还真没有一个是真品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稀罕的,这地下室里的所有物件,高仿的程度足以以假乱真,要想找到这些高仿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
我当方士那些年 第十章 貔貅吐财(上)
我环顾满屋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对越雷霆摇摇头,告诉他这趟恐怕是白来了,没什么有价值的物件。
钟卫国自知理亏走到越雷霆身边,动作缓慢淡淡,手里还把玩着他的紫砂壶,良久才阴阳怪气的说。
“越老大,今天是钟某打眼,物件没看清是我眼力劲不行认倒霉,可没把人看清,我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得罪的地方请越老大海涵。”
钟卫国最后一句话明显说的是给我听的,我寻思他话中的意思,应该是说如果今天越雷霆没带我来,现在越雷霆手里的蛇皮口袋应该已经是他的了。
钟卫国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他手中的那把精致的小茶壶,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走眼了,连忙告诉越雷霆,这件是真的,树瘿壶这可是名壶啊,这物件市面上可真是不多见,称得上是珍品中的珍品
钟卫国一愣,低头看看手中的茶壶,表情有些奇怪。
“秦老弟的眼力果然不同凡响。”
钟卫国一边说一边把茶壶小心翼翼的送到越雷霆的手里。
“今天是我钟某招呼不周,让越老大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算是我钟卫国给越老大陪个不是。”
越雷霆也不客气,接过手掂量几下,从蛇皮口袋里随手拿出一叠钱。
“你当我越雷霆是什么人,东西是真的,明码实价该多少就多少,一分钱不会少你的。”
“今天是我理亏于人,既然越老大看上眼,我怎么好意思收这钱,就当交个朋友。”钟卫国再次把钱推了回去。
“霆哥,你和这样的人客气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不是哥指不定被他骗多少,你瞧着满屋的家伙事,是存了心要坑人的,像他这样的人,不教训教训,不会知道天高地厚的。”萧连山一把从越雷霆手里抢过钱放回去。“还给钱便宜死他了,咱们也不能白被他骗过来,他既然要给,霆哥,你就拿着。”
我知道萧连山性子直,脾气也不好,只要见到这种作奸犯科的事就气不打一处出。
“霆哥算了,既然钟先生要送你,你就拿着,连山你也别说了。”
“算了这样的人咋能就跟他算了。”
萧连山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我话还没说完,又推又踢半会功夫,满屋的物件都被他砸的稀烂。
“呵呵,这些都是祸害人的玩意,今天骗不了我们,指不定他还会用这些去骗多少人,现在我都给砸了,看你还怎么去害人。”萧连山一脸正气的拍着手上的灰正义凛然的说。
我一瞧这架势就知道要出事,越雷霆也是性情中人,虽然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但坑蒙拐骗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一直瞧不上眼,现在被萧连山这几句话一说,果然顿时来了劲,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紫砂壶也砸了。
“我兄弟说的对,你人脏手里的东西也干净不到什么地方去,送给我我都嫌丢人,姓钟的,东西今儿是我越雷霆砸的,不服来找我,随时等着你,还有给你两天时间,自己收拾东西滚,我不想在我地界上见到你,你记好了,超过两天如果再让我见到你,棺材花圈加上下葬的钱老子给你包了。”
我看见钟卫国蹲在地上默不作声的拾起被越雷霆摔破的紫砂茶杯,慢慢站起来,脸上依旧挂着奇异的笑容。
“是我先坏了规矩,在越老大地头招摇,是我的错,越老大怎么说我救怎么做。”
钟卫国摘下一直戴着的墨镜,那是一双小的如同鼠眼的眼睛,当他笑的时候,由于脸颊上的肉太多,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我看了钟卫国一眼,心里微微一惊,左手的手指连忙在下面快速掐算,然后我整个人一怔,当着钟卫国的面我不能说太多,手紧紧抓住越雷霆的手臂说。
“霆哥,今天下雨路不好走,天快黑了我们先回。”
越雷霆应该可以感觉到我在他手臂上暗暗用劲,几十年刀口舔血的人知道我在示警,点点头默不作声跟着我往外走,
当我们三人走出地下室,背后传来钟卫国平静的声音。
“雨湿路滑,三位路上小心”
我没有回头,抓着越雷霆的胳膊走的更急。
出了门,走到院子里,我环顾四周,寻常的农家小院,枯竹扎成的篱笆把房子围了一圈,进来的门口有两个不知道挂了多久破烂的红灯笼,房子后面不偏不倚一块青石刚好遮住屋后,两个石头老虎不伦不类的摆放在堂屋门口两侧,旁边的水井被石盖封着。
我心里越了越紧张,我宁愿自己刚才算的是错的,不然麻烦就大了,连忙再次在左手张开五指快速的掐算,大拇指停在食指之上,我心里一片冰凉,暗暗责怪自己实在太大意了。
萧连山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他看我表情不太对劲,知道多半出事了,问为什么怎么了,我来不及解释,让越雷霆把钱给我,越雷霆把蛇皮口袋递过给来,我胡乱抓出一叠,开始撕扯成碎片,越雷霆看的目瞪口呆,我递过一叠给他,让他像我这样撕碎。”
我看越雷霆犹豫了一下,知道他心痛,即便他再有钱,可看着一叠钱在我手里变成碎片,我估计他的心现在都在收缩,不过看我如此紧张的样子,越雷霆一咬牙跟着撕烂手里的钱。
我一边撕钱,一边让萧连山去推开那边水井上的石头。
我把撕烂的钱收在手里,忽然抓住越雷霆的手指,还没等越雷霆反应过来,就一口咬破他指尖,疼的越雷霆青筋直冒,从指尖留出的血被我淋在碎烂的钱上。
萧连山在堂屋旁边说石头推开了,我告诉他找一片树叶放到井水里。
越雷霆指尖上的血不停往外涌,我抓着越雷霆的手,一把扯开越雷霆的衣服在他胸口画着符,口里细细念着。
“雷祖圣帝,远处天曹,掌管神将,邓辛张陶,能警万恶,不赦魔妖,雷声一震,万劫全销。”
等我口里念完,越雷霆胸口的符刚好画完。
萧连山很诧异的在井边说树叶放到水里就枯萎,然后慢慢往下沉,我心里一阵寒凉,告诉萧连山千万不要碰到井里的水,那是亡腐之水”
我捏着越雷霆的手指,把他拖到水井边,让萧连山在树上摘八片新鲜的树叶,不能有半点枯黄,交叉重叠,叶尖不能相交,中间有树枝穿连,把越雷霆指尖血抹在树枝上,然后放在水井里。
我说完捧起刚才滴过越雷霆血的碎钱,在堂屋两边的右边的石虎口中一放了一些,然后回到院中间脚踏罡步斗,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无名指收弯入掌心,掐成三清指决,围着屋外的小院把碎钱撒了一地,最后回到原位,地上赫然出现一个由碎钱组成的图案,我仔细一看居然坤卦。
“哥,浮起来了,按照你说的八片树叶交叉重叠,叶尖不相交,中间用霆哥血抹的树枝穿连。”萧连山大声对我说。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让越雷霆去进院子的左右两边有枯竹扎的篱笆,你把手上血洒在上面,越雷霆看看手指上的伤口早已凝固,听我还要血,无奈的说。
“没了,都被挤干了。”
“再咬开伤口,继续挤。”我很干脆的回答。
“还咬再挤我救要失血过多。”越雷霆一脸茫然。
我抬起头很严肃的看着越雷霆,告诉他,如果没有他指尖的血,今天他就得死
越雷霆看我一点也不像和他开玩笑,我记得他大寿那天,我也是现在这样的表情,越雷霆一跺脚狠狠一口把中指再次咬开,疼的额头冒冷汗,按照我的吩咐抹在枯竹上。
“连山,抄家伙什么顺手拿什么,带霆哥马上离开。”
“抄家伙”萧连山警觉的四处张望,抓起地上的木棍,一把架住越雷霆的胳膊,边走边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环顾四周,检查我刚才所做的事看看有没有遗漏,然后告诉他,我低估了钟卫国,钟卫国这个人不简单差点没被他骗了。
“这王八蛋想干啥”越雷霆火气又上来。
我从树上折断两截树枝,走到门口的灯笼处,把树枝从两个灯笼里穿透,确定万无一失以后才回答。
“他设了貔貅吐财局”
“貔貅吐财”越雷霆想了想,诧异的问。“貔貅不是招财兽吗”
我扶着越雷霆急急忙忙往外走,告诉他风水局千变万化精妙无比,不同的东西摆的位置不一样,所产生的效果也不一样,都只知道貔貅是招财兽,却不知道貔貅本是凶兽。
一旦刀兵齐举,百万貔貅
越雷霆虽然听不懂,但看我如此紧张,也知道事态严重。
“貔貅不是只进不出貔貅吐财是什么意思”
我说“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貔貅吐财是主大凶,财破人亡,霆哥,钟卫国是存心想要你的命。”
我当方士那些年 第十一章 貔貅吐财(中)
越雷霆不知所措的看看身后的寻常农家小院,很不解的问我,这个破烂的房子,怎么看也没什么稀奇,怎么就变成变成貔貅吐财局
事实上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是貔貅吐财局,因为我不但低估了钟卫国,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失误,我到现在也未必会知道,他会是玄学高手,只是其心不正,像这样阴险之极的风水阵,不但害人性命,而且还会折损他自己阴德,如果没有宿仇,断不然用摆如此狠毒风水。
越雷霆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血雨腥风的到底有多少仇人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想了半天也没记住自己有这么一号仇人,很诧异的给我说,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钟卫国,无冤无仇,这王八蛋弄一屋假货骗他,他还没和钟卫国算账,钟卫国倒想要他的命。
我之所以低估钟卫国,恰恰正是因为他那一屋子的赝品,这也是钟卫国阴险狡诈的地方,他深藏不露,先用一屋赝品,才让我分了心,一直以为他只是唯利是图坑蒙拐骗,差一点就中了他圈套。
能摆出貔貅吐财局,钟卫国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看今天他布局的手法,我突然想起越雷霆大寿那天的阎王招婿局,有异曲同工之处,如果我没猜错,阎王招婿也是出自于钟卫国之手。
越雷霆一怔,皱着眉头惊讶的说。
“大寿那天想要我命的也是钟卫他娘的,老子非剥了他皮不可。”
“我就说这姓钟的咋看都不顺眼,想起他大阴天戴着墨镜就想一巴掌打过去,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萧连山愤愤不平的说。
我心有余悸的说“今天还真亏了连山,如果不是连山现在还真不知道霆哥有没有命。”
“我我没我没做什么啊”萧连山一脸茫然看着我。
我告诉他,我也一直好奇,为什么钟卫国在屋里也戴着墨镜,如果不是他砸了钟卫国地下室的假货,是真惹怒了钟卫国,直到钟卫国被他惹怒后取下墨镜,我立刻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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